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普惠金融對碳排放強度的影響及異質性分析

摘要：數字普惠金融是傳統金融服務和信息科技相結合的產物，通過構建線上金融服務平臺和調整企業融資結構，對國家綠色低碳發展起到了積極的影響。本文基于2011年至2021年我國30個省份的面板數據，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實證檢驗數字普惠金融對碳排放強度的影響。研究結果表明，數字普惠金融可以有效降低碳排放強度；區域經濟水平越高，數字普惠金融降低碳排放強度的作用越大；教育投入越多，數字普惠金融降低碳排放強度的效果越明顯；科技金融服務平臺建設越完善，數字普惠金融降低碳排放強度的作用越顯著。

關鍵詞：數字普惠金融；碳排放強度；異質性分析；科技金融服務平臺

中圖分類號：F49；F832；X196

DOI：10.13784/j.cnki.22-1299/d.2024.01.002

一、引言

自上世紀中后期以來，全球氣候變暖、海平面上升等因溫室效應引起的環境問題受到眾多學者的關注，根據聯合國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PCC）的統計，2022年全球與能源相關的二氧化碳排放量高達368億噸以上，同比上一年增加3.21億噸，增幅為0.9%。我國因化石燃料燃燒所產生的二氧化碳排放總量從1990年的24.04億噸逐年上升至2018年的111.57億噸，排在世界主要經濟體的第一位[1]。隨著我國將應對氣候變化這一重要議題納入國家戰略，我國在控制二氧化碳排放上已取得顯著成效，2022年我國的二氧化碳排放量為114.7億噸，相較于2021年下降了2300萬噸，占總排放量的0.2%。2020年9月22日，習近平總書記在第七十五屆聯合國大會一般性辯論上表示，中國將提高國家自主貢獻力度，采取更加有力的政策和措施，二氧化碳排放力爭于2030年前達到峰值，努力爭取2060年前實現碳中和。黨的二十大報告對生態文明建設、環境治理、綠色生產等相關話題提到13次之多，充分體現出國家對于綠色發展及“碳減排”這項關系我國經濟發展和產業優化轉型重點任務的關注。因此，“碳減排”已成為我國的一項重點戰略任務，關系到我國經濟可持續發展和產業優化轉型。

2013年，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正式提出數字金融的概念，并將“發展數字普惠金融”作為促進我國金融市場體系建設的重要舉措。因此，2013年也被稱為“中國數字金融元年”。在此之后，我國數字普惠金融呈現出高速發展態勢，從廣度、深度到數字化程度等多維度進行拓展，加之數字普惠金融本身具有成本低、效率高、覆蓋廣等優勢，在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程度不斷加深的時代背景下，對經濟發展的重要作用也在不斷增加。在“十四五”期間，國家高度重視綠色發展對國民經濟的促進作用，國家發改委印發《“十四五”現代流通體系建設規劃》等一系列促進各產業綠色發展的相關文件，幫助企業在完成正常經濟活動的同時提高綠色發展水平[2]。綠色金融在促進綠色經濟增長上發揮著重要作用，通過綠色信貸、綠色投資、綠色保險等金融產品和服務更好地幫助企業和個人減少對自然資源的消耗。隨著綠色金融的逐步發展，數字金融在環境污染治理和資源高效利用上的作用也在逐步放大。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推動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集群發展，構建新一代信息技術、人工智能、生物技術、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裝備、綠色環保等一批新的增長引擎”[3]。可見，我國已將綠色環保產業發展納入國家現代化的戰略性產業規劃之中。

如今，我國戰略性新興產業的發展不斷壯大和完善，大數據、云計算、互聯網等產業不斷進步，教育投入的增加也使得我國更快地進入了創新型國家行列。作為與數字普惠金融密切相關的科技金融的發展近年來同樣受到國家高度重視，科技金融通過引導和促進銀行業、證券業、保險業等金融機構為科技創新提供各類資本投資，搭建科技創新鏈條與金融資本鏈條聯接的橋梁，為初創期到成熟期各發展階段的科技企業提供融資支持和金融服務。2007年以來，江蘇、廣東、浙江、四川等地在國家的帶動下開始積極探索構建以科技金融服務為主的金融服務體系，逐步構建科技金融服務平臺，搭建各地金融需求與供給的高效率、高質量橋梁，促進科技與金融結合，幫助企業低成本融資。[4]這對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以及科技創新水平的提升起到關鍵作用，同時，進一步對碳排放強度起到了降低作用。

二、文獻綜述

數字普惠金融以新一代信息技術為核心，利用互聯網與傳統金融服務相結合，有效對經濟增長起到推動作用。[5]近年來，學者們研究發現，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是有效降低碳排放的重要原因。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顯著降低了碳排放并提高了碳排放效率。[6]同時，數字金融服務平臺可以對企業信息進行搜索、分類、計算，為金融機構提供更加科學和準確的數據，更有利于各中小企業的融資，對企業的發展起到了促進作用。[7]在異質性研究上，學者們主要從所處地區、區域金融發展程度、人口規模等角度進行分析，發現數字普惠金融在我國東西部地區對城市碳排放的影響更顯著，對中部地區的影響較弱；[8]相較于金融欠發達地區，數字金融在發達地區的碳減排績效更為顯著。[9]較大人口規模的的地區，數字普惠金融可以顯著降低碳排放。[10]

本文將碳排放強度作為解釋變量，研究數字普惠金融對其的影響，從區域經濟發展、教育投入、科技金融服務平臺建設情況對數字普惠金融影響碳排放強度進行異質性分析。這將豐富現有數字普惠金融影響碳排放強度的研究，為尋找數字普惠金融助力碳減排的路徑提供參考。

三、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數字普惠金融影響碳排放強度的理論分析

數字普惠金融發揮自身數字化和普惠性特點，對降低碳排放強度具有促進作用。數字普惠金融已普及到我國大部分地區和人群。目前，全國銀行機構網點已覆蓋97.9%的鄉鎮，基本實現村村有服務、家家有賬戶。數字普惠金融對服務的時間和場合要求較低，其普惠性更是讓大眾都可以支付起金融服務的費用。數字普惠金融提供的服務包括支付、融資、儲蓄、保險、信用等，真正做到了提供全方位優質服務。這些特點幫助群眾享受便捷的金融服務，同時還可以幫助中小微企業降低融資成本，改善生存環境，為經濟發展賦予了新的活力。

從個人角度分析，數字普惠金融以其便捷性和易獲得性為大眾提供費用較低的金融服務。由于數字普惠金融可以借助線上平臺完成服務，這使得個人在辦理金融業務時可以節省費用、提高效率，同時其無紙化特點也將節約業務辦理和材料留存的資源損耗，這些都將實現碳排放強度的降低。

從企業角度分析，數字普惠金融以其普惠性幫助我國中小企業實現低成本融資。數字普惠金融利用互聯網和云計算等技術，可以降低企業與金融機構之間的信息不對稱，通過云端數據計算企業的各項經濟指標，評估企業財務風險和未來盈利能力，企業無需在融資前的各項評估材料上花費較大費用。同時，數字普惠金融為中小企業拓寬了更多的融資渠道，降低企業融資門檻和融資成本，提高資金利用率，提升企業科技創新和環境治理的投入，幫助企業提升生產水平和社會價值，進而實現碳排放強度的降低和全社會綠色發展。

基于此，提出假設1：數字普惠金融可顯著降低碳排放強度。

●數字普惠金融影響碳排放強度的異質性理論分析

1.區域經濟水平的異質性理論分析

我國地緣遼闊，各省間存在著明顯的文化和資源稟賦差異，各省的支柱產業和主要經濟來源有所不同，這使得各省間的經濟水平和金融發展情況差異較大。數字普惠金融的覆蓋程度和使用情況都將受到區域經濟的影響，政府對于數字普惠金融的重視程度、整體社會基礎設施和環境監管制度的不同，都將影響數字普惠金融對碳排放的作用強度。

基于此，提出假設2：區域經濟水平越高，數字普惠金融降低碳排放強度的作用越大。

2.教育投入的異質性理論分析

經濟發展相對較好的省份，其教育投入也普遍較高。教育投入的增加可以促進本地區創新發展水平的提高，科技創新能力是促進各省碳減排的有利條件，教育投入的增加將會更好地幫助高校和各類科研院所完成科技創新項目，促進人才的培養，省內企業在人才引進方面將得到更大支持，在提高企業經濟發展的同時，有利于企業完成技術創新，提高生產效率和原料利用率，實現碳排放強度的降低。

基于此，提出假設3：教育投入越高，數字普惠金融降低碳排放強度的作用越大。

3.科技金融服務平臺的異質性理論分析

數字普惠金融與科技金融存在密切關系，數字普惠金融的實現需要科技金融的支持和推動，數字化技術的應用為金融機構提供了技術支持和創新思路，科技金融的發展為數字普惠金融提供了技術保障和創新動力。數字化時代將科技型中小企業的融資渠道一再拓寬，加之科技金融服務平臺的建設，使該類型企業融資更加方便，極大地降低了融資成本，更有利于我國科技創新發展，并最終推動數字金融健康發展。

2013年后，全國各省大力推進數字金融發展，但各省的金融基礎設施建設、重視程度、反應速度均不相同。本文以各省科技金融服務平臺建立情況為衡量指標，運用統計分析法對各省由政府牽頭的省級科技金融服務平臺建設程度與數字普惠金融發展之間的影響進行分析。2016年9月，中國人民銀行發布《G20數字普惠金融高級原則》，說明國內數字普惠金融發展已經有一定基礎。在此基礎上，國內多省科技金融服務平臺在之后的兩年內進行了集中建設。因此，以2018年末為時間節點，將時間節點前完成科技金融服務平臺建設的各省作為建設組，未完成的各省作為未建組，將各組數字普惠金融指數加總并取平均值，繪制建設組和未建組數字普惠金融發展趨勢圖，如圖1所示。

在圖1中可以清晰地發現，2017年之前，兩組幾乎有類似的增長趨勢；2017年后，兩組逐漸出現差異，建設組的數字普惠金融發展情況總體優于未建組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情況。可以得出，科技金融服務平臺的建設對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具有積極的促進作用，且平臺對數字普惠金融的影響具有一定的滯后性。

科技金融服務平臺根據科技型企業的特點，為企業提供科技財力資源和銀行信貸等促進企業科技創新，提升科技成果產出。科技金融投入可以顯著提升包容性綠色增長，這對于社會的科技創新發展有著非常重要的促進作用，從而可以實現降低碳排放強度。

基于此，提出假設4：科技金融服務平臺的建設，對數字普惠金融降低碳排放強度具有促進作用。

四、研究設計

●計量模型構建

根據上述的理論分析可得，數字普惠金融可以降低碳排放強度。為進一步驗證這一結論，我們借鑒錢海章等人的研究方法，基于中國30個省份2011-2021年的面板數據，以碳排放強度為被解釋變量，數字普惠金融指數為解釋變量，構建回歸模型，以此分析數字普惠金融對碳排放強度的影響，設定線性回歸模型為：

CO2INit=δ0+β1DIFIit+βx Controlit+μi+εit

式中：CO2INit表示i省份第t年的碳排放強度；DIFIit為i省份第t年的數字普惠金融指數；向量Controlit表示本文需要控制的影響碳排放強度的變量；δ0為截距項；μi表示i省份固定效應；εit為隨機擾動項；β1代表數字普惠金融變量系數；βx 代表控制變量系數。

●變量選取

1.被解釋變量：碳排放強度（CO2IN）。本文采用中國碳核算數據庫（CEADs）的數據與計算方法獲得2011-2021年省級CO2排放量，并與各省年末GDP求比作為該變量的數據。由于數據缺失問題，本文剔除了港、澳、臺和西藏地區的數據。

2.解釋變量：本文以數字普惠金融指數（DIFI）作為數字普惠金融的代理變量，并引入數字普惠金融及其三個維度：覆蓋廣度（CB）、使用深度（UD）和數字化程度（DL）。北京大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11]是目前學術界較為權威的表征數字普惠金融發展水平的指數，因此選取該指數來表示各省份數字普惠金融發展水平。

3.控制變量：為控制其它因素對碳排放強度存在影響，參考部分學者的研究，選擇控制變量。（1）經濟發展水平（LPGDP）：經濟發展水平是影響區域碳排放的重要驅動因素[12]，能源作為各省生產生活的必須要素，推動著各區域經濟的快速發展，同時，經濟發展又使得能源消耗增大，進而使碳排放增加，而人均GDP是衡量經濟發展的重要指標。因此本文借鑒王廣在2022年的研究，選取人均地區生產總值作為經濟發展水平的代理指標，并作為該模型下的控制變量。（2）財政科技支出（FTE）：提升科技創新能力是降低碳排放的重要手段，政府對科學技術的投入將直接影響各省科技的發展，地方財政科學技術支出越多，科技的發展環境將越優越。因此本文借鑒朱杰堂等人2022年的研究[13]，選取我國地方財政科學技術支出作為控制變量。（3）外商投資（FI）：外商投資將促進地區的經濟發展，使區域的技術創新能力得到提升，外商投資越大，區域碳排放強度將越小。本文借鑒許燁等人2022年的研究[14]，選取我國外商投資企業投資總額作為控制變量。（4）工業企業經營水平（IEL）：工業企業對能源的消耗較大，當工業企業經營狀況良好，且資金充足，在政府環境保護和節能減排的引導和監督下，將勢必會對公司碳排放治理進行投入，從而降低碳排放強度，因此選取我國規模以上工業企業流動資產作為控制變量。

●數據來源

CO2排放量來源于中國碳核算數據庫（CEADs）、數字金融指標來源于《北京大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2011—2021）》、控制變量的相關數據均來源于歷年《中國統計年鑒》，缺失值采用線性插值法進行補齊，為使數據分布更加平緩，去除極端值對實證結果的影響，對數據進行如下處理：參照孫慧等人2022年的研究，對數字金融指數縮小1%，將二氧化碳排放強度、財政科技支出、外商投資、工業企業經營水平進行對數化處理。本文為確保實驗準確性和數據可靠性，最終確定我國30個省份2011-2021年的共330個觀測值的平衡面板數據。

●描述性分析

從表1中可以看出，模型所選數據的樣本量均為330個，對數據進行相應放縮和取對數處理后均值大小相對合理，且各變量均值之間的大小較為接近，數值更好觀察，避免了在實驗過程中帶來的誤差，也為后續對數據結果進行總結帶來了方便。標準差是一組數值自平均值分散程度的一種測量觀念：標準誤差普遍大于1，說明一組數據里大部分的數值和其平均值之間差異較大，表明各省數據之間存在明顯的差異性，因此討論其異質性十分有必要。從被解釋變量CO2IN和解釋變量DIFI的最大值和最小值可以看出，各省之間的碳排放強度差距十分明顯，竟高達數十倍，這也意味著解決我國部分省份在經濟發展中碳排放問題和帶動數字普惠金融更大范圍高質量發展問題是目前社會發展的一項挑戰。從整體數據上看，均值基本在最大值和最小值的中間位置，說明這些統計量不存在偏斜的數據分布。

五、實證分析

●基準回歸分析

本文首先采用混合回歸對數字普惠金融與碳排放強度的關系進行初步分析，結果如表2列（1）所示。從結果可以看出，數字普惠金融的系數為負值，且在1%的水平下顯著，初步說明數字普惠金融可以降低碳排放強度。隨后進行Hausman檢驗，卡方值為14.8，伴隨概率為0.0113，因此本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固定效應模型回歸結果如表2列（2）所示，數字普惠金融回歸系數依然為負值，且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表明數字普惠金融能夠有效降低碳排放強度。在研究數字普惠金融和碳排放強度關系的過程中，對模型使用聚類穩健標準誤來減少誤差的發生，結果如表2列（3）所示，其數字普惠金融的系數與未使用聚類標準誤相同，同時結果在5%的水平下顯著，表明結果相對可靠。

●穩健性檢驗

為檢驗研究結論的穩健性，本文選取各省數字普惠金融指標子維度覆蓋廣度（CB）替代核心解釋變量。重復上述檢驗步驟，回歸結果如表2列（4）所示，數字普惠金融對碳排放強度仍舊存在顯著的負向影響，其余關鍵變量符號表2列（3）檢驗結果一致，說明本文的研究結果是穩健的。

●內生性檢驗

在研究數字普惠金融對碳排放強度的影響時，由于無法完全考慮影響碳排放強度的所有因素，可能存在遺漏變量問題，同時，碳排放也可能對數字普惠金融產生影響。因此，將數字普惠金融指數滯后一期（DIFI-1）作為數字普惠金融發展的工具變量來進行實證回歸。該工具變量與當期數字普惠金融發展高度相關，與當期碳排放無關，且能夠通過“弱工具變量”檢驗，說明該工具變量是有效的。回歸結果如表3所示，數字普惠金融對碳排放的回歸系數顯著為負，其余關鍵變量回歸系數與表2檢驗結果一致，說明本文的結果是可靠的。

●異質性分析

1.區域經濟水平異質性

2014年國務院正式發布《關于依托黃金水道推動長江經濟帶發展的指導意見》的政策文件，該政策文件明確了長江經濟帶的區域范圍并將推動流域綠色循環低碳發展作為其基本原則的重要內容，標志著長江經濟帶一體化戰略的正式實施。長江經濟帶覆蓋我國11個省市，人口和生產總值均超過全國的40%，可以在地理位置和經濟水平兩個維度上說明其影響的差異性。本文借鑒閆華飛等人2023年的研究[15]，按照長江經濟帶將我國30個省市進行劃分，由實證結果表4列（1）、（2）所示，無論是否處于長江經濟帶，數字普惠金融系數均為顯著的負值，且長江經濟沿線省份（-0.168）lt;非長江經濟沿線省份（-0.132），證實數字普惠金融可以有效降低全國范圍內的碳排放強度，且對于經濟相對發達的長江經濟沿線上的省份，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對碳排放強度的影響更加劇烈，抑制的效果更加明顯。其原因是由于經濟的發展帶動了環境保護等基礎設施的建設，科技創新的推動更加顯著和有效，企業投入碳減排的資金和力度更大所致。

2.教育投入異質性

借鑒白致銘等人2019年的文獻[16]，結合本文研究內容，將我國30個省按照平均教育經費投入量1000億元標準進行分組回歸分析，由實證結果表4列（3）、（4）所示，教育經費投入多的省份（-0.162）lt;教育經費投入少的省份（-0.108），證實對于教育經費投入相對較多的省份，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對碳排放強度的影響更加明顯。其原因是由于教育經費投入帶動了當地科技創新發展，使得綠色創新產業可以更好開展，同時有力推動當地各類環境治理和保護人才的培養。

3.科技金融服務平臺建設異質性

由于科技金融服務平臺建設到發揮作用具有一定的滯后性，根據上文經驗將我國30個省份按照2018年末科技金融服務平臺是否建設完善分為兩組進行異質性分析，由實證結果表4列（5）、（6）所示，平臺建設完善省份（-0.136）lt;平臺建設不完善省份（-0.130），證實對于科技金融服務平臺建設相對完善的省份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對碳排放強度的影響更加明顯。其原因是由于平臺的建設推動了當地數字經濟的發展，同時對科技創新型企業發展起到了積極的促進作用，為當地全方位經濟健康發展奠定了堅實基礎。

六、結論與建議

本文使用我國30個省份2011-2021年的面板數據作為樣本進行實證研究，檢驗數字普惠金融對碳排放強度的影響效應，同時，分析區域經濟水平、教育投入、科技金融服務平臺對數字普惠金融影響碳排放強度的異質性，得出以下主要結論：第一，數字普惠金融發展可以降低碳排放強度，提升能源的利用效率；第二，對于經濟相對發達的長江經濟沿線省份數字普惠金融對碳排放強度的影響程度更大；第三，教育經費投入越大的省份，數字普惠金融對碳排放強度的降低作用越大，更進一步說明科技創新發展對降低碳排放強度的重要性；第四，科技金融服務平臺可以有效促進數字普惠金融發展，同時，對于科技金融服務平臺建設相對完善的省份，數字普惠金融降低碳排放強度的影響更大。基于以上研究結論，得出下列四點建議。

第一，繼續推動數字普惠金融高效發展。繼續推動數字普惠金融高效發展將關系到我國整體經濟發展質量和碳排放治理，數字普惠金融以其高效便捷、個性服務、風險防范、創新性強等優點正推動整個金融行業的創新和發展，在未來，數字普惠金融也將作為最具關注度的熱點行業之一被予以重視，其發展情況將影響我國經濟社會的協調和穩定發展。伴隨著人工智能、大數據等現代化、科技化產業的發展，數字普惠金融在接下來的發展中更將以開放、包容、共享、創新的理念向前推進。但還需進一步加強對數據能力的建設，政府對數字普惠金融的監管還需更為合理，需制定相關法律法規，規范數字普惠金融業務的科學運營，在對中小企業辦理債務融資等業務中作出更加精確的判斷，從而進一步推動綠色金融的實施，更加高效地助力我國碳排放的減少，幫助我國更好地實現暫定的環境治理目標。

第二，加強科技金融服務平臺建設。加強科技金融服務平臺建設將有利于我國未來實現碳減排的目標。為提升科技金融行業的快速發展，各省還需加強對科技金融服務平臺的建設、完善和維護，幫助科技型中小企業健康成長，對具有發展潛力的企業給予政策、資金方面的大力支持，提高企業與金融機構的供需匹配度，降低在服務過程中出現嚴重的信息不對稱問題，進一步降低融資和辦理金融業務的成本。政府部門需推動改進科技金融服務平臺等普惠性金融機構的服務，降低金融風險，提高信息安全和隱私保護，對科技創新發展保駕護航，從而進一步助力數字普惠金融的進步，帶動地方經濟發展，進一步達到降低碳排放強度的作用。

第三，加大教育扶持和投入力度。加大教育扶持和投入力度將直接推動科技創新和科技型人才培養。隨著數字時代的到來，各行業對于人才的需求和要求越來越大，人才成為國家高速發展的重要資源，數字普惠金融和金融科技的發展更需要高質量人才給予支撐。因此，加大對教育的扶持和投入力度顯得格外重要。一地區的教育經費支出越多，將直接影響當地科技創新產物的產出和教育資源質量的提升。同時，隨著教育經費的持續較高投入，當地的整體知識水平、民眾的文化素養將得到明顯提升，對政府開展相關政策來推動經濟發展、促進社會進步給予更高的理解和配合。人才的培養和投放也關系到碳排放強度，運用更加科學和合理的生產方式，在經濟發展和環境保護之間找到平衡，有利于實現社會整體層面碳排放強度的減小。因此，更需提高教育投入，建立多元化培養機制，加強產學研結合等有效措施幫助教育行業優先發展。

第四，加深數字普惠金融與科技金融多方融合。隨著數字普惠金融和現代化建設基礎的逐步牢固，數字普惠金融與科技金融的同步發展對于新時代國際經濟和金融發展顯得尤其重要。“元宇宙”這一熱點研究內容被推上國際的風口浪尖，人、貨、場、境四維度打通虛實、多態融合將是未來經濟社會發展的方向。科學的支撐和技術的保障在實現VR、AR等高科技技術方面的研究和探索顯得格外關鍵。數字生產、數字消費、數字分配、數字交換四大環節建設機制將幫助我國數字經濟更加高效的發展。科技金融是數字普惠金融的重要驅動力之一，科技金融也在不斷催生新穎的數字技術應用于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使數字普惠金融與科技金融協同發展，同時有力推動我國更好實現綠色低碳發展。

基金項目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點項目《金融發展對我國綠色經濟發展的影響機理研究》（21AJY014）階段性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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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崔蕊，長春理工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產業經濟。

郭明達，長春理工大學經濟管理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現代金融理論與政策創新。

責任編輯 谷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