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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民初“勞動”概念的演變

2024-06-05 00:00:00周冬梅
唐都學刊 2024年2期

摘 要:晚清以來,自西方政治經濟學知識輸入中國,“labour”產生了多種譯名,“勞動”通過日語的譯介,獲得近代意涵的轉變。民國初期,尤其五四時期前后,“勞動”被作為社會呼喚變革的工具,獲得了新的高度重視。“勞動”與中國國情融匯并被不同群體討論,產生了意涵更加豐富的“勞動”觀;20世紀20年代后,在早期馬克思主義者的助推下,“勞動”的表述基本獲得認可。“勞動”的演變和理論內涵的形成,既體現出近代以來中國知識階層對外界的主動認知與探索,也是中國近代社會歷史變遷的見證與反映。

關鍵詞:勞動;勞力;意涵;概念史

中圖分類號:K25;B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1-0300(2024)02-0082-09

收稿日期:2023-11-01

作者簡介:周冬梅,女,廣西梧州人,華南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生,主要從事中國革命史、中共黨史研究。

“勞動”是一個“本土詞”,在近代以前并不涉及政治和經濟領域;“勞動”還是一個“進口概念”,具有政治意義、經濟意義、思想文化意義等多重意涵。近年來,已有一些學者嘗試通過文獻梳理和解讀來考察“勞動”概念、“勞動”觀念等在中國的認知情況【參見熊秋良《五四知識分子對“勞工神圣”的認知與實踐》,載于《馬克思主義研究》2019年第4期;王燕《晚清至民國“勞動”觀下的婦女家庭勞動》,載于《華東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9年第6期;蔣凌楠《20世紀20年代“勞動階級”概念的糾葛與傳播》,載于《史林》2019年第2期;劉憲閣《現代中國“勞動”觀念的形成:以1890—1924年為中心》,載于《現代傳播》2017年第3期;劉森林《從勞動概念看無政府主義思想在中國馬克思主義中的滲透》,載于《學術研究》2015年第10期;楊宏雨、吳昀瀟《建黨時期中國共產黨人的勞動觀——以〈勞動界〉為中心的研究》,載于《江蘇社會科學》2013年第2期。】。這些研究有著重要的價值,但是多數研究者以勞動觀念的近代轉變為研究重點,而對中國傳統文化中的“勞動”涵義以及近代西方術語“labour”輸入中國后引起概念表述詞及其語義演變歷程的研究較少。基于此,擬就晚清民初“勞動”概念的使用情況及其意涵演變再作一梳理與分析。

一、“勞動”概念的溯源與考辨

由詞源學上看,“勞”字在中國古漢語中早已存在,“勞”在古漢語中作“勞”,帶有濃烈的象形字色彩,上面部分是兩個火,表示燈火通明;中間部分的“冖”,表示房屋;下面部分的“力”,表示用力,整個字表達夜晚仍在費力之意。許慎在《說文解字》中對“勞”字的解釋是:“勞,劇也。從力熒省。熒,火燒冂,用力者勞。”【參見許慎《說文解字》,中華書局1963年版,第292頁。】可見,古漢語中有關“勞”字的表述多與體力活動相關。“動”字的含義更豐富些,有移動、行動、勞作、使用、感觸、改變、常常、不覺等多種解釋。“勞動”一詞完整出現的時間較早,早在先秦時期,《莊子·讓王》就有“春耕種,形足以勞動”的說法。“勞動”一詞在古漢語中主要有三種涵義:第一,肢體活動。“人體欲得勞動,但不當使極爾”。第二,動搖,騷擾。“諸葛孔明仍規秦川,姜伯約屢出隴右,勞動我邊境,侵擾我氐羌。”第三,尤言有勞,表示感謝的意思。“經年不上江樓醉,勞動春風揚酒旗。”【參見《辭源》第1冊,商務印書館1979年版,第380頁。】三種涵義均在古漢語中長期存在,第一種涵義的“勞動”,使用最為廣泛,多用于醫療、強健身體等語境,后兩種涵義均是第一種的延伸之義。古漢語涵義的“勞動”整體突出“動”字,淡化了“勞”的涵義。

在歷史發展進程中,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分工形成后,物質生產性勞動逐漸從統治階層中分離出來,士大夫和讀書人脫離體力勞動,封建時期的世人對兩種勞動也形成了不同的看法。早在《左傳》中就有“君子勞心,小人勞力,先王之制”的說法,《孟子》在此基礎上進一步認為“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由于儒家文化在封建社會長期占據主導地位,在“君子勞心,小人勞力”的話語影響下,體力勞動被社會貶低,體力勞動者由此被劃分為“小人”“下人”“賤民”,并且此思想逐漸成為社會秩序的正統。歷來人們崇尚“勞心”,“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但對“勞力”的崇拜和重視,卻遠居于“勞心”之下。經過后世儒家和封建知識分子的參與,“勞力”與“勞心”之間的分離愈演愈烈。對體力勞動的輕視,不僅是導致古代勞動觀貶義化發展的關鍵,而且是中國封建社會階級矛盾加劇的根源之一。直到近代西方勞動價值學說傳入中國以后,近現代意涵之“勞動”才開始出現。

西方語系中與近代漢語“勞動”意涵相當的英語詞匯為Labour,法語為Travail,德語為Arbeit,希臘語為

εργασι·α

。英語之Labour源于拉丁語的Labore,原指分娩時的痛苦,也指人的身體令人焦慮的損傷、重負狀態;法語的Travail與英語的Travel同源,因為古時候西方人把旅行當做一件勞累的苦差事;而德語Arbeit和希臘語εργασι·α兩詞也都有辛苦的事、分娩之巨痛的意思;此外,Arbeit和εργασι·α都有意為“貧窮”的詞根。顯然,這些詞源表明西方語系中,“勞動”概念的起源與痛苦、厭煩等消極含義均有直接或間接的相關性。巧合的是,中世紀以前,西方的“勞動”一詞也包含了對體力勞動的藐視。歐洲中世紀時期,“勞動”是奴隸與窮人為生存而從事的卑賤活動,已經擺脫了謀生壓力的自由人的活動被稱之為“Art”。

直至中世紀末期,“勞動”才獲得了積極性意涵的近代轉變。14世紀,馬丁·路德和加爾文的宗教改革強化了人們對勞動認知的改變,勞動逐漸獲得積極和光榮的意義。在文藝復興的推動下,“勞動”進一步成為個人獲得解放的方式之一。17世紀60年代,威廉·配第將“勞動”引入價值理論中,他認為“土地是財富之母,勞動是財富之父,勞動是創造財富的能動要素”[1]。所謂的國家財富、資產及儲備,都是過去勞動的成果,勞動從此開始作為價值的源泉而出現。而后,工業革命的到來更讓人們看到了勞動生產的巨大力量。18世紀,亞當·斯密、大衛·李嘉圖等古典經濟學者進一步使“勞動”在經濟思想中的地位愈發穩固。在斯密那里,“勞動”逐漸以一種成熟的政治經濟學的抽象概念面貌出現,將“勞動”從一切生產性的經濟活動以及社會勞動階層中抽象出來,他認為“勞動”不但是價值的源泉,同時也是交換價值尺度。[2]19世紀,馬克思、恩格斯繼續發展“勞動”概念。恩格斯認為“勞動創造了人本身”,人的最本質特征首先在于勞動,勞動是人類改造客體并使客體發生和目的性變化的對象性活動,是人與自然的物質交換過程。[3]馬克思不僅將“勞動”作為專業術語使用,還對其賦予一定的政治意涵,使近代工業社會語境中出來的“勞動”概念,因馬克思的論述而別具意義。按照馬克思的觀點,在資本主義生產中,“勞動”不自覺產生異化,導致人與人的關系不是平等而是剝削,資本由于無限度地盲目追逐剩余勞動,占有剩余價值,不惜一切代價迫使工人階級從事更多勞動。[4]191由此,“勞動”開始被作為“資本”的對極被使用,同時,馬克思還提出解放勞動的科學方案——科學社會主義。這預示著一個勞動崇拜社會的到來。至此,19世紀中后期“勞動”的積極涵義已到達波峰。

二、中西詞匯交流與清末“labour”概念的譯介

與西方近代“labour”概念形成的同一時期,漢語詞匯中尚未有近代“勞動”意涵的論說。對中國近代意涵之“勞動”的相關考察可上溯到19世紀60年代京師同文館開設的“富國策”課程,該課程由美國傳教士丁韙良任教習,并以英國經濟學家亨利·法思德的《政治經濟學提要》為講義講授西方經濟學。1880年,同文館副教習汪鳳藻將該書翻譯為《富國策》,書中以“人功”“功”“力作”等為譯名將西方經濟學中的勞動理論介紹到了中國,不僅在同文館內產生了較大影響,而且對社會也產生了不小影響。1885年,由英國傳教士傅蘭雅編譯的另一本政治經濟學著作《佐治芻言》則使用了“工”“人工”對譯“勞動”,書中指出,“凡人用力做事,無論其力為筋骨所出,或由腦子所出,皆可稱之為工”[5]75“物之貴賤不等,而所值之價,無不有人工而定”[5]83。1894年,作為維新派代表之一的陳熾,在游歷沿海商埠及香港、澳門等地后,旁考群書,尤為重視西方政治經濟學的書籍,綜合所得撰訖了《庸書》,其中水利、渠樹、農政、蠶桑等篇目重點闡述了生產之道,他在農政篇中認為“地力之肥瘠,樹獲之多寡,統視人工之勤惰以為差”[6],書中雖沒有直接引用西方勞動價值學說,但將“人工”作為價值核心的正視無不體現了作者對勞動價值與經濟關系的思考。繼陳熾之后,嚴復翻譯的《原富》更為詳細地介紹了西方的勞動價值學說。他在《原富》中使用了“力”“力役”“功力”等詞對譯“labour”,如“力不可以終勞,故受之以成貨”[7]57“國雖甚富而治不進者,其小民力役之庸,不能厚矣”[7]63“故常時一國之中,功力庸率,經久無變”[7],其中“力”“力役”“功力”均為同義詞。但是太務淵雅的文言文式譯文晦澀難懂,使《原富》的傳播大受限制,譯名并沒有產生較大的后續影響。

從語義上看,上述提到的“人功”“功”“力作”“工”“人工”“力”“力役”“功力”等詞,作為“labour”的譯詞在意思上并無根本差別,但相比之下,京師同文館翻譯的《富國策》和英國傳教士傅蘭雅翻譯的《佐治芻言》出于譯本用途、譯者背景和讀者接受的原因,所使用譯名和譯文更為通俗易懂;而陳熾和嚴復作為維新變法的主要倡導者,本質上并不希望徹底推翻帝制,他們的譯文希冀介紹西方經濟學以通達中西實情,同時也希望獲得統治階層對變法的認可,其文本語境含有明顯封建經濟轉型的痕跡和傳統知識精英向早期資產階級轉變的烙印,尤其從嚴復譯詞“功力”“力役”的使用更體現了試圖迎合士大夫階層的意圖。整體看來,這些著作使用的詞匯不盡統一,但基本都能從《孟子》《貨殖列傳》《食貨志》《齊民要術》等古籍中找到來源,不同時期的作者在一定程度上都受了前人的影響。無論如何,這些著作對國人認知勞動價值大有裨益,對封建末期的轉型國家而言無疑也具有啟蒙作用。

除此之外,受傳統勞心勞力表述的影響,“勞力”曾是表述“labour”概念的重要詞語。20世紀前20年,經濟和政治方面的漢語文章通常使用的是“勞力”一詞。1902年,梁啟超在《論生利分利》一文使用的就是“勞力”一詞,文中的“勞力”除了指代近代“勞動”概念外,還用于指代“勞動力”概念,如文中提到“國之興衰,一視其總資本總勞力之有所復無所復而已”[8],在他看來國家財力興衰,由總資本和總勞力決定,此處“勞力”實質表達的是“勞動力”概念。可見,近代中國知識精英對西方“勞動”概念的早期認知并不十分清晰,這種傾向難免造成語義和用詞上出現交錯重疊的現象。1903年出版的《新爾雅》詞典將“勞力”定義為“生財時所用之心力或體力,謂之勞力”,并把“勞力”視為生財的要素之一,指出“生財有三要素。勞力,土地,資本是也……有土地者所得謂之租,供勞力者所得謂之庸,出資本者所得謂之贏”[9],這與西方古典經濟學中的生產三要素,即勞動、資本、土地是一致的。可見,《新爾雅》中的闡釋與西方古典經濟學的“labour”意涵基本一致。相比古代賤視體力勞動的思想,這一時期的“勞力”被強調了生財價值的意涵,往后的報刊在使用“勞力”一詞時逐漸熟練了起來。

1906年,宋教仁翻譯日本社會主義著作《萬國社會黨大會略史》一書時曾使用“勞力”譯介,但“勞力”一詞的意涵有所變化。書中指出,人類十五萬萬人形成了“掠奪階級”和“被掠奪階級”兩大階級,“前之一種,獨占生產之機關;(后)一種,以勞力而被其使役。資本與勞力,乃生出傭金之問題。其不平等之極,一若步天堂,一若居地獄。”[10]這里的“勞力”開始表露了與“資本”之間的對立關系,文中并沒有將資本家和商人所參與的行為和活動納入“勞力”范疇,“勞力”僅指代受剝削的傭工階級的生產活動。宋教仁的用法顯然超越了其在西方古典經濟學中的生財價值意涵。

盡管中國人曾以不同的詞語譯介和論述西方的“labour”概念,但是中國人如今仍在使用的“勞動”一詞并非“labour”的直接譯名,而是引介于日本。日本與中國不僅地理位置上相靠近,是隔海相望的鄰邦,而且史上兩國往來頻繁。作為漢字文化圈中的一員,日本歷史上所使用的語言文字均帶有濃厚的漢文化烙印。明治維新后,日本大量譯介西方學說,日本學者在譯介中大多仍沿用漢字書寫,主要有幾種形式:一是以漢字音譯西學術語;二是使用日本以往自制的被訓讀的漢字詞匯,在表達上賦予其新內涵,以此翻譯西學術語;三是新造和制漢字;四是選用漢語典籍中的詞匯。[11]日語中的“勞動”便是日本人選用漢語典籍中的詞匯表述新概念的一例。

實際上,在明治維新早期,“勞力”一詞也曾是日本社會使用的詞匯。1876年出版的日語詞典曾將“勞力”定義為“為欲滿足人之欲望,創設增進必要之效力而用之心力及體力之活動,曰勞力,換言之,勞力乃為生產而用人之體力并心意之活動總稱”【參見田邊慶彌《漢譯日本法律經濟詞典》,王我藏譯,商務印書館1908年版,第98頁。】。隨著社會主義學說在日本的興起,日本學者才逐漸使用并接受了另一個詞語——“勞動”。

“勞動”在日語中的使用情況更為復雜。江戶時代以前,尚未發現“勞動”的使用記錄;江戶時代后,沿用古漢語涵義的“勞動”在日語中得到使用,該詞主要用于表述活動身體之意,如“身體は日々少づつ労動すべし、久しく安坐すべからず”;幕末明治初,“勞動”的用例逐漸增多,其在日語中的詞義也開始發生變化,派生出“骨折”的新涵義,如“資費を補ふ収入の小生理を営すれば、元來己が生理にて、只體業の二個を知のみ。即ち體の労動と自給と是なり”。[12]1872年后,“勞動”一詞常常被收錄于日語詞典。1881年,日語首部外國哲學著作翻譯辭典中,“勞動”被作為“labor”的譯名,并以此形成合成詞,如“勞動黨”“勞動保險”等【參見朗宓榭、費南山主編《呈現意義:晚清中國新學領域》(上),李永勝、李增田譯,天津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142頁。】。1882年,以“勞動”作為“labour”的日語譯名還載入了《增補訂正英和字典》。由此說明,19世紀80年代后,隨著翻譯的發展和日語本身的演進,日語的“勞動”與“labour”之間的對譯關系基本確立。

甲午戰敗后,中國開始大規模地吸收西方知識,翻譯工作主要通過留日學生翻譯日語圖書或從日語轉譯西方書籍完成。深受漢字文化影響的日語,本就與中文頗為相通,日譯西書對于近代中國知識分子而言,大多不用經轉譯便能看懂,一些留日學生在翻譯日本著作時也多照原樣搬譯,許多日譯新詞因此隨著日文書籍的翻譯浪潮流入中國。近代“勞動”一詞便隨著此次西學傳播由日本進入中國。

從日本流入中國后,日語借詞“勞動”在中國的語境中呈現出兩大特征。一方面,“勞動”一詞最初明顯帶有資本主義經濟活動的色彩。日語中的“勞動”主要指產業工人的物質生產性活動,由“勞動”衍生出的“勞動者”一詞在日語中的原義也主要指產業工人。中國近代知識分子開始使用“勞動”時也大多基于資本主義經濟和社會的語境。例如,1908年國內報紙的一則評論曾寫道:“西洋人國家之觀念種族之思想,其排斥異己之心較之東洋人大,高出遠甚,誠使其無益于己國有害于己國,雖以低賃亦不欲雇東洋人而為之勞動矣……資本者之生產百千倍于勞動者之生產,若僅有資本者而無勞動者,任機器學如何之發達,無工人而為之管理必不能完全其作用。”【參見西笑《辨晚香坡排斥東洋人大會謬妄》,載于《四川》1908年第3號。】“勞動”也曾用于指代下等社會的從業者和工業社會興起以來的職業群體。1901年,留日學生主辦的《譯書匯編》曾將“勞動”與“下等社會”對等起來。1904年,《東方雜志》的文章在論及往日凌辱中國人的列強時,作者認為他們“猶不過勞動社會之一部分耳”【參見楚青《論政府不可自棄》,載于《東方雜志》1904年第3期。】。言語中透露了對西方侵略者“勞動社會”這一下等社會身份的蔑視。此外,同一時期資本主義世界的勞資矛盾層出不窮,國際勞工運動風起云涌,國內興辦報刊的知識分子大多有留日經歷,他們開始采用“勞動”對譯西語“labour”,報道世界各國勞動問題和勞工階層情況。這表明,在日語新詞“勞動”未對國內產生普遍影響前,中國知識階層通過參與和閱讀西譯著作對“勞動”有了一定的認知,這些認知大多與資本主義經濟活動相關聯。

另一方面,“勞動”因社會主義的研究與傳播逐漸成為具有強烈階級傾向和道德評判的關鍵詞。1893年,東京出版的《現時之社會主義》一書中,“勞動”開始作為資產階級社會的“資本”的對極出現,該詞在闡述馬克思主義的價值理論中發揮了核心作用。此后,日本資本主義進一步快速發展,同時也促使日本社會主義思潮和工人運動蓬勃興起。日本社會主義者片山潛、幸德秋水、賀長雄、福井準造等開始大力宣傳社會主義學說,《勞動世界》《萬朝報》《社會主義》等報刊如雨后春筍般涌現,大量刊登了社會主義題材的研究。其中《廣長舌》《社會主義神髓》《近世社會主義》等著作均頻繁使用“勞動”一詞,這些著作陸續被留日學生翻譯到國內。1902年,中國國民從書社翻譯的《廣長舌》一書認為:“人類之生于世界也,勞動乃可得食,是天地之大法也。今譯金錢為私物,支用得以自由,持金錢多者,徒手可以得食,而不必盡勞動之義務,是彼人既強占社會上之公物,且曠棄社會上之義務也,豈公理哉?”為解決這樣的不公平問題,該書提出了解決方案,“其第一要著,在視生產資本為社會之公物,且改革今日之經濟制度,是固主張社會主義不二之理想也。”[13]在日本社會主義者看來,“勞動”是一項法則,是人們生存所必須的義務,但在私有制下,資本家卻不必盡勞動之義務,實為不公,他們因此抨擊私有制,大力提倡社會主義。

日語“勞動”意涵的發展,牽連著近代中國知識分子對“勞動”的傳播與發展。以馬君武、朱執信為代表的留日群體都曾是早期傳播“勞動”的重要人物,他們都曾在最大限度保留日語原義的基礎上翻譯和使用“勞動”。此外,由日文版翻譯的馬克思、恩格斯著作,如據日文版翻譯的《共產黨宣言》早期中文譯本等,是近代中國人認知馬克思主義勞動理論的重要著作。由于譯者多為資產階級改良分子、資產階級民主革命派、無政府主義者等知識分子,他們的翻譯較為碎片化,因而,這一時期未能形成對馬克思、恩格斯關于資產階級勞動價值論虛假性批判和勞動正義價值建構的系統認知。

由此看來,清末時期,中國正處于中西思想交流的時代,大量西方概念在思想界流傳,許多概念交錯復雜。這一時期的“勞動”在指稱上呈現的不穩定性和模糊性,表明此概念在政治經濟轉型時期的中國環境下尚處于初步形成發展階段,但其意涵和理論仍處于不斷建構發展的過程中。

三、民國初期“勞動”意涵的再造與發展

翻譯書籍必然帶來文化的交流和知識的共享,這種互動也促進了“勞動”一詞在漢語中的使用和嬗變。進入民國時期后,尤其五四時期前后,國內各種社會思潮涌現,關于“勞動”的探討空前熱火,“勞動”與中國國情的融匯使概念發生遷移和變化,產生了意涵更加豐富的“勞動”觀。

新意涵之“勞動”在中國形成后,并沒有即刻取代原有的涵義。民國初期,由“肢體活動”古義延伸出來的“勞動”仍存在于一定的語境范圍,如各類醫學刊文、強身健體的通俗讀物仍以“勞動”表達“鍛煉、活動”之意。1914年,《女子世界》雜志倡導新生兒應當增加適量身體的活動,“每日當以十五分鐘去兒之外衣,舒暢其四肢,惟勞動之游戲。”[14]但此類意涵日漸減少,政治和經濟視域下的“勞動”概念逐漸清晰化并普遍流行起來。

無政府主義者無疑是近代中國在社會推崇勞動的先行者。他們主張的“勞動”突破了工農領域和體力勞動、腦力勞動的界限,強調了“均力主義”和“泛勞動主義”的基調。如1914年,師復筆下的“勞動”幾乎囊括了所有領域,“無資本家與勞動家之階級,人人皆當從事于勞動(如耕織,教育,交通,建筑,保育,醫藥以及其他,凡人類正當生活所應有之事業,皆為勞動)。”[15]此外,師復在《無政府共產主義同志社宣言書》一文中,強調人們應該:“本各盡所能各取所需之義,組織自由生產之社會,無男無女,人人各視其力之所能,從事于勞動。”[16]中國近代無政府主義話語中的“勞動”無疑受了西方泛勞動主義的影響,泛勞動主義的主要代表者克魯泡特金就認為,勞動是人的生理必要,體力勞動和腦力勞動合一是康健的和生命的必要,因此他主張人人勞動。包括蔡元培對“勞工”的解讀,也充分體現了互助精神和“泛勞動主義”的傾向。1918年11月,蔡元培在慶祝協約國勝利大會上的演說中喊出:“凡用自己的勞力,作成有益他人的事業,不管他用的是體力、是智力,都是勞工。所以農是種植的工;商是轉運的工;學校教員、著作家、發明家是教育的工。我們都是勞工。我們要認識自己勞工的價值。勞工神圣!”[17]20世紀初,受無政府主義勞動觀的影響,一大批知識分子曾參與“工讀互助”和“新村”的試驗。盡管無政府主義的主張飽含空想,但是近代中國無政府主義者率先在社會中推崇勞動風氣的做法,沖破了儒家區分尊卑貴賤的“勞心勞力”觀,也批判了現代分工下資本剝削勞動的現實,為日后中國近現代勞動運動的發展做出了貢獻。

在勞動問題的探討如火如荼地進行之時,一些改良主義者漠視、否認中國社會存在勞動階級和勞動問題,從而也否認了進行革命的必要性。在改良主義者的眼中,“勞動”始終未超出資本主義經濟活動的視域。張東蓀認為,中國資本主義經濟發展落后導致中國幾乎不存在勞動階級,“中國所要求者,非改良勞動,乃創造勞動也。其言姝當”[18];“論到中國,勞動階級除了交通埠頭因為有少數工廠才有工人以外,簡直是沒有。”[19]梁啟超更指出當前中國最迫切的問題“在如何而能使多數之人民得以變為勞動者”[20]。可見,改良主義者認可的“勞動”只存在于工業化的資本主義社會,認為“勞動”是工人階級有償的生產性活動,中國尚未進行工業革命,工廠絕少,并沒有形成勞動階級,因此不足以談勞動問題。與其說改良主義者沒有認識到中國勞動者受剝削和受壓迫的問題,不如說他們對“勞動”的理解僅停留在西方古典經濟學家的思維中,片面強調“勞動”對國民經濟帶來的財富價值,而忽視了資本主義制度下“資本”對“勞動”的統治。

與此不同,早期馬克思主義者明確認定勞動被剝削和壓迫的問題是最大的問題。在陳獨秀看來,“中國的資本家雖然沒有歐美日本發達,但不能說中國產業界沒有純粹資本作用(例如地租、房租、債息、股票之類),不能說中國社會經濟的組織絕對不是資本制度,不能說中國各都會各商埠沒有財產工商階級,不能說中國那一省那一縣沒有大地主,不能說中國沒有多數勞動窮苦不堪的人。”[21]139-140李達毫不諱言地指出:“中國境內的資本家是國際的,全國四萬萬人——某種意義說,都可算是勞動者……所以就中國說,是國際資本階級和中國勞動階級的對峙。中國是勞動過剩,不能說沒有勞動階級,只不過沒有組織罷了。”[22]66可見,對“勞動”意涵的不同理解是幾類不同主義爭論的關鍵所在。陳獨秀、李達等馬克思主義者所認知的“勞動”已經超出工業生產領域,“勞動”不再局限于此前中國知識分子對西方古典經濟學家所描述的以賺取傭金為目的的生產行為之意涵,而是有意地以階級的視角從更廣義上界定“勞動”,把勞動問題主要歸結于勞動和不勞動、窮人和富人,甚至侵略和被侵略之間的沖突,將“勞動”涉及的階級視域和道德評判發揮到極致。如果說無政府主義者率先將“勞動”泛化,那么早期的馬克思主義者則進一步將“勞動”革命化。他們曾公開批駁,“不從事勞動的人——如資本家,官吏,政客,警察,軍人,教士等……專在社會上做寄生蟲”;“所以我們出版《勞動音》,來排斥那種不勞動而食的一班人,以維持我們從事正當勞動的同胞,使得滿足的生活。”[23]但在早期馬克思主義群體看來,中國勞動運動的早期實踐仍以工人為“勞動者”主體,其次是農民等從事生產性勞動的群體。因此,早期馬克思主義者出版各種工人報刊中多附上“勞動”前綴,如上海的《勞動界》,北京的《勞動音》,廣州的《勞動者》,1921年中國共產黨正式成立后,又成立了“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作為領導全國工人運動的總機關,并以《勞動周刊》為機關刊物。然而,工業和工人均不是中國最主要的國情,農業和農民才是中國最大的國情。這一點早已被一部分早期馬克思主義者看到。1919年,李大釗提出:“我們中國是一個農國,大多數的勞工階級就是那些農民。”[24]馬克思主義者后來的早期活動也開始向其他從事生產性勞動的群體發出號召。如《勞動者》也將“做耕田、織造、裁縫、泥水、木匠”等人視為“勞動者”[25]。陳獨秀的《告勞動》一文寫道:“糧食是諸君種的,房屋是諸君蓋的,礦山是諸君開的,衣服是諸君縫的,布帛是諸君織的,一切車船機器無一不是諸君造的。”[21]384這就把農民、礦工、裁縫等視為“勞動”的主體。可見“勞動”不僅包括工業領域的生產勞動,也包括農業等生產性勞動含義。

以國民黨為主要代表的資產階級民主派所指的“勞動”范疇和早期馬克思主義者基本一致,都是以工人為主的有酬生產性活動,但兩者在勞動觀上差別較大。他們一方面同情勞動并嘗試進行調和,另一方面恐懼勞動運動在政治上的影響,企圖引導勞動運動脫離政治斗爭。戴季陶曾多次強調“勞動運動只是為改善勞動者的生活”,他在借鑒歐美處理勞動運動的經驗基礎上,提出包括八小時工作制、增加工資、住宅改良等意見,但同時他認為最要緊的就是“不可誘惑勞動者為政治的同盟罷工”[26]。可見,他們的態度始終游離于扶助和防范之間,一方面承認勞動問題的存在,并有心改變現狀;另一方面也憂患勞動運動對政權帶來的不安。

在社會普遍熱議“勞動”時,概念的表述詞也在發生變化。一個概念的生成不僅是一個詞匯的成長,它的變化往往伴隨著其他概念或詞匯的變化。在實際使用中,“勞力”比“勞動”的使用先一步占有較大優勢,但是“勞力”一詞在表達上的短板也日益突顯。新語“勞動”被引進漢語體系后,也并非一經出現便順利成為國人的習慣用語。20世紀20年代前后,“勞力”的表述并沒有按原來的趨勢發展,而是出現了扭轉。

馬克思的勞動價值理論中還有一個與“勞動”密切相關的概念——“勞動力”,馬克思將該概念定義為:“我們把勞動力或者勞動能力,理解為一個人的身體即活的人體中存在的、每當人生產某種使用價值時就運用的體力和智力的總和”,并認為“勞動力的發揮就是勞動”[4]164-165。“勞動”和“勞動力”概念作為馬克思主義經濟學說的重要部分,它們的關系是理解馬克思勞動價值論的關鍵,準確表達這一對概念也是廣泛傳播馬克思主義學說的必要環節。20世紀20年代以前,中國人常用“勞力”表示“勞動”或“勞動力”,但在實際使用中,單“勞力”一詞難以準確地區分“勞動”與“勞動力”這兩個概念。為了區分“勞動”和“勞動力”兩個概念,1919年5月,顧兆熊曾在《馬克思學說》一文中用“工作”代替“勞動”概念,同時還創造“工作力”來表示“勞動力”的概念【該文認為“按照馬克思的價值公例,一件貨物的交換價值,尋常總是等于制造這件貨物所用的工作,所以工作力的價值就是培養這工作力的工”“現代資本式的生產法是利用工人的工作力,攫取他們工作的結果,所以使大多數人貧乏困苦,這是‘攫取論’與‘貧乏論’”。參見顧兆熊《馬克思學說》,載于《新青年》1919年第6卷第5號。】。同年11月,李大釗在《我的馬克思主義觀》曾用“勞工”一詞來表示“勞動(labour)”概念,用“工力”一詞來表示“勞動力(labour force)”概念【該文指出,“每個物品的價值,應該純是物品中所含人類勞工結晶的全量”“工人的工力(Labour force)為工銀所買,與其本人斷絕關系。工銀專以代表資本家償他工力的物價”,此處“勞工”用指“Labour”,“工力”用指“Labour force”,參見中國李大釗研究會編《李大釗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25頁。】。此外,據李博考證,1919年11月至1920年6月,在《建設》雜志陸續刊登的《馬克思資本論解說》一書中,戴季陶通篇使用日語借詞“勞動”與“勞動力”來對譯德文的“Arbeit”與“Arbeitskraft”兩個概念。【關于李博的考證,詳見李博《漢語中的馬克思主義術語的起源與作用》,趙倩譯,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3年版,第196頁。】

前兩種均沒有成為后來表達“labour”概念的主導性詞語。“工作”與“工作力”的翻譯的確將“勞動”“勞動力”概念區分開了,但是在后來的使用中所引起的影響并不是很大。“勞動”與“工作”之間存在諸多不同,“labour”的概念范疇實際比“work”小。所謂的“工作”(work)“是指一定的社會分工體系中所從事的職業活動”[27]。在實際社會中,例如以打仗為職業的士兵活動、以運動員為職業的訓練活動,這些活動都付出了一定的腦力或體力,可將其稱為工作,但是離“勞動”相距甚遠。“勞”字自古以來與農耕等物質生產活動的關聯性較強,其物質性生產的含義比“工作”更豐富,這也是中國人泛化使用“勞動”概念的根源。同樣的,西方語系中“labour”強調物質性生產活動的含義明顯比“work”強,1918年出版的《漢英新詞典》曾以“勞動”對譯“labour”,以“工作”對譯“work”【參見李玉汶《漢英新辭典》,商務印書館1918年版,第175頁。】,表明人們傾向由“勞動”來繼承“Labour”中物質性生產活動的涵義,由“工作”繼承“work”中職業活動的涵義。此外,李大釗雖然使用了“勞工”和“工力”作區分,但是“勞工”一詞當時已經用于指代工人,用來表述“勞動”概念諸多不便,因此也沒有引起廣泛使用。

戴季陶借用的日語譯詞“勞動”“勞動力”獲得了后來的認可。首先,日語與漢語歷史上就有相當緊密的聯系,無論是從觀念還是從字形上,日本借譯詞易被近代中國人接受,“勞動”一詞不僅與古漢語淵源頗深,而且在“出口而轉內銷”的過程中其意涵有了豐富和發展,獲得了一定的社會認可。其次,通篇使用“勞動”“勞動力”翻譯《馬克思資本論解說》中的概念,成功地解決了指代不夠準確的問題。此外,“勞動”“勞動力”與英文的“labour”“labour force”以及德文的“Arbeit”“Arbeitskraft”語素構成形成了一致,后者均是在前者的基礎上加上一個語素而構成新的概念。因此,“勞動”一詞逐漸得到人們的廣泛使用。

20世紀20年代后,“勞動”一詞尤為得到受馬克思主義影響的激進人士和早期共產黨人的認可,在他們建構下,馬克思主義勞動話語在社會中蔚然成風,深得民心。1920年,瞿秋白在比較倍倍爾與托爾斯泰的勞動思想時開始使用“勞動”“勞動力”的概念,他在文中寫道:“他們有一個共同觀念,勞動力和勞動的出產品不是可以拿來買賣的貨物,而是供給人生需要的東西,大家享用的東西;不應該有資產階級來掠奪勞動者的勞動力和勞動的出產品。”[28]此前一直用“勞力”表達“勞動力”概念的李達,在1921年的《“五一”運動》一文中也改用“勞動力”,他認為爭取八個小時工作制不是最根本的解決方案,勞動者并沒有得到徹底解放,“勞動力依然是商品,勞動者依然是工銀和機械的奴隸”[22]76,這樣的調和主義意義不大,只有實現真正的工人專政才是最后的勝利。1922年,李大釗在北京大學馬克思學說研究會上也開始使用“勞動”和“勞動力”的表達,“馬克思說,勞動不只是價值的標準與理由,并且是價值的本體”,他認為“維持一日的勞動力所必要的物品,決不能與十個小時勞動力的價值相等,或者還不抵五個小時。假使僅抵五個小時,那其余五個小時的勞動就是剩余勞動”[29]。在早期馬克思主義者那里,“勞動”被作為一個政治符號使用,以“勞動”為詞根的其他合成詞“勞動者”“勞動階級”“勞動黨”等,均具有明顯的階級色彩。

早期馬克思主義者不僅深挖“勞動”的經濟意涵,更注重概念中所具有的革命性力量,將“勞動”概念與其意識形態、政治理念等融入中國革命話語,建構馬克思主義的勞動觀。李大釗曾向世人提出“以后的經濟學,要以勞動為本位,以勞動者為本位了”[30]。中國共產黨在其第一個綱領中還明確指出:“以無產階級革命軍隊推翻資產階級,由勞動階級重建國家,直至消滅階級差別。”[31]早期共產黨人對“勞動”話語的建構加速了“勞力”一詞的失寵,盡管20世紀二三十年代還能零星見到“勞力”的身影,但“勞力”的影響大不如20年代以前的光景。

四、結語

社會的變遷和發展是概念發生演變的基本動力,任何一個概念的演變都有其特定的歷史背景和價值導向。自中國進入近代后,國人肩上始終離不開“救亡圖存”的使命,“勞動”概念的變遷自始至終是這項使命的“影子”。19、20世紀之交的中國,古今中外文明的交流與沖突異常激烈,新詞匯的產生和運用既是文明進程的重要表征,也是文明沖突的表現。“勞動”的近代變化看似是詞匯語義的變遷,當從國家轉型和時代思想的角度觀察,概念的變遷過程折射出國家由封建走向近代化的深層次變動和知識分子對時代思想的接受與抉擇。當近代西方思潮涌進中國后,人們翻譯“labour”的各種譯介詞匯“人功”“功力”“力役”“力”“功”“勞力”“勞動”等均直接或間接取材于古辭,釋之新涵義,體現了近代知識階層的立場和對漢字文化的情懷。在詞匯使用過程中,不斷出現新的用語矛盾,促使知識分子對“勞動”概念的認知由模糊到逐漸清晰,最終也推動和形成“勞動”概念新的意涵。此外,五四時期,“勞動”成為各種派別用于分析社會問題、政治問題、經濟問題的重要概念,“勞動”在不同主義之間的討論與流播,催生出不同意涵的“勞動”觀,對人們思維方式和價值觀念的變革具有重要意義。在觀念的碰撞交流中,促使近代中國勞動觀念實現了一次近代意義的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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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中國李大釗研究會編注.李大釗全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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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中國李大釗研究會編注.李大釗全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60.

[30]中國李大釗研究會編注.李大釗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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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唐健君]

The Evolution of the Concept of “Labor” in the Late Qing and

Early Republic of China Period

ZHOU Dongmei

(School of Marxism, 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01631, China)

Abstract: Since the late Qing Dynasty, with the introduction of Western political and economic knowledge into China, the word “labor” has been translated into various Chinese names. With the introduction of its Japanese version of “勞動” (labor) into Chinese, the meaning of the word has undergone a transformation in its modern connotations. In the early period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especially around the May Fourth Movement in 1919, the Chinese word for “labor” was used as a tool calling for social transformation, and gained high level of attention. Integrated with the China context and discussed by different groups, a more profound understanding toward the word has been generated. After the 1920s, with the assistance of early Marxists, the Chinese expression of “labor” was generally recognized. This evolution and the theoretical implication of the Chinese word reflect both the active cognition and exploration of the Chinese intellectual class towards the outside world since modern times, and a witness and reflection of the social and historical changes of modern China.

Key words: labor; labor force; connotations; conceptual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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