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鐘愛過十二月,再愛上三月。三月很快
也將逝去,就像你的離開。我開始回憶那些
短暫、蒼白、潮濕的夜晚。而你在陰影躍起
給予我無望的呼喊,溴化的孤單在你的咽喉
繁殖更多的姐妹,我拒絕探視毛細血管發生
的反叛,元素周期律有我們靜止的嘆息。你
有不發一言的沉默和可供棲身的廉租房,我
有破碎的村莊和悲傷的橋梁。我們被現實的
水銀俘獲,在渾濁的溪流中想象尚未出世的
此生。小羊羔啃嚙著一代人的黃昏,誰又是
此刻的離去者。沒有緣由,我們的雨水被病
侵襲著,我們的肋骨被貧窮包圍著,這是我
和你,在痛苦的隧道中的唯一宿命。遠遠地
我聽到悖論中一聲灰鶴的尖唳,它站在你的
下唇為你祈禱,用顫抖的哲學推開離別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