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對大學生來說,還是對中小學生,開學總是讓人滿懷期待。新的學期,新的起點,每個學期開學都是一個臺階、一次機遇。當然,開學也意味著難度,意味著挑戰。對成長的生命來說,跨上每一級臺階,都可能離理想的目標近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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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兒滿6歲了,9月1日就是她進入小學的第一天。我和愛人忙碌了好幾天,為她準備學具,布置學習書桌,謀劃上下學如何接送……好在,小女兒和大女兒一樣,我和愛人都沒為她們擇校,就讓女兒在家附近的小學讀書,彼此都減少了不少身體和心理上的壓力。
大女兒用零花錢買了一個書包給妹妹,愛人有些嗔怪,覺得買得太貴了,但小女兒很喜歡,覺得姐姐買的書包太漂亮了。我的一位博士生從韓國回來后,也給我小女兒買了不少漂亮的文具,小女兒高興極了。
小女兒明顯懂事了許多,聽說快要開學了,她很認真地翻閱去小學參觀時老師發的冊子,還認真地朗誦小學班主任發來的一首詩,可能開學典禮上要集體朗誦吧。小女兒把朗誦詩貼在床邊的衣柜上,每天有空時就對著朗誦一遍。好幾次我故意逗她:“你怎么還不會背誦呀?”小女兒噘著嘴說:“爸爸,我早就會背誦了,我這是朗誦。”看到小女兒認真的樣子,我有些感動,也有些感慨。
小女兒出生時,我正好調到外地工作,很多時間我都不在家里,陪伴孩子時間非常有限。小女兒在愛人的精心呵護下成長為愛說愛跳、多才多藝的孩子。現在我只要有空就會陪她,看她畫畫、寫字,有時她也會學我的樣子,替我沏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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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任教的大學也要開學了,研究生、本科生先后來報到。作為研究生導師,每次開學對我來說都是一件很嚴肅的事。
一般來說,我會第一時間來到學校,提前作準備,第一天上午或下午就會召集研究生,詢問他們假期的情況,就新學期的課程學習和研究工作提建議,布置一些研究任務,也會督促研究生把之前已有的研究繼續做好,或者繼續深化。今年,我帶著幾位研究生在寫一套兒童藝術研究的論著,暑假他們也沒完全閑下來,各自在自己所在城市的舊書店搜集一些文獻資料,還充分利用當地的圖書館查閱資料。昔潞利用假期寫了近10萬字的研究綜述,還幫助我補充了一個電影目錄和論文索引;王雅寫了一篇1萬多字的綜述,另外修改了一篇論文;陳捷對我國近三年的創意寫作論文進行了歸類和整理,還修改了一篇課程論文;懷志暑假協助我選編了兩冊朗誦詩,另外還寫了兩篇論文;若冰不但完成了一篇網絡文學研究論文,還寫了一篇非虛構文學作品,給雜志寫了一篇評論……在我的要求和督促下,學生們都很善于利用假期,差不多每人都寫出一篇論文,或者為學位論文作準備。
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對于我帶的研究生,我一直鼓勵他們要過好暑假,也充分利用好假日時光。我對自己也是同樣的要求,每次暑假一來,我不但盡量還掉一些“文章債”,還安心讀一些書,思考一些問題。另外,每個假期我都會抽時間參加一些學術活動,或者利用所長做一些社會服務。如果長達兩個月暑假完全是在玩耍或無所事事中度過,那的確是極大的浪費。
因此對我和我的研究生來說,開學的意義不一般——它是暑假工作的總結,又是新學期的起點;每年開學后跟學生面談的日子是一次師生交流,也是一個鏈接,鏈接昨天的付出和明天的收獲。時間的輪子在這個節點上,又開始了新的加速度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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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兒在北京大學醫學部讀書,馬上要進入大四了,臨床醫學專業課程特別多,學業任務很重,對學生專業水平要求也比較高。上大學以來,每年暑假她基本上一半時間是在醫院度過,不是學習課程,就是到醫院的科室里實習。今年暑假,她在家只休息了半個月,八月初就回到了學校醫學課堂里。妻子有些心疼大女兒,我卻對大女兒說:“學醫很難,課程多,難度大,且從本科到博士要十來年,但堅持下來就會有很大收獲。”大女兒也不后悔選擇了醫學專業,她一直是咬著牙在努力。我和她交流過一些對醫學專業的看法,也希望她發自內心地喜歡自己所選所學的專業。大女兒說:“專業是我選的,我一定會學好。雖然醫學很難學,但很容易學成一身的本領,我認為自己選對了專業。”聽了大女兒的話,我的心里踏實而溫暖。
無論是對大學生來說,還是對中小學生,開學總是讓人滿懷期待。新的學期,新的起點,每個學期的開學都是一個臺階、一次機遇。當然,開學也意味著難度,意味著挑戰。對成長的生命來說,跨上每一級臺階,都可能離理想的目標近了一點。我希望每個學生都能感受到這一點。開學的日子,堅定地邁開步子,走進學校、走進課堂的那一刻,愛和希望的種子就播下了,只要堅持,就會有收獲,就會有驚喜。
譚旭東:上海大學文學院教授,創意寫作博士生導師,上海大學“偉長學者”特聘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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