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學界關于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研究的主要論域及反思展望

柳麗 盛曉迪

［關鍵詞］國內學界；列寧；國家安全；研究述評

［中圖分類號］D03［文獻標識碼］A［文章DOI］10.15883/j.13-1277/c.20240302207

當今中國正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面臨著東西方政治局勢動蕩不安、世界各國經濟聯系日益緊密、文化多元相互交織的時空境遇，這為新時代維護中國國家安全與發展帶來了一系列挑戰。習近平指出：“當前我們所面臨的國家安全問題的復雜程度、艱巨程度明顯加大。”[1]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研究是國家安全研究的重要問題域。深入挖掘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系統闡釋國內學者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分析模式和分析框架、理論要點和實踐推進，是夯實國家安全基礎理論研究的需要，也是推進國家安全體系和能力現代化的需要。

一、 列寧國家安全理論

國內研究現狀20世紀80年代以前，我國學者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研究比較零散，沒有形成系統理論體系。80年代以后，伴隨著改革開放工作的日益推進，我國對外開放的大門越來越大，同外國的經濟聯系日益緊密，接踵而來的國家安全問題引起學界相關學者的重視。我國學者重視馬克思主義對國家安全工作的理論指導作用，深入挖掘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國家安全理論，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研究逐步深入開展。相關學者通過探究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生成邏輯、主要內容、重要方式，不斷豐富和完善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基礎研究工作，陸續發表相關的學術論文和著述。

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研究是從總體上把握列寧思想不可忽視的重要環節。20世紀80年代，國內學者重點關注了列寧關于國家主權安全和政治安全的內容。新世紀以來，部分學者以列寧國家安全為研究對象，重點研究俄國十月革命后列寧維護國家安全的基本主張和重要方式，取得了一定成果。黨的十八大以來，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研究深度拓展、研究維度拓寬、研究內容豐富，學界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呈現出新的研究氣象。目前學界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研究成果多以學術論文的形式呈現，主要論及列寧無產階級專政思想、蘇維埃政權建設思想、經濟安全思想、意識形態安全思想、國際戰略思想等。國內直接涉及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研究的著作不多，比較具有代表性的相關著述有：王正泉主編的《從列寧到戈爾巴喬夫——蘇聯政治體制的演變》（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89年版）、邢廣程主編的《列寧對社會主義的探索》（長春出版社，2009年版）、郭華甫編著的《列寧蘇維埃政權建設思想與當代中國》（合肥工業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張遠新主編的《中國共產黨國家安全思想研究》（復旦大學出版社，2019年版）。

（一） 關于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內容研究

學界關于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內容研究豐富，研究成果豐碩。學界關于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內容研究主要圍繞三個方面展開，即列寧國家政治安全理論、列寧國家經濟安全理論和列寧國家文化安全理論。

其一，學者們深入研究列寧國家政治安全理論的相關內容，認為維護社會主義國家政治安全是維護整個社會主義國家安全的重要內容。馮顏利等[2]指出，俄國社會民主黨應該著力培養工人階級的階級意識和政治紀律，把經濟斗爭和政治斗爭相結合，使經濟斗爭服從于政治斗爭，局部斗爭服從于階級斗爭，要求建立一個馬克思主義政黨來領導階級斗爭。在列寧對社會主義國家政治體制方面的設想和實踐上，俞良早[3]強調，列寧主張把蘇維埃和黨的職權分開，實行無產階級民主制，使人民獲得罷免權和監督權。趙宏[4]認為，國家機關由社會公仆變為社會主人的公社精神是列寧關于蘇俄國家政權建設的最初構想的原則。王中汝[5]從列寧晚年政治體制設計構想進行分析，認為列寧的政治體制設計構想包括群眾對黨和國家的外部監督和委員會分權與制衡對黨的內部監督兩個方面。學界普遍認為，維護國家政治安全可以從理解無產階級專政、社會主義國家政治體制角度入手，維護國家政治安全貫穿維護國家安全始終，鞏固了布爾什維克黨的政治基礎，維護新生社會主義政權的穩定。

其二，學界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研究也涉及了列寧經濟安全理論，認為經濟安全是保證國家社會安全穩定的根基命脈。王進芬[6]認為，列寧提出在和資本主義國家進行經濟交往的過程中，要有風險意識并保持高度警惕，始終注意維護國家經濟安全。劉鎮江等[7]指出，列寧認為要鞏固蘇維埃政權、維護國家安全需要大力發展經濟，積累起雄厚的物質基礎。屈巧珍[8]認為，列寧主張同不同國家開展貿易，要謀取本國發展，必須突破意識形態限制，通過增強國家的經濟實力來維護國家安全。張美云等[9]指出，列寧主張在同各發達國家進行經濟交往中維護國家經濟安全。許屹山[10]認為，列寧重視實行貿易壟斷制的重要性，在對外開放中以獨立自主、平等互利的原則，切實維護國家經濟安全。

其三，文化安全是近年來學界研究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重點。但學者們對文化領域的關注聚焦在意識形態上，對俄國舊式文化研究較少。柳麗[11]指出，列寧直接促成了意識形態在新的歷史階段的創新發展。王軍等[12]認為，列寧不論是在俄國革命還是建設時期，始終把維護無產階級思想文化領域的安全，促進文化持續健康發展視為關鍵問題。王蕊[13]指出，我國社會主義建設可以從列寧意識形態安全思想中汲取養分，為我國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提供新思維、新方法，從而更好地保障我國國家安全。黃念[14]看來，意識形態安全和國家安全同等重要，維護意識形態安全就等于維護國家安全。學界從意識形態角度闡述列寧維護國家文化安全的豐富內容，為研究列寧社會主義建設時期國家安全理論提供重要資料來源。

學界關于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研究較為豐富，相關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政治安全、經濟安全和文化安全三個層面。在政治安全上，學界主要圍繞國家機關和政治體制建設進行探討，但關于政黨建設的研究成果卻相對缺乏。執政黨的先進性、純潔性建設是政治安全的重要內容，也是當今學界需要進一步豐富研究的方向；在經濟安全上，學界側重挖掘國與國之間的經濟交往和如何發展本國經濟的相關理論內容，列寧經濟安全理論其他維度的探索均處于起步階段。在文化安全上，學界主要聚焦于意識形態領域，對官僚文化和俄國舊式文化關注不足。在以后的研究中可以對十月革命勝利后的列寧國家安全理論進行深入挖掘，闡發列寧在十月革命勝利后為促進社會和諧穩定的國家安全理論。

（二） 關于列寧維護國家安全的方式研究

列寧維護國家安全的方式是學界探討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重要問題域，國內不乏有影響力的理論著作和學術文章。在相關著作方面，王正泉主編的《從列寧到戈爾巴喬夫——蘇聯政治體制的演變》一書，提到了列寧時代國家安全機關的相關內容，對我國國家安全機關的建設具有重要借鑒價值；夏鼎銘編著的《馬克思恩格斯列寧報刊理論與實踐》（復旦大學出版社，1991年版）一書，重點論述了列寧不同時期的報刊理論與實踐，強調了其以宣傳手段維護國家安全的歷史事實。李寶國編著的《列寧執政黨建設理論新探》（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5年版）一書，深挖列寧執政黨建設理論，指出列寧在執政黨組織建設過程中，以定期整頓、清理和純潔黨的隊伍等自我革命的方式維護國家安全。

在學術文章方面，學界重點論述了列寧維護國家安全的所采取的經濟手段，缺少對該問題的寬領域和多視角解讀，對列寧采取的政治策略、教育方式、科技手段等相關論述很少，大體上以軍隊建設、利用帝國主義之間的矛盾、利用資本主義、發展資本主義、蘇維埃政黨建設為主。第一，利用資本主義發展社會主義是列寧維護國家安全的重要方式，學界對列寧采取的發展社會主義經濟方面的研究成果頗豐。張偉[15]指出，列寧很早就認識到，與資本主義國家建立良好的經濟聯系是維護國家安全的重要方式。孟陽[16]指出，列寧通過與帝國主義國家建立和平的外交政策，進行貿易往來等方法，在保護新生國家政權之余，還為國內經濟發展提供了和平的環境。徐艷芳[17]指出，注重發展俄國經濟和營造良好的國際經濟交往環境是列寧維護國家安全采取的重要方式。學界關于這一領域的研究形成了相對完整的研究體系。第二，學界關于列寧以對國民進行思想教育的方式來維護國家安全的論斷也有論及，但無論從深度和廣度而言都似有不足。董嬙嬙[18]指出，列寧強調必須采取行政強制和耐心說服教育的方式，分別應對廣大干部和人民群眾不同的錯誤思想認識，同時還必須與各種錯誤的思想和傾向作斗爭。王璐[19]指出，列寧嚴格把控報刊的發文質量，要求政府加大對報刊的審核力度，并成立專門的機構對報刊工作進行監督和管理。分析可知，學界對列寧維護國家安全方式的研究思路清晰、觀點科學，主要側重于文本研究，對列寧的著作以及當時的一些論著進行分析，集中探討了政權組織、經濟建設、文化觀念在列寧維護國家安全舉措中起到的重要作用。

（三） 關于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目標研究

學界直接論述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目標的研究相對較少，相關研究呈現碎片化特點，主要涉及列寧黨建思想、共產主義理想等方面的研究。歸納整理學者們相關方面的研究可以發現，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目標大致可以分為三個，即實現社會主義政權穩固；保持社會思想穩定；創造良好的國際環境。

其一，要實現社會主義政權穩固，提高國家治理能力。姚元軍[20]提出，列寧從俄國落后的經濟文化現實情況出發，將政治變革作為先導，認為維護國家安全的主要目標是建立并保持政權，從而為經濟變革和文化變革創造條件。曹珊[21]從人民群眾參與國家治理角度指出，列寧認為隨著社會經濟文化水平的提高，廣大人民群眾具備了一定的管理素質，就能實現全民參與國家管理的目標。孫國棟[22]認為，列寧在國家治理實踐中，堅持符合時代特征與現實國情，以人民利益為價值趨向，以社會主義國家治理現代化為治理目標等若干原則來探索社會主義國家治理。學界普遍認為，列寧在俄國社會主義建設時期主張提高執政黨能力，是為了實現社會主義政權穩固和國家安全穩定這一目標。

其二，要保證思想上的穩定，推動社會主義國家建設。王璐[19]指出，列寧提出“培養共產主義的一代人”的思想，是為了保護群眾思想上的穩定，保障群眾不被資產階級落后腐朽思想意識侵襲。王軍[23]指出，列寧認為應該把堅持黨對意識形態的領導、構建意識形態的安全屏障和捍衛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學術陣地作為意識形態安全的基本要求和戰略目標。廖鵬輝[24]認為，列寧高度重視意識形態安全，在執政條件下結合蘇俄具體國情與時代環境，論述了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安全建設的領導力量、基本任務和斗爭方向。彭文濤[25]指出，列寧在確立意識形態安全的領導核心和構筑意識形態安全的教育防線等方面進行探索與實踐，有力維護了無產階級意識形態安全。

其三，創造良好的國際環境，營造友好和諧的國際交往環境。劉燦國[26]提出，列寧充分認識到西方帝國主義國家對俄國反革命勢力的支持，必須對此保持高度警惕和嚴加防范，必須在創造良好國際環境的氛圍下牢牢把握俄國國家安全。王進芬[27]提出，在列寧看來，只要帝國主義國家存在，對俄國的無產階級政權就是一種威脅。張偉[15]指出，列寧在蘇俄被資本主義國家包圍的險惡環境中，提出極具智慧型的策略，就是“和平共處”原則。張雪嫣[28]指出，列寧的國家安全思想的核心是維護國家利益，為全面實現保障國家安全的目標，必須在明晰國家安全新形勢的條件下，重視可能出現的各種風險挑戰，培養抵御國家安全風險的責任意識和使命擔當。

梳理學界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目標的研究成果可以發現，學者們從自身長期從事的領域出發，提出了具有啟發意義的觀點和主張。然而，這些理論成果重點關注了列寧國家安全理論中政治建設、思想建設、國際關系建設的目標，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中的經濟建設目標關注較少，高質量成果尤為缺乏，學界對列寧經濟安全的研究亟待進一步拓展深化。

（四） 關于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意義研究

學界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意義進行相關研究，形成了一定的研究體系，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學界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意義研究主要集中在維護國家利益和提高共產黨執政能力兩方面。

其一，研究列寧國家安全理論可以科學認識時代，更好地維護國家利益。鄒玉菲等[29]指出，列寧意識到，戰略和策略的制定必須要在科學認識時代的基礎上，時代背景是戰略策略制定的主要依據。張偉[15]在論述國家利益觀時提及國家安全觀，并指出通過分析列寧國家利益觀的核心要素，是為在復雜多變的國際國內局勢下，為維護我國國家安全提供理論指導。

其二，研究列寧國家安全理論可以提高共產黨的執政能力。劉燦國[26]指出，探尋列寧國家安全思想對新形勢下中國國家安全影響，對提高中國共產黨的執政能力，開創具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新局面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栗智寬[30]指出，在我國進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的當下，深入研究列寧在政策轉變時期維護俄共（布）執政安全的思想，對在新時代不斷提升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水平與防范化解風險能力有著重要的現實意義。學界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研究具有一定的創新性，但對文本的分析研究不夠，缺乏對列寧早期革命時期的國家安全理論研究，大部分學者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研究局限于十月革命后，主要是對俄國社會主義建設時期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研究的分析與探索。

二、 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研究的

反思與展望綜上所述，學界圍繞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內容、方式、目標及意義等方面展開了系列研究，對這一理論研究的關注度在不斷增強，史料在不斷豐富，取得了較為豐碩的研究成果，展現出一定的研究特點。但是，總體來看，學界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研究還不夠全面與深入，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系統性研究還相對匱乏，對相關史料的挖掘力度還不夠，需要學界繼續推動該研究的橫向對比與縱深發展。

（一） 研究特點

其一，在關注列寧思想中把握列寧國家安全理論。列寧國家安全理論是近年來學界關注的重點，相關研究成果在不斷增多。當前與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直接或間接相關的著作、學術論文研究多側重于解讀經典文獻。立足經典文獻，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進行深層次解讀，在經典文獻中尋找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豐富內容、有效方式以及探尋國家安全發展目標。但是學界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研究，無論是理論深度還是實踐廣度都相對欠缺。尤其是缺失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研究的歷史視角，缺少對其形成和發展的歷史過程的梳理。大多數學者在對列寧思想的研究中，會涉及到列寧國家安全理論，學者們在對列寧思想的把握中，深入闡釋列寧通過捍衛蘇維埃政權，維護俄國國家安全的系列舉措。

其二，在研判時代發展中闡釋列寧國家安全理論。學界立足于俄國社會主義革命和經濟發展背景，實際分析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主要內容和重要舉措，指出了在新的時代條件下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理論價值和實踐意義。學界認為，列寧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政權的國家，使馬克思主義從理論變為實際，豐富了馬克思主義國家學說，形成符合現實需求的新觀點。學者們關于列寧國家安全理論價值意蘊的闡述緊密結合時代發展要求，論述了列寧國家安全理論對當今我國國家安全建設的重大指導意義，夯實了我國國家安全理論基礎研究的研究基石。

其三，在分析內容中深化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研究。從當前學者們的研究中可以發現，有關列寧的研究均會涉及到關于列寧國家安全理論內容或方式的研究。學者們的研究表明，列寧在社會主義革命時期極力捍衛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鞏固新生的無產階級政權，在社會主義建設時期采取軍事手段、政治策略、經濟方針、文化教化等多樣化方式維護國家各個領域的安全。學界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形成發展、理論邏輯、實踐推進、時代價值等多層面進行研究，不斷豐富列寧國家安全基礎理論研究的內容，呈現出較為清晰的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發展脈絡。

（二） 研究局限

隨著黨中央對國家安全的重視程度不斷提高，學界對國家安全的研究熱度也在持續增長。目前來看，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研究作為國家安全基礎理論研究不可缺少的重要研究領域，學界圍繞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研究也取得了一系列研究成果。從研究內容上看，學界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研究主要涉及政治安全、經濟安全、文化安全等多個方面；從研究方法來看，學界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研究主要采用了文獻分析法、比較研究法等多種研究方法；從研究視角來看，學界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研究既有文本解讀又有經驗總結。學界已有的豐富研究成果為進一步深化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研究奠定了重要基礎。但是，學界在這一方面的研究還存在著需要深入挖掘和補充說明的地方。

其一，研究內容較為零散，缺乏系統性、整體性研究。已有研究成果的研究主題主要聚焦于國家安全的某一領域，呈現出零星分散狀態，研究的系統性和整體性有待加強。大多數學者在相關專著中初步梳理了列寧關于國家安全的理論，并圍繞這一理論的形成背景、主要內容、實踐路徑和時代價值進行了研究，但是這些研究缺乏理論深度，相關闡釋只是宏觀概要式的研究，只是初步勾勒出了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輪廓”，缺乏深入性和系統性。

其二，研究方法較為單一，缺乏科學性和交叉性。從已有研究成果來看，很多學者的研究和分析僅僅停留在列寧名篇名作中的個別話語和段落，對列寧全部經典文本的挖掘和解讀還不夠。同時，部分學者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進行研究時，過分關注經典文本，而忽視俄國當時的歷史背景和列寧所處的社會現實，這就會導致一部分學者對列寧經典文本的解讀把握不準、表意不明，出現對文本過度解讀甚至解讀錯誤的情況。同時，大多數學者對列寧思想的把握只局限于經典文本的解讀，對列寧思想的研究缺乏史料的考證和深入的推敲。

（三） 研究展望

學界關于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研究形成了相對科學完善的研究體系，學者們從政治、經濟、文化等多領域，深入詮釋了列寧在十月革命后采取的多種維護國家安全的方式。其中，列寧采取的利用資本主義、發展社會主義的方式和列寧主張占領社會主義意識形態領域高地，是當前學界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研究的重點。在新的時代條件下，開展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研究，學界需要運用歷史眼光，深刻把握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核心內容、實踐進路、時代意義等，厘清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形成和發展的邏輯脈絡。同時，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研究更重要的是回應現實，發揮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理論智慧，為國家安全體系和能力現代化建設提供學理支撐和行動指南。學界應把握當今時代大勢，積極回應國家安全建設中的困境和難題，汲取列寧經典作家的思想精髓，進而彰顯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理論貢獻和時代價值。

其一，在研究中將歷史研究與現實研究相結合，豐富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研究領域。一方面，學界要擁有歷史眼光，強化歷史思維。從大歷史觀的角度，將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置于馬克思主義國家安全理論發展的歷史長河中，探究列寧國家安全理論對馬克思恩格斯國家安全理論的繼承與創新，揭示列寧在俄國社會主義國家建設國家安全理論的獨創性貢獻，增強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研究的歷史深度和厚度。另一方面，學界要強化現實對比研究，進行差異性分析。現實對比研究是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研究的維度拓寬和外延拓展的重要方式。學界可以把列寧國家安全理論同馬克思恩格斯的國家安全理論作對比，闡明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創新性和適用性，也可以把列寧國家安全理論同中國共產黨的國家安全理論作對比，探究列寧國家安全理論對中國國家安全理論的指導作用，深入挖掘列寧國家安全理論對中國國家安全理論的可取之處，助推新時代中國共產黨國家安全創新性理論的生成。

其二，在研究中將整體研究與局部研究相貫通，構建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科學體系。列寧國家安全理論是一個系統完整的科學理論體系，由政治安全、經濟安全、文化安全等多要素構成。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各個要素之間緊密聯系、相互作用。學界應堅持整體研究與局部研究相結合的原則，既要從全局高度、整體角度，全方位把握列寧國家安全理論，又要深入挖掘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各個組成部分，準確把握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各個要素特征。一方面，整體性研究需要把列寧國家安全理論作為一個研究整體去分析，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進行系統性研究。另一方面，局部性研究需要準確分析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組成部分，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基礎性命題作出闡述，明晰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生成邏輯、核心內容、實踐路徑及價值意蘊等方面的內容。

三、 結語

學界目前圍繞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多個方面展開研究，取得了較多的研究成果，展現了一定的研究特征。但同時也存在著需要改進和完善的地方，國內學界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研究主要聚焦于國家安全領域中的某一方面，主要集中在政治和文化方面，缺乏列寧對國家安全研究的整體性思維和宏觀性視野，還需要把國家安全研究當成一個系統和整體來進行推進。總體來看，對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探討恰逢其時。學界可以深入挖掘經典作家的國家安全思想，拓寬國家安全理論研究的研究視角，為新時代中國共產黨國家安全現代化建設事業提供理論支撐，為解決中國國家安全難題和助推國家安全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作出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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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Fields and Future Prospects of Lenins National

Security Theory in the Domestic Academic Community

LIU Li， SHENG Xiaodi

（College of Marxism， Jiangxi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Ganzhou 341000， China）

Abstract：In recent years， the domestic academic community has conducted extensive analysis and research on Lenins national security theory， focusing on its content， methods， goals， and significance. This research has yielded significant results， indicating a positive trend in scholarship. However， there are limitations， such as the lack of systematic and comprehensive research content， as well as the need for more rigorous and interdisciplinary research methods. Moving forward， scholars can enhance their research by integrating longitudinal and horizontal studies， exploring various factors， and conducting systematic investigations to expand the scope and depth of Lenins national security theory. This approach will contribute to addressing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challenges in Chinas national security in the contemporary era.

Key words：domestic academic community;Lenin;national security;research review

［責任編輯董興杰］

［基金項目］國家社科基金項目“列寧文化安全理論研究”（21FKSB046）階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簡介］柳麗（1980—），女，山東濟寧人，法學博士，江西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盛曉迪（1999—），女，河南許昌人，江西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研究生。［摘要］縱觀國內學界研究現狀，學者們圍繞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內容、方式、目標和意義等問題進行了系列分析研究，取得了較為豐碩的研究成果，展現出良好的研究態勢和發展方向。但同時也存在諸如研究內容缺乏系統性和整體性、研究方法缺乏科學性和交叉性等局限。今后學界可以進一步將縱向研究和橫向研究相結合、要素性研究和系統性研究相結合，拓寬列寧國家安全理論的研究視域和基本內容，推動這一命題研究走深走實，以期助力新時代中國國家安全理論與實踐問題的有效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