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新質生產力加速國企改革發展

今年的國企智庫年會召開前，適逢2023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召開，習近平總書記在會上發表重要講話。2024年怎么干？此次會議確定了明年的政策思路、戰略戰術、工作重點，也從“新時代做好經濟工作的規律性認識”入手，對中國式現代化新時期經濟發展的概念范疇、發展規律、思想邏輯和思維方法等內容提出明確看法。特別是“把推進中國式現代化作為最大的政治”“新質的生產力”等經典語句，為我們從宏觀角度認識“增強核心競爭力與核心功能”的國企改革任務，提供了“金鑰匙”。有助于我們從生產力與生產關系角度理解“核心競爭力與核心功能”，下一步“增強核心競爭力與核心功能”的方向更清晰，任務更具體，行動更自覺。

一個新的經濟話語體系

新時代以來，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不斷把對經濟工作的規律性的認識向縱深推進。“把推進中國式現代化作為最大的政治”“新質生產力”等一系列新的重要論斷，對馬克思主義生產關系與生產力理論的創新和發展，組成一個中國式現代化背景下新的話語體系。進一步豐富了習近平經濟思想的內涵，既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又具有深刻的實踐意義。

新話語體系內容在“五個必須”里得到集中體現：必須把堅持高質量發展作為新時代的硬道理，必須堅持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和著力擴大有效需求協同發力，必須堅持依靠改革開放，增強發展內生動力，必須堅持高質量發展和高水平安全良性互動，必須把推進中國式現代化作為最大的政治。

這次中央經濟工作會議，還出現了幾個意蘊深刻的新話，“以穩促進，先立后破”“新質的生產力”“以科技創新引領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形成消費和投資相互促進的良性循環”“質的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長”“把非經濟性政策納入宏觀政策取向一致性評估”。還有 2023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已經提出并在這次會議重申的“國有企業核心競爭力與核心功能”等，與剛才這幾句話加在一起，進入中國式現代化時期的新話語體系，已經出現在我們面前。

按照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理論，辨認一下，可以把這些新話分成兩類。一類是關于生產關系的，一類屬于生產力。這些新話亮出了中國式現代化時期的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生產方式、消費方式與分配方式。這與我們講的國有企業講核心競爭力、核心功能是相對應的。我的理解，核心競爭力屬于生產力范疇，核心功能屬于生產關系范疇。

我們可以重溫馬克思主義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理論。生產力定義為人類征服和改造自然的能力，反映了人與自然的關系。它由勞動者、勞動資料、勞動對象三個部分構成。生產關系是指在物質生產過程中形成的人們之間的社會關系，它集中體現出人們之間的物質利益關系。生產關系的內容，包括人們在一定的生產資料所有制基礎上形成的，在社會生產總過程中發生的生產、分配、交換和消費的關系。我們可以對九句新話進行分析。一、中國式現代化是最大的政治，亮明新時期生產關系。這是管總、管根本的。中國式現代化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具有人口規模巨大、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人與自然和諧共生、走和平發展道路五個特色。中國式現代化七項因素是社會主義生產關系的集中體現。最大的政治，就是說的生產關系。我們國有企業常講的國家戰略、國之大者，實際上就是講的中國社會主義生產關系中所有制關系。二、高質量發展是硬道理，是發展規律的認定。三、以穩促進，先立后破，穩中有進，是發展戰略的確定。四、是關于生產力的，就是新質生產力，是新時代生產力的定位。新質生產力是什么？就是由技術革命主導的、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產業深度轉型升級而催生的當代先進生產力。指向是中國式現代化，現代化終究是要靠生產力發展。新質生產力在國有企業講的，就是新興產業為基礎的核心競爭力。五、以科技創新引領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是新質生產力的內容與做法。六、要激發有潛能的消費，擴大有效益的投資，是發展策略。七、把非經濟性政策納入宏觀政策，也是生產關系的創新。八、“必須堅持高質量發展和高水平安全良性互動”，是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互動。九、增強國企核心競爭力與核心功能，是對國有企業提出的使命任務。實際上是對國企提出生產力與生產關系問題。

一次中央經濟工作會議，講了這么多新話，顯得特別集中。2017年會議提出“七個堅持”，構成習近平經濟思想的七方面內涵。其中，“堅持加強黨對經濟工作的集中統一領導”居于首位，“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是經濟發展的根本目的。后五個“堅持”是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重要途徑。而這次會議，一下子提出這么多新語句，就是一個感覺：新。我們從《習近平著作選讀》一、二卷里可以看到，中央經濟工作會議重要講話作為單獨篇目出現的，有三篇。除了2017年概括“七個堅持”，還有2014年談中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2021年談新發展階段五個重大理論和實踐問題的。

這次講話，是黨的二十大以后一年多艱苦探索的理論結晶。在中國式現代化的新背景下提出新的任務，提出新的要求，形成新的特色。

核心競爭力與核心功能的新解讀

理解了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的習近平經濟理論創新，我們理解“增強核心競爭力與核心功能”的國企改革任務，就在政治立場與理論基礎上站住腳了。

今年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對于國企問題專門強調“深入實施國有企業改革深化提升行動，增強核心功能、提高核心競爭力”。主題突出，語言精煉、簡明扼要，很聚神。這是去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第一次提出來后的再次強調。

2023年2月16日《求是》雜志發表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的講話《當前經濟工作的幾個重大問題》內容的一部分。里面講到“深化國資國企改革，提高國企核心競爭力。國企改革三年行動已見成效，要根據形勢變化，以提高核心競爭力和增強核心功能為重點，謀劃新一輪深化國有企業改革行動方案”。

其實，國有企業改革的兩條，一個是生產關系，一個是生產力，生產關系是核心功能，生產力是核心競爭力，這樣理解，我們對國企改革與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的主體傾向就融會貫通了。

先說生產關系的內容，包括人們在一定的生產資料所有制基礎上形成的社會關系，它集中體現出人們之間的物質利益關系。國有經濟本身就是社會主義公有制的載體。生產關系中首先是生產資料所有制的形式，生產資料所有制的形式是最基本的、起決定作用的。國有企業功能體現在戰略安全，行業引領，國計民生和社會服務，這就是國企有什么用，讓你干什么的，實際上這個問題回答國企不光是賺錢的，國企不光是經濟組織，還是個政治組織。其中目前，國企核心功能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充分發揮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的主導引領作用。二是充分發揮構建現代化產業體系的控制作用。中央企業堅持戰略性新興產業與傳統產業兩端發力。三是充分發揮關鍵領域支撐托底作用。在關系國家安全的領域和節點，努力構建自主可控、安全可靠的國內生產供應體系。實際上，是主導作用、控制作用與支撐作用，也就是三大支柱。不過按照中國式現代化七條要求，這個功能還在完善之中。很多文章要繼續往深處做，國企改革是個漫長的過程。

我們再談新質生產力問題。2023年9月，習近平總書記在黑龍江考察時提出了“新質生產力”的概念。按照生產力理論，從內容看，新質生產力就是新型勞動力、新型勞動對象和新型勞動工具。

生產力劃分了不同的經濟社會發展時代，如農耕技術、蒸汽機和發電機、計算機分別對應著農耕社會、工業社會和信息社會；每一個時代也具有該時代特有的新技術、新要素、新產業，生產力具有時代特征。

從新型勞動工具來說，進入新時期，人類迎來了在信息革命基礎上新的科技革命。此次變革以大數據、互聯網、云計算、區塊鏈及人工智能等工具體系為生產力代表，完全不同于傳統的生產力，帶來了與以往大不相同的新質發展。未來產業包括量子信息、基因技術、深海航空開發、氫能儲備等，這些是形成新質生產力的“關鍵變量”。

從要素結構看，是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還涉及傳統產業深度轉型升級，最終會形成一個現代化的產業體系。

需要認識的是，現代化產業發展形成現代化產業體系，從而發揮新質生產力系統的功能。新質生產力要素組合、現代化產業體系支撐和新型工業化功能是聯系在一起的，國有企業還有個世界一流企業問題。

以上所講的是在對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整體理解基礎上，再理解國有企業兩個核心問題。這樣我們就站在一個歷史高度、理論高度看問題了。我們再回到國有企業自身的發展改革來理解，眼界就開闊了。安全加到國企改革的范疇，創新放進國企改革內容，還有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協同發展，國企改革五條，這幾條多數人不理解。甚至有人認為這些不是改革范疇，這是對宏觀背景認識不夠。我們對國企改革兩個核心問題的理解，一定要統一到習近平同志重要論述的基礎上，站在新時代的話語體系的基礎上，我們的學習才會有效果，認識就可能產生一個飛躍。

新質生產力是國企提高核心競爭力的機遇與途徑

這次年會的主題，不失時機地把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精神聚焦在新質生產力上，站位很高、也很及時。馬克思認為，“生產力，即生產能力及其要素的發展”。這說明生產力體現著人們在不同發展階段適應、利用和改造自然的能力。新質生產力是代表新技術、創造新價值、適應新產業、重塑新動能的新型生產力。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是新時代新征程上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核心支撐，與國有企業的核心競爭力，是相通的，在一定程度上是相同的。國有企業是先進生產力的代表，應該是新型生產力的先鋒隊、主力軍與領頭羊。

國有企業改革中核心競爭力，要特別重視新質生產力。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義是“以新促質”，相對傳統生產力，新質生產力呈現出顛覆性技術新、產業鏈條新、資源配置新、人才隊伍新、改革動力新等一般性特征，這與我們強調的新國企是相通的。新質生產力并非一般性的科技創新所能推動，而更多的是由具備原創性、顛覆性、融合性，且對經濟社會發展影響廣泛而深遠的前沿科技創新所驅動而來。這樣的創新，可以視為科技創新領域“皇冠上的明珠”。國有企業發展新質生產力，需要發揮科技創新的核心力量，引領產業創新、人才創新、生態創新和制度創新，以這五方面的創新合力，共同構建一個全新的高質量發展動力體系。

顛覆性的創新技術，是新質生產力引領力量。 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指出，以科技創新引領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要以科技創新推動產業創新，特別是以顛覆性技術和前沿技術催生新產業、新模式、新動能，發展新質生產力。新興產業包括新一代信息技術、人工智能、生物技術、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裝備、綠色環保等，通過技術進步來推動整個產業結構的升級，同時也是增強國際競爭力的根本核心。

產業鏈條，是新質生產力配置力量。用新科技為產業發展賦能，積極構建現代化產業體系，推進產業融合集群發展；推進產業基礎能力高級化、產業鏈現代化，提高產業鏈韌性和戰略性資源保障能力；加快建設現代化基礎設施體系，以有效投資促進新型基礎設施建設。

傳統產業升級，是新質生產力依托力量。我國傳統產業體量大，在制造業中占比超過80%，傳統產業的改造升級直接關乎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全局。要在科技創新引領下推動傳統產業轉型升級，加快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步伐，不斷催生新業態、新模式、新動能。也將為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構建新競爭力和持久動力。

創新人才，是新質生產力主體力量。推動創新創業，激發人才創新創造活力。建設高水平人才高地，吸引和集聚海內外高層次人才，除了掌握新質生產工具的人才，還有無數組織新質生產力與市場資源的企業家們，都是引領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重要力量與最終推手。

國企改革，是新質生產力推動力量。新質生產力需要機制制度創新方面的支持，完善市場經濟體制，持續優化發展環境，激發市場經營主體活力。加強知識產權保護，促進創新成果轉化應用。生態創新方面，要構建國資、民資、外資在內的大中小企業融通創新的生態體系，推動大中小企業協同創新、融通發展。實現資源共享和優勢互補，提高整個產業創新能力與競爭力。

2024年，中國國企改革發展進入新的歷史性機遇。以加快形成并發展新質生產力為抓手，實現傳統生產力向新質生產力的過渡轉化，成為國有企業搶占發展制高點、培育競爭新優勢、蓄積發展新動能的“先手棋”與“攻堅戰”。國有企業通過整合科技創新資源，積極培育戰略性新興產業，前瞻布局未來產業，開辟發展新領域新賽道，塑造發展新動能新優勢，將成為2024年國有企業提高核心競爭力的一股強大的潮流。

最后要強調的是，新質生產力不是憑空創造的。我們很多企業已經走在發展新質生產力的路上了。這次獲獎的許多國企創新成果就是新質生產力不斷強化的體現。比如，四代核電、5G產業化、新能源汽車、超級計算、高速鐵路、大飛機等諸多領域，中央企業近年來都取得了成果，一條條新賽道正塑造出中國經濟新優勢。在座的許多單位的創新管理功不可沒。

可以說，我國科技創新實力正在從量的積累邁向質的飛躍，從點的突破邁向系統能力提升。我們國有企業可以尋標對標，對準新質生產力的方向、標準、目標與條件，肯定做得好的，發現差距，找出發展目標。現在，各家國企的董事長、總經理正在制定2024年的發展規劃，建議大家按照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精神，把關定向，吸取思想滋養與前進動力。

可以相信，國有企業抓住新質生產力這個歷史機遇，“深化國資國企改革，提高核心競爭力和增強核心功能”將提高到一個新水平，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征程中發揮更大作用，作出更大貢獻。

（作者：教授，國企改革與發展研究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