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留學生的高校圖書館嵌入式學術規范教育優化策略研究

摘 要：高校圖書館的學術規范教育能有效預防留學生的學術不端行為，提高留學生規范寫作學術論文的能力。文章采用行動研究法，以復旦大學圖書館與復旦大學國際文化交流學院合作開展的面向留學生的嵌入式學術規范教育活動為研究對象，了解高校留學生學術規范教育現狀和需求，梳理目前國內高校留學生在學術活動和學術規范教育中存在的問題，并從構建多層次的教育內容體系、豐富教學形式、加強館員跨文化教學能力建設、促進圖書館與校內機構合作等方面探討了優化策略。

關鍵詞：留學生；行動研究；學術規范；學術素養；跨文化；高校圖書館

中圖分類號：G252.7;G258.6 文獻標識碼：A

Research on Optimization Strategies for Embedded Academic Norms Education in University Libraries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s：A Case Study of Fudan University Library

Abstract Academic norms education in university libraries plays a crucial role in preventing academic misconduct among international students and enhancing their ability to write scholarly papers in accordance with standards. This article employs an action research approach， focusing on the embedded academic norms education activities conducted in collaboration between Fudan University Library and the International Cultural Exchange School. The study aims to comprehend the current status and requirements of academic norms education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s in universities， identify challenges faced by international students in academic activities and norms education， and explore optimization strategies. The strategies discussed include the development of a multi-level educational content system， diversification of teaching methods， enhancement of librarian cross-cultural teaching competencies， and promotion of collaboration between the library and internal university departments.

Key words international student; action research; academic norm; academic literacy; cross-cultural; university library

1 引言

留學生教育是我國高等學校國際化進程中的重要環節。隨著我國科研實力的增強和雙一流高校建設的推進，來華留學生的規模不斷擴大，學歷留學生的比例也不斷提高，2020—2021學年中在冊的來自195個國家和地區的來華留學生中，學歷生比例達76%[1]。提高留學生培養質量是高校教育的重要任務。2018年教育部印發《來華留學生高等教育質量規范（試行）》，對留學生的學位論文提出了明確規定：“高等學校應當規范組織來華留學生學位論文的評閱、送審、答辯等環節，并按照學校統一要求對來華留學生學位論文進行學術不端行為檢測、同行專家隱名評審、學位論文抽查等工作”[2]。較之本國學生，留學生學術規范意識薄弱、學術素養較低、寫作能力較差等問題更明顯。教育部在2016年頒布的《高等學校預防與處理學術不端行為辦法》[3]中，明確指出高等學校要建設完善的學術誠信體系，包括教育、預防、監督、懲治等。信息素養教育是高校圖書館的重要職能之一，圖書館應該將學術規范和學術誠信教育作為用戶教育的必要內容，培育和提高讀者的科研誠信意識和規范進行科研的能力。

筆者經過文獻調研發現，我國高校圖書館對留學生的學術規范教育，大多融入到留學生的信息素養教育中。高凡等人調研了國內37所雙一流高校圖書館的學術道德教育現狀，從完善學術道德規章制度、建立系統的學術道德教育體系、提供學術道德預防監測服務等方面給出建議[4]。黃琴玲等人在調研分析91所高校圖書館開展留學生信息素養教育現狀的基礎上，從加強規劃設計、提升館員教學能力、運用新型教學方法等方面提出改進對策[5]。施玥馨等人以武漢大學、清華大學等高校為例，總結了高校圖書館為留學生提供信息服務過程中存在的問題，提出了改進措施[6]。有的學者介紹了圖書館在開展信息素養教育方面的實踐活動。曾果果以西南醫科大學信息素養教育英語課程為例，對比分析了不同階段留學生的信息素養教育需求，強調了留學生分階段層次教學的必要性[7]。徐春等人調研了國內42所“雙一流”建設高校圖書館開展信息素養教育的途徑，認為圖書館應注重團隊、平臺及空間建設，打造立體式的信息素養教育體系[8]。林嘉等人以武漢大學圖書館開設的“學術道德與學術規范”慕課為例，通過調查讀者的學習行為，發現影響學習效果的主要因素[9]。李鴻雁認為高校圖書館要在預防和控制學術不端行為方面發揮積極作用，從事前預防到過程監控再到成果查證與評價，應該貫穿科研的全過程[10]。

國外高校非常重視圖書館在學術規范教育方面的作用，面對高校的學術抄襲風氣，圖書館員可以幫助研究者尤其是留學生預防學術中的剽竊行為。一些學者認為，高校圖書館應該與院系開展合作，共同教授讀者科學的研究方法，避免學術不端行為的出現。Buhler指出圖書館應該與院系教師合作，充當教育研究人員的角色，為研究行為提供培訓和監督，給讀者講授研究的倫理方法和引著規范以避免剽竊行為的發生[11]。Strittmatter對讀者參與圖書館學術道德教育課程前后的抄襲理論認知水平進行了測試對比，結果表明圖書館的剽竊指導能有效提高讀者學術道德觀念[12]。一些學者研究了跨文化因素影響下留學生的學術規范教育。Gunnarsson與院系老師密切合作開設課程，將反剽竊問題整合進國際學生工程碩士研究方法課程教學中，教育留學生如何做好引用避免抄襲，教學中兼顧了跨文化和語言方面的因素[13]。Adhikari在分析留學生剽竊行為的基礎上，認為教師應該從傳統文化的差異觀轉向對剽竊行為的多維理解，在教學中應該幫助學生適應新的學術制度[14]。Alua認為圖書館應該制定更加明確的反剽竊政策，加強對讀者相似度報告軟件的使用，如Turnitin軟件等[15]。

綜上，國外圖書館學者對留學生的學術規范教育上已經開展了一些理論和實踐研究，國內圖書館的研究還集中在對留學生的信息素養教育和對讀者整體的學術規范教育方面，但是針對國內留學生學術規范教育的現狀、存在的問題與改進對策的研究還不夠深入。

2 研究設計與研究過程

為全面深入了解來華留學生的學術規范教育現狀和需求，切實有效提高留學生的學術素養和規范寫作學術論文的能力，筆者與復旦大學國際交流學院開展了密切和深度的合作，以該院系為試點教育單位，在行動研究法的指導下，開展嵌入式教學實踐。

2.1 研究方法

行動研究是實證研究方法論體系中的一種，于1945年由美國社會工作者柯立爾（John Collier）首次提出，在教育領域有著廣泛的應用。行動研究強調研究主體和研究對象的結合、理論和實踐的結合，在實踐活動中注重對研究對象的觀察，收集研究對象的反饋和評價，根據現實情境和效果，不斷調整和改進計劃，再次開展實踐并收集研究對象的反饋，調整計劃，持續改進實踐效果。它的特點之一就是修正與創新循環交替，直到問題得到解決[16]，是一個不斷迭代和完善的過程。在教育中，行動研究有助于教學與科研的結合，激發教師對教學活動的反思，提高教育的效果[17]。國外圖書館在實踐中應用行動研究法的相關論文在2005年后開始增多[18]，國內圖書館多將行動研究法用于指導閱讀推廣實踐活動。本文根據行動研究法的指導范式，制定了嵌入“留學生中高級漢語寫作教程”的培訓計劃，開展了教學實踐活動。

2.2 研究設計與實施

“留學生中高級漢語寫作教程”等相關課程是復旦大學國際中文教育留學生的核心課程之一，對于培養留學生的漢語學術寫作能力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筆者以該課程為切入點，與國際文化交流學院相關教師取得聯系，就留學生的學術規范教育嵌入課程達成合作。

筆者根據行動研究法的指導范式，制定了嵌入“留學生中高級漢語寫作教程”的培訓計劃，并開展了實踐活動（見圖1）。在與授課老師充分溝通后，結合該課程的教學內容、教學目標和目前的教學進展，筆者實施了第一次嵌入課程教學，內容由淺入深、循序漸進，包括不同類型的學術資源介紹、高質量學術資源獲取、文獻的快速研讀和借鑒，以及學術規范寫作的要求，嵌入課程時長為兩個課時。在第一次嵌入課程結束后，及時收集留學生和任課老師的反饋，對嵌入課程的內容和效果進行反思和評估，制定了第二次嵌入課程的計劃，隨后開展了第二次嵌入課程教學，內容包括如何避免學術不端行為、怎樣規范著錄參考文獻，并講解文獻管理軟件的使用方法，幫助留學生高效寫作，時長亦為兩個課時。課程結束后再次收集留學生對本次嵌入課程教學的反饋意見并進行評估，然后通過新媒體社交軟件微信、郵件等與留學生建立聯系，開展一對一的答疑和輔導。整個嵌入過程結束后，筆者收集了留學生和導師對嵌入課程講座的整體反饋和評價，課題組成員內部也進行討論、反思和總結。

在行動研究過程中可以配合使用其他多種研究方法[18]。為深入了解不同層次留學生的學術素養和學術規范教育現狀及困境，筆者通過訪談調研和問卷調查相結合的方式，對部分留學生和授課老師進行了調研。調研方式包括：（1）訪談。一是在2022年7月6日—15日期間，分別對10位2022屆本科畢業留學生進行一對一的深度訪談，出于當時疫情防控的要求，訪談采用線上的方式，每位留學生的訪談時間約20—30分鐘，這種方式能夠更真實更詳細了解他們在畢業論文寫作過程中遇到的困難以及解決的方法；二是在2022年9月對國際交流學院的幾位老師進行訪談，從執教者的角度了解留學生學術規范教育的現狀，遇到的問題，以及留學生學術規范寫作的現狀和水平。（2）問卷調查。在2022年11月，對本校國際交流學院的31名在校留學生進行在線問卷調查，了解不同層次的留學生目前的學術素養狀況，包括資源檢索的渠道和技能，對學術規范的認知，在學術寫作中遇到的困難等問題，問卷全部有效。通過這些調研，筆者從不同角度了解了目前留學生學術規范寫作和學術規范教育的現狀和存在的問題，探索多層次多途徑的學術規范教育方法和優化策略。

3 基于行動研究的留學生學術規范教育需求分析

通過開展留學生嵌入課程的實踐活動，結合訪談和問卷調查，筆者對留學生學術規范素養的現狀進行了思考與梳理。

3.1 留學生學習學術規范信息的途徑分析

學術規范涵蓋很多方面的內容，關于學術規范的內容體系，長期以來不同學者觀點各異。盧文輝等人對其進行了梳理，歸納為“二要素說”“三要素說”“四要素說”“五要素說”“綜合說”五大類別[19]。學術規范教育應該是一個完整、系統、長期的教育過程，而教育的缺失，造成留學生缺少系統的學術規范學習。

在調研中，受訪的畢業留學生談到，由于沒有學習過如何寫作學位論文，面對這個艱巨的學業任務，他們只好向周圍的人求助，如咨詢學長學姐、導師或同學，尋求學位論文的寫作模板、格式、要求等，獲取零散的信息。問卷調查結果顯示，在獲取學術規范知識途徑方面，77.7%的留學生表示主要靠網絡和書籍自學，42%的留學生表示從同學或學長學姐的分享那里獲取這方面的信息。這點也在與留學生導師的訪談中得到印證，在談到輔導留學生寫作學位論文的時候，導師表示輔導的過程十分艱難。因為留學生缺少對學術規范知識的學習，他們的學位論文“錯漏百出”，在導師看來，輔導留學生的學位論文比輔導本國畢業生學位論文要多花費數倍的時間和精力，除了語言文字表達的問題，更多的是學術素養和規范寫作能力缺失所導致的論文結構、邏輯甚至是選題不當等問題，這些都極大地浪費了留學生和導師的時間、精力，也給留學生造成極大的精神和心理壓力。

3.2 留學生學術信息獲取行為分析

學術素養是開展學術學習和研究的基礎。學術素養以及學術論文寫作能力的培養不是一蹴而就的，是需要在不斷的學習和閱讀中去發現、借鑒和培養的。調研中發現，即使是已經讀了四年大學的本科留學生，在面對規范的學術論文寫作的時候，也依然束手無策。留學生面臨的首要障礙是不知道該去哪查資料以及如何查找，他們資源查找的方式和來源都比較單一，大多還是停留在搜索引擎的使用層面上，對圖書館及資源都了解不多，有些甚至根本沒有使用過圖書館。即使使用過圖書館資源的留學生，對數據庫知識亦知之甚少，更別提查找和使用高質量的文獻資源。由于身份和成長環境的差異，他們對大學生活和學習的適應性不如本國學生那樣順暢自如，而陷入資料查找困境的原因，一是他們自身的探索性不足，二是在獲取圖書館培訓和講座信息方面有所欠缺。復旦大學圖書館每學期都會開展一系列數據庫資源使用方面的培訓，但是以該館的統計數據來看，鮮有留學生參加此類培訓講座。而在日常的教學中，授課教師也不太注重講解獲取學術文獻的渠道和方法。

3.3 留學生學術規范寫作場景化教學需求分析

學位論文作為學生展示學術成果的一種方式，是判斷是否具有學術研究能力的重要標準，也是衡量高等教育質量的重要指標。然而調研中發現，學位論文是留學生首次面對的長篇規范論文寫作，這種寫作于他們而言，不僅在寫作模式上是完全陌生的，在字數上也是極大的挑戰。受訪的本科留學生幾乎都表示，在寫作學位論文之前，對學術論文的寫作要求一無所知，雖然也有課程作業，但基本都是非學術性的寫作，字數也都比較少大概兩千字左右，以至于在面臨學位論文寫作時一籌莫展。因為他們從未學習過學術寫作，缺乏學術寫作的練習和經驗，此外，他們對學術規范亦不了解，無論課堂內外，他們都沒有接受過這樣的教育或輔導。

3.4 留學生嵌入課程教學的評價與反饋

為了解此次嵌入式課程教學的實施效果，在課程結束半年后，筆者以微信形式對參與課程的留學生進行了回訪。學生認為上次嵌入課程的內容對他們的學習很有幫助，他們對圖書館不同類型的資源有了更深的認識，對資源的查找和使用更得心應手，能更高效查找所需要的資料。有學生表示，上次的課程使其了解了文獻資料之外的其他類型的資源，如圖片和多媒體資源等，尤其是多媒體資源的使用，極大地緩解了異國求學的壓力。文獻管理工具的介紹也幫他們更便捷管理文獻和生成相應的參考文獻格式。本次嵌入式課程教學是在行動研究法的指導下進行的，相較于以往的嵌入式教學，更注重館員和任課老師之間的交流合作、任課老師和學生的反饋和意見，根據反饋和意見調整嵌入教學計劃和內容，使之更貼合學生的需求，更加有效地培養留學生的學術素養，提升留學生對學術規范的認知水平和學術論文寫作能力。

4 高校圖書館開展嵌入式留學生學術規范教育優化策略

提升留學生學術規范意識與學術論文寫作能力，符合高校“雙一流”建設的目標，也是高校培養高質量國際人才的要求。針對當前留學生的學術規范認知與寫作水平現狀，高校圖書館應該積極采取各種措施，完善留學生的學術規范教育。

4.1 加強對留學生學術規范教育的重視，構建多層次學術規范教育內容體系

雖然很多高校圖書館都開設了學術規范教育培訓或課程，但是對留學生的學術規范教育重視程度卻不夠。高校圖書館要增強主動服務意識，擴大宣傳，增加對留學生學術規范教育的投入。

不同學習階段的留學生對學術規范教育的需求有很大差異。留學生初來陌生的國度，不僅要面對語言文化及生活習慣的挑戰，還要面對從初級教育到高等教育學習內容、學習方式轉變上的挑戰，如果不能恰當處理這些問題，會對他們的學習和生活都產生負面影響。圖書館的學習空間和豐富的資源支持，能極大緩解留學生新生對全新學習環境陌生感和不適感，因此圖書館對留學生開展新生教育就顯得至關重要。新生教育的目的，不僅僅是對圖書館資源服務概況的簡單介紹，更重要的是向留學生新生傳達圖書館是學習和科研有力支撐的理念，在他們進入高等教育之初就培養他們從科學渠道獲取學術信息的思維和習慣。在對留學生的調研中，很多留學生都表示他們獲取學術資源的主要途徑是通過百度，這也反映了他們學術資源獲取渠道以及學術信息辨別能力的缺失。對于留學生新生來說，較之于簡單宣傳圖書館的資源，培養他們有效利用圖書館資源的能力更加重要[20]。對于高年級的留學生，可以結合他們的課程，講授文獻檢索和獲取方法，如何開展文獻調研，怎樣甄別高質量和權威的文獻，獲取文獻后如何通過軟件工具高效管理文獻、快速研讀文獻、厘清科研思路、尋找創新點等。對于面臨畢業的留學生，則要結合高校和院系的學位論文規范要求，重點關注學位論文寫作方面的知識，如學位論文的結構、寫作重點，尤其是怎樣做好文獻引注以避免學術不端，規范書寫參考文獻。

4.2 拓展多種教育形式，促進留學生學術規范教育的全面和高效開展

學術規范教育應該貫穿在留學生學習生涯的始終，這就需要圖書館采用多種教育形式并舉，循序漸進開展留學生學術規范教育。在留學生入學之初，開展新生教育活動，通過講解、發放圖書館宣傳冊等方式把圖書館的資源和服務介紹給留學生新生，做好留學生學術資源查找啟蒙工作。通過帶留學生參觀圖書館，讓他們了解圖書館的實體空間和功能，建立與圖書館的實體連接。圖書館能為新生提供更加專注的學習氛圍，幫助他們更好適應高校生活[21]；通過開展培訓、講座等，使留學生了解學術信息獲取和學術規范的基本知識，樹立正確的學術價值觀。開設系統的學術規范教育課程，更好地幫助留學生更全面掌握學術規范知識，提高規范寫作能力。雖然目前一些高校已經開設了學術規范課程，但都是中文授課，而根據復旦大學開設課程的經歷，選修該課程的幾乎都是本土學生，留學生寥寥無幾，而且由于語言文化及學習習慣差異等原因，留學生跟上課程進度非常吃力。圖書館可以為留學生開設專門的學術規范課程，小班授課，根據留學生的學科背景，有針對性地設置課程內容，精準輔導。如安徽醫科大學圖書館在開設的留學生信息素養教育課程中，采用以課題為導向的項目式教學方式，留學生提交一項與自己專業相關的研究課題，教學活動圍繞課題，從文獻檢索、評價和管理等幾個方面展開，讓留學生在課題研究推進和實踐中逐步提高信息素養水平[22]。開展留學生課堂嵌入式講座，與主講老師提前溝通，針對課程研究內容和目標，結合留學生所處的學習階段，講授與課程緊密相關的學術規范內容。采用翻轉課堂的方式，給留學生設置任務目標，館員輔助啟發式講解，激發留學生學習的主動性和探索精神。

4.3 加強館員能力建設，提高留學生學術教育質量

4.3.1 提高館員的學術素養能力

館員的教學能力，決定著留學生學術規范教育水平的高低，因此要加強對留學生的學術規范教育，必須要提高館員的教學能力。首先要提高館員自身的學術素養水平，參與留學生學術規范教育的館員，既是施教者，同時也是受教者。館員只有加強自身學習，保持對學術信息和學術環境的敏感度，不斷充實自己的相關知識，積極進取，與時俱進，站在學術研究的前沿，豐富和更新教學內容，才能為留學生提供優質的教育。其次，語言是溝通和交流的重要工具。流暢的外語聽說讀寫能力，能減少館員和留學生之間溝通的隔閡，提高教學的效率。館員要提高自己的外語能力，更需要通過各種途徑學習學術規范相關的詞匯和口語表達，在教學中才能清晰而準確地向留學生講授學術規范知識。

4.3.2 培養館員的跨文化教育能力

圖書館開展針對留學生的學術規范教育，需要館員具備跨文化教育意識和跨文化教育能力。《來華留學生高等教育質量規范（試行）》[2]中，對來華留學生教育提出了跨文化和全球勝任力的人才培養目標，留學生應具備包容、認知和適應文化多樣性的意識、知識、態度和技能，同時也明確指出高校在來華留學生教育崗位標準中要規定跨文化能力要求，提升教師跨文化能力，確保教師能勝任教學工作，提高師資國際化水平。本國學生在學術規范知識學習方面，尚且存在著一定的困難，需要長期的學習和教育；留學生與之相比，學習環境和文化傳統及語言的差異，使他們在信息素養及學術規范學習方面面臨著更大的困難。因此高校圖書館不僅要注重對留學生的學術規范教育，更要重視教育中跨文化因素的影響。

跨文化教育的核心是對文化差異保持敏感和共情，能從思辨的角度來看待不同文化，培養開闊的國際視野[23]。館員可以通過參加培訓系統學習跨文化教育內容，培養跨文化意識，將學術規范教育與跨文化教育有機結合，在相互理解和尊重的氛圍中開展學術規范教育，面對文化沖突時能用批判性思維去審視并合理解決，求同存異和而不同，保證教學和培訓的效果。只有當留學生處于支持性的環境，他們的觀念能夠得到認可和尊重的時候，留學生才會有更積極的跨文化體驗[24]。圖書館也可以舉辦各種類型的跨文化交流活動，為不同文化間的理解和交流提供有效的渠道。

互動性和參與感能有效提高授課效果，在針對留學生的教育中尤其要注重這一點。館員與學生的互動能讓學生感受到被關注，提高上課的專注度，也便于館員實時了解學生的學習進度。此外，參與感能讓留學生更好體驗不同文化間的差異，從而更好地適應文化，提高學習效率，這也是跨文化教育的需要。

4.3.3 重視新媒體新技術在留學生學術規范教育中的應用

除了課堂授課和培訓，館員還應該充分利用新媒體新技術，適應多種教育情境的需要。館員應該掌握使用軟件在線授課的技能，以從容應對復雜多變的社會環境，輔之以慕課（MOOC）、微課等形式，打造多種授課方式。制作微視頻，引導留學生充分利用碎片化時間。在授課之外，館員也可以通過郵件及社交媒體如微信、微博等與留學生建立聯系。有調查顯示，80%的留學生都會通過微信與老師交流學習[25]。館員可以通過建立微信群或添加好友等方式加強與留學生群體的聯系，為留學生提供學術素養和學術規范學習指導，這種即時溝通的方式能有效拉近與留學生之間的距離，幫助留學生更好適應中國的文化，融入中國高校的氛圍。圖書館員也要緊跟潮流，關注新技術在圖書館行業的應用，采用AR/VR等新技術新設備，尤其是環境受限、異地或異國的情況下，為留學生提供更加身臨其境的培訓或指導，提升教學效果。

4.4 促進圖書館與校內機構多方合作，開發適合留學生的學術規范教育項目

留學生學術規范教育的全面和高效開展，離不開館員和院系、留學生辦公室等機構的充分合作。通過郵件、走訪等各種方式與院系師生保持密切聯系，熟悉所在院系的學術資源，及時做好信息通報、為院系師生提供培訓講座、做好院系學科評估工作等，是學科館員的責任，在針對留學生的學術規范教育中，也要充分發揮學科館員的作用。

加強對口院系、留學生辦公室的聯系與合作，擴大宣傳，提高圖書館在留學生群體中的存在感和認同感。館員要深入院系，了解不同院系的教學目標和教學任務，在把握學科特點的基礎上開展專場培訓。與課程老師開展密切合作，在充分溝通的基礎上開展嵌入式教學，根據課程內容及教學階段，設置合適的授課內容，安排課后作業，讓留學生在實踐中掌握學術規范的內容，練習學術論文寫作，并通過批改作業發現問題，及時調整和改進，為掌握規范的學術寫作能力作鋪墊。留學生辦公室是學校統一管理留學生的機構，在留學生學習生涯中有重要地位。圖書館加強與留學生辦公室的聯系，能更全面了解留學生的情況。留學生辦公室對留學生具有更強的組織力和號召力，二者可以合作開展留學生學術規范課程或培訓講座，能極大提高留學生接受學術規范教育的覆蓋面和教育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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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谷聰聰，復旦大學圖書館館員，研究方向為信息素養教育；徐軒，復旦大學圖書館副研究館員，研究方向為信息素養教育。

收稿日期：2023-09-12本文責編：鄭秀花

* 本文系2022年復旦大學圖書館研究課題“我國高校圖書館留學生學術規范教育策略研究”（項目編號：FLP22A10）的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