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三季度之后,可轉債行情出現波動。截至8月27日,中證可轉債指數當季漲幅-5.55%,次于2022年一季度的-7.94%。
不過,與2022年一季度不同,從機構觀點來看,導致本輪可轉債市場調整的原因,除了其價格隨股市下跌外,更多來自可轉債“零違約”的結束和評級的下調,從而引發市場對其信用風險的關注。
公募資產配置方面,二季度中后期發生的可轉債違約并未導致其明顯減配該類資產。
截至二季度末,公募所持可轉債市值2761億元,環比增長1.53%,其在公募所持債券資產中的占比僅下降0.06個百分點。站在市場的角度看,即便可轉債出現了波動,公募基金基本選擇了堅守,整體上發揮了“壓艙石效應”。
不過,從細分市場層面看,包括偏股基金、二級混合債基等在內,二季度減持可轉債的基金類型不在少數,但其減持帶來的影響又因為一級混合債基及中長期純債基金的增持而在某種程度上被對沖。
即便可轉債內部,按照行業劃分也存在分化,來自銀行、電力設備、電子、汽車等行業的可轉債被增配,農林牧漁、非銀金融等行業則被減配。
作為一類兼具債股特性的資產,可轉債的市場表現在很大程度上受到股市影響。
根據東方財富Choice數據顯示,截至8月27日,中證轉債指數三季度以來漲幅為-5.55%,次于2022年一季度的-7.94%。
2024年三季度及2022年一季度,上證指數漲幅分別為-4.00%和-10.65%。但是,不同的是,2022年一季度,可轉債指數的表現領先上證指數2.71個百分點,2024年三季度則落后1.55個百分點。
2024年以來,個別可轉債出現違約。4月30日,“搜特退債”發布“預計無法兌付回售本息”的違約公告,成為歷史上首只違約的可轉債。6月3日,“鴻達退債”發布類似公告。其后,“藍盾退債”、“嶺南轉債”等也先后公告違約。
“廣匯轉債”則是另一種形式的違約。因股票收盤價連續20個交易日低于1元,廣匯汽車自6月21日起連續發布了11份“關于公司股票及可轉換公司債券可能被終止上市”的《風險提示性公告》。最終,公司股票及可轉債在8月28日終止上市并摘牌。
除了違約,部分可轉債也出現了評級下調。
東方財富Choice數據顯示,截至8月21日,2024年以來有47只可轉債的評級被下調,其中,二季度即有40只,三季度有3只。
其中不乏評級連續下調者,比如嶺南轉債,其評級自2月7日由“A”下調至“A-”后,在3月、5月、7月及8月被下調了7次,8月15日的最新評級已經降至“C”。
下跌也意味著機會。用興業證券固收團隊的話說,上述現象(零星違約和少數評級下調)導致“整個市場資質預期的下降”。
在他們看來,轉債當前定價包含了悲觀預期,平衡型轉債的純債溢價率已經是歷史最低水平,偏債轉債包含的“違約率”預期則是歷史最高水平。
而且,無論是出現違約還是下調評級的可轉債數量,對可轉債整體數量超500只而言,前者幾乎屈指可數,后者占比不到10%。
Wind數據顯示,截至8月29日,上交所公募可轉債數量為234只、公募余額為4976.12億元,深交所公募可轉債數量為304只、公募余額為2887.56億元。
從公募資產配置來看,可轉債的投資價值因為信用風險的暴露而被審慎評估,但整體來說,幾乎沒有減持。
根據東方財富Choice數據,截至二季度末,公募所持可轉債市值2761億元,環比增長1.53%,其在公募所持債券資產中的占比僅下降0.06個百分點。從二季度來看,公募基金占可轉債市場存量占比超過三分之一,是非常重要的機構投資者。
而且,權重下降的主要原因在于,二季度公募基金加大了債券資產的配置力度,所持債券資產市值由一季度末的1.69萬億元增至1.79萬億元,增長了5.85%,超出所持可轉債市值增速4.32個百分點,從而使得后者占比相對下降。
不過,若將周期拉長則會發現,自2018年以來,公募對可轉債的配置整體上呈增配趨勢。
數據顯示,2018年的四個季度中,可轉債只占到公募所持債券市值的0.68%-0.84%之間,2019年則位于1.00%至1.30%的水平,2020年位于1.27%至1.80%的水平,2021年位于1.59%至2.05%的水平,2022年位于1.87%至2.05%的水平,2023年已經位于1.98%至2.12%的水平。
至于這種增配趨勢是否會在今年打破,有待進一步觀察。
華富弘鑫基金經理張惠在二季報中展望三季度時寫道:“6月下跌后轉債的信用違約率定價處于歷史高位,低價券定價水平處于不合理區間,未來隨著轉債市場流動性恢復,理性定價或將逐步回歸……從中期維度看,可轉債資產勝率較大。”
華富弘鑫是一只靈活配置型基金,屬于權益類產品,其二季度末有70%的資產配置了債券,其中,可轉債占比接近3成,一季度末則有86%的資產配置了債券,其中,可轉債占比接近六成。
不過,正是通過調整產品結構,以及所持可轉債的行業結構,公募基金穩住了可轉債的配置水平,發揮了“壓艙石”的效用。
根據東方財富Choice數據,可轉債的配置主力主要是二級混合債券基金、一級混合債券基金以及偏債混合型基金,二季度所持可轉債市值分別為1490億元、644億元及280億元,分別占到公募所持可轉債市值的53.97%、23.31%、10.16%,合計占到87.43%。
其中,一級混合債券基金是增持主力,其持倉市值環比提高了12.02%,所占權重則提高了2.18個百分點。二級混合債券基金及偏債混合型基金則略有減持。
除了一級混合債券基金,中長期純債基金也是增配主力,期末持倉市值139億元,環比增長46.39%,其在公募所持可轉債市值中的權重則由一季度末的3.49%升至5.03%,提高了1.54個百分點。
其他類型基金,比如偏股混合型基金、普通股票型、FOF及債指基金等,二季度對可轉債的配置水平變動不大。
可轉債主題基金(名稱含“可轉債”)也是當仁不讓的增持主力,其所持可轉債市值由一季度末的378億元增至500億元,增長32.28%,非主題基金所持市值由2342億元降至2261億元,下降3.46%。
按照正股所屬行業分類來看,二季末公募重倉持有的可轉債市值(2593億元)中,銀行、電力設備及電子行業的權重排在前三,分別為28.86%、10.26%和6.88%。
從權重變化上看,二季度公募主要加大了銀行、電子、電力設備、汽車及公用事業等行業的可轉債配置,這些行業期末所占權重分別較一季末提高0.22個、0.49個、0.30個、0.39個及0.21個百分點,同時減配了農林牧漁、非銀金融、建筑裝飾、石油石化、機械設備等行業,后者同期權重分別下降了0.41個、0.49個、0.21個、0.18個及0.19個百分點。
截至二季度末,公募持倉市值排在前三的可轉債是浦發轉債、興業轉債及南銀轉債,分別為154億元、138億元及84億元,皆屬于銀行業。
站在基金管理人的角度看,二季度末持有可轉債的公募機構有147家,較一季末減少4家。
包括貝萊德、東方阿爾法、蜂巢、尚正及易米基金在內,有5家公募機構在二季度清倉了可轉債,同時也有一家機構即施羅德基金開始布局該類資產。
截至二季度末,所持可轉債市值排在前三的公募機構是易方達、博時和安信基金,分別占公募所持市值的13.42%、7.60%和6.50%。其中,易方達及安信基金所持市值環比分別下降3.12%和14.57%,博時則逆勢增長31.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