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論視域下體教融合的現實困境、選擇邏輯及實施路徑

摘要：體教融合是促進青少年健康發展的重要途徑和歷史選擇。運用文獻資料等方法，梳理出體教融合發展中體育系統和教育系統所處的現實困境，從博弈論的視角分析體教融合合作中“體教雙方”的選擇邏輯，找到造成體教融合困境的原因，提出解決問題的方法及路徑。從博弈論的視域分析，長期以來“體教”融合發展的困境一直未能解決，其成因囿于體育系統和教育系統的利益訴求差異而形成的“非合作博弈（納什均衡）”。要突破這種困境，需要體教雙方從非合作博弈轉入合作博弈，從而達到“帕累托最優”解。體教融合的實施路徑主要包括：統一思想、調整目標，達成體教融合的最優策略共識；加強頂層設計，形成具有約束力的體教融合合作協議；建構科學的合作利益分配方式，形成體教融合激勵相容機制。

關鍵詞：體教融合；發展困境；博弈論；實施路徑

中圖分類號：G807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8－2808（2024）02－0057－07

Abstract：It’s well-known that the Integration of Sports and Education （ISE） is an important way and a historical choice to promote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the young in China. This paper has sorted out the realistic predicament of the sports systems and the education systems i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ISE， by using the methods of the literature， the field investigation and so on. One the other hand， this paper has also analyzed the choice logic of“the sports systems and the education systems”in the ISE， has found out the causes of the predicament of sports and education integration， and has put forward some methods and paths to solve the problem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game theory. At the same time， these development dilemmas have been based on the “non-cooperative Nash equilibrium” formed by the interest demands’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sports systems and the education systems. In order to solve the development dilemma of the ISE， it’s necessary for both the Sports systems and the education systems to switch completely from the non-cooperative games into the cooperative games. The paths to solve the development dilemma of the ISE are as follows： to reach the optimal strategy consensus on the ISE by unifying the thinking and adjusting the goals between the sports systems and the education systems， to form the binding cooperation agreements on the ISE by strengthening the top-level designs of the State and the Government and coordinating the benefits and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all the related parties of the ISE， to form the incentive compatible mechanisms of the ISE by constructing the scientific cooperative benefit distribution methods.

Key words：The Integration of Sports and Education; the Development Dilemma; the Game Theory; the Resolution Paths

2020年4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第十三次會議審議通過了《關于深化體教融合促進青少年健康發展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1］。《意見》是對新時代體教融合的重新定位和全面部署，對于體育和教育部門深度融合、全面育人具有重要意義。雖然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體、教雙方進行了“體教結合”“教體結合”乃至“體教融合”的探索［2］，但都收效甚微。其根本原因，囿于自身立場、利益訴求差異，雙方無法達成合作博弈下的“帕累托最優（Pareto Optimality）”，進而致使“體教融合”陷入“抉擇困境”抑或“囚徒困境（Prisoner’s Dilemma）”。因此，深化體教融合面臨的首要問題是如何從根本上解決體育和教育部門所處于的“囚徒困境”。囚徒困境理論是用以分析沖突與合作、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之間博弈的理論方法。本研究以體教雙方難以解決的困境為切入點，從博弈論的角度探究其產生的原因，雙方選擇合作的邏輯，從而找到體教融合的實施路徑。

1博弈論視域下體教雙方的現實困境

1.1教育系統的現實困境

1.1.1學校體育的評價機制不健全 囿于應試教育之“鐵血統攝”抑或“慣性使然”，近年來，盡管我國學校體育評價機制一直改革不斷，但是依然沒有扭轉單純“以學生學業考試成績和學校升學率”為核心的價值取向。毫不夸張地說，只要考試存在或者說只要高考“一考定終身”的單一人才評價制度和選拔模式不變，“分數就永遠是學生的第一生產力”。與此同時，在“唯分數是舉”的評價體系統領之下，學校和政府部門歷來重視中小學校升學率和名校率等“顯性績效”，至于“以體育人”“體質健康提升”等“隱形績效”“等閑視之”。導致“與考試、分數以及升學無關”的科目均會失去原有的教育價值，進而形成以文化學習成績為核心的績效考核標準和人才評價體系，體育課因此被不斷弱化乃至“邊緣化”，學生體質健康水平自然“跌跌不休”“反彈無望”［3］。

1.1.2高水平教練員師資隊伍不足 多年來，體育師資力量不足一直羈絆我國學校體育發展［4］。據測算，“我國中小學體育教師缺額量為294 111人，其中小學缺額最多，為243 691人；中等職業學校缺額為34 351人；初中缺額為16 069人”［5］。不僅我國學校體育教師的數量不足，高水平教練員尤為缺乏，無法對學生運動員提供高質量的教學訓練。究其原因，是因為我國體育教師招聘主要以理論知識考核為主，不注重對體育教師的基本運動素質和專項運動能力進行考核［6］；從而導致那些具有較高專項運動訓練水平，但理論知識水平偏弱的高水平運動員、教練員很難通過教師招聘考試。如此以來，被錄用的體育教師往往因為缺失相應的運動訓練經歷，普遍存在體育專業素養不高、教學訓練水平較低等“質量隱患”。換言之，高水平教練員缺乏已然成為制約我國當下學校體育高水平發展的瓶頸。

1.2體育系統的現實困境

建國以來，我國競技體育后備人才培養主要依托“地方業余體校、省市體工隊和國家隊”這一“三級訓練網”體系［7］，“強調競技體育能力的提升，追求社會效益以及國家政治利益的最大化”［8］。改革開放之前，我國實行計劃經濟下的工作分配制度，國家統一安排運動員的文化學習和退役后的工作問題，因此運動員的訓練與學業、職業之間的矛盾尚不突出。改革開放以后，我國經濟體制實現了由計劃經濟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轉變，原有的競技體育后備人才培養模式難以為繼［9］，體育系統運動員的學習與訓練脫節以及退役后的就業問題愈發突顯［10］。進入 21 世紀后，競技體育人才“三級訓練網”選培體系的弊端愈發嚴重，尤其是運動員“漠視”文化教育的“習慣化”及其退役后職業規劃的“缺失化”，使得競技體育后備人才培養問題頻發，其中需要迫切解決的問題有二：一則是“現役運動員的學訓矛盾”；二則是“退役運動員的就業問題”［11］。

1.2.1現役運動員的學訓矛盾

學訓矛盾是我國體育系統在培養運動員的過程中長期存在且難以根除的“頑疾”。對此，各級各類體育部門進行了各種探索和嘗試，但至今沒有找到理想的解決辦法。究其致因，大致有二：從主觀上來說，運動員普遍尊奉“重技術、輕文化”的實用主義思想，不太重視乃至忽視自身的文化學習；而體育管理部門則往往囿于績效考核而“急功近利”，趨之若鶩于“追求運動技術水平的不斷提升和競技賽事成績的接續突破，忽視乃至忘卻了管理和監督運動員的文化學習，更遑論良好學習氛圍之形成與維持”。從客觀上來說，我國運動員在兒童青少年時期就過早、過多地開始專業化訓練。過多的時間和精力投入到運動訓練，會給文化學習帶來極大的困難，最終導致運動員文化素質普遍較低。因此，尊奉“金牌至上”實用主義思想的體育系統難以靠自身來解決競技體育后備人才培養的學訓矛盾。

1.2.2退役運動員的就業困難 運動員退役后的就業安置問題是體育系統面臨的最為“棘手”的現實問題之一。為此，國家出臺了一系列政策文件來幫助解決運動員的就業安置問題，如2002年，體育總局出臺了《關于進一步做好退役運動員就業安置工作的意見》；2010年，國務院辦公廳頒布了《關于進一步加強運動員文化教育和運動員保障工作指導意見的通知》；2014年，體育總局發布了《關于進一步做好退役運動員就業安置工作有關問題的通知》等。這些政策嘗試以“體教結合”“體業結合”或者“社會安置”等形式來解決運動員的學業和就業問題。但是，伴隨著經濟全球化、文化多樣化、社會信息化的飛速發展，社會對從業人員的文化素養和學歷要求漸趨增高。如此以來，文化基礎薄弱的運動員，退役后自謀職業所需的綜合素質和文化水平與社會發展的現實要求相距甚遠，僅靠自身的文化知識難以實現再就業。與此同時，由于運動員再就業“出口不暢”，導致了競技體育后備人才隊伍“進口不旺”的“馬太效應”，業余訓練體系受到極大沖擊，各級體校數量銳減。數據顯示，“從1990年至2010年，全國各級體校從3 687所縮減至1 933所”，減幅近50%。近年來，體校數量雖有所回升，但后備人才匱乏之勢仍未得到根本扭轉［12］。

總體而言，時至當下，我國競技體育“深陷”后備人才招生難，運動員退役之后就業難之發展困境［13］；因此，為了適應社會發展需求，切實提高運動員的文化水平和綜合素質，真正實現退役后能夠獲取理想職業之夢想，體育系統迫切需要深入變革，打破發展的“現實困境”，構建符合競技體育后備人才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新格局。

2博弈論視域下體教融合雙方的選擇邏輯

從歷史角度來看，體育系統和教育系統雖然經歷了從獨立運行階段到相互需求的“體教結合”“教體結合”以及“體教融合”階段的發展演變［14］，但都沒能圓滿解決“互利共贏”問題，雙方合作陷入“抉擇”困境。下面試從博弈論（Game Theory）角度來研究體教融合雙方的“抉擇”模型，分析體教融合雙方的選擇邏輯。眾所周知，博弈論主要研究“公式化了的激勵結構間的相互作用，考慮游戲中的個體的預測行為和實際行為，并研究它們的優化策略”；其中博弈主要分為“合作博弈（Cooperative Game）”和“非合作博弈（Non-cooperative Game）”，二者的區別在于“相互發生作用的當事人之間有沒有一個具有約束力的協議。如果有，就是合作博弈；如果沒有，就是非合作博弈”［15］。截至目前，無論是“體教結合”“教體結合”，還是“體教融合”，體、教系統雙方均未達成具有約束力的合作協議，故而屬于“非合作博弈”。

2.1非合作博弈下體教融合雙方的選擇策略

假設教育系統和體育系統均自主決定參與“體教融合”的合作方式，且在做出決定前并不知道對方的策略（滿足非合作博弈），雙方選擇各自策略時的結果便如表1所示。

由表1可知，非合作博弈下體教雙方存在以下幾種策略選擇方式：第一，雙方都選擇無條件合作。由于各自獨立，缺乏互信，雖然預期收益較高，但存在投入大、風險大的支付風險，融合過程難以控制，融合效果難以實現。長期以來，體教雙方都有相互合作，“把蛋糕做大”的愿望，但雙方缺乏互信、不愿貿然行動，都采取了等待對方行動的策略，以免造成損失。最終結局只是“貌合神離”，難以融合；第二，一方選擇無條件合作，另一方選擇有條件合作或不合作。如若不考慮對方情況而獨自選擇無條件合作，就意味著自己大量的付出，有可能只是“為他人做嫁衣”而一無所獲，主觀上便也沒有合作的動力；第三，雙方都選擇有條件合作。基于各自利益，雙方都會選擇有利于自己的條件，而不愿過多投入，那么合作效果會大打折扣，合作方式也難以為繼。對此，無論是“體教結合”還是“教體結合”，都已進行了歷史的驗證，收效甚微；第四，雙方都選擇不合作。那么雙方只能維持現狀，處于難以融合的困境。

2.2非合作博弈下體教融合雙方的選擇得益

進一步假設：選擇無條件合作時，投入為-10；選擇有條件合作時，投入為-5；選擇不合作，則投入為0。就社會得益而言：體教融合效果好時，得益為30；效果一般時，得益為15；無效果則得益為0，那么得益矩陣如表2所示。

眾所周知，體育系統和教育系統均是理性的個體，故而每一方在選擇策略時都會考慮對方為了自身利益最大化而選擇不利己方的策略。籍此，體教雙方選擇時，無論采取哪一種方式，均會考慮己方的最差結果。如此以來，其得益結果矩陣便如表3所示。

由表3可知，以教育系統為例，如若選擇無條件合作，其收益的最差結果為-10；若選擇有條件合作，其收益的最差結果為-5；若選擇不合作，其收益的最差結果為0。通過比較，選擇損失最小的方式便成為必然，因此教育系統會選擇“不合作”這一策略。同理，體育系統最終也會選擇“不合作”策略。

2.3從非合作博弈到合作博弈是體教融合雙方的必然選擇

在非合作博弈下，體育系統和教育系統最終選擇“不合作”策略，而不是所需要的最優解——“無條件合作，無條件合作”。其原因在于 “當個人理性與集體理性沖突時，個人理性往往導致集體非理性”。 換言之， 個人追求利己行為最終導致對所有人都不利的結局，從而出現集體利益最小化的“納什均衡（Nash Equilibrium）”［16］。長期以來，體育系統的“金牌至上”和教育系統的“唯分數是舉”是體教雙方追求各自利益最大化做出的“個體理性選擇”，這種“個體理性選擇”會導致體教融合雙方陷入“囚徒困境”，從而限制了自身的發展，這就是體教雙方處于“想融難合”的原因所在。

那么，如何改變這種局面，使體教雙方從“個體理性走向集體理性”，從“囚徒困境”走向“帕累托最優（Pareto Optimality）”。博弈論指出，合作博弈和非合作博弈不同之處在于前者達成了“最優策略共識”并存在具有約束力的可執行契約。“最優策略共識”是形成合作的首要前提，能夠促使具有共同利益的“單個局中人”為了相同的目標而結成聯盟。然而，聯盟能否獲得更高收益以及如何在聯盟內部分配收益，則需要有強制執行的契約來保證。由此可見，體育系統和教育系統惟有依靠國家和政府達成具有約束力且可以強制執行的合作協議，才可以實現“帕累托最優”解。當然，博弈的性質就發生了改變，雙方從“非合作博弈”轉化為“合作博弈”。因此，要實現真正的體教融合，從非合作博弈到合作博弈是雙方選擇的必然邏輯。

3博弈論視域下體教融合的實施路徑

合作博弈中，“最優策略共識”是合作的前提和基礎；有約束力的合作協議是開展合作的重要依據和行為準則；合作利益分配是選擇合作策略的內在驅動力［17］。鑒于此，博弈論視域下體教融合的實施路徑應該圍繞三方面展開。

3.1達成體教融合的最優策略共識

首先，體教雙方應統一思想，全面領會和貫徹新時代我國教育和體育改革“健康第一、全面發展”的指導思想。 “健康第一、全面發展”不僅是新時代我國教育和體育改革的指導思想，也是體教融合發展的終極價值取向。籍此，教育系統應助推每一名學生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培養其發展成長為各級各類專業（包括體育在內的）人才。同樣，體育系統要平衡好運動員的學訓關系，確保運動員“學業與技能（術）并進，知識和運動共舞”，不能以犧牲運動員的文化學習乃至全面發展為代價單純去“奪標”“拿牌”。體教雙方唯有統一思想，摒棄部門偏見，達成體教融合的最優策略共識，充分領會并貫徹落實“健康第一”指導思想，并將其貫穿于整個育人過程，才能促進青少年學生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

其次，體教雙方應調整培養目標，依托國民教育體系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人才。新時代體教融合的目標是“促進全體青少年文化學習和體育鍛煉協調發展”，進而“發揮學校體育在提高競技體育水平方面的基礎性作用”［18］。因此，現階段競技體育人才培養理應回歸并依托國民教育體系，“以文化人”切實提升競技體育后備人才的文化知識水平和綜合素質。換言之，國民教育體系應該成為培養高水平運動員的重要“陣地”。與此同時，教育系統還應充分發揮學校體育的基礎性作用，“以體育人”全面提升學生的體育素養與競技水平。總體而言，體教雙方惟有目標一致、踔厲奮發、同向而行，才能使學校體育和競技體育相得益彰、協調發展。

3.2形成具有約束力的體教融合合作協議

首先，體教融合合作協議需要在國家層面進行頂層設計。新時代體教融合是我國建設體育強國和教育強國戰略的重點內容， 需要國家政府部門在頂層設計層面，統籌協調形成體教融合合作協議，從而為體教融合的組織實施提供政策保障。2020年12月，國務院批復成立了由國務院辦公廳、教育部、體育總局牽頭的“青少年體育工作部際聯席會議機制（以下簡稱‘部際聯席會議制度’）”，明確了“部際聯席會議制度”的統籌協調地位和職能，為深化“體教融合”提供了制度保障。當下，體教融合需要在“部際聯席會議制度”的基礎上進一步深化，建立省級、市級、縣級相應的“聯席會議制度”，強化體教融合的組織功能，從而為貫徹落實體教融合提供制度保障。

其次，體教融合合作協議應劃分任務、明確權責。在部際聯席會議制度的基礎上，需要將任務劃分、權責歸屬作為重要內容納入合作協議，以保障體教融合各主體之間各司其職，形成合力。

第一，就任務劃分而言，體教融合合作協議應系統性構建青少年體育公共服務體系，統籌推進體校、學校、青少年體育俱樂部三大“教育陣地”融合發展，在全面提升青少年體育素養的同時，夯實青少年體育后備人才基礎［19］。體育部門要深入推進體校、體育特色學校和青少年體育公共服務平臺建設，建立青少年體育訓練中心和學校體育服務中心，為學校體育、青少年體育俱樂部提供優質的體育服務。教育部門要加強學校體育工作，充分發揮學校體育在提高競技體育水平方面的基礎性作用，聯合體育部門形成一套完整的校園競技體育人才培養、選拔、輸送機制及相應的激勵和保障機制。體育部門和教育部門還要協同培育青少年體育俱樂部，促進其健康發展，激發社會體育市場活力，使競技體育、學校體育、社會體育相互支撐，協調發展。

第二，就權責歸屬而論，新時代體教融合必須以完善協同治理的法規制度為基礎。一方面，以新修訂的《體育法》為依據，明確體育行政部門的法定職權范圍、具體職能事項、體育管理權限及具體職責落實，使之真正符合“權力法定、授權明確、權責一致”的立法要求［20］。另一方面，要以國家體育總局和教育部聯合頒發的《體教融合的指導意見》為準則，設定體育部門與教育部門在融合過程中所享有的權利和應承擔的義務，并通過部門間的溝通與協商，建立責任清單，明確權責邊界。再者，實施體教融合還需要融合社會各界力量，并基于各級“青少年體育工作聯席會議制度”等相關法律和政策積極開展交流和協商，從而形成權責明晰、監督有力、落實到位、協同共治的體教融合治理體系。

3.3形成體教融合激勵相容機制

“激勵相容”是指參與主體通過集體的理性找到一種能夠促進合作的利益分配方式，從而實現協議的公正與公平，進而提高合作效率［21］。誠然，“激勵相容”是體教融合合作利益分配的“帕累托最優解”，因此，要形成體教融合激勵相容機制，就需要建構科學的合作利益分配方式，并通過監管和評估體教融合過程，公平公正地反映體教融合的實施情況，進而推動體教融合健康發展。

第一，建構與貢獻率相符的利益分配方式是形成體教融合激勵相容的內在動力。影響合作最為重要的因素是如何公平合理地分配合作利益。“夏普利值”分配方式強調參與合作的主體在合作中的貢獻率與利益分配比例呈正相關，為建構與貢獻率相符的體教融合合作利益分配方式提供了借鑒。體教融合利益分配機制中，依據體教融合參與主體在合作中的貢獻率分配合作利益，符合我國社會主義“按勞分配、多勞多得”的分配原則，不僅能夠激勵參與主體在體教融合過程中最大化地發揮主觀能動性，而且能夠引導其通過高質量、高效率地完成目標任務而獲得較高收益。這對于創新體教融合利益分配模式，促進體教融合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第二，強化監管體教融合過程是形成體教融合激勵相容的外在保障。在體教融合過程中，參與主體以貢獻率來分配得益，雖然可以激發其自身的積極性和創造性，但是各參與主體基于個體理性的自利行為難免與融合目標不相一致。因此，體教融合過程必須強化各級政府對體教融合的監管職責，發揮“聯席會議制度”的功能和作用，使政府的監管與激勵相容機制有機結合、協同發力。一方面，要有效監管體教融合參與主體。建立起“守約得利、違約重罰”的體教融合生態制度環境，促進各參與主體遵守融合協議，防止融合過程出現執行偏差。另一方面，要有效監管各級政府的監管者。建立各級政府體教融合監管的連帶責任制，完善各級政府體教融合問責制度，避免監管流于形式，保障監管的效力。

第三，建立體教融合評估機制是形成體教融合激勵相容的重要支撐。“建構與貢獻率相符的利益分配方式”和“監管體教融合過程”雖然為體教融合激勵相容機制提供了內在動力和外在保障，但是要確保其切實“落地”與實施還需要專業評估作為支撐。因此，體教融合還需要在 “聯席會議制度”的基礎上，成立“體教融合評估小組”，定期評估體教融合績效。一方面，要評估體教融合參與主體在一定時期內的貢獻水平，并以考評結果作為獎懲的主要依據。另一方面，要把“體教融合”工作績效納入地方政府的綜合評價體系。這樣，既能從根本上強化各級領導干部履職盡責意識，又能增強各級政府門落實“體教融合”戰略的積極性，從而實現相關利益諸方的利益與共，同向而行。

4結語

體育和教育在青少年的健康成長中密不可分，共同承擔著“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神圣使命。“體教融合”方興未艾，其發展進程難免會遭遇諸多問題和困境，故而需要體教融合參與各方立足大局、統一思想、目標一致、協同配合、探索創新，最終實現體教融合的高質量發展，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以解決國家之憂、群眾之慮、教育之疾、體育之殤，進而服務于教育強國、體育強國和健康中國國家戰略，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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