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金 高揚 呂夢琪 鄭思齊



摘 要:民口企業實現創新績效增長與構建可持續競爭優勢的關鍵是借助關系學習和知識整合能力獲取創新資源。以創新生態系統理論為基礎,結合軍民融合戰略背景,實證研究企業間價值共創對創新績效的影響,以及關系學習、知識整合和數字化轉型的作用機制。結果表明,企業間價值共創對企業創新績效具有顯著正向影響。此外,軍民融合戰略背景下,企業關系學習、知識整合在價值共創與企業創新績效間發揮中介作用,企業數字化轉型對價值共創和企業關系學習的關系具有正向調節作用。結論有助于揭示軍民融合創新生態系統中企業創新績效提升的復雜過程機制,為軍民融合戰略背景下我國民口企業通過價值共創促進創新和實現績效增長提供理論依據與實踐指導。
關鍵詞:價值共創;軍民融合;創新生態系統;創新績效;關系學習;知識整合
DOIDOI:10.6049/kjjbydc.2023010035
中圖分類號:F273.1???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7348(2024)09-0099-09
0 引言
隨著世界新軍事革命加速演進,民用技術與高精尖軍用科技在各國軍備力量競賽中的融合與貫通已成為戰略制高點,涉及產業、人才深度合作[1]。中共十八大以來,軍民融合發展戰略被賦予了新的時代內涵。軍民融合戰略的核心是以軍民雙方技術融合創新為基礎,重視標準銜接與知識產權共享,在軍民融合戰略指引下,實現國家安全與經濟社會一體化發展[2]。學界對軍民融合問題的研究不斷深入,從理論、政策、組織、技術等視角進行了探討,以期為軍民融合提供更為全面的思路和方案。但已有研究大多關注宏觀層面,聚焦政策體系構建[3-4]、發展模式[5-6]和區域創新[7]等內容。微觀層面上,軍民生態系統主體協同是實施軍民融合戰略的重要支撐。文宗瑜和譚靜(2020)提出,民口企業利用自身優勢“參軍”,通過并入軍工產業鏈為軍方提供源源不斷的知識、資金和人才資源,進而為軍民協同交互提供戰略平臺,促進民口企業與軍工企業深度融合。
民口企業既要重視與消費者價值共創,還應關注軍民融合戰略背景下與民參軍企業、軍轉民企業、平行企業、上下游企業、企業客戶的經濟合作,以及在創新生態系統共創過程中所產生的價值。Zheng & Wang(2020)認為,在日益嚴峻的國際局勢和新冠疫情影響下,我國民口企業如何實現創新成為其生存和發展的關鍵問題。因此,許多民口企業試圖與外部組織建立創新協作關系,將增加共創合作伙伴數量作為競爭戰略[8]。
知識作為企業價值創造的基礎,是民口企業間價值共創的核心要素。在開放式創新過程中,知識不僅需要共享,而且需要高度整合以提高知識交互程度[9]。當組織內部知識儲備不足以支撐企業創新發展時,從外部渠道獲取知識便成為重要路徑之一。企業只有學習、吸收知識并將其迅速整合、轉化為資源,才能在日益激烈的競爭中獲取優勢。
在數字經濟時代,企業信息化程度與數字化水平密不可分。本文以數字化轉型作為調節變量,探究企業間價值共創對創新績效的作用機制。現有相關研究大多采用案例分析方法探討企業價值共創商業模式與運作機理,基于問卷數據的實證研究較少。本文從企業間價值共創視角出發,基于問卷調查數據,探討企業間價值共創對創新績效的影響機理。為厘清軍民融合生態系統中企業間價值共創、關系學習、知識整合與創新績效的關系及作用路徑,本文將以上變量納入同一研究框架并構建理論模型,以企業間價值共創—企業創新績效為主線,探討軍民融合戰略背景下企業間價值共創、關系學習、知識整合對創新績效的影響,以及關系學習、知識整合在這一過程中的中介效應,驗證企業數字化轉型的調節作用,進一步揭示價值共創對企業創新績效的作用機制。
1 文獻回顧
近年來,隨著大數據、人工智能、物聯網等數字技術不斷發展,價值創造的概念發生了顛覆性變化。波特(1985)提出基于產品主導邏輯的“價值鏈”商業模式,將企業和消費者行為完全割裂開,僅把消費者視作為價值使用者;Normann & Ramirez(1993)提出的“價值共同生產”主要強調顧客可以作為生產要素參與生產活動,但忽略了顧客創造價值的主動性。價值共創的出現使得越來越多的企業認識到用戶體驗與服務創新的重要性[10-11]。
以往相關研究關注企業與個體消費者層面,對多主體經濟互動的剖析較少,這種創新生態系統內部互動被稱為“企業間價值共創”[12]。現有研究大多基于消費者視角,強調企業與個人消費者通過交付等消費情景實現價值共創,缺乏對多主體生態系統的探索。肖紅軍(2020)指出,企業共創“初心”缺失,如本源性利己主義、潛在脫倫理化傾向等極易導致企業價值創造失靈。多主體共創過程能夠在很大程度上緩解“初心”缺失帶給企業的負面影響。企業在摒棄傳統“閉門造車”封閉式創新觀念的同時,受到創新生態系統內部監管和約束,能夠通過資源獲取、創新規劃等多個動態創新階段,實現降低共創風險和不確定性風險的目的。Teece(2018)等發現,創新生態系統內部協作對創新擴散具有顯著促進作用。在軍民創新生態系統中,因其特殊性和安全性,民口企業“參軍”是涉及多個組織、多個層次、多個階段以及多種創新要素的復雜動態系統過程。因此,多個生態位的橫向協同尤為關鍵。數字經濟背景下,民口企業需要迅速吸收、轉化外部知識和資源,以獲取持續競爭優勢。
2 理論基礎
2.1 創新生態系統
Adner(2017)指出,創新生態系統是指由相互依存的利益相關者組成的協同、共生、動態協調系統,具有多組織共生、資源互補、價值共創、協同進化等顯著優勢。多主體價值共創是軍民融合創新生態系統價值輸出環節之一。資源、組織和環境交互構成創新生態系統的主干,創新資源包括人才、技術、資金和信息等,通過創新活動過程不斷增值,最終促進經濟增長。創新組織包括企業、政府、高校、研究機構和社會組織。企業是創新資源的主要承擔者,政府是創新環境的主要管理者和創新資源的主要投資者,高校和研究機構是創新資源的主要生產者與傳播者,社會組織能夠促進社會創新和社會變革。創新環境包括政策、文化、法律和社會信任等,上述環境因素可以直接或間接影響創新資源和創新組織活動,進而影響創新效果。創新生態系統核心要素相互作用,借助各自優勢進行合作,從而實現創新目標和價值。
2.2 開放式創新理論
當前,市場環境變化使得企業創新成果產出面臨更加嚴峻的挑戰,企業需要采取開放式創新策略,突破自身邊界,以獲取外部資源。Gassmann & Enkel(2004)認為,有效的市場路徑和內外部創意是開放式創新的兩個核心要素。企業需要適應市場變化,通過構建有效的市場路徑抓住創新機遇,同時受內外部創意驅動,鼓勵員工開展創新及創意分享,吸引外部資源進入,從而促進創新成果產出。開放式創新理論認為,企業內部知識和創意并非唯一的創新來源。企業可以利用外部知識和創意開展創新活動,進而創造商業價值。開放式創新具有3個維度的主要特點:一是外部知識獲取,即企業從外部獲得知識和創意并將其應用于內部創新成果轉化,進而實現創意商業化;二是內部知識輸出,即企業將內部創意、技術等有目的地傳遞給外部組織,由外部組織整合并實現商業價值;三是組織間聯合行動,即企業與外部組織合作實現內外部知識和創意雙向流動,在吸收外部知識的同時,向外部組織輸出自身創新成果,從而共創、共享商業價值。
2.3 軍民融合
軍民融合是指通過市場機制促進資源要素在經濟建設和國防建設領域高效流動,打破軍民結構性壁壘,實現軍民良性協同互動。近年來,全球范圍內越來越多的國家高度重視軍民協同發展,采取了一系列政策措施和制度安排,旨在推動軍民融合發展[13]。杜人淮(2013)提出,這一過程旨在構建一體化國家戰略體系和能力,以實現國防、經濟和社會效益最大化,并實現富國與強軍相統一、發展與安全相兼顧、國防實力與經濟實力同步提升的目標;石學彬和陳榮(2018)提出,軍民融合的核心是軍方與民方通過在科技研發、標準接軌和知識產權共享等方面的密切合作、深度融通,推動國家安全和經濟建設協同發展。國家政策鼓勵優質民口企業積極參與軍工產品生產經營和后期維護保障,為民口企業“參軍”提供了廣闊的發展空間。綜上,本文構建理論模型如圖1所示。
3 研究假設
3.1 企業間價值共創與創新績效
價值共創能夠突破企業間封閉的組織界限,企業通過參與多主體經濟合作活動能夠獲取豐富性的異質性資源。政府部門相繼出臺了一系列綱領性與指導性文件,以促進民口企業進入軍工或軍隊市場,加快“民參軍”發展進程[3]。在軍民創新生態系統中,民參軍企業通過參與包括涉軍單位在內的多主體價值共創,能夠獲得具有通用價值的軍民共用技術,并在此基礎上通過對共性技術的拓展、迭代和升華,獲得“軍技民用”的競爭優勢[14],通過提升自身產業鏈集成度和技術寬度,促進市場占有率與創新績效提升[7]。與此同時,軍方企業在多個領域掌握核心技術和資源優勢。信息不對稱理論表明,信息貧乏的一方可能在市場上處于劣勢地位,而掌握更多信息的一方可以通過向前者傳遞可靠信息獲益[15]。因此,民口企業能夠通過積極參與軍民融合并與涉軍單位建立聯系,及時獲取非對稱信息,進而為創新提供更加豐富的路徑。民口企業通過軍民生態系統協同創新將異質性資源與原有核心能力及戰略目標相結合,進而提升自身創新能力[16],加速創新成果產出,進一步提升創新績效。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1:軍民融合戰略背景下,企業間價值共創對企業創新績效具有顯著正向影響。
3.2 企業間價值共創與知識整合
知識整合是指企業搜尋知識、取得知識、消化知識、精煉知識、存儲知識、應用知識和創造知識的能力[17]。陳力和魯若愚(2003)認為,憑借知識整合能力,企業可以與共創伙伴互通有無,將有利于企業戰略實施的優質知識內化為自身知識結構,從而形成組織內生知識源。民參軍活動是指民口企業向軍方輸出創新意識,并根據軍方需求進行技術轉化的活動[14]。民口企業知識儲備和知識增量是提升整合能力的關鍵。民口企業“參軍”能夠拓展軍民雙方價值共創寬度、深度和廣度,進而提升知識整合效率、范圍和彈性。在價值共創過程中,有效獲取與搜集信息的能力不可或缺。企業知識整合能力主要取決于組織能否高效、及時地搜集外部信息,以及能否有效地將信息、資源在組織內部進行擴散[18]。通過價值共創這一開放式創新過程,生態系統中的參與者能夠利用跨組織網絡關系獲取知識,進而提高軍民雙方溝通效率和互動頻率,帶來更具寬度和廣度的知識增量,提升自身知識整合能力。綜上所述,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2:企業間價值共創對知識整合具有顯著正向影響。
3.3 企業間價值共創與關系學習
關系學習是指企業通過與研發機構、子公司、中間組織和目標客戶共享、溝通、適應、合作將信息整合至關系領域的專屬記憶中,進而改變潛在關系的特殊行為[19]。關系學習強調的是通過與上下游企業間溝通、調整以及合作,形成外部行為學習能力。在軍民融合戰略指引下,軍口、民口企業通過參與多主體經濟互動突破組織邊界,實現共享知識、協同合作、相互理解,從而提升軍民雙方企業關系學習能力。
技術與專利轉化是指組織間知識產權正式讓渡和個體間默會知識共享的同步交互過程[20]。胡書金等(2018)指出,在軍民創新生態系統中,民口企業將創意、知識技術和先進管理經驗輸出至軍工企業,不僅可以得到政府政策支持,而且能夠提升品牌影響力,樹立優質品牌形象。軍民生態系統企業間信息共享是關系學習的起點,隨著價值共創深入推進,各主體組織邊界模糊,信息更加透明化,可為企業間順暢溝通、相互理解奠定良好的基礎。隨著合作深入,共創伙伴會產生特定的關系記憶[19],從而提升企業關系學習能力。在軍民融合戰略背景下,企業關系學習能力提升的關鍵在于突破信息交流阻礙。民口企業“參軍”能夠突破共創主體組織界限,“民技軍用”是民口企業開放組織邊界的契機,在促進軍民雙方共創的同時,貫徹落實軍民深度融合戰略要求。因此,企業間價值共創程度越高,企業關系學習能力越強。綜上所述,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3: 企業間價值共創對關系學習具有顯著正向影響。
3.4 關系學習的中介效應
較強的關系學習能力可以幫助企業獲得豐富的異質性資源,緩解不同技術領域資源交互困境。在民參軍活動中,不同生態位的民口企業、民參軍企業、軍工企業以及組織內部、外部各研發機構間的知識流動與共享是實現價值共創的關鍵,上述知識共享會滲透至參軍活動各環節,進而形成由多主體構成的知識共創網絡,有助于軍民生態系統中的各主體協同創新,促進組織創新績效提升。知識共享場景將知識共享主體作為知識節點,知識共享通過節點與節點間的網絡傳遞實現[21]。這種網絡傳遞有助于軍民創新生態系統中的各主體基于相同的創新目標開發產品,從而提升組織創新績效。
關系學習是組織知識的主要來源,隨著企業間價值共創深入推進,民參軍活動中軍民雙方互動能夠幫助企業全面搜索、獲取外部信息與知識,進而更好地感知利益相關者需求與環境變化[22]。由此,軍民雙方企業能夠通過調整組織流程和資源配置方式提升戰略靈活性[23]。民參軍活動中,企業間價值共創能夠提高外部資源可用性,減少認知過程中的混亂,從而促進隱性知識跨組織邊界轉移。因此,企業間價值共創能夠降低技術壁壘,豐富企業知識庫,提升創新研發的可能性與創新績效。綜上所述,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4:關系學習對企業創新績效具有顯著正向影響。
H5:關系學習在企業間價值共創與企業創新績效間發揮中介作用。
3.5 知識整合的中介效應
在動蕩的外部環境下,企業間價值共創有助于企業擴大資源池并開展跨組織合作。民參軍活動實質上是知識轉移過程,企業通過利用內外部知識資源要素,獲得自身創新成果和競爭優勢。同時,民參軍企業可以通過參與軍方及其它參軍企業產品開發活動豐富自身知識儲備。企業間價值共創過程包含資源流動和知識共享,在軍民創新生態系統中,處在不同生態位的企業能夠通過信息交互和知識轉移,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信息不對稱問題對民參軍活動的影響,激發民口企業內部創意,實現技術研發與模式創新,從而提升企業創新績效。
由于資源具有靜態性質,在價值共創過程中,如何將外部資源轉化為創新產出取決于企業動態能力。動態能力理論能夠拓展資源基礎觀的靜態視角,克服核心剛性的缺點,強調企業動態能力的重要性,即整合、構建和重新配置資源,以獲得持續競爭優勢。知識整合作為動態能力的具體表現,可以幫助企業快速調動并重新配置資源,從而推動創新活動順利開展[24]。同時,有助于增強企業內部成員間的信任并提升關系質量,進一步促進企業對共享資源與能力特征的洞察。基于此,共創企業可以有效吸收和利用外部資源,探索整合資源的創新用途和新組合。綜上所述,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6: 知識整合對企業創新績效具有顯著正向影響。
H7: 知識整合在企業間價值共創與企業創新績效間發揮中介作用。
3.6 數字化轉型的調節作用
企業數字化轉型是指企業利用數字技術將大數據滲透至各環節、各要素,以此優化業務流程,變革重組現有生產和商業模式。唐彬(2021)提出,數字技術是企業獲取競爭優勢的支撐,利用大數據深度挖掘有用信息,能夠大幅提高企業知識、資源吸收與整合效率,為企業持續獲取外部資源并將其快速轉化提供重要支持。
軍民雙方企業數字化轉型程度會影響民參軍活動效果。在軍民融合創新生態系統中,企業開展價值共創的環境是動態復雜的,資源獲取效率取決于企業能否對知識進行有效挖掘與篩選。數字化轉型雖然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價值共創的交流成本并提高共創效率,但在軍方轉化或吸收民用技術、知識過程中,存在不可控和不確定性風險,可能對技術輸出或引進環節的保密性產生一定影響。因此,在軍民雙方技術轉化前,民口企業應進一步升級自身數字安全系統,并針對可能出現的風險制定相應的處理方案。
民口企業進入軍工市場會受到嚴格的資質審核,企業數字化轉型程度與軍民生態安全性相關。當企業家對獲取資質認證的不確定性風險感知程度較高時,傾向于減少部分軍民生態系統協同合作,導致組織邊界無法開放。由此,造成信息閉塞與共創失靈,從而弱化企業間價值共創對關系學習與知識整合的影響。數字平臺可為企業間信息交流提供便利,在軍民雙方價值共創活動過程中,民口企業數字技術人才大量流向軍工領域。此時,民口企業面臨技術人員流失風險。在風險感知程度較高的情況下,民口企業會減少對軍民企業間價值共創互動的投入,從而導致資源整合效率大幅降低。
當民口企業數字系統安全性無法達到供應商資質標準時,軍民雙方價值共創活動風險加大,即當企業數字化轉型程度較低時,民口企業可能減少對軍民雙方企業共創活動的投入,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軍民雙方企業間價值共創與關系學習、知識整合的關系。綜上所述,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8a:企業數字化轉型正向調節企業間價值共創與關系學習的關系,即企業數字化水平越高,企業間價值共創對關系學習的正向影響越顯著;
H8b:企業數字化轉型正向調節企業間價值共創與知識整合的關系,即企業數字化水平越高,企業間價值共創對知識整合的正向影響越顯著。
4 研究設計
4.1 變量測量
為確保測量工具的效度與信度,本文采用現有成熟量表并對其進行適當修改。在調查問卷定稿前,對部分被調查人員進行預測試,以考察問卷設計的合理性。本文中的5個構念均取自國內外成熟量表,采用“翻譯—回譯—翻譯”方式對英文量表進行修改,并邀請5位組織管理領域學者對翻譯量表進行完善,從而確保題項的準確性。根據被調查者的意見對問卷進行修改,并采取李克特7點量表法對變量進行測量,1代表“完全不符合”,7代表“完全符合”。
(1)企業間價值共創。借鑒任際范和徐進(2014)的測量量表,包括7個題項,如“該下游企業能迅速通過信息渠道獲得關于公司和服務或產品信息”,Cronbach's α值為 0.928。
(2)關系學習。采用Selnes & Sallis(2003)的測量量表,包括7個題項,如“公司就在關系中交換產品的成功和失敗經驗交換信息”, Cronbach's α值為0.922。
(3)知識整合。采用Tsai(2001)的測量量表,包括企業整合效率、整合范圍、整合彈性3個維度,共6個題項,如“對成功的產品開發項目進行正式分析”,Cronbach's α值為 0.855。
(4)創新績效。鑒于創新成果的復雜性、不確定性及多樣性,企業創新活動難以通過專利申請數量進行量化。借鑒錢錫紅(2010)的研究成果,本文基于財務與市場視角對企業創新績效進行度量,相關題項如“在行業內貴公司會先使用新興技術”“在行業內貴公司研發的產品或提供的服務數目高于行業內其它公司”等, Cronbach's α值為 0.813。
(5)數字化轉型。參考胡青(2020)的研究量表,包含7個題項,分別測度企業數字化技術開發、推廣程度和應用水平,Cronbach's α值為 0.863。
(6)控制變量。借鑒現有研究成果,本文選擇企業家個人背景特征變量(性別、年齡、學歷)和企業特征(成立年限、企業規模、年銷售額)作為控制變量。
4.2 數據收集
本文通過線下問卷發放和問卷星進行數據收集,2022年2~9月向江蘇、安徽、福建、遼寧、山東和河北6個省份進行調查問卷發放與收集。在正式調研前,研究團隊進行了較為充分的準備工作,具體如下:
(1)通過查閱以往相關文獻,整合信效度較高的題項設計以完成本次調查問卷。
(2)對部分創業者進行訪談,評估問卷各題項是否適合本研究,并剔除不合適的題項。
(3)選取5位課題組成員深入對象企業進行預調研,并根據實際情況對調查問卷進行修改。
在此基礎上,研究團隊共發放500份調查問卷,經過篩選并剔除不符合規范和缺失值較多的問卷,得到318份有效問卷,有效回收率為63.6%。在318份調查問卷中,男性占比為 45.34%,女性占比為 54.66%;年齡在25歲以下的員工占比為10.87%,25~40歲的員工占比為39.44%,41~60歲的員工占比為42.55%;41.93%的員工接受過本科及以上教育;成立年限在5年內的企業占比為65.53%;員工數量在100人以內的企業占比為45.65%,在101人及以上的企業占比為54.35%;年銷售額在50~300萬元的企業占比為32.92%,在300~500萬元的企業占比為35.71%,在500萬元以上的企業占比為18.63%。
5 研究結果
5.1 信度與效度檢驗
為驗證模型各構念區分效度,本文運用Amos 21.0 軟件進行驗證性因子(CFA)分析,并采用Cronbach'ɑ值和CR組合信度對變量信度進行檢驗,結果如表1所示。各主要變量的Cronbach'ɑ值均大于0.8,自變量、因變量和中介變量的CR組合信度系數均大于0.8,說明量表具有較好的內部一致性。本文通過評估因子載荷對變量效度進行檢驗,結果如表1所示。由表1可知,各相關變量的因子載荷均大于0.6,說明變量收斂效度較高。由表2可知,對建構模型的五因子進行分析并將部分題項以數據打包方式合并,結果發現,五因子模型各項指標均符合標準(χ2/Df=1.095,RMSEA=0.017,RMR=0.046,CFI=0.991,TLI=0.991,GFI=0.914),且明顯優于其它類型因子建構模型。
5.2 描述性統計分析
本文采用SPSS 22.0 軟件進行描述性統計分析,各變量相關系數矩陣如表3所示。由表3可知,企業間價值共創與創新績效(r=0.311; p<0.01)正相關,企業間價值共創與關系學習(r=0.370; p<0.01)正相關,關系學習與創業績效(r=0.313; p<0.01)正相關。結果表明,企業間價值共創與創新績效存在顯著正相關關系;企業間價值共創與知識整合(r=0.270; p<0.01)存在正向相關關系,知識整合與創新績效(r=0.295,p<0.01)存在正向相關關系,上述相關關系與研究假設具有方向一致性,為進一步假設論證提供了初步證據。
5.3 假設檢驗
本文借助SPSS 22.0 軟件并采用逐步回歸方法對假設進行檢驗。使用層級回歸方法,將創新績效設置為因變量,性別、年齡、學歷、成立年限、企業規模和年銷售額作為控制變量,企業間價值共創、關系學習以及知識整合分別作為自變量。
由表4可知,企業間價值共創對關系學習(模型2,β=0.369,p<0.01)與知識整合(模型6,β=0.281,p<0.01)具有顯著正向影響。由此,驗證了假設H2和H3。關系學習對企業創新績效(模型9,β=0.316,p<0.01)具有顯著正向影響,知識整合對企業創新績效(模型11,β=0.304,p<0.01)具有顯著正向影響。由此,驗證了假設H4和H6。企業間價值共創對企業創新績效(模型8,β=0.316,p<0.01)具有顯著正向影響。由此,驗證了假設H1。本文發現,當企業價值共創、關系學習同時引入解釋變量時,企業價值共創對創新績效的影響系數顯著降低(模型10,β=0.231,p<0.01),關系學習對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仍然顯著(模型10,β=0.231,p<0.01),表明關系學習在企業價值共創與創新績效間發揮部分中介作用,假設H5成立。當企業間價值共創、知識整合同時引入解釋變量時,企業間價值共創對創新績效的影響顯著降低(模型12,β=0.251,p<0.01),知識整合對創新績效的影響依然顯著(模型12,β=0.232,p<0.01),表明知識整合在企業間價值共創與創新績效間發揮部分中介作用,假設H7成立。
本文借鑒Cohen等(2013)的研究方法對企業數字化轉型的調節效應進行驗證,具體如下:第一步將控制變量作為前置變量,中介變量作為結果變量;第二步引入自變量;第三步引入調節變量;第四步引入自變量和調節變量的交互項。為避免估計偏差,本文對企業間價值共創和數字化轉型進行標準化處理,并構建二者交互項。
由表4模型4可知,企業間價值共創與數字化轉型的交互項對關系學習具有顯著影響(模型4,β=0.107,p<0.01),這一結果證實企業數字化轉型程度越高,企業間價值共創越有助于企業創新績效提升,由此支持假設H8a。企業間價值共創與數字化轉型的交互項對知識整合的影響不顯著(β=-0.021, p>0.05),故假設H8b不成立。為進一步展示調節效應,本文以企業間價值共創程度為基準,繪制影響效應圖(見圖2)。
6 結語
6.1 研究結論
本文基于開放式創新理論,探討軍民融合戰略背景下企業間價值共創對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機制,進一步分析關系學習和知識整合的中介作用,以及企業數字化轉型的調節作用,得出以下研究結論:
(1)企業間價值共創活動能夠提升企業創新績效。民口企業“參軍”能夠加快技術知識轉移過程,促進軍民雙方企業技術集成與整合。在軍民融合戰略指引下,軍民雙方企業在信息獲取方面加強交流,進而提升企業間信息透明度,降低共創企業面臨的風險。從利益相關者角度出發,能夠在合作企業內部形成技術閉環,塑造企業競爭優勢,從而提升企業創新績效。
(2)關系學習、知識整合在軍民雙方企業價值共創與創新績效間發揮中介作用。因信息不對稱、溝通障礙最終導致創新活動失敗的例子數不勝數,而這是企業間關系學習過程中不可分割的一環。因此,隨著軍民創新生態系統協同共創深入推進,關系學習能力越強的企業越能完善核心技術、塑造競爭優勢,從而提升創新績效。軍民創新生態系統主體間能否實現信息獲取與共享、能否共建產品流、信息流和資金流是決定價值共創商業模式成功與否的關鍵。
(3)企業數字化轉型能夠強化企業間價值共創對關系學習的正向影響。本文發現,數字經濟時代,通過數字化轉型,企業在價值共創過程中能夠破除軍民企業間的信息壁壘,降低民口企業家對風險感知的不確定程度,從而為軍民雙方共創活動掃清障礙。
6.2 理論貢獻
(1)本研究豐富了創新生態系統理論,可為價值共創研究提供多主體生態系統視角。本文基于軍民融合戰略背景,探討在軍民融合創新生態系統中企業間價值共創機理,深入分析企業間價值共創對企業創新績效的作用機制,從而為價值共創相關研究提供新的分析框架。
(2)本文基于一手數據驗證價值共創對關系學習、知識整合和企業創新績效的正向影響,進一步拓展了價值共創實證研究。基于開放式創新理論,深入探討民口企業參軍內涵,揭示了軍民創新生態系統中內外部資源的內在作用機制。
(3)本文將數字化轉型納入研究模型,從價值共創視角探究其對知識協同的作用機理,沿著共創—信息—整合—績效這一路徑,對企業共創全過程進行深入挖掘,為促進軍民創新生態協同整合提供了新的思路,豐富了數字化轉型實證研究,從而為軍民融合背景下民口企業創新提供參考。
6.3 實踐啟示
(1)我國民口企業應深刻領悟價值共創理念,在軍民融合戰略指引下,充分考量本企業以及上下游企在軍民融合生態系統中的生態位,將價值共創落到實處,拓展信息獲取渠道,提升與共創伙伴的對話頻率,管控共創過程中的各個環節,將風險降至最低。
(2)在參與軍民融合過程中,民口企業面臨諸多挑戰,如組織管理、技術創新和政策環境等方面的問題。由此,企業應依托軍民創新生態系統,與政府、產學研機構等共創主體建立長期深入的合作關系。在企業間價值共創過程中,良好的合作關系能夠幫助企業打破阻礙共創發展的信任壁壘,以便在環境出現危機時共渡難關。
(3)數字化轉型程度越高的企業,在共創過程中展現的信息轉化與處理能力越強。企業應重視數字化轉型對自身可持續發展的影響,在合適的時機實現數字化轉型。例如,通過技術孵化、數據挖掘深化與行業內數字化轉型領先企業合作,借鑒轉型成功企業經驗,提高轉型效率與創新績效。
6.4 不足與展望
本文存在以下局限:首先,本研究使用一手數據進行分析,能夠精確測量變量內部一致性,但需要指出的是,樣本數據來源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未來可以廣泛收集數據或使用二手數據進行分析,在更廣泛的樣本中進一步揭示變量間關系,提升研究結論的普適性。其次,本文發現,關系學習和知識整合存在一定相關性,未來可以從二者交互項入手,進一步探究鏈式中介與價值共創的關系。最后,本文采用的量表大多為西方成熟量表,可能不適用于我國研究情境。未來研究可以開發更貼合中國實際情境的測量工具,以提升數據測量的準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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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責任編輯:張 悅)
英文標題Impact of Value Co-creation among Enterprises on Innovation Performance in the Context of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Strategy:The Mechanism of Relational? Learning, Knowledge Integration and Digital Transformation
英文作者Wang Qingjin,Gao Yang,Lyu Mengqi,Zheng Siqi
英文作者單位(School of Business,Qingdao University, Qingdao 266071,China)
英文摘要Abstract:With the accelerated evolution of the world's military revolution, the deep integration and exchange between civilian technology and high-precision military technology, as well as industries, talents, and research from government, industry, academia and research institutions have become the strategic high ground that all countries must strive for in their military competition.The core of the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strategy is based on the integration and innovation of technology from both military and civilian sides, with standard connections and knowledge sharing as the main body. Guided by the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strategy, th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national security and economic society can be achieved. In the era of the digital economy, the level of enterprise informatization and digitalization are closely related. In recent years, scholars have paid attention to research on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civilian enterprises for enterprise innovation driven by value co-creation.
In light of the strategic backdrop of civil-military integration, this study empirically analyzes the impact of value co-creation among enterprises on innovation performance, and the role mechanism of relationship learning, knowledge integration, and digital transformation in accordance with the theory of innovation ecosystem.There are 318 valid questionnaires obtained from a total of 500 paired survey questionnaires. 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value co-creation among enterprises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their innovation performance. In addition, against the strategic backdrop of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the relationship learning and knowledge integration of enterprises both play a mediating role between value co-creation and enterpris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This study aims to address the issue of ecological niche extension by private enterprises and their upstream and downstream counterparts in the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ecosystem, in line with China's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strategy. From an ecosystem perspective, it seeks to implement value co-creation and explore ways to innovate channels of information acquisition for military-civilian enterprises, increase the frequency of dialogue with co-creation partners, enhance transparency of information, control each link of the co-creation process, and ultimately improve enterpris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while minimizing predictable risks and crises. To achieve these goals, this study provides an overview of the concepts of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ecosystem and ecological niche extension, as well as value co-creation in the context of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Additionally, it explores innovative ways to expand information acquisition channels between civilian and military enterprises, increase dialogue frequency with co-creation partners, and improve information transparency. Furthermore, it utilizes digital advantages to manage each link of the co-creation process and improve enterpris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while minimizing predictable risks and crises.
This study enriches the theory of innovation ecosystem and provides an ecosystem perspective on value co-creation that includes multiple stakeholders, including the military and civilian sides. It introduces the strategic background of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and supplements the mechanism research on value co-creation among enterprises in the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innovation ecosystem. Then it conducts a deep analysis of the logical mechanism of value co-creation among enterprises that influences enterpris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and provides a new framework for subsequent empirical research on value co-creation. Furthermore, it verifies the positive impact of value co-creation on relationship learning, knowledge integration, and enterpris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with first-hand data, improving empirical research on value co-creation. Following open innovation theory, it explores the connotation of private enterprises participating in the military, enriching the quantitative research on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strategy at the micro level, and revealing the inherent mechanism of how external resources and internal capabilities interact in the military-civilian innovation ecosystem. With the incorporation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into the research model, it explores the mechanism of the effect of value co-creation on knowledge coordin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value co-creation. and elaborates on the entire process of enterprise co-creation from behavior to results along the path of co-creation-information-integration-performance, providing new ideas and solutions for promoting the collaborative integration of the military-civilian innovation ecosystem and enriching the empirical research on digital transformation. All in all, this study can be used to better channel private enterprises to achieve value co-creation against the backdrop of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英文關鍵詞Key Words:Value Co-creation; Civil Military Integration; Innovation Ecosystem; Innovation Performance; Relationship Learning; Knowledge Integration
作者簡介:王慶金(1972—),男,山東臨沂人,博士,青島大學商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軍民融合、創新創業管理、技術經濟及管理等;高揚(1998—),男,山東青島人,青島大學商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軍民融合、創新創業管理、技術經濟及管理等;呂夢琪(1999—),女,山東青島人,青島大學商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技術經濟及管理等;鄭思齊(1999—),女,山東淄博人,青島大學商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技術經濟及管理等。本文通訊作者:高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