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中國科技獎勵研究現狀與趨勢分析

楊文靜 張小寧 楊生舉

摘 要：文章以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檢索到的970篇相關文獻為數據源，基于文獻計量分析方法，利用CiteSpace軟件對1992—2023年科技獎勵研究成果的論文發文量、機構、關鍵詞聚類、關鍵詞突現等進行可視化呈現和對比分析，了解國內科技獎勵研究的趨勢、研究熱點和演進分析結果。結果顯示，國內科技獎勵研究領域發文機構跨區域的合作明顯；研究圍繞科技獎勵政策、獎勵成果轉化、科技創新發展思路等主題，聚焦科技獎勵制度的改革、科技獎勵對科研人員的激勵、對基礎科學的激勵、對工業產權戰略的推動作用等方面開展。文章揭示了國內科技獎勵研究的熱點與趨勢，以期對相關研究人員了解最新情況有所幫助。

關鍵詞：科技獎勵；文獻計量法；CiteSpace；知識圖譜；趨勢分析

中圖分類號：G322.9 文獻標志碼：A

*基金項目：甘肅省軟科學專項“甘肅省近五年科技獎勵情況及獎勵成果轉化分析評估研究”（22JR4ZA004）；甘肅省青年人才（個人項目）“甘肅省十大生態產業農業領域技術預測創新人才培養項目”（2021LQGR10）；甘肅省國際科技合作類項目“‘一帶一路背景下甘肅省國際科技合作國別研究”（21YF5WA013）；甘肅省社科聯項目“科技賦能提升甘肅省新材料產業發展效能研究”（23ZZ22）

作者簡介：楊文靜（1981-），女，副研究員，博士，主要研究方向：區域創新評價。

△通信作者：張小寧（1981-），女，研究員，碩士，主要研究方向：科技發展戰略研究。

0 引言

科技獎勵的目的是對作出科技貢獻的個人或者組織給予獎勵，調動廣大科研人員從事科技創新的積極性和創造性[1-2]。2017年，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深化科技獎勵制度改革的方案》，2020年，國務院修訂了《國家科學技術獎勵條例》，通過行政法規立法對國家改革成果予以確認，為深化科技獎勵改革提供了法治保障。同時，學術界圍繞科技獎勵制度改革、獎勵成果產業化轉化等方面開展了大量研究，孟憲飛等[3]從突出導向、減輕負擔、提高質量、協同發展等方面，對國內新形勢下國家科技獎勵制度改革路徑進行了研究，認為科技創新活動在不同時期側重點不同，科技管理部門應結合科技發展內在要求及科技獎勵制度在實踐中發揮的作用，不斷完善科技獎勵制度。柳亭等[4]認為應從完善科技獎勵體系、優化科技獎勵評審評價指標體系、加強科技獎勵信息化和管理隊伍建設、推進科技獎勵監督體系建設等方面，對科技獎勵制度進行改革完善。李秋實等[5]對國家科技獎勵制度改革后廣東省獲國家科學技術獎項目等級、數量、獲獎率和領域分布等進行了探討。張超等[6]采用問卷調查法研究了西安市科技獎勵成果轉化情況。鄭茜[7]研究認為科技獎勵以“動機+資源+環境”的模式推動社會創新和科技成果轉化，詳細闡述了科技獎勵的承認機制、激勵機制、導向機制和競爭機制。也有部分學者針對茶學[8]、石油和化學[9]、醫學[10]等學科領域的科技獎勵成果進行計量分析。

CiteSpace軟件是美國德雷塞爾大學陳超美教授研發的信息可視化分析軟件[11]，因其具有極強的文獻計量統計和知識圖譜可視化功能、界面簡潔、圖表美觀、結果科學等特點，成為學者繪制知識圖譜的重要工具之一[12-13]。由于科技獎勵研究廣度及深度不斷拓展，科技獎勵制度不斷優化、獎勵功能不斷增強，目前國內對科技獎勵研究的熱點、發展及演變等綜合分析鮮見報道，文章從微觀到宏觀層面了解中國科技獎勵的研究熱點、探析國內科技獎勵的研究趨勢，試圖為相關研究人員了解最新情況、為管理機構探尋更加有效地激發科研人員的創新能力和工作熱情提供參考。

1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1.1 數據來源

研究以中國知網（CNKI）中學術期刊為數據源，以“科技獎勵” “獲獎科技成果” “自然科學獎” “技術發明獎” “科學技術進步獎” “科技進步獎” “科學技術獎”為主題詞進行核心期刊論文檢索，檢索時間范圍為1992—2023年，檢索截至時間為2023年8月16日，共檢索出3 345篇文獻。為保障可視化質量，剔除了新聞、導讀文章、無作者文章和無關文獻，最后得到有效文獻970篇。

1.2 研究方法

使用CiteSpace 6.2.R2軟件，對國內有關科技獎勵研究文獻的機構、關鍵詞共現、關鍵詞聚類、關鍵詞突現等進行計量分析和可視化呈現。

2 結果與分析

2.1 相關文獻數量

研究科技獎勵文獻發文量的時間分布圖，可以有效反映該領域特定時期的研究狀況。從圖1可以看出，1992—2023年，中國圍繞科技獎勵主題發表的核心期刊論文總量達970篇，呈波動增長趨勢（截至檢索當天，2023年共發表論文17篇，預測全年共發表29篇論文）。2006年，邱均平等[14]針對科技獎勵的本質、科技獎勵的目標、國內科技獎勵所取得的成就及科技獎勵中存在的問題，分析了國內科技獎勵的現狀，探討了研究的重點、熱點、難點及未來發展趨勢，該研究為后續完善國家科技獎勵制度、健全國家科技獎勵政策和法律法規體系、開展科技獎勵體制改革等方面的研究奠定了基礎。

《中華人民共和國科學技術進步法》于1993年頒布，2007年第一次修訂，設立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等獎項，對在科學技術進步活動中做出重要貢獻的組織和個人給予獎勵。因此，1995 年、2008—2010年的發文量均出現上漲情況。 “十三五”以來，國家先后發布、修訂《關于深化科技獎勵制度改革的方案》《國家科學技術獎勵條例》《中華人民共和國科學技術進步法》，從中國實際情況出發，堅持問題導向，完善中國特色科技獎勵制度，促進科技獎勵健康發展。

2.2 核心機構

將970篇論文信息導入CiteSpace 軟件進行分析，得到國內科技獎勵研究領域機構共現圖譜（圖2），其中節點大小表示機構的發文量多少，節點間的連線多少代表合作強度。可以看出，貢獻較為突出的機構主要有華中科技大學公共管理學院、華中理工大學、湖南大學金融與統計學院、中國科學院科技戰略咨詢研究院、中國科學院大學公共政策與管理學院等。總體來看，主要以機構內部合作為主，機構和團隊之間的合作趨勢逐步明顯。

2.3 關鍵詞共現分析

作為文獻的精準提煉代表內容，關鍵詞可反映科技獎勵研究領域的熱點。基于中國科技獎勵研究領域關鍵詞共現圖譜（圖3）分析，共有813個關鍵詞節點和799條連接，網絡密度為0.002 4，圖譜中節點和字號越大代表關鍵詞頻次越高，連線越多表示合作的聯系度越緊密。由圖3可知，中國科技獎勵研究涉及的范圍較廣，科技獎勵、科技成果、科技創新出現的頻次最高、節點的半徑最大，表明研究熱點最高，緊隨其后的是諾貝爾獎、基礎研究、獎勵制度、知識產權、自主創新等，各關鍵詞間具有一定的內在聯系，是中國科技獎勵研究領域的熱點。中心性較高的關鍵詞有科技獎勵、科技創新、科學技術、獎勵、諾貝爾獎、獎勵制度、公正性等，頻次較高的關鍵詞與中心性較高的關鍵詞重合度較高（表1）。關鍵詞的頻次越高說明研究越熱烈，中心性越高說明研究越重要，科技獎勵與科技創新、獎勵制度、科技成果、科學技術、公正性、科技進步等關鍵詞相互關聯，共同組成國內復雜的科技獎勵研究領域知識圖譜。

2.4 關鍵詞聚類分析

通過CiteSpace中的關鍵詞聚類分析，可進一步得到該領域較大的研究主題并理解各相關研究主題間的聯系。通過關鍵詞K聚類，聚類模塊值（Mod?ularity）為 0.928 7，平均輪廓值（Mean Silhouette）為0.979 1。聚類模塊值主要反映聚類圖譜的顯著性，臨界值為0.3；平均輪廓值主要反映聚類圖譜的同質性，臨界值為0.7。當聚類模塊值和平均輪廓值分別大于臨界值，代表聚類結果高效且可信服[15]。聚類模塊值、平均輪廓值均大于臨界值，說明聚類內部一致性較高，如圖4所示。其中11個K值最大、效果非常明顯的聚類分別是#0科技獎勵、#1諾貝爾獎、#2獎勵、#3獎勵制度、#4分析、#5科研人員、#6高校、#7基礎科學、#8發表論文、#9工業產權戰略、#10項目獎。在聚類圖譜文本輸出后，可觀察到聚類成員數（聚類集群包含的文獻數量）差異明顯（表2），表明11個聚類集群的規模不同，受學者研究的重視程度也不同。

通過軟件分析并結合文獻具體內容可以得出國內科技獎勵研究領域的熱點主要集中在以下4個方面：

2.4.1 研究科技獎勵制度的改革完善

在發展的不同時期，國內科技管理部門結合科技發展內在要求和科技獎勵制度在實踐中發揮的作用，不斷完善國家科技獎勵制度。2017年，隨著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深化科技獎勵制度改革的方案》，新一輪科技獎勵制度改革正式啟動。在深化科技獎勵制度改革政策背景下，地方科技獎勵立法成為完善地方科技獎勵制度的關鍵[16]。還有學者對諾貝爾獲獎者的年齡、專業領域、學歷狀況、成果的檢驗期等進行深入分析，在此基礎上提出中國科技獎勵制度改革的啟示[17-19]。總體來看，中國科技獎勵制度在改革中不斷完善發展，逐漸形成既符合科技發展規律，又適應中國國情的特色科技獎勵體系。

2.4.2 研究科技獎勵對科研人員的激勵作用

從激勵理論視角來看，科技獎勵的對象是人和組織，科技獎勵的基本方式分精神激勵和物質激勵兩種，二者既有區別又有聯系。袁建湘和邱均平[20]通過探討物質激勵與精神激勵的關系，認為物質激勵以滿足人的物質需求為刺激手段，精神激勵則通過滿足人的自主、挑戰、個人成長及充分發揮認定潛能等較高層次的精神需求來實現激勵。王炎坤等[21]、嚴建新和王續琨[22]考慮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獎金的財政負擔等因素，認為有必要提高獎勵強度，實現“精神獎勵與物質獎勵并重”；另有劉蕾等[23]則持相反態度，認為豐厚的獎勵派生待遇偏離了科技獎勵榮譽本身。高山行和江旭[24]基于行為修正理論視角，研究發現行為的結果需要及時反饋，及時激勵的有效率可以達到80%，而延遲激勵的有效率僅為7%，延緩則減弱獎勵的力量；徐頑強和李華君[25]認為獎勵作為期望、促進，誘導人們按預期方式進行的動力，其起點是“需要”，進而產生“動機” “行動”。科技獎勵通過對科技人員開展的創造性活動、取得創造性成果的行為進行積極肯定，激勵科技人員和社會開展更多的創造活動。

2.4.3 研究科技獎勵對基礎科學的激勵作用

基礎研究是科技的先導、創新的源泉，是中國由科技大國向科技強國邁進的重要途徑。國家自然科學獎獲得者是掌握基礎研究前沿知識、有重大科學理論發現、在科技進步和社會發展中發揮重要作用的頂級科研人才。宋敏等[26]通過分析教育部自然科學獎授獎項目情況，發現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對中國高水平研究的影響愈來愈大；王嘉璇和顧平[27]以2018年結題的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為分析對象，發現獲得國家獎達577項。張見南[28]探討了國家自然科學獎獲獎者的成長因素，從增加基礎研究領域科研支出、發揮高校對基礎研究人才的培養作用、重視具有國際水平的基礎研究人才培養等方面提出建議。唐禎和張瑋琳[29]統計分析了中國青年科技獎情況，發現80%的獲獎者成長為學科帶頭人、國家基礎研究重點項目首席科學家。青年時代是人一生中最富創造力、最能出成果的階段，科技發展史上大量重要的科技發明和理論創新均是科學家在此階段實現[30]，現階段在多領域阻礙中國發展的“卡脖子”問題表明，國內在不少基礎研究領域和前沿科技領域存在亟待突破的薄弱環節，需要培養一批面向國家重大需求的青年科技人才，借力基礎研究實力進行攻克。因此，通過科技獎勵對已做出優秀成果、具有較大潛力的青年人才進行激勵，有助于其快速成長挑大梁。

2.4.4 研究科技獎勵對工業產權戰略的推動作用

科技進步獎著重面向經濟主戰場和人民生命健康，重點獎勵對國家產業鏈、創新鏈有重要促進作用的重大成果。國內學者從科技獎勵項目評審、科技獎勵成果經濟效益、推動產業發展等方面進行了深入研究。徐冠華[31]認為科技獎勵應強化對研究成果產業化的獎勵力度，鼓勵科技人員、科研院所發展高新技術產業；張艷輝等[32]實證分析了上海市獲獎科技成果經濟效益的影響因素，發現知識產權、成果轉化、產業化經費等對獲獎科技成果的利潤增加率和稅收增加率有顯著性正向影響；張淑云等[33]從科技人員視角探析了農業科技獎勵的激勵作用，發現其在推動科技進步、加速成果轉化、促進產業發展方面發揮著積極作用。因此，創新主體應以市場為主導，聚焦國家及區域產業發展需求開展科技創新活動。

2.5 關鍵詞突現性分析

關鍵詞突現是某時間段內詞頻快速增長的情況，主要反映相關領域的研究前沿動態。從圖5可明顯看出，科技獎勵研究早期主要關注科技成果、推廣應用、獎勵強度及市場經濟等方面。隨著中國科技獎勵體制改革的推進，研究對象逐漸轉向技術創新、知識產權、激勵機制、資助創新及綜合評價等方面。2017年以來“科研合作” “合作網絡” “科技創新”等關鍵詞成為研究熱點，李瑞[34]通過對江蘇省科技獎勵進行分析，發現其創新合作水平不斷提升、多機構間的合作創新逐漸明顯；丁奎元和趙萬里[35]發現在合作網絡中，獎勵第一完成人的中心度最高，且與其他完成人有較高的合作強度。現代科技越來越依賴合作，譚春輝等[36]通過研究國家科技進步獎科技成果的科研合作關系，發現涉及機構的地域越來越廣，機構跨地域合作趨勢明顯。

3 結論

3.1 中國關于科技獎勵的研究在波動式發展

CNKI關于科技獎勵研究的文獻較多，年均發文量在30篇左右，研究熱度較高。其中，2010年出現研究峰值，這與國家2007年重新修訂《中華人民共和國科學技術進步法》有較大關聯，與此同時，于2008年修訂的《國家科學技術獎勵條例實施細則》也成為科技獎勵研究發展中起重要意義的事件。黨的十九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全面謀劃國家科技領導和科技創新工作，科技獎勵作為促進科研動機轉化為科技創新行動的重要手段之一，相關討論研究又迎來新的峰值。

3.2 中國科技獎勵研究的持續合作趨勢明顯

研究發現，華中科技大學公共管理學院、華中理工大學、湖南大學金融與統計學院、中國科學院科技戰略咨詢研究院、中國科學院大學公共政策與管理學院等在科技獎勵研究領域較為活躍，同時，相對突出的合作機構有中國科學院科技戰略咨詢研究院—中國科學院大學公共政策與管理學院—中國科學院文獻情報中心、華中科技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江西財經大學財稅與公共管理學院—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公共管理學院等，跨區域、跨部門單位間的持續合作趨勢明顯。

3.3 科技獎勵研究熱點的系統性逐步顯現

在關于科技獎勵研究關鍵詞的演進態勢上，“獎勵” “科技成果” “科技創新” “獎勵制度”等受關注度長期較高，學者圍繞科技獎勵政策、獎勵成果轉化、科技創新發展思路等主題，聚焦科技獎勵制度的改革、科技獎勵對科研人員的激勵、對基礎研究的激勵、對產業發展的推動等方面展開深入研究。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科技獎勵面向經濟社會發展需求，在激勵科技人才的積極性、推動科技創新、促進科技支撐引領經濟社會發展、提升中國綜合國力及國際地位等方面發揮著積極作用。目前，中國科技創新發展正處在由量的積累向質的飛躍、點的突破向系統性能力提升的關鍵時期，科技獎勵研究的熱點逐漸從單一的科技成果、推廣應用、獎勵強度、技術創新、知識產權等轉入自主創新、綜合評價、運行績效乃至更加宏觀的合作網絡、諾貝爾獎、科技創新，科技獎勵研究越來越重視合作與戰略系統性，銜接市場發展需求的合作創新或將成為優質創新成果產生的主要渠道；與此同時，績效成為科技獎勵制度改革與發展過程中面臨的重要挑戰，評價活動將在科技獎勵各階段扮演越來越重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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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Status and Trend Analysis of Chinas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wards Based on CiteSpace

YANG Wenjing，ZHANG Xiaoning，YANG Shengju

（Institute of Scientific and Technical Information of Gansu/Key Laborator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valuation and Monitoring of Gansu，Lanzhou Gansu 730000，China）

Abstract：Taking 970 papers related to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ward published in CNKI from 1992 to 2023as samples， this paper employed CiteSpace to make a bibliometric and visually analysis of the data in published pa?pers number， authors， research institutes， keywords cluster， keyword burst，etc.， to obtain the analysis results of re?search trends， research hotspots ， and hotspots evolution in China.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cross-regional coopera?tion of the issuing institutions in the field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ward research is obvious in China. The re?search focuses on the themes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ward policy， reward results conversion and the develop?ment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focusing on reform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reward system， the in?centiv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reward for scientific researchers， the incentive of basic research， and the promo?tion rol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reward for industrial development. This paper reveals the hot spots and trends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reward research in China， in order to help relevant researchers understand the latest situa?tion.

Key words：science and technology award; bibliometric method; CiteSpace; map of knowledge; trend analys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