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為了探討心理資本對初中生焦慮的影響,以及心理資本和特質焦慮在生活事件和狀態焦慮之間的鏈式中介效應,采用青少年生活事件量表、積極心理資本問卷和狀態—特質焦慮量表對631名初二學生進行調查。結果顯示,生活事件能通過心理資本間接預測初中生的焦慮水平;生活事件和心理資本均能通過特質焦慮影響狀態焦慮水平;生活事件可以心理資本—特質焦慮的鏈式中介作用間接影響初中生的狀態焦慮。因此,提高心理資本水平是提升初中生應對不良環境能力、預防青少年心理行為問題發生的重要途徑。
關鍵詞:心理資本;生活事件;特質焦慮;狀態焦慮
中圖分類號:G4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2684(2024)23-0016-06
一、引言
隨著我國經濟社會快速發展,青少年心理行為問題發生率逐漸上升,已成為重要公共衛生問題。其中,兒童青少年焦慮障礙患病率在9%到32%之間[1] 。以初中生為典型代表,焦慮會對他們的身心狀態和行為表現產生不良影響,諸如正性情緒記憶缺損、網絡成癮問題、自殘或自殺行為等[2-4]。探究初中生焦慮癥狀或焦慮障礙的成因,探索能夠預防或緩沖初中生焦慮傾向的心理因素,對促進青少年身心健康發展極為重要。
負性生活事件是引起初中生焦慮情緒的主要原因之一[5-6]。作為一種典型的應激源,生活事件導致個體焦慮的過程機制引人關注。應激的認知—現象學—相互作用(CPT)理論主張,應激反應的發生依賴于個體對其面臨的環境的主觀認知與評價,聚焦于應激中的心理與行為過程[8-9]。以往研究關注了應對方式、反芻思維和學校適應行為等變量的中介作用,然而,這些中介變量側重于行為層面的認知評價,現有研究對心理層面評價的中介作用關注較少[10-14]。因此,為豐富CPT理論,有必要探究屬于心理狀態變量的中介作用。
積極心理學的觀點認為,積極心理因素在改善消極心理問題時具有突出效果[15-16]。心理資本是個體在發展過程中表現出來的一種積極心理狀態,包括自我效能感、韌性、希望和樂觀四個維度[17]。心理資本作為保護因素,能降低青少年焦慮水平[18]。積極情緒的拓展建構理論也啟示我們,較高水平的心理資本能拓寬個體的認知和行為范疇,從而對消極環境所帶來的消極情緒進行糾正和緩釋[19]。當個體面臨生活事件時,較高的樂觀和韌性水平能夠削弱對外部環境的消極認知,較高的希望和自我效能水平則有助于個體獲得更積極的自我認知,從而減少和緩和個體焦慮情緒的喚醒[20]。因此,心理資本可能通過影響個體的認知評價,在生活事件與個體焦慮水平之間的關系中起重要的緩沖作用。
焦慮分為狀態焦慮和特質焦慮。狀態焦慮屬于一種情緒狀態,而特質焦慮則是一種人格特征,兩者具有本質上的差異,其產生情境、影響因素及保持時間都存在差異[21-22]。再者,高水平特質焦慮的個體傾向于將廣泛的客觀非危險環境視為威脅,從而表現出與客觀危險程度不相符的焦慮狀態[23]。因此,這兩者之間可能存在特定的因果關系。夏凌翔、李靜和朱建容[24]的研究驗證了該觀點,發現個體特質焦慮介導了人格特質對考試焦慮的影響,但該研究僅局限于考試情境中的狀態焦慮。因此,有必要在更廣泛的情境中探究特質焦慮與狀態焦慮之間的因果關系,即探索特質焦慮是否能介導生活事件和心理資本等因素對狀態焦慮的影響。
基于相關文獻的結果,本研究假設如下:(1)心理資本能中介生活事件對特質焦慮或狀態焦慮的作用;(2)特質焦慮中介生活事件和心理資本對狀態焦慮的作用;(3)生活事件通過心理資本和特質焦慮的鏈式中介影響狀態焦慮。
二、研究方法
(二)研究對象
采取整群取樣法,選取某中學初二年級所有學生,共發放問卷810份,回收668份,刪除無效個案后,得到有效問卷631份。其中,男生294人,女生337人。平均年齡為13.74歲(SD=0.63)。
(二)研究工具
1.青少年生活事件量表
采用由劉賢臣、劉連啟和楊杰等[25]編制的青少年自評生活事件量表(ASLEC),該量表用于測量青少年生活事件發生的頻度和刺激量,總量表共27個項目,分為人際關系、學習壓力、受懲罰、喪失、健康適應和其他等6個維度。采用李克特5點計分,得分越高說明感受到的負性事件強度越大。根據研究設計,本次測量評定過去一年時間中的生活事件情況。本研究中,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94。
2.積極心理資本問卷
采用張闊、張賽和董穎紅[26]編制的積極心理資本問卷(PPQ)測量初中生的心理資本水平,量表共26個條目,包含自我效能感、韌性、希望和樂觀四個維度。量表采用李克特7點計分,得分越高表示該題項的描述越符合真實情況,量表總分越高,則表示個體的心理資本水平越高。本研究中,總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94。
3.狀態—特質焦慮量表
采用Spielberger等編制的狀態—特質焦慮問卷(STAI),中文版本經我國學者修訂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27]。該量表分為狀態焦慮和特質焦慮兩部分,每部分有20個條目,均采用李克特4點計分。本研究中,該問卷兩個分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分別為0.93和0.91。
(三)數據分析
用Excel進行數據初步收集,采用SPSS25.0對數據進行描述性統計和相關分析及中介作用檢驗。
三、結果
(一)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采用Harman單因子檢驗法進行共同方法偏差檢驗[28]。結果發現,以特質焦慮為因變量時,共提取出14個共同因子,第一個的方差百分比為28.76%;以狀態焦慮為因變量時,共提取出14個共同因子,第一個的方差百分比為29.35%,小于40%,因此本研究不存在嚴重的共同方法偏差。
(二)各變量的描述性統計與相關分析
如表1所列,生活事件與初中生焦慮呈顯著正相關(p<0.001),生活事件與初中生心理資本、心理資本與焦慮均呈顯著負相關(p<0.001)。
(三)中介作用檢驗
在控制性別和年齡的條件下,分別對心理資本在生活事件和初中生特質或狀態焦慮之間的中介效應進行檢驗,而后檢驗心理資本和特質焦慮在生活事件與狀態焦慮之間的鏈式中介作用。基于中介效應的回歸系數依次檢驗程序,在SPSS的PROCESS宏中選擇模型4和模型6,依次納入各變量,性別和年齡納入控制變量中進行各模型檢驗[29]。
1.心理資本在生活事件與特質焦慮之間的中介作用
如表2所示,生活事件顯著正向預測初中生特質焦慮(p<0.001),顯著負向預測心理資本(p<0.001)。當生活事件和心理資本同時預測特質焦慮時,心理資本對特質焦慮的負向預測作用顯著(p<0.001);生活事件對特質焦慮的正向預測作用減弱,但仍然顯著(p<0.001)。如表3所示,中介效應檢驗結果表明,心理資本在生活事件對特質焦慮的預測中起部分中介作用,中介效應值為0.32,中介效應占總效應的51.16%。
2.心理資本在生活事件與狀態焦慮之間的中介作用
如表4所示,生活事件顯著正向預測初中生狀態焦慮(p<0.001),顯著負向預測心理資本(p<0.001)。當生活事件和心理資本同時預測狀態焦慮時,心理資本對狀態焦慮的負向預測作用顯著(p<0.001);生活事件對狀態焦慮的正向預測作用減弱,但仍然顯著(p<0.001)。如表5所示,心理資本有部分中介作用,其中介效應量為0.28,間接效應占比45.97%。
3.心理資本與特質焦慮在生活事件與狀態焦慮之間的鏈式中介作用
如表6所示,生活事件可直接負向預測心理資本(p<0.001),進而心理資本可直接負向預測特質焦慮(p<0.001),最后特質焦慮可直接正向預測狀態焦慮(p<0.001)。在心理資本和特質焦慮同時進入模型時,生活事件對狀態焦慮的正向直接預測作用依然顯著(p<0.001)。此外,生活事件直接正向預測特質焦慮(p<0.001),心理資本直接負向預測狀態焦慮(p<0.05)。這些結果表明,除了直接影響作用外,生活事件可能通過三條中介途徑影響狀態焦慮,即通過心理資本的中介作用、特質焦慮的中介作用和心理資本與特質焦慮的鏈式中介作用影響狀態焦慮(見圖1)。這些中介途徑被中介效應顯著性檢驗證實,即其Bootstrap檢驗95%置信區間均不含0。(見表7)
如表7所示,直接效應值為0.10,中介效應值為0.52,占生活事件對狀態焦慮總效應的83.81%。其中,間接效應3的效應值為0.24,占比最大。因此,生活事件主要通過心理資本和特質焦慮的鏈式中介作用影響狀態焦慮,鏈式中介的效應值顯著大于心理資本的單獨中介作用。總體來看,超過一半的中介效果通過含有心理資本的路徑實現。
四、討論
研究發現,心理資本介導了生活事件對初中生焦慮的影響,心理資本和特質焦慮在生活事件對狀態焦慮的影響中起到鏈式中介作用。這些結果強有力地支持了應激CPT理論,從心理狀態層面彌補了現有實證研究的局限。
本研究發現,生活事件會通過削弱個體的心理資本水平,進而引發更高的焦慮水平。長期的負性生活事件會消耗個體的樂觀情緒和心理彈性,使個體喪失對自己的信心和生活的希望,導致心理資本水平的降低。個體在面臨生活情境時,沒有足夠的信心面對或解決問題,對事態的發展和結果沒有較好的預期,從而易于形成將生活情境知覺為危險或威脅的認知傾向,即形成較高水平的特質焦慮。這一結果與前人的研究基本一致[30-31]。同時,較低的心理資本水平同樣會導致較高的狀態焦慮,印證了拓展建構理論,即較低的心理資本導致個體不能有效地修復和緩釋消極情緒,難以使自主神經恢復平靜,從而產生較高水平的狀態焦慮[32]。
進一步的分析表明,生活事件可以通過降低個體的心理資本水平,誘發特質焦慮水平升高,使其傾向于感知到更多的危險或威脅情境,產生不安和害怕的情緒,體驗到更高的狀態焦慮。這一結果與應激的CPT理論契合,驗證了心理品質是認知方式的重要決定因素,認知過程是導致焦慮情緒產生的重要環節,而二者的鏈式作用最終導致了狀態焦慮的產生[33-34]。也就是說,初中生感知到的狀態焦慮水平不僅取決于是否發生了應激事件,還取決于個體是否認知自己能夠有效應對。由于對其自身的消極認知和對未來的消極預期,心理資本水平低的個體易形成焦慮的行為模式,從而產生焦慮情緒;而高水平的心理資本則可以作為保護因素,妨礙或阻止這種認知行為模式的習得,進而減少狀態焦慮產生[35]。
此外,本研究結果也為驗證特質焦慮和狀態焦慮之間的因果關系提供了證據。數據分析的結果表明,生活事件和心理資本均能夠通過改變個體的特質焦慮水平來影響其最終體會到的狀態焦慮水平。
五、結論
第一,心理資本在生活事件和特質焦慮及狀態焦慮的關系中均起中介作用。
第二,在生活事件和心理資本分別對狀態焦慮的單獨預測中,特質焦慮均能發揮中介作用。
第三,生活事件通過三條路徑影響狀態焦慮:一是心理資本的單獨中介作用;二是特質焦慮的單獨中介作用;三是心理資本—特質焦慮的鏈式中介作用。
六、研究不足與教育建議
研究不足包括以下兩點。一是研究采取整群取樣法,樣本來自同一所中學的同一年級,可能會影響結果的可推廣性,未來可以對不同地區和學段的青少年進行研究。二是研究采取橫斷設計,無法判斷初中生心理資本和焦慮水平的動態發展規律,未來的研究可以進行追蹤調查,以驗證這一假設的正確性。
本研究結果在一定程度上肯定了心理資本對初中生心理健康發展的積極作用,可以作為生活事件與初中生焦慮之間的“緩沖器”。心理資本具有良好的可開發性,教育工作者可以有針對性地開展心理資本訓練課程,幫助學生們更好地應對負性生活事件的不利影響,以降低其焦慮情緒或焦慮癥狀的產生。此外,研究結果還發現特質焦慮的重要中介作用,這啟示教育者因材施教,對特質焦慮水平明顯偏高的孩子,應該標本兼治,通過心理干預降低其特質焦慮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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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張國憲 終校/孫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