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麗娟

這個暑假,我耐心閱讀了英國作家弗蘭克·富里迪《閱讀的力量》一書,可以說,它成功刷新了我之前的認知,引發了我的許多思考:在有限的生命里,要閱讀哪些有價值的書?在閱讀中要去尋求什么?應該怎樣去引領孩子閱讀?
閱讀在我眼中一直是“美好”的代名詞。“開卷有益”“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書讀得多了,容顏自然改變”“胸藏萬壑憑吞吐,腹有詩書氣自華”“書猶藥也,善讀之可以醫愚”……在平日的教學中,想方設法培養孩子的閱讀興趣,讓孩子從小愛上閱讀,是我們工作的一大目標。可閱讀究竟暗藏著怎樣巨大的力量?它會把孩子引向何處?從蘇格拉底關于閱讀的悖論,到西方讀者閱讀歌德的《少年維特的煩惱》帶來的系列自殺事件,《閱讀的力量》列舉了數百位思想家莫衷一是的論調……在眾所紛紜的爭論中,我開始反思自己之前關于閱讀的基于感性的、碎片化的認知,歸納出了關于閱讀的幾點新認識。
一、能說會寫,將優秀文化傳承
“口傳文化”與“印刷文化”,哪種更優越?認麥克盧漢為代表的一方這樣形容“口傳文化”:“最純粹的、人性化的、最神圣的、最圣潔的語言形式,就是這種口頭的形式在人與人之間進行交流并由此建立和深化人際關系的語言。”因此,當網絡時代到來,人與人的交流不再受時空阻隔,變得更加快捷、方便,“口傳文化”的優勢也會更加明顯。而所有的書籍都算是“印刷文化”的載體,閱讀書籍帶來的利弊也就眾說紛紜了。其實,兩種文化代表的就是語言能力的“說”和“寫”,各有各的優勢:“口傳文化”常見于面對面地交流,具有即時性、針對性、實用性和短效性,有立竿見影的效果,但轉瞬即逝;而“印刷文化”則是超越時空的思想碰撞,是開放的、深度的、持久的、進行了藝術加工的和需要思辯的。這些不同,決定了我們在閱讀時需要擁有一雙慧眼,汲取精華,棄其糟粕。這樣的爭論也提醒我們:既要說好話,讓優秀文化活在當下的言語,又要讀好書,古為今用,中西貫通,將優秀文化不斷傳承!
二、睜大眼睛,選擇有價值的書
“書既可以是一劑良方,也可能變成一味毒藥。”在閱讀中,我們并不能見書就讀,而是要精心選擇有價值的書來閱讀。記得在以前五年級的語文教材中,就有這樣一組辯題:“開卷有益”和“開卷未必有益”。當時,孩子們展開了激烈的辯論,其中不少孩子談到閱讀一些不良的書籍,可能會給身心帶來傷害。比如:當時在孩子中比較流行的一些低俗的言情小說和暴力血腥的武俠小說等。培根建議:“只有極少數的書籍值得人們‘勤奮和專注的閱讀,進而徹底地消化。”一個人的生命有限,精力有限,能閱讀的書也是有限的。在有限的生命里,我們要睜大雙眼,細心地去甄別和選擇值得我們用心去閱讀的書,而不是見什么讀什么。
三、放飛心靈,尋求真理和意義
閱讀潛藏的力量是巨大的,從個體層面來說,它可以陶冶情操,可以增長知識,可以開拓視野;從社會發展來看,它可以武裝人們的思想,可以推動社會的發展,可以加速朝代的更迭。歷朝歷代,國家要開民智,就要興辦教育;要禍國愚民,就“焚書坑儒”。作為一名教師,我們肩負著培養人才、傳承文明的重任,閱讀的意義也就非同小可。讀《易經》《論語》《道德經》等經典古籍,我被古老的文明和生生不息的人類智慧所滋養;讀《恰同學少年》《紅星照耀中國》《紅巖》等革命文化書籍,我被一代代偉人追求獨立自主的理想信念所震撼;讀《梁曉聲自述》《“特科”狀元袁嘉谷》《張桂梅》等名人傳記,我被他們憂國憂民、執著進取的精神所激勵……閱讀,小到修煉自己從容淡定的內心,大到改造人類意識和世界的偉大力量,作用都是無可替代的。
四、動手動腦,閱讀寫作兩不誤
在教學中,我們常說:“光說不練,假把式;又說又練,真把式。”語文教學,教的就是“聽說讀寫”的能力。怎樣把閱讀到的好方法遷移到習作中去,做到讀寫完美結合,一直是我們教學實踐中探索的方向。在我們平日的閱讀中,是不是也可以嘗試把閱讀和寫作結合起來,以此提高自身的語文素養呢?記得在讀美國作家路易莎·梅·奧爾科特的《小婦人》時,父親馬奇先生在女兒外出旅行時,提醒她“盡量如實地詳細記錄自己的所見所聞”,我想:這其實就是我們常說的寫日記啊!在讀中國作家梁曉聲的《梁曉聲自述》一書時,書中的故事“我的小學”“關于罐頭的記憶”“父親的遺物”喚起了我的共鳴,我又想:這樣平凡而又感人的故事,不就是每天的生活嗎?我怎么把它們丟失了呢?在讀法國作家莫泊桑的《羊脂球》時,書中的每一篇短篇小說都引發了我的深思,給我留下深刻印象。作者是怎么寫的呢?我發現:原來書中每個故事開頭與結局都出現情節的大反轉,有種出其不意的效果,并且每個故事都借助司空見慣的社會現象揭示一種深刻社會問題,引發人們的思考。有時,我們讀著讀著,就有種想寫的沖動。那就停下來,學著別人的樣子,動手寫寫我們身邊的故事吧!不管寫得好壞,能不能發表,權當練練手。這樣,指導學生讀寫時也就更有“發言權”。
五、先學為師,潛心教孩子讀寫
在第七章“閱讀的復雜化”中,作者引用了斯坦利·霍爾的一句話:“如何教孩子閱讀,以及他們應該閱讀什么,是兩個最古老、最復雜和最重要的教育學難題。”既然要教會孩子閱讀,我們就得成為會閱讀的行家,否則就是大不懂教小不懂。閱讀書目選擇和閱讀策略的指導,我們都要做到心中有數。我們也不懂怎么辦?那就自己提前做好功課,做個先學之師。這樣,當我們要給孩子推薦一本書或是指導其閱讀時,才能做到心中有數。比如同是寫人類戰爭的書籍,要在列夫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和埃德加·斯諾的《紅星照耀中國》中挑選一本推薦給孩子,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后者。盡管前者也許有世界范圍內更有影響力,但后者更貼近我們的需要。又如塞萬提斯的《堂·吉訶德》和吳承恩的《西游記》,我更愿意推薦《西游記》,因為無論從語言還是故事本身,《西游記》顯然更能激發孩子們的閱讀興趣。推薦給孩子閱讀的書,必須彰顯人性的真善美,激發人心的正義感;教會孩子的讀寫方法,必須是適合的和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