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亞明 付堯飛 宋雯婕 郭曉宇 劉海鷗



摘要:[目的/意義]智庫在輿論引導、政治外交等方面發揮著重大作用,是國際傳播力建設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開展智庫國際傳播力研究有利于提升智庫綜合實力及整個國家的國際傳播力。[方法/過程]本文選取《全球智庫報告2020》世界頂級智庫榜單中智庫的Twitter賬戶作為研究對象。首先,使用Python爬蟲、NodelXL獲取智庫關注、互動數據。其次,運用社交網絡分析法分析智庫Twitter傳播特點和各智庫網絡屬性。再次,借助熵權TOPSIS法對其傳播能力、傳播效力進行綜合評價。最后,通過線性回歸探究二者關系。[結果/結論]第一,全球頂尖智庫在Twitter中形成了緊密的社會關系網絡,但智庫間的直接信息交流占比低。第二,Twitter中智庫交流較為開放,但同一國家、地區、機構的智庫更易形成小團體。第三,對各智庫傳播能力、傳播效果進行了綜合評價,得到相應排名,其中美國、德國智庫傳播力評價結果突出。第四,傳播能力對傳播效力有一定正向影響,對傳播范圍正向影響更為顯著。最后本文結合研究結論為我國智庫提升國際傳播力提出了3點建議。
關鍵詞:智庫? ? 國際傳播力? ? 社交網絡分析? ? Twitter
分類號:G206
DOI: 10.19318/j.cnki.issn.2096-1634.2024.02.06
1? 引言
2022年4月27日,中共中央辦公廳印發《國家“十四五”時期哲學社會科學發展規劃》,強調智庫是提升國家軟實力的重要支撐,需要提升我國智庫國際傳播力,打造一批具有國際影響力的中國智庫[1]。我國智庫學者王文也指出,我國智庫需要走出去,在構建中國話語體系中發揮應有作用[2,3]。國內外學術界目前對智庫有著較為統一的認識,認為智庫是以國內和國際問題為導向的公共政策研究組織,通常充當學術和決策社區之間及國家和民間社會之間的橋梁,為政府、公眾、企業服務[4,5]。社交媒體作為信息時代的產物,已成為重要的信息發布、傳播平臺。據《2023全球數字報告概覽》(Digital 2023: Global Overview Report)數據顯示,全球有47.6億活躍社交媒體用戶,占全球人口的59.4%[6]。周慎等[7]、朱旭峰等[8]、陳秀娟等[9]研究表明,進行社交媒體建設已然成為發揮智庫引導公眾輿論、開展政治外交等功能的重要手段。
智庫出現于20世紀初的西方國家,以社會智庫為主,重點研究國際關系、國家博弈等問題[10]。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美國智庫開始開拓全球市場,并且歐洲的一體化進程也促使歐洲國家智庫開始關注區域問題。隨著科技發展及全球化推進,科技智庫逐漸興起,智庫也愈發關注全球化問題,智庫朝著專業化、多元化、國際化方向發展。而我國現代智庫在改革開放初期形成,最早是黨政軍智庫和中國社會科學院,其次是高校智庫。這一時期我國智庫主要關注改革發展中的一系列公共政策問題[11]。2015年1月20日印發的《關于加強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的意見》標志著智庫建設已經提升到國家戰略層面,我國政府也對智庫在提升國家軟實力和國際影響力等方面有了更高要求。
智庫發展深受政府決策需求和時代背景影響,我國智庫發展較晚,且受國情影響,更多關注國內問題,智庫體系與西方國家智庫區別明顯[11]。但現階段,正如我國學者于運全所指出,提高智庫國際傳播力和國際影響力不僅是我國政府對我國智庫的發展要求,也是人類命運共同體時代背景下智庫發展的大勢所趨[12,13]。國際頂級智庫在社交媒體傳播力建設方面領先于我國智庫,學習其經驗有助于提升我國智庫國際傳播力[9,14]。而傳播力研究離不開對傳播主體間關系的研究[15],對我國智庫國際傳播力的研究離不開對國際智庫的研究。為此,本文以Twitter為研究平臺,從關系視角分析國際頂級智庫在Twitter中的傳播力建設情況,結合社交網絡分析法與熵權TOPSIS法,探討Twitter中的智庫傳播格局及各智庫傳播力水平,為社交媒體環境下我國智庫國際傳播實踐提供參考。
2? 文獻綜述
國內外學者對社交媒體環境下智庫傳播力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傳播力評價、傳播力影響因素兩方面:在傳播力評價方面,我國學者莊雪嬌[16]對國內外智庫新媒體賬戶運營進行了較為全面的比較分析,國際上也有學者從議題設置[17,18]、社交媒體曝光率[19,20]等角度進行研究;在傳播力影響因素方面,學者們從政策咨詢系統[21]、計劃行為理論[22]、傳播生態系統層次理論[23]等方面對社交媒體語境下的智庫傳播力進行深入分析,認為智庫所處國家公共政策環境、智庫成果、競爭者等多種因素均會對社交媒體中的智庫傳播產生顯著影響。相關研究總體上還處于起步階段,雖然出現相關探索成果,但文獻量相對較少。
目前,國內外學者對媒介機構國際傳播力的研究較為成熟,取得了較為豐富的研究成果。研究主要從“能力說”“力量說”“效果說”和“綜合說”4種觀點出發[24]。我國部分學者認為對智庫、媒介機構等社會組織而言,傳播力更側重于通過各種傳播手段取得的傳播效果[24,25],也就是從“效果說”出發。劉繼南[26]、劉建明[27]也從傳播效果這一角度對傳播力進行界定。張春華[24]認為對社會組織傳播力的研究應從傳播能力和傳播效力兩方面展開[27]。
在國際傳播力分析方面,我國部分學者從運營情況[28]、內容生產[29]、議題設置[30]等方面揭示我國媒介機構在國際傳播過程中存在的實際問題,進而提出對策建議。也有學者從公共外交[31,32]、場域理論[33]等視角對媒介機構在社交媒體中的傳播過程進行研究,分析傳播機制、影響因素。趙月枝[15]認為傳播研究的本質是對傳播主體間關系的研究,對傳播者國際傳播力的分析需要結合傳播場域中各主體的關系進行討論[34]。場域理論以關系為基礎對各行動者的地位進行分析、解釋各行動者的行為[35,36],能夠深化對傳播主體在國際社交媒體中傳播活動背后機制的理解[37]。岳圣淞[35]認為,國際傳播場域中各個主體進行斗爭,占據不同位置的核心目的在于爭奪話語等權力關系。具體到社交媒體中就是回復、點贊等行為,這些行為可以中介化社交媒體中的客觀權力關系[38]。這說明傳播者在網絡中的相對位置決定了其重要性,進而影響傳播效果[22]。
社交網絡分析法為國際傳播力分析提供了新的洞見[39]。韋路等[40]、周翔等[34]基于傳播者間的關系對其社會資本進行量化,明晰了我國傳播主體在國際傳播場域中的位置,進而分析了其傳播力或影響力。
綜上所述,國內外學者對社交媒體環境下智庫傳播力的研究尚處于探索階段,從多種理論出發探討社交媒體環境中智庫傳播力影響因素,也基于博文傳播效果等對國內外智庫的傳播力進行了細致分析,但尚未對智庫傳播能力進行較為深入的研究,也缺乏對各智庫間關系的研究。對傳播主體國際傳播力的研究離不開對傳播主體間關系的研究,這種關系是主體競爭的結果,使各主體在場域中占據不同地位、獲得不同資源。在Twitter等社交媒體中,頂級智庫間形成怎樣的傳播格局,各智庫占據何種位置、取得了怎樣的傳播效果,都有待進一步討論。
3? 研究設計
3.1? 研究思路與框架
本研究將從智庫整體、智庫個體兩方面對Twitter中的智庫傳播力進行分析。首先,基于智庫間的關注、互動關系構建智庫網絡,通過網絡基本屬性、網絡結構得到智庫在Twitter中的傳播特征。其次,對各智庫進行個體網絡分析,明晰各智庫在網絡中的位置、傳播效果,結合熵權TOPSIS對各智庫傳播能力、傳播效力進行綜合性評價并得到排名。最后,通過線性回歸法分析傳播能力與傳播效力的關系。具體研究框架如圖1所示。
3.2? 研究對象與數據獲取
本文研究對象為賓夕法尼亞大學“智庫與公民社會項目”(Think Tanks and Civil Societies Program, TTCSP)發布的《全球智庫報告2020》(2020 Global Go To Think Tank Index Report)“2020全球最佳智庫”中前100名智庫的Twitter賬戶,各智庫賬戶均從其官網首頁獲得。如圖2所示,共有35個國家的智庫入選,主要集中于西方國家,其中,美國、英國智庫分別占總智庫的15%、12%;中國入選的7家智庫里只有全球化智庫(Center for China and Globalization,CCG)設置了Twitter賬戶。最終選擇87家設有Twitter賬戶的智庫作為研究對象。
本次研究通過編寫Python程序獲取智庫的關注列表,進而得到智庫的“關注—被關注”關系。借助NodeXL獲取智庫間的互動數據,主要包括“提及”“點贊”“轉載”3種數據類型。實驗中使用的數據均為公開數據,得到的數據通過編寫Python程序進行預處理,轉化為鄰接矩陣類型數據,導入UCINET和Gephi軟件進行社交網絡分析并進行可視化展示。
3.3? 研究方法與變量設計
本研究主要基于社交網絡分析法和熵權TOPSIS法進行。首先通過社交網絡分析對智庫在Twitter中形成的網絡進行研究,一是探明智庫傳播網絡結構,二是明晰智庫間相對關系。之后基于社交網絡分析得到的結果進行熵權TOPSIS綜合評價,量化智庫傳播能力與傳播效力。
(1)社交網絡分析。本研究將基于智庫關注關系、互動關系構建智庫傳播網絡,并以此為基礎對全球頂尖智庫進行社交網絡分析。
(2)熵權TOPSIS。該方法通過熵權法對評估對象的各個指標進行權重分析,以指標數據的信息量大小為賦權依據,是一種客觀、準確的賦權方法[41]。
研究主要涉及以下兩個變量。
(1)傳播能力。傳播能力對智庫等社會組織而言是其在傳播領域內擁有的能力或實力[24,27],包括投入人力資金、內容生產發布等方面。場域理論認為,在Twitter等社交媒體中傳播者之間的社會資本或位置關系是各個傳播者競爭的結果,不僅受到傳播者自身實力、資源的影響,也與其所處的地區、國家密切相關[37]。因此,本研究通過智庫社會資本衡量智庫國際傳播能力。參照韋路等[40]的研究基于主體關注關系計算各主體中心性,以此量化社會資本。
(2)傳播效力。對智庫等社會組織而言,傳播效力就是實際取得的傳播效果[24]。在社交媒體環境中,學者主要是從傳播者獲得的點贊、轉發、回復等情況進行量化[42]。本研究借助NodeXL獲取智庫間的提及、轉發等數據,以此作為智庫在智庫網絡中取得的互動效果。對這些數據整理可獲得各智庫得到的“提及”“轉發”“回復”分別來自哪些智庫,進而得到其傳播范圍。因此,本研究從互動效果和傳播范圍兩個維度對智庫傳播效力進行評價。
4? 數據分析與討論
4.1? 智庫整體傳播分析
首先,基于智庫關注關系構建關注網絡。在該網絡中,共形成1,384條邊,其中網絡的相互性為0.3424,說明網絡中所有的邊(又稱“關系”)里有34.24%的相互關注關系。網絡密度為0.172,8。在網絡分析中,網絡的密度取值在0到1之間,越接近1,網絡各個頂點之間的聯系就越緊密,但現實中發現的密度最大的網絡,其網絡密度為0.5[43]。該網絡平均路徑為2.168,直徑為5,網絡整體的聚類系數為0.409,反應了該網絡中個頂點間的距離較小,容易產生互動,并且網絡具有小世界特征。
然后,基于智庫互動交流構建互動網絡。在該網絡中,共形成932條邊。網絡的相互性為0.095,網絡中只有9.5%的關系構成了雙向互動的關系。網絡密度為0.123,2。同時,該網絡平均路徑為2.409,直徑為6,網絡整體聚類系數為0.238。雖然網絡中個頂點間的距離較小,但網絡結構較為疏散,各頂點間的直接交流較少。事實上,在智庫產生的266,802條社交網絡數據中,去除智庫自己發布和轉發的消息后剩余5,771條,說明各智庫之間實質性的互動僅占智庫社交網絡活動的2.16%,“自說自話”現象在智庫網絡中較為明顯。
上述分析說明智庫間形成了緊密、暢通的傳播渠道,信息在網絡中有著迅速傳播的潛力。智庫互動網絡中的邊明顯稀疏,說明各個智庫間缺乏直接交流,信息快速傳播的潛力并未得到很好的開發。
為進一步了解智庫間的交流模式,對智庫間的關注、互動網絡應用Fast-Newman社團發現算法進行分析,該算法基于模塊度對社團進行劃分,模塊度大于0.3說明算法結果可以接受[44]。智庫關注網絡的模塊為0.154,小于0.3,說明智庫間并未形成基于關注關系的小團體。智庫互動網絡的網絡模塊度為0.498,大于0.3,說明智庫間的交流互動形成了小團體。社團劃分的結果如表1所示。
社團1規模最大且成員來自多個國家;社團2、社團6成員相對較多,但成員主要來自地理上較為接近的地區,社團2成員主要來自美洲、社團6成員主要來自歐洲;其他社團中的成員較少,其中社團7僅有2名成員、社團8僅有3名成員,但社團8的成員均為卡內基國際和平研究所及其所屬機構的Twitter賬戶。表1最后一列的數據為社團成員同所有成員的互動次數以及社團成員間的互動次數,社團成員間互動占總互動次數的63%,其中社團1~4該比例均小于60%,在一定程度上說明Twitter中的智庫交流互動相對開放。
綜上所述,智庫間形成了緊密的信息傳播通道,信息在智庫網絡中有著迅速傳播的潛力,但智庫間的直接信息交流相對較少。更進一步,借助社團發現算法發現,智庫間的交流較為開放。雖然屬于同一國家、地區或同一機構的智庫較為容易形成小團體,但整體而言智庫間的關注、交流較為開放,各智庫愿意與各國、各地區其他智庫進行交流。
4.2? 智庫個體傳播力分析
4.2.1? 基于位置關系的智庫傳播能力分析
(1)智庫個體網絡分析。智庫在網絡中占據的位置構成了其傳播能力。借助個體網絡分析,可以通過網絡中各智庫的中心性對其在Twitter中占據的位置等情況進行較為直接、細致的探討。在信息生產、傳播,以及輿論掌控方面,入度中心性與特征向量中心性相對較大的智庫不僅能夠將自己的觀點傳遞給粉絲,而且能傳遞給其他頂尖智庫,進而產生二次傳播[45]。在信息把控、轉發方面,中介中心性較高的智庫占據了網絡中的結構洞,在觀點轉發、獲取資源等方面有更大的優勢[45,46]。
為此,首先借助UCINET直接計算得到各智庫的入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中介中心性和特征向量中心性。隨后借助TOPSIS熵權分析對各智庫的傳播能力進行綜合性評價。
通過表2可以看到,卡內基國際和平研究所(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美國外交關系協會(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CFR)、英國皇家國際事務研究所(Chatham House)等智庫穩居各項度量排名的前列,說明這幾家智庫不僅信息傳播的范圍相對其他智庫更廣,也對整個網絡上的信息流動有著較強的控制力,是網絡中的核心智庫。
在接近中心性、中介中心性以及特征向量中心性上,法國國際關系研究所(French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IFRI)排名靠前,雖然其入度中心性排名不如卡內基國際和平研究所等智庫,但其他中心性的排名均為第1。這類智庫有較高的接近中心性,其信息傳播不易受到其他智庫限制并且傳播速度快,加之其特征向量中心性更高,其推文也更容易被網絡中其他占據重要位置的智庫瀏覽、轉發,提升推文傳播范圍。
(2)智庫傳播能力綜合評價。采用TOPSIS熵權法對智庫在網絡中的傳播能力進行綜合性評價。結果如表3所示,中介中心性和入度中心性是更重要的指標,在綜合性評估中占有更大的比重。
根據熵權法確定的權重,通過TOPSIS算法計算各個智庫的得分,以此作為其在網絡中的地位,排名前5的智庫如表4所示。
4.2.2? 基于互動關系的智庫傳播效力分析
(1)智庫互動的基本情況。通過NodeXL獲取各智庫在Twitter中被提及、回復、轉載等數據。這些數據中“提及”的出現頻率最高,共4,434次;而回復僅有21條。其他智庫對卡內基國際和平研究所的提及、回復、轉發最為頻繁。卡內基國際和平研究所共被提及622次,但有496次是由卡內基國際和平研究所莫斯科中心(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Moscow Center)產生;被回復次數最多的為美國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 CSIS),共13次,其次為亞洲開發銀行研究院(Asian Development Bank Institute,ADBI),共4次;被轉發次數最多的為卡內基國際和平研究所,共498次,其次為卡內基國際和平研究所中東中心(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Middle East Center),共117次。
受到最多智庫關注的并不是卡內基國際和平研究所,而是英國皇家國際事務研究所、意大利國際政治研究所等智庫,世界經濟論壇(World Economic Forum,WEF)、意大利國際事務研究所(Istituto Affari Internazionali,IAI)等智庫也排名靠前。這些智庫是社交媒體中智庫互動的主導者。總的來說,西方國家的智庫在網絡中傳播范圍較廣,取得的互動效果也更好。
(2)智庫傳播效力綜合評價。對智庫Twitter傳播效力進行熵權TOPSIS評價。結果如表5所示。
4.3? 傳播能力與傳播效力的關系
圖3展示了各智庫傳播能力與傳播效力的排名,實線對應排名中位數,虛線對應排名的第10位。圖中對上榜智庫超過4家的國家進行了標注,國家對應樣式如圖例所示。
智庫傳播能力與其傳播效力大體呈正相關關系。實線將圖3劃分為4個象限。第1象限智庫多來自西方國家,印度、南非、中國智庫主要在第3象限。德國智庫主要位于第1、第2象限,智庫傳播效力較好,但傳播能力相對較弱,例如,德國發展研究院(German Development Institute,DIE)傳播效力排名第2,但傳播能力排名38。在兩項排名中均位于前10的智庫為卡內基國際和平研究所、美國戰略與國際問題研究中心、英國皇家國際事務研究所、世界經濟論壇和意大利國際政治研究所。這些智庫致力于區域性、國際性問題研究,其成員多為各行各業精英,積極開展交流會議,且善于利用各類技術發聲。
為了進一步探究智庫傳播能力對傳播效力的影響,基于對二者綜合評價的結果進行一元線性回歸,探究智庫傳播能力對傳播效力的解釋力。線性回歸模型調整后的R2=0.357>0.3,F=48.822, p=0.00<0.001,說明模型擬合效果顯著,可以接受。線性回歸方程為y=0.503x+0.046。在0.05的顯著水平下,傳播能力能顯著預測傳播效力。智庫在網絡中占據的地位越高,傳播能力越強,其傳播效力就越好。
更進一步地,以互動效果、傳播范圍分別作為因變量,考察智庫傳播能力對傳播效力的具體影響。
對互動效果,R2=0.197,F=22.120, p=0.00< 0.001,對應線性回歸方程為 y=239.532x+14.892。對傳播范圍,R2=0.511,F=90.990, p=0.00<0.001,對應線性回歸方程為 y=35.931x+2.996。
通過上述分析可以發現,智庫的傳播能力對其傳播效力有一定解釋能力,但解釋力度只有35%左右。一方面是因為智庫傳播效力還受到其他因素影響;另一方面是因為傳播能力對互動效果,也就是收到的回復、點贊等互動行為的總次數的解釋力較弱,只能解釋20%左右。但上述結果也表明,傳播能力對傳播范圍有相對較好的解釋力度,能夠解釋傳播范圍中50%以上的不確定性。
智庫間的關注關系構成了不同智庫之間信息傳播的一種渠道,在這種關注關系中的地位越高,智庫就越占有主動權,在傳播范圍、傳播速度,以及對網絡中信息傳播的控制上就越有優勢。這也是智庫在Twitter中傳播能力強的體現。而智庫間的互動則反應了其他智庫對該智庫發布的內容的關注度、認可度,是智庫的實際傳播效果。分析發現,Twitter中智庫傳播能力與傳播效力呈現正相關關系,傳播能力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對傳播效力進行預測,并且對傳播范圍有更好的預測效果。不過,在所有智庫中也存在如德國發展研究院、亞洲開發銀行研究院這樣的特例,說明智庫在Twitter中能夠通過一定的方式,以較低的傳播能力取得較好的傳播效力,實現國際傳播中的“彎道超車”。
5? 研究結論與實踐啟示
5.1? 研究結論
在智庫整體層面:
(1)全球頂尖智庫在Twitter中形成了較為緊密的社會關系網絡,但智庫“自說自話”現象明顯。Twitter中智庫通過相互關注形成了具有小世界特性的信息傳播網絡,各智庫能較為迅速收到其他智庫發布的新推文。但各智庫之間的直接信息交流占智庫社交網絡活動的比例極低,僅2.16%。
(2)Twitter中智庫交流較為開放。一方面,智庫間并未形成基于關注關系的團體;另一方面,雖然智庫基于互動關系形成了8個社團,但規模較大的社團成員分布也較為廣泛,并且跨社團互動占智庫總互動次數的37%。
(3)Twitter中智庫國際傳播力建設呈現出西強我弱的格局。傳播能力、傳播效力兩項排名中均位于前10的智庫都來自西方發達國家。圖3第1象限中的智庫也多為西方國家智庫,而中國等發展中國家智庫的排名普遍靠后。并且,英美兩國智庫在各社團中都存在,同時具有數量優勢。
在智庫個體層面:
(1)美國智庫傳播力建設出類拔萃,德國智庫傳播效力脫穎而出。美國智庫傳播能力、傳播效力排名靠前,且5家在這兩方面排名均為前10的智庫有兩家來自美國。德國智庫雖然在傳播能力上的排名相對靠后,但傳播效力名列前茅。在傳播效力這一項的排名中,有4家德國智庫位于前10。
(2)智庫傳播能力對傳播效力有顯著正向影響,對傳播范圍解釋力更強。本研究基于評價結果進行了線性回歸分析,分析結果表明,智庫傳播能力對其傳播效力具有正向影響,能夠接受傳播效力中35%左右的不確定性。而傳播能力對智庫傳播范圍的解釋力更強,能夠解釋50%左右的不確定性。
(3)對網絡中信息流動的控制力是影響智庫傳播能力的重要因素。傳播能力方面,中介中心性權重最高,為50.80%;接近中心性權重最低,為6.78%。這說明對信息流動的控制力是智庫傳播能力的重要表現。但接近中心性或者說與其他智庫的距離對智庫傳播能力評價貢獻較小,可能是因為智庫網絡具有小世界特性,各智庫間距離普遍較近,因此該指標在綜合評價中意義較弱。
(4)互動效果是影響智庫傳播效力的重要因素。傳播效力方面,互動效果權重為63.45%,傳播范圍權重為36.55%。這可能是由于智庫間信息互動占智庫活動比例極低,因此智庫間互動效果就成為評價智庫傳播效力主要指標。而智庫間較為開放的互動交流特征也使得各智庫在傳播范圍上的差異縮小。
5.2? 實踐啟示
我國一流智庫擁有較強的綜合實力,且得到國際社會認可,直接反映在《全球智庫報告2020》中我國擁有較多綜合實力位于前100的智庫。但我國智庫在Twitter中的國際傳播力建設明顯落后,體現在兩方面。(1)國際傳播建設積極性低。我國共有7家智庫進入《全球智庫報告2020》“2020全球最佳智庫”前100,數量僅次于美國、英國、德國,但只有全球化智庫開設Twitter賬戶。(2)國際傳播建設成果薄弱。全球化智庫受到的關注較少,且傳播效果較差,未同國際頂級智庫形成有效信息交流。
雖然我國智庫具有區別于國際智庫的發展特征、建設要求,但在提升國際傳播力方面,我國智庫尚處于起步階段,國際頂級智庫在Twitter中的部分成功經驗也可以為我國智庫提供借鑒。
第一,著手打造國內、東亞智庫交流圈,構建區域傳播場域,為我國智庫走向世界奠定基礎。社團發現以及其他學者研究均表明地理、文化上的接近性有助于在Twitter等社交媒體中形成雙向互動關系,進而促進交流圈的形成。因此,我國智庫在當前階段可以加強同國內、周邊地區智庫的交流互動,在區域性問題上深入合作,逐步打造以我國智庫為主的智庫交流圈,為我國智庫走向世界,在國際舞臺發出中國聲音打下堅實基礎。
第二,強力推進Twitter、Instagram等社交媒體傳播力建設,以此打通與世界各國智庫的交流互動。各國智庫在Twitter等社交媒體中形成了良好的信息傳播網絡,信息交流較為開放,且我國的全球化智庫、中國人民大學重陽金融研究院已經通過這些社交媒體取得了一定的國際傳播建設成效。因此,我國其他智庫提升國際傳播力應當充分借助這些平臺,以打通與世界各國智庫的交流互動,形成有效穩定的交流渠道,提高我國智庫在智庫網絡中的地位,進而促進我國智庫觀點、成果的國際化傳播。
第三,研究重點聚焦具有戰略優勢的領域,廣納人才,高度重視交流宣傳并妥善處理外部關系。日本亞洲開發銀行研究院、德國發展研究院等智庫在智庫網絡中影響力相對較低,但通過專攻核心研究領域形成了具有戰略優勢的領域,在相關議題中發言擲地有聲,并通過廣納海內外人才,注重對外交流宣傳并善于處理對外關系樹立了良好的國際形象。這些智庫以較弱的傳播能力實現了較好的傳播效果。而我國智庫目前還處于國際傳播建設起步階段,應當積極學習這些智庫的國際傳播建設經驗,實現國際傳播建設中的“彎道超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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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貢獻說明:
張亞明:文章選題確定,觀點提煉與總結,文章總體把握、修改與最終定稿;
付堯飛:資料搜集與數據分析,文字內容撰寫;
宋雯婕:文章框架修訂,部分文字內容撰寫與修訂;
郭曉宇:資料搜集,數據分析;
劉海鷗:文章框架修訂,部分文字內容修訂。
Research on Global Think Tanks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in Social Media Era: A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of 87 Think Tanks Twitter Accounts
Zhang Yaming1,2,3? Fu Yaofei1,2? Song Wenjie1,2,3? Guo Xiaoyu1,2,3? Liu Haiou1,2,3
1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Yanshan University, Qinhuangdao 066004
2Center for Internet Plus and Industry Development, Yanshan University, Qinhuangdao 066004
3Hebei Institute of Digital Economy and Healthy Tourism Culture Industry, Qinhuangdao 066004
Abstract: [Purpose/Significance] Think tanks play a significant role in guiding public opinion and carrying out political diplomacy, which is an indispensable part of the construction of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power. Conducting research on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power of think tanks is conducive to improving the comprehensive strength of think tanks and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power of the whole country. [Method/Process] The Twitter accounts of think tanks among Top Think Tanks in the World list of the Global Think Tanks Report 2020 are selected as the research objects. With using python crawler and NodelXL, think tanks following and interaction data are obtained. The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method is used to analyze Twitter communication characteristics of think tanks and the network attributes of each think tank. Then with the help of entropy-weighted TOPSIS method, their dissemination ability and dissemination effectiveness are comprehensively evaluate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wo is explored through linear regression. [Result/Conclusion] First, top think tanks have formed a close social network in Twitter, but the proportion of direct information exchange between think tanks is low. Second, think tank communication in Twitter is more open, but think tanks in the same country, region, or institution are more likely to form small groups. Third, the communication ability and communication effectiveness of think tanks are comprehensively evaluated and ranked accordingly, among which the evaluation results of the communication power of think tanks in the United States and Germany are outstanding. Fourth, the communication ability has a positive impact on the communication effectiveness, especially on the communication scope. Furthermore, combined with the findings of the study, three suggestions on improving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of Chinas think tanks are put forward.
Keywords: think tank? ?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power? ?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 Twitter
收稿日期:2023-02-18? ? ? 修回日期:2023-0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