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永偉一起看漢畫館,
見河伯出行。
永偉說,
這拉大車的魚,
被羅羽寫進了詩里。
我懷疑那個叫幻日的畫像石 ,
他肯定故意忽略了。
他記得的美人魚
確實是真的。
黃河里的大鯉魚
紅唇、焦尾。
而日暈上的十個太陽,
都是假的。后來
一個深冬的半夜
臨屏喝酒,永偉
拿出女兒的鉛筆盒
開始畫詩,我知道
這枚月亮是真的。
我不舍得睡,
就去陽臺抽煙。看見
樓下的小店里
燒餅從爐內飛出,
人和文字
就有了十二分的
力氣。雖然在疫情下
這燒餅就像是漢畫里
鐵鑄的一只
什么鳥。
致飛廉
看到一副飛廉的漢畫,
就給飛廉說,
此飛廉鹿身、雀首
蛇尾、豹紋,
線條簡約、寫意。
看起來像個舞者,
也像個飛天。
他發個大拇指,
測試一下風向。
那是西湖的風,軟。
我說不如這邊的風,
你看羅羽的頭多么光滑
都是風打的。 這個招風人
用刻刀寫阿富汗女人
才寫的短蛇詩。
更有趣的事是,
漢武帝曾經建了一所飛廉館,
經過層層選拔
永偉以喝酒第一
當上了館長。飛廉
只能站在門口的柱子上
望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