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的可視化研究

摘 ? ? ?要?學校領導體制是學校管理與運行的根本制度。推進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是符合新時代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符合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辦學方向、契合基礎教育高質量發展要求的一種嶄新的學校領導體制。采用可視化分析法、文獻計量法、內容分析法，梳理了三十年來對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研究的核心文獻，從年度發文量、主要載文期刊、核心作者、關鍵詞共現聚類等維度進行分析。研究發現，雖然自2019年始，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研究進入高速發展階段，但從內容上看，研究還主要集中在對其內涵、價值、問題及實施路徑的基礎性研究上；從研究數據上看，研究長期處于起步階段、核心作者較少、研究者之間合作交流欠缺、研究持續性不足等問題。因此，未來我國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研究應強化政策視角解讀，增強教育制度改革導向力；完善配套制度體系建設，確保貫徹落實執行力；健全成效評價機制，保障組織實施指導力。

關 鍵 詞 中小學校；黨組織；校長負責制；可視化分析；基層黨建

引用格式 金維民.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的可視化研究[J].教學與管理，2024（18）：30-35.

教育是國之大計、黨之大計。2022年1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印發的《關于建立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的意見（試行）》（以下簡稱《意見》）指出，加強黨對教育工作的全面領導是辦好教育的根本保證[1]。全面推進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是基層黨建的重要內容，是深入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全面推進依法治教、確保黨的教育方針全面貫徹和教育領域政治安全的必然要求。本研究使用Citespace可視化分析工具，運用文獻計量學統計方法盡可能全面準確客觀地呈現該領域的研究樣態，并針對該研究熱點和具體內容進行深入剖析，在學術領域為相關研究提供基本參考，在具體實施方面為具體落實提供理論支撐。

一、研究設計

1.數據回顧

1992年至2022年三十年來，在我國學術期刊公開發表的論文中，以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研究為主題的文獻較少，僅有54篇，為避免遺漏研究文獻，提高數據分析的廣度和深度，本研究選取中國學術期刊網絡出版總庫（CNKI）中全部文獻以“黨組織領導”并含“校長負責制”為主題進行檢索，時間范圍設置為1992年1月1日至2022年12月31日，檢索時間為2023年3月26日。根據以上條件共檢索出521篇文章，逐篇閱讀初篩文獻的摘要后，剔除微新聞、報道、通知、會議信息、碩博論文以及與研究主題無關的文章，最終得到113篇與主題緊密相關的樣本文獻，從而建立“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研究”文獻數據庫，根據分析軟件格式要求，文獻信息最終以Refworks格式導出。

2.研究方法及工具

本研究采取可視化分析法、文獻研究法和內容分析法，應用科學知識圖譜分析軟件Citespace6.1.R2（64-bit）對所選文獻的合作網絡、共現及聚類網絡等進行可視化分析，利用Excel對文獻增長規律及所獲數據進行統計并繪制圖表，借助上述工具從文獻來源分布、研究作者共現、關鍵詞聚類等方面對我國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進行了定量分析，以期直觀地呈現這一研究領域信息內容的全貌，進而從宏觀上把握該研究領域的前沿熱點與發展趨勢。

二、研究現狀

1.研究關注度呈現先曲折不穩后迅速上升的趨勢

文獻的數量多少及其逐年的變化趨勢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反映出這一研究領域在不同時間段內的發展速度與研究情況。采用折線圖形式對1992-2022年該領域發文量予以呈現（如圖1）。

如圖所示，我國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研究發文量整體呈現先曲折不穩后迅速上升的趨勢，以發文數量為節點，可以大致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空白期（1996年以前）。此階段發文數量為零，雖然國家早在1958年頒布《關于教育工作的指示》、1985年頒布《關于教育體制改革的決定》、1963年頒布《全日制小學暫行工作條例（草案）》《全日制中學暫行工作條例（草案）》、1993年頒布《中國教育改革和發展綱要》等多個文件，明確指出建立黨支部領導下的校長負責制，強調在當地黨委和教育行政主管部門領導下，校長負責領導全校工作，學校黨組織保證和監督行政工作，但學者們并未對該領域開展相關研究，這表明這一時期有關研究并未得到重視。第二階段：起步期（1996-2020年）。此階段文獻數量始終保持在每年1～10篇，在此期間國家于2016年頒布《關于加強中小學校黨的建設工作的意見》、2017年頒布《關于深化教育體制機制改革的意見》、2019年印發《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等文件，都明確強調加強黨對教育工作的全面領導，建立健全黨委統一領導、黨政齊抓共管、部門各負其責的教育領導體制，學者們著手對該領域開展研究，但大多年份文獻數量維持在每年1篇左右，甚至有的年份無文獻產出，足見這一時期的研究處于起步階段。第三階段：激增期（2020-2022年）。此階段文獻數量猛增至40篇，究其原因，與2021年11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第二十二次會議審議通過《關于建立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的意見》不無關系，尤其以2022年1月該意見正式印發為標志，我國中小學校領導體制正式進入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階段。由此可見，國家政策導向是學術研究的風向標和驅動力。

2.研究可持續性不足

對樣本數據進行描述統計分析，顯示結果為113篇文獻分別發表在47種期刊上。根據發文數量，把發表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的文獻數量排名前10的專業學術期刊整理出來，發文量在5篇及以上的期刊有7種，共計發表58篇文獻，占所選樣本總數的51.32%。其中，發文量排名前6的期刊為《學校黨建與思想教育》《中國教育學刊》《江蘇教育》《現代教學》《中小學管理》《中小學校長》，發文數量分別為15篇、10篇、7篇、7篇、7篇、7篇，占所選樣本總數的比例分別為13.27%、8.84%、6.19%、6.19%、6.19%、6.19%，而超七成的期刊在1992-2022年三十年間僅刊載有關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的學術論文1～2篇。另從期刊等級來看，載文期刊中權威核心期刊有7種，僅占載文期刊總數的14.89%，發表論文總數為42篇，占樣本總數的35.89%。排名前十的載文期刊中，有《學校黨建與思想教育》《中國教育學刊》《中小學管理》《人民教育》《教學與管理》等5種為權威核心期刊，占載文期刊總數的10.64%，其發表論文總數為40篇，占樣本總數的34.19%。

總體而言，我國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相關研究的學術文獻發文數量相對較少，雖然質量較高，分布相對散亂，但成果集中，說明了大多數期刊尚未持續關注這一領域并開展深入研究。

3.研究尚未形成專門的核心作者群

根據普賴斯定律，從發文數量角度，通過關注某領域科研成果的數量，能夠體現出該領域科學工作者的科研產出和活躍度，發文數量至少要達到M篇以上，才能確定為核心作者，其中M≈0 .749×（Nmax ×1/2）[2]。統計結果顯示，公開發表文獻數量最多的作者是李奕，數量為3篇，即Nmax=3，通過定律公式計算得出M=1.1235，因此，可以將公開發表文獻數量為2篇及以上的作者視為核心作者。Citespace可視化軟件統計數據顯示，三十年來我國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研究領域的核心作者有4位，分別是李奕、郭鑫、姜曉玉、尚九賓，期刊發文量共9篇，占總發文量的7.96%，這一占比數據與普賴斯定律所描述的核心作者的發文量應大于總發文量的50%標準相差較大。

作者合作圖譜中，各節點間的合作與聯系通過連線表示，節點大小表明該時間期限內研究這一領域的主要研究者。具體數據顯示，石河子大學師范學院李紅彩與蔡文伯、廣西師范學院王潔玉與苗希婷、北京市房山區燕山教育委員會王迪與張秋艷、河北師范大學匯華學院姜文杰與劉慧、武漢東西湖區中小學黨建研究會課題組牛敢生與張壽萍、廣州大學林曉燕與李強等研究者分別共同組成合作群體，節點較大的研究者李奕、郭鑫、姜曉玉、尚九賓并未形成合作群體。

綜上可以看出，我國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研究領域的作者與作者之間有一定的合作，但團隊以外的合作關聯程度嚴重不足，缺少團隊外的合作與交流，未形成緊密的合作網絡。

三、研究熱點

關鍵詞是研究者對文獻內容的高度概括和總結凝練，關鍵詞共現是對若干文獻的關鍵詞描述信息共同出現的現象。其中，詞頻分析法主要運用于能夠代表文獻核心內容的重要關鍵詞在所選文獻中出現的次數來判斷該領域研究的前沿熱點與進展動向。運用Citespace軟件進行關鍵詞共現分析，以進一步確定我國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研究領域的研究主題。按照參數屬性繪制出關鍵詞共現圖譜，獲得130個網絡節點、183條網絡連接圖譜。在圖譜中，每個節點代表一個關鍵詞，十字交叉的節點越大，代表關鍵詞在文獻中出現的頻次越高，節點之間的連線代表關鍵詞之間的聯系程度，連線越明顯，代表關鍵詞之間關系越密切，字體大小反映了該關鍵詞的中心性，字體越大代表著相應關鍵詞的中心性越強，也就是說該關鍵詞在共現圖譜中的影響力越大[3]。

高頻關鍵詞常被用來反映某一學術領域當前的研究熱點，其變化情況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研究的發展趨勢。利用分析軟件提取關鍵詞，經運算得出該研究領域高頻關鍵詞。軟件中共生成137個關鍵詞，按照頻次及中心性，將排名前10位的關鍵詞繪制成表（見表1）。根據普賴斯計算公式，關鍵詞黨組織的頻次最高為44，即Nmax=44，計算得出M=16.478，因此將頻次≥17的關鍵詞列為高頻關鍵詞，僅有2個，即黨組織、中小學校。中心性是分析該關鍵詞在其研究領域重要程度的關鍵指標。從表1可以得到，黨組織（0.46）、中小學校（0.31）、中小學（0.3）、支部書記（0.14）等四個關鍵詞是該領域研究的核心內容。

本研究針對關鍵詞網絡通過LLR算法進行聚類，得到聚類結果，并在此基礎上繪制出表2。共得到31個聚類，具體包括黨組織、中小學校、中小學、支部書記、黨建引領等。

結合相關聚類并精讀相關文獻，本研究將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研究熱點內容進一步歸納為四大類：內涵研究、價值研究、現實研究以及路徑研究，結合表2，對聚類結果進一步解讀，選取高關聯度關鍵詞對每個類別進行描述，分析研究熱點的具體內容。

1.時代內涵研究

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是我國基礎教育在改革發展實踐基礎上，根據新時代特點，經過長期探索形成相對穩定成熟的、與以往歷次學校管理體制不同的、具有新時代內涵的學校領導體制。

#0黨組織、#2支部書記、#3中小學校、#7基本趨勢四個聚類下提取出的特征詞有黨組織、中小學校、黨政關系、核心內涵、新時代、校長負責制等，這些特征詞體現其內涵。從內涵界定上，劉保國從主體分析法（黨組織—校長—教職工）視角出發，闡釋其是以黨組織為領導核心，在黨組織的集體領導下充分發揮校長積極性，發揮教職工主觀能動性，參與到民主管理和監督活動，是一種分工明確、邊界清晰的領導體制[4]。丁進莊從邏輯分析法（前提—核心—關鍵—目的）視角出發，提出黨組織的全面領導是前提、校長負責是核心、黨政合作是關鍵、辦好學校是目的等四個范疇，闡釋需要厘清黨組織領導和校長負責制兩者之間的權力邊界，明確學校書記和校長的職責范圍，處理好黨組織和行政的關系等[5]。李奕、于文安、廖代艮等學者從維度分析法（核心—職責—決策—機制）視角出發，認為這一學校領導體制是確保黨組織對學校的全面領導和校長依法治校的有機統一。具體特征包括四個方面，即黨組織是中小學校的領導核心、黨政職責界限清晰、議事決策制度健全、各項運行機制完善[6]。可見，關于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的內涵并沒有統一的界定，缺乏完整的理論體系研究，相比之下，李奕等學者對其內涵的界定更為全面、準確，不僅結合了十九大報告提出的新時代黨的建設總要求，也將具體內涵特征予以厘清。

2.時代價值研究

從根本上破解學校舊有的領導體制存在的問題，發揮黨組織核心作用尤為關鍵。不僅要明確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的重要性，還要明確黨組織在教育事業中的領導地位。

#19黨的建設、#20立德樹人、#25黨組織負責人、#28現代學校制度的基本類型四個聚類下提取出的特征詞有立德樹人、黨的建設質量、政治核心作用、現代學校制度等，這些特征詞彰顯了其價值。從價值實現上，謝紅新認為，這一制度是促進基礎教育高質量發展、提升黨員干部政治能力，加強教師隊伍建設的迫切需求[7]。顧秀林等學者認為，這一制度體現出黨把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發展教育、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事業全面貫徹始終的發展目標[8]。丁進莊認為，這一制度是新時代實現中小學高質量發展與中小學治理現代化的必然要求[9]。李奕認為，這一制度是加強黨對教育工作全面領導的時代訴求，是培養擔當民族復興大任時代新人的現實要求，是推進基礎教育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實踐需求[10]。綜上可見，建立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勢在必行，且意義重大而深遠。具體可以從以下四個方面來闡釋其價值意涵：從黨對教育事業的全面領導來看，它的建立體現了切實發揮黨組織對教育事業的領導作用，堅持為黨育人、為國育才，保證黨的教育方針和黨中央決策部署在基礎教育階段得到全面貫徹落實。從深化基礎教育改革發展來看，它的建立強化了黨建引領基礎教育改革發展，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肩負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重要使命。從完善中小學校內部治理來看，它的建立促進了中小學校領導體制和工作機制的調整與完善，激發了中小學校辦學活力，保證校長依法依規行使職權，不斷提升議事決策水平，推進全面依法治校。從推動全面從嚴治黨向基層延伸來看，它的建立加強了學校黨組織和黨員隊伍建設、鞏固黨的執政基礎的內在要求。

3.現實挑戰研究

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作為一種嶄新的領導體制，必將極大推動基礎教育的變革和發展，但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在具體實施中勢必會存在諸多理解偏差和行動偏航。

#5地位、#30新疆中小學兩個聚類下提取出的特征詞有現狀分析、問題、地位、作用等，這些特征詞反映其挑戰。從現實挑戰上，廖代艮從黨建與業務工作融合不足的宏觀視角認為，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是切實把黨建融入辦學治校全過程的重要領導體制，但在實際運行中還存在黨建和業務兩張皮的現象，同時黨組織的政治核心作用被弱化、戰斗堡壘作用被虛化、領導監督作用被淡化[11]。梁美等學者從以學校為主體探討具體實施面臨主要挑戰的中觀視角認為，存在有關黨組織部門和教育主管部門認識不足、政策理解不夠到位、細化實施方案不夠科學、督導考核針對性不夠、制度執行不到位現象[12]。陳設立、李紅彩等學者從書記或校長個人的微觀視角認為，主要問題有：思想認識上還未完全統一，在政治領導和思想領導上方法不多，黨組織“一班人”整體能力有待提高[13]。總的來看，其具體實施面臨的現實挑戰歸結為：思想認識不夠深入、配套制度不夠完善、人才隊伍不夠專業。

4.實施路徑研究

黨的十八大以來，探索實踐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加強學校黨組織領導作用的發揮，加快形成落實黨的領導縱到底、橫到邊、全覆蓋的工作格局，為推進新時代基礎教育改革發展提供堅強的政治保障和組織保障。

#1中小學、#6學校治理、#8治理能力、#9行政監督、#10創新實踐、#16對策、#26集體決策、#27教師隊伍八個聚類下提取出的特征詞有實踐路徑、內在邏輯、學校治理、內部治理結構、治理能力、治理體系、創新實踐、對策、集體決策、決策與監督等，這些特征詞指向其路徑。一方面，從研究方法的角度，梁美等學者運用SWOT分析法，即態勢分析法，提出其實施路徑從堅持分類穩步推進、堅持培訓提升先行、完善學校教育治理體系、構建服務支持體系、強化主體責任履職督導五個方面入手[14]。王成運用“和合”思維分析法提出，實施要從規章、職責、權利，黨員、行政、群眾，黨建、團建、隊建，家庭、學校、社會四大方面融合發展[15]。羅陽聚焦情感治理分析法提出，這一制度的情感治理意涵和實踐需求，并在此基礎上嘗試性探討具體的情感治理路徑[16]。另一方面，從研究內容的角度，王曉燕等學者從健全組織體系出發提出，從統籌發動做好組織準備及全面推動構建組織體系兩個方面入手扎實推動落實[17]。

李奕在此基礎上提出，以科學設計試點為路徑，從體制建設改革著手，提出建立黨組織發揮領導作用的組織體系、制度體系和工作機制[18]，同時提出以領導方式轉換、形成黨政合力、高質量黨建來推動黨組織領導與校長負責兩個優勢深度融合[19]。顧秀林提出，要把好思想政治的“方向盤”、扎穩“黨的領導”的前沿陣地，打通黨政組織“要塞”、搭建縱橫貫通“立交橋”，打造人才“搖籃”、選人用人“領頭雁”三方面實施[20]。丁進莊、管文潔等學者提出，從統籌基層學校黨組織工作力量、變革學校治理結構、完善學校管理機制、培養優秀干部隊伍、創新學校黨組織的領導方式五方面來探索有效實施路徑[21]。張爽從中小學校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視角定位、布局出發，提出充分發揮法律法規尤其是軟法的增權賦能效應，做好戰略管理[22]。可見，關于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實施路徑研究，學者們視角廣、站位高，但實施路徑研究要么過于寬泛，不聚焦，要么不夠深入，停留在表面，可操作性不足，缺乏具體指導性，不宜普遍推廣。

四、研究結論及展望

我國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雛形形成于1958年，但六十年來一直處于邊緣化地位。2018年下半年起，浙江省、北京市等多個省市紛紛探索并推行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試點，經過多輪實踐與總結后，2022年1月《意見》正式印發，確立其重要地位和作用。

經過上述文獻分析，對于該制度的研究起步于1997年，之后長期處于研究低迷狀態。直到近兩年，隨著《意見》的出臺，研究才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現有研究仍存在不足：第一，已有研究大部分著眼于宏觀視角，集中在內涵、價值等方面，缺乏深入透徹的具體研究；第二，研究方法過于單一化，現有研究成果多基于文獻分析，研究停留在理論層面，缺乏實證類研究；第三，研究內容限于某些局部問題，缺乏系統性和整體性研究。因此，結合我國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研究的歷史軌跡及未來走向，在未來研究上要聚焦以下三個方面。

1.政策視角研究

教育政策體現了黨和國家的決策意愿，對教育研究起著導向作用、協調作用、控制作用和規范作用。我國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的研究熱潮與黨和國家相關政策的制定與實施密切相關，不僅受到教育研究者的廣泛關注，更在政策層面得到了積極推動。從政策視角出發，結合歷史沿革，對我國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研究與解讀非常必要，尤其以政策文本研究為視角，深度解讀與闡釋這一制度的淵源追溯、邏輯演繹與制度變革更為重要，但現有研究僅停留在對一段時間以來的政策進行梳理及簡要闡釋。在未來，研究者有必要加強對我國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的政策研究。一方面，需要深入分析政策文件所傳遞的信息，以防止出現誤讀與偏差，確保對政策初衷的準確理解。另一方面，應加強對政策實施成效的評估，深入挖掘在實際操作中可能存在的問題，為政策的修訂與完善提供實際依據。通過細致的政策研究，可以更好地理解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的實施效果，為推動我國教育管理體制創新優化提供更為全面可靠的數據支持。

2.制度體系研究

教育改革需要配套制度體系保駕護航，以便推動管理的順暢與高效。為更加有力地推動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的實施，研究者應從配套制度建設入手，針對存在的問題與薄弱環節，通過細化、優化、深化制度，確保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在實踐中真正落地、落實和落細。這樣不僅有助于提高管理效能，也為中小學教育的持續發展提供了更為堅實的制度保障，有利于推動我國教育體制現代化轉型。首先，需要圍繞學校章程開展研究。學校章程之于學校，就像憲法之于國家一樣，學校章程是學校的“基本法”，從修訂學校章程入手，開展該制度的研究是必然選擇。其次，需要圍繞議事決策制度開展研究。針對三重一大進行細化分解、量化分檔，從決策前、中、后全階段構建完善的程序，確保黨組織各項重要決策體現到相關制度中、落實到具體行動上。最后，需要圍繞協調運行機制開展研究。針對班子的溝通機制、各組織的內部管理機制、各部門的考核機制、效果評價機制、民主管理制度、監督體系等方面進行調查研究，為政策的貫徹與落實提供基本保障。

3.成效評價研究

教育評價是教育改革發展的指揮棒，是教育質量效果的評判標準[23]。制度體系建設離不開評價標準的引導與促進，制度評價標準是衡量組織制度體系建設質量的關鍵，其研究的核心在于揭示組織制度體系建設的效能[24]。我國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研究亦如此，為深入貫徹黨對教育事業的全面領導，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有必要構建相關分級指標的多層評價體系，這樣不僅可以有效評估其組織實施與開展效果，而且可以對其成效改進提供指導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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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維民（1985-），男，遼寧沈陽人，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德育與學校黨建研究所，助理研究員，北京師范大學教育學部，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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