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數字化時代,受社會變革和個體發展需要的雙重驅動,基礎教育步入了數字化轉型的快車道,“變”與“不變”的辯證思維為推進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提供了新視野。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引起了教學理念、教學模式、教學時空、教學形式、教學評價等諸多方面的變革。但在此過程中,教育亦有自己的堅守,教育根本任務、教育發展方向、教育原則、教育價值導向、學生主體地位及教師主要職責不變。而在“變”與“不變”中也隱藏著數據安全風險、人文關懷與價值引領缺位風險、數字技術教學運用失范風險、思維發展受阻風險及增加學習者負擔風險。基于此,可以堅持法治與倫理并舉、技術與人文結合、人機協同、混合式教學、師生與學校共變,推進基礎教育與數字化深度融合。
關 鍵 詞:基礎教育;數字化;數字化轉型
引用格式:黃景文,肖彩彩,歐啟忠.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之“變”與“不變”[J].教學與管理,2024(22):6-10.
伴隨著新一輪技術革命和產業革命的蓬勃發展,以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等為代表的新一代數字技術快速發展,人類社會步入“數字化”時代。在社會變革與個體發展需求的雙重驅動下,教育領域也加入了數字化轉型的行列。理論研究層面,學者、專家、一線教師積極探索教育數字化轉型的路徑與對策;實踐操作層面,國家大力推進《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建成“三通兩平臺”,教育主管部門舉辦各類信息化教學技能培訓及競賽,完成教師信息技術2.0培訓,提升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推動教育數字化轉型。教育數字化轉型是對教育的一次大變革,催生出全新的教育形態,但不可忽視的是:在這場變革中我們需要堅守教育的初心與本質。基于此,本文從“變”與“不變”的視角出發,明晰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中的“變”與“不變”,審視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中的潛在風險,思考推動基礎教育與數字化深入融合的策略。
一、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之“變”
1.教學理念之變:數據意識、精準教學
教學理念對教學具有戰略性、綱領性、引領性的作用,是教學活動的行動綱領與實施指南[1]。數字化時代,一切行為軌跡皆可轉化為數據。利用物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學習分析等技術在教育各環節中收集教育者和學習者數據,形成教育者和學習者數字畫像,便于教育者了解教育動態,為教育者調整教育教學提供干預依據。每一位教育者應具備數據意識,并將其貫穿于教育教學的全過程。進行教學設計時,通過數據分析了解學情精準設計教學;組織實施教學時,根據數據反饋即時調整教學;布置學習任務時,依據學習者的學習數據推送個性化學習任務;課后輔導時,借助學習者的數字畫像進行針對性指導。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過程中,將數據意識貫穿于教育教學的各環節,既有助于高效實現教育教學目標,又能促進學生的全面、個性化發展。
2.教學模式之變:個性化學習成為主流
我國學者李廣和姜英杰提出,個性化學習是依據學生個性特點和發展潛能而采取恰當的方法、手段、內容、起點、進程、評價方式,促使學生在各方面獲得充分、自由、和諧的發展[2]。在傳統教學中采取班級授課制,一個班級中所有學習者同一學習內容、同一學習進度,很難實現個性化學習。以物聯網、云計算、大數據、人工智能等為代表的新興技術使個性化學習成為可能。人工智能根據學習者學習行為數據勾勒出立體可視化的學習者電子畫像。智能導師系統能夠根據學習者的興趣、習慣和需求為其推送適合的學習資源,制定個性化的學習方案,幫助不同基礎的學生實現個性化學習[3]。自適應學習技術則可以通過監控一系列學習過程行為及數據, 基于學習者個人能力和技能水平動態調整課程內容以進一步適應和提高學習者表現,實現教學的自動干預[4]。人工智能時代,個性化學習將成為主流趨勢。
3.教學時空之變:虛實結合、泛在學習
教學空間作為一種特殊的社會空間,它是由物質空間、精神空間和社會空間共同建構而成的,是師生互動交流的場域集合[5]。傳統的課堂教學空間,有固定的物理空間,教師主要采用一對一提問、小組討論和集體講解等方式進行教學,教師利用語言表達和非語言表達等強化學生的學習體驗。但在數字化時代,教學時間和空間發生了變革。一方面,VR、AR等數字技術賦能使學習不再局限于物化的教室空間,學習者可以穿越時空,進行沉浸式體驗,實現教學空間的虛實結合。另一方面,在數字化時代,通過智能終端設備,學習者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學習任何內容,這種“處處能學、時時可學”的泛在學習成為可能[6]。教學時空的變革激發了學習者的學習興趣,也使學習變得更加便利。
4.教學手段之變:信息化、智能化
教學手段主要是指師生開展教學活動所使用的工具設備以及所借助的技術條件[7]。教學手段可以增強教學的直觀性,使得學習者更容易掌握相關知識,同時還能最大限度地激發學習者的學習興趣。幾千年來,教學手段經歷了非言語表達階段、口頭語言階段、文字書籍階段、直觀教具階段、視聽媒體階段,現在進入了高新技術階段[8]。當代教學手段呈現出信息化、智能化的特點。日常教學中常見的交互式電子白板、電子書包等等,都是信息化教學手段。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智能導師、智能助手、智能測評相繼出現在教育領域。在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中,信息化、智能化的教學手段不僅提高了教學效率和教育質量,還減輕了教師的工作負擔,使教師能將更多精力放在關注學生發展上。
5.教學評價之變:多元性、全面性
教學評價是教學活動不可缺少的一個環節,它可以檢驗教學效果,診斷教學問題,引導教學方向。旁觀式觀察、經驗式總結等傳統的教學評價方式難以客觀、全面地反應教與學的情況。數字化時代,物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使教學評價的主體更加多元,教學評價的內容更加全面。一方面,數字化時代的教學評價將充分發揮智能技術的優勢,協同教師、學生、家長、評課領導、專家、同行等多元主體共同參與評價,卻不需要經歷較長時間的統計,人工智能加快了評價的進程,提高了教學評價的效率。另一方面,通過綜合應用生物識別、智能感知、自適應決策、智能測評等智能技術,全程、全方位地收集教與學的信息,從而對教與學做出全面的評價。這種更加多元、更加全面的評價方式大大提升了教學評價的效率,能更好地指導教與學。
二、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之“不變”
1.教育根本任務不變:立德樹人
教育是一種培養人的活動,而培養什么人、怎樣培養人,一直是教育的重中之重,也是黨和國家高度重視的問題。黨的十七大報告首次提出了“育人為本、德育為先”,黨的十八大報告進一步強調把“立德樹人作為教育的根本任務”。這既是對教育本質的深刻闡釋,也揭示了德育在人的全面發展中的突出地位。隨著層出不窮的數字技術發展運用,教育資源變得更加開放,教育途徑更加多樣,教育效率不斷提高。但教育的根本任務沒有變,立德樹人的核心本質沒有變。我們要在教育教學過程中培養德才兼備、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人,培養合格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所以,在教育的數字化變革中,我們要堅守教育的根本任務,堅持教育的初心。
2.教育發展方向不變:推進基礎教育高質量發展
基礎教育是國民教育體系的根基,基礎教育的質量事關國民教育體系的整體質量,對培養時代所需人才具有重要的奠基作用。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建設教育強國、辦人民滿意的教育、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促進教育公平”,指明了我國教育發展的方向。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要以推進基礎教育高質量發展為導向,利用數字技術振興鄉村教育、推動義務教育優質均衡發展,促進教育公平,提高教育質量。凡是妨礙基礎教育高質量發展的行為一律不可取,例如擴大教育鴻溝、引發社會偏見、禁錮學習者思維發展等等。唯有堅持推進基礎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方向不變,才能不迷失在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浪潮中。
3.教育原則不變:遵循兒童身心發展規律和教育規律
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使教育資源更加開放,教育內容更加豐富,教育渠道更加多元,教育形態發生了巨大變化,但是教育原則并沒有隨之改變,教育要遵循兒童身心發展規律和教育規律。兒童身心發展具有階段性、順序性、不平衡性、互補性和個別差異性。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要遵循兒童身心發展規律,因材施教,教育內容、教育方法需要依據學習者的不同年齡階段進行適當安排,不“拔苗助長”,不“陵節而施”。與此同時,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還要遵循教育內外部關系規律,平衡教育內外部各種因素,爭取教育效果最大化。
4.學生主體地位不變:以學生為中心
1952年,羅杰斯首次提出了“以學生為中心”的概念,他認為教學過程的重心是重視學生的主體作用,而教師只是“一個方便學習的人”,是整個教學過程的總指揮[9]。“以學生為中心”突出了學生的主體地位,強調了教師的主導作用,倡導教師在教育教學中更加關注學生的需求與學習體驗,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發揮學生在學習中的主觀能動性。數字化教育豐富了教學資源,增加了新的教學手段,開辟了新的教學形式,但是教師在選用教育資源、教學手段及教學形式時仍要以學生為中心,考慮教育教學的需要,并根據學習者的學習情況隨時進行調整。因此,在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中,學生的主體地位不變,一切教育教學活動及數字技術的使用以學生為中心,技術為學習者服務。
5.教師主要職責不變:傳道授業解惑
古人云:“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教師不僅肩負著傳授學習者知識、技能的責任,還肩負著培養學習者品行、引領學習者/YFWspNKF6TDR7kkbQOH50A5/Us3x8rd2CaNlByh7ik=情感態度價值觀的職責。人工智能的發展,使技術可以承擔部分教師傳授知識、技能的任務,但是教師在傳遞知識過程中對學習者的價值引領、情感感化、信念確立、德行培養等育人活動是人工智能所不能替代的[10]。因為人是復雜性的多變性的動物,所以育人活動是非預設的、非線性的活動,是無法被模擬、被設置的。除此之外,基礎教育階段學習者的知識并不完備,自我認知、調整能力有限,純粹依靠數字技術完成知識、技能學習是不現實的,教師仍在學習中起主導作用。所以,在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中要堅守教師傳道授業解惑的主要職責不變。
三、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的風險透視
1.數據安全風險
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以數據為基礎推動教育變革,教育時刻處于數據包圍中。然而,由于數據收集流程不規范、隱私邊界不清、服務器安全措施不到位、法律規范不健全等原因,經常出現數據的泄露、侵權、盜用甚至被利用的現象[11],這對教育數據安全造成嚴重威脅。其一,在數據收集過程中,由于數據收集流程不規范,容易導致數據泄露。其二,相關法律規范滯后于教育數字化發展,出現數據侵權現象,例如教育數字產品“強制”采集用戶信息,用戶不同意則無法使用該數字產品。其三,數據倫理規范不健全,因違背倫理道德而產生數據倫理問題的現象時有發生[12]。最后,由于服務器安全措施不到位,也會出現數據泄露風險。數字化時代,每個個體儼然就是一個立體的“數據人”,數據的泄露、隱私的暴露將會加劇數字化教育焦慮,不利于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
2.人文關懷與價值引領缺位風險
教育是一項以人為本的活動,需要師生互動、生生互動,教育活動蘊含著人的情感、人文精神,師生情感交融是至關重要的教育力量[13]。教育不僅要考慮學生的認知發展,還要從情感上關愛學生,在價值觀上引領學生的成長,讓學生在愛的情境中、在積極向上的價值觀氛圍中陶冶情操、獲得精神力量。教師在日常教育教學中的言傳身教,在交流中所展現出來的對學生的關懷,是對學生最好的教育,師生之間的情感交融是教育生命力得以延續的重要因素。基于數字技術的智慧教學造成了部分場景下師生不在場的情況,導致師生面對面交流減少,教師的言傳身教難以實現,學生的人文精神培養和價值引領缺位[14]。這樣的智慧教學,忽視了師生之間的情感交流和人文關懷,削弱了對學生的價值觀引領,不利于學生的人格培養和健康成長。
3.數字技術教學運用失范風險
教育數字化轉型的典型表征之一就是數字技術在教學中的運用,例如多媒體技術、VR、AR、人工智能等被投入教學中使用。在教學中應使用哪些數字技術,在哪些環節使用數字化技術,如何使用數字化技術,使用時長是多少,人機如何協同,這些都是一線教育教學面臨的新問題。然而,在實際教學中數字化教學還未形成固定范式,缺乏對這些問題的明確規定。加之,教師對數字技術的應用缺乏深度思考,為了技術而應用技術的現象大量存在[15]。例如,有的教師借用數字技術使教學課件畫面優美、活動精彩,吸引了學生的眼球,卻令學生迷失了學習的方向;有的教師長時間使用數字技術,導致學生學習注意力渙散,無法實現預定教學目標;還有的教師則是人跟著數字技術走,教學被數字技術裹挾,迷失了教學的本質。數字技術教學運用失范不僅會影響教與學的效率,而且會使教與學陷入惡性循環中。
4.思維發展受阻風險
教育數字化轉型帶來教育高速發展的同時,也存在使學習者思維發展受阻的風險。其一,數字化時代,學生獲取學習資源的方式日益便捷,學習資源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呈現在學生面前。學生不需要去圖書館查找資料、不需要苦思冥想、不需要探討交流、不需要質疑和批判就能夠獲得知識和結果,這種直接呈現資源和結果的方式無形中助長了學生學習過程中的思維惰性,長此以往,個人思辨能力也會逐漸喪失[16]。其二,教育數字化使得學習隨時隨地隨需發生,衍生出一種碎片化的學習,然而碎片化學習不利于學生的深度思考,也不利于知識的系統學習,阻礙學生“轉識成智”。其三,基于數據和算法所形成的“過濾氣泡”[17]會使學習者接收到的學習信息和資源局限于某一方面或某一領域,不利于他們思維的發展。
5.增加學習者負擔風險
教育數字化以數據和算法為基礎,數據的準確性、全面性、及時性與算法的客觀性、合理性、適配性直接影響教育的質量。由于許多學校基建設施不完善,尤其是智能設備有待更新,使得收集的數據不夠全面、不夠準確,從而影響數據分析的結果。而“算法黑箱”和“算法偏見”[18],使得算法存在某種程度的風險。人工智能給學習者推送的學習資源與學習任務以采集到的數據為依托進行計算,如果數據和算法存在問題,那么人工智能基于此做出的決策不但不能提高學習效率,反而會增加學習者的負擔。除此之外,各類教育數字化產品還未形成聯動機制,學習者接收到來自不同數字產品推送的學習任務,又無法進行有效篩選與整合,置身于各類數字產品推送的學習任務中無法自拔,無疑增加了學習者的學習負擔。
四、推動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思考
人類社會已經進入現實與虛擬并存的二元時代,數字化成為未來我國乃至世界發展的方向[19]。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是順應數字時代發展的必然選擇,在厘清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變”與“不變”的基礎上,審視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潛在風險,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著手進一步推進基礎教育與數字技術的融合。
1.法治與倫理并舉
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形成了新的教育形態,也對以往的教育治理提出了新的挑戰。面對數字化轉型過程中出現的數據安全風險、算法風險、數字技術教學運用失范風險等問題,要堅持法治與倫理并舉。一方面,完善教育數字化轉型的相關法律法規,保障數據安全,規范數字技術的研發與使用,為數字化教育營造健康的運營環境。同時,健全教育數字產品的監管、問責機制,提高教育產品的質量,盡可能地規避數字化教育的風險。另一方面,構建以人為本的倫理共識,教育數字化轉型必須以不侵害人的尊嚴、基本人權以及群體間平等和多樣化發展等國際認可的倫理準則為前提[20],建立數字化教育倫理規范,引導數字技術向“善”發展。法治與倫理是保障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穩健前進的兩條腿,缺一不可,唯有法治與倫理并舉,才能推動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穩健向前。
2.技術與人文結合
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教學時空被重構,學習者的“具身體驗”[21]更強,泛在學習成為現實;教學形式多樣化,學習渠道拓展,知識獲取更加便利;教學資源更加豐富,教學手段更加智能化,學習者的學習欲望更強;人工智能的發展更是使個性化學習成為可能,減輕教師負擔的同時也提高了教與學的效率。這是社會的發展,是時代的訴求,也是教育的應然之勢。我們在追求技術的卓越,享受技術帶來便利的同時不能忽視人文教育。關心愛護學生,引導學生形成正確的情感、價值觀,促進學生的社會性發展,這些都是教育的應然之義。因為教育不僅要促進知識的傳遞、智力的發展,而且要促進精神、意志、情感、道德的培養。教育者在關注學習者知識獲得、思維發展的同時,更要注重學習者內在品性的養成、價值觀的形成。所以,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只有是技術與人文的結合,才能促使學習者的生命高質量發展。
3.人機協同合作
數字技術在收集學情、推送個性化學習資源、智能測評等方面呈現出巨大優勢,但是數字化教育也存在算法偏見、增加學習者負擔等諸多風險。拋開數字技術只依靠人的力量進行教育教學,或者拋開人的力量只依靠數字技術開展教育教學互動,都是時代的逆行,都無法實現教育利益最大化。人機協同完成教育教學,既能有效規避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中潛在的風險,又能最大限度提高教學效率。例如,在教學設計時,利用數字技術收集學情,使教師可以進行精準教學;在教學實施環節,人機協同開展發現式、探究式教學;在布置學習任務時,人工智能可根據學習者軌跡推送個性化學習任務,教師全程監控發現數據問題或決策偏差時及時進行干預。然而,想要實現人機有效協同,須做到以下兩點:一是教育者對數字技術的優勢與不足有充分的認識,對數字教育產品有甄別能力,能選擇合適的數字技術或數字產品進行教育教學;二是教育者能在實踐中靈活運用數字技術與數字產品,實現人的智慧與機器智能有效協同。
4.開展混合式教學
數字化時代,不能只在物理時空中開展教學活動,還應使用“穿越時空”的VR技術;不能只在線上教學,還應開展線下教學;也不能只進行智慧教學,而忽視傳統教學。線上教學可以擺脫時間、空間的限制,降低學習的時間成本,使學習隨時隨地隨需發生。但是線上教學約束力和交流性不如線下課堂,尤其是基礎教育階段的學習者,失去了權威者的監督和面對面的交流,他們的自控力會弱很多,對知識的理解力也會降低,對于他們而言,線下教學是不可或缺的。智慧教學有助于實現個性化學習和精準化教學,能夠減輕教師的負擔,提高學習效率。但是,智慧教學對學習者的人文關懷、價值引領、社會性培養等遠不如傳統教學。在傳統教學中,教育者可以通過言傳身教、日常交流,引導學習者的德行養成、思維發展及潛能激發,還可以滿足學習者的情感需求,提高學習者的生命質量。混合式教學已成為當下教育發展的必然之勢。
5.師生與學校共變
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不只是教育技術轉型,而是整個教育生態發生了變化。作為教育生態里的學校、教師、學生、家長等都應順應數字化進行改變,才能深度推進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學校應主動擁抱數字化轉型,更新數字化教學設備,引進數字化教育軟件,制定、推行鼓勵教師運用數字化技術進行教育教學的政策,提升學生和家長的數字化意識,為教育數字化轉型營造良好的條件與氛圍。教師要主動利用各種資源,積極提升自身數字化素養與數字技術運用能力,成為教育數字化轉型的堅實力量。學生與家長也要提升自身的數字化素養,認識到數字化的優勢與不足,能辨析數字化教育與數字化產品的優劣,成為數字化教育的主宰。師生與學校的共變必將推動教育與數字技術的深度融合,有效推進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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