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明代《西游記》刊本中,李卓吾的評本(以下簡稱“李評本”)是至今保存最為完整的,在《西游記》研究中具有不可磨滅的價值。諸多證據表明該評本是由葉晝假托李贄之名所作,實際點評者為葉晝?!段饔斡洝返闹髦钾灤┲粭l修心的主線,與晚明社會盛行的心學思潮關系密切。葉晝的評語包含多種思想內容,可以通過這些評語分析其心學觀的內涵。
【關鍵詞】葉晝;李贄;《西游記》;心學觀
【中圖分類號】I20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8264(2024)31-0045-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31.014
《西游記》是中國神魔小說的代表之作,其幻妄無當,奇幻多姿的風格吸引了無數讀者,也由于其中涉及的儒道釋種種思想,引發無數爭論。有關《西游記》的主旨探究,幾百年來一直頗受關注。如今可考西游記刊本中,最早的當為萬歷二十年(1592年)金陵世德堂梓行的《新刻出像官板大字西游記》,此時正是王陽明的心學思潮繁盛之時,李贄的“童心說”也在當時廣受歡迎,從誕生背景來看,《西游記》作為流傳于市井間的白話小說,其內容和思想在很大程度上會受到王陽明和李贄等人的心學觀念的影響。明清兩代的學者對于《西游記》的主旨認識大體相同,形成廣泛共識,那便是《西游記》是95/BIJEFmmgZ6loD7xYlECbTn3RceOAO1eh0/3YtjeQ=一部披著神魔外衣,而闡發心性之學的著作。[1]根據學者蘇興的考證,李卓吾評本《西游記》的刊刻時間應最晚不超過崇禎年間[2],這一時期正是商品經濟迅速發展,工商業市鎮發展和市民階層逐漸壯大,社會思潮和價值觀念發生轉變,李評本的評點者便是在這一社會背景之下,吸收王陽明、李贄等人的心學學說的基礎上,對《西游記》加以點評的。下面將論證李評本《西游記》的評點者問題。
95/BIJEFmmgZ6loD7xYlECbTn3RceOAO1eh0/3YtjeQ=一、李評本《西游記》評點者為葉晝之證
有關葉晝的生平事跡,歷史文獻記載不詳,只能在寥寥幾處得以窺見。錢希言在《戲瑕·贗籍》中有記述:“比來盛行溫陵李贄書,則有梁溪人葉陽開名晝者,刻畫摹仿,次第勒成,托于溫陵之名以行……近年始復大行。于是有李宏父批點《水滸傳》《三國志》《西游記》《紅拂》《明珠》《玉合》數種傳奇, 及《皇明英烈傳》,并出葉手,何關于李?!盵3]
從這段文字中可以得出一些關鍵信息,葉晝曾經偽托李贄進行多種書目的評點,這其中包括《西游記》;同時葉晝的身份為屈沉下僚的落魄文人,這些人多憤世嫉俗,對于世間不合理現象進行尖銳的諷刺和批判,也和《西游記》評語中嬉笑怒罵嘲諷世相的思想符合。除了錢希言以外,還有周亮工的《因樹屋書影》:“葉文通,名晝,無錫人,多讀書,有才情,留心二氏學,故為詭異之行,跡其生平,多似何心隱……當溫陵《焚藏書》盛行時,坊間種種借溫陵之名以行者,如《四書第一評》《第二評》《水滸傳》《琵琶》《拜月》諸評,皆出文通手?!盵4]這里面同樣可證葉晝曾偽托李贄之名對多種書籍進行評點,并且葉晝其人富有才學,故能在評點中表現出獨到的審美眼光和富含哲理的評語,超越此前種種粗制濫造之評,而開創一代品評之先。同時,其中描述葉晝生平多似何心隱,何心隱是陽明“心學”里泰州學派的代表性人物,可見葉晝其人思想也明顯受當時的“心學”所感染。錢希言、周亮工均為晚明時人,與葉晝年代相近,且能互相印證,因此其記述應具有較高的可信度。
此外,在具體作品的評點內容中也可見端倪。在《西游記》的評語中,多處可見貶低女性之言語,如在第二十九回總評中,提出“那怪尚不是魔王,這百花羞真是個大魔王”[5]。緣何百花羞便是大魔王,這里的評語缺乏合理的邏輯鏈條論證,具有較強的主觀臆斷性質;以及在第五十四回的評語中更是直接謾罵婦女為妖魔:“既是女人矣,緣何不是怪物妖精?”[6]此類對女性的貶低之語在《西游記》全書的評點中可見多處,這與李贄的婦女觀相互矛盾。李贄主張男女平等,認為婦女擁有參與政事、追求自由婚姻愛情的權利,是對封建禮教的有力沖擊,在當時社會上具有極高的前瞻性。即便李贄的思想在其一生的不同階段中有所變動,但如此大相徑庭恐非出自同一人之手。
如今學界較為公認的觀點是《李卓吾先生批評三國志》是葉晝托名所評,其中評語多次引用“梁溪葉仲子”之論,如若李贄評點,自然不會也實無必要頻繁出現這樣一位“梁溪葉仲子”,因此這極有可能便是真正的評點者,即葉晝。并且相比于李贄的思想與評點,以及此后毛宗崗等人的評點來看,其中評語較為粗淺薄陋,明顯非李贄所評。在葉晝的《三國志通俗演義》評語中,也可見他對女性的貶低。如第十九回總評處說:“從來聽婦人之言者,再無不壞事者,不獨呂布也。凡聽婦人之言者,請看呂布這樣子,何如?”[7]將呂布的失敗歸結于婦人之言,而忽視呂布本人有勇無謀,反復無常的個性才是其覆滅的主要原因,僅將其妻勸誡這一側面因素進行大加渲染,可見葉晝思想存在落后之處,也是李評本《西游記》實為葉晝所評的有力證明。此外,關于對虛偽道學的批判,對秀才等的嘲諷與批判,在兩部書的評語中同樣隨處可見,如在《三國志通俗演義》“曹操割發代首”的故事后面總評處,葉晝評道:“做得來,便是丈夫??尚Ρ瞬軣o用道學,口內極說得好聽,每一事直推究到安勉真偽,一絲不肯放過;一到利害之際,又倉皇失措,如木偶人矣,不知平時許多理學都往那里去了。真可一大笑也!”[8]嬉笑怒罵之間將虛偽的假道學批判得淋漓盡致,反映出對道學的極端憎惡。因此,從前人記述以及作品具體分析上可知,李評本《西游記》的實際點評者應為葉晝。
二、葉晝的心學觀
葉晝生平在歷史文獻中的記載很少,其本人也并無如“四大奇書”之類的傳世經典流傳,因此之前有關葉晝的研究也較少。雖然近代以來,學界針對托名李卓吾批評的《三國志通俗演義》《西游記》等作品給予很高關注,但整體而言比較零散,缺乏系統性研究,也較少深入的理論分析。近年來學者何毅的《葉晝小說理論體系》進行了較為全面的論述,是研究葉晝評點和相關思想的重要資料,但在一些具體問題上,尚有可待挖掘拓展的空間。因此,本文以葉晝托名李贄所評的《西游記》中評語為中心,嘗試對葉晝的心學觀予以論述。
(一)對真性情的“赤子之心”的認同
上文中已闡述了葉晝生活于晚明時期,其思想受王陽明“心學”與李贄的“童心說”影響較深,所以在他托名李贄的評語中,有不少與李贄的思想傾向切合之處,這也是不少研究者認為李贄的評本為其本人的重要因素。李贄曾經闡述其“童心說”:“夫童心者,真心也……若失卻童心,便失卻真心;失卻真心,便失卻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復有初矣。”[9]認為無論是文學創作,還是為人處世,都應當保持“童心”,去偽存真,表達個體的真實愿望,主張割斷與道學之間的聯系。在葉晝所做的《西游記》評語中,多處可見對于道學的厭棄和批判,如第五十七回總評中述道:“天下無一事無假,唐僧、行者、八戒、沙僧、白馬,都是假到矣, 又何怪乎道學之假也?”[10]在“真假美猴王”一節里論述假猴王在花果山所變的假的取經團隊,以迷亂人心,由“二心”的論述借題發揮至道學上,突出對虛偽道學的批判。類似的論調在夾批和總評處均可見到,葉晝在其他書中的評語也能夠反映出類似的思想,如容本《水滸傳》第七十三回,有人冒充宋江行奸淫之事,評語中便述道:“宋公明已是假道學了,又有假假道學的,好笑,好笑?!盵11]突出對道學的嘲諷態度。
葉晝面對李贄所提倡的“童心”,也就是“赤子之心”,則表示出認同的態度。在《西游記》第一回便有交代,講到樵夫對孫悟空介紹“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時,旁評便指出:“靈臺方寸,心也。一部《西游》,此是宗旨?!盵12]總評中也有論述:“篇中云‘釋厄傳’。見此書讀之可釋厄也。若讀了《西游》,厄仍不能釋,卻不辜負了《西游記》么?何以言釋厄?只是能解脫便是?!彼^“釋厄”,便是求取心靈的解脫,是對《西游記》全書宗旨的闡釋。此后又述道:“‘子者,兒男也;系者,嬰細也。正合嬰兒之本論’即是 《莊子 》‘為嬰兒’,《孟子 》‘不失赤子之心’之意。”[13]道即本心,進而一生求取者,不過是修以“赤子之心”罷了。第一回的評點,便可多處見到葉晝對心學的解釋,并在整體上表現出明顯的認同態度,并在此后的評語中進一步強化。去偽存真,回歸本心,這樣的感情傾向也與后來金圣嘆等人的觀點具有一致性。
(二)對修心養性的推崇
葉晝除了認同“赤子之心”,還在其評點內容中表現出修心養性的主張。李評本《西游記》的評語分布較為零散,但在關鍵之處往往能夠慧眼識出。葉晝在評點時多用“著眼”的字樣標記出《西游記》文本里有關心性的語句,并指出該處是值得關注之處。
葉晝這樣的思想觀念與《西游記》一書的主旨相契合,在第十三回,在唐三藏決意西行取經,與眾僧臨別時,曾言:“心生,種種魔生;心滅,種種魔滅。”[14]葉晝在旁評中注為“宗旨”。在篇末總評中進一步加以強調,指出“一部《西游記》,只是如此,別無些子剩卻矣。”[15]在面臨即將遭遇的種種磨難,葉晝敏銳地觀察到文中所包含的主要思想,加以注評,在表層的故事之下捕捉到暗含的主旨,一切妖魔均是由心而生,只要心懷良善,那么種種妖魔皆可幻滅,表現出修心的意旨。在緊接著的第十四回,孫悟空剛被唐三藏從五行山下解放出來,便將所遇到的六賊“眼看喜、耳聽怒、鼻嗅愛、舌嘗思、意見欲、身本憂”全部打死,這六賊又何嘗不是人的六根,正對應佛家所講的一心滅六賊。葉晝在旁評注道:“世人心都要殺六賊者,只是沒手段?!盵16]最后的總評處也說道:“請問今世人還是打死六賊的,還是六賊打死呢?”“‘心猿歸正,六賊無蹤。’八個字已分明說出,人亦容易明白?!薄爸?,著眼,方不枉讀了《西游記》也?!盵17]葉晝在評語中指出這六賊對于今天世人之弊害,以及今天的世人能否打殺這六賊,而成為清凈之主呢?在《西游記》的行文和標題中,不止一次將孫悟空稱為“心猿”,實際上其所象征的正是人心。因為人心不足,所以大鬧天宮,闖下彌天大禍,所以被鎮壓五百年。心猿一出,則滅六賊而歸正,投入到取經的正道中,也是以此為象征接下來的第十五回中,龍在鷹愁澗化為白馬,葉晝也在總評處論道:“心猿歸正,意馬收韁,此事便有七八分了。著眼著眼?!盵18]第十九回悟空收八戒以后,葉晝總評曰:“游戲之中,暗傳密諦。學者著意《心經》,方不枉讀《西游》一記,辜負了作者婆心?!盵19]類似的評語在整部《西游記》中前后均隨處可見,可以說修心養性的主張貫穿于葉晝的評點之中,也可見葉晝對于《西游記》的主旨體會深刻,對其中的修心著眼之處均進行一一標注,展現出他對修心養性的認同和推崇。
(三)對個性精神的宣揚
“心學”中的另一個重要主張便是宣揚人的個性精神,影響到小說創作中,便是人物形象塑造的轉變,更加重視人的個體情欲,強調個性解放,反對禁欲觀念,肯定人情、人欲的合理性。葉晝受其影響,在評點小說時,從心學的觀點出發,也可見對個性的宣揚?!段饔斡洝芬粫茉熳顬橥怀龅男蜗蟊闶菍O悟空,他是一只集神性、物性與人性于一身的神猴,既有堅決的抗爭精神,也有好勝爭強的一面,極富個性色彩。葉晝的評語中也對他給予高度關注,并表現出對其個性的認同。評卷凡例處寫道:“批‘猴’處,只因行者頑皮,出人意表,亦思別尋一字以模擬之,終不若本色“猴”字為妙?!盵20]此言中既是對孫悟空天性的認同,也表現出對其獨有趣味的贊頌,也為后面正文評點中該部分的歸結設立前提。在有關孫悟空的評語里,經常可見葉晝的關注。如第二回菩提祖師佯怒離開后,師兄弟們都責怪抱怨孫悟空,而孫悟空的反應是什么呢?“悟空一點兒也不惱,只是滿臉陪笑?!比~晝在旁評點道:“老猴聰明?!盵21]這里不只是一個“猴”字,而是稱贊他聰明,寫孫悟空面對師父發怒并沒有沮喪,面對眾人的指責鄙賤也沒有氣惱,而是獨自參悟了師父要授予他本領的密諦,因此只是陪笑,可謂傳神貼切,將這樣一個不遠萬里求仙修道的美猴王的聰慧敏銳形象表現出來,富有超脫常人的大智慧。第三回寫孫悟空到龍宮求取兵器,寫如意金箍棒能大便大,能小便小時,評點道:“此棒也有些猴氣?!盵22]將兵器與人的特征相聯結,也傳達出孫悟空靈活多變,敏捷變通的個性。這樣的評點在后面孫悟空被召天庭以后的情節中更為突出,如第四回寫孫悟空不滿天庭授予他的弼馬溫之職,而回到花果山,自封“齊天大圣”,葉晝評語寫道:“爽快!要做便自家做了,何必在他人喉下取氣?!盵23]直接對孫悟空這樣自行封賞的行為進行稱頌,更是點出“何必在他人喉下受氣”,體現出對他這種追求自由和自主行為的贊同。如此之評語,全書有關孫悟空的情節中多處可見,能夠看出葉晝對這個人物給予很高的熱情和評價,也可以反映出他本人對個性精神的宣揚。
除了對孫悟空個人情性評點外,還有通過孫悟空的行為對世態人情的指控,可以窺探葉晝明顯的褒貶愛憎之情。如第一回寫孫悟空遠涉重洋來到南贍部洲求訪本領,卻見世人都是為名利奔走之徒,更無為身命者之時,感嘆“爭名奪利幾時休?早起遲眠不自由”。葉晝在旁評道:“世人可惜,世人可嘆,不及那猴王多矣?!盵24]表現出葉晝對世俗名利的鄙薄,一語道破扭曲的價值觀,對當時社會中人皆爭名逐利的無奈與感嘆,反襯出美猴王的獨到性情。第二回孫悟空賣弄本領惹怒菩提祖師,祖師將其逐出師門,并告誡他日后闖禍莫要提起自身,孫悟空答道:“決不敢提起師父一字,只說是我自家會的便罷?!比~晝點評:“如今弟子都是如此。”[25]對當時世情中欺師忘祖的風氣進行尖銳的諷刺,而后面孫悟空在大鬧天宮以后,遵守言語未暴露自己的師父出處,也彰顯出其雖性情頑劣,但尊師純良的本心個性,也蘊含著對社會中忘恩小人的有力批駁與指控。
三、結語
綜上所述,李評本《西游記》具有很高的文學價值和理論意義,在中國小說評點史上具有不可磨滅的影響力,標志著《西游記》評點的已達到一定的理論高度,并趨于成熟。[26]葉晝從心學的觀點出發,是對當時社會思潮的反映,也是對修心養性和個性精神的凝練與升華。雖然從心學的角度并不能完全闡釋《西游記》的內涵,但可以作為一個視角,從文本入手,與明代的世俗人情較為貼近。通過對李評本中相關評語內容的研究分析,可以歸納出葉晝的心學觀,對于研究葉晝其人的生平思想具有重要意義,挖掘其中蘊含的深刻哲理bd03f8e038e1d732fb7f804d4d53b6eb,對研究晚明社會思潮也具有積極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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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王睿文,男,漢族,黑龍江克山人,東北師范大學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文獻學、元明清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