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有了書香,就有了記憶,有了未來的夢。童年,像一個百寶箱,裝滿了樂趣,裝滿了歡笑,裝滿了蹦蹦跳跳。隨著年齡的增長,歲月的沉淀,那些人生的過往,也許會在我們的記憶里,慢慢地淡化,但總會有一些難忘的瞬間和往事,特別是幾件童年的趣事,讓我記憶猶新,難以忘懷。
記得那是20世紀60年代的一天,那時的我還沒上小學,正和院子里的幾個孩子一起玩耍。突然,一輛小洋車停在了我家門口,媽媽抱著一個小孩兒,捂著嚴嚴實實的,從車上下來了。過了一會兒,我的舅媽也同樣抱著一個捂得嚴嚴實實的孩子,下了車。十幾戶的院子,一下子沸騰了,幾個大人陸續地進了我家,十余平方米的房子,擠得水泄不通,我們小孩兒根本就湊不上前去。當時,我傻乎乎的,好奇地在想,這兩個孩子是從哪里來的,怎么都進了我家。
那個年代,孩子們除了蹦蹦跳跳,沒有什么玩具。我們兩個院子里的四五個孩子一起玩兒,兩個院子里都有一排二層樓。進了院子,最醒目的就是那個矗立在院子中央的公共水龍頭,對面的院子要比我們的院子大一些。院子南北有個坡度,有一戶人家經常把一輛地板車放在院子里的上坡處。有的時候,幾個大哥哥、大姐姐坐在地板車上,其中一個雙手握著車把,找個平衡點,像踩蹺蹺板一樣,當地板車滑坡時,握住車把的人會掌握方向,還會跳下來剎住車。我也學著他們的樣子,由于個子小,雙腳根本就夠不著地,一撅一蹺的,也很開心。突然,地板車往下坡滑,我坐在地板車的前面,撅著屁股,害怕極了,無法控制的地板車,直接撞上了對面樓梯的欄桿。瞬間,我稚嫩小手的無名指的指甲蓋兒磕裂了,鮮血直流,我捂著手就往家跑。想想這些天真的童年趣事,還是津津有味的。
我家的北面是菏澤一路,也是漁業公司通往碼頭的道路,馬路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許多盛魚的木箱子。那些箱子,長約60厘米,寬約40厘米,高約10厘米,每個箱子的底部都有一排排孔洞,兩邊拴著繩子當提把。調皮的大哥哥們,晚上趁無人看管的時候,用木箱子擺成地道,在里面爬來爬去的,我們小孩子也跟著在里面爬。道路上的魚箱子,隔三岔五地就成了孩子們的地道了,將箱子摞起來,擺成各種各樣的類似城堡或者其他,在那個年代也是一種樂趣。折騰得那些漁業公司的工人叔叔們,整天為我們操心。
1968年,由于父母工作的原因,我從莘縣路小學轉到了牛毛山腳下的永平路小學。只見一片荒山野嶺,到處是一個個土堆的墳墓。通向上山的小路旁,一條深溝從半山腰伸向老滄口街,新搬遷過來的青島機床廠、青島縫紉機廠顯得格外孤獨。青島橡膠二廠的宿舍有平房的,也有樓房的,占據了滄口街的許多地方。隨著社會的發展,孩子們在大人的幫助下有了新的玩具,玩的花樣也多了,而且男孩子與女孩子的玩法也有區別的。最讓我記憶猶新的是,男孩子們光著屁股,學著狗刨的樣子,在一兩米深的大灣里游泳,好不快樂。下水后的感覺,和我在大海里游泳是不一樣的,后來才知道是淡水的浮力沒有海水大。也許,在附近住過的和我同齡的人還記得,原永平路菜店北面的那個大灣。
還記得,滄口泡花堿廠的三輪車,冒著濃濃的黑煙,從青島三中附近出發,沿著滄口公園東側的路,一路向南爬坡,再順著滄口公園的南側一路下坡去滄口火車站。由于來回都有上坡,三輪車的速度又慢,我和幾個調皮的男孩子在車輛爬坡的時候,腳踩著車的后杠,雙手扒著車后欄,蹭車“兜風”。兩邊的一棵棵槐樹,像戰士一樣為我們站崗,那種別樣的感覺,非常愜意。車輛到達高坡的時候我們跳下,車輛上坡時我們再扒上,等車輛走了,我們就跑步在原點等著,反復地折騰著,不顧危險地享受著童年的快樂。
天邊,晚霞已染紅了天空,夜幕也慢慢地吞噬著唯美的暮色。深秋的楓葉像一團舞動著的火焰,碰撞著我的心靈,那顆熾熱的童心仍在這副暮年的軀殼中跳動,我想我還童心未泯,青春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