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初東北移民生存困境與社會應對

摘 要：民國初年，廣大的東北移民在遷入東北的整個進程中面臨著各種困境，對東北農業發展和社會穩定造成了一定干擾。對此，地方政府和民間機構采取了積極有效的應對措施，在緩解移民困難的同時，也為東北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發揮了積極作用。

關鍵詞：民國初期；東北移民；生存困境；社會應對

中圖分類號：K258 文獻標識碼：Ａ 文章編號：１００９ — ２２３４（２０24）08 — ０１47 — ０5

民國初期，隨著東北移民政策的持續推進，東北移民進程進入新高潮。以往研究中主要集中在移民對東北農業開發和經濟發展所取得的成績上，較少關注移民群體自身的生存狀況。本文從移民群體生存所遇到的困境入手，找到社會各界對此問題的態度和應對措施，以求對東北移民史的全貌做進一步描繪。

一、移民遭遇的生存困境

民國初年，廣大關內人民為了謀求生計紛紛加入了向東北移民的浪潮中。盡管移民遷出地和東北地方當局積極為廣大移民提供包括減免路費等必要的幫助，但是在移民遷入的過程中暴露出一定的管理和服務上的缺失，直接導致了廣大移民在途中和抵達后面臨較多困境。

（一）旅途困境

近代交通事業的發展雖給移民遠赴關外創造便利條件，但旅途的安全性與舒適度卻被忽視。“比如從山東各埠開往大連營口的輪船，常常以裝貨艙裝載移民，人數既擁擠，空氣則一點不流通，普通的統艙也暗狹齷齪得很。”①衛生條件之惡劣可見一斑。同時，由于監管不善，某些輪船公司超載運輸，“逾量的搭客，有的加倍，是常事，現在雖經中國官廳的禁止但終不免。1927年曾有不幸的事情發生。九月十七號Dentoku Mow 船因載客過多而沉沒，溺斃二百余人。”②盡管官廳雖定有禁令，但違規仍然很多。大量無辜移民枉送性命，成為廣大移民在途的夢魘。鐵路運輸方面，盡管移民能夠享受底價的車費，但“坐的多是鐵篷車和載牲口貨物的車。沒有坐位到不打緊。一逢天雨就什么都濕了。旅途勞苦再受風濕，能保不生病么？”③獲得優惠車票的過程也非一蹴而就。“民國四年，國會通過設立移民監督署惜未成立。十一年北京交通部又擬訂京奉京綏各鐵道對于移民減費之辦法，因政局變更，交通部長易人，該項計劃遂成泡影。直至十四年春間，京奉京綏兩路對移民減費條例開始公布實行。規定移民自天津乘車至沈陽或營口者每人只收費四元，大凌河至沈陽一元四角，至營口一元。余類推。孩童在十二歲以下免費，每人且得帶農具六十公斤，免收運費。不久張作霖又在天津設立移民局，河北各地之無業苦民，由該局征集移往三省，車費由該局供給。”④可見，減免車費耗時十年之久。

（二）從業困境

移民抵達東北并沒有官方出面幫助其繼續奔赴目的地。“十三年在大連上岸的人，只有百分之十三乘火車北上，十四年增至百分之二十七，去年也只有百分之四十三。其余都是沿著鐵道走去的！”①可見，這些貧困移民連買火車票的錢也沒有。更令人難堪的是，地方官廳張貼了相關服務移民的布告，以吸引移民進入當地。“說是可以供給田地，不取價償，種子農具和其他一切，也可由政府補助。這種布告，不但常在三省張貼，而且在河北、山東、河南各地也廣為宣傳。但事實上這種官樣文章，并沒有收到什么效果，因為一則布告上雖說得天花亂墜，果真有人去了，地方政府仍是三不睬四不理的。”②而實際上，“他們的布告，不過對上級官廳應個景兒的文章而已。而且新到的移民，如若沒有熟人，常被當地土著欺詐，不論在交易上，工作上，都要吃點虧。”③有的移民為了追求財富從事淘金業，往往被人誆騙。例如，“黑龍江的金沙引得他們發狂，自由承墾僅為誘惑的空談。移民的痛苦猶不僅在于萎頓道途，即使得了正當職業后又因紙幣的跌落而更受磨折。”④

二、移民遭遇困境的成因

移民管理政策的弊端是移民遭遇各種困境的主要原因。首先，“招徠無法”。“向來此地放荒，于招徠墾民一端，從不注意，每放一處荒地，除于荒局門首高懸告示外，未聞有何等招徠之法，如此而望墾民之襁負而來，難矣。”⑤僅憑一紙空文的招集宣傳，并沒有實際具體的安置政策，后續諸多麻煩難以避免。

其次，“指導無方”。墾務是一個全新的事業，幾乎沒有現成的方法可以遵循。如果安排不當，就會造成損失。當時，對于土地開墾的相關事項缺少詳細籌劃。“禾稼以何種為合于土宜，農具以何種為適于實用，房舍宜如何建筑，器物宜從何購置，場圃宜如何區畫，農事宜如何分配，資本約需用何數，工人宜雇用若干，以至荒地之開墾方法，禾稼之播獲方法，農具之安法用法等端。”⑥可見，對于涉及開墾的“種子”“農具”“房舍”“器物”“場圃”“資本”“雇工”以及耕作方法等重要元素均未能得以統籌規范，必然造成移民措手不及，給移民生產生活造成困擾。而且移民成分復雜，“或海內志士，或南省富商，或待賑饑民，或無業游手，與夫素執工商雜業者，且居多數。”⑦他們對這里的普通農業方法也不太熟悉。一旦把他們招來，卻沒有合適的指導機構來幫助他們，他們就會手足無措。

第三，官不作為。移民的到來給某些地方官員帶來的是潛在利益。官員“榨取他們的所有，攘奪他們所生產。他們以移民為橫征暴斂，充盈私囊的機會；移民愈多，權利愈高，威焰亦愈兇。”⑧地方官員沒有把移民進行有效組織。“人是有情感的有群性的動物，假使把一個人置在荒郊野外的地方，他絕對不能在那個地方，安居樂業享些快樂的生活，一定是要放蕩邪辟，作一些軌外的行動，所以鄉村的組織是必要的。我東北歷來的墾移，對于鄉村的組織是沒有計劃。”⑨即使有相關的計劃也沒有經過周密調研和認真執行。“許多官吏的文告和計劃成為具文，毫無實施的價值，那是管理方法的不善，曾經實行過的，不過稍具規模，就認為成功了。”？輥？輮？訛“沒有深遠的大計。移民既缺乏組織，官府的獎勵又只一時的或止于口惠。華洋義賑會曾有這種計畫，但也未有成績。”？輥？輯？訛

三、移民的社會應對措施

有鑒于民國初年移民所面臨的各種困境，政府管理部門必然出臺相應政策，以保證移民的日常生產生活，進而促進了經濟的發展與社會的穩定。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緩解移民經濟壓力

為緩解移民經濟困境，國民政府出臺相關政策。如，創設殖民銀行，以低利息貸款與移民。在三省各地，更設立地方農民銀行和殖民銀行。實施中仿照西方國家成立農業借款銀行。通過相關手續，提供最低的利率，給想要開墾土地的人提供幫助。“農業銀行系專為投資農業之特種金融機關，與普通商業上銀行（吉林省垣及各埠現在所有之各銀行及儲蓄會，名雖有不同。按其性質均可稱之為商業上銀行）不同。其目的專在發展農業，公益多而私益少。”①“墾戶借款，即以其所墾之地作為抵押品。或有純正農民若干名以上之連保，亦可貸款。其償還期限則定為分期攤還法，一次清償，法兩種，分期攤還法以二十年為限，一次清償法以五年為限。蓋農業利微而效遲，不如此不足以助其發展也。且有若干農民之連保即可為無抵押之借款，則純正農民無論貧富，均有利用資金之機會，如此行之而謂荒地有不盡闢，農產有不倍增，社會貧富有不均調者，吾不信也。”②由此可見，以農業銀行為代表的金融機構，在減輕移民經濟負擔，順利進行農業生產方面發揮了積極作用。

（二）提供出行及生活保障

政府在交通出行方面給移民以幫助。為保障移民出行安全，令移民局嚴密檢查各輪船及鐵道公司，對于移民的飲食、載運的安全與衛生條件進行整頓。有報告稱，“因災民方至，尚無多大需要，但遠道有長途汽車，近有騾馬駕駛之小車，且其價頗廉，均可代步，亦頗稱便利。”③“第二批災民二百七十余人，抵打虎山站，每人發給銅元一百枚，洋面饃一斤半（因無玉谷面），小米一斤十二兩，并備有茶水。”④“招待人員對于飯食茶水醫藥各有專責，災民到時，每人先服綠豆水一碗，再經醫生點名診視，各開一方，不收醫藥費。有病者按病調治，無病者施以清熱解毒之品……”⑤此外，“凡省道縣道鄉道均宜切實修治，務使舟車便利，輻路四達。”⑥通過交通運輸設施的修建，起到了便利移民出行的效果。

地方政府還積極提供移民生活物資。在飲食方面，“東省人工極貴，其食法亦殊簡易，土豆即煮食，白菜與蘿葡亦大塊就甜面醬用，亦不若吾人之或炒或熬也。凡此種種，除災民不慣食紅糧外，均能安之。”⑦在居住方面，“普通平房一楹，所費平均在三四百元左右，稍好者則費六七百元，故咸不欲建筑房舍。災民初至時，吾等即告以關外風俗如斯，不可嫌居處之狹窄。總之災民之衣食住三者，均已十分安全。”⑧

（三）提供生產資料和技術指導

生產資料方面，如種子的提供，“種大豆者，每晌須豆種一斗三升，約值哈洋二元。”⑨“墾田所用之器具種子糧食等，由省公署發給，三年后由墾民償還。待遇難民規則，由省署規定頒行各縣辦理。”？輥？輮？訛在遼寧省墾荒大綱中規定，那些被分派到各縣的災民還沒到達之前，縣政府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他們預定了一些地方，讓各個村長和副村長去準備住所。他們還仔細調查了當地有糧的大戶人家，先讓他們墊借一些牲畜、種子和糧食。這些借來的糧食會在第一年的收成中扣還，種子會在第二年的收成中扣還，而牲畜的價格則會在第三年的收成中扣還。？輥？輯？訛

在居住條件上，以往移民都是居住在窩棚里，條件極為艱苦，而且有很多弊端。如，“窩棚零星五散，國家管理上殊屬不易。窩棚既然散在各處，學校亦因之不能設置，居民兒童，永無就學之機會。窩棚散在各處，貨物的需要、供給不相連絡，則工商業亦因之無從發達。荒蕪初闢的地方，本為盜賊充斥之所，若能組成鄉村，尚可少資御防。”為此，必須由墾移公署，派員妥為調查，按照周圍可耕種地畝的多寡，河流之有無，掘井之能否及泉，道路疏通的難易，酌予規定鄉村，凡在某周圍內的土地，必須在此鄉村居住，以示限制。？輥？輰？訛經過改進，“建造住房最少費用，每間哈洋二十元，俗名馬架，木支土蓋，內有火炕，有婦女小孩者每間可住五人，無家之墾工，可住十人。”？輥？輱？訛

其他方面，墾戶所食皆為包粟，故必須用碾子磨子研碎為末，以做飯鬻。每六十人須用碾子一盤，每盤約值哈洋一百五十元（連運費）。每三十人須用磨子一盤，每盤約值哈洋七十五元（連運費）。開鑿水井上，每六十人須用水井一口，每口約需哈洋一百五十元。預備糧食給墾工，每墾工一人，由第一年冬起，至次年秋收止，須食包粟二石，每石價銀及運費約哈洋十元，每石十斗，每斗四十八斤，此項系墊借性質，秋收后由墾戶償還，普通利息，最多為四五分，最少為二三分，取息多少，由地主自定。預備農具及零用上，初來墾戶，農具既無，即皮帽、皮手套、靰鞡（皮鞋）等亦皆無之，每人須墊借哈洋約十元以至二十元，秋收后歸還，利息同上。①

在指導移民墾殖方面，政府也采取了積極的措施。“是以應派農學專門人員，關于機器之功用，及土質種子肥料并預防災害等問題之如何，詳為指導，務使之能以實行。尤須于農暇之時，設立農事研究會，召集一般墾民，以上項之知識，為深刻之灌輸。則墾務之進行，與收獲之數量，必收絕大之效果，可斷言也。”②“移民局應將三省荒地查明詳細計劃，凡移民業農者，每人應給予以耕地若干畝，在草一地為人數已夠足時，此種給予耕地之辦法，在草地即行停止。”③這些生產資料提供便利的移民從事農業生產，在積極的農業指導下，東北農業生產有序進行。

（四）提高移民質量、保護移民利益

民國初年，政府移民的最終目的是在通過吸引關內大量的勞動力，進而促進東北地區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

在以往的安置中，地方政府會根據勞動者的個人情況安排適當的工作。對于具備藝術才能者，應根據其能力分配相應的工作。對于無藝術才能的難民，若家庭中壯丁較多，可推薦他們從事開荒或耕種等勞動，報酬方式由介紹人與雙方協商確定。對于孤身一人或僅有一兩名壯丁的家庭，可推薦他們從事雇傭勞動，不得故意降低工資。④前期的移民政策難免造成移民人口職業上的失衡。為此，“今后對于商人和智識界也應竭力鼓勵，我們不單要移殖勞力者，尤須移殖勞心者，我們不曾請泥水匠，還須請會打圖樣的工程師，同時前去。這是事先的補救。”⑤當時的政策是，具備耕種能力的人可以從事農業工作，具備技藝的人可以從事工業工作，具備學問的人可以從事教育工作，學習內外科學的人可以從事醫療工作。在第一批災民中，有一名畢業女生目前擔任女校教員，薪資待遇相當優厚。⑥但短期內難以見效，“故同時還須努力提高已移往的農人工人智識，關于這層，必須要和當地的行政教育人員商洽，一面應設平民學校，以神救已成年的移民的愚魯，一面力行義務教育，移民的子女，應一律督責其入校求學，如父母不令其子女入學，應即收回其享受的權利。”⑦

在保護移民利益方面。一方面，取締大地主。東北的土地很多被大地主占有，將其視為待價而沽的資產。一旦荒地被大地主包攬，往往對其放任不管，不加以開墾利用。如有墾戶前來投靠，必然會提高稅收和租金，嚴格限制其行為。此外，大地主的管理團隊往往是雇傭關系，時間一長就會產生弊端，從中作梗，最終導致墾戶無法忍受其壓迫，中途放棄的情況屢見不鮮。因此，政府從保護移民積極性和促進農業生產為目的，采取取締大地主的措施。“故凡大段荒地，均應限期墾完。如故意延宕，即另行撥放。墾戶與地主間之權利，亦須明白規定，以清糾葛，而免欺凌。規章既立，尤須隨時派員監查，務使免除此種惡習，然后墾務之進行，方能順利也。”⑧

另一方面，維護地方治安。東北地區歷來是盜匪聚集的地區。墾戶頻繁受到騷擾，導致他們開墾后選擇離開，這使有志于開荒的人產生了戒心。為了推動荒務發展，“若將荒地劃成區段，采集村制度，配置村落，廣致墾民，按戶抽丁編練保衛團勇，俾各村連成一氣，守望相助，則胡匪之勢焰，自能消滅于無形。何須今日調隊，明日派兵。墾民既得安全之保障，孰有不愿安居樂業者哉。事半而功倍，莫此為宜也。”⑨

四、民間的救助善舉

除了政府必要職能部門出臺相關政策為移民解困外，民間機構也積極投身為移民排憂解難的行動中來。河南省賑務會積極籌劃河南災民赴東北謀生，前期積極在沿途設立移民招待所。豫東地區將設立開封、商邱、周家口、鄭州、許昌和郾城六個處所；豫北地區將設立彰德、衛輝、新鄉和沁陽四個處所；豫西地區將設立洛陽、陜州和臨汝三個處所；豫南地區將設立信陽、西平、南陽和潢川四個處所。每個處所都將派遣二至三名專員負責管理。此外，石家莊、豐臺、打虎山和黑龍江等地也將派駐專員進行指導。①并配備有充足的給養。當災民到達站點時，接待人員會先安排他們的住所，并根據每人的需求發放錢米。一旦災民登上車輛，接待人員還會根據路線的遠近，酌情發放錢饃。從鄭州出發，經過彰德、石家莊、保定和長辛店等地，都設有茶站。到達豐臺后，會另外提供給養。然后轉乘北寧路，途經天津、唐山、榆關、綏中、錦州、打虎山、通遼和洮南等地。在這些地方，各善團設有粥廠，沿途的飲食供應都非常充足。②

旅平河南賑災會，“以豫省災情重大，從事賑濟，無補實際，乃奔走各地，接洽移民事宜。同時并募集捐款十四萬余元，以作移民經費。自本年（十八年）五月七日起，開始移民，至九月十七日因天氣轉寒，且路途發生阻礙而停止，該省災民經過豐臺運送出關，共計十三批，三萬五千零四人，用款約十二萬余元。”③在移民的過程中，積極協調當地政府安插移民。“初次移送時，遼寧當局僅承認容納五千人，后來災民愈來愈多，會中因一再要求，東北長官乃準予盡數安插。計至八月底移送出關之人數，已有兩萬余人，除到興安屯墾區安插外，其余均安置在黑龍江省城附近數百里之內。”④

山東教會聯合會也曾擔承過移民黑龍江省的事業。“在松花之北置辦了極低廉的土地，并且得了政府的合作。至于輸送移民于北滿的費用則由教會支出。山東貧民極愿在此種情景之下被送往黑省，于是除了教會所預備輸送的七十人之外，一九二八年二月時濟南教會，擁擠了千萬的貧民希望送往滿洲。”⑤

此外，山東同鄉會關于移民的措施有許多可以稱贊的。“大連同鄉會，代表旅大的十多萬山東人，組織尤為完善，在租界里有會館。一九二七年初及此后捐助許多賑款，賑濟移民，并在中國地設了自由食住所，并為之預備一切必要的事物。一九二七年三月南滿路之免費及減費辦法，就是應山東同鄉會之請。”⑥

另外，在遼寧省墾荒大綱中規定，“災民出關后，經過各站，及到達縣分，所有一切當地紳商特別捐款，或捐助食糧物品者，事后照捐資舉辦救濟事業褒獎條例，優予獎勵。”⑦政府積極鼓勵地方紳商為移民提供生活幫助，并給予一定的獎勵。黑龍江省在安插難民過程中，積極組織民間組織進行幫扶。根據運輸難民所需費用，應由各相關縣局負責組織農商各會及慈善團體進行募款捐助，嚴禁動用正式款項。當難民到達江由后，各縣局應立即派遣人員進行接運，不得有任何延誤。同時，應召集農商會和慈善團體，共同制定分配計劃。一旦難民抵達境內，應立即通知公安局，并與其協同照料，確保難民被妥善安置到各個鄉鎮。⑧

綜上，民國初年的關內移民在赴東北的進程中，從在途到抵達都面臨著種種困境。各級政府和民間機構在面臨移民困境的情況下出臺了一系列應對措施，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緩解移民生產生活壓力的作用，為東北農業生產保障了勞動力來源，促進了東北社會和經濟的發展。

〔責任編輯：包 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