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產品流通數字化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影響研究

收稿日期：2024-03-18

基金項目：安徽農業大學教學研究項目（2022aujyxm011）。

作者簡介：丁" 靜（1977-），女，安徽合肥，碩士，副教授，研究方向：農業經濟、人力資源管理；

趙" 靜（1980-），女，安徽安慶，博士，講師，研究方向：人力資源管理。

摘要：在理論分析的基礎上，構建農村居民生活水平和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評價指標體系。基于2013年—2021年我國31個?。▍^）市的面板數據，采用因子分析法分別測算農村居民生活水平和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數值，并進一步運用固定效應模型分析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影響。發現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有利于提升農村居民生活水平，在農業發達地區，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提升作用更強。據此從加強農業欠發達地區農村數字化基礎設施建設、提升農民數字素養和加大政府扶持力度三個方面提出相應建議。

關鍵詞：農產品流通數字化；居民生活水平；因子分析法；固定效應模型；熵值法-Tobit回歸

中圖分類號：F323.3" " "文獻標識碼：" A" " " 文章編號：2095-7734（2024）03-0069-09

“三農”問題至關重要，農產品流通的數字化發展，一方面有利于農產品生產者實時獲取消費者的需求信息，更好地滿足消費者的需求并提升農產品附加值，加快鄉村產業發展，另一方面可以通過高效順暢的農產品流通體系降低物流成本，促進農民增收?；诖?，本文從理論與實證兩個方面研究農產品流通數字化與農村居民生活水平之間的內在聯系，探討提升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對策，這對于增加農民收入，推進鄉村建設具有較強的現實意義。

1研究的背景

" 早期國內外學者采用單一指標如CPI、[1]可支配收入[2]等評價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高低。后期考慮到農村居民生活水平是一個范疇較為廣泛的概念，學者在研究中往往采用多指標進行衡量。陳夢根等基于夜間燈光亮度、消費和收入測算居民生活水平。[3]許小晴從收入、城鄉差距、生活環境等3個方面選取指標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進行評價。[4]數字經濟的概念最早由Tapscott提出，近年來隨著互聯網的發展，數字經濟成為國內外學者研究的熱點。利用數字經濟對農產品流通業進行賦能，Mao等提出數字化智能供應鏈可以提升生鮮農產品的流通效率。[5]現階段學者的研究從定性的探討農產品流通數字化的價值與必要性，轉向對農產品流通數字化進行定量研究。杜永紅提出數字化從根本上改變了農產品流通模式，借助農產品電子商務可提升農產品附加值，推動農產品流通數字化轉型。[6]董濤認為數字經濟驅動農產品流通模式創新，隨著農村電子商務的發展，有利于提高農產品流通效率。[7]趙艷麗發現數字化驅動農產品流通業發展，但是這種影響存在區域和行業異質性。[8]楊肖麗等基于熵值法、超效率SBM模型和中介模型，以2011-2020年我國29個省份作為研究對象，發現數字經濟顯著加速了農產品流通現代化。[9]張昊基于國內大市場的流通視角，實證研究發現應用數字信息技術會減少農產品價格波動幅度。[10]關于農村居民生活水平影響因素的研究，早期主要集中于經濟發展水平、[11]城鎮化、[12]產業結構、[13]財政支農支出[14]等方面。隨著數字與農業的融合，學者發現數字經濟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影響增大。[15]近年來，學者開始從鄉村振興的視角關注農產品流通數字化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作用。[16]

" 綜上所述，目前學術界在農村居民生活水平與農產品流通數字化這兩大領域的研究都已取得了較多成果，但是現有的研究主要是從各自領域的單一視角進行分析，關于農產品流通數字化與農村居民生活水平二者之間的關系研究還屬于初步階段。本文主要的貢獻在于：首先，在研究對象上，以往學者在農產品流通數字化領域的研究多集中于農產品電子商務，本文建立農產品流通數字化評價指標體系，可以從整體角度、較為全面地評估農產品流通業結合數字經濟的發展狀況，同時本文也構建多維度、多指標的農村居民生活水平評價指標體系，這對于現有研究是一個有益的補充。其次，在研究內容上，本文以農產品流通數字化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影響為研究對象，明晰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提升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內在機理，和以往研究相比有所創新。

2理論分析

2.1相關理論基礎

" 1937年，Coase提出的交易成本理論指出，市場交易中存在著與交易相關的額外成本，如搜索、談判和監督等，而通過建立長期組織關系可以降低這類成本。1985年，Porter的價值鏈理論強調，企業通過一系列相互關聯的活動創造價值，并主張從整體視角審視這些活動以識別競爭優勢來源。20世紀70年代，Akerlof、Spence和Stiglitz的信息不對稱理論揭示了信息分布不均如何影響市場效率和引發社會問題。1954年，Lewis的二元經濟結構理論闡述了農業與工業之間的差距及其對發展中國家的影響，呼吁資源向農村傾斜以促進均衡發展。最后，2007年亞洲開發銀行提出的包容性增長理論強調公平參與的重要性，倡導所有社會成員共享經濟發展成果，尤其是關注貧困人群的融入和發展。

2.2農產品流通數字化影響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機制分析

2.2.1農產品流通數字化促進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提升

" 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是指將數字技術應用于農產品流通全過程，農村居民生活水平是指農村居民日常生活消費各方面所達到的整體水平。農產品流通數字化能降低農產品交易成本，破除信息不對稱問題，促進農產品產業價值鏈的整合，本文構建了農產品流通數字化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影響機理圖（圖1）。

圖1" 農產品流通數字化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影響機理圖

" 傳統的以農產品批發市場和零售企業為核心的農產品流通模式，中間層級較多，各層級之間缺乏關聯性，信息不對稱，增加農產品的損耗，也難以滿足消費者的個性化需求。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改變了傳統的農產品流通模式，人工智能、大數據、物聯網等數字技術的應用，推動了以消費者需求為核心的農產品流通體系的變革，拓展以農戶、合作社和企業為主體的產地直供直銷等新型農產品流通模式，促進農產品流通線上線下有機融合，能有效解決農產品產銷銜接不暢、流通成本較高等問題，有利于增加農民收入與消費支出并促進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實現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提升。

" 一是增加農民收入與消費支出。首先，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打通農產品流通過程中各主體之間的信息通道，促進農產品生產數字化。利用大數據與人工智能作為技術支撐，可以根據消費者的需求信息精準的對農產品生產者進行數據指導，實現消費者需求與生產者供給的精準匹配，減少中間環節，通過定制化的生產降低農產品的積壓，減少農民的成本支出，增進農產品適銷對路、避免價格波動，從而實現農民增收。其次，農產品特別是生鮮農產品具有易變質的產品特性，冷鏈物流技術促進農產品在不同地域的銷售，實現農產品的價值增值。另一方面又保證農產品的鮮活度，保障農產品流通過程中的質量特性，減少不必要的損耗，從而實現農民增收。最后，農民收入增長的同時會相應增加消費支出，依托數字技術，農村居民的消費內容與消費渠道會得到進一步拓展。

" 二是推進農村基礎設施建設。農產品流通數字化的進程推動了農村地區的數字化基礎設施建設，加速數字資源集聚農村地區，會進一步促進農村地區醫療衛生、教育文化等設施的完善，[17]能有效改變農村地區過去基礎設施建設較為落后的局面，加速農村地區的現代化進程，改善農戶生活狀況。同時，隨著大數據、物聯網等先進信息技術應用于農產品流通業，推動了農業領域的技術轉化與知識創新，促進智慧農業等先進的農業生產方式的發展，提高農業生產效率。技術擴散又為農戶帶來新的理念，促進農村居民人力資本積累，提高其知識技能水平。因此本文提出：

假設1：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有助于提升農村居民生活水平。

2.2.2農產品流通數字化的作用存在區域異質性

" 我國不同地區的農業資源存在較大的差異性，根據王雪梅的研究，從農業效率與農業效益兩個方面構建農業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效率包含勞動生產率與土地產出率，效益進一步分解為經濟、社會、生態效益，運用熵值法計算各地區農業發展水平，[18]進一步按超越年均值將我國31個?。▍^）市分為農業發達地區和農業欠發達地區兩類。在農業發達地區①，農業基礎設施建設較為完善。交通設施建設加強農村地區的運輸能力，保證農產品運輸通暢。農業生產設施建設改變農業生產方式，農產品物流設施建設對促進農產品電子商務起到重要作用。推動農產品流通數字化，能夠更好、更快地整合現有的農業資源，發揮協同作用，這對于該地區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提升具有較好促進作用。而在農業欠發達地區②，由于其農業基礎設施建設相對滯后，推動農產品流通數字化，在一定程度上能夠緩解原有的困境。但是數字化基礎設施建設需要投入大量資金，有一個發展的過程，短期內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影響較弱。因此，農產品流通數字化對農業發達地區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提升作用要高于農業欠發達地區。因此本文提出：

" 假設2：在農業發達地區，農產品流通數字化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提升作用更為顯著。

3研究設計

3.1模型設定

根據影響機理，為了確保估計的有效性，本文構建農產品流通數字化影響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雙向固定效應模型，控制了省份之間的異質性和不同時點的影響，見式（1）：

" Nlevelit=？茁1Dalit+？啄Xit+？滋i+？姿t+？蘚it" （1）

" 其中，Nlevel表示農村居民生活水平，Dal表示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X表示控制變量，i和t分別表示?。▍^）市和時期，μ和λ分別表示個體和時點固定效應，ε為隨機擾動項。

3.2變量與數據說明

3.2.1被解釋變量

" 對于被解釋變量農村居民生活水平（Nlevel）的測算，本文采用多指標法構建農村居民生活水平評價體系，涵蓋收入支出和基礎設施兩大部分。

3.2.2解釋變量

" 本文的核心解釋變量為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Dal），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評價體系由農村數字信息水平、農產品流通數字資源和農產品流通數字應用水平三個維度組成。

" 運用因子分析法綜合評價農村地區居民生活狀況與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本文中的面板數據為剔除了香港、澳門、臺灣的31個省（區）市的2013—2021年數據，相關指標數據來自國家統計局、《中國統計年鑒》《中國農村統計年鑒》、各省份統計年鑒、阿里研究院的《2021年淘寶村名單出爐》和北京大學數字金融研究中心的《北京大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當指標數據存在缺失值時，采用插值法進行補充。首先將各指標數值進行標準化處理，

X=，i和j分別表示省（區）市和指標。其次？姿j為樣本相關系數矩陣R的特征值，按照？姿jgt;1選出前k個公因子Fj，lj為公因子Fj的方差貢獻率，最后計算農村居民生活水平Nlevel=Fj。同理，計算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Dal）。由于KMO值分別為0.617和0.784，Bartlett球形檢驗的P值均小于0.05，表明數據適合進行因子分析。通過因子分析，提取出若干公因子，這些公因子解釋了大部分的總體方差，計算出2013—2021年我國31個?。▍^）市農村居民生活水平數值與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數值。從2013年到2021年，我國農村居民生活水平和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均呈現出明顯的增長態勢。

" 此外，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可能產生影響的控制變量包括經濟發展水平（lnpgdp）、城鎮化水平（urb）、產業結構（cyjg）和財政支農支出（gov）。其中，以取對數的人均GDP衡量地區經濟發展水平、以城鎮人口占比衡量城鎮化水平、以二、三產業增加值的占比衡量產業結構、以取對數的財政支農支出衡量政府支農支出。

3.2.3描述性統計

" 對各變量進行描述性統計，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和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平均值分別為0.00011和0.00004，顯示出較高的變異度。本文運用Stata15軟件繪制散點圖對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與農村居民生活水平之間的關系進行觀察（見圖2）。圖2中橫軸表示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縱軸表示農村居民生活水平，顯示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與農村居民生活水平之間呈現顯著的正相關關系，接下來進一步進行實證分析。

圖2" 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與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相關性

數據來源：根據因子分析法計算的農村居民生活水平與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數值整理而得

4實證分析

4.1整體回歸結果

" 運用Stata15軟件，全國層面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回歸結果如表1所示。

" 表1 全國層面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影響結果

注：括號中的數值為t統計量，*、**、***分別表示變量在10%、5%、1%的水平下顯著，下同

" 表1的第（2）列為未加入控制變量時我國31個省（區）市的回歸結果，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具有正向影響，影響系數為0.1778。表1的第（3）列在加入其他控制變量后，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仍然在5%的水平下顯著正相關，影響系數為0.1617，表明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對提升農村居民生活水平具有積極作用。在農產品流通數字化發展過程中，基于大數據平臺的智能網絡系統整合農產品流通資源，推動農產品流通業轉型升級，通過在生產、交易、物流等環節的數字化實現農產品流通業降本提質增效，促進農產品供需端高效匹配，暢通農產品流通渠道，增加農產品附加值，有利于增加農民收入與消費支出并推動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從而改善農村居民生活水平，驗證了假設1。

" 控制變量如經濟發展水平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有顯著正向影響；產業結構與政府財政支農支出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影響為正，但并不顯著；城鎮化水平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有顯著負向影響。

4.2區域異質性回歸結果

表2" 異質性回歸結果

" 由于我國各?。▍^）市的農業資源稟賦差異較大，本文進一步分析在我國農業發展水平不同的地區，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對提升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影響。表2的第（2）列至（5）列顯示，不論是農業發達地區還是欠發達地區，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與農村居民生活水平均呈現顯著正相關，表明農產品流通數字化發展有利于提升農村居民生活水平，這也驗證了上文整體樣本的回歸結果。進一步對比兩大地區的回歸結果，未加入控制變量時，農業發達地區與欠發達地區的估計系數分別為0.2154和0.1296。加入控制變量后，農業發達地區與欠發達地區的估計系數分別為0.1891和0.1116?？梢?，農業發達地區的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影響作用較強，農業欠發達地區的影響較弱。農業發達地區的農業發展水平較高，將數字信息技術與農產品流通活動相結合，促進農產品供應鏈中生產、流通各環節的融合，通過數據信息在供需端之間快速傳遞，整合農業資源，大大提高農業的綜合生產力，提升農業整體效益，有利于改善農村居民生活水平，驗證了假設2。

" 從其他控制變量看，不論是農業發達地區還是欠發達地區均顯示經濟發展水平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有顯著正向影響；產業結構的影響系數均為正，但并不顯著；城鎮化水平的影響系數均為負；政府財政支農支出在農業發達地區的系數為負，且不顯著，而在農業欠發達地區的系數顯著正相關。

4.3穩健性檢驗

4.3.1熵值法-Tobit回歸

" 首先，本文更換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與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測算方法，采用熵值法進行綜合評價。由于農村居民生活水平評價指標體系與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評價指標體系中各指標均為正向指標，將各指標數值進行標準化處理，X=，其中，i和j分別表示?。▍^）市和指標。然后進行平移處理，平移的幅度為0.0001。B=，指標熵值計算方法為D=Bln（B），指標差異系數Ej=1-Dj，指標權重Wj=，分別計算農村居民生活水平（Nlevel）和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Dal），Nlevel=WjX，Dal=WjX。

其次，以熵值法測算的農村居民生活水平數值在0到1之間，屬于受限因變量，使用OLS方法的估計結果可能會出現偏差，進一步選擇面板Tobit模型進行回歸，回歸結果見表3第（2）列。

表3" 穩健性檢驗結果

注：第（2）列括號中的數字為z統計量

4.3.2解釋變量滯后一期

" 考慮到農產品流通數字化作用的發揮可能存在一定時滯，本文將解釋變量滯后一期后采用雙向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回歸，見表3第（3）列。

4.3.3縮短研究時間

" 考慮到2019年以后因為疫情的因素會對研究結論產生干擾，本文將2020年以后的數據去除，選取2013-2019年七年的數據采用雙向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回歸，見表3第（4）列。

" 表3的第（2）列至（4）列顯示，在更換方法的情況下，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的影響系數為0.1017，在1%的水平下與農村居民生活水平顯著正相關。在滯后期模型中，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影響系數為0.1625，影響系數的大小、符號和顯著性水平與前文結果相一致。在縮短研究時間的情況下，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的影響系數為0.1937，與農村居民生活水平顯著正相關。三種方法的回歸結果與表1第（3）列回歸結果相似，均驗證了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對于提升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積極作用，這說明本文的回歸結果是穩健的。農產品流通連接生產與消費，隨著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給傳統的農產品流通業帶來了巨大的變革。農產品流通數字化的發展能暢通農產品流通渠道，促進農產品產業鏈的整合，降低交易成本，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具有正向影響。

" 對于控制變量來說，經濟發展水平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有顯著正向影響；在采用熵值法-Tobit模型的情況下，產業結構的影響系數為負，在其他兩種方法下，產業結構的影響系數均為正，但是并不顯著；城鎮化水平的影響系數均為負；政府財政支農支出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影響均為正，但并不顯著。

5結論與建議

5.1結論

" 本文構建了農村居民生活水平和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評價指標體系，采用因子分析法分別對2013-2021年我國31個省（區）市的農村居民生活水平和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進行測算，并進一步分析農產品流通數字化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影響，得出以下結論：

一是2013—2021年我國農村居民生活水平與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均呈現大幅上升趨勢。

二是從全國層面上看，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有利于提升農村居民生活水平。

三是從不同地區的層面來看，在農業發達地區，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提升作用較強。在農業欠發達地區，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提升作用相對較弱。造成這種差異的主要原因包括數字化基礎設施條件、農民數字素養、政府支持政策等三個方面。首先是數字化基礎設施條件。數字化基礎設施是農產品流通數字化的基礎，我國各省市數字化基礎設施的發展狀況并不相同，農業發達地區的大部分省市位于我國東部，經濟較發達，數字化基礎設施建設投入較大，整體發展水平較高?！稊底种袊l展報告（2021年）》數據顯示，至2021年我國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水平全國前10名的省市中，有7個省市位于農業發達地區。而農業欠發達地區的一些省市，數字化基礎設施建設相對滯后，中國統計年鑒數據顯示，2021年西藏互聯網寬帶接入端口254.2萬個，還不到重慶市的十分之一，數字化基礎設施薄弱限制了對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的改善作用。其次是農民數字素養。農產品流通數字化的發展需要農村居民具備一定的數字信息獲取與使用能力，而我國農村居民整體數字素養水平不高，2021年發布的《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中國鄉村數字素養調查分析報告》顯示，我國農村居民數字素養平均得分僅為35.1分，數字資源利用能力不足。且我國不同省市農村居民的數字意識存在一定差異，中國統計年鑒數據顯示，2021年北京市農村寬帶接入用戶93萬戶，西藏農村寬帶接入用戶37.2萬戶，前者數量是后者的2.5倍。農業欠發達地區的農村居民缺乏利用智能設備開展生產經營活動的意識，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其生活水平。最后是政府支持政策。我國不同省市農產品流通數字化的進程需要政府結合地方實際，制定發展戰略、統籌推進。農業發達地區的省市經濟較強，政府扶持力度較大。如浙江省是我國數字化轉型的先行省份，圍繞產業數字化，加強資源保障，數字化農業的整體發展程度較高。山東省通過打造數字化發展的良好環境，深入推進數字鄉村建設。

5.2建議

首先，加強農業欠發達地區數字化基礎設施建設。在農業欠發達地區，一方面要推進農村光纖網絡建設和基站建設，實現農村地區移動互聯網全面覆蓋。另一方面要推進數字化信息共享平臺建設，借助物聯網、大數據等技術整合現有的農業資源，使數字技術能夠融入農產品生產、流通等不同環節，推動農村數字基礎設施提檔升級。通過信息共享，實現對農產品全程的精準管理，提高農產品供應鏈協同效率和信息化水平。

" 其次，提升農民數字素養。農產品流通數字化的發展需要大量的人才，數字素養的提升會降低農民在數字領域的認知偏差，優化農業生產經營決策。由于教育培訓會提升農民的數字素養水平，政府要進一步加強在農村教育培訓方面的投入，培養既具備數字經濟知識又具備農產品流通知識的復合型人才。為提升農業欠發達地區農民的數字意識，政府部門可通過電視、農村地區線下文化活動等方式加強宣傳，擴大數字知識在農業欠發達地區的傳播面，提升農民對數字知識的接受度，促進農民接入和使用智能設備開展生產經營活動。

" 最后，加大政府扶持力度。政府要進一步優化農產品流通數字化的發展環境，在農業欠發達地區，可依據當地農產品流通的發展現狀，構建以數字化升級為目標，融合農業產業、信息技術等不同領域的發展戰略，統籌推進數字技術在農產品流通領域的應用。同時要加強地區間的交流合作，建立農業發達地區與農業欠發達地區的合作機制，通過農業發達地區的輻射帶動作用，協調不同地區農產品流通數字化水平的均衡發展。

注釋：

①農業發達地區包括天津、江蘇、上海、山東、河北、浙江、黑龍江、遼寧、重慶、北京10個省市。

②農業欠發達地區包括福建、廣東、海南、吉林、河南、湖北、安徽、湖南、江西、內蒙古、新疆、寧夏、青海、四川、山西、陜西、甘肅、廣西、貴州、云南、西藏21個?。▍^）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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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nfluence of Digital Agricultural Products Circulation on the Living Standard of Rural Residents

DING Jing，ZHAO Jing

（College of Economics ＆Management Science， Anhui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Hefei 230036，Anhui， China）

Abstract：On the basis of theoretical analysis， this paper builds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rural residents’ living standard and digital agricultural products circulation. 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31 provinces from 2013 to 2021 in China， this paper measures living standard of rural residents and digital agricultural products circulation by means of factor analysis method， and estimates the influence of digital agricultural products circulation on the living standard of rural residents with fixed effects model. The conclusion is following： The digitalization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circulation is conducive to improving the living standard of rural residents. In agricultural developed regions， the digitalization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circulation plays a stronger role in promoting the living standard of rural residents. Accordingly， it puts forward the countermeasures from strengthening the construction of rural digital infrastructure in agricultural underdeveloped regions， improving the digital literacy of rural residents and increasing government support.

Key words：digital agricultural products circulation；living standard of residents；factor analysis；fixed effects model；entropy method-tobit mod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