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建筑業綠色供應鏈研究綜述

摘要：在我國產業結構向高質量發展的大背景下，政府出臺了一系列政策文件加速建筑業轉型升級，并對推動建立建筑業綠色供應鏈做出明確要求。采用CiteSpace軟件對WOS數據庫283篇外文文獻和CNKI數據庫116篇中文文獻進行計量分析，對比研究國外和國內建筑業綠色供應鏈的異同，結合CiteSpace聚類結果，從綠色供應鏈管理、策略研究、裝配式建筑、合作伙伴及績效評價5個方面歸納并梳理建筑業綠色供應鏈研究現狀，為政府制定相關政策提供理論依據，助力建筑業實現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建筑業綠色供應鏈；Citespace；供應鏈管理；高質量發展

0 引言

目前，我國建筑行業的生產方式仍存在高能耗、高排放及資源利用率較低等問題。我國以法律法規形式對“綠色供應鏈”進行了明確定義。綠色供應鏈是指“將環境保護和資源節約的理念貫穿于企業從產品設計到原材料采購、生產、運輸、儲存、銷售、使用和報廢處理的全過程，使企業經濟活動與環境保護相協同的上下游關系”^[1]。將綠色供應鏈的理念引入建筑業，目的是盡可能地降低建筑業對環境的負面影響，優化資源利用率。基于此，一方面為響應國家號召，全社會推動建立建筑業綠色供應鏈；另一方面，目前文獻研究中鮮有針對建筑業綠色供應鏈的系統性綜述。因此，本文借助可視化的文獻計量分析工具CiteSpace對建筑業綠色供應鏈領域的研究展開文獻述評，以期為后續研究提供參考。

1 數據來源及發文趨勢

1.1 數據來源

以WOS核心合集數據庫和CNKI數據庫為數據源，以“綠色供應鏈”和“建筑業”為關鍵詞，對2003年1月—2023年5月的期刊文獻進行檢索，剔除會議、報紙、圖書及與研究主題相關性低的內容后，分別檢索出外文文獻283篇及中文文獻115篇，進而通過CiteSpace以知識圖譜的形式呈現國內外學者在建筑業綠色供應鏈領域的研究現狀。

1.2 發文量趨勢

本文基于所得的398篇相關文獻，統計2003—2023年建筑業綠色供應鏈發文量（圖1），繪制趨勢圖，分析總體發文趨勢。2003年，黃鳳文等^[2]發表了國內首篇關于建筑業實行綠色供應鏈的文章，此后直到2016年《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綱要》中指明“加快綠色供應鏈產業體系的構建，綠色供應鏈上升為國家戰略”，發文量趨勢都較為平緩。2016年開始，隨著國家政策的支持與要求，再加上建筑業愈發重視“綠色”及“可持續發展”理念，建筑業綠色供應鏈領域的發文量大幅上升。

2 研究熱點對比分析

2.1 關鍵詞聚類對比分析

將WOS核心合集數據庫及CNKI數據庫中的文獻數據導入CiteSpace軟件，并對數據去重整理后，最終得到建筑業綠色供應鏈文獻研究國外和國內關鍵詞聚類圖譜（圖2和圖3）。

本文以Q值（Modularity）和S值（Silhouette）分別反映時序圖聚類的結構和效果。國外建筑業綠色供應鏈研究的Q值為0.569 2（＞0.3）、S值為0.822 3（＞0.5）；國內Q值為0.804 5（＞0.3），S值為0.95 2（＞0.4），結果均在標準值的范圍內，說明聚類的結構合理且同質性較好。運用LLR算法得到主題聚類，其中，國外聚類數目為10個，國內為11個。國外和國內聚類關鍵詞對比見表1。

2.2 關鍵詞共現及詞頻對比分析

2.2.1 關鍵詞共現對比分析

借助CiteSpace對文獻進行關鍵詞共現分析，直觀地反映該領域的研究主題分布情況。國外和國內關鍵詞共現圖譜如圖4和圖5所示。

圖4和圖5中，節點外圓環半徑大小代表該關鍵詞中介中心性強弱。國外關鍵詞共現圖譜中，“performance（績效）”“framework（框架）”“barriers（障礙）”等關鍵詞具有強中介中心性，由此可知以上關鍵詞在國外建筑業綠色供應鏈研究領域受到學者們的重點關注。

國內關鍵詞共現圖譜中，除與檢索詞相同或類似的關鍵詞的中介中心度較高，國內學者們的關注焦點主要集中于“綠色供應鏈管理”“裝配式建筑”“供應商選擇”“博弈”等關鍵詞。

2.2.2 關鍵詞頻次對比分析

剔除國外與國內的建筑業綠色供應鏈關鍵詞中與檢索詞相同或類似的詞后，進行國外與國內排名前10的關鍵詞頻次分析（表2，表3）。根據表2和表3可知，國外學者的研究重點集中于建筑業綠色供應鏈的供應鏈管理、框架構建、績效評價及障礙因素等方面；國內則聚焦于“綠色供應鏈管理”“裝配式建筑”“演化博弈”“供應商選擇”等方面。

2.3 關鍵詞突現對比分析

CiteSpace軟件的關鍵詞突現分析可以體現關鍵詞首次提出年份、該領域研究現狀、最新的研究重點及發展趨勢。

2014—2023年國外關鍵詞突現圖如圖6所示，2003—2023年國內關鍵詞突現如圖7所示。由圖6可知，國外“innovation（創新）”“industry（工業）”兩個關鍵詞突現于2014年，這一年國外學者逐漸開始對建筑業綠色供應鏈有所關注；隨著研究領域及視角的開拓，“waste management（垃圾管理）”“CO₂ emissions（二氧化碳排放）”等研究內容成為關注重點；近年來，“loop supply chain（閉環供應鏈）”“systems（系統）”等關鍵詞在國外研究中的活躍度較高。

由圖7可知，國內“建筑行業”“可行性研究”突現于2003年，這一時期國內關于建筑業綠色供應鏈的認識與研究剛剛起步。隨著國家政策的出臺與支持，該領域的研究逐漸深入，如“供應商選擇”“綠色建材”“綠色供應鏈管理”等都代表國內學者對建筑業綠色供應鏈的研究更加全面和細致。近幾年，研究熱點有“全生命周期”和“裝配式建筑”，其中“裝配式建筑”是建筑業領域的關注重點。

2.4 可視化結果異同分析

對國外與國內建筑業綠色供應鏈研究的可視化結果進行異同分析，相同方面，綠色供應鏈管理、策略研究、裝配式建筑、合作伙伴、績效評價均是國內外學者們研究關注的焦點。

不同方面，國外學者的關注點更偏宏觀，如“Scale development（規模發展）”“Abilene paradox（阿比林悖論）”，同時更關注資源的可持續利用，如“Demolition waste resources utilization（拆遷廢物資源化利用）”“circular economy（循環經濟）”等；而國內學者的研究方向較為微觀，具體到局部某個方面，如“裝配式建筑”“低能耗建筑”等。

3 研究熱點內容

根據CiteSpace可視化結果，對國外和國內相關文獻進行梳理，得出研究的核心議題，為5個方面——綠色供應鏈管理、策略研究、裝配式建筑、合作伙伴及績效評價。針對每個熱點議題，選取該領域高被引論文、代表性學者論文和典型性觀點進行文獻綜述，以剖析建筑業綠色供應鏈研究的主要動向。

3.1 綠色供應鏈管理

在綠色供應鏈管理定義方面，黃河等^[3]首次在研究中提到綠色供應鏈管理的概念，認為綠色供應鏈管理是建立在綠色制造理論和供應鏈管理技術基礎上，參與成員都從中有所收益的一種環保高效的現代供應鏈管理模式，能減少對環境的負面影響且能令資源利用率達到最優程度；毛濤^[4]則在敘述了定義后又分析了我國實施綠色供應量管理的現存問題；在建筑業實施綠色供應管理影響因素方面，Ahmed等^[5]認為政策及法規、認知、成本、供應商選擇及可供選擇的數量、綠色消費氛圍、技術因素、研發能力、企業的社會責任、回收困難、環境因素、企業文化等因素會影響綠色供應鏈管理的實施；Wibowo等^[6]則在設計材料及能源的使用、運輸過程、施工過程中的材料使用及處理方面闡述了材料對供應鏈管理的影響。

3.2 策略研究

大部分學者通過建立博弈模型深入探究綠色供應鏈的參與成員在決策時的動態過程，分析探討關鍵因素對建筑業綠色供應鏈的影響過程。建筑業綠色供應鏈激勵策略研究見表4。

3.3 裝配式建筑

在裝配式建筑綠色供應鏈的研究中，大部分學者側重于研究運行過程中存在的風險，并根據風險內容提出規避建議。裝配式建筑綠色供應鏈風險研究見表5。

3.4 合作伙伴

Xia等^[19]認為合作伙伴選擇是影響企業供應鏈管理綠色創新的重要因素；在供應商選擇研究方面，施明華等^[20]基于模糊語言，并結合前景理論與PROMETHEE方法，指出選擇最優綠色供應商是整個綠色供應鏈中的重要環節；Liao等^[21]基于模糊語言，研究建筑業綠色供應鏈管理中供應商的選擇問題；仇國芳等^[22]基于綠色供應鏈管理理念，構建了供應商選擇的評價指標體系。

3.5 績效評價

Balasubramanian等^[23]構建了一個全面的GSCM評估框架，并分別評估每個結構及其潛在因素的相關性及各供應鏈利益相關方之間的假設關系，結果顯示，實施的程度取決于驅動因素和障礙的相對強度；Liu等^[24]采用德爾菲法和數據包絡分析，通過實證結果得出人工智能應用是可持續供應鏈管理的關鍵因素；郭漢丁等^[25]認為綠色建筑供應鏈協調運行的有效性主要取決于科學的績效評價，從利益協同、目標協調、信息協調、環境協調4個角度構建供應鏈協調運行績效的評價指標體系。

4 結語

通過回顧已有文獻，在研究對象方面，關于建筑業綠色供應鏈的研究相對較少，主要圍繞政府及供應鏈中的供應商、承包商、建材生產商展開研究。

在研究內容方面，國外和國內的研究大多集中在分析建筑業綠色供應鏈的研究現狀、障礙因素、運行風險或構建評價體系或模型等方面；在建筑業綠色供應鏈相關激勵策略的研究中，主要通過構建博弈模型，圍繞政府、承包商、業主及開發商和供應商的選擇展開，而建筑業綠色供應鏈涉及的利益相關方較多，忽視了供應鏈上其他關鍵主體，特別是回收企業的作用。

隨著國家政策的號召及要求，特別是新發展理念中提到的“綠色”理念，建筑業對于綠色供應鏈實踐的需求日益增加，但相關方面的研究較少，且應用成果不多。提出以下建議：

（1）市場層面。加大對綠色供應鏈管理的宣傳力度。在對建筑業綠色供應鏈管理的市場激勵中，無論是消費者還是供應商，都應培養其“綠色”意識，使供應鏈中的參與成員能夠正確認識到綠色供應鏈管理對建筑業綠色供應鏈的作用。可采用報紙、企業培訓或短視頻平臺等渠道，組織該領域的專家學者，利用典型案例剖析等方式宣傳綠色供應鏈管理，使其樹立正確的消費觀念及認知。

（2）政策層面。政府是政策制定與推行的主體。首先，在政策補貼方面，建筑業綠色供應鏈的關鍵主體有開發商和消費者，政府應針對二者各自的需求提供相應的補貼政策，有效的補貼政策有利于降低開發商的開發成本及消費者的購買成本，通過消費動力更好地激勵供應鏈的參與成員對綠色建筑產品的認可，從而在一定程度上保障建筑業綠色供應鏈的有序運行；其次，加大監管力度，發揮相關政策的引導及監督作用，一旦發現不合規行為須進行嚴格懲罰。

（3）技術層面。為保障建筑業綠色供應鏈的有序運行，在人才培養方面，急需相關技術人才、供應鏈管理人才，可以從設有建筑專業或管理專業的高等院校入手，完善相關高校的人才培養計劃，開設相關課程體系，豐富知識理論及技術方面的實際操作水平；在新技術研發方面，不光需要政府的支持，企業自身也應重視對新技術的開發和創新，可以引入國外先進設備、技術，加強與科研單位的合作交流等。把握好技術層面的影響因素，盡可能地規避及應對供應鏈在運行時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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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7-04

作者簡介：

劉華（1965—），女，博士，教授，研究方向：工程經濟與合同管理。

吳朝旭（通信作者）（1997—），女，研究方向：工業工程與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