
在素稱“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人們至今仍懷念一個人。凡是認識他的人,只要提起他,無不豎起大拇指,無不眼圈泛紅。他,就是孔繁森。
孔繁森,1944年出生于山東聊城五里墩村。全村居民都姓孔,是孔子的后裔,孔繁森為孔子第74代孫。
“忠厚傳家久,詩書繼世長。”在儒家傳統文化的熏陶下,孔繁森從小聰明懂事,樂于助人,小小年紀就幫家人挖野菜,幫助孤寡老人打水。他愛聽歷史名人故事,比如包公、海瑞等人的故事。在這些故事的熏陶下,他立志長大后做一個好人、一個有作為的人,為老百姓辦實事、辦好事,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
而他,也是這樣做的。去部隊當兵時,他曾在車站幫助流離失所的一家人,為他們買車票和食物,送他們坐上回家的列車。入伍后第一次探親時,他在候車室發現一位重病、無人照料的老大爺,立即改簽車票,將老人送回家,又貼身照顧半個月,直至老人痊愈,而此時他的探親假也結束了,他最終沒有回成家。
1979年,孔繁森積極響應國家號召,主動報名前往西藏工作,和其他援藏干部一路跋山涉水來到青藏高原。進入青藏高原后,大家都出現了高原反應,且隨著海拔越來越高,反應也愈發強烈。盡管孔繁森頭疼難耐,還眼花、耳鳴、全身乏力,但他一直鼓勵大家:“堅持一下啊!適應過來就好了,我們將長期在西藏工作,一定要克服這些困難。”
途中,一名同伴昏迷了,孔繁森就背著他走。隨隊醫生讓孔繁森吸幾口氧氣,他卻搖搖頭說:“我身體底子好,不需要這個,你給其他同志吧。”到達兵站后,同伴經過及時治療轉危為安,孔繁森卻累得癱倒在地,半天站不起來。
孔繁森在崗巴縣任職時,心系海拔最高、條件最艱苦的查果拉哨所的戰士,數次去那里看望他們,并將山東老家寄來的食物、朋友送的高原抗缺氧藥物全部送給戰士們。
為了帶領群眾脫貧致富,孔繁森跑遍全縣的鄉村牧區,傾聽群眾的心聲,為群眾解決難題,和群眾一起收割、打場、挖泥塘,與當地群眾建立了深厚的情誼。
有一次,他下鄉時從馬背上摔下來,昏迷不醒,當地藏民抬著他走了30里山路,將他送到醫院。當他蘇醒過來,看到許多藏民守護在自己身邊。
在西藏工作3年,孔繁森深深愛上了這片土地和這里的人民。被調回山東后,他曾表示:“我這條命,是藏族老百姓給撿回來的。如果有機會,我愿再次踏上那片令人終生難忘的土地,去工作,去奮斗!”
1988年,孔繁森告別年邁的母親、體弱多病的妻子和尚未成年的孩子,第二次走進西藏,擔任拉薩市副市長,分管文教、衛生和民政工作。
每次下鄉工作,孔繁森都會背一個小藥箱,為生病的藏民看病、送藥。有一次,一位老人肺病發作,一口濃痰堵在喉嚨,呼吸困難。沒有吸痰器,孔繁森就將聽診器的膠管慢慢伸向老人的喉部,對著膠管用力往外吸痰,直至將痰一口一口全部吸出來。
孔繁森一有時間就到敬老院看望孤寡老人,給他們擦洗身體、涂藥、拉家常,看見有人穿得少,就脫下自己的衣服給老人穿上。一次,他看到一位聾啞老人的腳凍得又紅又腫,就將老人的腳放在自己胸口,為老人暖腳。第二天,又托人為老人送來一雙新棉鞋。每次臨走,他都把身上的錢留給老人們。老人們一看到他,就像見到親人一樣圍上來,拉住他的手,久久不放。
1992年,拉薩的尼木、當雄等縣發生地震,孔繁森前去救災。在災區,他收養了曲尼、曲印和貢桑3個孤兒。孔繁森的家庭負擔本就比較重,每次下鄉他還把錢給那些生活貧困的群眾,收養了3個孤兒后,經濟更加拮據。為了不讓孩子們受委屈,他前后三次到西藏軍區總醫院獻血,用醫院給的獻血營養費為孩子們買營養品。
孔繁森的心里一直裝著西藏的孩子們,為孩子們買書包、筆記本等文具,
將學校、老師和孩子們的困難一一記在本子上,并及時給予解決。他常說:“孩子是祖國的未來,我們心里要時刻裝著孩子們。”到任僅4個月,他就跑遍了全市所有公辦學校和一半以上的鄉辦、村辦小學,把適齡兒童的入學率從45%提高到80%。
第二次援藏期滿后,孔繁森選擇繼續留在西藏,擔任阿里地委書記。阿里素有“世界屋脊的屋脊”之稱,環境極其惡劣,讓許多人望而卻步,但孔繁森毫不畏懼,經常冒著生命危險下鄉調研,尋找脫貧致富的好路子。路上餓了就吃一口風干的牛羊肉,渴了就喝一口山上流下的雪水。
在他的帶領下,山羊絨梳絨廠、魚骨粉加工廠、硼礦脫水廠、水泥廠等工廠拔地而起,阿里的經濟全面振興。1994年,全地區國民生產總值超過1.8億元,比上年增長37.5%。國民收入超過1.1億元,比上年增長6.7%。
1994年,阿里高原發生特大暴風雪,孔繁森第一時間趕到災區,看到牧民缺衣少糧,牲畜凍死,他的心在顫抖。他帶著病,忍著高原反應,挨家挨戶走訪災民,分發救濟糧和救濟款,落實受災牧民的搬遷和轉場等工作,忙得眼前發黑,身上冒虛汗,險些失去性命。經過兩個月的艱苦奮戰,他和災區人民終于戰勝了暴風雪。全地區沒有凍死、餓死一個人。
“冰山愈冷情愈熱,耿耿忠心照雪山。”這是孔繁森寫的一句詩,他不光說到了,也做到了。
1994年11月29日,孔繁森在新疆考察途中不幸發生車禍,以身殉職,時年50歲。
人們料理孔繁森的后事時,發現了兩件遺物,一是他僅有的8元6角錢,一是他寫的關于發展阿里經濟的12條建議。
在阿里獅泉河鎮舉行的追悼會上,前來向他告別的各界人士有3000余人,來自十多個民族。許多人站在孔繁森的遺像前泣不成聲,淚如雨下。數不清的哈達敬獻在他的靈前,像潔白的雪山。
“高風亮節,光明磊落如日月行空。撫孤恤貧,愛民勝子似甘霖濟世。”“一塵不染,兩袖清風,視名利安危淡似獅泉河水。二離桑梓,獨戀雪域,置民族團結重如岡底斯山。”這兩副挽聯既是孔繁森一生的寫照,也表達了藏族人民對他的深切懷念。
“青山處處埋忠骨,一腔熱血灑高原。”孔繁森用生命兌現了自己的諾言。他雖生在山東,卻如高原之子,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了西藏,他愛這片美麗的雪域高原,也愛這里淳樸的藏族同胞。他的愛是那么高尚、無私和純潔,他永遠活在西藏人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