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教融合視域下新商科人才數字素養培育路徑研究

摘 要：數字經濟時代下，商業模式的改變和知識迭代的提速對商科人才提出了數字素養培育的新要求。通過分析產教融合視域下現存新商科人才數字素養的培育困境，提出“六位一體、融跨合一”的高數字素養新商科人才培養路徑，即以需求為導向重構新商科人才培養方案、以項目為平臺深化多主體協同育人機制、以改革為引擎創新全過程教學保障體系，以期為著力造就大批具有數字學習力、數字思維力、數字創新力、數字生產力的拔尖新商科人才提供參考。

關鍵詞：產教融合；新商科人才；數字素養；培育路徑

中圖分類號：G64""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672-2272.202310063

Research on the Cultivation Path of Digital Literacy for New Business Talents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Industry-Education Integration

Abstract：In the new era， changes of digitalization in business models and learning have put forward new requirements for the cultivation of digital literacy for business talents. Through analyzing the existing difficulties in cultivating digital literacy for new business talents， this paper proposed a cultivation path centered on integration and cross-border ， which includes reconstructing the new business talent cultivation plan guided by demand， deepening the multi-agent collaborative education mechanism with projects as the platform， and innovating the whole process teaching guarantee system with reform as the engine. This industry education integration path aims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cultivating a large number of top-notch new business talents with digital learning ability， digital thinking ability， digital innovation ability， and digital output ability.

Key Words：Industry-Education Integration; New Business Talents; Digital Literacy; Talent Cultivation Path

0 引言

隨著以數字化、網絡化和智能化為代表性特征的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縱深發展，商貿服務業逐漸跨入了消費升級、數字賦能、互聯互通的商業新時代，這對商科人才知識、能力和核心素養等方面都提出了新要求。數字素養，即在數字社會中學習工作生活所應具備的一系列素質和能力的集合，以其與數智技術突破、商業模式革新、知識更迭提速等時代發展的高契合度，正逐漸成為新商業人才培養熱點。尤其是《數字中國建設整體布局規劃》的發布，進一步明確了提高全民全社會數字素養和技能、強化人才支撐，是順應數字中國建設、推進中國式現代化、構筑國家競爭新優勢的關鍵舉措之一。

新商科作為國家戰略發展新部署、行業變革新趨勢、人才發展新要求之下商科教育改革轉型的方向[1]，如何銜接業態“數字”需求、找準制約人才數字素養培育的瓶頸問題及其破解之策，已成為新商科產教各方深度融合、協同育人必須直面的時代課題。本文基于產教融合視角，從厘清數字素養的概念和框架入手，結合新時代新需求研究其對新商科教育中個人、產業、教育等的戰略價值，剖析新商科人才數字素養培育面臨的現實挑戰，并探索產教融合對新商科人才數字素養全景式培養體系構建、全方位能力素質培育和全領域培養格局打造等的賦能路徑，為高校高數字素養人才培養和新商科教育提供參考。

1 新商科人才數字素養培育的價值意蘊

1.1 理論價值：數字素養成為全球高素質人才培養的關鍵

一般認為，數字素養（Digital Literacy）是由媒介素養、計算機素養、信息素養等發展而來[2]，最早由保羅·吉爾斯特（Paul Gilster）正式提出，指理解、評估和整合各種數字格式信息的能力[3]。隨著經濟社會數字化轉型發展的深入，數字素養的內涵不斷豐富延伸[4]，并發展為在數字社會環境中生存、工作、學習等多種場景下，支撐人們對數字技術理解、交流、評估、創造等的公民必備綜合素質之一。

國內外學者圍繞數字素養開展的研究主要聚焦于數字素養框架（評價體系）研究和數字素養實證研究兩大方面。國外對數字素養的研究開始較早也發展較快，建立了較為扎實的理論基礎和實證研究，尤其是在數字素養框架方面，歐盟的《歐洲公民數字素養框架（DigComp2.2）》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倡導的《全球數字素養框架》已成為最具全球影響力的分析評價體系。國內對數字素養的研究最早出現在2006年[5]，多集中于如農民[6]、教師[7]、學生[8]等細分領域人群數字素養的實證研究，以及全球數字素養框架的本土化研究[9]，但在具有中國特色的數字素養框架和高校專業領域人才培養方面還存在空白。

總的來看，隨著各國數字經濟發展進入規模化擴張和深度應用階段，涵蓋數字學習（設備與軟件操作等），數字思維（交流與合作、安全、批判性思考等），數字生產（數字內容創建、撰寫報告等），數字創新（創新、問題解決等）等多維度能力的數字素養已成為全球人才研究和培養的關鍵能力素質之一，且隨著數字技術的深入發展，該素質對人才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性和決定性作用將越發突顯。

1.2 產業價值：高數字素養人才是新商業發展的急切訴求

新商業與傳統商業最重要的區別在于融合和跨界[10]。依托人工智能、大數據、區塊鏈等數字技術，數字化轉型倍速提升企業開放性、包容性、創新性和自生力[11]的同時，“商業+”模式也使企業面臨越來越多的跨界競爭，這對企業管理、人才戰略提出了嚴峻挑戰[12]。就數字人才緊缺而言，體現在兩方面。一是數量型短缺。當前數字人才總體缺口2500～3000萬，且缺口仍在持續擴大[13]。隨著數字化轉型深入，企業對懂業務場景、技術邏輯和數字化應用的人才需求持續上升，數字人才匱乏已躍居阻礙行業數字化轉型的頭號挑戰。二是素質型短缺。“高層梯隊理論”認為，高層管理團隊的特征和經歷會對企業的戰略規劃和經營決策施加影響[14]。數字素養正逐步成為我國企業管理者亟待提升的核心能力之一[15]。如何培養發展更多擁有高數字素養和運營管理能力的復合型管理人才，不僅是對新時代管理人才能力的客觀要求，也是夯實我國數字經濟發展、助力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的社會基礎。

1.3 教育價值：產教融合與新商科數字人才培養高度契合

產教融合是人才培養與產業發展統籌融合、實現教育內涵式發展的重要途徑，西方發達國家早已在教育改革中進行了大量實踐。不難發現，德國“雙元制”、英國“現代學徒制”、美國“合作教育”、澳大利亞“新學徒制模式”等產教融合教育模式均具備跨界融合、資源整合、接軌職業等共性特點。而這些特點與新商科知識交叉、能力復合、理實融通的價值訴求[16]高度契合。但現狀是，數字與商業結合的“加速度”遠快于商科教育體系的“創新度”，商科人才正陷入看似“什么都懂都會”實際上卻“什么都不懂都不會”的尷尬困境之中[17]，圍繞數字化、數字素養等的產教融合探索變革迫在眉睫。

在此背景下，基于教育鏈、人才鏈、創新鏈、產業鏈四鏈融合構建新商科人才數字素養培育路徑，將有效消弭傳統商科知識結構單一、技術感知力弱、實踐能力不足等弊端，不僅對學生創新創業勝任力有顯著正向預測作用[18]，更能從教、學、做、賽、研、產等多角度為新商科創新發展作出積極貢獻。

2 產教融合視域下新商科人才數字素養培育的現實挑戰

2.1 人才培養理念：重理論輕實踐，產業動態適應性弱

人才培養的戰略思路決定了人才未來的可持續發展。盡管從軟科2023中國大學專業排名工商管理前10名和市場營銷前10名的高校院所人才培養方案來看（圖1），以大數據與商務智能、管理信息系統、數字化營銷等“商科+數字”的理論課程已成為主流趨勢，但適應當代商業轉型升級的實踐課程或活動設置還是相對較少，人才培養“重理論、輕實踐”仍是普遍存在的問題。這從“科班”商科教育就業形勢的嚴峻挑戰、跨學科的擠壓沖擊等中可見一斑。例如，近年來具備數智技能的非財經專業畢業生更適應銀行數智化改造需要，原來財經類專業的主要就業方向日趨變“卷”。從中國銀行總行2023年度招聘擬錄取名單來看，新進應屆畢業生中約32%具有計算機、電子和通信等專業背景，而新進經濟金融背景的應屆生僅占17%。

2.2 人才培養主體：有參與少合力，四鏈融合度待提升

產教融合關鍵在于通過一定的機制和途徑捕捉到產業和教育的共同利益點，“握指成拳”形成合力，進而實現新商科在產教融合過程中各方技術、管理、資本、知識等異質性資源的深度整合利用。當前，國內產教融合以“訂單班”“專業共建”“工學交替”等模式為主，普遍存在因各方利益訴求不同、動力機制不足、評價標準不一而難以開展更有效、更深入的合作，對于新商科教育的針對性也不高。以工商管理專業為例，管理崗位的實踐實習通常較難實現理論和實操的有機結合，即使企業有意愿，學生也很難真實參與到企業管理中；學校缺乏對學生在實踐過程中能力培育的預判及相關的風險管理，導致校企合作在崗位過渡銜接、教學管理安排、實踐考核評價等方面存在信息差，亟待創新。

2.3 人才培養支撐：有發展待創新，教學要素迭代緩慢

在數字經濟時代，培養兼具理論知識和數字化管理實踐能力的高質量新商科人才，需要師資、教材、案例、教學場景等要素聚合發展、協同作用。以教材為例，由于新商科知識交叉、能力復合的特點，使得教材開發和選擇難度更高，教材之間內容重復、橫向脫節的現象頻有發生；教材內容理實融合不足，學科知識體系與實踐能力體系銜接不暢；相較于慕課、翻轉課堂、云課堂等線上線下協同教學模式的快速發展[19]，教材受制于審稿周期、出版要求等，交互性強、形式多樣、數字便捷的教材開發數量和質量都無法與傳統教材相比，系統化配套數字教材體系尚未形成。

3 融合+跨界：新商科高數字素養人才培養路徑

基于數字素養對于新商科人才的時代意蘊及新商科人才培養困境，通過構建以學生為核心的“六位一體、融跨合一”產教融合育人模式（圖2），即以“融合+跨界”為核心，帶動“教-學-做-賽-研-產”相互作用、相互賦能、相互創新，以平臺化思維推進新商科產教融合基地、新商業創業孵化基地等產教融合載體建設，實現新商科人才培養主體全面對接，在協同培養專業技術技能、工匠精神、職業精神的過程中造就大批具有數字學習力、數字思維力、數字創新力、數字生產力的拔尖新商科人才。

3.1 以時代需求為導向，重塑新商科人才培養方案

3.1.1 融合：統籌“三教”改革協同提質

“三教”（教師、教材、教法）改革仍存在封閉、單打獨斗等問題，尤其在實踐課程上更為突出。可依托教研室、專業群等探索建立新商科“三教”改革共同體，挑選各領域優秀教師、專家組成小團隊，遵循“大中心+小團隊”原則統籌規劃，確保教師、教材、教法各小團隊單獨改革的信息共享、匯報共聽、指導共學，強化成果間的橫向連通和有效落地。同時，利用數據這一新的生產要素，推動教學理念從封閉走向開放、教學載體從平面走向立體、教學模式從單一走向多元。應充分發揮教師在教育數字化中的主要作用，以《教師數字素養》行業標準為依據，推動“雙師型”教師培養基地建設；加快推進新型數字化教材和實訓軟件開發，探索建立新商科數字教學資源庫；構建以學生為中心的“智能+”教學方式，引入更多企業數字化商業案例，采用研討式、互動式、案例式教學法創設高品質線下課堂，利用“慕課”等科技手段使課堂學習可隨時、可反復、可拓展，持續豐富學生新商業思維和強化數字素養的培育。

3.1.2 跨界：突出“跨學科”開放式培養

應清晰認識與重新定位新商科人才培養方案中融入能夠反映新經濟、新商業發展的市場邏輯。從理論課程“學”來看，當前各高校商科具有數智結合的專業課程正逐步增加，對于這類“商科+”課程，需要著重考慮的是其與數字技術等通識課程在通專融合上的銜接順序、與傳統商科課程在學分占比上的內在邏輯、與行業發展的密切和必要程度等問題，可以借助選修課程進行更大膽、更多元、更開放的設置開發，與新工科、新文科、新理科、新農科等進行更多交叉，為學生數字學習力、數字思維力發展提供多種多樣的可能性。從實踐課程“做”來看，“學”“做”的脫節是商科專業教育普遍存在的問題。為提高新商科人才對數字認知和數字技能的融合創新，特別是數字思維能力，助力學生對行業發展和未來趨勢的掌握更務實、理解更前沿、思維更開放，可參考借鑒如華為大學、阿里學院、海爾大學等企業大學/內部培訓班的人才培養課程，開發更多能力導向、訓戰結合、以做促學的案例實戰課程。

3.2 以平臺項目為牽引，健全多主體協同育人機制

3.2.1 融合：高水平共建新商科產教基地

有效的產教利益聯結和工作運行機制對形成符合新商科特點的產教融合機制具有關鍵作用[20]。構建“教-學-做-研-賽-產”六位一體的新商科產教融合基地，以人才共育、課程共研、教材合撰、師資雙聘、案例庫共建、就業共促、標準共制、責任共擔等方式構建校企利益共享載體，有效促進產教、通專、理實、科教四維資源優勢互補，以更加貼近經濟社會發展需要的教育資源賦能新商科人才數字素養培育。高校應立足教育本位，善用平臺思維、求新求變，以“三教”協同改革提高新商科人才培養質量，推動新商科建設與產業轉型升級相適應；企業應立足發展本位，緊盯產業鏈條、市場信號、技術前沿和民生需求，與高校在創業大賽、商業研究、創新孵化等方面進行深度合作，延伸人才鏈、價值鏈、創新鏈；地方政府應立足社會本位，積極扮演產教融合的支持者、協調者，促進各方順應創新發展，通力合作、密切聯系、不缺位不越位，確保形成新商科人才培養和產業資源共享及發展整合的良性運轉網絡。

3.2.2 跨界：合力提升校企社會服務能級

應充分發揮高校辦學特色和企業發展優勢，積極創新社會服務模式，以優質資源推動社會發展，并以社會服務反哺新商科學生培養。一是探索共建創新創業孵化平臺等校企協同的創新創業載體。創新創業是商科教育持續發展的動力源泉，應充分利用校企合作，推動雙創人才培養從校園延伸至產業鏈，鼓勵企業導師與專業教師協同合作，帶領學生參與各種類型、層級的創新創業大賽，專創融合、賽教融合，使學生在實踐中不斷地進行理論知識和實踐經驗的更新，并從中遴選優質項目共同孵化壯大。二是探索共建產教融合商業研究院等產學研載體。加強與行業協會、學會、商會等的交流合作，積極開展咨詢、規劃、行業研究等具有市場性的業務，在為新商業發展及產業現代化建設提供支持的同時，也為高校新商科建設不斷推進的內涵式發展注入活力。

3.3 以質量改革為引擎，創新全過程教學保障體系

3.3.1 融合：筑強教學評一體化管理機制

新商科各專業的教育教學評估發揮著“指揮棒”的作用。針對教學質量文化建設較為遲滯、教學質量體系不夠系統完備、教學質量管理外部參與不夠、質量改進往往流于形式等普遍存在的問題，一是要統籌推進教學評融合開展，全面對接“學生中心、產出導向、持續改進”的國際先進理念，以激發學生專業素養和數字素養為提高新商科人才培養質量的核心要素，強調教育過程管理，促進及時發現問題并持續改進；二是要以評估結果推動教學改革，設立審核評估問題清單，以評促改、以評促強，建立健全事前事中事后的全過程、全員性、全方位教育教學“臺賬式”質量管理體系，對教育教學薄弱環節及關鍵問題一抓到底，助力新商科專業在體制機制、課程體系、教學方法改革等重點領域實現內涵式、特色、創新發展。

3.3.2 跨界：以跟蹤問效行業市場促提升

唯有及時跟蹤研究新商業發展趨勢，不斷匹配分析商科在校學生、畢業學生實踐、實習、就職情況，才能更有效地保障當前新商科專業教育目標方向與教學質量的契合度，進而高質量推動新商科教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高校應不斷完善新商科人才培養動態調整機制，將招生計劃、專業設置和就業去向落實率、就業質量密切掛鉤，增強學科專業設置與新商業發展的匹配度。通過“揭榜掛帥”、合作研究等與行業研究分析機構、行業領軍企業等開展深入合作，探索繪制面向未來“數字+商業”需要的高素質新商科人才畫像，構建新商科人才數字素養能力矩陣，進而更精準地調整新商科人才培養專業結構，優化高校學生培養（培養目標－課程內容－實習實訓基地）方向。

4 結語

數字時代正悄然改變我國的人才需求結構，尤其是與市場密切關聯的商科人才面臨著重大挑戰以及全新發展機遇，亟待高校在新商科人才培養上開啟全新的數字戰略思維。為此，高校要從經濟社會對人才數字素養的實際需求出發，在明確數字素養概念內涵外延的基礎上，探索以新商科“跨界+融合”為核心思路，加快調整新商科人才數字素養培養的新要求，充分發揮產教融合在促進人才培養、社會服務能力提升以及在治理體制機制改革中的重要作用，構建“教-學-做-賽-研-產”六位一體的產教融合育人模式，為新商科人才在數字學習力、數字思維力、數字生產力、數字創新力等維度高質量發展奠定良好的基礎，也為社會發展提供更多知識型、創新型、復合型的新商科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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