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研究

作者簡介：姚春林（1972-），男，江蘇泰州人，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與思想政治教育.

基金項目：2023年江蘇省高等教育教改研究立項“重中之重”課題（2023JSJG045，課題負責人：呂林，姚春林）.

摘 要：文章闡釋了職業教育在全民終身學習體系中的新定位，介紹了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常見舉措，從供求關系、服務方式、師資力量、評價機制四個維度分析了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問題，并提出針對性的舉措。

關鍵詞：職業教育；終身學習體系；知識經濟

中圖分類號：G710" " 文獻標志碼：B 文章編號：1671-0142（2024）03-0011-04

知識經濟時代，終身學習能力成為現代人的必備能力，而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則是順應時代發展要求，提升人口素質的重大舉措，是一項系統性工程，依賴多方的參與協作。其中，教育，特別是職業教育，在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當前，職業教育已經多維度介入到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中，但在服務理念、服務方式、服務能力等方面，仍存在明顯的不足，這既影響了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進程，也不利于職業教育自身的發展。因此，要立足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內涵、要求與目標，推動職業教育的轉型、變革與發展，充分發揮好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作用。

1 職業教育在全民終身學習體系中的新定位

1.1 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是新時代發展的要求

黨的十九大報告作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的重要論斷。新時代背景下，中國的發展面臨著雙重任務：一是破除以往發展中的歷史遺留問題。改革開放四十余年來，我國社會經濟發展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已躍居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但受人口眾多、經濟底子薄弱、區域差異大等因素的影響，我國經濟發展中也面臨著不少的問題，如區域發展不均衡、城鄉發展不均衡、環境污染等。因此，著力破除以往發展中的問題，推動經濟發展從量到質的轉變就成為新時代發展的重要任務。二是探索新的發展路徑。當前，世界正經歷新工業革命浪潮，以信息技術、新能源技術、生物制藥技術等為代表的高新技術成為世界經濟發展的重要引擎。作為工業大國，我國雖然有著世界上規模最大、從業人口最多的工業體系，但高新技術產業占比不高，且在芯片制造等領域存在明顯的短板。新時代要以創新發展理念為指引，探索新的發展路徑。無論是舊問題的解決，或是新路徑的探索，均以人為主體，以人的發展為基點，“不僅需要所有人的全面發展，而且需要所有人的全面快速發展。”[1]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以構建方式更加靈活、資源更加豐富、學習更加便捷的全民終身學習體系為目標，在引導全民終身學習、提升人口素質、實施強國戰略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能夠為新時代發展夯實人力資源基礎。

1.2 職業教育是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重要環節

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提出“構建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的教育體系”，凸顯了教育在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中的主體地位。職業教育與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有很強的適切性。首先，職業教育為全民終身學習提供了重要場所。全民終身學習包含制度化學習與非制度化學習兩大部分，前者指依附于學校教育的學習，具有標準化、規范化的特點；后者指個體學習，具有自主性、靈活性的特點。無論是制度化學習，亦或非制度化學習，職業教育均能提供理想的學習場所。其次，職業教育靈活的辦學形式為終身學習創造了良好的條件。終身學習是社會大眾迎接時代挑戰，實現自我發展的必由之路，“（職業教育）靈活多樣、自由寬松的教育形式為人們提供了繼續學習和提升的機會”[2]。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對自身的發展也有著積極意義。職業教育以培養高素質職業技能型人才為目標，而隨著時代的不斷發展，職業教育的育人理念也更加注重學生的綜合能力培養。一方面，全民終身學習理念的引入，有助于職業教育更好地順應時代發展的需求，推動自身的高質量發展；另一方面，職業教育又必將成為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重要途徑和環節。

2 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現狀

2.1 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常見舉措

第一，推動教育資源的社會化開放。教育資源建設是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重要環節，教育資源總量的豐富性、類型的多樣性，對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效果有直接的影響。職業院校有著豐富的教育資源，如圖書館、實驗室、實訓基地等。美國經濟學家保羅·薩繆爾森將社會產品分為公共產品、準公共產品、私人產品三類，其中公共產品視作社會集體成員共同享用的集體消費品，并從效用、消費、收益三個維度歸納了公共產品與私人產品的特征。準公共產品介于公共產品與私人產品之間。職業院校多數為政府舉辦，職業院校教育資源具有準公共產品的特征。當前，職業院校正推動教育資源社會化開放，為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作出了一定的貢獻。

第二，依托校企合作，舉辦職工培訓。產教融合是職業教育發展的總體趨勢，而校企合作則是產教融合的核心路徑。校企合作以職業院校、企業的互惠、互助為核心，不僅可以發揮企業資源在職業教育中的作用，還能發揮職業院校在企業發展中的價值。比如，依托職業院校密集的智力資源，破解企業生產中的技術困境。從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角度而言，舉辦職工培訓是職業教育參與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重要措施。

第三，響應國家號召，助力精準扶貧。“扶貧先扶智”，教育是精準扶貧的重要支撐，“職業教育更具開放性和社會性，能夠精確聚焦底層社會與貧困群體”[3]，在精準扶貧中發揮著更為重要的作用。職業教育以精準扶貧為指引，多措并舉地參與到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中。比如，以“獎、貸、助、補”為手段，加強困難家庭學生的支持力度；依托科技扶貧，開展對口指導工作等。2021年，我國脫貧攻堅取得全面勝利，工作重點從脫貧轉變為鞏固扶貧成果，職業教育在精準扶貧中取得的經驗，在接下來的工作中，仍然具有重要價值。

2.2 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主要問題

（1）供求失衡與錯位。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著力點是以職業教育服務供給來滿足全民終身學習需求，因此，供求關系就成為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中最為主要的矛盾關系。當前，職業教育服務供給與全民終身學習需求存在著失衡與錯位的問題。從失衡的角度而言，知識經濟時代，全民終身學習需求持續高漲，而職業教育服務供給卻非常有限，難以滿足全民終身學習需求。從錯位的角度而言，職業教育服務供給未能緊扣全民終身學習需求，供給與需求銜接不密切，這既影響了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效果，也造成了資源的虛耗、浪費。

（2）服務方式有待創新。服務方式的問題也是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中的典型問題。比如，線上服務嚴重不足。職業教育雖在教育信息化中取得了長足的進展，但在利用信息技術創新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方式中存在滯后性，存在網絡課程資源開發不夠、網絡遠程教育流于形式、綜合服務平臺建設緩慢等問題。職業教育包含層次有別的職業院校，而協同發揮職業院校的全民終身學習價值則是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要點。

（3）師資力量薄弱。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面臨著師資力量薄弱的問題。首先，復合型師資較少。在國家大力發展職業教育的大背景下，職業教育師資數量得到了較快的增長，但契合職業教育發展需要以及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需求的復合型師資仍未能滿足需求，這從根本上制約了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能力。其次，師資隊伍服務素養不高。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既為職業教育師資隊伍的發展指明了方向，也對職業教育師資隊伍的素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但不少教師在服務意識、服務能力方面存在明顯不足。

（4）評價機制不完善。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努力發展全民教育、終身教育，推進繼續教育，建設學習型社會”。對職業教育而言，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不僅是實現自身發展的主動選擇，更是履行職業教育社會職責的客觀要求。因此，要建立健全相應的評價機制。然而，受各種因素影響，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評價機制并不完善，一方面，評價工作的主體存在單一性，未能協同發揮好上級主管部門、職業院校、服務對象等多個主體的作用，影響了評價結果的準確性；另一方面，評價結果應用不足，弱化了評價機制監督、反饋、調節的作用。

3 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策略分析

3.1 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要點

（1）立足職業教育特色。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離不開各方力量的共同參與，并且他們在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中的定位、價值、操作路徑也有很大的不同。如政府主要負責宏觀層面的引導與政策、經費支持，公共文化機構負責公共文化服務的發展與普及。職業教育作為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重要參與者，在實踐中要立足職業教育特色。首先，樹立產業導向意識。緊扣產業經濟發展需求，持續不斷地向社會輸送高質量人才，是職業教育的首要任務。因此，在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中，要樹立產業導向意識，使建設內容，如教育資源、培訓方案等，向產業發展需求靠攏。其次，立足職業成長需要。時代環境的變化、產業結構的調整、生產模式的創新，對從業者的職業能力、素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要立足從業者職業成長的需求，厘清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整體思路與實施計劃，有針對性地參與到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中。最后，凸顯職業培訓特色。職業培訓是職業教育的重要內容，也是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戰略支點。要凸顯職業培訓特色，一方面，擴大職業培訓的對象，讓更多人參與到職業培訓中；另一方面，優化、完善職業培訓的開展方式，增強職業培訓效能。

（2）緊扣終身學習需求。全民終身學習體系的提出有著深刻的現實背景和巨大的戰略意義。作為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主要參與者之一，職業教育緊扣終身學習需求，是其更好地履行自身職責的必然要求。首先，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取向。十九屆四中全會提出的構建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的教育體系體現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取向”[4]。職業教育同樣要以此為基本指南，明確自身在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中的方向。其次，完善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實踐邏輯。從系統論的角度而言，全民終身學習體系是一個復雜的動態系統。一方面，該系統由若干個子系統構成，如學習環境系統、學習資源系統、學習評價系統等，各子系統既有內在的獨立性，也有明顯的關聯性；另一方面，該系統具有動態化發展的特點，會隨著時代環境的變化而變化。因此，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要有完善的實踐邏輯，既能從共時性的角度把握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各子系統，以協同發力的形式，推進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也能從歷時性的角度把握不同階段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要點與任務。

3.2 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策略

（1）面向市場需求，擴大服務供給。服務供給與服務需求間的矛盾是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中的首要矛盾，對此，要從供給數量與供給質量兩個維度采取好措施。首先，緊扣職教定位，擴大社會服務數量。深入開展好職業教育資源社會化開放工作，發揮好各項教育資源在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中的作用。比如，允許個人或機構借閱職業院校圖書館工具資料；依托職業院校實驗室、儀器設備等資源，承擔社會項目。同時，逐步完善職業培訓機制，以職業培訓機制為著力點，精心設計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框架，拓展全民終身體系建設的服務對象。其次，立足市場需求，提升服務供給質量。針對供求錯位的問題，要樹立市場導向意識，做好區域產業結構以及產業發展趨勢的調研工作，從產教融合、校企合作的角度出發，優化服務供給質量。比如，針對區域新興產業，做好培訓資源的開發、培訓方案的設計工作，滿足社會大眾終身學習的需求。

（2）依托遠程教育，創新服務方式。首先，打造數字資源庫。加強線上教育資源的開發，重點做好微課等新型資源的開發，并打造數字資源庫，為職校學生自主學習提供便利的同時，提升數字資源庫的共享水平，發揮好數字資源在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中的作用。其次，利用好新媒體的作用。新媒體的蓬勃發展既深刻地改變了人們信息獲取的習慣，也有助于職業教育創新服務方式。要利用好受眾基礎廣泛的新媒體——如抖音、微信等，在遠程教育中的作用，并探索開發專門的遠程教育APP。最后，打造區域性的綜合服務平臺。區域內的職業院校要建立聯盟關系，以職業教育內部資源的整合與共享，增強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能力。其中，最為主要的一點便是打造區域性的綜合服務平臺，將網絡課程、學分銀行、學生管理等，均納入到綜合服務平臺中，增強職業教育的整體服務能力。

（3）加強師資建設，提高服務能力。首先，健全師資隊伍培訓機制。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既需要教師履行好日常的教學工作、科研工作，也需要教師積極參與到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中，對教師的崗位勝任素質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對此，一方面，緊扣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要求與任務，將復合型師資作為師資隊伍建設的目標；另一方面，探索、完善師資隊伍培訓方案，綜合發揮好引進來、走出去兩種模式在師資隊伍培訓中的作用，提高師資隊伍參與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素養。其次，做好優秀人才的引入工作。優秀人才引進工作是職業教育內涵式發展的重點內容，也是增強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能力的關鍵環節。要出臺優秀人才引入機制，以優渥的物質條件和良好的發展空間，增強職業教育對優秀人才的吸引力，并構建引入人才管理機制，確保引入人才“引得進，留得下，用得好”。

（4）健全考評機制，提升服務品質。對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而言，考評機制是非常重要的內容，不僅可以反饋職業教育在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中的表現，也具有調節、引導等方面的作用。要健全考評機制，發揮好考評機制在提升職業教育服務品質中的作用。首先，拓展評價主體。發揮好政府主管部門在考評工作中的基礎性作用，正如學者楊廣暉所言，“有一個大局觀來構建這個評價體系。即有效利用行政力量實現在宏觀上的掌控”[5]。同時，注重職業院校以及服務對象，如企業職工、社會大眾等的考評作用，全方位展現職業教育在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中的表現。其次，運用好評價結果。評價結果具有多重運用價值。一方面，要將評價結果作為激勵機制建設的主要依據，結合職業院校在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中的表現，予以相應的獎懲措施，增強職業教育改進服務的意識和動力；另一方面，分析評價結果中暴露出來的問題，制定針對性的改進方案，螺旋式提高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水平。

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是學習型社會建設的重點內容，而職業教育則是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重要參與者。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體系正處于探索、發展階段，面臨著多重問題，要從擴大服務供給、依托遠程教育、加強師資建設、健全考評機制四個維度采取好措施，推動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深入開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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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楊嶺.職業教育融入終身教育體系的路徑研究[J].職業技術教育，2020，41（4）：48-53.

[3]李鵬，朱成晨，朱德全.職業教育精準扶貧：作用機理與實踐反思[J].教育與經濟，2017，33（6）：76-82.

[4]閆志利，韓佩冉.構建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的教育體系：價值取向與實踐邏輯[J].職業技術教育，2020，41（13）：68-73.

[5]楊廣暉.終身學習評價機制：構建終身學習體系的核心[J].繼續教育研究，2007（2）：20-21.

（責任編輯 劉 紅）

Research on the Construction of Lifelong Learning System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Serving the Whole People

YAO Chun-lin，Qian Hao

（Taizhou Polytechnic College， Taizhou Jiangsu 225300， 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first explains the new positioning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the lifelong learning system for all， introduces the common measures to serve its construction， analyzes the problems from four dimensions of supply and demand， service mode， faculty and evaluation mechanism， and puts forward corresponding measures.

Key words： Vocational education; lifelong learning system; knowledge-driven econom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