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音療法對卒中后相關功能障礙的康復護理研究進展

【摘 要】 腦卒中是我國成人致死、致殘的首位病因。腦卒中后各種功能障礙極大降低了患者的生存質量。五行音樂療法將角、徵、宮、商、羽五音與五志、五臟對應，具有辨證施護的特色，對腦卒中相關功能障礙的療效肯定，不良反應少且安全。文章闡述五行音樂療法的理論基礎及作用機制，總結并分析不同調式的五行音樂對腦卒中患者的言語功能、認知功能、肢體運動功能和情緒障礙的康復護理療效及研究進展，以期為臨床康復護理提供理論依據。

【關鍵詞】 腦卒中；五音療法；功能障礙；康復；研究進展

【中圖分類號】R743.3""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1007-8517（2024）09-0057-06

DOI：10.3969/j.issn.1007-8517.2024.09.zgmzmjyyzz202409013

Progress in the Study of Five-tone Therapy for Post-stroke Related Dysfunction

CHEN Congying1 DAI Yanling1 YANG Zilin1 XU Liping2* YANG Yanxia1

1.School of Nursing，Fujian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Fuzhou 350122，China;

2.The Third People’s Hospital Affiliated to Fujian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Fuzhou 350108，China

Abstract：Stroke is the leading cause of death and disability among adults in China. Various functional impairments after stroke greatly reduce the quality of survival of patients. The five elements of music therapy correspond the five tones of jue，zhi，gong， shang， and yu to the five wisdoms and five organs， which are characterized by evidence-based care， and are effective in treating stroke-related dysfunction with few adverse effects and safety. The article describes the theoretical basis and mechanism of action of the five elements music therapy， and summarizes and analyzes the efficacy and research progress of the five elements music in different tones on the rehabilitation care of stroke patients’ speech function， cognitive function， limb movement function and emotional disorders， in order to provide a theoretical basis for clinical rehabilitation care.

Keywords：Stroke; Five Elements Music Therapy；Dysfunctional；Rehabilitation；Research Progress

腦卒中具有發病率高、患病率高、致殘率高、死亡率高等特點，目前仍是全球第二大死亡原因，是全球性的公共衛生問題之一［1-3］。2019全球疾病負擔研究［4］（global burden of disease study，GBD）顯示，腦卒中是50歲以上年齡段傷殘調整生命年（disability-adjusted life years，DALYs）的首要原因。而在我國，卒中是成人致死、致殘的首位病因，卒中現患和曾患人數約為1704萬，高居世界首位［5］。近年來中醫五行音樂療法在腦卒中的臨床康復護理上帶來了顯著療效，其具有辨證施護的特色，有助于改善腦卒中患者的功能障礙和負面情緒，本文對五行音樂療法在腦卒中后康復護理的應用現狀及研究進展進行綜述，為卒中后患者的臨床康復護理提供參考。

1 腦卒中及相關功能障礙的概述

腦卒中是一種由多種原因導致患者腦內動脈狹窄、阻塞或破裂的急性腦血液循環障礙疾病［6］。在中醫學中屬“中風病”范疇，多是因正氣虛弱，肝風內動，因而心、肝、脾、腎陰陽失調，加之憂思惱怒或外邪侵襲等誘因，以致氣血逆亂、運行受阻、肌膚筋脈失于濡養，或陰虧于下、肝陽暴漲、陽化風動，血隨氣逆，上沖于腦所致［7-8］。

腦卒中后由于患者發病的部位、大小、性質差異，常伴有不同的功能障礙，包括運動功能障礙、認知功能障礙、言語功能障礙、情緒障礙等［9］。運動功能障礙主要表現為肢體的偏癱，偏癱程度嚴重的患者甚至需長期臥床，制約了患者獨立生活能力；認知功能障礙的患者對外界環境的感知和適應能力下降，患者易出現生活和社會適應性障礙；運動性失語癥、感覺性失語癥、混合性失語癥等是不同表現的言語障礙，對文字符號理解和表達能力的改變導致患者與外界的溝通交流困難；情緒障礙如抑郁、焦慮、睡眠障礙等，降低了患者對疾病治療的信心，是腦卒中死亡率增加的重要原因之一［10-11］。許多患者在腦卒中后及時救治雖能挽回生命，但各種功能障礙卻給患者的日常生活帶來了不同程度地影響，極大地降低了其生存質量，因此對腦卒中患者各功能障礙的康復護理是至關重要的。

2 中醫五行音樂療法的理論基礎

音樂療法是通過指導患者參與演唱、欣賞音樂等來促進疾病康復的一種方法，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在臨床上廣泛運用［12］。其中中醫五行音樂療法較常規音樂療法具有辨證施護的特色，其是將角、徵、宮、商、羽五音與五志、五臟對應，從而達到治療疾病的作用［13］。

2.1 中醫五行音樂的理論 五音療法源于中華民族長期以來的生產與生活實踐的經驗總結，萌芽于戰國時期。《黃帝內經》中首次提出并系統闡述了“五音療疾”理論，以五行學說為基礎，將五音與五臟、五志相結合，形成五行音樂療法，奠定了我國傳統音樂療法的理論基礎，構建了我國傳統音樂療法理論的基本框架［14］。《靈樞·邪客》中記載：“肝屬木，在音為角，在志為怒；心屬火，在音為徵，在志為喜；脾屬土，在音為宮，在志為思；肺屬金，在音為商，在志為憂；腎屬水，在音為羽，在志為恐。”闡述了五音與五臟、五志的關系［15］。《靈樞·五音五味》闡述了五音各自所具有的功能，如徵調抑揚詠越，通調血脈，抖擻精神，且徵音屬火，在志為喜，具有火的特點，升騰熱烈，產生的效果具有喜的性質，令患者身心愉悅［16］。可根據臟腑辨證、體質辨證、情志辨證等辨證原則有針對性地為患者選曲，對于復雜疾病可根據患者的自身狀況將幾種調式樂曲聯合運用［16］。

2.2 中醫五行音樂康復疾病的機制 西醫學［17-18］認為音樂可以與人體產生共振，促進神經可塑性，使人體分泌有益的激素，如促進內啡肽的合成，抑制下丘腦促腎上腺皮質激素的釋放，讓患者感到舒適，從物理、生理、心理方面達到治療疾病的作用。肖青青［19］構建了廣泛性焦慮心陰虧虛病證結合模型，以該模型為研究載體，運用徵調音樂療法有效改善了廣泛性焦慮心陰虧虛大鼠的焦慮行為和心陰虧虛癥狀，并經研究發現該療法可能通過抑制下丘腦-垂體-腎上腺（HPA）軸起始環節的過度激活以及增強海馬-HPA軸負反饋調節功能來抑制HPA軸過度亢進，進而發揮抗焦慮效應。有學者［20］通過對大鼠的神經生物學研究發現五行音樂對大鼠的氨基酸神經遞質水平和E/I平衡產生影響，為五行音樂在神經學領域的運用提供了科學依據。在五行音樂對抑郁癥患者的治療研究中顯示，五行音樂療法能夠改善患者抑郁癥狀，改變患者血清細胞因子含量從而提高患者免疫功能［21］。

綜上，五行音樂療法無論是從西醫學角度還是中醫理論角度都可以發揮疾病康復治療的效果。

3 五行音樂療法在腦卒中后康復護理的應用

結合腦卒中的中醫病因病機及五行音樂療法的相關理論，許多研究將五音療法應用于腦卒中相關功能障礙康復治療中，并根據辨證原則為不同功能障礙的患者選擇不同曲調進行治療，達到了顯著的臨床療效。

3.1 配合增強患肢運動功能 肢體功能障礙是腦卒中后常見的功能障礙之一，每年新發卒中患者中約70%～80%的患者經治療后仍存在肢體功能障礙，早期患肢肌肉弛緩，表現為軟癱，2～3周后患肢肌張力增加，痙攣出現，表現為肌肉的間斷性或持續性的不自主運動，嚴重影響患者獨立生活能力和重返社會［22］。中醫學將偏癱歸為“痿證”“經筋病”等范疇，是由于腦卒中后腦髓神機損傷，影響肝筋的正常統攝，肝主筋失常，從而誘發肢體痙攣偏癱［23-24］。五音療法可根據該病所涉及的臟腑辨證施護，并且音樂作為有節律的聽覺刺激，臨床上常用以配合康復訓練，涉及感知系統和運動系統相互作用的音樂刺激，其自帶節奏感的韻律特點更容易誘發肢體運動［25］。

中風后患者肝失疏泄，日久波及脾、心、腎等，角音能疏散全身氣機，宮音可助脾運而利四肢，羽調可獲助心安神之功用。基于此，趙鄧等［26］將80例患者隨機分為對照組和觀察組，對照組接受針刺治療，觀察組在針刺的基礎上予角調為主，羽調和宮調為輔的五行音樂治療，發現觀察組的Fugl-Meyer評定量表（FMA）、腦卒中專用生活質量評分量表（SS-QOL）評分較治療前明顯升高，并且優于對照組（P＜0.05），表明五行音樂聯合針刺療法能夠提高患者運動能力和生活質量并且優于對照組。癱瘓與肝主筋脈密切相關，而角音對應肝臟，故賈岑［27］將穴位按摩聯合五行角調音樂應用到腦卒中后肌痙攣癱瘓患者的康復干預中，發現治療后患者的肌張力、疼痛程度及日常生活活動能力都優于治療前，且優于單純穴位按摩組與穴位按摩聯合西洋輕音樂組（P＜0.05）。楊志剛［28］對卒中后肢體痙攣患者進行角調音樂干預，結果顯示能有效改善患者的肌痙攣程度，降低卒中后肢體痙攣患者患側脛神經H反射的Hmax/Mmax值。許繼宗等［29］將260例腦卒中恢復期患者隨機分為對照組和治療組，對照組應用藥物基礎治療與康復訓練，治療組在對照組的基礎上給予《黃帝內經》五音療法，結果顯示治療組在治療后2周、4周、2個月時肌力評分總和大于對照組，中醫證候積分小于對照組，且治療2個月時，治療組愈顯率（59.23%）大于對照組（40%）（P＜0.05），表明《黃帝內經》五音療法能夠促進卒中患者肌力的恢復，并提高臨床愈顯率。

肢體功能障礙嚴重影響患者的生活自理能力，阻礙其重返社會，近年來的研究從不同的結局指標觀察五音療法的效果，結果均顯示其有促進作用，但多數研究集中在偏癱痙攣期，早期軟癱階段的研究較少，而有學者認為早期的康復護理可以提高中樞神經系統的可塑性，減少神經功能的缺損［9］，因此軟癱期的康復護理對患者具有重要意義，未來可做進一步研究，為卒中后肢體功能障礙患者的康復提供科學依據。

3.2 配合改善認知功能 卒中后認知障礙（PSCI）是腦卒中后常見的并發癥，梗死部位是潛在的決定因素，大約一半的患者在腦卒中后第一年會發生PSCI［30］，其主要表現為記憶力減退，判定認知時間、物品、人物和地點的能力減退，理解與分析問題的能力障礙等，不僅影響患者的生活質量，還會延緩康復進程。中醫學認為，卒中后認知障礙（PSCI）的病位在腦，屬“癡呆”范疇，發病基礎為腦髓空虛，心神失用，腎精虧虛，痰瘀蒙竅，為本虛標實，即腎虛為本，痰濁瘀血痹阻腦脈為實［31］。

《醫學衷中參西錄》記載：“腦為元神，心為識神，心腦息息相通。”故孫敬龍等［32］將80例腦卒中后輕中度認知障礙患者分為對照組和觀察組，對照組在常規治療基礎上給予RehaCom認知訓練，觀察組在常規治療基礎上給予“五音調神”法治療，即針刺督脈要穴調治元神，五行音樂調治心神，其中五音選擇徵調以調補心神，心為五臟六腑之大主，統司精神意志，研究采用簡易精神檢查量表（MMSE）評價患者認知功能，結果顯示觀察組認知功能、生活質量和日常生活能力均明顯優于對照組（P＜0.05）。趙薇等［33］觀察益陽灸結合五音療法治療卒中后輕度認知障礙的療效，益陽灸取穴為自大椎穴至腰俞穴，采用蒙特利爾認知評估量表（MoCA）評價患者認知功能，結果表明益陽灸結合五音療法治療卒中后輕度認知障礙療效優于單用益陽灸療法（P＜0.05），因本病本質為“陽虛為本，陰實為標”，故音樂全部選擇陽韻，并且音調根據癡呆不同證型進行選擇，例如腎精虧虛型選用羽音，氣虛血瘀型選用商音加徵音，由此達到生發陽氣治療疾病、改善患者認知功能和日常生活能力的目的。郭曉華［34］將五音療法聯合頭針治療應用于腦卒中后輕度認知功能障礙患者中，連續治療30 d，并采用MMSE、MoCA評定患者的認知功能，研究結果顯示五音療法結合頭針和單獨頭針均可改善患者認知功能，但五音療法結合頭針組優于單獨頭針組（P＜0.05）。羅琴等［35］將可改善腦血流動力學指標及神經營養因子水平的高壓氧艙與五音療法結合，給予腦卒中后輕度認知功能障礙患者“氧-針-康”綜合方案治療，即在高壓氧艙中進行頭針治療、認知康復訓練、五行音樂療法、冥想訓練，結果顯示“氧-針-康”綜合方案較西藥治療和針康治療可更明顯改善腦卒中后輕度認知功能障礙的認知、記憶、日常生活能力，且有利于調節血脂及腦血流，減輕炎癥反應，抑制細胞凋亡，保護血管內皮功能。張艷等［36］經研究發現五音療法聯合認知訓練能明顯改善卒中后的認知障礙，且療效優于單純認知訓練（P＜0.05）。

目前五音療法在PSCI患者上的運用大多都是聯合針刺、艾灸等常規療法同時治療，以補充常規療法的不足，尚無發現不良反應。

3.3 配合促進言語功能的恢復 卒中后失語癥（post-stroke aphasia， PSA）是腦卒中所致的一種獲得性語言障礙，占卒中人群三分之一以上，其中30%～43%的人長期受影響［37］，其表現為自發言語、理解、閱讀等語言能力的受損或喪失，患者因而無法與他人準確溝通，給患者身心帶來很大的痛苦。

在中醫學范疇里卒中后失語癥歸屬于“風癔”“喑痱”“風喑”“不語”“舌強”等病名，其病位在腦，與心、脾、腎、肝密切相關，是由于風、火、痰、瘀閉阻經絡，致腦髓受損，上擾神明，閉阻舌竅，故而舌強不語［38-39］。西醫學則認為卒中后語言能力障礙可能與相應的皮質下白質、前腦區神經纖維同時發生損傷有關［40］。研究［41］發現失語癥患者語言恢復過程中存在神經可塑性、腦網絡連接及功能重組。五行音樂療法既有疏通氣血、通竅利咽、調節臟腑功能、調節陰陽的效果，同時又具備現代音樂療法中誘導神經可塑性、改善大腦特定區域的神經元連通性、促進腦功能連接及重組的功能［17］。

楊奕靜等［42］研究者選取114例腦卒中后運動性失語癥患者，分為五行音樂療法組、西洋音樂療法組和常規語言訓練組，采用《漢語標準失語癥檢查表》（CRRCAE）評估患者失語程度與語言功能，同時觀察患者左側大腦動脈血流速度，結果發現五行音樂療法組可明顯改善腦卒中后運動性失語癥患者語言功能，其通過促進左側大腦動脈血流對神經損傷有一定的修復作用，且效果優于常規語言訓練組和西洋音樂療法組（P＜0.05），彌補了常規語言訓練的局限性。根據“五音療疾”理論，聆聽徵調音樂可以調整氣血，有利于腦卒中運動性失語癥患者大腦受損區域血液的再灌注，且徵調有調節“心”的功能，心主血脈神志，開竅于舌，舌主司語言，可改善腦卒中后運動性失語癥患者的語言功能。基于以上“徵調通心”理論，徐麗萍等［43］將72例腦卒中運動性失語癥患者隨機分為兩組，對照組予常規康復護理措施，觀察組在對照組的基礎上給予聆聽徵調音樂，采用CRRCAE評定患者失語程度及語言功能，進一步驗證了在常規康復護理的基礎上，配合聆聽徵調音樂可以更有效恢復患者言語功能，尤其在聽、復述、說、出聲讀等方面優于常規康復治療組（P＜0.05）。

目前關于五行音樂治療腦卒中失語癥的療效大多來源于臨床實踐，缺乏大樣本循證醫學證據，且樂曲播放的時長、頻率、介入時機等都缺乏客觀統一標準，關于其不良反應目前的研究中尚未發現，因此五音療法介入腦卒中失語癥患者的治療還有繼續探索的空間。

3.4 配合緩解患者負面情緒 卒中患者常出現情緒障礙，主要表現為焦慮、抑郁、煩悶等負面情緒，其中卒中后抑郁（PSD）最常見，患病率為25%～70%，且有研究［44］表明卒中后抑郁的患者其復發率、病殘率和病死率明顯高于無抑郁患者。卒中后抑郁（PSD），在中醫學上屬于“郁病”范疇，病位在腦，與肝、心密切相關，尤以肝郁為先，是由于氣郁痰結，氣機不暢，導致肝失疏泄，發為郁癥［45］。

肝氣郁結為最主要的證型，肝屬木，而角調屬木，通于肝，善消憂郁，故林奕等［46］、王寧等［47］學者給予腦卒中后抑郁患者聆聽五行角調音樂，研究結果均顯示五行角調音樂均能有效改善腦卒中后抑郁患者的抑郁狀態。失眠是PSD患者最早出現的軀體癥狀，西醫學認為其與神經生化物質的改變有關，而中醫學認為其屬“不寐”范疇，PSD繼發性失眠嚴重影響患者的康復進程及生活質量，王健等［48］觀察“五音調神”的療效，給予患者針刺督脈要穴聯合角調式五行音樂治療，采用匹茲堡睡眠質量指數（PSQI）、漢密頓抑郁量表（HAMD-24）、多導睡眠圖（PSG）評估抑郁患者的心理和睡眠情況，其中PSG是評估睡眠的“金標準”，也被認為是最有潛力成為診斷抑郁癥的生物學指標，結果表明五音調神組抑郁評分、睡眠結構參數、睡眠進程變化顯著優于認知治療組。郭琛琛等［49］為探究口服藥物的替代療法，將90例卒中后失眠患者隨機分為試驗組和對照組，給予對照組口服阿普唑侖片，給予試驗組“五音調神”法，在研究中檢測了公認的神經中樞遞質“致眠因子”：血清5-羥色胺、褪黑素、去甲腎上腺素，采用PSQI、SS-QOL和FMA進行療效評定，研究結果發現“五音調神”能夠糾正紊亂的睡眠-覺醒系統，可以有效治療卒中后失眠，且能夠達到與口服阿普唑侖相近的效果，不良反應少，同時研究也發現了“五音調神”法可通過調節中樞神經遞質水平改善睡眠質量，證實了睡眠質量與生活質量、運動功能存在線性關系。閾下抑郁會嚴重影響腦卒中病人的主觀幸福感、康復進程和日常生活質量，有1/3的閾下抑郁患者發展為抑郁癥，劉麗等［50］學者基于治未病的理念，對72例閾下抑郁患者進行早期干預，觀察五行音樂治療閾下抑郁的療效，采用HAMD-24、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腦卒中量表（NIHSS）、氨基酸類神經遞質對患者進行療效評估，結果顯示五行音樂治療可以改善腦卒中后閾下抑郁患者抑郁情緒，促進神經缺損功能恢復及晝夜節律平衡，調節氨基酸類神經遞質含量，降低腦卒中后抑郁的發生率。

五音療法用于抑郁癥的臨床研究較多，閆曉娜等［51］學者對五音療法輔助治療抑郁癥的隨機對照試驗進行Meta分析，結果顯示五音療法有助于改善患者抑郁狀態，提高抑郁癥患者睡眠質量。近年來的研究從多個結局指標觀察患者抑郁水平，例如PSG、氨基酸類神經遞質含量等，更客觀地體現了五音療法的療效。五行音樂療法與藥物、電刺激等傳統療法相比，更能消除患者對疾病治療的抗拒心理，安全性更高［16］，使患者更易接受治療并產生樂觀積極的心態，提高治療依從性。

4 小結

五行音樂療法屬于自然療法，屬于非侵入性操作，簡便易行，成本低廉，安全且無不良反應。根據辨證施護原則，卒中后失語癥、卒中后認知障礙通常以徵調為主，認知障礙也可根據不同證型選擇調式，如腎精虧虛型選用羽音，氣虛血瘀型選用商音加徵音。肢體功能障礙和情緒障礙則選用角調以調節肝臟達到改善肢體功能及疏肝解郁的效果。

目前五行音樂療法多是與其他療法聯合使用，在常規治療的基礎上，如針灸、艾灸、電刺激等聯合五行音樂療法，使常規療法的局限性得到補充。目前大多數研究集中在臨床對照試驗，缺乏作用機制的研究，且五行音樂干預的劑量、頻率與介入時機等尚未有統一標準，缺乏大樣本的臨床研究及強有力的循證醫學證據，因此未來仍需不斷探究，為制定規范的卒中后康復治療方案提供科學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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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8-04 編輯：陶希睿）

基金項目：福建省 2020 年面向農村和城市社區推廣適宜技術項目（2020TG020） 。

作者簡介：陳聰穎（1998—），女，漢族，碩士研究生在讀，護士，研究方向為康復護理。E-mail：1074821723@qq.com

通信作者：徐麗萍（1973—），女，漢族，本科，主任護師，研究方向為中醫康復護理研究。E-mail：785514523@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