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衛融合視域下老年健康管理引人育才的痛點思考與范式轉變

摘" 要：運用文獻資料、邏輯分析、個別訪談等研究方法，對體衛融合視域下老年健康管理引人育才進行理論分析，痛點思考，并給予范式轉變。痛點思考：人才培養理念落后，體衛學科交叉未受重視；人才培養模式固化，老年方向個性教育缺失；人才崗位設置失當，老年健康管理職能欠缺；人才資源管理失位，行業發展缺乏蓬勃朝氣。范式轉變：體衛融合融入學科建設，培養時代所需健康人才；創新實施個性培養模式，打造老年健康管理專職人才；健全老年健康管理機制，搭建行業崗位職能框架；完善市場人才資源管理，推動行業持續向好發展。

關鍵詞：體衛融合；老年健康管理；人才培養；人才資源管理

中圖分類號：G812.7;R197.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9840（2024）01-0073-06

Pain Spot and Paradigm Shift of Geriatric Managed Care Talents Cultivation and Managemen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xercise-health Integration

WANG Yumin1， CHEN Wenjia2， JI Cheng3

（1.Graduate School， Shandong Sport University， Jinan 250102， Shandong， China; 2. School of P.E.， China University of Mining and Technology， Xuzhou 221116， Jiangsu， China; 3. School of Sports Science， Qufu Normal University， Qufu 273165， Shandong， China）

Abstract：By using the methods of literature review， logic analysis and individual interview， this paper makes a theoretical analysis of the geriatric managed car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integration of exercise and health， thinks about the pain points， and makes a paradigm shift. The pain spots are as follows： The concept of talent training idea is backward， and the interdisciplinary of physical education and health has not received much attention; talent training model is not flexible and lack of personality education for the elderly; unreasonable talent post and lack of geriatric health care functions; talent resource management is not in place， an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elderly health industry lacks vigor. The paradigm shift include integrating the exercise and health into the discipline construction， and training the geriatric managed care talents needed by the new era; innovative implementation of personality training mode to build professional geriatric managed care; improving the geriatric managed care mechanism， and building the industry function and post framework; improving the management of talent resources in the market and promoting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he industry.

Key words：exercise-health integration; geriatric managed care; talent training; talent resource management

收稿日期：2022-12-27

基金項目：國家體育總局決策咨詢研究重點項目（編號：2023-B-03）；江蘇省哲學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編號：22TYB006）。

作者簡介：王鈺民（1999-" ），男，山東淄博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體育管理。

通訊作者：陳文佳（1984-" ），男，山東單縣人，博士，副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研究方向為體育教育訓練學。

21世紀以來，我國65歲及以上人口總數由1.31億快速增長至2.64億，占總人口比重由13.3%快速增長至18.7%，有研究表明，我國老齡化趨勢已無法逆轉，呈現出波浪式增長勢頭［1］，直接加劇了社會醫療衛生服務供給的壓力。此外，我國經濟迅速發展，城鄉人民可支配收入增加，老年群體健康觀念發生了較大的變化，從最初的“看得上病”到“看得好病”，并逐步轉向“不生或少生病”，且不同年齡段老人對健康服務表達出了更高且具有差異化的需求［2］。因此，現階段加強老年健康管理服務質量對推動健康老齡化進程具有重要意義。2022年8月18日國家衛健委印發《“十四五”衛生健康人才發展規劃》，強調“把人才資源開發放在衛生健康事業發展的最優先位置”，并針對新時代人民健康服務需求，對健康人才服務范疇及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如何系統規劃引導老年健康管理引人育才已成為當下研究的重點。

目前，國內有關“健康管理人才培養”［3-5］和“老年健康需求與對策”［6-8］的研究較多。前者深入高等教育人才培養方案挖掘問題，后者則從需求側出發探尋行業優化路徑，然而，大多數研究者對健康管理的理解僅局限于疾病篩查或治療方面。伴隨新時代“大健康”理念的不斷推廣與廣泛應用，應將健康管理的范疇擴大至疾病預防、治療、康復以及健康促進全過程，從更為廣闊的視角來看待新時代老年健康問題，其中任一環節的缺失都可能導致老年人無法享有全面的健康。基于此，本研究在厘清老年健康管理引人育才與體衛融合的現實價值與邏輯關系的前提下，以體衛融合為觀察視角，從高校人才培養理念、人才培養模式，行業崗位職能設置、人才資源管理四方面剖析當前老年健康管理引人育才工作的“痛點”所在。再以高校人才培養和老年健康需求為出發點，采用“雙向奔赴”的方式，一方面推動體衛融合健康促進的理念全面深入老年健康領域，另一方面優化高校人才培養方案，勾勒行業人才資源框架，完善人才資源管理機制，以期為我國老年健康管理引人育才工作提供參考。

1" 體衛融合視域下老年健康管理引人育才的理論分析

1.1" 老年健康管理人才肩負著實現健康老齡化的時代責任

2020年全國第七次人口普查結果顯示，我國65歲及以上人口總數為2.64億，較2000年全國第五次人口普查時增加了1倍，老年人占我國總人口比重也已經上升至18.7%，距離國際認可的中度老齡化社會參考范圍下限值不足1%，這意味著我國即將邁入中度老齡化社會［9］。此外，老年人跌倒頻率、失能比例明顯升高，衰弱共病現象已然成為了全世界所需共同面對的一大難題［10］。為此，國家頒布《健康中國行動（2019—2030）》和《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加強新時代老齡工作的意見》，分別指出老年健康促進是健康老齡化戰略的落腳點，實現健康老齡化對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具有深刻意義。除此之外，“本科高校、職業院校養老服務相關專業招生規模”和“每千名老年人配備社會工作者人數”兩項指標已被納入“十四五”國家老齡事業發展和養老服務體系［11］，可見，國家對于養老服務人才資源的重視在逐步提高。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已經進入了新時代，為更好地迎接新時代健康挑戰，健康老齡化戰略實施應立足于老年健康管理人才培養和管理，而老年健康管理人才也將肩負起時代賦予他們的光榮使命。

1.2" 體衛融合是解決人口老齡化和慢性病蔓延的一劑良藥

近年來，國內外自然科學領域學者們對運動與健康的關系進行了深入的研究，運動保護心臟、運動促進大腦健康、運動降低慢性病風險等大量研究結果表明，運動鍛煉具有明顯的“藥理學”效用［12］。2016年國務院頒布《“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以下簡稱綱要），明確表示應“加強體醫融合和非醫療健康干預”，鼓勵運用體育與醫療相結合的方式治療疾病，恢復健康。時隔五年，《全民健身計劃（2021—2025年）》（以下簡稱計劃）發布，在體醫融合的基礎上，用“衛生”取代“醫療”，將融合范圍擴大至包括疾病預防、篩查、治療、康復、養護在內的全方位健康領域，從而賦予“體衛融合”更為深刻的內涵。其中，體衛融合促進健康與預防疾病的效用恰好與“大健康”理念中“防未病，治未病”的觀點相適應。伴隨運動防護、運動醫務監督等運動醫學子領域的出現，醫療衛生的監督保護功能逐漸開始被應用于運動實踐過程中，這將為老年等特殊人群的日常運動參與提供安全保障。在中國，人口老齡化與慢性疾病蔓延是阻礙老年人健康水平和生活質量向上發展的“病灶”所在，而“運動是良醫”“防未病，治未病”理念及大量實踐充分證明，用體衛融合的方式解決這一難題，便是“對癥下藥”。

1.3" 體衛融合將助推老年健康管理引人育才工作不斷完善

《“十四五”國家老齡事業發展和養老服務體系規劃》在第三專欄中提到，“構建綜合連續、覆蓋城鄉的老年健康服務體系”。“綜合連續”是指疾病預防、治療、康復、健康促進這一連貫過程，“覆蓋城鄉”則是指縮小城鄉差距，實現全人群健康。體衛融合具備健康覆蓋全方位和群眾參與門檻低兩大特點，恰好滿足老年健康服務體系“綜合連續”“覆蓋城鄉”這兩點要求，而老年健康管理人才的培養與管理又是這一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可見，體衛融合將成為紓解老年健康管理人才發展問題的關鍵所在。此前，體醫融合強調運用體育運動鍛煉的方式來解決醫學問題，主要應用于疾病康復領域，而當前，體衛融合更加注重健康儲備、疾病治療和功能康復的全方位健康管理，原有的健康人才范疇難以滿足當前體衛融合開展的需求。因此，若能從體衛融合的視角來發現并改善老年健康管理引人育才過程中的問題，便可助力我國老年健康管理引人育才持續向好發展。

2" 體衛融合視域下老年健康管理引人育才的痛點思考

2.1" 人才培養理念落后，體衛學科交叉未受重視

伴隨慢性疾病和基礎疾病等非傳染性疾病正逐漸成為人類所要面對的主要疾病［13］，我國醫學發展思路不得不向以健康為中心的“大健康”理念靠攏，為此，《計劃》中特意強調應深入貫徹體衛融合，加強國民健康儲備。然而，教育部門當前并未充分認識和重視體衛融合的潛在價值，這造成高校老年健康管理人才培養與現實需求已然背道而馳。

司建平和王先菊［3］調查獲知，一方面，截止2021年9月，我國共有123所高校開設了健康服務與管理本科專業，醫學院最多，共53所，而體育院校中僅有山東體育學院1所；另一方面，該專業多采用醫學為主的課程體系，體育類課程設置寥寥無幾［4］。通過查找國內多所高校體育教學和運動訓練本科專業人才培養方案，并對部分在校或畢業兩年內的學生進行訪談，筆者了解到高校體育專業普遍欠缺運動急救、防護等課程設置，僅有少數學校部分專業在其他課程教學中有所提及相關知識，這使得絕大多數學生對于此類知識的掌握情況并不理想，致使行業現有體育指導人員往往難以肩負起保障老年人安全的責任。此外，運動處方是體衛融合促進健康管理的重要手段，但高校臨床醫學專業并未設置相關課程，致使國內近300萬臨床醫師不具備開設運動處方的能力［14］。

2.2" 人才培養模式固化，老年方向個性教育缺失

高校體育和醫學專業人才培養普遍存在目標同質、模式死板的問題。首先，高校在體育專業培養目標、課程體系、就業方向等方面設置明顯同質化［15］，這造成中小學體育教師等體育傳統就業崗位迅速飽和，而社會體育指導領域則留下較大缺口，同時，人才培養過程中往往缺乏個性化引導，致使越來越多“學非所用”的現象發生在體育專業畢業生身上［16］。其次，劉彩等人［5］調查發現，健康管理用人單位具有多元化人才需求，主要涉及健康風險評估、健康教育技術、健康數據統計分析等十余項職責內容。這十余項內容所涉及的學科均在健康專業的課程體系中，可是大多數課程課時有限，在規定課時內，教師難以對相關知識予以拓展，導致健康專業畢業生知識覆蓋面雖廣，但往往淺嘗輒止，無法滿足工作崗位的專門化要求。此外，老年人一直是社會的重點關照對象，但高校健康管理人才培養中涉及老年群體身心特點和健康需求的教學內容卻少之又少。山東體育學院于2014年開設了社會體育指導與管理專業老年體育研究方向，隨后于2020年將這一研究方向移至健康服務與管理專業下，然而，在此期間，每年招生人數卻由60人降至30人［17-18］。筆者通過對此專業近三屆畢業年級負責人訪談發現，該問題與本專業就業情況有著密切的關系，此研究方向自開設以來，畢業生對口就業情況不容樂觀，主要原因為崗位少，待遇差，畢業生不愿意接觸老年人。雖然山東體育學院這一培養方案的實施未能取得良好的效果，但其創新點卻為老年健康服務人才個性化培養打開了新的思路。

2.3" 人才崗位設置失當，老年健康管理職能欠缺

首先，老年健康管理行業不合理的崗位設置導致多數老年群體的健康需求無法得到充分滿足。從國內來看，2018年中國老年社會追蹤調查（CLASS）數據顯示，有四分之一沒有進行運動鍛煉的老年人將不參與的原因歸結為缺乏專業人員指導。一方面，當前多數私營健身場所拒絕為老年人群提供健身指導，致使私人場所老年體育服務崗位設置欠缺［19］；另一方面，受制于利益的影響，社區醫療衛生服務單位也鮮有配備體育健身指導員。放眼國際，世界衛生組織數據庫最新顯示，挪威、比利時等5個國家康復治療師數量均突破2人/1 000人，荷蘭、冰島等9個國家也均突破1人/1 000人［20］，而我國康復治療師數量只有0.04人/1 000人［21］，僅僅只是挪威的1/50不到。此外，目前我國老年人群所能享受的健康服務主要是社區健康教育、國民常規體檢和常規醫學治療，這是完全不夠的。運動是老年健康促進的一劑良藥，對于老年群體體育參與來說，專業的體育指導與運動防護是不可或缺的；社區健康教育落實緩慢，開發適合老年人使用的智能健康服務平臺顯得格外重要［22］；國民常規體檢內容無法充分反映老年人軀體活動能力，開展體力活動等國民運動功能評價任重而道遠［13］；近年來，大批老年人由于獨居、退休賦閑在家，出現了抑郁、情緒不穩定等不良心理狀況［6］，給予老年人心理關懷和生活幫助勢在必行。疾病治療方面，多數醫院尚未設置老年醫學科，在排隊掛號、疾病診治等環節，老年人并沒有得到足夠的關照［23］。疾病康復方面，康復治療師在國家層面的職業目錄和分類不明確［24］，崗位專職化仍有待完善，其次，老年人群社會層面需求提升，社會活動參與應在一定程度上取代肢體功能恢復成為當下老年康復的最終目的［7］。

2.4" 人才資源管理失位，行業發展缺乏蓬勃朝氣

老年健康人才資源管理在人力劃分機制、考核評價機制、薪酬激勵制度等方面存在明顯的規劃失位問題，這直接導致行業整體服務水平偏低，發展缺乏蓬勃朝氣。當前，多數地區社區健康教育開展剛剛起步，缺乏專職人員，主要由醫院各科室醫師或社區護士輪流負責，雖然效果尚可，但不利于服務延伸拓展［25-26］。近年來，體育領域人才流失問題十分嚴重，不少國內高校體育生和非頂尖運動員在畢業或退役后選擇離開體育教育或運動訓練領域另尋出路。另外，行業還在前期人才招聘和后期培訓管理上缺乏嚴格規范的考評制度，致使當前從業人員“魚龍混雜”［27］，具體表現在：（1）部分從業人員非科班出身，健康專業知識儲備不足，對老年人群特點不了解；（2）許多從業人員沒有意識到自身肩負的責任，進取意識薄弱；（3）少數從業人員不愿意與老年人相處或不熱衷于老年健康事業，甚至消極對待老年人。除此之外，行業內尚無統一的人才激勵制度，且形式多以精神鼓勵為主，實質性獎勵少見且執行力不足［14］，這也很大程度上加劇了從業人員不思進取的“摸魚”心態。

3" 體衛融合視域下老年健康管理引人育才的范式轉變

在厘清我國老年健康管理引人育才中所存在的問題后，分別從內、外兩個方向出發予以紓解。如圖1所示，首先，由內而外，在人才培養起始階段灌輸學生以體衛融合健康促進理念，伴隨人才流入市場，該理念將逐步深入老年健康管理各個領域。同時，由表及里，明確新時代老年人群健康需求，拓寬老年健康管理服務領域，細分各領域下的職能和崗位，對高等教育人才培養模式予以改革，強化行業人才資源管理，推動崗位專職化配置和健康全方位覆蓋。

3.1" 體衛融合融入學科建設，培養時代所需健康人才

針對人才培養中所出現的“重醫學，輕體育”“重治療，輕預防、康復”的現狀，高等教育應將體衛融合作為健康管理相關學科專業建設的核心思想和目標指引，培養能夠運用體育與醫療相結合的思想和方法解決老年人健康促進及疾病醫養問題的復合應用型人才。從體育院校角度來看，為更好地發揮運動鍛煉在老年健康促進中的作用，需要該類院校加強對健康管理的關注，通過學科專業建設、課程體系改革等方式，填補體育學院在健康管理人才培養體系中的空缺。山東體育學院和上海體育學院分別于2016年和2021年開設了全國高等體育院校中的第一個健康服務與管理本科專業和第一個運動公共與健康專業［28-29］，其他各體育院校可參考這2所院校近年來的辦學經驗，取其精華，推動健康學科專業建設，同時，發現其中不足并予以改進。此外，建議體育院校視自身情況增設運動傷害防護與急救、運動醫務監督等運動醫學課程作為體育專業的必修科目，在幫助體育生掌握基本體育知識技能的基礎上，額外習得常見疾病預防和急救知識，掌握基本運動防護技能，形成“治未病，防未病”的健康素養。從醫學院校角度來看，作為醫療衛生人才誕生的搖籃，該類院校需將健康管理相關專業的人才培養改革重心放在學生醫學思維模式的引導以及體衛融合教學內容的設置上。首先，教師可以通過在課堂、實踐、生活中的言傳身教，為新時代醫務人員灌輸以健康為中心的“大健康”理念，使其更好地肩負起全人群健康促進和疾病預防的使命。其次，臨床醫學、康復及健康專業可適當增設乒乓球、太極拳等大眾運動健身項目課程及運動處方、運動醫務監督等運動醫學課程，使新時代醫學從業者盡可能做到熟悉運動知識，能夠開設運動處方，監控運動過程，保障運動安全。

3.2" 創新實施個性培養模式，打造老年健康專職人才

為避免培養目標同質和模式死板的問題，高校在建設醫學專業和體育專業時務必加強不同發展方向的區分度和學生專業選擇上的靈活性，通過創新“雙路徑人才培養模式”，打造針對老年人群的健康管理專職人才。（1）為實現老年健康和老年體育人才的專業化培養，相關高校可借鑒山東體育學院的模式，在已開設的專業分支下增設老年方向特色教學班級，引進老年研究方向的高水平教師，配備具有老年健康指導或老年體育指導方向特色的課程體系，并采取小班制教學以保證人才培養質量。（2）相關高校還可通過開設老年生理病理、老年心理學、老年預防醫學等老年研究方向選修課程，供真正喜歡與老年人相處，熱愛老年健康事業，且具備某一體育專項能力或基本醫學實踐能力的學生進修，為行業培養一批志愿獻身于老年健康管理事業的專業人才。針對老年健康市場多元化的人才需求，不同類型高校應打破學科壁壘，充分利用自身辦學優勢，嘗試將各自校本特色課程融入部分專業課程體系，通過實施“學科交叉人才培養模式”，培養能夠熟練掌握老年健康管理某一服務領域知識與技能的復合型專職人才。例如，伴隨老年人運動需求的不斷升高，老年身體活動能力的測評和練習將逐漸趨于規范化和普遍化，而這就需要體育院校將國內外在體育運動領域深入研究所得到的最新成果與經驗融入運動人體科學、社會體育指導等專業的教學內容中，培養一批能夠熟練運用運動學指標實施評定，并指導老年人維持或改善肢體活動能力的復合型專職人才。再如，為彌補社區健康教育開展滯后所造成的老年人健康知識儲備不足，需要加速智能化老年人健康教育平臺的開發和應用，為此，醫學院校計算機專業可借助學校的醫學優勢，將部分健康管理和老年醫學類課程以選修課的形式納入專業課程體系，在發展學生軟件開發能力的同時，為那些對“智慧健康”感興趣的學生們提供進入健康領域學習的機會，培養一批精通編程且了解老年人群特點和健康需求的復合型專職人才。

3.3" 健全老年健康管理機制，搭建行業崗位職能框架

為積極應對慢性病等非傳染性疾病在老年人群中快速蔓延的問題，政府應發揮其主導作用，協調醫院、社區衛生服務中心、老年體育協會、私人健身機構等多方聯動，逐步健全健康儲備—疾病治療—功能康復三級老年健康管理機制。三級老年健康管理機制基于人的健康、亞健康、疾病三種狀態而構建，在這一機制中，老年人群可通過定期接受疾病篩查、聆聽健康與安全教育講座、參與日常體育鍛煉等方式促進自身健康儲備；當疾病發生時，老年人群可通過接受專門的老年醫學診治，及時消除或減輕臨床癥狀；對于那些治療后仍存在功能障礙的老年人，則可通過康復治療、心理訪談等手段盡可能恢復功能，回歸生活，重返社會。因此，無論是處于健康、亞健康還是疾病狀態下的老年人，在三級老年健康管理機制中均能做到“對癥下藥”。基于這一機制，搭建老年健康管理行業崗位職能框架。在健康儲備方面，依據有關老年人群健康需求的調查研究結果，可將這一領域的職能劃分為體育指導、健康教育、醫療保障、生活關懷四個部分［8］。其次，將高等教育中現有的健康類和體育類本科、高職專業與上述四個職能相匹配，根據各專業產出人才的類型，在各職能下細分出更加專職化的工作崗位，例如老年健康指導員、老年運動醫務監督員等。在疾病治療方面，為方便老年人就診，給予更加專業的老年疾病治療，應積極探索醫院老年醫學科和老年友善醫院等老年群體診治疾病新途徑，引進具有多年老年醫學臨床經驗的醫師，邀請老年醫學研究方向一線專家定期前來坐診或開展講座。在功能康復方面，應以加強基層康復人才隊伍建設和推動社區康復服務項目開展為基礎，弘揚以人為本的人文關懷精神，遵循重建生活為本的康復治療理念，幫助老年患者盡可能地重返生活，實現社會參與。值得注意的是，針對老年人心理狀況不穩定和受教育程度普遍較低的特點，醫院及社區均需配備一定數量的心理指導師，給予老年人日常心理疏導，定期同康復治療師對老年人實施“重建生活為本”的訪談，以期幫助老年人在“生物—心理—社會”醫學模式下實現全面健康。

3.4" 完善市場人才資源管理，推動行業持續向好發展

在老年健康管理行業崗位職能的框架構建中，老年健康儲備作為新興領域，幾乎從零開始發展，新建崗位急需通過人才引進來填補空缺，此外，老年疾病治療和功能康復領域部分原有崗位也存在專職化程度不夠的問題。面對上述難題，各用人單位需根據實際情況做好人才資源規劃，既要立足當下，又要放眼未來。當下來看，為短時間內實現健康儲備領域人才從無到有的突破，可適當放低入職門檻，將現有相關體育、健康、臨床醫學等相關專業應屆畢業生作為老年健康儲備各領域首批人才的主要來源。同時，老年醫學科或老年友善醫院可返聘已退休但臨床經驗豐富的醫師和護士，發揮“傳幫帶”作用。此外，2022年7月14日國家人社部印發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分類大典（2022年版）》分別從歸屬、分類和職能三方面對康復治療師重新定義，各級康復醫療單位可據此對其職能崗位劃分進行適當調整，提高門診康復規范性和專職性。長期來看，隨著老年特色教學班級和專業選修課程的開設、不同類型院校特色化教學培養的形成，以及新興學科專業方向的出現，在后期人才招聘時，各崗位應逐步提高用人要求，以專職化為首要原則，選拔最符合崗位職能要求的人才。為充分開發現有人才資源，應進一步完善就業再培訓和定期考核機制，助力老年健康從業人員在專業領域不斷提升。伴隨生物—心理—社會醫學模式的廣泛應用，需將心理疏導與人文關懷等方面評價一并納入健康服務人員定期考核內容，為老年重點關照人群提供更加貼心的呵護。除此之外，需打破政府部門間壁壘，聯合各級體育和醫療衛生服務部門，從基層抓起，協同制定人才激勵和體衛融合促進政策，將“關愛老年人行動”和“體衛融合開展與創新”納入單位和個人考核指標中，以激勵各單位以及從業者認真貫徹體衛融合理念，做好基層健康服務工作，幫助更多老年人過上“老有所養，老有所樂，老有所為”的向往生活。

4" 結" 語

人口老齡化和慢性病蔓延加大了社會公共醫療壓力，而現有老年健康管理服務早已無法滿足當下老年群體的健康需求，拓展和提升老年健康管理人才服務范疇與能力是眼下紓解上述問題的重要路徑。然而，現階段我國在老年健康管理引人育才上面臨著人才培養理念落后、模式固化和行業崗位設置失當、管理失位等一系列問題，本著為老年人提供迫切需求的全方位服務與關懷和為健康人才創造廣闊的職業發展空間的兩重目的，有必要深刻貫徹體衛融合健康促進理念，創新老年健康人才培養機制，完善行業人才資源管理，推動老年健康管理事業朝著全面化和專業化的方向不斷發展，為滿足老年群體健康需求和推動健康老齡化進程添磚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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