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老年人社區參與對生活滿意度的影響機制

郭小開, 晉美俊, 張怡寧

(太原理工大學建筑學院, 太原 030024)

2022中國統計年鑒調查數據顯示,2021年末中老年人(45歲及以上)比例占總人口的43.4%,較前一年增長0.8%。目前中國人口組成已經逐步進入老年型階段。當今社會要積極看待老齡社會,積極看待老年人和老年生活,老年是人的生命的重要階段,是仍然可以有作為、有進步、有快樂的重要人生階段。如何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是人們持續關注且需要解決的問題。合理且深入地分析老年社會的需求,能使中國更好地進行適老化建設。

國外學者較早開始老齡化研究,其中對社區參與影響的分析較集中。Chen等[1]從基本心理需求角度出發解釋社區參與和幸福感的關系,發現社區參與正向預測個人幸福感。Kim等[2]基于人類心理的認知-情感-聯想特征,構建社區參與框架,結果表明虛擬社區中社區成員的積極參與受到社區凝聚力和社區依戀的積極影響。Tian等[3]基于健康老齡化的宏觀視角,采用多個維度,分析各指標之間和老年人生活滿意度之間的關系。Gough等[4]指出社區場所服務的改善有助于提高老年人的身體活動水平;Mekonnen等[5]通過橫斷面研究,發現老年人的自我認知和社會支持程度與其生活滿意度評價緊密相關。Szabo等[6]通過研究互聯網使用發現其可以支持老年人的福祉,且信息獲取途徑的多樣化可豐富老年人活動參與范圍,網絡使用能通過減少孤獨感和增加活動參與度間接影響幸福感。從中國來看,當前對中老年人社區參與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象征性層面,劉峰等[7]通過對老年人群體的戶外活動步行距離的量化分析,提出最優步行距離的概念,從而直觀預測規劃設計中老年人戶外休息空間配置水平。岳亞飛等[8]從建成環境出發,指出經歷社會隔離的老人在生理和心理健康上較多展現消極結果。并且由于不確定性和內在性,老年人的心理問題很容易被忽視。梁賢艷等[9]深入探索居民冷漠難題,提出社區參與意愿激發在于建立基于認知、關聯、信心及滿意的激勵機制。周慧[10]提出新時代背景下,老年人社區參與是提升精神生活的重要實踐活動,與主觀幸福感緊密相關。綜合來看,國內外學者在中老年人社區參與層面多集中在心理需求、行為特征等方面探討其作用,對不同形式參與、參與綜合性分析研究相對較少,尤其對于中老年人社區參與體系分析仍在探索階段。

社區是基層基礎,在社區共建共治共享推進進程中,居民參與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9],但目前普遍存在著參與動力缺乏、實際參與不足等問題。在當今時代,居民和社區家園的關系悄然改變。人們有更多時間和機會在社區中活動,但基于各城市“陌生人社會”現狀,如何建立居民和社區的聯結,推動居民深入參與所在社區的更新改善,培養鄰里感和場所精神是當下城市發展的關鍵。基于社區雖是居民共同體,但在精神意志層面則不完全具備共同體之特質的事實[11],本研究基于社區參與視角,結合社區居民參與動機,圍繞中老年人社區鄰里參與展開調查,探究不同類型社區參與的作用情況,對中老年人參與途徑與體系進行綜合性分析,分析其潛在關系及對生活滿意度的影響機制,完善居民參與標準體系,以期對構建深度參與以及良性社區產生積極的實踐意義。

1 結構推理及研究假設

1.1 社區參與-生活滿意度

中老年人的社區參與主要是指中老年人參與社區公共事務和公共活動,影響社區建設成果的行為和過程[12]。最先由美國學者哈維格斯特提出的活動理論指出,中老年人與其他各年齡段群體不存在根本區別,他們應積極參與到各類社區活動中[13]。積極進行社區參與有利于老年人生活滿意度的提升,與生活單調孤獨的老人相比,積極參與社區活動的老年人,其主觀幸福感就越高[14]。生活滿意度是主觀幸福感的重要評價指標之一。通過參與社區活動,可以讓老年人保持對生活的熱情和觀念上的開放,維持社會連結度,促使他們通過網絡接觸社會熱點,從而更加頻繁使用網絡[15]。綜上,故提出第一組假設。

H1:社區線下參與可以提升中老年人的生活滿意度,且不同形式線下參與影響程度不一致。

H2:線上參與影響中老年人的生活滿意度。

H3:社區線下參與對其線上參與存在顯著影響。

1.2 人口學變量的潛在影響

人口學變量作為客觀條件,已有較多研究圍繞社區參與層面對其展開分析。在性別層面,老年人社區參與空間存在性別隔離,從參與目的、機會前提到內容、角色,都存在基于性別的差異,女性注重在關系中實現情感支持與認同,男性注重秩序性的“關系”[16]。社會性別理論在社區參與層面的涉入,試圖厘清不同維度下社區的參與情況[17]。對于職業層面,不同職業中老年人社區參與程度有所差別,高校退休教師作為高水平人才,推進其積極主動進行社區參與有一定的代表性[18]。由此試圖提出第二組假設。

H4:人口學變量影響中老年人社區線下參與。

H5:人口學變量影響中老年人線上參與。

1.3 場所依戀的調節作用

場所依戀研究人與場所之間積極的情感聯系,是人與場所之間基于感情、認知和實踐的一種內在關聯,其中情感因素扮演了重要的角色[19]。社區公眾參與是進行社區微更新的必要過程[20]。對于社區場所可及性而言,社區附近公共服務設施的便利程度能夠映射該社區的社會交往活動狀況,步行環境的優良情況也有相似效用[21]。社區參與程度較高的鄰里對身體健康、心理健康帶來積極影響,并且良好的社會環境會提高居民的幸福感[22]。

自然環境能鼓勵更多的人與場所的互動行為和更深刻的個體情感體驗,且對于高場所依戀和高幸福感的人來說,他們能夠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較快地建立歸屬感[23]。居民越依戀社區場所,社區幸福指數越高,社區關聯度就越密切[24]。提出第三組假設。

H6:場所依戀影響中老年人社區線下參與。

H7:場所依戀影響中老年人生活滿意度。

2 數據來源及模型構建

2.1 數據來源

數據來自太原市中心城區的實地社區(圖1)走訪,在研究區內選取社區點進行問卷調查。線下填寫問卷314份,有效問卷302份;樣本基本信息如表1所示,以下研究基于此數據進行分析。

圖1 社區分布圖Fig.1 Community distribution map

表1 樣本基本信息Table 1 Sample basic information

2.2 主成分分析

對8個變量指標的分類數據進行主成分分析,其KMO值>0.6,顯著性P<0.001,變量高度相關,足夠為分析提供合理基礎。最先在因子提取命令中選取Principal Components方法,在不作旋轉的情況下處理原始數據矩陣。其次采用最大方差法進行旋轉,在3次迭代后收斂,得出3個主要成分,即人口學變量、場所依戀及生活滿意度,3個主因子的累計解釋方差達到60.103%(表2),較好地反映整體情況。

表2 主因子特征值及貢獻率Table 2 Principal factor eigenvalues and contribution rates

2.3 模型構建

在城市空間差序中,社區鄰里空間是一個介于自我性、私密性的家庭私人空間與開放性、陌生化的城市公共空間的中間地帶,同時也兼具了兩者的某些特點[25]。在這種特殊的空間結構下,生活滿意度受到多種因素影響。專家學者普遍認為作為主觀幸福感的主要指標,其還受到社交關系、健康狀況、居住質量和環境安全性等因素的影響[26]。

統籌以上因素,結合調研數據構結構方程模型(圖2)。該模型從直接效應和間接效應出發,多層次、多方位地對社區參與進行分析拆解。基于健康行為的大視角下,綜合建筑學、地理學、社會學、心理學等多學科的思維方式,將社區參與放在一個較為廣泛的層面,識別其影響機制。社區參與對老年人生活滿意度影響關系模型主要涉及4個客觀方面的變量和1個主觀方面的變量(表3),其中,場所認同和場所依賴變量由心理學量表項目得出(表4)。

圖2 中老年人社區參與對生活滿意度影響關系模型Fig.2 Relationship model of the influence of community participation on life satisfaction among middle-aged and elderly people

表3 研究變量的理論與實踐意義Table 3 The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of studying variables

表4 場所依戀各項目Table 4 Place attachment to each item

主觀因素變量的測量依據李克特五級量表問卷調查所得,客觀因素的結果由其他形式問卷得到,結果均是由城市社區中居民自述所得,可信度較高。

3 實證分析

分析分為兩大部分,首先是對調查數據的描述性統計分析,基于客觀數據分析其普遍現象及固有規律。第二部分即模型解析,通過Amos軟件對數據進行處理和分析,并通過logistic回歸對人口學變量進行深層次分析,對數據進行雙重驗證。

3.1 描述性統計分析

依據不同情況將社區線下參與分為如下五種類型。不同社區參與類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個體的生理及心理狀態,同時可以映射自身對待社會生活的態度及方式。生活滿意度是自身對于目前生活狀態的一個整體評價,受到內部及外部多重因素的影響,不同類型的社區參與是眾多影響因素之一。各類社區線下參與均值分布情況如表(表5)。

表5 中老年人社區參與基本情況Table 5 Basic information on community participation of middle-aged and elderly people

就參與情況來看,不同類型組內均值存在差異。組內差異最小為休閑娛樂參與,通常傾向于此類活動的群體有一定的穩定性,參與時間和人群會在時間沉淀中逐漸趨于固式,較易因相似性形成小群體,且凝聚力強。組內差異最大的為教育參與,整體來看,收看新聞與知識性節目參與率最高。由于思想觀念和傳統方式的影響,觀看新聞是較多中老年人形成的生活習慣,已然根深蒂固。而其余確是深深受到個人環境和興趣偏好的影響,對于老年大學,普及率和知曉率還處于偏下水平,該參與率較能反映真實現象。就累計參與來看,教育參與和休閑娛樂參與累計參與度最高。對于社區志愿參與來說,社區組織能力對該參與情況有較大影響作用,鄰里關系的轉變消散了居民聯結,僅靠居民自身難以發揮個人效用,此時就需要社區管理人員的介入,對社區鄰里文化及時更新與宣傳,真正落在實處。

3.2 模型解析

3.2.1 模型適配度評價

首先對調查結果進行信度分析,即樣本數據的內部一致性檢驗。本文中采用克朗巴哈系數檢驗量表數據信度,得出結果大于0.6,測量模型整體良好。采用KMO和Battle球形檢驗做探索性因子分析,結果顯示KMO值為0.684,變量之間存在相關性,整體效度良好,通過Battle球形檢驗(表6)。整體模型適配度分析在Amos軟件中進行,分析結果如表(表7),主要檢驗指標均符合標準,模型整體適配度良好。

表6 KMO和Battle球形檢驗Table 6 KMO and Battle sphericity tests

表7 模型適配度指標Table 7 Model fit index

3.2.2 影響路徑分析

運用Amos軟件對模型路徑系數進行擬合,結果如圖3所示。圖3中顯示系數為標準化系數,從中可以清楚看到各變量之間的相關關系,不同變量對中老年人主觀幸福感影響效應值如表8所示。

圖3 社區參與對中老年人生活滿意度影響路徑Fig.3 Pathways of community participation on life satisfaction of middle-aged and elderly people

表8 不同變量對中老年人生活滿意度的影響效應Table 8 Influence of different variables on life satisfaction of middle-aged and elderly people

從圖3可以清楚看到各變量間的擬合結果,各假設都得到驗證,場所依戀、線上和線下參與對中老年人生活滿意度都表現出正向促進作用,人口學變量和生活滿意度之間呈現出負相關,且對生活滿意度的解釋力達到37%,有一定的效用。就場所依戀來看,社區認同感是最直接反映居民對社區依戀程度的指標,更多體現在精神物質層面,故在社區建設中,塑造社區精神文化、打造人文社區是民心所向。線下參與活動類型豐富度也是社區凝聚力條件之一,在社區內部通過充分收集民意,創建多樣活動形式,滿足個人差異下的不同需求,能夠有效提升社區活力。線上參與作為參與活動的特殊形式,其在滿足感層面起到與眾不同的效用,同時,社區線下參與活動的程度可以正向促進線上參與,對于很大一部分人群來看,人際關系網絡的建立能夠從根本上促進參與能力,且表現為雙向賦能。

就不同變量對中老年人的生活滿意度影響的數值來看,社區場所依戀是其判斷生活滿意度的主要因素之一,產生總效應0.595,直接效應值0.601。社區線下參與在中老年人生活結構中占取較大比例,基于中老年人特性,社區是他們的主要活動空間,這也反映出社區體驗感的重要性。由于考慮到身體狀況和安全因素,社區生活圈就是老年人的所有活動范圍,其內的衛生狀況、聲音環境、設施數量等都會對生活產生一定影響,且對于大多數老人而言,生活地點呈現出固定性和長期性,故對社區實施定期更新改善是必然舉措。就結果來看,線下參與能顯著影響中老年人的生活滿意,直接和間接產生效應值0.132,影響線下參與的因素主要為社區設施情況及居民的自主意識。在社區場所配置中,場所依賴、場所認同是決定場所配置水平的決定性因素,即場所依戀度。場所依戀度越高,表明該場所有足夠的吸引度和適配度,人們更趨向于長時間在該處停留,其和社區線下參與共同作用影響中老年人整體生活滿意程度。整體來看,場所依戀能直接或間接通過社區參與對中老年人生活滿意度產生較大干預。社區線下參與產生效應值0.132和線上參與效應值0.059,二者均有利于中老年人的幸福水平。

調查樣本而言,人口學變量能夠影響中老年人的社區線下參與,自身受教育程度越高,相對更少參加社區活動。該部分人群由于工作類型及社交習慣,更傾向于一些目的性強、具有特殊價值的社交活動,且相對閑暇時間相對較少。對于居住情況,獨居的中老年人相對缺少交流與溝通,孤獨感相對于混居更顯著,故更需要在社區及網絡中獲得陪伴及參與,社區參與率相對越高。僅僅就家庭交流而言,代際交流推動個人進行社區線下參與。同時相似的居住結構可加強社區鄰里情感聯系,為社區參與奠定感情基礎。

就線下參與和線上參與來看,線下參與強調人的向心性,大多住區在交往性空間方面容易忽視場所精神營造、空間凝聚力等問題,難以使居民產生對社區的歸屬感[27]。而社區線下參與情況正是反映人際互動層次、空間可達度及空間吸引力的直接表征,其參與程度不僅可以滿足居民的心理需求,還體現在一定的拓展實踐中。高水平的社區參與有助于中老年人緊跟時代步伐,獲取信息途徑多樣化,激發優勢視角活力。

線上參與對中老年人生活滿意度影響效應較低。中老年人獲取信息以電視和傳統媒介為主,一方面是技術媒體對于中老年人的排斥,操作及運行界面對中老年人客觀上有一定的限制性;另一方面網絡媒體過于年輕化,主要受眾對象及內容設置指向性都較明確,形成天然屏障。其次,中老年人身體機能和認知狀況都有一定的衰退,這也會導致他們對新興事物興趣變低。積極進行線上參與,需要進行心理和行動上的雙重期望,所以對中老年人而言,可接受度和使用度較低,這是最直接、最根本的要素。在調查中發現,線上參與率低下原因主要有以下幾方面(表9)。

表9 線上參與率低的原因Table 9 Reasons for low online participation rates

3.2.3 深層次分析

基于以上分析,發現在人口學變量中,各變量可能對生活滿意度存在一定的調節作用。故進一步建立logistic回歸模型,分析人口學變量對生活滿意度的影響,研究性別、年齡、受教育情況等影響的差異性。將生活滿意度重新賦值,歸類為二分類變量,并且將職業分為三類,第一類涉及政府部門、事業單位,第二類為企業工作人員及個體類,第三類是務農人員及其他類(以家庭為主)。該模型霍斯默顯著性為0.636(大于0.5為良好),能較好反映整體情況。具體影響情況如表10所示。

表10 中老年人生活滿意度影響因素的logistic回歸結果Table 10 Logistic regression result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life satisfaction in middle-aged and elderly people

年齡分組情況的回歸結果顯示,不同工作情況的中老年人在對生活的滿意程度上表現出較大差異。二類型和三類型的老年人群體總體生活滿意度明顯低于一類型群體,且發生比為2.269和2.150,差異顯著,logitP平均為0.819和0.766個單位。以一類型作為參照,工作類型為政府部門、事業單位的中老年人生活更為穩定,時間秩序性及規律性更強,相對有更強的自主意識和服務精神。

就受教育程度和居住方式而言,文化程度為小學的中老年人相對小學以下的生活滿意度相對更低,且logitP平均減少1.531個單位;同樣,三代人共同居住的中老年人比獨居中老年人生活滿意度要高,發生比為3.226。表10中其余因素影響情況不顯著。

從人口學變量來看,比較其標準化系數(Beta)絕對值,各變量對中老年人生活滿意度的影響程度從大到小依次為:受教育程度>居住方式>工作類型>年齡>性別。

4 討論與結論

利用結構方程模型對城市社區中老年人社區參與情況及其生活滿意度進行調查和分析,結果顯示,社區參與對中老年人生活滿意程度產生總效應值0.191,其中,線下參與和線上參與的效應值分別為0.132、0.059。受教育程度、居住情況、場所依賴和場所認同等會對社區參與產生調節作用,其中場所認同是影響中老年人進行社區參與的主要影響因素。

總體來說,各種因素對中老年人的社區參與具有不同的作用機制,主要得出以下結論。

(1)調查數據顯示感受到生活幸福的中老年人占到整體的77.50%,整體狀況相對良好。

(2)在社區線下參與中,教育參與和休閑娛樂累計參與度最高。

(3)社區線下參與對生活滿意度產生總效應值0.132,線上參與0.059,且線上參與程度和線下參與程度相關,為正向促進關系。

(4)場所依戀對生活滿意度直接和間接產生總效應值0.595,影響程度最高。

(5)不同人口學變量對中老年人生活滿意度的影響程度從大到小依次為:受教育程度>居住方式>工作類型>年齡>性別。

人口學變量作為客觀指標難以得到較大變化,故對提升整體社區參與水平來說,要格外強調場所配置及優化。社區線下參與和線上參與相輔相成,高程度的社區線下參與能夠提升中老年人手機使用情況,從而拓寬信息獲取途徑,進一步優化生活水平。就上述研究來看,社區場所配置優化是提升社區整體參與水平的根本。在高度異質化的社會中,社區向心性、空間停留性和相遇契機是社區公共空間設計的必要方向。從人們心理和活動需求出發,確切指引社區內人員主動進行真實、具體的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