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雷鋒活動的宣傳變遷

【內容提要】從毛澤東等老一輩革命家題詞“向雷鋒同志學習”開始，到十七屆六中全會提出“學雷鋒活動常態化”，再到習近平號召“讓雷鋒精神在新時代綻放更加璀璨的光芒”，學雷鋒活動已經持續了六十年之久。六十年來，學雷鋒活動的宣傳側重點是隨著時代的變化而不斷與時俱進和改革發展的?！豆饷魅請蟆逢P于學雷鋒的歷年報道向我們提供了一條考察學雷鋒活動在不同時期宣傳變化的清晰線索，揭示出學雷鋒活動宣傳的持續性強、報道廣泛、聚焦青年、時代鮮明四大特點。

【關鍵詞】學雷鋒活動 《光明日報》 公民道德 文獻分析

學雷鋒活動是社會主義精神建設的重要內容。這不僅體現在國家對學雷鋒活動的大力提倡，還表現為社會各界對學雷鋒活動的普遍認可。近年來，各方學者對學雷鋒活動進行了廣泛而細致的研究。李玉琦回顧了學雷鋒活動的歷程，指出“組織開展學雷鋒活動必須實事求是和與時俱進”，這樣“才能使學雷鋒活動持續深入的發展，歷久不衰”。[1]黃中平探討了學雷鋒活動常態化，強調“要緊密結合不同行業特色和部門實際，精心打造有特色有影響的學雷鋒實踐活動平臺，發動社會各界群眾自覺參與，努力形成人人參與學雷鋒活動、人人踐行雷鋒精神的良好社會風氣”[2]。彭慶紅和崔曉丹則以《人民日報》為文獻，分析了學雷鋒活動的發展演變和規律，認為“學雷鋒活動需要人民群眾從心底接受雷鋒、欣賞雷鋒、尊重雷鋒，自覺將雷鋒精神內化于心、外化于行”[3]。然而，學界對學雷鋒活動的討論大多以《人民日報》為主要參考文獻，卻忽視了同樣在宣傳學雷鋒活動中發揮了重要作用的《光明日報》。迄今為止，尚未有人單獨以《光明日報》為文獻對學雷鋒活動進行深入研究。有鑒于此，本文通過對《光明日報》1963 年到2023 年“學雷鋒”報道進行梳理，根據學雷鋒活動六十年來的宣傳變化，將學雷鋒活動分為1963-1976、1976-1990、1990-2012、2012-今四個階段，總結出《光明日報》宣傳學雷鋒活動報道廣泛、持續性強、注重青年、時代鮮明四大特點，以期為當今的學雷鋒活動宣傳帶來新的啟示。

一、1963-1976 年《光明日報》對學雷鋒活動的報道

1963 年，毛澤東題詞“向雷鋒同志學習”后，全國上下掀起了“學雷鋒”的熱潮。《光明日報》作為黨的機關報，充分發揮宣傳帶頭作用，對學雷鋒活動進行了深入報道。

從1963 年到1966 年間，《光明日報》對學習雷鋒的宣傳主要突出在以下兩個方面：一是宣傳學習雷鋒的政治認同。作為一個新生的國家，政治認同顯然至關重要?！豆饷魅請蟆沸麄骼卒h的首篇文章，其核心觀點即圍繞雷鋒的政治認同展開。1963 年2 月23 日《光明日報》刊登了吳濾的文章《行動的巨人》，文中提到雷鋒“用毛主席著作武裝自己的頭腦，指導自己一切行動”，[4]并“身體力行，一一付諸實踐”，[5]最后強調“這種理論聯系實際的方法，是雷鋒同志能夠把自己鍛煉成一個偉大的無產階級戰士的重要原因”。[6]閱讀領袖著作，學習領袖的思想并指導自己的行動，這無疑是最基本最樸素的政治認同。之后，《光明日報》1964 年4 月15 日發表的《以毛澤東思想為指針，搞好科學研究工作》一文更是進一步強調，“通過學習雷鋒的事跡，大家認識到雷鋒所以能夠成為共產主義的偉大戰士，根本原因是由于他認真地讀毛主席的書，聽毛主席的話，按照毛主席指示辦事的結果”。[7]1966 年12 月15 日《光明日報》刊載了解放軍某部副排長參加學雷鋒活動之后的感受，該副排長表示，“我們部隊開展了學習雷鋒的活動。我想，雷鋒的苦我有，雷鋒的甜我也有，雷鋒要革命，我也要革命，雷鋒熱愛毛主席，我也熱愛毛主席，為什么我就比不上雷鋒？”[8]這不僅是這名解放軍戰士的疑問，也是許多聽說過雷鋒事跡的人，參加過學雷鋒活動的人的共同疑問。但這名副排長很快就找到了這個疑問的答案，“想來想去，比來比去，我比雷鋒差一千條、一萬條，歸根到底就是差學習毛主席著作這一條”。[9]《光明日報》通過這種宣傳表明，只要認同國家，認同黨，任何人都有機會成為像雷鋒一樣偉大的共產主義戰士。

二是宣傳學習雷鋒為人民服務的奉獻精神。新中國百廢俱興，國家建設迫切需要具有主人翁意識的社會主義新人，需要人們以主人翁的社會責任感投入到社會主義建設中去。“奉獻”成為這一時期最重要的公民品格之一，所以需要著重宣傳。《光明日報》1963 年7 月3 日刊載的文章指出，“今年北京、上海等地高等學校的應屆畢業生在學習了黨的八屆十中全會公報，學習了雷鋒精神以后，紛紛向黨表示決心，堅決服從國家分配，要求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最艱苦的地方去”。[10]并號召“這種革命志氣應當大大發揚”。[11]同年7 月20 日又刊載《服從國家分配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各地各級學生在學習雷鋒同志的光榮事跡后，都表示無條件地服從祖國的統一分配，形成了良好的社會氛圍。1966 年12 月10 日刊載的《一心為公》進一步闡釋了奉獻精神的主要內涵，“一心為公的人，公字當頭，公而忘私，大公無私”，并號召大家“像雷鋒那樣，‘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為人民服務之中去’”。[12]

總的來說，《光明日報》在這一時期對學雷鋒活動的宣傳，為穩固國家政權、國家建設，凝聚民族精神、向心力起到了積極作用。這對廣大人民群眾進行了生動的理想信念教育和思想道德教育，雷鋒鮮活、感人的光輝形象深入人心。各條戰線上涌現出大批學習雷鋒的模范人物和先進集體。學雷鋒活動激發了廣大人民群眾艱苦奮斗、不怕困難的信心，在社會上形成了建設祖國的良好氛圍。

二、1976-1990 年《光明日報》對學雷鋒活動的報道

改革開放初期，我國經濟發展穩步向前，但社會上卻出現了諸如“向錢看”等不良風氣，一些人甚至開始質疑學雷鋒活動的必要性，認為學雷鋒活動已經過時，不再適合當今的市場經濟發展需求。隨著學雷鋒活動過時論的不斷傳播，人心浮動，逐漸影響到了社會風氣。

為回應質疑扭轉社會風氣，以《光明日報》為代表的權威報紙對學雷鋒活動過時論進行了回應。一方面，《光明日報》通過各種形式對學雷鋒活動過時論進行反駁。如1980 年6 月29 日刊載了詩歌《獻給你一支贊歌》，詩中大力批判了雷鋒精神不如物質金錢等觀點。[13]1981 年3 月22 日發表評論文章《正氣滿乾坤》，認為“雷鋒精神之所以具有強烈的現實意義，在于它仍然教育、鼓舞、激勵著人們，作為精神文明的典范，起著良好的啟示和指導的作用”。[14]同時指出“學雷鋒，樹新風，社會風氣、道德風尚日見好轉；見義勇為，助人為樂，克己奉公的新人新事新風尚的佳話到處傳誦”。[15]并列舉了各地學雷鋒的事跡，認為雷鋒精神永不過時，學雷鋒活動會一直持續下去。之后又邀請權威學者解釋學雷鋒活動的必要性，1983 年11 月5 日《光明日報》刊載了對華東師范大學副校長、倫理學家周原冰的訪談，周原冰表示“早在一九八○年，就有人說什么雷鋒精神是奴隸主義，苦行主義，共產主義是理想主義，在社會主義社會就要向錢看等等”。[16]周原冰指出“這種傾向明顯地受到了西方傳來的存在主義、合理利己主義、享樂主義以至形形色色的反社會思潮的影響”。[17]并強調“我們必須用馬克思主義的觀點，有分析地批判抽象的人性論、人道主義和所謂社會主義異化的理論”。[18]

另一方面，《光明日報》開展了更廣泛的學雷鋒宣傳活動，“學雷鋒，樹新風”，全國再度興起學雷鋒活動的熱潮。如沈陽市文化局所屬文藝工作者中的青年們組成“為民服務”活動小組，開展學雷鋒做好事活動。[19]上海工業、交通、財貿戰線上出現了數以千計的“為您服務”的隊伍——青年服務隊。隨后許多局、公司和工廠等團組織立即行動起來，發動青年運用自己的專業才能為群眾做好事。[20]西安在青少年中開展“學雷鋒、樹新風，爭做建設社會主義精神文明的先鋒”活動周。40 多萬名青少年到車站、鬧市、公園和校內打掃衛生，維持秩序，植樹造林，宣傳文明禮貌。[21]武漢市各級黨組織，把開展文明禮貌活動與貫徹中央有關文件的精神結合起來，黨政軍民學各方面密切配合，統一行動，許多領導干部親自佩戴“學雷鋒樹新風宣傳員”袖標，上街做好事。[22《] 光明日報》的這些措施扭轉了社會風氣，使得學雷鋒活動深入人心。在宣傳的過程中，《光明日報》將學雷鋒活動和“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相結合，使學雷鋒活動成為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

《光明日報》這一時期對學雷鋒活動的宣傳，改變了社會風氣，堅定了共產主義信念，對國家改革開放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

三、1990-2012 年《光明日報》對學雷鋒活動的報道

九十年代初期，《光明日報》宣傳學雷鋒活動的重點突出在“崗位學雷鋒”，掀起了學雷鋒活動又一高潮，各行各業的工作人員紛紛向雷鋒看齊，從國家領袖到普通大眾，人人學雷鋒，發揚雷鋒的奉獻精神和釘子精神。如當時的總理李鵬在回答記者提問時強調，“至于說到勤政，我只講一句話，表達一個意思，就是我們現在正在學習雷鋒，學習雷鋒的精神。雷鋒精神的實質就是全心全意地為人民服務。我想每一個政府的工作人員，包括各級政府的領導人，要在學雷鋒的活動中把自己擺進去?！盵23]

進入新世紀，志愿服務行動成為踐行雷鋒精神的重要載體，志愿服務行動和學雷鋒活動的有機結合，成為這一時期官方媒體宣傳學雷鋒活動的重要指向。志愿精神與“學雷鋒做好事”契合，各志愿服務組織，學雷鋒小組、雷鋒互助組等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學雷鋒活動以志愿服務的形式延續和弘揚。各種形式的志愿服務發展迅速，參與到扶弱助殘、文化文藝、衛生環保、法治宣傳等各領域，成為推動現代化建設的重要力量。與之前學雷鋒的報道相比，《光明日報》以往口號式的話語逐漸退場，政治性的意味逐漸減弱，就事論事的態度愈發明顯，這也是《光明日報》宣傳學雷鋒活動的一大進步。

在這一時期，《光明日報》將學雷鋒活動作為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的重要舉措，努力推動學雷鋒活動常態化進程，力求學雷鋒活動可以被廣泛的接受。

隨著學雷鋒活動的不斷深入，要求學雷鋒活動常態化的呼聲也愈加高漲，學雷鋒活動常態化的建設開始提上日程。2012 年十七屆六中全會正式確立學雷鋒活動常態化，并對深入開展學雷鋒活動情況和推動學雷鋒活動常態化的工作舉措進行了詳細說明?！豆饷魅請蟆房d指出，學雷鋒活動常態化要“廣泛進行雷鋒事跡、雷鋒精神和雷鋒式模范人物的宣傳教育，廣泛開展學雷鋒實踐活動和社會志愿服務活動”。[24]并“通過開展深入扎實的學雷鋒活動，堅定人們的理想信念，鑄就人們的精神支柱，形成正確的價值取向，樹立鮮明的道德標尺，培育文明新風”。[25]同時全會決定“每年3 月5 日，圍繞毛澤東同志等老一輩革命家為雷鋒同志題詞，在全社會集中組織開展學雷鋒實踐活動”。[26]

學雷鋒活動與志愿服務行動的結合，為學雷鋒活動注入了新的動力。伴隨著學雷鋒活動常態化的確立，《光明日報》對學雷鋒活動宣傳翻開了嶄新的一頁。

四、2012—今《光明日報》對學雷鋒活動的報道

學雷鋒活動常態化確立以來，《光明日報》從公民道德構建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引領等視角，加強了學雷鋒活動的設計，推動宣傳學雷鋒活動常態化、志愿服務制度化建設。

這一時期《光明日報》宣傳學雷鋒活動主要突出兩點：一是大力發揮榜樣的示范引領作用。如2015 年，《光明日報》開展“3.5 學雷鋒特刊”，公示第一屆全國學雷鋒活動示范點名單和全國崗位學雷鋒標兵名單，并集中宣傳學雷鋒活動進展。之后每年在堅持報道全國學雷鋒活動示范點名單和全國崗位學雷鋒標兵名單的同時，開展了多次雷鋒志愿服務評選活動，推選出最美志愿者、最佳志愿服務組織等。向人民宣傳具有廣泛認可的學雷鋒典型人物，使群眾切實感覺到學雷鋒的榜樣就在身邊。進一步彰顯了學雷鋒活動所蘊含的服務他人、奉獻社會的鮮明價值導向，在全國范圍內發揮了帶頭踐行學雷鋒活動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示范引領作用。隨著互聯網、手機等新興媒體的蓬勃發展，各地紛紛建設學雷鋒網絡平臺，覆蓋面和影響力不斷擴大。學雷鋒活動和志愿者在抗擊新冠疫情、助力扶貧、搶險救災、扶弱助困、北京冬奧會以及鄉村振興等方面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一批批“當代雷鋒”的光榮事跡得到廣泛宣傳，致敬英雄、爭做先鋒的良好社會氛圍更加濃厚。

二是把學雷鋒志愿服務與公民道德建設相結合。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物質生活日益滿足的民眾，對于健全的精神生活的需求越來越強烈。為此，光明日報社積極與各地政府舉辦公民道德論壇，探尋當代學雷鋒志愿服務與公民道德建設的新思路、新方法，希望可以“推動核心價值觀由人知人曉轉為人信人守，形成見賢思齊、崇德向善的良好社會風尚”。[27]2016 年12 月19 日，《光明日報》刊載了《學雷鋒志愿服務邁向新征程》一文，強調學雷鋒志愿服務已經上升為國家戰略的一部分?！啊欣щy找志愿者，有時間做志愿者’已經成了一種社會風尚?！盵28]2020 年12 月19 日《光明日報》刊載了陶克的文章《以雷鋒精神助力新時代公民道德建設》，進一步強調了學雷鋒活動和公民道德建設相結合的重要性，文章表示只要堅定不移的深入推進學雷鋒志愿活動，良好的社會風尚一定會形成，國民素質必將達到新的高度。[29]

2021 年9 月30 日《光明日報》頭版刊載了文章《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第一批偉大精神正式發布》，雷鋒精神被列入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之中，加強了黨員干部學習雷鋒精神的熱情，有效推進了學雷鋒活動常態化的建設。2023 年3 月3 日《光明日報》刊載了習近平總書記對深入開展學雷鋒活動作出的重要指示，指出“今年是毛澤東等老一輩革命家為雷鋒同志題詞60 周年。60 年來，學雷鋒活動在全國持續深入開展，雷鋒的名字家喻戶曉，雷鋒的事跡深入人心，雷鋒精神滋養著一代代中華兒女的心靈。實踐證明，無論時代如何變遷，雷鋒精神永不過時?！盵30]

五、《光明日報》學雷鋒活動宣傳特點

（一）報道廣泛

《光明日報》對學雷鋒活動的報道廣泛，涉及到社會各階層，如軍人群體、黨員干部群體、工人群體等，形成了良好的學雷鋒氛圍。各行各業的工作者都積極開展學雷鋒活動，涌現出了一批雷鋒式的先進典型。如黨員干部群體中的代表孔繁森，孔繁森扎根邊疆，“為了西藏的經濟發展、民族團結和人民生活的改善，他殫精竭慮、嘔心瀝血，忘我工作，直至獻出寶貴的生命”。[31《] 光明日報》報道“孔繁森同志從青年時代起，就以雷鋒同志為榜樣”，[32]并評價孔繁森為“新時期的雷鋒”。[33]作為學雷鋒的榜樣，孔繁森并不是個例。《光明日報》還介紹了軍人群體中學雷鋒活動的榜樣徐洪剛，并強調“雷鋒與徐洪剛，雖然生活的年代不同，面對的環境不同，但他們都是我們的光輝榜樣，都是同一面鮮明的旗幟。他們身上所體現的精神，都是社會主義新時代的偉大時代精神”。[34]1996 年4 月19 日《光明日報》還報道了工人群體中的學雷鋒楷模徐虎的先進事跡，指出“曾經是平凡崗位上一名普通勞動者的徐虎幾天來成為舉國傳揚的時代楷模，他愛崗敬業、無私奉獻的崇高精神打動了無數人的心”。[35]作為工人群里中學雷鋒的典范，徐虎“體現了崇高的職業道德，體現了當代工人階級高尚的品質”。[36]得益于《光明日報》對學雷鋒活動的廣泛報道，群眾愈發從心底接受學雷鋒活動，并將之內化于心，外化于行，不斷涌現的學雷鋒優秀代表，向人們見證了雷鋒就在身邊。

（二）持續性強

從1963 年2 月23 日第一篇學習雷鋒的報道《行動的巨人》開始，到每年3 月5 日前后刊載學雷鋒活動紀念文章，再到將學雷鋒活動同志愿服務活動相結合，《光明日報》持續報道宣傳學雷鋒活動，時間長達六十年之久；期間未有一年對學雷鋒活動中斷報道，縱觀六十年來的發展歷程，不論經歷怎樣的社會變革，《光明日報》宣傳雷鋒活動的初心沒有改變。在《光明日報》等權威媒體的推動下，學雷鋒活動不僅沒有隨時代的發展被淡忘，而且已從宣傳典型人物事跡衍生為一種社會文化，成為凝聚民族精神的重要途徑，學雷鋒活動始終是一面永不褪色的旗幟。正如習近平總結的那樣“六十年來，學雷鋒活動在全國持續深入開展，雷鋒的名字家喻戶曉，雷鋒的事跡深入人心，雷鋒精神滋養著一代代中華兒女的心靈”。[37]

（三）聚焦青年

從1963 年開始，學雷鋒活動就主要面向青少年展開，在青少年中產生了巨大的教育激勵作用，幾年間，涌現出歐陽海、王杰等一大批雷鋒式的英雄人物。隨后開展的“學雷鋒，樹新風”等活動，更是以青少年為主要參與對象?！豆饷魅請蟆穼Υ说膱蟮酪矊乙姴货r，如1980 年1 月30日報道安徽大學生，“廣泛開展‘學雷鋒、創三好、樹新風’和評比優秀團員的活動，大力樹立先進典型”。[38]同年3 月13 日又刊載共青團全國學校工作會議，討論開展學雷鋒、創三好活動并如何使之經?；?、制度化。[39]1993 年，共青團組織開展了“青年志愿者學雷鋒奉獻日”活動。首批2 萬多名鐵路青年志愿者組成的志愿小組走進鐵路沿線車站，協助維護秩序，打掃衛生，進行“鐵路青年志愿者學雷鋒、迎春運活動”。[40]1994 年的“青年志愿者學雷鋒奉獻日”相比第一年有了更大提高，《光明日報》3 月6 日報道了青年志愿者學雷鋒奉獻日的盛況，報道稱，“全國各地成千上萬的青年志愿者佩戴統一的青年志愿者標志開展公益勞動，進行形式多樣的‘青年志愿者學雷鋒奉獻日’活動，使近兩個多月來在全國范圍內開展的青年志愿者活動達到高潮。”[41]2000 年，共青團中央、中國青年志愿者協會將“中國青年志愿者服務日”定在3 月5 日。2012 年2 月28 日《光明日報》發表《中宣部舉行學習踐行雷鋒精神新聞發布會》時提出“注重發揮青少年學雷鋒的生力軍作用”。[42]

（四）時代鮮明

《光明日報》每個時期對學雷鋒活動的宣傳都呈現出鮮明的時代性。在國家初建時，各項事務百廢俱興，迫切需要具備堅定信仰和無私奉獻精神的人才來建設國家，《光明日報》順應時代需求，在這一時期宣傳學雷鋒活動時重點突出雷鋒的“政治認同”和“奉獻精神”，使愛黨愛國和五四奉獻精神深入人心，鞏固了國家政權，為中國的平穩發展和社會主義建設奠定了思想基礎。在改革開放時期，人心浮動，“學雷鋒活動過時論”甚囂塵上，更有甚者借此抨擊國家政策，動搖民眾信念。《光明日報》堅持正確導向，堅決回擊“學雷鋒活動過時論”，通過宣傳扭轉了社會風氣，為國家改革開放解放了思想，掃清了意識領域的障礙。在新時代的今天，《光明日報》通過宣傳，將學雷鋒活動與民族偉大復興相結合，為學雷鋒活動注入了新的力量。學雷鋒必須要在實踐中不斷豐富和發展雷鋒精神，通過不斷充實活動內容、拓展服務領域、創新活動形式，賦予雷鋒精神新的時代內涵，使其更加貼近實際、更富有時代氣息、更能打動人心。學雷鋒活動蓬勃開展、持續深入，不斷發展，原因在于學雷鋒活動符合時代要求，解決時代問題、促進時代發展。

六、結語

縱覽六十年來《光明日報》對學雷鋒活動的宣傳，不難揭示出其報道廣泛、持續性強、注重青年、時代鮮明四大特點。更不難看出黨的領導和群眾的參與是學雷鋒活動歷經六十年仍舊充滿活力的重要前提。新時代的今天，如何更好地宣傳學雷鋒活動，使雷鋒精神深入人心成為必須要思考的問題，要使學雷鋒活動繼續深入發展，《光明日報》需要站在時代的高度，找到學雷鋒活動和時代的共同之處，使用符合時代特點的方式宣傳學雷鋒活動，使群眾自覺認識到切身體會到學雷鋒活動的重要性。與時俱進，才能使學雷鋒活動經久不衰。

【本文為國家社會科學基金社科學術社團主題學術活動項目“文本、詮釋與傳播：百年來中國共產黨人的中華民族復興話語研究（1921-2021）”（項目編號：20STA032）的階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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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程強，魯東大學歷史文化學院歷史學碩士研究生

編輯：王洪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