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現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培育與文化數字化的雙向驅動

摘 要"“國家文化數字化戰略”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繁榮發展提供強大動力。價值觀是文化的核心，推動文化數字化必須正視其價值問題，加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培育力度，為文化數字化建設提供價值引領，建強文化數字化的價值內核；同樣，在數字化時代，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培育需要發揮文化數字化的作用，用好文化數字化產品，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提供新載體，更好地支撐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傳播，進而實現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培育與文化數字化建設雙向驅動，共同發展。

關鍵詞"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文化數字化；培育和踐行

作者簡介"張馨元，中央財經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邱仁富，北京中醫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數字技術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席卷社會發展各領域，它以全新的理念和視角，對社會發展的一些領域進行革命性重塑。2022年5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關于推進實施國家文化數字化戰略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標志著文化數字化被上升到戰略層面進行考量。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實施國家文化數字化戰略”[1]，進一步明確了文化數字化的戰略任務。2023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數字中國建設整體布局規劃》強調要“打造自信繁榮的數字文化”，推動“數字中國建設體系化布局更加科學完備，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建設各領域數字化發展更加協調充分，有力支撐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2]。這些重要論斷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繁榮發展提供了方向指引。文化數字化要深刻挖掘其蘊含的價值內涵，通過堅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來把握其價值立場、價值內涵等，同時又要通過文化數字化來拓展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培育的載體和空間，不斷增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吸引力和凝聚力，進而實現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培育與文化數字化的雙向驅動，共同發展。

一、文化數字化面臨的風險和挑戰

在信息技術快速發展的時代，技術賦予了文化前所未有的發展空間，“數字技術提供了迄今為止最大的攝取、生成、存儲和處理各種文化元素的能力，極大提高了文化產業的生產效率，文化產品具有了更加多元的形態和更為豐富的表現力。”[3]推動文化數字化建設已成為當今和今后文化發展不可回避的課題。然而，文化數字化是文化與技術的深度融合，推動文化數字化，不是簡單地把文化以技術的方式來呈現，而是包含著特定的價值觀念、價值立場。文化數字化過程中堅持什么樣的價值立場、價值觀點，對文化數字化的產品產生很大的影響。從這個意義上說，文化數字化存在多方面的風險和挑戰，不得不引起我們高度重視。

（一）文化數字化過程中存在的文化安全風險

文化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靈魂[4]，國家要富強、民族要振興，沒有文化的興盛是做不到的。文化發展，安全是底線。文化安全在總體國家安全觀中占據極為重要的位置，沒有文化安全就沒有國家安全。文化數字化過程中潛在的文化安全風險挑戰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文化數字化過程中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轉化上存在隱患。中華民族創造的綿延五千多年的燦爛文明，不是所有的文化都能夠數字化，這就意味著，哪些文化可以數字化，哪些文化不能數字化，需要謹慎對待。特別是針對不能數字化的文化如何保護的問題，甚至影響到文化傳承的整體性問題，不得不引起重視。二是文化數字化傳播過程中如何共享的問題。共享是文化數字化的一個顯著特點，但是，哪些文化數字化產品可以共享，哪些不能共享，即是說，哪些文化產品可以傳播，哪些文化產品無法傳播，不能千篇一律。一旦判斷失誤，不但無法彰顯我國的文化軟實力，還給國家的文化安全帶來潛在風險。因此，不得不要重點考慮中華文化的獨立性、傳承性問題。面對中西方信息技術、文化產業化等方面的差異，如何有效維護我國的文化安全，保持獨立性、連續性等，防止依照西方標準來推進文化數字化建設；如何更加有效地保護技術專利、數字版權、數字內容產品、個人隱私等，這些都是文化數字化過程中要考慮的問題和防范的風險。

（二）文化數字化過程中存在的意識形態安全問題

當前，國家把文化數字化作為一種戰略來考慮，必然要涉及意識形態的安全問題。文化數字化過程中存在的風險和挑戰很多，最根本的一條是意識形態面臨的安全問題。馬克思指出：“如果從觀念上來考察，那么一定的意識形態的解體足以使整個時代覆滅。”[5]從這一論斷中我們可以看出意識形態在一個社會發展中的極端重要性。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一個政權的瓦解往往是從思想領域開始的，政治動蕩、 政權更迭可能在一夜之間發生，但思想演化是個長期過程。思想防線被攻破了，其他防線就很難守住。[6]文化數字化不得不考慮意識形態問題，要首先考慮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要警惕文化數字化過程中淡化、弱化、虛化意識形態的做法，警惕西方以慣用的伎倆來消解我國主流的思想觀念、主導意識形態；要警惕有的文化企業主體，在資本的操控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生產出一些不符合文化自信需要的產品；要特別防范一些片面化、碎片化的，甚至具有暴力傾向、誤導性的文化產品侵蝕青少年心靈。

二、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文化

數字化發展

文化數字化過程中不僅要解決技術問題，還要解決價值觀問題。在中國，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理念，就是要堅守人民立場，這就決定了文化數字化要“以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引領”[7]。

（一）堅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把握文化數字化發展的根本方向

當今世界，不管是資本主義國家還是社會主義國家，文化數字化都是社會生產力發展到一定階段必然要面對的課題。文化數字化始終伴隨著特定的價值理念、價值立場。文化數字化的意識形態風險，從根本上說，要解決價值觀的問題。不同的社會制度所倡導的價值立場一定有所不同，甚至是存在沖突和對立。資本主義國家在推動文化數字化的過程中堅守資本主義的價值觀，堅持以資本為中心的邏輯。社會主義國家在推動文化數字化的過程中毫無疑問要堅守社會主義的價值觀，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邏輯。因此，推動文化數字化需要厘清文化數字化堅守什么樣的價值觀、如何堅守正確的價值觀等問題。一定意義上說，價值觀問題關系到文化數字化到底是為了誰、服務于誰的問題。從這個角度看，目前存在的一定的價值失序、價值缺失等情況將給文化數字化帶來很大的風險。例如，基于“算法推薦”，平臺在資本的控制下，捕捉用戶的動向和偏好，精準提供信息，容易誤導相關群體墜入“信息繭房”的“惡谷”之中；如果負面的信息長期定制推送特定的群體，如青少年群體，將有可能對青少年“扣好人生第一粒扣子”帶來極大的障礙。防范文化數字化被資本控制、資本捆綁之后所帶來的價值風險、意識形態的解構等危機亟待引起高度重視。因此，堅守正確的價值觀引領，這是把握文化數字化發展方向的根本。

（二）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增強文化數字化中的意識形態主動權、領導權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文化建設，提出了文化自信、文化強國等標識性概念和推動文化強國建設的系列重要論述，為推動文化數字化建設提供方向引領。其核心，從根本上說，就是堅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引領。只有堅守人民立場，牢牢把握文化數字化是為了人民、服務人民的理念，才能保證不同技術之間的有機融合、不同平臺之間的無縫轉換、不同主體之間的有效對接、不同環節之間的緊密相扣。共同的價值觀念作為衡量標準、行為準則與調節機制貫穿于文化數字化發展全過程。

文化數字化在賦予文化創新活力的同時也暗含危機風險。特別是在網絡世界中多元意識形態的“滲透”“入侵”，使我國意識形態安全面臨重大挑戰。如何在維護人類文化多樣性、建成文化大數據體系的前提下保障國家文化安全與意識形態安全是文化數字化的重要課題。這就需要在推動文化數字化過程中積極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立足馬克思主義魂脈、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根脈的基礎上，不斷推出中國的文化數字化產品，積極拓展國際國內市場，積極掌握文化數字化的主導權、意識形態的領導權。

（三）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文化數字化的平臺建設

互聯網不是法外之地，互聯網建設始終跟價值觀建設聯系在一起。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做好網上輿論工作是一項長期任務，要創新改進網上宣傳，運用網絡傳播規律，弘揚主旋律，激發正能量，大力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把握好網上輿論引導的時、度、效， 使網絡空間清朗起來。”[8]發揮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引領作用，要著力引導好網絡輿論的導向，要有力地批駁各種虛假、 詐騙、攻擊、謾罵、恐怖、暴力等方面的信息，引導人們堅持正確的價值導向，守正創新，用“一雙慧眼”去辯證看待各種各樣的現象和問題；要著力打造高水平的文化產品、文化場所、文化體驗空間等，各行業、各單位積極開放網絡平臺，使不同區域的人可以遠距離享受不一樣的文化感受、文化體驗。如何“用得好”“管得住”，則需要進一步發揮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引領作用，規范好各種軟件、平臺的使用和運行，劃定底線和紅線，防止各種軟件使用誤導群眾、干擾網絡健康發展，引導“掌上博物館”“掌上公園”“掌上歷史書”等APP積極弘揚正能量，不斷為人民群眾提供更加健康、更加具有內涵的精神文化產品，讓人們在享受文化體驗的過程中感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熏陶，更好地傳播中國的價值立場、價值觀念。

三、以文化數字化賦能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培育與踐行

數字時代的到來為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提供了更為廣闊的舞臺。機遇和挑戰并存，我們不僅要看到挑戰，更要看到機遇，用好文化數字化，拓展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傳播的空間和渠道。

（一）把握“智能算法”，增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傳播的針對性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當今世界，信息技術創新日新月異，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深入發展，在推動經濟社會發展、促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方面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9]文化數字化過程中需要發揮智能算法的作用。用好智能算法，可以更好地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飛入尋常百姓家”提供支撐。為此，要針對特定的社會群體，特別是對青年群體，通過智能算法，精準推送信息，引導他們“扣好人生第一粒扣子”，不斷堅定中國的價值自信，增強做中國人的志氣骨氣底氣。要充分發揮算法邏輯的正向效應，通過互聯網技術對青年群體的文化選擇行為進行動態捕捉與用戶畫像，實現正向文化產品的最優化、個性化、實時化推送，使文化數字化推動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廣泛傳播和認同。

（二）搶占網絡制高點，增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競爭力

網絡世界中價值觀的較量不可回避。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宣傳思想陣地，我們不去占領，人家就會去占領。”[10]文化數字化建設，在當前要著力在“三個地帶”上下功夫。“第一個是紅色地帶，主要是主流媒體和網上正面力量構成的，這是我們的主陣地，一定要守住，決不能丟了。第二個是黑色地帶，主要是網上和社會上一些負面言論構成的，還包括各種敵對勢力制造的輿論，這不是主流，但其影響不可低估。第三個是灰色地帶，處于紅色地帶和黑色地帶之間。對不同地帶，要采取不同策略。對紅色地帶，要鞏固和拓展，不斷擴大其社會影響。對黑色地帶，要勇于進入，鉆進鐵扇公主肚子里斗，逐步推動其改變顏色。對灰色地帶，要大規模開展工作，加快使其轉化為紅色地帶，防止其向黑色地帶蛻變。這些工作，要抓緊做起來，堅持下去，必然會取得成效。”[11]這“三個地帶”在網絡世界表現得更加聚焦，事實上，其核心還是價值觀的問題。網絡世界是世界各種價值觀念的交匯處，也是價值觀較量的“戰場”，“紅色地帶”守不住，就要出大亂子。這就是說，在文化數字化的過程中，要搶占網絡制高點，走出“舒適圈”，主動“下場競爭”，及時主動發聲，掌握網絡輿論的主導權，弘揚主流價值觀，利用多種數字化技術手段打造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內容的新呈現方式、新傳播方式、新話語體系，主動設置議題，增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競爭力。

（三）增強文化數字化產品供給力，提高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傳播力

進入數字化時代，如何使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更加具有傳播力，在國際國內各種平臺中展現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力量，展現出社會主義制度的魅力？這就要求文化數字化要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導向，不斷滿足人民對文化發展的需要。《意見》指出：“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要”，“文化數字化為了人民，文化數字化成果由人民共享”。為此，要深化文化數字化改革，創造出更好彰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更好符合人民群眾需要的文化產品，使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人民群眾中猶如空氣一樣“日用而不覺”，更好地促進人民精神生活需求向高品質、高層次發展。另外，要更加注重問題導向、評價導向，文化數字化產品到底好不好，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傳播得好不好，人民群眾最有發言權。也就是說，文化數字化戰略進行得好不好、好在哪里、哪里需要進步等一系列問題都需要通過民眾的評價與反饋來知悉，民眾享受、學習、消費文化產品的程度也體現在了評價與反饋中。因此，要堅持正確的評價導向，從人民群眾的反饋中了解文化數字化建設的情況，進而不斷提高文化數字化的供給力。

（四）深化文化體制改革，推動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培育與文化數字化良性互動

深化文化體制改革，要對標黨中央建設文化強國要求，制定政策和策略，為文化建設提供法治保障。這就需要一方面加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培育力度，為文化數字化建設提供價值引領，建強文化數字化的價值內核，展現出中華文化自信自強的精神力量；另一方面要推進文化數字化的法治建設，以強大文化數字化產品更好地支撐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傳播，讓彼此的發展成為對方發展的機遇，即讓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建設為文化數字化建設提供發展機遇，讓文化數字化發展為更好地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提供機遇，實現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與文化數字化建設相互促進、共同發展。具體而言，首先，要進一步深化文化體制改革，完善推動文化發展的各方面協同體制，推動文化數字化高質量發展，更好地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貫徹始終。其次，要進一步完善法律保障體制，文化數字化進程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起到一種“軟作用”，但是還要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要求轉化為具有剛性約束力的法律規定”[12]，形成“硬措施”，從而使“軟作用”與“硬措施”結合起來，剛柔相濟，形成健全完善的法律保障體制，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培育保駕護航。再次，要進一步加強頂層設計，完善統籌共享體制，為文化數字化建設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培育提供制度支撐。同時，要積極統籌各方面的力量，堅持問題導向、目標導向，加快推進《意見》的實施，切實從戰略層面上謀劃和推進我國的文化數字化建設。在此過程中要尊重人民首創精神，發揮企業主體作用，讓創新創造在文化數字化領域形成良好的創新生態;要堅持共建共享，推動文化數字化成果產品惠及全國各族人民，推動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更好地引領文化數字化建設，并以此為契機，全面促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更加深入人心、凝心聚力，全面提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國際傳播力和話語權。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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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數字中國建設整體布局規劃》[N]. 人民日報，2023-02-28（1）.

[3]江小涓.數字時代的技術與文化[J].中國社會科學，2021（8）：4-34+204.

[4]習近平.在中國文聯十大、中國作協九大開幕式上的講話[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６.

[5]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70.

[6][8][10][11][12]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習近平關于社會主義文化建設論述摘編[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7：21，35，30，30-31，111.

[7]中共中央辦公廳 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推進實施國家文化數字化戰略的意見》[EB/OL].[2024-02-11].https：//www.gov.cn/xinwen/2022-05/22/content_5691759.htm.

[9]習近平致首屆數字中國建設峰會的賀信[N].光明日報，2018-04-23（1）.

責任編輯︱郭鑫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