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省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政策演進：2012—2023年

摘 要：【目的】梳理河南省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政策的演進，分析其特點與趨勢，以指導地方政府政策制定。【方法】采用詞頻分析與文本挖掘方法，梳理政策從萌芽階段、快速發展階段、過渡階段到規范發展階段的特點及重點演變。【結果】針對電子商務領域的知識產權政策數量不斷攀升，政策主題逐漸從積極建立知識產權監管體系向指導實踐轉變。【結論】政府部門較好地把握了各個發展階段的定位，并且能夠根據相關參與者的反饋適時調整政策重點，從而有效推動了電子商務的發展。不過，當前政策仍有進一步優化的空間。

關鍵詞：電子商務；知識產權治理；政策演進；政策計量分析

中圖分類號：D922.294" " 文獻標志碼：A" " 文章編號：1003-5168（2024）14-0115-07

DOI：10.19968/j.cnki.hnkj.1003-5168.2024.14.023

Research on the Evolution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Policies in the E-commerce Field in Henan Province： 2012—2023

Abstract：[Purposes] This paper aims to review the evolution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policies in the e-commerce sector of Henan Province， analyze their characteristics and trends， and provide guidance for local government policy-making.[Methods] The study uses quantitative analysis and text mining methods to explore the evolution of policy characteristics and policy priorities from the germination stage， rapid development stage， transitional stage to the normative development stage.[Findings]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number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policy in the e-commerce field has been on an upward trend， and the policy themes have gradually shifted from actively establishing an intellectual property supervision system to practical guidance.[Conclusions] The study finds that the government departments have better grasped the orientation of each development stage and can timely adjust the policy focus according to the feedback from relevant participants. However， the current policy still has room for further optimization.

Keywords： e-commerce; intellectual property governance; policy evolution; policy econometric analysis

0 引言

在國家電子商務示范城市、電子商務示范基地、電子商務示范企業建設等各類發展契機的推動下，電子商務已躍升為我國現代商業活動中不可或缺的關鍵組成部分。根據國家統計局的數據，2022年我國電子商務交易額已達43.83萬億元，其中，網絡零售額為13.79萬億元。這不僅為實體經濟與數字經濟的融合提供了強大支持，還成為擴內需、促消費的強勁引擎。

電子商務的健康、快速發展，既得益于市場需求的驅動，也離不開相關部門強有力的政策引導與支持。政策不僅要推動電子商務的蓬勃發展，同時還需要保護知識產權，以激發創新活力，提升產業競爭力。知識產權保護已然成為政府施策的關鍵環節，既是激發電子商務創新發展的基本保障，又是增強我國電子商務國際競爭力的核心要素。自2011年以來，我國各級政府和有關部門陸續出臺了一系列旨在支持電子商務健康發展的知識產權政策，這些政策針對性強、導向明確且具備可操作性等，極大地推動了電子商務行業的規范發展。

本文選取河南省作為研究對象，通過文本分析方法，梳理并深入剖析河南省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政策體系，并厘清不同發展階段的政策特點、關注重點及未來趨勢。這對于指導地方政府合理制定或優化電子商務相關政策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1 文獻綜述

1.1 電子商務政策相關研究

電子商務的健康發展與政府政策的有力推動密切相關，政策文本恰恰是政府活動和政策過程的自然體現［1］。以往，關于電子商務政策的研究主要側重于國家層面，而對于地方政策的系統研究、地方政策與國家政策的對比研究則相對較少。當前的相關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兩個層面：國內各領域電商政策的量化研究、跨境電商政策的探索分析。

1.1.1 國內各領域電商政策的量化研究。這些研究往往采用文本分析、計量分析等方法，對特定行業或領域的電商政策進行量化剖析，探討政策的發展規律、成就與不足以及未來趨勢等。這類研究包括：電子商務相關政策的研究［2］、涉農電子商務政策的演進特征研究［3］、農產品電商相關政策的研究［4］、電商物流相關政策的研究［5］等。

1.1.2 跨境電商政策的研究。我國跨境電商起步較晚，相關政策的發布時間也不長，因此，這類研究主要是對國內跨境電商政策進行梳理。相關研究包括：對國內跨境電商政策演進特征的研究［6］，對跨境電商政策的關注重點及重點之間的關聯關系的研究［7］，針對“一帶一路”背景下跨境電商稅費、貨物監管、配套政策的研究［8］，對跨境電商物流領域相關政策的研究［9］等。

1.2 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相關政策研究

盡管知識產權政策作為政府政策的重要組成部分，對電子商務的健康發展起著關鍵的推動作用，但學術界關于該領域的相關研究成果目前仍較有限，且多數為定性研究，實證量化研究相對較少。現有研究主要集中在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侵權形式的分析［10］、侵權治理面臨的困境及解決方案的探討［11-13］、電商知識產權保護政策優化建議［14］等。

1.3 現有文獻評述

綜上所述，盡管當前已有文獻針對電子商務領域的相關政策展開了多方位的研究，也有部分文獻關注電商領域知識產權相關政策的討論，然而，受限于研究方法與研究范圍，有關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相關政策的研究仍側重于侵權現象、治理困難、保護政策優化等外部特征的描述。針對國家層面的電子商務知識產權相關政策文本進行的量化分析較為有限，而針對省市層面的相關政策研究則近乎空白。基于上述原因，本文將以河南省為例，對地方政府發布的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相關政策的演進展開全面而深入的研究。

2 政策文本選擇與研究方法

2.1 政策文本選擇

河南省作為內陸省份，電子商務的起步相對較晚。然而，自省會鄭州市于2011年11月成為首批國家電子商務示范城市后，河南省電子商務發展進入了快車道，電子商務領域的知識產權保護與治理開始得到重視并不斷加強。基于這一背景，本研究將政策發布的時間范圍確定為2012—2023年。從河南省人民政府、河南省知識產權局、河南省商務廳等相關部門的官方網站上搜索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相關的政策文件，經過篩選及梳理，最終確定了55份政策文件作為研究樣本。將樣本中包含的文件標題、文本內容、發文時間等信息提取出來，以便進行計量分析。政策文本的發布年度分布如圖1所示，其中，2014—2017年發文量最大，2016年達到峰值，這4年的累計發文量占政策總數量的61.8%。

在55份文件中，最早涉及電子商務知識產權相關內容的是由河南省人民政府于2012年3月26日發布的《關于進一步做好打擊侵犯知識產權和制售假冒偽劣商品工作的意見》，明確要求“大力整治利用互聯網發布虛假商品信息，嚴厲打擊互聯網領域侵權和銷售假冒偽劣商品行為”。河南省人民政府于2023年10月16日發布的《關于印發中國（焦作）跨境電子商務綜合試驗區實施方案的通知》強調，要強化跨境電商品牌建設和知識產權保護，建立知識產權快速維權通道，并嚴厲打擊專利商標侵權違法行為。

根據河南省電子商務的發展特征并結合標志性事件，本研究將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相關政策演化劃分為以下4個發展階段：第一階段為2012—2014年，命名為“政策萌芽期”。在該階段，河南省電子商務產業開始逐漸崛起，標志性事件是鄭州于2011年11月獲批成為國家電子商務示范城市，并于2012年8月成為全國首批5個跨境貿易電子商務服務試點之一。然而，在這一時期，河南省尚未形成完善的電子商務生態系統，電子商務的發展水平還處于較低層次，關于電子商務領域的知識產權相關政策也正處于起步嘗試階段。第二階段為2015—2017年，可稱之為“政策快速發展期”。在此期間，河南省電子商務行業整體呈現出快速發展和擴張的態勢，跨境電商業務也得到了迅速發展。標志性事件是鄭州于2016年1月獲批設立國家跨境電子商務綜合試驗區，從而為河南省電子商務的發展帶來了新的機遇與活力。第三階段為2018—2020年，可以被看作是“政策過渡期”。在這一階段，河南省電子商務行業整體邁入穩定發展和逐步成熟的新時期。針對跨境電商領域的知識產權政策也在不斷完善，從而更好地適應和推動行業向前發展。第四階段為2021年至今，可被定義為“政策規范發展期”。在此階段，河南省電子商務行業整體呈現出高質量發展的特征，在規范化發展的道路上繼續前行，針對電子商務領域的知識產權監管政策和措施不斷得到完善和升級，治理能力和水平得到進一步提高。

2.2 研究方法

政策文本的量化研究是評價和分析政府政策的關鍵步驟［15］。本研究采用文獻計量和內容分析相結合的方法，對2012—2023年間河南省發布的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相關政策進行文本量化分析，旨在揭示該領域政策文件的重點內容及演變趨勢。詞頻分析法作為一種文獻計量方法，通過對某一研究領域文獻中出現的關鍵詞或主題詞頻次進行統計分析，可以揭示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和發展動態［16］。為了把握各階段政策的主題，本研究運用主題分析法對政策文本內容進行關鍵詞提取，從而梳理出河南省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政策文件的主要關注點，并揭示不同階段政策重點的差異。

3 政策主題演進的實證分析

3.1 政策萌芽期（2012—2014年）

本階段共有11份與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相關的政策文件。這些政策文件的主題描述較為宏觀，主要集中在推進電子商務發展、加強流通體系建設、完善信用體系以及貫徹國家關于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保護的相關政策等。其中，2014年1月發布的《河南省人民政府關于加快電子商務發展的若干意見》是河南省電子商務領域中的第一個政策性文件，該文件明確了河南省電子商務發展的總體要求、主要任務和保障措施，對于推動全省電子商務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為了更直觀地呈現這一階段政策文本的主題，本研究對政策文本中出現的高頻詞匯進行了篩選，選定了具有實質意義的名詞和動詞，并構建了詞云圖。這一階段的主要關鍵詞包括“流通”“服務”“市場”“平臺”等（如圖2所示），表明當時河南省正處于經濟體制改革的攻堅階段。且政策內容頻繁出現 “加快”“完善”“打擊”等詞匯，說明政府在這一階段已經充分認識到了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保護與治理的重要性，政策的主要方向體現在體系建設上。這驗證了本文將這一階段的時間段劃定為2012—2014年是合理的。

本階段的政策發展具有以下特征：第一，電商領域的知識產權政策尚處于起步階段。政策文本中的“推進”“加快”“服務”等高頻詞匯（見圖3），反映了政府對電商領域知識產權問題的關注程度和電商發展的緊迫性，這與當時河南省電子商務即將開始快速發展的情況是相吻合的。第二，政策扶持現代商品市場體系建設。政策文本中出現了“市場”“流通”等高頻詞匯，結合政策文本內容分析，表明本階段河南省正致力于商品流通和現代商品市場體系的改革，這為電子商務的迅猛發展提供了有力支持。第三，市場環境的優化開始受到重視。高頻詞匯如“打擊”“監管”“完善”等，顯示了政府對于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治理的重視程度以及對市場環境優化工作的大力推動。

本階段政策重點體現在以下兩個方面：第一，政策強調支持與鼓勵。政策文本中的“服務”“推進”“鼓勵”等高頻詞匯，展示出政策的正向情感特征，凸顯出政府在本階段對于電商領域知識產權保護與治理政策的積極支持態度。第二，政策注重知識產權保護與治理體系的構建。“完善”“加快”等高頻詞匯，表明政府在本階段正積極尋求和構建電商領域的知識產權治理體系。

3.2 政策快速發展期（2015—2017年）

本階段共發布了26份與電商領域知識產權相關的政策，這些政策針對該時期河南省跨境電商迅猛發展的現狀，開始注重信用體系建設。以2016年河南省人民政府出臺的《河南省人民政府辦公廳關于印發河南省“十三五”社會信用體系建設規劃的通知》和2017年河南省發展和改革委員會等十一個政府部門聯合發布的《關于全面推進電子商務領域誠信建設實施方案》為例，前者旨在推進政務誠信、商務誠信、社會誠信和司法公信的建設，后者則重點關注電子商務領域誠信建設的實施。本階段政策文本熱點關鍵詞中出現“信用”“信息”“服務”“監管”等詞匯（見圖4），并且政策內容通常涉及“推進”“加強”“建立”和“完善”等表述，這表明政府在這一階段對電商領域的知識產權保護與治理在逐步細化，并且以信用體系建設為主要方向，著力于營造電商領域誠信經營環境。

本階段的政策發展具有以下3個特征：第一，政策強調推進與完善政策體系。這一階段，政策文本包含 “建立”“推進”“完善”等高頻詞匯（見圖5），政策文本內容包含“深入推進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服務”“完善政策支持體系”“建立健全電子商務知識產權服務平臺”等，這說明政府在積極致力于建立和完善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治理體系，并著力于完善已有的政策措施。第二，政策注重信用體系建設。政策文本中多次強調“信用”。例如，“建立健全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保護信用評價制度”，這表明政府意識到加強信用體系建設對于推動電子商務知識產權保護具有重要意義。第三，加強制度與機制建設。“機制”和“制度”等熱點關鍵詞的出現，體現了政府在這一階段更加注重制度建設與機制創新。例如，“建立健全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保護政策制度、工作機制”，將有利于提升知識產權保護的實際效果。

本階段的政策重點有以下3點：第一，“信用”成為知識產權政策的核心。在政策文本中，“信用”一詞頻繁出現，表明政府已經認識到“信用”體系在電子商務發展中的重要性，并將其作為知識產權保護與治理的基礎。第二，提供支持與服務。政策文本強調“支持”和“服務”，如“加大對電子商務企業知識產權服務的支持力度”，顯示出政府在這一階段更加關注對電子商務企業知識產權服務的支持。三是大力支持電商領域知識產權保護與治理的數字化創新。與“創新”和“信息”等相關的關鍵詞在本階段政策中的出現頻次較高，表明政府正著力推動知識產權制度創新以適應電商行業的持續發展，并積極促進數字化應用以支撐創新發展需求和知識產權運行機制的完善。政府在這一過程中關注新興業態的發展，不斷研究探索與電商領域知識產權保護與創新發展相適應的機制。

3.3 政策過渡期（2018—2020年）

本階段共發布了7份關于電商領域知識產權的政策，這些政策重點關注強化知識產權保護，打擊侵犯知識產權的行為，以促進電商領域的健康發展。例如，2018年河南省知識產權局發布《河南省知識產權局關于深化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保護專項整治工作的通知》，其目的是加大對互聯網上知識產權侵權違法行為的打擊力度，完善針對電商平臺自營和他營的監管機制，提高執法效率，嚴厲打擊各類知識產權侵權行為，從而推動電子商務行業的健康發展。在本階段政策文本高頻詞匯中，“創新”“改革”等高頻詞匯（如圖6所示）反映了河南省在電商領域知識產權工作中的創新精神和治理能力。同時，“力度”“部門”“專項”等高頻詞則體現了政府在電商領域知識產權工作中注重執法力度、與各方合作以及服務意識的提升等。

本階段的政策發展具有以下特征：第一，政府注重知識產權保護上的部門協作。“部門”“機制”等本階段的高頻詞匯（見圖7），表明政府日益重視電商領域知識產權執法部門間工作聯動機制的構建。第二，加大對電商領域侵權行為的打擊力度。根據“打擊”“侵權”“假冒”等高頻詞匯的出現，可以了解到政策旨在通過加強執法監管、完善投訴舉報機制，嚴厲打擊知識產權侵權行為，以維護市場秩序和公平競爭環境。

本階段的政策重點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跨境電商成為知識產權治理政策的重點領域。政策關鍵詞中“跨境電商”的出現顯示出政府對跨境電商領域的關注程度不斷提升，并逐漸把知識產權政策的焦點轉向跨境電商這個河南省電商發展的重點領域。第二，加強電商領域知識產權治理。在政策文本中，“侵權”“假冒”等成為熱點詞匯，表明政策注重開展互聯網領域侵權假冒的治理，且通常以“監管專項行動”的形式開展打擊電子商務領域侵權行為的工作。第三，政策注重知識產權相關的監管機制建設。具體而言，政策強化對線上銷售侵權假冒商品違法行為的追蹤溯源與全鏈條打擊，并在政策文本中通常會明確政府各職能部門的責任分工，以便完善電商領域知識產權保護監管體系。

3.4 政策規范發展期（2021年至今）

本階段共發布了11份與電商領域知識產權相關的政策，重點關注電商平臺在知識產權保護中的作用，并加強針對新產品、新服務、新業態的協同監管。例如，2022年發布的《河南省人民政府辦公廳關于加快平臺經濟健康發展的實施意見》，提出創新平臺監管機制，推進政府各部門監管平臺與平臺企業間的互聯互通，開展平臺企業信息監測、在線證據保全、在線識別、源頭追溯等工作。本階段政策文本的高頻詞匯主要包含“信用”“機制”“完善”等（見圖8），表明政府政策強調電商領域信用體系建設和信息完善，以進一步優化數字經濟領域的營商環境。

本階段政策具有以下發展特征：第一，多方協同共治成為電商領域知識產權治理的新格局。政策著重推進政府、平臺企業、行業組織和社會公眾的多方參與，加強互聯網平臺與知識產權執法部門的聯動，完善對失信經營者和失信平臺企業的懲戒措施。第二，完善跨部門協同監管市場機制，確保權責分明。熱門關鍵詞“監管”“機制”“協同”等凸顯了政策對跨部門協同監管的強化，從而健全和完善針對電子商務領域的知識產權治理新機制（見圖9）。

本階段的政策重點包括以下幾點：第一，深化信用建設以推動電子商務領域健康發展。高頻詞匯“信用”表明河南省政府在本階段全面推進并深化電子商務領域誠信建設，增強消費者信任度，促進電商行業健康發展。第二，政策支持充分發揮市場機制作用。“社會”“環境”等出現頻率的提高，說明政府逐漸鼓勵社會力量廣泛參與，完善社會監督機制，以形成知識產權治理體系建設的合力。第三，支持電商領域知識產權治理的數字化發展。關鍵詞“制度”“創新”和“數據”的高頻出現，體現了政府在電商領域的知識產權政策注重制度創新，并隨著直播電商、社區電商等新型業態的涌現，政策開始探索支撐創新發展的知識產權治理工作機制，以推動形成權界清晰、分工合理、責權一致、運轉高效的體制機制。

從以上4個階段的政策文本主題分析結果可以發現，河南省政府對電商領域知識產權治理方面的認識，在過去十余年間逐漸深入，相關政策的引導也在不斷深化、細化和具體化，政策文本中熱點詞的演化很好地揭示了這一特征。

4 結論與討論

4.1 結論

基于2012—2023年間的55份政策文件的文獻計量分析，結合不同時期政策文本熱點關鍵詞以及政策文本內容的分析，梳理河南省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政策的演進，主要結論如下。

第一，信用建設是2012年以來河南省電商領域知識產權治理政策的核心，這與河南省長期以來對信用體系建設的重視密切相關。《河南省社會信用體系建設規劃（2014—2020年）》《河南省公共信用信息管理辦法》等法規和政策文件的出臺，以及“信用河南”公共信用信息共享平臺的搭建，為電商領域知識產權保護與治理提供了有力的支撐，為構建良好的電商知識產權保護環境奠定了堅實基礎，有效提升了電商領域知識產權治理政策的實施效果。

第二，政策主題分析結果顯示，政府對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治理的認識隨著時間的推進而不斷深入，政策從方向指引向實踐層面變遷，內容上不斷細化和具體。政策主題從萌芽期的以積極尋求知識產權監管體系為主，到政策快速發展期的信用體系構建，到政策過渡期的協同化監管與數字化治理，再到規范發展期直面跨境電商發展的政策扶持，說明政府較好地把握了不同發展階段的定位，并能夠根據參與主體的反饋及時調整政策重點。

第三，政策持續推動電子商務相關法律法規建設的完善。近年來，河南省出臺了一系列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治理相關的法律條例及規章，包括《河南省電子商務促進條例》《河南省知識產權保護條例》《河南省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保護實施方案》等，為河南省電子商務知識產權保護工作提供了法律層面的支撐和制度上的保障，推動了電子商務知識產權保護工作的開展。

4.2 討論

由上文對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相關政策的主題演進特征的分析可知，河南省政策順應了省內電子商務的發展趨勢，并有力地促進了其快速發展。然而，結合實際情況，仍有完善的空間。

首先，應加強政策的針對性與操作性。在制定和完善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相關政策時，應密切關注電商領域的新問題，并結合河南省實際，細化法規，提高政策的適用性和可操作性。同時，在深入研究電子商務知識產權保護問題的同時，要廣泛征求各界人士的意見，以形成切實可行的政策體系，為電商領域知識產權保護與治理提供有力保障。

其次，借鑒先進經驗，推動知識產權治理體系創新。目前，河南省電子商務知識產權治理體系以政府指導為主，與知識產權保護水平較高的地區相比，存在一定差距。建議學習先進地區的成功經驗，通過政策扶持、獎勵激勵等措施，鼓勵企業和社會組織參與知識產權治理，并借助完善的法律法規、高效的監管機制和創新的企業服務模式，提升電子商務領域知識產權治理水平和效率。

最后，結合本地實際，進行特色創新。河南省可以根據自身電子商務產業發展特點和需求，開展針對性的知識產權保護探索。例如，針對省內具有優勢的農產品電商、跨境電商等領域，進行政策的特色創新和差異化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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