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型創業企業商業模式有效性評價研究

摘"要：綜合運用灰色關聯分析、模糊綜合評價方法分析科技型創業企業商業模式有效性影響因素并進行定量評價。從效果、效益、效率、效能四個維度界定商業模式有效性，基于文獻研究從客戶價值、財務價值、品牌建設、供應商管理、持續發展五方面初步預設商業模式有效性影響因素。應用灰色關聯分析方法修正科技型創業企業商業模式有效性預設影響因素并分析其作用機理，結果表明五方面因素通過對四維度產生不同作用最終影響商業模式有效性。將商業模式的五大影響因素進一步分解為效果、效益、效率、效能四個維度下共17項評價指標，利用層次分析法計算各指標權重，結合模糊綜合評價法實證評價樣本企業商業模式有效性，并從各維度分別提出提升對策。研究結果驗證了評價指標與評價方法的科學性與可行性。

關鍵詞：科技型創業企業；商業模式；有效性；作用機理；評價

中圖分類號：F 27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2-7312（2024）02-0188-09

Research on the Evaluation of the Effectiveness of the Business

Model of Technology-based Start-ups

ZHAO Zhongwei1，2，HOU Jianlong"2，LIU Xia"1，LI Rui"2

（1.School of Economic amp; Management，Weifa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Weifang 262700，China；

2.School of Economics amp; Management，Harbin Engineering University，Harbin 150001，China）

Abstract：The grey correlation analysis and fuzzy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methods were used to analyze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effectiveness of the business model of technology-based start-ups and conduct quantitative evaluation.The effectiveness of the business model is defined from the four dimensions of effect，benefit，efficiency and effectiveness，and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effectiveness of the business model are preliminarily predetermined from five aspects：customer value，financial value，brand building，supplier management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based on literature research.The grey correlation analysis method is used to modify the preset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effectiveness of the business model of technology-based start-ups and analyze their mechanism，and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five factors have different effects on the effectiveness of the business model through four dimensions.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five factors ultimately affect the effectiveness of the business model by exerting different effects on the four dimensions.The fiv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business model were further decomposed into a total of 17 evaluation indicators under the four dimensions of effect，benefit，efficiency and efficacy，and the weights of each index were calculated by 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and the effectiveness of the business model of the sample enterprises was empirically evaluated by combining the fuzzy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method，and the improvement countermeasures were put forward from each dimension.The empirical results verify the scientificity and feasibility of the evaluation indicators and methods.

Key words：technological start-ups；business model；effectiveness；mechanism；evaluation

0"引"言科技型創業企業的概念比較寬泛，尚未有專門的政府部門對此概念給予認定，一般認為科技型創業企業是科技企業與創業企業疊加的復合型概念[1]，HAN[2]從企業成長周期視角解釋科技型創業企業，認為處在創業初期的科技型企業具有規模小且盈利能力差的特點。業內一般認為成立時間不足8年的科技型企業均處于創業階段。企業競爭的實質是各企業商業模式的競爭，商業模式的有效性成為科技型創業企業適應動態環境成長并取得競爭優勢的關鍵[3]。商業模式的構建和完善是伴隨企業經營過程逐漸演進的動態過程，要求企業的管理者不斷對商業模式的結構和要素進行調整。GARNSEY等[4]通過對德國等國家和地區的科技型創業企業的實證研究，認為科技型創業企業商業模式的演進具有非線性、網絡化的特征。國內學者關于商業模式有效性的相關研究多是從風險識別、財務等視角研究商業模式運行中可能存在的風險及企業內部控制的有效性和財務指標的穩健性。由此可知目前學術界對商業模式有效性及其影響因素相關研究十分有限。我國的科技型創業企業所處環境復雜，受諸多不確定性因素影響，所面臨的風險性更大[5]。剖析科技型創業企業商業模式有效性及其影響因素，對企業提高環境適應能力、降低經營風險和不確定性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因此，筆者選取創業板上市的部分科技型創業企業為研究對象，從商業模式有效性的視角來研究科技創業企業的商業模式與企業經營之間的匹配度，分析影響商業模式有效性的影響因素。

1"文獻回顧關于商業模式的研究可以歸為3大類：第一類是商業模式的構成要素的研究，第二類是商業模式構成要素之間關系的研究，第三類是商業模式創新及其評價相關研究。學者們提出多種不同的商業模式模型，

OSTERWALDER等[6]提出了商業模式的九要素模型，分別為客戶細分、價值主張、渠道通路、客戶關系、收入來源、關鍵資源、關鍵活動、關鍵伙伴和成本結構。HAMEL[7]定義了由顧客界面、核心戰略、戰略資源、價值網絡4大類組成的商業模式構成要素。部分學者將價值網絡作為研究商業模式的重要切入點，原磊提出了商業模式體系的3-4-8結構，其中包括顧客價值、伙伴價值、企業價值3界面，價值主張、價值網絡、價值維護、價值實現4單元以及目標顧客、網絡形態等8要素[8]。

JOHNSON等[9]以顧客價值主張為起點，由關鍵資源、關鍵流程、盈利模式和客戶價值主張等構成的四要素模型。SHAFER[10]基于價值網絡中創造并獲取價值而遵循的潛在邏輯和戰略選擇，提出由戰略選擇、價值網絡、價值創造和價值獲取等要素構成的結構化模型。在動態復雜的外部環境下企業商業模式不可能是一成不變的設計，企業必須對商業模式作出快速準確的調適，因此商業模式應該是動態而非靜態模式[11]。商業模式有效性是指一個公司或組織所采用的商業模式在實現其商業目標、維持競爭優勢和實現可持續盈利方面的程度。有效的商業模式能夠使企業有效滿足市場需求，創造價值并保持競爭力。商業模式有效性的評估方法也有多種，如財務指標、非財務指標、平衡計分卡、價值鏈分析等[12]。商業模式有效性的研究涉及多個領域，如戰略管理、組織管理等[13]。

劉衛星等[14]認為企業、客戶、供應商、競爭對手等眾多利益相關者在商業模式中發揮重要作用，商業模式是否有效的關鍵在于是否兼顧這些利益相關者，提出在動態變化過程中進行商業模式評價，并使用六維平衡計分卡結構建立商業模式動態演化過程的評價體系。王烽權等[15]認為價值創造和價值捕獲是構建商業模式的關鍵所在，商業模式在企業各發展階段中的有效性程度不一致。DEMIL等[16]通過動態和靜態相結合的視角剖析商業模式的構成要素及要素間的演化對商業模式有效性產生的影響。SOSNA等[17]認為商業模式的有效性會受到外界環境變化的影響

，劉志迎等[18]也認為企業需要將商業模式的設計與企業經營之間進行不斷的迭代調整。綜上，現有文獻對商業模式的定義以及科技型創業企業商業模式的相關研究均處于初始階段，鮮有學者從商業模式有效性角度出發，評價科技型創業企業商業模式與企業運營的匹配度。

2"科技型創業企業商業模式有效性影響因素及作用機理

2.1"商業模式有效性概念及維度劃分在“非理性”“不確定性”的市場環境下，企業只有不斷對商業模式優化或者是通過創造性破壞實現商業模式創新，才能獲得更多的“熊彼得租金”，從而才能使企業有效存活下來[19]。曾強[20]認為商業模式是否有效取決于兩個必備條件：是否存在和是否可靠。前者是企業存在的理由，只有存在商業模式才有機會創造價值；后者是在前者的基礎上，企業需要為投資者、顧客等利益相關者帶來直接或間接利益，以此證明自身的存在具有可靠性。商業模式必須能夠平衡顧客、企業和競爭者這一戰略三角關系[21]，要在比競爭對手更好地滿足市場需求的同時兼顧客戶和企業利益。而朱玉按照價值創造的邏輯從創造性與耗散性角度將商業模式劃分為4種類型，以此將商業模式有效性的標準定義為高價值創造并低價值耗散[22]。文中認為有效的商業模式必須滿足效果、效益、效率、效能四方面條件。能夠為企業實現價值創造和自身成長等的效果，實現保障企業發展經濟和社會等的效益，實現較高的資源整合、財務比率等的效率，實現持續盈利、儲備潛能等的效能。商業模式的設計必然要達到某種特定的目的，即要實現某種效果，實現價值創造和企業自身成長。商業模式與企業運營之間的匹配度較高，可保障企業在日常經營中的內部治理有效性、財務指標的穩健性。成功的商業模式在企業實施過程中必然會達到效果并取得效益，所謂的效益即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經濟效益是對企業正常經營的有力保障，社會效益則是科技型創業企業必須承擔的一種社會責任，科技型創業企業在使用有限資源生產運營的同時要促進社會就業、環境改善、提高生活質量等方面做出貢獻。效率反映的是投入與產出比，商業模式效率高，商業模式結構中的交易主體、活動、規則會簡化，效率越高的企業商業模式越有效。商業模式效能是特定的商業模式在實現其特定功能時所具有的效率，即其發揮特定作用的程度[23]。效能是發展潛力、發展儲備，是企業在有組織、有目的的活動中所表現出來的效率、效果、效益。

2.2"科技型創業企業商業模式有效性影響因素基于前述文獻研究，結合科技型企業及創業企業特點，文中將影響科技型創業企業商業模式有效性的因素歸為以下5大類。

2.2.1"客戶價值基于上述文獻回顧，印證了商業模式的基本問題是滿足客戶需求。科技型創業企業產品更新換代快，難以培養穩定的客戶忠誠度，因而必須從更多的角度主張并實現客戶價值。注重客戶價值的培養，會為企業帶來更多的潛在客戶群體，為企業提供更多的發展潛力、發展儲備。

2.2.2"財務價值從經濟學視角來看，獲得財務價值是企業經營終極目標中的重要組成部分。科技型創業企業較一般企業不同的是研發投入較大，因此財務價值能更直觀地評價科技型創業企業的商業模式運行情況。朱兆珍等從財務視角闡述了商業模式評價與財務管理的關系，實證研究了財務指標在評價商業模式時的代表性[24]。財務活動涉及企業籌資、投資、營運和利潤分配等諸多過程，不可避免地涉及到對效果、效益、效率的影響。財務價值是反映企業運行效果的硬性指標，財務報表可直接反映商業模式運轉的效率。2.2.3"品牌建設品牌是企業的名片，科技型創業企業可以借助品牌價值這一無形資產，提升企業軟實力。品牌建設為企業賦予隱形的長期價值，為企業帶來溢價。在品牌效應、社會美譽度良好的情況下，創業企業在供應鏈、生產經營等方面會間接地提高運轉效率，進而提高企業經營效益。

2.2.4"供應商管理高闖等指出，商業模式與企業價值鏈密切相關，企業可以通過供應鏈創新實現商業模式創新[25]。價值鏈內容不同，尤其是核心價值活動的不同，會形成不同形式的商業模式[26]。供應商作為價值鏈中重要的主體，供應商的質量直接影響到企業的日常生產經營質量[27]。對科技型創業企業而言，因其涉足的行業特殊性高、技術性高、進入壁壘較高，因此供應質量穩定、能夠形成戰略合作的供應商將為企業生產活動提供極大保障。供應商管理能力關乎企業供應鏈運轉和企業運營的效率，優質供應商能為企業在供應鏈環節實現價值增值，增加企業發展潛力，促進企業提高效能。

2.2.5"持續發展

在動態復雜的環境壓力下，企業為了追求環境適配性，必須持續主動進行管理變革[28]。同理，商業模式無法申請專利保護，跟隨者迫使企業在競爭中不斷升級甚至重構商業模式，才能獲得持續發展。在創業階段的科技型企業面臨巨大的經營風險，科技產品更新換代快，能否在日新月異的市場環境中生存下來對科技型創業企業來說是個巨大挑戰。在互聯網高速發展、信息化的環境下，科技型創業企業為實現持續發展，只能持續對商業模式進行創新優化，樹立競爭對手來不及模仿的競爭壁壘，從而實現持續有效的競爭優勢。基于上述分析，文中從效果、效益、效率、效能4個維度出發，結合商業模式影響因素的5個層面，商業模式各影響因素與效果、效益、效率、效能4個維度之間關系如圖1所示。

2.3"影響因素作用機理分析

2.3.1"數據來源及樣本選擇在上述理論分析基礎上，提出假設見表1。

科技型創業企業是一種有別于其他企業的形態，兼具科技型企業和創業型企業的特點，高創新、高投入、高風險、高潛力是其典型特征。考慮到樣本的代表性，創業板上市企業一般是技術含量高、高成長、高風險的新興產業，因此，文中在創業板上市企業中選擇84家擁有多技術專利的企業作為研究對象，發放問卷進行數據采集。另外，參考相關文獻采用Satty的9級標度法設計問卷，對問卷結構、邏輯規范、言語表達等方面進行優化，提升問卷設計的質量，確保數據采集的可信度。邀請各公司管理層根據企業實際情況對商業模式影響因素和有效性的4個方面進行評分，打分區間為1～9分。共發放84份調查問卷，收回76份，其中有效問卷70份。

2.3.2"信效度檢驗信度和效度是在心理測量和社會科學研究中非常重要的概念，它們用于評估測量工具（例如問卷調查、測試等）的質量和準確性。信度指的是測量工具在重復使用時能否產生相似的結果，即測量工具的穩定性和一致性，常用的信度檢驗方法為Cronbach’s α信度系數，文中也采用此法測量數據信度。文中將70份有效問卷數據錄入Spss軟件中，處理結果見表2，Cronbach α系數均大于0.7，說明數據信度可靠。

2.3.3"灰色關聯度分析計算步驟及結果在科技型創業企業商業模式有效性的影響因素中，既存在明確的信息，如財務價值、供應商供應質量等，也存在不確定的信息，如客戶價值、持續發展、品牌價值等。灰色關聯度分析方法對樣本數據量沒有嚴格要求，對樣本分布規律也無限定[29]，適用面廣，且定量的數據運算與定性分析之間有較強的一致性，所以文中運用灰色關聯度分析科技型創業企業商業模式有效性的作用機理。灰色關聯度分析法操作步驟如下。

1）確定參考序列，根據各評價指標的含義，在n個評價對象中選出各指標的最優值組成參考序列x0

x0={x01，x02，…，x03}

2）原始數據無量綱化，將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以便于比較或者在比較時得到正確的結論。

x′i（k）=xi（k）/i

（1）3）計算絕對差值，計算兩組數據序列之間數據差值的絕對值，即

|x′0（k）-x′i（k）|，用來衡量兩組數據之間的相似程度。Δi（k）=|x′0（k）-x′i（k）|

（2）4）求兩級最大差和最小差，計算兩組數據序列之間數據差值的最大值和最小值，以衡量兩組數據序列之間的關聯程度。

Δ（max）=maximaxkΔi（k）

（3）Δ（min）=miniminkΔi（k）

（4）計算灰色關聯系數，用以體現該數據序列與其他序列之間的關聯程度數值。

（5）式中，ρ為分辨系數，通常取ρ=0.5。

6）計算關聯度，計算出某指標與系統總體發展的關聯度。

（6）7）確定關聯次序。比較各序列對于同一參考序列的關聯程度的大小，以此反映各子序列對母序列的優劣關系。

計算結果。文中數據是通過打分的形式獲取，因而無需去量綱。限于篇幅，僅列舉驗證客戶價值對效果和效能的作用機理（見表4），其他假設則根據上述計算步驟直接列出計算結果。

從計算結果來看，各影響因素對商業模式的有效性均具有不同程度的正向影響。一般認為當關聯度系數值大于0.8時二者之間有較強的相關性。根據得出的運算結果，刪除持續發展與效益、客戶價值與效能之間的弱作用關系，修正科技型創業企業商業模式有效性評價因素關系如圖2所示。

有效性評價因素關系圖

3"科技型創業企業商業模式有效性評價模型

模糊綜合評價方法基于模糊數學原理處理模糊、不確定或多指標的決策問題，能綜合反映各評價指標之間的相對重要性，使得綜合評價結果更加科學、合理，能夠有效地綜合多種不同的評價指標，使得綜合評價結果更加準確和全面，能夠有效地應對各種模糊、不確定的信息，使得綜合評價結果更加穩定和可靠[30-31]。因此，模糊綜合評價方法能很好地契合研究問題。

3.1"指標選擇根據圖2，采用層次分析法（AHP）將研究問題劃分為包含目標層、準則層、指標層的三級指標體系。在準則層中效果維度下設定了客戶滿意度（C11）、客戶挖掘能力（C12）、產品功能價值（C13）3個指標來評價客戶價值層面水平。在準則層中效果、效益、效率維度下設定了定價策略（C14）、主營業務收入（C21）、凈利潤（C22）、成本費用利潤率（C31）4個指標評價財務價值層面水平。在準則層中效益和效率維度下設定了品牌市場定位（C23）、品牌美譽度（C24）、資源利用率（C32）3個指標來評價品牌建設水平。在準則層效率和效能維度下設定了供貨能力（C33）、降低成本能力（C34）、合作穩定性（C44）3個指標來評價供應商管理能力。在準則層中效能維度下設定了科研人員比例（C41）、員工滿意度（C42）、創新研發能力（C43）、風險識別能力（C45）4個指標來評價持續發展的能力。將上述17個評價指標按效果、效益、效率、效能4個維度進行歸類。如圖3所示，最終形成基于商業模式構成要素視角的科技型創業企業商業模式有效性評價指標體系。

3.2"指標權重確定邀請包括商業模式研究學者、企業家在內的12位專家，分別對各級指標的各層級間重要性進行判斷，采用AHP進一步確定權重，隨后經過整理數據得出各準則層及指標層的指標權重如下。

WA=（0.217，0.494，0.165，0.125）T

WB1=（0.362，0.106，0.411，0.121）T

WB2=（0.308，0.469，0.105，0.119）T

WB3=（0.500，0.066，0.288，0.147）T

WB4=（0.108，0.209，0.404，0.070，0.209）T根據一致性檢驗公式，CR=CI/RI，知準則層的一致性檢驗結果CR=0.057 4＜0.1，指標層的一致性檢驗結果依次為0.012、0.098、0.074、0".044，各指標層均通過一致性檢驗，由層次分析法得出的各指標權重值均可信。

3.3"模糊綜合評價根據

Bi=WBi*RBi逐步計算出各二級評價指標，隨后根據S=WA*B

計算出綜合評價結果，并對S進行歸一化處理得到S′。文中將評判等級的加權向量確定為P=[10，8，6，4，2]，根據綜合評價計算公式N=S′*PT得出目標層的綜合評價值。

4"實證研究

4.1"建立模糊評語集以某科技型創業企業為案例，依上述構建的研究框架，邀請包括企業管理人員、高校研究員等在內的15名專家對指標層因素進行判定。建立五個等級的評語集，記V={v1，v2，v3，v4，v5}={好，較好，一般，較差，差}，并對五個等級依次賦值10，8，6，4，2，得到模糊隸屬矩陣。

4.2"處理評判矩陣根據隸屬度數值進行單因素模糊評判，并求得初始評判矩陣

RBi，經歸一化后得到二級指標評判矩陣依次為RB1，RB2，RB3，RB4，如下。

RB1=

0.2020.1870.2120.1920.207

0.2020.2080.1800.2080.202

0.1900.2190.1840.1900.219

0.1740.1960.1740.2330.223

RB2=

0.1910.1910.2110.2160.191

0.1940.1940.2200.1730.220

0.2000.2000.1730.2270.200

0.1700.2100.2200.2100.190

RB3=

0.2060.2000.2060.1840.206

0.2020.1970.2230.2020.176

0.1950.1950.1950.2210.195

0.1870.1970.2070.2170.192

RB4=

0.2050.2000.2210.1950.179

0.2030.1980.1770.2240.198

0.2010.2120.2120.1750.201

0.2020.1970.2020.1750.224

0.1920.2070.1970.1870.217

根據上述指標層的權重值及模糊判斷矩陣進行線性變換和歸一化處理，可得如下準則層綜合評價值。

B1=WB1*RB1=

（0.361 9，0.106 2，0.411 2，0.120 6）T*

0.2020.1870.2120.1920.207

0.2020.2080.1800.2080.202

0.1900.2190.1840.1900.219

0.1740.1960.1740.2330.223

=（0.194，0.203，0.192，0.198，0.213）

同理可得：

B2=（0.191，0.196，0.212，0.196，0.205）B3=（0.199，0.198，0.204，0.201，0.199）B4=（0.200，0.206，0.202，0.190，0.203）

4.3"計算模糊綜合評價值

S=WA*B

=（0.162，0.166，0.172，0.164，0".172），歸一化得S′

=（0.194，0.199，0.205，0".197，0.206）目標層模糊評價總分為

N=S′*PT=0.194*10+0.199*8+0.205*6+0.197*4+0.206*2=5.96準則層模糊評價得分依次為N1=5.93，N2=5.94，N3=5.99，N4=6.02

4.4"結果分析商業模式效果的模糊綜合評價得分為5.93分，效益得分為5.94分，效率得分為5.99分，效能得分為6.02分，目標層模糊綜合評價總分5.96分。根據設定的評語等級，該樣本企業的商業模式的有效性處于一般水平，且該樣本企業的商業模式在企業運營過程中的效果、效益、效率的實際狀況均為一般，僅效能指標勉強達到較好的水平。因此，目標企業在生產經營中可借鑒上述研究結果，有針對性地提出改進措施。

5"結"語

1）科技型創業企業具有特殊性，商業模式具有模糊性，因此科技型創業企業商業模式有效性也具有特殊性與復雜性。文中將科技型創業企業商業有效性的具體表現界定為效果、效益、效率與效能四個方面。商業模式有效性受到多種影響因素的共同作用，這些影響因素來自市場變化、競爭壓力、供應商等多個方面。文中基于文獻研究和理論分析歸納了客戶價值、財務價值、品牌建設、供應商管理、持續發展五個方面影響因素，并建立作用機理模型。應用灰色關聯分析對樣本企業進行驗證分析，根據驗證結果剔除弱作用關系變量最終確立科技型創業企業商業模式有效性影響因素及影響機理。將影響因素細化為17個指標采用模糊綜合評價法對具體企業商業模式有效性進行實證評價，實證結果與企業實際情況高度相符，驗證了文中建立的理論模型與評價模型的科學性與可行性。

2）針對商業模式效果，科技型創業企業要不斷進行市場調研，跟蹤調查市場需求變化趨勢，對消費者需求要具有前瞻性眼光，及時開發符合消費者前沿消費心理的科技產品。在營銷過程中要不斷挖掘新客戶，可以將整個銷售網點和銷售員連接，形成一個巨大的觸點網絡，每一個銷售網點及銷售員充當對外挖掘客戶對內傳遞需求信息的網絡節點。產品定價會對交易的完成及企業的盈利產生較大影響，因而在科技產品的定價方面要緊隨市場需求變更定價策略，同時要做好售后服務以提升客戶體驗。科技型創業企業要積極參與公益事業，勇于承擔社會責任，注重企業社會聲譽，間接為企業儲備眾多潛在的顧客群。3）針對商業模式效益，從價值鏈視角來看，企業經營是為了實現企業價值增值。一方面要加強營業收入管理，提高營收總額，制定緊隨市場的營銷策略，如制定正確的價格策略，加強營銷培訓，適當促銷等。另一方面要降低成本，提高凈利潤。就科技型創業企業而言其開發的產品多具有核心競爭力，在日常生產研發管理過程中可以將非核心、非技術性、勞動密集型的工作外包給其他公司，既可以確保企業自身專門從事核心業務，也可以降低在非擅長領域不必要的開支。4）針對商業模式效率，互聯網與物聯網的高度發達促使生活質量快速提升的同時也極大地提升企業生產經營效率。企業在配備先進的生產設備的同時也要加裝信息管理、通訊等軟件系統，提高科技型創業企業的生產效率和信息傳輸效率。科技創新是推動社會發展的巨大動力，科技型創業企業多涉足于信息、電子、生物工程等技術產業領域，應加強創新管理，提高自主創新意識和自主創新能力，加強人工智能語言模型、云計算、物聯網等的應用，鼓勵推動技術創新。提高供應商管理能力確保企業生產及時連續，注重與戰略合作伙伴的協同發展。5）針對商業模式效能，研發人員是科技型創業企業的核心資產，強有力的研發是科技型創業企業取得持續發展的原動力。為此有必要加強對科研人員的引導、培訓，提高產品研發能力，適當提高企業員工的福利待遇。科技型創業企業經常面臨較高的經營風險，因此要提高風險識別能力，提高風險預評估能力，健全風險管理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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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強）

收稿日期：2023-10-30

基金項目：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項目“基于博弈神經科學實驗和SNA實證的創業投資者對創業者的信任認知機理與行為規律”（17YJA630118）

作者簡介：趙忠偉（1977—），男，河北樂亭人，博士，教授，研究生導師，主要從事企業競爭力與持續成長方向的研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