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藥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的動力機制研究

張鞠成 張穎

基金項目：廣西壯族自治區哲學社會科學青年項目（項目編號：21CGL014）；廣西高校中青年教師科研基礎能力提升項目（項目編號：2021KY0818）成果。

作者簡介：張鞠成（1994，3-），男，山東濟寧人，碩士，助教，研究方向：文化旅游。

摘要：中醫藥在養生中“合于道”的思想，在治病中“陰陽調和”的理念，以及“標本兼治”的理論體系，正切合滿足游客健康的旅游需求。該文基于產業融合理論，以貴州高華村瑤浴旅游為例，深入探究中醫藥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的內涵與動力機制。研究發現：第一，中醫藥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的內涵主要體現為產業關聯、創新、中醫藥理論體系與旅游服務要素；第二，中醫藥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的動力機制主要包含內源性動力與外生性動力；第三，貴州高華村瑤浴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經歷了技術融合、產品融合和市場融合三個階段。最后，該文還從完善相關制度、整合優勢資源、培養專業人才等方面提出促進中醫藥旅游發展的建議。

關鍵詞：中醫藥產業；旅游產業；融合發展；內涵；動力機制；高華村

中圖分類號：F592.7?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4）04（c）-0107-05

Research on the Dynamic Mechanism of th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dustry and Tourism Industry

—Gaohua Village in Guizhou

ZHANG Jucheng， ZHANG Ying

（Zhengzhou University of Industrial Technology， Zhengzhou Henan， 451100， China）

Abstract：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s idea of "complying with the Tao" in health preservation， the concept of "harmony of yin and yang" in treating diseases， and the theoretical system of "treating both the symptoms and the root cause" are in line with the needs of tourists for healthy tourism. Based on the theory of industrial integration， this article takes the Yao bathing tourism in Gaohua Village， Guizhou as an example to deeply explore the connotation and dynamic mechanism of th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ourism industry. The research finds that： first， the connotation of th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ourism industry is mainly reflected in industrial correlation， innovation， the theoretical system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tourism service elements; second， the dynamic mechanism of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ourism industry integration mainly includes endogenous power and exogenous power; third， th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the Yao bath tourism industry in Gaohua Village， Guizhou has experienced technological integration， product integration and market integration three stages. Finally， this article also puts forward relevant suggestion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ourism from the aspects of improving relevant systems， integrating superior resources， and cultivating professional talents.

Key words：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dustry; Tourism industry; Integrated development; Connotation; Dynamic mechanism; Gaohua Village

中醫藥旅游是依賴于我國博大精深的傳統中醫藥文化和豐富的藥物資源而發展起來的新興旅游項目。它集旅游與中醫藥為一體，也是中醫藥產業與旅游業的延伸。2000年，中醫藥旅游的概念被首次提出，隨后關于中醫藥旅游的研究內容逐漸豐富，主要從以下幾個方面開展：其一，中醫藥旅游的內涵與特征。張群認為，中醫藥旅游是生態旅游的分支之一，是以具有藥用作用的動植物為旅游對象的專項旅游活動，并具有文化性、生態性、交融性、經濟性和保健性的特點[1]。田廣增認為，中醫藥旅游是旅游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并具有地域性、醫療保健性、文化內涵性、鮮明時代性的特點[2]。其二，中醫藥旅游產品類型的劃分。孫天勝依據東南亞華人市場將中醫藥旅游劃分為求醫問藥型、觀賞認知型、保健按摩型、成藥采購型[3]。劉思鴻從旅客體驗方式的差異入手，將中醫藥旅游劃分中醫醫療類、養生保健類、文化教育類、健康產業類[4]。其三，中醫藥旅游發展的問題及對策探討。郭德欣認為，河南作為中醫藥文化資源大省，存在產業規劃不清晰、特色重點不突出、缺乏信息化平臺、缺乏統一的市場監管等問題，并基于互聯網背景提出對策[5]。肖文以弘揚遼寧中醫文化為切入點，發現遼寧省中醫藥旅游發展存在頂層設計不充分、產品供需失衡、產業融合分散化、專業人才匱乏等問題，并從產業融合視角提出對策[6]。

總的來說，當前關于中醫藥旅游的研究多關注于問題對策、產業發展和產品開發上，尚存在理論基礎薄弱、研究深度和廣度有待提高等問題。因此，本文基于產業融合理論，力求全面分析中醫藥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的內涵與動力機制，以期推動中醫藥旅游產業的發展。

1 中醫藥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的內涵

根據產業融合理論，中醫藥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的本質是產業間關聯不斷增長導致的產業界限模糊，從而引發產業間的相互滲透、相互交叉、相互融合，最終重塑產業結構，產生新的產業形態[7]。因此，本文認為中醫藥旅游是以中醫藥理論體系為核心，以旅游產品和服務為載體，為實現游客的健康需求而產生的中醫藥產業與旅游產業的互補與延伸，并最終發展成一種兼具中醫藥與旅游特性的新業態。

1.1 產業關聯是產業融合的基礎

不同產業間關聯程度的強弱，直接影響其資源整合與利用的高低，也決定著產業間能否有效推進產業融合發展[8]。中醫藥產業與旅游產業在醫療保健、參觀游覽和購物等方面表現出較強的關聯性。例如：中醫藥以其自成體系的診療模式及哲理實踐，對慢性病、老年病或其他身體亞健康狀態的預防和治療發揮有效作用，是以追尋療養與健康為目的地的旅游者最主要的出游動機；中醫藥種植基地、博物館及歷史古跡等中醫藥相關產業吸引大量游客前去參觀游覽；中醫藥理論指導下研制的中成藥、特制藥方和中醫飲片等產品吸引有預防及治療疾病需求的游客購買。

1.2 創新是產業融合的本質

中醫藥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的本質是創新。對于中醫藥產業來說，其利用旅游理念將其改造和提升為旅游資源，形成部分創新的中醫藥旅游產品。例如：中藥材種植通過引入景觀設計理念打造出中醫藥觀光旅游產品；中成藥、中藥飲品通過引入旅游銷售市場打造成中醫藥旅游購物產品。對于旅游產業來說，引入中醫藥理念將其改造成健康資源，形成部分創新的旅游健康產品。例如：旅游景區通過引入中醫藥浴、推拿和導引等健康理念打造旅游健康產品。

1.3 中醫藥理論體系是產業融合的核心

中醫藥理論體系作為產業融合的核心，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第一，“未病先防、既病防變、愈后防變”的醫學預防觀念，是中醫對疾病與健康防患于未然的積極醫療態度。第二，“天人合一、陰陽調和”的整體觀，認為天地萬物的運行規律與人體有聯系。中醫利用中醫藥的外在干預，使人體內達到“陰平陽秘”的一種健康狀態。第三，中醫學強調“尚一、尚同、小康和合”的哲學思想，重仁德善行，重義利事功，重良知醫德，強化人自身的修養[9]。因此，不論是從疾病預防與治療，還是強調自身德行修養，都是游客追求的高質量、健康旅游生活方式的表現形式，推動著中醫藥旅游的發展。

1.4 旅游服務要素是產業融合的平臺

作為旅游吸引物的中醫藥相關產品，需要借助于傳統旅游服務要素的中介力量才能達到與游客互動的目的。在出游前，中醫藥產品和服務借助于旅行社、在線旅游代理商及其他旅游中介機構對游客進行營銷和銷售。在行程中，中醫藥產品和服務借助旅游基礎設施來進行呈現，游客在旅游情境下消費和體驗中醫藥產品和服務。在出游后，通過游客在旅游中介機構上的反饋對中醫藥產品進行改進與提升。

2 中醫藥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的動力機制

中醫藥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的動力機制是多重動力因子相互組合、作用的過程，大致可分為內源性動力與外生性動力兩種[10]。其中，內源性動力包含市場需求、企業逐利性和產業內在需求；外生性動力包含產業政策、高新技術和外界環境變化（見圖1）。

圖1? ?中醫藥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的動力機制

2.1 內源性動力

2.1.1 市場需求是產業融合的根本動力

現在游客早已不再滿足于走馬觀花式的觀光旅游，而是愈加追求有質量的、健康的旅游生活方式。游客消費需求的轉變迫使旅游產品與服務的轉型升級，旅游產業急需研發能夠滿足游客健康需求的新產品。而中醫藥在養生中“合于道”的思想，在治病中“陰陽調和”的理念，以及“標本兼治、整體辯證”等理論體系，正切合游客健康需求，為中醫藥產業與旅游產業的融合提供了巨大的市場空間與發展動力，形成了旅游市場對中醫藥產品的需求及中醫藥市場對旅游的借勢，達到市場的強勢互補。

2.1.2 企業逐利性是產業融合的直接動力

企業發展遵循著追求成本最低化、利益最大化的一般經濟發展規律。在一般市場經濟環境下，企業間為減少交換產生的費用，關聯性強的企業融合形成新的產業組織，使發生在企業間的分工內化在新的產業組織內部。企業間的融合發展，突破了產業壁壘，拓寬了市場需求，帶來了新的經濟增長點。因此，中醫藥旅游產業通過產業間的資源共享與優勢互補，以創新型的中醫藥旅游產品創造高附加值的產業盈利空間，不僅為各自產業帶來新的收入，更促使新業態的發展。

2.1.3 產業內在需求是產業融合的間接動力

在傳統的市場環境中，中醫藥產業存在認知程度低、市場占有率低等問題。產業融合通過優化配置與技術創新，使傳統產業煥發新的活力，促進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成為中醫藥產業與旅游業突破傳統產業增長瓶頸的必然選擇。同時，還能有效解決就業。圍繞著中醫藥的種植、診療、養生、購物、教育和展覽等內容增設職位，增加就業機會和收入，帶動地方經濟發展。此外，豐富了旅游資源。依托于中醫藥相關產品打造旅游核心吸引力，豐富旅游活動內容，提高旅游經濟效益。產業融合也推動了中醫藥產業優化升級，帶動中醫藥產業從傳統的低效、粗放式經營向高效、集約式經營轉變，對中醫藥知識普及和弘揚傳統文化具有深遠意義。

2.2 外生性動力

2.2.1 高新技術是產業融合的創新性動力

現代信息技術的不斷革新逐漸滲透到中醫藥產業與旅游產業中，加速打破產業壁壘，推動產業融合，并對中醫藥旅游發展起到重要的支撐作用。例如：運用大數據處理、物聯網、云計算等技術整合中醫藥知識資源，構建中醫藥知識服務系統；利用智能穿戴設備、手機等移動終端收集游客身體信息，進而為游客提供智能化、個性化的健康管理；依托于互聯網等技術搭建中醫藥道地藥材可溯源平臺，保證道地藥材達到標準化種植；利用三維還原、全息投影和時空壓縮等多種交互式多媒體技術，對中醫藥歷史進行立體式“復原”，拉進游客與中醫藥之間的距離。

2.2.2 產業政策是產業融合的制度性動力

政府制定的產業政策是中醫藥與旅游產業融合的基礎，為中醫藥旅游的發展提供良好的政策環境和明確的方向。近些年，國家頒布了諸多推進中醫藥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的政策。例如：2014年，國務院出臺了《關于促進旅游業改革發展的若干意見》，正式提出要“開發中醫藥特色旅游商品，打造中醫藥健康旅游品牌”。2015年，文旅部與多部門聯合印發了《關于促進中醫藥健康旅游發展的指導意見》，明確指出中醫藥旅游應圍繞產品開發、品牌打造、壯大產業、開拓市場、創新模式、培養人才、完善公共服務和促進可持續發展八項任務展開融合。2023年，國務院印發的《“十四五”旅游業發展規劃》提出，打造一批國家中醫藥健康旅游示范區和示范基地。總之，借助產業政策的支持，引導社會資源向中醫藥旅游傾斜，為中醫藥旅游發展提供制度性動力。

2.2.3 外界環境變化是產業融合的潛在性動力

由于人類對自然環境的不合理利用，全球呈現出森林破壞、氣候變暖、生物多樣性減少和疾病肆虐等問題。這不禁讓人們重新反思人與自然的關系，使中醫“天人合一”的整體觀逐漸進入公眾視野。例如：《素問·寶命全形論》載，“人生于地，懸命于天，天地合氣，命之曰人”，認為人本身就是自然界的產物，且自然界與人體有著相似的變化規律。總之，外界環境變化增加了個體認知中醫藥的動機，而個體在旅游過程中通過學習中醫藥來重新審視外界環境變化。

3 貴州高華村案例分析

3.1 高華村瑤浴旅游發展概況

高華村位于貴州省從江縣翠里瑤族壯族鄉東部，距離從江縣35 km，全村轄2個村民小組94戶430人，土地面積4.1 km2，是一個瑤族聚居村寨。瑤浴是當地村民根據家傳秘方配制的一種特有的醫療保健方式，具有驅寒、排毒、活血及治療皮膚病等功效，距今已有上千年歷史，于2008年被列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

高華瑤浴最初僅是村民自用的一種保健方式，2006年被媒體記者報道后，慢慢被外界所熟知，逐漸有游客慕名前來體驗。2011年，在當地相關部門的牽頭下，投入資金幫助村民改造了29戶瑤浴間，用以接待外地游客。2013年，為解決大量游客到訪造成的中藥材短缺問題，高華村開拓專門的藥材種植基地。同時，還成立瑤族藥浴專業合作社，以“村集體+合作社+農戶自主經營”的模式對藥材種植和瑤浴服務進行統一經營管理。2014年，政府又投資改造了高華村31戶瑤浴間，其中包含2戶農家樂。2018年，村兩委和合作社聯手開通“高華瑤族藥浴”微信公眾號，及時發布產品信息，吸引客源。2019年，高華村接待游客1.8萬人次，旅游總收入達216萬元。2020年，高華村瑤浴大戶建立瑤浴藥材包制作工廠，配置多種類型瑤浴包，進行售賣。2021年，高華村還引入直播帶貨的方式宣傳推廣瑤浴及其他農特產品。目前，高華村瑤藥種植面積達1 200畝，瑤浴包加工廠3家，已改造瑤浴間60戶，其中16戶為農家樂，住宿床位130張，借助線上渠道月平均銷售瑤浴包8 000余斤，村內人均收入可達10余萬元。依托于旅游產業的帶動作用，高華村已被打造成集中藥材種植、中藥材加工、瑤浴體驗、瑤浴包銷售于一體的中醫藥旅游目的地。

3.2 高華瑤浴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的動力機制

高華村瑤浴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的動力主要來源內源性動力與外生性動力兩個方面。在內源性動力中，市場需求、產業內在需求和企業逐利性對高華村瑤浴旅游產業起著推動作用。一是市場需求為瑤浴產業提供最根本的動力。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快，人們在機械化的都市生活中逐漸感到精神疲憊，亞健康問題也不斷凸顯。而高華瑤浴既能讓人在草木清香中聆聽鳥獸蟲鳴來緩解精神上的疲憊，又能通過瑤浴的浸泡來調理人體的亞健康問題。二是產業內在發展需求引導瑤浴產業突破內在發展瓶頸。一方面，大眾旅游需求逐漸轉向以深度體驗和身心療養為目的旅游形式，開發高華瑤浴產業滿足游客新的需求是必然選擇；另一方面，高華瑤浴市場范圍較小，通過發展旅游來加強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宣傳和保護是內在需要。三是企業逐利性是推動高華瑤浴旅游產業壯大的直接動力。高華瑤浴旅游產業先后成立了合作社和瑤浴包制作廠，企業為了獲得規模效益，通過改善瑤浴間環境、開發中藥材種植基地、建立瑤浴包加工廠和線上銷售渠道，推動高華瑤浴旅游產業的融合深度和廣度。

在外生性動力中，技術應用、產業政策對高華村瑤浴旅游產業起著引導作用。第一，關聯性技術為高華村瑤浴旅游產業發展提供創新性動力。一方面，高華村借助于媒體新聞、微信公眾號和直播帶貨等互聯網技術宣傳瑤浴產品，迅速打開旅游市場；另一方面，高華村通過引入瑤浴間改造技術、藥田規模種植技術、大型熬藥設備和瑤浴包加工設備促進瑤浴產業規模化發展經營，滿足市場需求。第二，產業政策為高華瑤浴旅游產業發展提供制度保障。2018年，瑤浴被列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2011年，政府投入100萬元資金用于開發高華瑤浴旅游項目；2013年，從江縣編制了《高華村瑤浴休閑度假旅游區修建性詳細規劃》，明確高華瑤浴旅游發展目標；2014年，高華村被貴州省文旅廳定為“高華瑤浴非物質文化遺產生產性保護示范基地”，并投入500萬元資金用于道路、觀景臺、停車場、供水排污系統等旅游基礎設施建設；2019年，高華村被評為“國家3A級旅游景區”；2022年，高華村入選貴州第三批省級鄉村旅游重點村。

3.3 高華瑤浴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的階段特征

高華村在瑤浴旅游產業發展過程中，以瑤浴體驗服務為核心，通過開設農家樂與瑤浴包加工廠為游客提供食宿、購物服務，使得瑤浴旅游服務內容逐漸完善。其產業融合發展大致經歷了技術融合、產品融合和市場融合三個階段。

在技術融合階段，瑤浴產業與旅游產業在宣傳、生產和銷售中尋求共同的技術基礎，借助技術創新實現產業內的分工合作。其一，高華村利用互聯網信息技術宣傳瑤浴產品，提高了社會知名度，吸引游客前來拜訪。其二，高華村通過引入瑤浴間改造技術，增加了基本服務內容，優化了瑤浴桶、排水管道等設備，加強了房屋密閉性管理，給游客帶來更加舒適的瑤浴體驗。其三，高華村通過引入瑤浴包加工技術幫扶村民建立瑤浴包加工廠，根據游客不同體質配置不同瑤浴包，供游客帶回家使用，滿足了游客購物需要。

在產品融合階段，瑤浴旅游產品是根據市場需求，在技術融合基礎上打造瑤浴要素與旅游要素于一體的實物和服務。其一，高華村通過開拓2 000畝瑤浴藥材種植基地、打造60戶瑤浴間、修建瑤浴博物館、建立瑤浴藥材包制作工廠等項目延伸了瑤浴旅游產業鏈，擴大了瑤浴旅游產品內涵。其二，高華村積極解決和改善村寨的內外部可進入性。2005年，高華村完成進寨公路修建工作；2011年以來，高華村利用上級部門投資進行寨上小路硬化，修建通村水泥公路和鋪設青石板串戶路。其三，高華村一方面大力推進旅游基礎設施建設，如供排水系統、村體育活動場地、消防設施、3個停車場和安裝太陽能路燈82盞；另一方面實現旅游上層設施逐漸完善，如16家農家樂、觀景臺、村寨門頭等。其四，高華村成立瑤族瑤浴專業合作社，對瑤浴服務實行統一管理模式，從每桶洗浴的服務費用中抽取10元作為合作社管理經費，實現個人和集體的雙贏。

在市場融合階段，高華村瑤浴旅游產品引導新需求，新需求又反饋推動產品創新，最終實現更大范圍市場融合。首先，互聯網信息技術的應用促使高華村瑤浴產業與旅游產業不斷突破和延伸，瑤浴旅游產品和服務的創新產生瑤浴旅游需求；其次，游客在瑤浴旅游體驗過程中的信息反饋又促進瑤浴旅游產品在規范化種植基地、瑤浴間改造、提供食宿設施服務和瑤浴包銷售等方面的完善。接著，2022年，貴州省政府印發《關于支持黔東南自治州“黎從榕”打造對接融入粵港澳大灣區“橋頭堡”的實施意見》，旨在利用黔東南自治州的旅游資源優勢對接粵港澳大灣區游客康養旅游需求，推動高華村瑤浴旅游產業在更廣闊空間融合發展。

4 結束語

2016年，國務院出臺的《“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提出，以提高人民健康水平為核心，把健康融入所有政策，加速轉變健康領域發展方式，全方位、全周期維護和保障人民健康。中醫藥與旅游產業的融合發展既是突破傳統產業增長瓶頸的必然選擇，也是以旅游的方式實現全民健康的有效途徑，還是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載體。本文基于產業融合理論，系統闡述中醫藥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的概念內涵、動力機制，并以貴州高華村為例進行案例分析，以期拓展中醫藥旅游的相關理論，實現產業融合發展優化升級。

對于中醫藥旅游產業的發展前景，本文提出三點建議：第一，完善中醫藥旅游相關制度，提高市場準入程度，加強市場監管。如引入中醫藥質量評價體系，構建中醫藥產品可追溯平臺，保障中醫藥產品和服務質量安全。第二，整合特色優勢資源，帶動全產業鏈發展。相關地區發展中醫藥旅游產業應找準市場定位，以中醫藥旅游化或旅游中醫藥化的發展模式整合相關資源，利用核心競爭力企業帶動中醫藥旅游產業鏈的發展。第三，培養和引進中醫藥旅游的專業人才。中醫藥旅游從業人員是中醫藥文化的傳遞者和表現者，也是旅游服務的提供者，因此需要加強專業知識和職業技能的培訓。對于中醫藥旅游關鍵崗位的管理人員，必要時可采用人員引進的方式加以解決。

參考文獻

[1] 張群.我國中醫藥專項旅游開發初探[J].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學報，2002（6）：77-80，85.

[2] 田廣增.我國中醫藥旅游發展探析[J].地域研究與開發，2005（6）：82-85.

[3] 孫天勝，王欣.面向東南亞華僑華人的中醫藥旅游開發研究[J].東南亞縱橫，2010（2）：51-54.

[4] 劉思鴻，張華敏，呂誠，等.中醫藥健康旅游的概念界定及類型探析[J].中醫藥導報，2019，25（19）：9-12.

[5] 郭德欣，孟長海，姚明超.互聯網背景下河南中醫藥文化旅游資源的開發與思考[J].中醫研究，2020，33（11）：4-7.

[6] 肖文，姜慶丹.遼寧省中醫藥健康旅游融合發展對策研究[J].衛生軟科學，2023，37（1）：16-20.

[7] 李美云.國外產業融合研究新進展[J].外國經濟與管理，2005（12）：12-20，27.

[8] 李在軍.冰雪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的動力機制與實現路徑探析[J].中國體育科技，2019，55（7）：56-62，80.

[9] 王永炎.崇尚國故 繼承創新：《中國中醫藥重大理論傳承創新典藏》序[J].中國中醫基礎醫學雜志，2018，24（1）：4.

[10]趙書虹，陳婷婷.民族地區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的融合動力解析及機理研究[J].旅游學刊，2020，35（8）：81-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