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職業教育評價改革的價值選擇和實踐向度

摘要：新時代職業教育評價需要克服內在動力不足、類型特色不明顯、管理主義傾向嚴重等問題，根據政府、行業、企業、學校等不同主體的需求和認知做出價值選擇，通過明確實踐方向、調節內在秩序、提升治理效能等方式，倒逼職業教育實踐回歸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培養和高質量技術技能創新服務的道路。

關鍵詞：新時代;職業教育;教育評價;教育改革

中圖分類號：G717"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672-5727（2024）02-0043-06

改革是教育事業發展的根本動力，教育評價事關教育發展方向^[1]。隨著我國社會進入高質量發展新時代，職業教育確立了類型定位，教育目標更加多元，教育標準更加多維，教育活動更加多樣。同時，職業教育加強評價改革的現實需求也更加迫切，需要根據政府、行業、企業、學校等不同主體的需求和認知做出價值選擇，通過職業教育評價改革進一步明確辦學目標、實踐路徑，倒逼職業教育實踐回歸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培養和高質量技術技能創新服務的道路。

一、職業教育評價的現狀分析

（一）職業教育評價體系基本形成，但評價的內在動力不足

從2004年起，職業教育開展了由政府主導的水平評估、工作評估、需求能力評估、辦學能力評估，以及職業教育數據監測、專業認證等多項評價工作，對明確職業院校辦學目標、規范辦學行為、提升辦學質量起到了重要作用。在職業院校內部，建立了教學診斷與改進、職業教育質量年報、績效考核等多種評價制度，以質量評價和績效評價等治理手段不斷加強職業院校自身建設。同時，以社會力量為主導的第三方評價蓬勃興起，推進了職業院校與社會公眾之間的信息交流和輿論監督。總體而言，職業教育已經基本形成了政府評價為主導、院校評價為主體、社會力量積極參與的評價體系。

從實踐來看，目前職業教育評價一般由各級各類教育行政部門發起、實施并進行結果運用，學校處于相對被動和弱勢的地位，學校管理層和教師存在一定程度被動應付的現象。院校開展自我評價的內部動力尚顯不足。許多職業院校成立了質量保障機構，加強了人才培養的過程性評價、質量跟蹤反饋等工作，但離校院兩級常態化地開展質量監測和評價工作有距離，內部質量保證體系在制度、機制和組織上有待進一步完善。而我國的第三方評價則還處在起步階段，相關立法和監管還不完善，評價結果的社會認知度比較低，評價導向和教育改革沒有形成聯動機制，行業企業缺少參與評價的動力。

（二）職業教育評價制度提升了辦學質量，但類型特色不明顯

隨著多樣化的職業教育評價活動的開展，職業院校提高了質量保障意識，加強了自我管理，為提升職業教育辦學質量打下了堅實的基礎。特別是隨著“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和“雙高計劃”建設的全面推進，由政府主導的院校評估和專業評估工作引導職業院校改革不斷深化，引領職業教育服務國家戰略，融入區域發展，促進產業升級。可以說，職業教育評價制度推動了職業院校高水平發展，提升了技術技能人才培養水平。

由于我國職業教育起步相對較晚，職業教育的評價制度大多參考普通教育的評價制度，因此，職業教育評價與普通教育評價存在同質化現象^[2]。綜觀職業教育的評價指標，大多仍然是各類教育教學獎項、論文、科研項目、科研經費等偏向學術性的指標，以及就業率、升學率等量化指標。職業教育的類型特征體現得不明顯，中等職業院校中存在“唯升學”現象，高等職業院校中則存在“唯論文”現象。職業教育評價標準偏重“職業”而弱化“教育”，即使是體現“就業導向”的評價指標，比如就業率、專業對口率等，也主要是考查學生滿足社會需求的程度，往往只重視學生的職業適應性，很少對學生在校的專業學習進行過程性評價及對學生畢業后的發展進行跟蹤評價，對學生的可持續發展能力關注不足，與就業能力導向和終身發展導向存在差距，與新時代職業教育的類型定位不符。

（三）職業教育評價改革提升了職業院校治理效果，但存在管理主義傾向

職業院校普遍制定了辦學質量考核辦法和績效考核辦法，構建了督導體系和質量年報制度，制定了隨機性檢查制度，建立了學校內部質量保證體系，通過常態化的自我診斷和改進，實現管理標準化、秩序正規化、手段信息化、質量可控化^[3]。

受現代技術理性影響，職業院校往往將教育評價作為一種行政管理模式和資源配置方式。這種自上而下、分級負責的評價管理體系，把學校的教育目標進行了分割和細化，各種教育活動被分解成一個個任務和指標層層下達，構成對教師教育教學過程及學生學業情況的持續監督。行政化思維將顯見的、可度量的教育效果和效益作為評價的標準，論文、文憑、獎項等成為評價職業院校師資隊伍、科研水平、教學水平的指標，雖然便于管理，但也容易造成評價者更多關注外在的可觀察可量化的行為、要素和效果，忽略教育活動本該負載的價值內容，造成管理主義、功利主義盛行，不利于素質教育、道德教育和人格養成。

二、新時代職業教育評價改革的價值選擇

評價作為一種價值建構活動^[4]，最終得到怎樣的評價結果取決于評價主體的價值選擇與判斷。不同的職業教育評價主體需求不同、立場不同、價值取向不同，對價值事實的認知程度也不同，這些都將影響評價的結果。隨著職業教育進入提質培優、增值賦能的新階段，職業教育評價要適應新時代的形勢變化和發展要求，堅持正確的價值選擇，在新理念、新技術、新方法的支撐下求新求變，不斷進步。

（一）堅持“人的全面發展”的價值取向，促進職業教育評價回歸育人本位

當前，我國經濟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數字中國、質量強國、教育強國、技能型社會建設等是我國發展的主旋律。隨著經濟社會的轉型升級，規模和效率不再是職業教育發展的關鍵所在，質量和創新已成為職業教育發展的重中之重。職業教育的高質量發展不僅是為了適應新的經濟社會發展的需要，也意味著職業教育發展中人的培養過程需要改進。職業教育評價改革要樹立正確的價值取向，重申人的全面發展在職業教育發展中的中心地位。職業教育的目標是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建設培養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職業教育評價應服務于這一目標的實現，站在為國家戰略培養人才的高度，引導職業院校把育人的重點放到學生的職業能力、創新能力及職業素質的培養上來。

（二）確立高質量發展的價值標準，形成職業教育評價類型特色

教育評價旨在促進教育改革，提高教育質量^[5]。新時代職業教育評價改革要求評價不僅僅對職業教育發展的實然情況進行量化描述，而是要通過高質量評價對職業教育發展提出有意義的解釋，建構利益相關者協同參與機制和有利于職業教育發展的制度環境，共同提高職業教育發展質量。選擇什么樣的標準來評價職業教育發展的質量非常重要。因為評價標準一旦被確立，將會反作用于職業教育實踐，甚至左右職業教育發展的方向。高質量發展階段，隨著職業教育管理體制改革的不斷深入，職業教育要進一步明確目標任務和發展方向，轉變職業教育評價范式，以產教融合、校企合作為特色構建職業教育評價環境、評價制度、評價方式與評價體系，積極探索多元協同的職業教育評價參與機制，強化社會組織和行業企業在職業教育評價體系中的主體作用，確立具有職業教育類型特色的評價標準和評價內容，推動職業教育評價向著更加科學、公平、專業的方向發展，以職業教育評價推動職業教育育人方式深層次變革，指導優化類型特色的職業院校建設和專業發展布局。

（三）發揮多維融合的價值功能，推動職業教育評價持續改革創新

目前，職業教育評價很多時候是政府的政策工具，也是學校管理的一種手段。必須看到，盡管理論界時常對職業教育的績效評價、目標考核等管理主義評價模式提出批評，但不可否認的是，在現階段，評價作為績效問責和管理考核的手段而存在，是有其必要性和合理性的。職業教育的發展需要發揮評價的管理價值，也需要發揮教育價值與社會價值。新時代職業教育評價改革就是要通過評價引導職業院校加強內涵建設，實施供給側改革，增強適應性。職業教育評價不僅要通過管理手段促進教育質量，還要通過開展教學診改、學生學業評價、職業素質評價等多樣性的評價活動發揮職業教育評價的教育價值;通過評估職業教育在人才、科研、服務、成果等方面對國家發展、區域經濟社會發展的實際貢獻度凸顯職業教育評價的社會價值。

三、新時代職業教育評價改革的實踐向度

伴隨職業教育從高速增長向高質量發展階段的轉變，職業教育評價要通過進一步明確立德樹人的評價導向，探索多元協同的評價參與機制，構建凸顯類型特色的評價內容體系，提升評價治理水平，從而真正推動職業院校內涵式高質量發展，落實新時代所賦予職業教育的新定位、新要求。

（一）以立德樹人成效為根本，確立符合新時代職業人才成長規律的評價導向

2020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深化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總體方案》明確要求“堅持把立德樹人成效作為根本標準”，這不僅確立了立德樹人在職業教育評價中的基本原則和核心地位，也明確了新時代我國職業教育評價導向的基本要求。

1.確立立德樹人的評價標準

新時代賦予了職業教育新的時代意蘊，立德樹人是新時代教育的核心和靈魂，也是新時代教育評價要實現的本質功能^[6]。新時代職業教育評價要牢牢把握政治關，重點評價黨的教育方針貫徹落實情況，進一步關注職業院校人才培養政治方向和支撐國家發展的貢獻度。要拓展評價指標、豐富指標內涵、改革評價模式，把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作為職業教育評價的根本價值追求，把落實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貫穿職業教育評價的全過程。在關注學生技術技能培養和職業發展的同時，更要關注學生服務國家戰略和區域經濟社會發展的貢獻，引導學校從“育人”和“育才”兩方面將立德樹人成效落到實處。

2.彰顯德技并修的價值取向

德技并修是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必須遵循的根本原則。職業教育評價要重視學生職業能力的培養和考核評價，重點評價學生獲取職業資格或職業技能等級證書的情況，并通過完善1+X證書制度，科學、精準評定學生的職業技能等級水平，全面剖析學生的職業能力與就業崗位需求之間的差距，從而有針對性地查漏補缺，更好地適應社會發展。要把以人為本的價值取向體現在評價理念、思想、技術與方法的每一環節，強化學生職業道德、職業素養、職業精神培育等職業價值取向評價目標，引導學生將自身的職業興趣、技術技能培育與時代發展需求、社會發展轉型、人力資源強國建設等外部因素結合起來，與新時代的職業要求結合起來。

3.以多元評價帶動學生全面發展

新時代的職業教育評價應凸顯以學生發展為中心的理念，實施德智體美勞全面評價，將評價機制完善與學生綜合素質提升相結合，重視學生學習過程和平時成績的考核。通過開展過程性評價、增值性評價，發揮評價的診斷功能，幫助學生明確發展方向，注重培養職業院校學生的職業可遷移能力、創新創業能力，培養學生成為終身學習者。加強對學生多種知識綜合運用能力的考核，尤其考查學生技能操作能力、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促進教學過程、學習過程和階段性考核有機結合，實現考評結果在不同評價過程中的分解，以此激發學生創造性和個性化發展，全面提升教育教學水平和學生綜合素質。

（二）以利益相關者為主體，探索多元協同的職業教育評價參與機制

產教融合、校企合作是職業教育的辦學基礎，也是職業教育的辦學優勢。職業教育與其他教育相比，更有優勢、更有條件健全相關機制，吸引行業企業參與評價。在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條件下，職業教育評價范式需要轉變，在政府評價的基礎上，更好地發揮教師、學生的評價作用，吸收包括學生家長、用人單位、合作企業、專門機構等在內的利益相關者參與職業教育評價活動，特別要發揮好行業企業在職業教育評價中的重要作用。

1.發揮好政府的評價政策導向作用

政府評價應更好地發揮政策工具的角色承當，發揮好政策導向作用，從立德樹人和德技并修的根本指導思想上建構職業教育評價體系。在通過政府評價推動職業院校動態競爭、提質培優的同時，引導職業院校合理設置專業，推進“三教”改革，提高辦學質量，推動職業院校從開展績效評價向開展發展性評價轉化。要通過加快完善政策供給，鼓勵開展多元化、專業化的第三方評價，推動第三方評價從關注院校排名、專業排名向更多關注職業教育適應性評價、社會貢獻度評價轉化。

2.激勵行業企業充分參與職業教育評價

職業教育是應用型教育，其社會服務和人才培養都要面向行業和產業^[7]。作為職業教育的重要育人主體，行業企業不僅可以作為第三方開展職業教育評價，也應該作為職業院校內部質量保證體系建設的重要主體開展評價。在教師評價方面，行業企業深入參與職業院校編制人才培養方案、動態調整專業、設置課程、編寫教材、開展實踐教學等教育教學全過程，因此，行業企業對教師的專業水平、服務能力有較深的了解，特別是在教師的專業實踐能力、解決行業企業生產管理經營方面的問題、開展企業員工培訓等方面，有著充分的話語權。職業院校應賦予行業企業參與評價的權力，使其介入到學校教師專業水平評價中，成為教師評價的重要主體。在學生評價方面，由于行業企業深度參與學生的實踐教學，應充分發揮行業企業在學生學業水平尤其是實踐能力方面的評價作用，通過行業企業的崗位標準和用人標準對學生的專業發展和技能水平進行更有針對性的評價，增加行業企業評價的深度。同時要發揮行業企業在畢業生就業質量評價中的主體作用，突出對學生崗位適應能力、專業對口率、就業滿意度、創新創業能力及職業發展情況等指標的評價。

3.推動院校評價自主化特色化發展

院校自我評價要堅持目標導向、問題導向，建立內部質量診改與外部社會評價相結合，內生需求和外部需求協調統一的評價系統，從觀念、制度、實踐等多個層面培育具有學校特點、類型特色的評價文化，提高職業院校開展評價的自覺性和自主性，持續推動學校的高質量內涵發展。一是完善學校評價制度，建立校院兩級教育評價管理體系，推動學校評價管理重心下移，激發二級學院推進職業教育評價改革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完善自評等評價機制，將常態化自我評估機制作為重要工作內容，帶動各二級學院運用評價機制強化專業建設，實現教育質量提升。二是建立常態化內部質量保證體系，進一步完善以立德樹人為根本任務的育人機制和以提高治理能力為核心的運行管理機制。圍繞學校發展目標和具體任務，從學校、專業、課程、教師、學生等五個層面設計監測點，編制目標鏈和標準鏈，自主化常態化實施教學診改，通過邊建設、邊運行、邊診改、邊完善的策略，逐步形成持續促進人才培養質量的良好態勢。三是完善學校年度績效考核體系，以學校二級管理部門年度績效考核為切入點，將政府評價的指標直接轉化為學校績效評價的標準，在統一量化考核的基礎上，根據各部門崗位職責、目標任務和業績貢獻，開展過程評價、增值評價，構建內外聯動、主動被動相結合的全方位學校治理水平評價機制。

（三）以產教融合為重點，構建類型特色的職業教育評價內容體系

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明確了職業教育是與普通教育具有同等重要地位的教育類型。為此，職業教育應構建以產教融合為重點的具有類型特色的評價內容體系，擺脫對普通教育評價的路徑依賴。

1.研制職業教育產教融合評價方案

將產教融合、校企合作列入職業教育評價要點，是推進職業教育改革辦學體制機制、完善校企雙元育人模式的必然要求。職業教育應將產教融合作為重點納入評價體系，單獨制定產教融合評價方案，研制更加系統、全面的產教融合的評價標準。職業院校作為產教融合的主體，在辦學定位、人才培養、“三教”改革、1+X證書制度試點、畢業生就業質量等方面制定能夠衡量校企合作過程和產教融合具體成果的評價標準、辦法和流程，及時反映行業企業對院校的支持程度和合作情況，包括行業企業參與人才培養、技術研發、成果轉化、創新創業等方面的廣度、深度和效度，以及行業企業、學生等利益相關者的受益程度。

2.建立育訓結合的評價考核體系

以學生、家長、行業企業的滿意度作為職業教育評價的核心指標，以職業院校對地方的貢獻度作為辦學質量的關鍵指標，加大對職業院校參與企業培訓、服務區域和行業的評價權重，以此鼓勵職業院校開展行業企業職工培訓和市場化社會化職業培訓，開發面向高校畢業生、退役軍人、農民工、去產能分流職工、建檔立卡貧困勞動力、殘障人士等重點人群的就業創業培訓項目，對自謀職業和具有創業意向的參訓人員進行創業意識、創業知識、創業能力等方面的培訓。把握好職業院校與經濟社會發展的協同共生關系，在新發展理念的指引下，將技術創新、服務創新全面納入職業院校評價范疇，暢通職業院校對接區域重大科創平臺、融入區域創新驅動發展的辦學機制，推動職業教育在技術創新、技術研發、產教融合等領域發揮積極作用。

3.開展書證融通質量評價

1+X證書制度是我國新時代職業教育深化產教融合的重要探索。職業教育應積極開展針對X證書的質量評估和對1+X證書試點工作的評價，將學校參與1+X證書制度試點情況整體納入質量年報和績效考核范疇。組織相關團隊積極參與企業對X證書和標準的開發研究，共同開發職業技能等級標準，并將X證書的考核內容納入相關專業的人才培養方案，融入課程教學內容，統籌教學組織與實施，深化“三教”改革，實現教學評價與X證書考核評價的融合，促進職業技能等級標準與課程教學標準相融通，落實企業對新技術、新材料、新工藝、新規范、新標準的要求，提高人才培養的針對性、適應性。

（四）以信息技術為支撐，提升專業化科學化的職業教育評價治理水平

從治理的角度看，評價是改進決策，管理知識，提供關于行動的關聯性、效率、效益、影響和持續性的可靠證據的重要工具^[8]。職業教育要通過完善質量評價方式，加強學校評價治理，提高評價的專業化水平，推動高職院校從被動接受質量評價轉向主動追求卓越質量，為新時代職業教育評價改革提供和諧的內外部環境。

1.改進職業教育評價手段和方式

利用人工智能、大數據等現代信息技術加強職業教育評價數據的處理，為開展鑒定、診斷、改進職業教育評價提供科學依據。構建網絡化、全覆蓋的質量診改平臺，提高職業院校信息化管理水平，從學生入校開始就針對其綜合素質、興趣愛好、職業發展、技術技能等方面進行過程性數據采集、常態監測和直觀呈現，并對相關數據進行深入的分析和挖掘，改進學習結果評價，強化學習全過程評價，探索技術增值評價，開展綜合素質評價。同時，通過畢業生就業情況調查等追蹤學生畢業后的發展狀況，對學生職業發展和收入水平等進行評估，真正落實《深化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總體方案》提出的要求。推動社會科學方法在教育評價活動中的應用，把質性研究、扎根技術、案例分析等更多社會學、心理學的研究方法用于職業教育評價過程，探索分類管理與分級考核相結合的綜合評價方法，定性與定量相結合，過程監控與結果數據相結合，開展特色鮮明、科學有效的職業教育評價活動，服務并推動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

2.提高職業教育評價人員專業化素質

職業院校應通過有計劃、分階段地開展專業培訓活動，使各類管理層面的職業教育評價者具備先進的評價理念，掌握專門的評價知識與技能，具有較強的職業教育評價規劃、設計、統籌、安排、反饋等能力，有效保障各個層級教育評價的開展。除了管理層面以外，職業院校教師的評價能力也非常重要。評價活動是教學活動的有機組成部分^[9]，教師不僅要參與課程設計和教學活動，還要對學生進行評價，特別是職業教育的學生評價涉及大量的技術技能考核，這更要求教師不僅要具備技能測評所需要的專業知識與專業技能，還要掌握相關的評價知識和評價方法等。《深化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總體方案》提出了“加強教師教育評價能力建設”的任務和要求，職業院校可以在教師崗前培訓、各類職后培訓中加強教育教學評價方面的內容，培養廣大教師的評價思維，在教學設計中思考教什么、怎么教和怎么評價，提高教學目標、教學評價和教學活動的一致性，提高教師評價的質量。同時，學生也是職業教育評價過程的參與者乃至建構者，也需要他們在學習過程中主動運用相關標準進行分析和判斷。因此，職業院校要讓學生也真正參與到教育教學改革和評價的過程中，強調教育評價為學生的成長和發展帶來的影響和變化。

3.優化職業教育評價結果的使用機制

積極開展評價結果分析，從中找出職業教育存在的問題，破除院校評價、人才評價、績效考核等過程中對量化指標的異化和扭曲傾向，形成有針對性的報告。建立職業教育評價結果反饋機制，探索多維多樣的評價結果呈現方式和反饋形式，探索量化和質性相結合，特別是側重描述性的反饋，將評價標準、評價過程及評價結果及時有效地反饋給評價對象，有效指導評價對象落實改進，使評價結果成為評價對象切實改進工作的有效指南。建立持續性監督改進機制，通過對評價結果的理性分析，探討評價結果的實踐價值，找到工作改進的突破點，客觀地修正問題，并對改進效果進行再評價，從而推動職業教育實踐的持續改進，優化評價結果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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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宇平）

Value Choice and Practical Dimens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Evaluation Reform in the New Era

ZHANG Yin-yu

（Wuxi Vocational Institute of Commerce， Wuxi Jiangsu 214153， China）

Abstract： The evalu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the new era needs to overcome problems such as lack of internal motivation， unobvious type characteristics and serious managematism tendency， and make value choices according to the needs and cognition of different subjects such as government， industry， enterprise and school. By clarifying the practice direction， adjusting the internal order and improving the governance efficiency， the vocational education practice is forced to return to the road of high-quality technical skill personnel training and high-quality technical skill innovation services.

Key words： the new era; vocational education; education evaluation; education reform

作者簡介：張音宇（1979—），女，碩士，無錫商業職業技術學院設計與傳媒學院副研究員，研究方向為職業教育、教育社會學。

基金項目：2021年江蘇省高等教育教改研究立項課題“基于類型特征的職業教育評價體系構建研究”（編號：2021JSJG171）;江蘇省教育科學規劃課題“產教融合視閾下職業教育評價改革策略研究”（編號：D/2021/03/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