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教育就業導向的演進，意義及挑戰

收稿日期：2023-09-19

作者簡介：孫麗麗（1980），女，吉林省吉林市人，山東外貿職業學院教授，研究方向為高等職業教育。

本文為山東省教育科學規劃課題“新工科視角下工程倫理教育的現狀分析與對策研究”（項目編號：YZ2019050）的部分研究成果。

摘" 要：《職業教育法》第四十三條指出“職業教育質量評價應當突出就業導向”。通過回顧職業教育就業導向的演進，分辨其入法的歷史必然性，剖析就業導向對促進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意義，認識職業教育就業導向面臨的沖擊和挑戰。指出職業院校要通過加強學生職業規劃教育，將產教融合、校企合作做成優勢，推動現代化職業教育體系建設等途徑不斷豐富就業導向內涵。

關鍵詞：職業教育；就業導向；職業教育法；職業院校

中圖分類號：G710" "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2096-3769（2024）01-051-06

職業教育研究是“就業導向”還是“生涯導向”，在職業教育類型化前已得到一定程度的理論研究和實踐探索。郝天聰[1]等通過比較分析德國、英國等國家在就業導向、生涯導向上采取的不同策略，回顧了我國兩種導向的博弈歷程，肯定了二者共生共存的調和關系；肖龍[2]等指出，智能化時代，職業教育發生了一系列變化，從“為了職業”到“通過職業”，從“在學校里”到“在職業中”，職業院校必須進行教學內容和教學方式變革；張建云[3]通過剖析職業教育就業導向受到的質疑和認識誤區，指出唯有通過系統的教育內外部改革，才能厘清誤區，把握其本質內涵。2022年5月1日，新修訂的《職業教育法》正式施行，第四十三條中明確指出“職業教育質量評價應當突出就業導向，把受教育者的職業道德、技術技能水平、就業質量作為重要指標，引導職業學校培養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4]。這是《職業教育法》制定近26年來的首次修訂，旗幟鮮明的將“就業導向”寫入法律條款。在職業教育面臨百年未有之變局的今天，再論職業教育的“就業導向”，正確認識職業教育的“就業導向”、扎實圍繞“就業導向”做好高素質技術技能型人才培養，具有重要的時代意義。近年來，隨著以人為本思潮的回歸和OBE“以學生為中心”教育理念的風靡，就業導向面臨嚴重的質疑和話語權缺失的挑戰。此時，《職業教育法》將就業導向寫入法律條款，賦予其突出的價值導向，絕非偶然之舉。

一、職業教育就業導向的演進

回顧近20年引領職業教育規范管理、高質量發展的各類法規、文件，不難看出，職業教育無論是在最初的定位和目標管理階段，還是后期的質量和效益提升階段，職業教育改革從未放棄或者背離就業導向。始終強調職業教育與就業導向的緊密關系，強調職業教育與職業技能培訓、就業創業服務等有機結合，共同推動我國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

（一）2003-2010年：我國職業教育就業導向的形成階段

我國從1999年開始推行本科生擴招政策，2003年首批擴招后本科畢業生大批涌入就業市場，對職業院校畢業生就業產生了極大的沖擊。國家推動職業教育適應外部環境變化，確立職業教育“就業導向”目標，引導建立“地方主責、行企參與、院校實施”的組織模式。2002年，第四次全國職業教育工作會議在北京召開，會議通過回顧職業教育的成就，分析職業教育面臨的新形勢，確立了職業教育在我國現代化建設中的戰略地位。會后國務院頒布《關于大力推進職業教育改革與發展的決定》，提出職業教育改革與發展是“拓寬就業渠道，促進勞動就業和再就業的重要舉措”，以緩解勞動力供求變化引起的結構性矛盾。2004 年，教育部《關于以就業為導向 深化高等職業教育改革的若干意見》提出，“高等職業教育應以服務為宗旨，以就業為導向，走產學研結合發展道路。”2005年，國務院發布《關于大力發展職業教育的決定》，明確指出職業教育應堅持“以服務為宗旨、以就業為導向”的辦學方針，促進職業教育實現三個維度的轉變，即從計劃培養向市場驅動、從政府直接管理向宏觀引導、從傳統升學導向向就業導向轉變。2006年，《關于全面提高高等職業教育教學質量的若干意見》再次強調職業教育要堅持“以服務為宗旨、以就業為導向”。職業教育就業導向政策與實踐成果表明其頂住了本科畢業生大潮的沖擊，并逐步穩定提升了就業率。李維利研究顯示2003年底高職高專畢業生就業率平均為87.6%，到2004年底畢業生平均就業率已經達到93.34%[5]。

（二）2010年至今：我國職業教育就業導向進入內涵豐富階段

在職業院校畢業生就業率得到基本保障的情況下，引發了更多對就業質量和個人職業生涯發展的關注。2010年，《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明確指出，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提高職業教育質量和吸引力。我國職業教育進入現代化體系建設階段，職業教育就業導向內涵也不斷豐富。2014年國家先后通過多次會議對職業教育發展作出重要部署。2月，國務院常務會議就“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作出部署，首次從國務院層面提出徹底打破職業教育“斷頭路”的舊有局面，開拓性的提出建設人才培養“立交橋”，暢通職業教育人才成長通道，為職業教育模式創新打下了堅實基礎。6月，全國職業教育工作會議召開，會議指出要深化體制機制改革，創新各層次各類型職業教育模式，努力建設中國特色職業教育體系，努力讓每個人都有人生出彩的機會[6]。職業教育現代化體系建設促使就業導向增加了適應性內涵，即適應市場變化、適應產業升級、適應技術進步、適應生產方式變革。職業教育主動關注企業新需求、學生新期盼，推進教育教學改革，推動辦學模式創新。通過提升職業教育質量，加速產業鏈和人才鏈融合發展，突破就業率束縛，以高質量就業和持續職業培訓支持，增強職業教育吸引力。2017年十九大報告中指出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發生變化，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帶來了個人職業發展的新目標，職業教育就業導向增加了質量和效益內涵。在職業教育全面提質增效政策引領下，2017年，高職院校畢業生就業率首次超過本科院校畢業生[7]。2019年，《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提出，職業教育要深化辦學體制改革和育人機制改革，以促進就業和適應產業發展需求為導向。2020年《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2020-2023年）》提出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職業教育內涵建設，全面實現職業教育提質培優。

近20年職業教育就業導向的形成和發展歷程，讓我們有理由相信，隨著時代發展和科技進步，就業導向必將不斷被賦予新的內涵和時代價值。

二、就業導向對促進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意義

2022年新修訂的《職業教育法》發布實施，職業教育作為一種教育類型被權威性的寫入法律條款，與普通教育具有同等重要地位。姜大源認為，與普通教育相比，職業教育協同育人的辦學格局決定了其雙元主體特點，其包含教育-學校-學習和職業-企業-工作兩大場域，比普通教育一元主體情況要復雜的多[8]；孫善學提出職業是職業教育的邏輯起點，職業勝任力培養是職業教育的重點[9]。堅持職業教育就業導向對于促進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一）就業導向是職業教育的初心使命

“職業”二字體現了職業教育區別于普通教育的特殊性，職業最本質的特征是其特殊的工作過程，即任何職業在工作對象、內容、流程、工具上必有其獨到之處，否則不稱為職業。正如人民教育家陶行知先生在1918年最早提出的“職業學校之課程，應以一事之始終為一課”，這里的“事”即是工作過程的簡稱。職業是職業教育的起點，職業的復雜性決定了職業教育的特殊性。職業“工作過程”的復雜性遠遠超越了普通教育的學科和知識體系，更多的表現出復雜、多變、融合、協同的特點。基于“職業”的教育，就業導向顯得尤為重要，它即是職業教育的出發點也是落腳點，偏離就業導向將導致職業教育背離其“職業”起點，難以實現其教育功能使命。就業導向的核心目標是使學生具備為市場創造價值所需的技能，進而在職場上獲得成功。對于學生和家長而言，這是就業、樂業、提高收入、改善生活狀況的重要途徑；對于職業教育自身而言，這是突出其類型定位，謀求自身發展的必然選擇；對于社會而言，這是提高全民素質和推動經濟社會發展的必要手段。

（二）就業導向是促進職業教育持續高質量發展的動力源泉

《職業教育法》第三條指出“國家大力發展職業教育，推進職業教育改革，提高職業教育質量，增強職業教育適應性”[10]，對職業教育的發展定位提出了明確的要求。就業是社會穩定的重要組成部分，特別是在我國當前就業形勢嚴峻的情況下。2022年3月兩會政府工作報告將“繼續做好‘六穩’‘六保’工作，持續改善民生”作為指導思想，“六穩”之首是穩就業，“六保”之首是保居民就業。由此可見，就業導向是職業教育服務經濟社會發展的根本要求，具有迫切的現實意義。職業教育的任務之一是服務個人終身發展，即幫助個體通過培訓和教育獲得與市場需求相匹配的職業能力，從而更好地適應就業崗位的需求。高質量的職業教育不僅能夠提高學生的職業技能，而且能夠通過高質量教育賦能學生成長，開創更多的就業崗位。此外，職業教育能夠為社會輸送高素質、高技能的人才，為全社會創造更多的推動創新和發展的人力資源。職業教育就業導向是職業教育以實際行動服務個人全面發展、積極響應國家經濟發展戰略的重要體現，是職業教育自身持續高質量發展的不竭動力。

（三）就業導向是協同企業共同參與人才培養、共謀發展的重要途徑

《職業教育法》第九條提出，推動建立職業教育多元辦學、企業深度參與的職業教育辦學體制。相比于普通教育，職業教育過程涉及兩大場景，即學校和企業，跨界的協同育人辦學格局，是職業教育作為不可替代的類型教育的第一特征[11]。職業教育更需要構建職業與教育的對話平臺與協同機制，就業導向政策體現了教育場景轉換過程中學校與企業的協同育人機制，就業是鏈接學校、企業兩大場景的紐帶與橋梁。企業深度參與人才培養過程是職業教育的需要，是保障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必要條件。沒有企業參與的職業教育，將淪為學校一元主體結構，職業院校容易迷失在“升學導向”、“升本導向”的熱潮中；企業深度參與人才培養過程是企業自身發展的需要，企業依托職業教育提高員工的職業素養和能力，提高企業的生產效率和質量水平，從而更好地適應市場需求，增強創新能力，提高經濟效益，提升企業競爭力。

三、職業教育就業導向面臨的沖擊與挑戰

隨著世界政治經濟格局變化，我國經濟和社會發展也經歷了巨大變革，算法、物聯網和AI等技術革新引領了新就業時代的到來。二十年來，我國職業教育始終堅持就業導向，堅持通過產教融合、校企合作模式，通過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服務區域經濟發展新戰略，積極適應市場需求，為企業發展提供高素質技術技能型人才。然而，在職業教育逐步明類型、穩定位、抓特色、再出發的艱難進程中，就業導向也面臨著經濟決定論、非人本主義的沖擊。典型的認知如就業導向“強調經濟價值導向，使職業教育難以顧及學生需要，蒙上濃厚功利色彩，繼而腐蝕了職業學校教育的多重價值追求。”[12]

（一）職業教育服務經濟社會發展內涵引發的就業導向經濟決定論沖擊

職業教育產教融合、校企合作的辦學模式以及面向市場、促進就業的辦學導向是保障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關鍵要素。基于職業教育跨界的基本特征：一方面，對接產業鏈為實體經濟發展，培養大量高素質技術技能型人才；另一方面，聯結人才鏈，不斷提升勞動者技術技能水平，提供更廣闊的就業和創業選擇機會。職業教育溝通產業鏈和人才鏈的主渠道作用，以及職業教育與實體經濟之間的強關聯關系，引發了經濟決定論對職業教育就業導向的沖擊。經濟決定論觀點認為職業教育就業導向片面強調經濟需求對教育過程的主導作用，經濟價值導向決定了就業導向。職業院校將就業作為辦學目標，教育蒙上了功利主義色彩，似乎服務經濟社會發展內涵導致職業教育多重價值追求喪失。然而，我們應該看到，脫離市場需求的職業教育將失去發展的根本動力。無論是從宏觀、中觀還是微觀角度來看，影響經濟社會發展的因素都是多方面的，例如經濟結構的優化和升級、對外開放的程度、國際經濟環境、資金周轉周期、產品的成本、企業的管理方式等，職業教育僅是眾多因素之一。反之，若脫離市場需求談職業教育發展，恰似無源之水，短期看會導致部分產業技術技能型人才出現過剩、嚴重缺失或人才外流現象，長期看職業教育若脫離市場需求，必然會在與普通教育的對比中失去類型特色，從而失去持續發展的原動力。職業教育與社會經濟和產業鏈接密切，職業教育只有在實踐中深耕自身獨特的發展定位，才能在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齊頭并進的發展中提升吸引力和影響力。面向市場，依托產業，與社會經濟發展同頻共振，是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不二選擇。

（二）職業教育服務個體終身職業發展內涵引發的就業導向非人本主義沖擊

職業院校以學生的現實需求為出發點，通過加強實踐、強化能力、因材施教的教學過程，培育受教育者的技術技能，通過職業生涯指導提升受教育者的職業素養，從而全面提升受教育者的職業競爭力，體現職業教育推動社會經濟發展的重要價值。然而，非人本主義思潮認為，職業教育過程中對職業的過分關注將導致對受教育者本體的忽略，最終導致人的“物化”。按照就業導向目標組織的人才培養過程，只能是被動的適應市場需求、片面的服務社會經濟發展、部分滿足社會崗位需要。職業院校圍繞就業導向以純數字化、可計量的價值指標為教育追求，受教育者將失去鮮活個性，成為“物化”的操作工具，淪為現代經濟發展的手段。

首先，從人本主義視角看，就業是受教育者最根本的生存需求。就業即是職業教育服務經濟發展的價值追求，更是學生立足社會、謀求生存發展的重要手段。在職業教育的專業選擇上，對于絕大多數學生來說首要關注的是畢業后能否順利就業的問題。就業導向恰是人本主義的重要體現，拋開學生最根本的就業需求，也就是生存需求，來暢談人本主義理論中人的多重需求，實屬本末倒置。其次，職業教育的教育屬性決定了其長遠價值是教育賦能。通過職業教育提升個人職業能力，為個人就業選擇提供更多機會，提升受教育者生存品質，這本身是教育賦能過程。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和產業的轉型升級，對職業院校培養的高素質技術技能型人才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從知識到技能，從道德到審美，乃至倫理維度勾勒出新時代高素質復合型人才的畫像。不難看出，對人才需求內涵上的豐富已經遠遠超越了職業教育解決受教育者生存問題的底層邏輯，正如黃炎培先生提出的“使無業者有業，使有業者樂業”，職業教育就業導向正是出于人本主義，引導學生實現從“無業”到“有業”再到“樂業”，創造精彩人生。最后，職業身份是個人社會身份的重要組成部分。人的身份是多重的，簡單來說包含自然身份和社會身份，職業身份是人的社會身份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其他社會身份的獲取。從社會文明進步角度，個人的發展與職業的結合是塑造健康人格、提升公民素質的載體和手段。職業教育若脫離就業談素質教育、談素養提升，將變得空洞和虛無。因此，從人本主義視角出發，職業教育更應該幫助受教育者清晰形成自我認知，結合自身特點和專長，通過科學合理的選擇快速獲取職業身份。并通過職業培訓服務個體職業身份提升，打通職業身份向上流動通道，充分發揮職業教育促進實現社會公平的重要價值。

四、職業院校堅持就業導向的意義和途徑

（一）職業院校堅持就業導向的現實意義

職業院校是實踐職業教育理念的主要場所，職業教育的雙重屬性決定了職業院校在人才培養中要兼顧“職業”與“教育”。職業院校應從職業活動的特點出發，提煉職業基本要素和職業活動的一般規律，總結技術技能型人才的教育規律，突破普通教育“傳道受業解惑”的培養模式，將“職業”準則與“教育”理念在職業院校教育實踐中有機融合，創新重構新教育格局。職業院校大多數學生家庭條件處于社會中下層，職業院校堅持就業導向是解決學生安身立命需求的重要手段。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國職業院校70%以上的學生來自農村，千萬家庭通過職業教育實現了擁有第一代大學生的夢想，斬斷了貧困代際傳遞的根子[13]。“職教一人，就業一個，脫貧一家”，是職業教育的擔當，更是職業院校的責任。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不同類型，同等重要”的定位，決定了職業院校不可避免的要與普通院校在多個領域展開博弈，就業領域就是其一。職業院校必須緊握職業這一鏈條，整合社會需求與人本需求，尋找企業“功利性”目標和學校“公益性”目標的契合點，融合教育鏈與產業鏈，以創造不同于普通教育的社會價值。此外，我國職業教育目前雖已形成多元化投資體系，但國家財政性教育經費投入仍占比較高[14]。對于政府和社會來說，畢業生不能就業或者學非所用都是一種嚴重的資源浪費。

（二）職業院校做好就業導向的方法和路徑

在國家推動建立技能型社會背景下，職業院校要抓住技能型教育體系建設重要契機，不斷豐富就業導向內涵。

1.加強學生職業規劃教育，引導學生理性作出職業選擇

為實現職業教育服務人的職業發展目標，從人本主義出發，職業院校要尊重學生個性化職業生涯發展需求。一方面，幫助學生認識“特質+因素”理論。充分考慮學生人格特質和職業要素的匹配程度，引導學生通過自我剖析認清個體的興趣愛好、能力專長、價值觀等，同時幫助學生通過工作過程分解，認識崗位必備的能力條件和專業資格。個體與職業的雙向匹配對于學生實現從就業到樂業，從而實現職業通道快速上升具有重要意義。另一方面，通過職業規劃教育，幫助學生審時度勢的作出當前的理性選擇。避免學生在升學熱、創業熱的浪潮中迷失方向，避免在多樣化選擇面前錯失良機。同時賦予學生在今后的職業發展中，通過向內自我特質分析和向外環境要素分析，及時作出職業發展自我調整的能力。

2.產教融合、校企合作向縱深推進，準確把脈區域經濟發展引起的人才需求變化

姜大源認為，“職業教育以學校與企業聯姻的跨界合作為其協同育人的結構形式，因此必須有跨界的思考。”[15]然而，在具體實踐中，產教融合、校企合作依然呈現出“校熱企冷”的局面。職業院校要通過把脈區域經濟變化，調整人才供給結構，在“融合”上下功夫。職業院校以服務區域經濟發展，供給區域經濟發展所需要的技術技能型人才為主要目標，應當秉持職業教育“適應性”特點，主動對接區域支柱產業、特色產業、新興產業需求，緊貼市場和就業形勢動態調整專業課程、專業方向、專業布局。強化通過產業學院、職業教育集團等多種形式加強與企業合作交流，結合專業實訓需求及企業生產實際，以融合發展、共生共贏為目標，共同推進、協同共建大學生科技創新產業園、項目孵化基地等公共服務平臺，實現職業教育“職普融通、產教融合、科教融匯”的發展目標。

3.積極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拓寬學生成長成才通道

2022年12月，兩辦印發《關于深化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的意見》，指出構建梯度職業教育和培訓體系，讓不同稟賦和需要的學生能夠多次選擇、多樣化成才[16]。職業院校應積極進行現代化職業教育體系建設的探索，清楚定位、明晰任務，要一手抓學歷教育，一手抓非學歷教育；要秉持開放包容心態與普通教育、繼續教育協調發展，打通職業教育和職業培訓渠道，滿足受教育者個性化、多樣化學習需求，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通過體系建設，進一步明確職業教育內涵特色，破除“重普輕職”的傳統觀念，改變過去“二流教育”的認識，踐行類型教育理念，加強與學校外部經濟社會聯系，優化職業教育的育人環境；通過體系建設，打通受教育者學業上升通道，根本改變職業教育“斷頭路”局面，形成從中職教育到研究生教育的梯度上升渠道，拓寬學生成長成才通道。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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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rther Discussion on the Employment Orient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Experience of Studying Vocational Education Law

SUN Li-li

（Shandong Foreign Trade Vocational College， Qingdao Shandong 266100， China）

Abstract： Article 43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Law points out that \"the evaluation of the quality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should emphasize employment orientation\". By reviewing the evolution of the employment orient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distinguishing the historical inevitability of its entry into the law， and analyzing its significance in promoting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this paper recognizes the impacts and challenges faced by the employment orient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t is pointed out that vocational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should continuously enrich the connotation of employment orientation by strengthening the education of students' career planning， making the integration of industry and education and school-enterprise cooperation into advantages， and promoting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ized vocational education system.

Key words： Vocational Education； Employment Orientation； Vocational Education Law； Vocational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