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現代化的理論淵源、時代價值及實踐超越

收稿日期：2023-12-16

基金項目：江蘇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哲學研究”（23ZXC003）；校級項目“黨的意識形態建設中優秀傳統文化創新”（2022MKS008）

作者簡介：錢東曉（1994—），男，河南鄭州人，博士，南京中醫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主要從事中國傳統文化的研究工作。

摘"要：中國式現代化理論作為“科學社會主義的最新重大成果”，在理論淵源上，內蘊豐富的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原理；充分汲取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精髓；是中國共產黨人百余年實踐探索經驗的深刻總結。中國式現代化開創了中國與世界發展的新路徑；是全球現代性的新格局；是世界歷史成功轉變的新起點。

關鍵詞：中國式現代化；邏輯脈絡；實踐路徑

DOI：10.13783/j.cnki.cn41-1275/g4.2024.02.019

中圖分類號：R181;D669"""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8-3715（2024）02-0108-06

黨的二十大報告對中國式現代化的論述“是黨的二十大的一個重大理論創新”［1］，充分展示了“現代化概念”的中國話語權。作為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國式現代化”理論是人類優秀文明成果的結晶；作為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的重大理論創新，中國式現代化理論是在人類文明進步的關鍵時期向世界展現的中國方案和中國智慧。中國式現代化內蘊豐富的唯物史觀原理，是其得以破除“現代化=西方化”誤解的關鍵所在。中國式現代化，既遵循世界現代化發展的普遍規律，又以獨特的思維方式和實踐理路應對中國面臨的現實問題，實現了對現代化一般規律的傳承與超越。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和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交織疊加的關鍵時期，我們需要立足唯物史觀的理論高度，透過“中國—世界”關系形態的表層現象，深入思考和闡述中國式現代化的理論淵源、時代價值及實踐超越的有效路徑。

一、理論淵源：中國式現代化奠基于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指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滋養、中國共產黨人百余年經驗智慧的積累沉淀

在新時代，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持續推進黨和人民的進步事業，不斷豐富和發展中國式現代化理論，這也成為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國式現代化以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為思想支撐，以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精華為文化基礎，與百余年來中國共產黨人的歷史經驗既一脈相承又與時俱進。

（一）理論根基：中國式現代化內蘊豐富的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原理

首先，馬克思恩格斯剖析并批判過資本主義現代化進程中所顯示的明確的弊端。一方面，馬克思恩格斯肯定了現代化的積極意義。指出，資本主義代替封建主義，在世界歷史發展中當然具有積極意義。眾所周知，馬克思恩格斯給予肯定評價的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給人類發展帶來的革命意義，在現代化進程中發揮的“開創了世界歷史”［2］般的作用。但是，從另一方面來看，資本主義“現代化進程”對于世界文明進程造成的破壞，無論是對于自然界還是對于人類社會，都是十分明顯的。資本主義制度本身和發展方式都充滿著西方現代化之“殤”［3］。與此相對的是，中國式現代化卻始終不斷籌劃能夠化解人類社會發展困境的現實戰略，澄明當代世界歷史的現實演變及其未來走向，呈現出民族性和世界性的雙重特征，為人類社會貢獻了深厚的民族關切和共同發展的時代愿景。

中國式現代化是世界現代化的普遍性與中國實踐的特殊性相互結合的典范［4］，唯物史觀始終關注人類社會的理論積累與物質實踐之間的關系問題，具體表現為從物質生產活動出發來揭示人類解放的歷史發展規律，中國化時代化的馬克思主義世界觀和方法論正是對唯物史觀的科學運用和時代闡釋。唯物史觀視域中的當代中國，深深扎根于現實社會的土壤，實現了自身歷史的跨越式發展以及在世界歷史進程中的文明進步。站在唯物史觀的高度理解中國式現代化理論，展現中國式現代化理論與馬克思主義建立本質關聯的現實起源和歷史必然性。從唯物史觀的視角來看，中國式現代化理論繪就了為人類文明開啟平等對話的共同發展的新圖景。相比之下，西式現代化則是營造出這樣一種境遇，即世界歷史將一切民族普遍卷入所謂現代性的文明，其中的實質性力量來自資本邏輯，而真相由西方現代性的繁榮表象所掩蓋。

將中國式現代化的獨特發展邏輯置于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的視野進行考察，有利于客觀地把握中國在世界歷史中所推動建立起來的最大規模的共同發展體系，有利于客觀地體悟新時代中國共產黨在人類社會的整體實踐中所孕育的創造力量。

（二）歷史底蘊：中國式現代化是對百余年來中國共產黨人經驗積淀的創造性總結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新中國成立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經過我們黨和國家對現代化道路的長期探索，尤其是經過新時代的理論創新和實踐突破，“成功推進和拓展了中國式現代化” ［5］。

第一，對于中國式現代化的探索，可謂是中國人民近代以來的執著追求。近代以來，為了擺脫落后挨打的局面，中國不同階級的有識之士先后發起創辦近代軍事工業和興辦民用企業的洋務運動，振興商務、獎勵實業的維新變法和立憲運動，以及建立資產階級共和國的種種嘗試，對現代化進行了積極探索，但中華民族的現代化進程仍未實質性地開啟。直到1921年誕生的中國共產黨，深刻思索近代中國社會由傳統向現代轉型的歷史命運，竭力求索中國救亡圖存的具體路徑，歷史性地開啟了中華民族邁向現代化的正確道路。在馬克思主義先進理論的指導下，中國共產黨正確地把民族獨立與解放作為中國實現現代化的先決條件，并帶領人民建立起嶄新的國家，筑牢了中國式現代化的政治前提。

第二，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黨帶領全國人民迅速地建立起中國式現代化的堅實基礎?；诮洕鐣鄬β浜?、工業基礎相對薄弱的現實國情，中國共產黨人致力于建設“先進的工業國”，同時也在一系列重大措施上注重發揮人民群眾的主體性，初步形成了現代化的發展戰略，確立起現代化的發展方向。特別是1954年提出、1964年正式宣布的“四個現代化”目標，是根據國家基本情況和人民需要而提出的現代化道路的頂層設計，極大地激發了中國人民建設國家、追求美好生活的熱情。在其后的社會主義革命與建設過程中，在中國共產黨的堅強領導下，我國現代化事業得以穩步推進，國家工業體系和農業體系也漸趨發展和完善。

第三，中國式現代化的加速發展，是從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開始的。在新時期，中國共產黨人科學地判斷國內、國際發展形勢，抓住“和平”“發展”為主題的國際環境所提供的難得發展時機，解放思想、實事求是，鮮明地將工作重點轉移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上來，不僅僅進一步豐富了現代化建設思想的邏輯意涵，且使得現代化建設的戰略部署更加細致和深入。“中國式的現代化道路”［6］重大命題和“小康社會”的階段性目標，為中國人民的現代化征程描繪了藍圖。從此，束縛生產力發展的僵化經濟體制得以破除，生產力水平大幅提升，人民生活水平明顯提高，中國式現代化的內涵和外延不斷得到拓展。

第四，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人民開啟了追求美好生活的新時代，并踏上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新征程?；谏鐣饕芤讶话l生轉變、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國情并未改變的最大實際，中國共產黨人始終置身于“世界之變、時代之變、歷史之變”的宏大背景中，在把握中國與世界歷史前進的關系中深度思考中國和世界共同發展這一重大命題。中國共產黨充分運用唯物史觀的科學原理和方法，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發展的歷史坐標中，揭示中國式現代化與“人類文明新形態”［7］的內在關聯，彰顯中國共產黨人關切全人類共同發展的理論新境界。這種“胸懷天下”的中國風格和中國理論的時代表達，既體現出新時代創新實踐內蘊的歷史主動精神，又展示出當代中國“以部分推動整體”的方式加速世界歷史轉變的強大勢能。

（三）文化滋養：中國式現代化充分汲取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精髓

首先，“人口規模巨大的現代化”體現著中華民族篤定從容、行穩致遠的優秀品格。自古以來，中華民族就以“泱泱大國”傲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人口眾多、國土廣闊。對于中國式現代化道路來說，人口規模巨大的特征反映中國實情；對于人口規模這一國情的著重強調則體現“欲速則不達”的中國古訓。其次，“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中國式現代化”，體現“天下大同”的民族大義，也反映“以民為本”社會情懷。我們黨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理念恰恰反映了中國共產黨的永恒初心和歷史使命。體現在中國式現代化上，就是“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的現代化的原則遵循和目標導向。

第三，“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的現代化”，是中國文化重精神的優良傳統的體現，也是“中和”思想在新時代的延續。與西方人重物質、重利益有別，中華文明追求“客體”與“主體”的協調發展與和諧進步，彰顯了中國之治中的中國智慧。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的思維模式和行動范式，涵養了民族性情——溫和而理性；造就了民族品格——積極而穩健。第四，“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的現代化”，整合了中國傳統生態智慧中的“天人合一”和“天地之大德曰生”等理念。與西方人的人與自然之間 “征服與被征服” 的關系認知不同，“人與自然和諧”是中華民族自古以來秉持的態度?！疤烊撕弦弧薄氨：咸汀薄叭收邜畚铩钡人枷胩N含著人與自然共同體理念，反映了古人尊重自然、順應自然和重視自然平衡的思想。第五，和平發展道路，標志著中華民族的文明特征。中國古人的“美美與共，天下大同”追求，揭示了中華民族愛好和平、胸懷廣闊的文明特征。與西方世界秉承“優勝劣汰、適者生存”的叢林法則、用零和博弈的方式處理國際間矛盾和糾紛不同，中國傳統文化強調各種文明的交流互鑒、合作共贏。對于他域文化，中華文明展現出包容大度的姿態?！凹核挥鹗┯谌恕薄疤煜氯舯揉彙钡恼J知，彰顯中華民族愛好和平的民族性格。在對待“古”與“今”的問題上，“以史為鑒，察往知來”，中國人民的態度同樣是豁達與包容。

二、時代價值：中國式現代化開創了中國與世界共同發展的新路徑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概括提出并深入闡述中國式現代化理論，是黨的二十大的一個重大理論創新，是科學社會主義的最新重大成果?！保?］

（一）對長期以來盲從依賴西式現代化發展模式的心理和行為進行有力駁斥

馬克思恩格斯明確地指出，人類現代化途徑并非資本主義一種模式。馬克思在研究俄國農村公社和東方文化傳統之后，經過對歷史和現實的對比分析，認為人類的發展都會邁入現代化，并最終實現共產主義。但現代化的道路并非千篇一律，而是“東”“西”有別。也就是說，馬克思恩格斯明確了“西方現代化不是唯一的選擇”的判斷。造成“西方社會”與“東方社會”現代化道路不同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就如同東西方的文化、經濟、生產方式、發展動力等存在巨大差異一樣。各國發展都有自己獨特的結構特征和各種不確定性因素，不存在某種現代化模式能適用于所有國家的情況。馬克思指出，實現現代化也不一定非得以資本主義制度為前提。他明確指出，因為各自國家都有其特殊性，資本主義現代化模式并非適用于所有國家。

從性質上看，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是一條社會主義制度下的現代化之路。從時間上看，中國式現代化道路主要指新中國成立以來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所成功開辟的現代化之路。從人類社會的意義敘事看，中國式現代化道路解構了西方現代化的獨擅，開創了不同于西方現代性的嶄新現代化類型，其效應不僅表現為推動世界格局發生深刻變革，為發展中國家實現現代化提供了全新選擇，而且更表現為積極解答“世界之問”，承擔著起開啟人類文明新形態的“世界歷史任務”。中國式現代化在不斷推進和拓展的歷史進程中，將中華文明、社會主義文明和現代性文明有機融合，開創人類文明新形態。

中國式現代化所要創造的人類文明新形態是超越了資本主導的、以人的全面發展為核心的新文明類型；是超越了物質主義，以物質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會文明和生態文明為整體性文明體的新文明類型；是超越了傳統與現代化二分，實現傳統文明與現代性文明有機融合的新文明類型。近代以來，中國不斷被拋入到現代資本文明體系當中，在實踐過程中不斷孕育和發展的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呈現出雙重維度的文明邏輯：一是它表現為對現代資本文明的“部分從屬”，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必須吸收現代資本文明的一切積極成果，以實現從傳統農業文明到現代工業文明的轉型；二是它必須對現代資本文明持批判性和超越性姿態，開啟一條新文明類型的實踐道路。

（二）為經濟文化發展水平相對落后的民族國家走上現代化征程提供中國方案

就總體性意義而言，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探索進程生發于開放的狀態，對其他國家乃至世界發展方向提供參考。當然，多元化選擇并非替代型的，而是共存型的。因為各國都可以立足于本國國情而確立獨特的發展模式，在這一過程中需要向其他國家學習經驗。即不同模式可以是互相借鑒學習的關系，而非非此即彼的排斥關系。對于其他發展水平較為落后的國家而言，中國從實踐中摸索出來的現代性發展理論在一定程度上具有適用和參考的可能。這也意味著，相較于西式發達語境下的國家所創造出的發展理論，中國本土化現代化發展經驗或者說教訓，即能夠解決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建設進程中所面臨的挑戰和困境，把握發展機遇，推動中國較好較快地實現現代化的理論，能夠起到更具參考性和借鑒性的價值意義［8］。進而言之，它也能夠為經濟文化發展水平相對落后的民族國家走上現代化征程中的后發劣勢進行有效解構。就發展現狀來看，其中后發民族國家在走向現代性道路征程中存在著一些固有的劣勢和不足。這也意味著，長期以來發展中國家走向現代化的路徑即發展中國家如何走向現代化的問題始終是現代化發展中懸而未決和有待思考的經典命題。東歐劇變后，新自由主義的“休克療法”一度使得東歐陷入嚴重的經濟衰退，也讓廣大發展中國家受到連帶影響。因而，反觀中國式現代化邏輯進路，很多具有標志性特征的策略，如出口導向型政策、高儲蓄率和高投資率，以及重視教育和人力資源開發等，對大多數新興經濟體都具有參考意義。上述舉措往往能夠為對經濟文化發展水平相對落后的民族國家走上現代化征程打開思路，為消除后發劣勢提供借鑒。

（三）積極為人類文明進步提供多元化布局貢獻中國智慧

黨的二十大報告深刻地指出，“反映人類社會的發展進步規律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特征”。在具有世界各國現代化進程中呈現的共同特征的同時，中國式現代化，是中國人民獨特的、對于美好生活追求的反映，“更有基于自己國情的中國特色”［9］。就文明發展類型而言，既需要堅持文明發展規律的統一性，也需要正視和重視文明發展道路的多樣性。在肯定民族性和特殊性的同時也要看到不同文明中的共同性、普遍性，即文明和文化的世界性意義，而世界文明與民族文明實質上是并行不悖的。其中西式文明發展進路作為從傳統社會邁向現代文明過程中的多元道路之一，并不天然具備了窮盡人類文明發展類型和現代性發展道路的特征，并非具有唯一可能性和主導壟斷性。對此，從世界歷史發展中的東西方文明關系來看：一方面需要加以肯定的是，資本主義文明反映了人類文明進步的一種要求和生產力發展的必然趨勢；另一面，中國現代性發展邏輯進路并非是對世界發展規律的突破。實際上，它是遵循世界歷史發展規律，以及結合中國本土自身條件和具體實踐境況之后而催生的發展邏輯。這一發展路向在表征世界發展與民族發展之間的一般性與特殊性的規律的同時，也在一定意義上創制出了一種新的文明形態。它不僅拓展了發展中國家新型現代化道路的選擇，而且也建設著人類現代文明的新型形態。

三、實踐超越：在黨的領導下進一步扎實推進和拓展中國式現代化

（一）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扎實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根本保障

中國式現代化是在唯物史觀“守正”基礎上，在中國具體化發展的合理創新。中國式現代化的發展與中國共產黨的“能”密不可分。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中國現代化得以持續發展的根本所在，也是運用唯物史觀改變中國社會整體面貌的主體力量。只有始終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中國化時代化的馬克思主義才能充分展示“解釋世界”和“改變世界”的理論力量，中國式現代化才能行穩致遠。

黨的領導是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根本保障。辦好中國的事情關鍵在黨，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宏偉目標的關鍵也在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貫穿于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全部和始終。我們黨一經成立，便明確了以社會主義救中國的政治綱領，自覺擔負起以社會主義現代化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重任，立足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國情，在革命、建設和改革開放偉大實踐中，成功帶領人民找到了一條適合中國國情的現代化道路，使中國駛入了現代化發展的“快車道”。新時代以來現代化建設取得的歷史性成就充分說明，黨的領導不僅是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本質特征，也是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最大優勢。

只有堅持黨的領導，才能舉旗定向，確?，F代化建設始終沿著社會主義的方向乘風破浪；才能凝心聚力，最大限度地匯聚全黨全國各族人民共同建設現代化的磅礴偉力；才能攻無不克，從容應對和戰勝現代化道路上的艱難險阻，為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宏偉目標提供最根本的政治保障。

（二）堅持以人民為中心，是扎實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根本立場

“天下大同”和“以民為本”自古以來就是中華民族社會發展的價值取向。幾千年前的《禮記·禮運·大同篇》便勾勒描繪了“大同”“小康”的社會理想；《尚書·五子之歌》中浸潤著“民惟邦本，本固邦寧”的重民思想，展示著“德惟善政，政在養民”的富民理念。“天下大同”和“以民為本”的政治文化成為推動中國人民追求美好生活的動力之源，滋養著中華民族勤勞勇敢、追求美好生活的心理品格。

對人民主體地位的堅守，是中國作為社會主義國家能夠不斷取得跨越式發展的制勝法寶，也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能夠煥發無限生命力的關鍵所在。與此相對的是，在資本主義現代化的過程中，資本逐利本性加速驅動人的異化，人逐漸成為物的奴隸，正所謂是“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10］。資本主義國家與社會主義國家的本質區別在于生產資料的所有制形式，前者實行生產資料私有制，生產資料歸資本家個人所有；后者實行生產資料的社會主義公有制，生產資料歸全民和勞動群眾集體所有。

我國的國家性質是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其本質特征是人民當家作主。因而，同資本主義國家相比，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優越性就體現為其對人民主體地位的充分保障，將人民的選擇、人民的判斷、人民的追求置于首位?！爸袊厣鐣髁x是不是好，要看事實，要看中國人民的判斷，而不是看那些戴著有色眼鏡的人的主觀臆斷。中國共產黨人和中國人民完全有信心為人類對更好社會制度的探索提供中國方案。”［11］

（三）堅持問題意識和斗爭精神，是扎實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依托

一方面，在推進中國式現代的進程中，要葆有深刻而敏銳的問題意識?！皢栴}意識”是在中國場景中動態發展馬克思主義理論體系的動力之源，而對社會現實問題、社會客觀歷史條件以及社會主要矛盾葆有問題意識同樣也構成了中國式現代化的邏輯結合點。不同階段生成的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成果不是單純思辨邏輯推演的產物，恰恰是深刻根植于不同時空發展階段中所面臨的具體問題，對不同歷史條件下社會主要矛盾的敏銳感知而做出理論回應的產物。另一面，葆有勇于斗爭和善于斗爭的精神品質。積極主動地反對各種非馬克思主義思想的挑戰，捍衛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內的主導權是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根本任務。這也意味著，助推中國式現代化的動態發展進程，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苦思冥想，也不是“回避現實”或“退守書房”，而是勇于接受挑戰、在與各種錯誤思潮的斗爭中成長、在斗爭中成熟。即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客觀情勢下，直面國際化競爭、現代化沖擊以及意識形態考驗等問題，堅持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武裝頭腦，進而使得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踏上新的康莊大道。

四、結束語

中國式現代化探索的百年歷程，充滿了中國共產黨的領導締造的一系列輝煌成就；展望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新征途，唯有依靠黨的領導才能披荊斬棘，到達更加偉大的勝利彼岸。全黨全國各族人民更加緊密地團結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周圍，踔厲奮發、篤行不怠，就一定能夠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達成中國人民的現代化夙愿；就一定能夠完成從“富起來”到“強起來”的歷史性飛躍，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就一定能夠為拓展人類對現代化道路的探索，為推動人類文明進步作出新的更大的貢獻，為世界創造更加美好的未來。增強斗爭本領，在團結奮斗中勇攀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高峰。參考文獻：

［1］習近平在學習貫徹黨的二十大精神研討班開班式上發表重要講話強調 正確理解和大力推進中國式現代化［N］.人民日報，2023-02-08（001）.

［2］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94.

［3］張波，孫振威.論新時代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內在邏輯及世界意蘊［M］.貴州社會科學，2022（2）：12-20.

［4］劉同舫.唯物史觀與中國式現代化 ［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23：238.

［5］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602.

［6］鄧小平文選：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163.

［7］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14.

［8］瑪雅.道路自信：中國為什么能［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36.

［9］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N］.人民日報，2022-10-26（001）.

［10］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297.

［11］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2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37.

（責任編輯"許"峻）

The Theoretical Origin， Time Value and Practical Transcendence of Chinese Modernization

QIAN Dongxiao

（School of Marxism， Nan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Nanjing， Jiangsu 210023， China

）

Abstract：As far as the theoretical origin is concerned， the theory of Chinese modernization， as the “latest major achievement of scientific socialism”， contains rich Marxist principles of historical materialism， fully absorbing the essence of China’s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profoundly demonstrating the effective summary of CPC’S historical experience in exploring more than 100 years of practice. As far as the value of the times is concerned， Chinese modernization has created a new path for the development of China and the world， promoting the construction of a new pattern of global modernity on the basis of systematically summarizing the laws of “historical change”， and successfully opening a new starting point for the transformation of world history.

Key words：Chinese modernization; logical thread; practice pa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