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的優化路徑研究

林弘濤 田菲

摘要：數字技術的發展為城市治理帶來了新的思路和方法，能夠有效解決城市快速發展帶來的各種問題和需求。本文對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中的問題及數字化轉型的階段性演變進行分析，從技術迭代、制度體系、轉型范圍等角度分析數字化轉型的優化路徑，以期為城市的現代化治理工作提供參考。

關鍵詞：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優化路徑

隨著社會經濟發展，城市化進程不斷加快，傳統的城市治理模式已經無法滿足現代化大城市的治理需求，迫切需要進行治理模式的轉型。數字技術的創新發展為城市治理工作帶來了新的契機，各地政府紛紛將數字技術融入城市治理的各個環節中，以更好地應對城市規模的不斷擴張帶來的復雜問題，掀起了城市治理的數字化轉型浪潮。研究探討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的優化路徑，對于提升城市治理水平、促進城市發展有著重要意義。

一、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中的問題

數字技術的發展有效推進了社會各行業的數字化轉型，城市治理領域中也在積極推進數字化發展。相關學者對數字化轉型問題進行了大量研究、討論，主要可分成理論、實踐兩個層面，涉及數字化轉型概念、轉型范圍、數字化治理模式、制度框架、實施路徑等多個方面，并取得了豐富研究成果。但目前城市治理中的數字化轉型仍然存在著較多的問題與不足，有待持續發展、優化，深入推進數字化、智能化治理的實現。

（一）理論層面

關于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的理論層面問題主要有兩點：第一，對數字化轉型基本概念的梳理不夠完善?，F有文獻中對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基本概念的分析主要涉及轉型動因、轉型條件、邏輯分析、實踐困境、風險、挑戰、解決路徑等方面，其覆蓋范圍較廣，為城市數字化治理的實踐活動提供了重要的理論指導，對數字化轉型的發展產生了很大影響。但在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基本概念的研究分析中，針對轉型過程方面缺乏系統化、全面化的梳理與整合。第二，在數據賦能方式方面的研究不夠完善。現階段眾多研究文獻主要從數據資源、數據要素、數據安全、協同性等角度展開研究分析，涉及公共數據資源共享、數據安全防護、數據要素跨界流動等內容。[1]可以發現，現有文獻中對數據賦能方式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數據的單向賦能，忽視了數據對數字化轉型過程的助推作用，有待進一步深化數據賦能方式的理論研究。

（二）實踐層面

從實踐層面分析，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中存在的問題主要包括兩個方面：一是治理模式的轉變。現階段對于城市數字化治理模式、方法、路徑的探討和實踐較多，包括城市治理中的整體智治、敏捷治理、雙層嵌套治理等方式，但少有人關注到城市治理模式的階段性演進。[2]在城市治理數字化過程中，從早期單純強調數字技術應用的階段發展到越來越重視治理過程，其轉變過程具有獨特的意義和價值，值得進行深入的分析、探索，但目前城市治理領域缺乏對治理模式轉變過程的探討，有必要予以更多的關注和重視。二是城市空間的發展與塑造問題。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中，城市空間的塑造發揮著重要作用，但目前學界對于城市空間未來發展情況缺乏系統、完善的分析框架，不利于城市空間的塑造與發展。

二、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的階段演變

各行業的數字化轉型均是先進數字技術與傳統行業體系的逐漸融合、適配，最終形成新的體系。這是一個持續推進、動態變化的過程，在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中也是同理，因此，分析治理模式的動態演變過程對于推動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的持續發展、不斷優化有著重要意義。早在20世紀80年代就出現了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的概念，結合學界對數字化轉型的分析和解釋，總體可以將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的發展過程分為四個階段。

（一）信息化政務建設

信息化政務建設是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的初期階段。在該階段，信息化在經濟管理領域的體現最為明顯，有效提升了企業生產、交易、管理的效率，帶動了經濟的飛速發展，也推動了城市化進程，加速了社會環境的變革，給城市治理帶來更大的壓力和挑戰。在此背景下，城市治理受到經濟管理信息化的影響和帶動，開始積極吸收信息化產業發展的技術成果，嘗試在政府政務工作各個環節中融入信息技術，構建信息化管理制度，以提高城市治理效率，從而滿足新時期下城市治理的緊迫需求。該階段中城市治理的數字化程度、制度完備性均處于較低水平，數字化轉型范圍也較為狹窄，集中在政務方面。例如，加強政務網站建設；完善城市政府的信息基礎設施；建設智能交通、市政管理、社會治安等方面的信息系統等。同時，依據信息化建設的進度調整管理制度體系，但由于當時的數字技術不夠成熟，無法為城市治理的數字化轉型提供足夠的技術支撐，因而該階段城市治理的制度環境并未出現顯著變化。

（二）數字化城市管理

信息化政務建設階段的重點在于信息化設施的建設和技術的應用，而到了數字化城市管理階段，則將數字化轉型的重點轉向城市治理實踐中，數字化轉型范圍有所擴大，其應用場景得到不斷拓展，廣泛融入城市公交系統、城市熱線、城市安防系統、城市照明控制系統等不同領域中，能夠實現數字技術對城市治理的簡單賦能。[3]目前，國內大部分城市治理的數字化轉型發展正處于該階段。為了有效應對城市發展、擴張帶來的安全任務加重、社會矛盾增多、群眾訴求多樣化等問題，各城市政府積極運用新興數字技術，并不斷更新完善相關制度體系，利用政策規范推進城市治理的信息化、數字化發展，使城市治理有效吸納快速更新迭代的數字技術，優化城市治理的效率與質量，甚至重塑城市治理的制度環境。例如，上海市政府以數字技術為支撐建立一站式網上政務大廳，對各類城市治理問題進行綜合性管理，使城市治理各項工作的管理更加精細化，服務更加便捷化。

（三）場景型敏捷智治

在場景型敏捷智治階段，場景和界面成為城市數字化治理中的新要素，相關學者從場景化、界面化的角度研究探索各種條件互動，強調城市治理的靈活性、敏捷性，使數字技術在界面和場景中實現有效賦能，促進城市治理相關部門的高效運轉。從數字化轉型范圍和內容分析，該階段的數字化轉型并未進行范圍和內容上的大幅拓展，而是針對城市治理中的重點領域強化數字技術賦能，深化先進數字技術在重點領域的應用，以有效解決城市發展過程中的突出問題。該階段以智能技術的應用為重點，以快速更新迭代的智能技術為支撐，通過軟件開發、數據分析、安全防護等各種技術手段實現智能化管理，提高城市治理中的決策能力、響應能力等。場景型敏捷智治是當前我國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的重要發展方向，部分特大城市開始積極推進場景型敏捷智治的建設，通過試點的方式不斷實踐、探索、積累經驗，為實現智能化、場景化、敏捷靈活的城市治理打下基礎。[4]例如，上海市建立 “一網通辦”系統，有效提高了城市服務效率和治理效率。

（四）全景式城市善治

全景式城市善治階段突出城市數字化治理的整體性和協調性，是數字化轉型的深化階段。在此階段，數字技術在城市治理中實現高度賦能，相關制度體系基本完善，數字化轉型范圍覆蓋城市治理的各個領域，基本實現城市治理的全方位智能化、數字化轉型。全景式城市善治的實現需要經過長時間的數字技術更新迭代，在實踐中不斷探索新的數字化技術應用場景，深化數字化賦能程度，持續優化完善相關制度設計，促進城市治理的智能化、現代化發展，優化市民的生活體驗，實現城市整體善治。

三、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的優化路徑

從上述分析可見，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的發展演變過程受到數字技術發展迭代、制度體系建設、轉型范圍擴大等方面的影響，每個階段都展現出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的不同目標和追求，體現出不同的數字化治理水平。應當依據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的演變規律合理分析其優化路徑。

（一）強化數字技術賦能

城市治理的數字化轉型需要以數字技術為支撐，技術的不斷更新迭代對數字化轉型進程發揮著關鍵性的助推作用。現階段學界對于數字技術賦能方式展開了大量研究，但大部分只體現出了數據的單向賦能作用，需要更加合理、審慎地利用數字技術，做到揚長避短，將其賦能作用發揮到極致，持續推動城市治理的數字化轉型進程。城市治理過程中要積極利用數字技術進行場景開發，不斷完善場景內容，深化數字技術在城市治理重點領域中的應用，優化城市治理的組織結構。有時數字技術更新迭代的速度超出當前城市治理的數字化需求，相關城市政府部門不能因此懈怠，應積極跟進技術發展的步伐，及時進行技術更新，推動城市數字化治理的漸進性發展，實現數字技術的持續賦能。通過分析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的階段性進程，明確當前所處的轉型階段及未來轉型方向，有針對性提升數字化治理水平。目前，我國大部分城市治理的數字化轉型處于 “數字化城市管理”向 “場景型敏捷智治”發展的階段，所以要考慮到兩個階段的發展特點，利用數字技術優化城市治理場景布置和組織結構，建立更加靈活、敏捷的組織機制、響應機制，確保能夠及時響應城市治理中的各種問題，努力向智治、善治的方向發展。[5]此外，需要注意的是，數字技術應用在城市治理中，也存在數據安全、隱私安全、數字鴻溝、算法歧視等各方面的問題，需要加強數字倫理審查和數字安全防護，審慎、規范地使用數字技術，充分發揮數字技術優勢的同時規避其風險和安全隱患。

（二）建立完善的制度體系

制度在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中也發揮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合理的政策制度能夠為數字化轉型的推進提供動力、支撐和約束，推動城市數字化治理的科學發展。在數字化轉型實踐中，制度體系也在不斷地發展、完善，為城市的數字化、智能化治理水平的提升提供了必要的制度條件。要優化城市治理的數字化轉型，需要重視制度體系的構筑，做好頂層設計，充分發揮出制度優勢，使其為數字化轉型提供持續的推進勢能。[6]制度體系需要與城市治理體制、科層體制結構相適應。傳統的城市治理體制采用的是以政府為主導的網格化管理，隨著數字化轉型的持續推進，需要圍繞數字技術應用的需求對城市治理體制、科層體制結構進行合理的調整，打通科層體制中的壁壘，建立以數字技術為基礎的網格化治理模式，從傳統的條線狀治理結構轉變為塊狀治理結構，實現結構優化。要提高制度體系的韌性。制度的韌性關系到制度在實際應用中的靈活性與穩定性，若制度過度僵化，則不利于數字化轉型策略的具體落實，進入形式化的誤區。合理的彈性制度能夠擴大實踐操作中的選擇范圍和彈性空間，更好地為數字化轉型提供支持。

（三）科學規劃數字化轉型范圍

城市治理的數字化轉型是一個復雜的系統性工程，涉及各類先進數字技術及各種城市治理場景，需要投入大量資源、經過長期的發展演變才能逐步得以實現。在此過程中涉及目標追求的變化、技術的迭代、制度的更新、轉型范圍的擴大等。探尋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的優化路徑，必須重視轉型范圍的合理規劃，按照由點及面、由重要到次要的順序逐步擴大數字轉型范圍，使城市治理的數字化轉型工作得以有序推進。需要充分了解城市發展的突出問題，分析城市治理需求與數字化治理的適配性，明確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當前所處的階段及轉型方向，吸收相關工作的成熟經驗，評估是否已經具備數字化轉型的基礎和條件，以此為依據科學規劃數字化轉型范圍。數字化轉型過程中需要完善基礎設施，搭建數字化管理平臺，需要較高的建設成本，后續運行維護也需要消耗較多的資源，產生較大的財政支出。依據數字化轉型的演進階段的分析，在實踐中應避免盲目擴大轉型范圍，需要充分結合實際情況，控制好數字化轉型的范圍和深度，先完成城市治理中重點場景的數字化轉型，再依據實際資源、能力以及治理需求逐步拓展轉型范圍，使其轉型過程更加穩定、安全。

四、結束語

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是一個長期發展、動態推進的過程，涉及城市治理觀念和需求的變化、數字技術的更新迭代、制度體系的完善、轉型范圍的變化等多方面要素。如今我國越來越多的城市積極推進數字化轉型，借助政策制度有效吸收先進數字技術，使其賦能于城市治理，能夠有效提高城市治理效率，解決新時代城市發展與治理中的突出問題，優化城市居民生活質量。目前，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中仍然存在許多問題，有必要探尋相關優化路徑，應當充分分析數字化轉型的階段化演變，明確轉型需求，加強技術賦能和資源投入，不斷完善制度設計和組織結構，科學規劃轉型范圍，使城市治理的數字化轉型得以有條不紊地持續推進。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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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劉一民，郭小義.城市發展治理的數字化轉型與拓維：基于西安的實證考察[J].社會科學動態，2023（09）：4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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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張丙宣，羅琳.數字化創新與數字化轉型：技術賦能城市治理的路徑[J].黨政研究，2023（05）：35-44+124.

[6] 莫豐瑋.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的內在邏輯與實現機制：以上海市A街道 “全崗通”數字政務轉型為例[J].復旦城市治理評論，2022（01）：276-299.

作者簡介： 林弘濤，男，漢族，廣東揭陽人，本科在讀，研究方向：城市管理；

田菲，女，漢族，廣東梅州人，本科在讀，研究方向：社會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