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人之夢》關注愛與離別

劉知銓

推薦指數：★★★★

反調指數：★

最新票房：922萬

（截至6月27日）

談及愛與離別，或許宮崎駿的童話世界已然囊括了尤為普世的人之共情。令人驚喜的是，橫空出世的西班牙動畫電影《機器人之夢》呈現出與主流截然不同的故事切口。無需千言萬語，甚至沒有一句臺詞，卻講述了沉甸甸的關于愛和離別的故事。9分的豆瓣評價讓觀眾注意到這部奧斯卡最佳動畫長片提名影片是“小眾遺珠”。

反復夢見的人，還會重逢嗎？這是《機器人之夢》的宣傳語，也直擊劇情核心，孤獨的小狗購買了機器人陪伴自己，它們曾經一起度過快樂的日子，卻因為不可抗的外力而分離，各自又過上孤獨的生活。漫長的相思里，小狗的孤獨終究無法與機器人的苦難相比擬。小狗在等待排遣孤獨的伙伴，機器人在盼望自己的救贖。簡單的故事、流水的情感，它有著《過往人生》式情感議題的聚焦，甚至以動物和機器人的角色關系來建構經典題材中關于愛情、友情的探討。視覺風格類似白描的圖像小說，簡潔明快卻又不失細節。但從另種角度看來，穿插式渲染和影迷致敬的段落似乎也干擾了整體結構，意圖締造紐約浮世繪的過程則更沖淡了情感濃度。缺乏《尋夢環游記》那般的普世共鳴，因此難以撬動與口碑匹配的市場表現。

不過，區別于大部分類似題材的動畫電影，《機器人之夢》不是一個純粹孩童式的寓言故事。小狗并沒有像“英雄”那般神通廣大地救出被困在沙灘上的機器人，這個故事當然也沒有走向“永遠幸福生活”的大團圓結局。影片中，兩位主角“同框”的時間相當短暫。據影迷觀察，狗狗在開場約6分鐘后組裝好機器人，到了21分鐘時，機器人進水后在海灘上癱瘓，狗狗被迫離開即將關門的海濱浴場。在這部102分鐘的電影里，他們只相處了15分鐘，剩下的大部分時間是雙方的懷舊，這正是生活中的常態。導演用一種極其溫柔又純粹的方式告訴我們：當愛曾經發生，又已經離去時，我們應該如何與過去告別？

命運的斥力讓人唏噓，如同導演巴勃羅·貝格爾所說的那樣：“對我來說，電影就是一種白日夢，它能讓我們體驗他人的生活。當燈光熄滅，影片開場，希望你們都能遺忘自我，遺忘內心的所有憂慮。”經典的電影終究是一臺造夢機器，它讓我們在童話的濾鏡下重溫過往的不堪，又在童話的結局中彌補遺憾。《機器人之夢》正是這樣，我們在結尾《September》的旋律中療傷，然后鼓起勇氣回到各自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