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壟斷視角下數字音樂版權市場的治理困境與出路

摘 要：【目的】音樂版權關系著市場競爭格局與發展狀況。在后獨家時代背景下，厘清獨家授權模式與平臺壟斷的關聯、取消該模式的后果以及數字音樂版權市場的現實困境具有理論和實踐上的重要意義?！痉椒ā恳苑磯艛酁橐暯?，從數字音樂平臺壟斷性成因入手，梳理數字音樂版權市場的治理困境，從制度、業務、技術等方面提出解決方案?！窘Y果】數字音樂版權市場仍存在因轉授權不徹底形成變相壟斷、“寡頭壟斷”的影響尚未消解、新型音樂侵權頻發的治理困境，需要采取一系列措施予以規制，從而促進數字音樂版權市場的良性競爭。【結論】分別從制度策略、業務策略、技術策略等方面，提出了多種法律共同規制、多元化業務拓展、運用技術對抗侵權現象等治理措施。

關鍵詞：數字音樂版權市場；數字音樂平臺；獨家授權模式

中圖分類號：D923.4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3-5168（2024）18-0109-05

DOI：10.19968/j.cnki.hnkj.1003-5168.2024.18.021

The Dilemma and Way Out of the Governance of Digital Music Copyright Marke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nti-monopoly

CHEN Yiyi

（Zhengzhou ShexuGuOeeIrOpRSYnQljCGNuAV/WtkF3yJY0mLTWs2cSo=ngda University， Zhengzhou 451191， China）

Abstract： [Purposes] Music copyright is related to market competition pattern and development status.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post-exclusive era， it is of great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to clarify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xclusive licensing model and platform monopoly， the consequences of abolishing this model and the realistic dilemma of digital music copyright market. [Method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nti-monopoly， this paper starts with the causes of monopoly of digital music platforms， sorts out the governance dilemma of digital music copyright market， and puts forward solutions from the aspects of system， business and technology. [Findings] There are still some governance dilemmas in the digital music copyright market， such as the disguised monopoly formed by incomplete authorization， the influence of“oligopoly”not been eliminated， and the frequent occurrence of new music infringement. It is necessary to take a series of measures to regulate those dilemmas， so as to promote the healthy competition in the digital music copyright market. [Conclusion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ystem， business and technology strategies，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measures like a variety of legal joint regulation， diversified business expansion， and the use of technology to combat infringement.

Keywords： digital music copyright market；digital music platform；exclusive licensing mode

0 引言

根據《2023全球音樂報告》顯示，數字音樂發展迅猛，成為數字音樂產業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國數字音樂產業經歷了免費時代、盜版橫行時代，迎來相對規范的版權時代［1］。數字音樂版權對于數字音樂產業的發展尤為重要。

基于我國數字音樂產業發展之初盜版橫行、市場亂象叢生的境況，國家版權局出臺“史上最嚴版權令”。數字音樂平臺紛紛采用音樂版權獨家授權模式，該模式成為市場主體廣泛采用的版權許可模式。在盜版橫行的一段時期內，獨家授權模式成為音樂產業復蘇并盈利的良藥［2］。然而，在音樂版權的爭奪中，數字音樂版費上漲劇烈，不僅破壞了市場正常的競爭秩序，而且出現了大量音樂版權向少數音樂平臺集中的現象。2021年，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認為騰訊音樂平臺于2016年收購中國音樂集團一案，獨家曲庫資源超過80%，具有排除、限制競爭效果，構成經營者集中，責令騰訊音樂平臺解除獨家音樂版權，恢復市場競爭狀態。此案成為《反壟斷法》公布后，對違法實施經營者集中采取必要措施、恢復市場競爭的第一案。

音樂版權關系著市場競爭格局與發展狀況。有學者認為，獨家授權模式的出現是市場自然競爭的結果，其不僅降低了音樂作品的發行和許可成本，而且有利于數字音樂作品的自由傳播，刺激音樂創作者和權利人更努力地進行創作，進而能夠凈化市場競爭環境［3］。同時也存在反對意見，認為此種模式不能有效保護版權和市場競爭秩序，反而問題不斷，最終走向非獨家授權模式［4］。當數字音樂平臺的版權交易涉及排他性問題時，如何治理數字音樂版權市場中存在的壟斷問題，學界未達成共識。因此，在反壟斷背景下，厘清獨家授權模式與數字音樂平臺壟斷的關聯、取消此種模式的后果、數字音樂版權市場的現實困境等諸多問題具有重要意義。鑒于此，本文在分析數字音樂平臺壟斷性成因的基礎上，嘗試梳理數字音樂版權市場的現實困境，探討數字音樂版權市場的治理策略，為數字音樂版權市場的良性發展提供借鑒。

1 數字音樂市場中平臺壟斷性成因

我國數字音樂市場壟斷格局的形成，與獨家授權模式的雙重效果和經營模式的轉變息息相關。隨著數字音樂平臺紛紛采用獨家授權模式，版權爭奪日益激烈，大量音樂版權集中在少量音樂平臺手中，數字音樂平臺壟斷格局日益顯現。

1.1 直接原因：獨家授權模式的雙重效果

獨家授權模式形成于市場盜版作品頻發的時代背景下，有效地解決了市場盜版問題。2015年，國家版權局出臺“史上最嚴版權令”，責令數字音樂平臺停止未經授權傳播音樂作品，各大音樂平臺紛紛從版權侵權者搖身轉變為版權保護者，尋求版權的獨家授權［5］。獨家授權模式有助于打擊盜版行為，增加版權人的經濟收入，激發其創作熱情，進而刺激市場上優質音樂作品的傳播。另外，獨家授權模式在激勵數字音樂平臺市場競爭、提升數字音樂平臺市場競爭水平方面具有積極效果。

然而，由于知識產權固有的排他性，獨家授權模式遭到了“導致音樂版權市場壟斷”的質疑［3］。這一質疑表明獨家授權模式雖具有積極效果，但可能對數字音樂版權市場產生不良后果。首先，獨家授權模式可能會誘發破壞市場競爭秩序的風險，使取得獨家授權的數字音樂平臺獲得市場競爭優勢，占據市場支配地位，進而具有排除、限制競爭的效果，形成壟斷。其次，獨家授權模式下，中小型數字音樂平臺因財力有限，在音樂版權交易中屬于“弱勢”一方。其在轉授權階段的談判中并不具備議價能力和談判空間。最后，獨家授權模式易對消費者權益造成損害。消費者無法在同一音樂平臺收聽、下載所有自己喜歡的歌曲，可能存在平臺之間相互轉換以及消費者重復支付會員費用的情況。

1.2 根本原因：數字音樂平臺肆意擴張

數字音樂版權市場作為平臺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擴張性。擴張性是平臺資本的基本特征［6］。數字音樂平臺不僅希望自己獲得的音樂作品數量更多，內容也需要更加優質，以滿足不同音樂群體的需求。數字音樂平臺獲得的音樂作品數量越龐大，對用戶的吸引力就越明顯，獲得的規模效益也越大。這些都有助于數字音樂平臺獲得市場份額，取得競爭優勢。

數字技術的發展使得音樂版權市場規模擴大。數字技術與音樂市場的融合不斷擠壓傳統唱片市場，使得其市場份額縮小［7］。數字技術的發展，促使音樂產業不得不向大型互聯網平臺尋求支持，導致了數字音樂全領域的投資和兼并。根據《2023中國音樂產業發展報告》，2023年中國數字音樂產業規模達529.26億元，實體音樂達11.05億元。數字音樂在音樂產業中的影響力不斷增強，數字音樂平臺在音樂產業中的影響越來越大，占據了主要的用戶消費市場。

獨家授權模式在理想的市場競爭狀態下，對推動市場主體之間競爭、提供優質音樂作品起著積極作用，該模式本身具有合理性。版權的獨家授權實際上是對分散的音樂版權投入用戶市場前進行的資源整合和分配［2］。然而，在多個市場主體占據支配地位的市場環境中，獨家授權模式促進市場良性競爭的優勢早已消失。相反，獨家授權模式成為數字音樂平臺進行市場壟斷的手段。因此，獨家授權模式只是推動了市場壟斷的形成，數字音樂版權市場壟斷的根本原因是數字音樂平臺的肆意擴張。

2 數字音樂版權市場的治理困境

2021年8月，騰訊發布放棄獨家授權的聲明，網易云音樂也取消音樂獨家標簽，標志著數字音樂步入后獨家時代［8］。后獨家時代背景下，數字音樂版權市場仍存在因轉授權不徹底易形成變相壟斷、“寡頭壟斷”影響難以消除以及新型音樂侵權嚴重的現象，數字音樂版權市場面臨著新的治理困境。

2.1 數字音樂市場因轉授權不徹底易形成變相壟斷

2018年，國家版權局通過約談的方式鼓勵各大音樂平臺開展相互轉授權合作，音樂平臺相互授權的數字音樂數量達到了各自獨家授權數量的99%。但僅存的1%的音樂作品，給各大音樂平臺留下了變相壟斷的空間。

互相授權的曲庫只是比例上的平等而非數量上的平等［9］。曲庫資源數量多的平臺，即使留存1%的音樂作品未進行轉授權，仍會保留較大的曲庫資源。根據《2023騰訊音樂人年度報告》顯示，2023年騰訊音樂作品總數超310萬首，仍有3.1萬首音樂作品未進行相互轉授權。這對小型音樂平臺顯然是不公平的，易形成變相壟斷。從數字音樂平臺自身來看，未進行轉授權的音樂作品，往往是核心優質曲庫，擁有核心優質曲庫就等于擁有了市場。在如今流量為王的時代，核心優質曲庫往往才是競爭的關鍵，僅靠1%的核心優質曲庫仍可以在市場競爭中保持優勢地位［10］。例如，騰訊音樂平臺獲得的周杰倫歌曲的獨家授權遲遲沒有轉授權給其他音樂平臺，聽眾聽取周杰倫歌曲需下載多個音樂APP。數字音樂平臺留下1%的音樂作品未進行互相轉授權，也是獨家版權的一種延伸，易形成變相壟斷，從而危害數字音樂市場健康有序發展。

2.2 數字音樂市場“寡頭壟斷”影響難以消除

2021年，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就騰訊音樂違法收購中國音樂集團一案作出處罰。蝦米音樂因喪失眾多優質熱門歌曲版權且無新的獨家授權，在處罰結果公布前夕宣布停止運營。因此，活躍于數字音樂市場的平臺僅有騰訊音樂平臺（酷狗音樂、酷我音樂、QQ音樂）與網易云音樂兩大平臺，數字音樂市場高度集中［5］。但是，兩大音樂平臺的用戶群體數量和收入卻截然不同。據統計，2022年騰訊在線音樂收入為93.49億，凈利潤率為12.98%，月活躍用戶為6.04億人。網易云在線音樂收入為36.99億，月活躍用戶為1.89億人，但是凈利潤率卻出現了負值的情況。由此可知，雖然騰訊音樂因違法收購中國音樂集團受到處罰，要求其放棄獨家版權協議，但騰訊音樂違法實施經營者集中的益處并未消失，市場競爭優勢仍然存在。騰訊音樂在市場競爭中所擁有的龐大音樂產業鏈和用戶規模，使其依然占據市場主導地位，對音樂版權方（唱片公司）的交易持續產生影響，導致音樂市場“寡頭壟斷”的影響難以消除，進而阻礙市場自由競爭，操縱定價、擠壓競爭對手的現象也難以瓦解。因此，在數字技術時代，數字技術易導致自由市場，而非有效市場［11］，應采取有效措施來消解“寡頭壟斷”的影響，促進市場秩序的良好運行。

2.3 數字音樂市場版權侵權嚴重且救濟成本高

數字音樂侵權行為是版權交易市場失靈的外在表現［12］。數字音樂版權獨家授權模式在打擊盜版音樂作品、維護正版市場秩序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減少了數字音樂作品侵權現象的發生。數字音樂憑借其能夠運用于多元化場景以及用途的特點不斷與游戲、短視頻、直播等領域融合碰撞，出現了新的業務形態［5］。隨著新業務形態的出現，數字音樂市場出現了新型音樂侵權現象。本文通過裁判文書網尋找到的新業務形態下音樂侵權典型案例見表1。由表1可知，新業務形態的出現使得音樂侵權領域多樣，侵權數量龐大，數字音樂版權市場面臨嚴峻的挑戰。

數字化背景下，音樂版權維權尤為重要。在國家版權局未禁止獨家授權協議前，數字音樂平臺憑借音樂版權人的獨家授權即可成為音樂作品的合法權利人，有權利且有動力來處理平臺上的盜版音樂作品。而在禁止獨家授權協議后，數字音樂平臺無維權的合法資質，易對盜版作品產生惰性情緒，音樂版權人成為音樂作品維權的責任人。與數字音樂平臺的運作模式以及內部資源相比，音樂版權人特別是小型唱片公司和原創音樂人，需要耗費較大的資金、精力來進行音樂作品版權的維權和管理。這種維權路徑不僅會影響音樂版權人進行優質音樂作品的創作，維權效果也不盡如人意。根據《2021中國音樂人報告》顯示，因維權成本高致音樂人放棄維權的情況較為普遍［13］。

3 數字音樂版權市場的治理策略

針對獨家授權模式產生的負面影響，我國主要依靠行業主管部門約談的方式進行解決。但運動式治理的約談方式存在整治結果容易反彈的弊端，并非長期有效的解決辦法［14］。因此，應當從制度、業務、技術等策略出發，尋找數字音樂版權市場治理困境的解決措施。

3.1 制度策略：多種法律共同規制

數字音樂版權市場中音樂作品版權轉授權不徹底所產生的變相壟斷風險，首先應當通過《著作權法》內部的自我約束機制進行預防?！吨鳈喾ā繁旧砑词菫槠胶庵鳈嗳说膲艛嗬婧蜕鐣怖嫠a生的制度設計，其目的在于激勵知識創造和知識共享間實現平衡［15］。著作權法對著作權進行限制，具體包括合理使用、法定許可、保護期限制等。這些制度設計不僅符合著作權法對利益平衡的需求，也對著作權濫用起到預防作用。具體來說，可以通過限制獨家授權的期限和數量來避免不良后果。

美國《錄音制品數字表演權法案》規定，對于數字音頻傳播錄音制品表演權的獨家許可期限均不超過12個月，對擁有不超過1 000首錄音制品的許可人不得超過24個月。我國《著作權法》可嘗試借鑒國外經驗，對數字音樂作品的獨家授權進行限制。例如，正常情況下，獨家授權期限不超過12個月，對于擁有音樂作品不超過1 000首的音樂版權人，獨家授權期限不超過24個月。對于核心優質音樂作品，音樂版權人應當將音樂作品授權給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音樂平臺，且授權期限不得超過6個月［16］。通過此類制度設計有望化解因轉授權不徹底，損害用戶群體合法權益，阻礙優質音樂作品傳播的現實困境。

此外，反壟斷法的適當介入也是必要的。面對數字音樂市場的持續發展，以反壟斷法進行規制是具有客觀必要和價值理性的必然選擇［17］。在目前著作權法缺乏對獨家授權必要限制的情況下，反壟斷法的適當介入能夠維護市場的良性競爭，約束違法競爭行為。當數字音樂平臺濫用知識產權的行為可能產生損害且介入矯正成本低時，反壟斷法的介入才是正當的。

3.2 業務策略：數字音樂平臺多元化業務拓展

后獨家時代的背景下，數字音樂平臺的版權運營皆朝著多元化、多場景的方向發展。數字音樂平臺的版權運營不再熱衷于爭奪版權資源，而是更加側重于自身特色服務、周邊開發、市場拓展等方面的綜合競爭［18］。2022年數字音樂市場規模分布中音樂直播、音樂短視頻的市場規模均超過在線音樂的市場規模。這說明，隨著互聯網新業態的出現，直播、短視頻等具有社交屬性的平臺崛起，成為助推中國音樂產業的核心動力。例如，抖音短視頻平臺推出了汽水音樂APP，快手短視頻平臺推出了小森唱APP。這些新鮮力量涌入市場競爭的同時，也會促進“音樂＋”融合業務的出現，推動音樂市場的多元化發展。

此外，在未來，數字音樂平臺的差異化競爭將成為占領市場鎖住用戶的重要方式。蝦米音樂宣布退出音樂市場后，2021年9月，宣布以音樂廠牌形式回歸，進入影視音樂市場。網易云音樂平臺不斷發掘小眾音樂作品，注重原創音樂人的培養，鎖定年輕用戶群體，獲得用戶的忠誠度［19］。由于新的市場主體的注入以及不同市場領域的開發，數字音樂市場“寡頭壟斷”的影響將有望得到消解。

3.3 技術策略：利用技術應對音樂侵權行為

音樂直播、音樂短視頻等新業態的出現使得音樂侵權涉及的領域多樣且更加隱蔽。根據“誰主張誰舉證”的民事訴訟規則，在音樂作品版權侵權案件中，音樂版權人不僅要證明自己是音樂作品的權利人，還要承擔侵權舉證責任［20］。普通音樂權利人面臨著維權成本過高、維權困難的情況。

通過技術手段造成的版權侵權問題需要運用技術策略加以規制。與普通音樂權利人的“打地鼠式維權”相比，數字音樂平臺事實上已具備了過濾版權侵權內容的技術條件和現時義務［21］。隨著互聯網技術的發展，區塊鏈技術日漸成熟，區塊鏈技術的應用可有效建立版權交易過程中的信任機制，解決確權以及維權過程中面臨的難題［22］。數字音樂作品侵權救濟難的根本原因在于侵權證據難以取得、固定以及認定。區塊鏈技術不可篡改的特性，能夠為音樂權利人提供版權侵權的完整證據鏈條。在區塊鏈技術的加持下，數字音樂版權侵權的認定可以得到有效保證。

4 結論

在數字經濟時代，大數據成為信息的本源，這也是市場經營主體大力占有數字資源的原因所在［23］。當前數字音樂市場對正版音樂的消費需求不斷增加，這使得數字音樂平臺需掌握龐大的數字音樂資源，才能滿足消費需求。數字音樂版權獨家授權模式在打擊盜版以及推動用戶付費習慣的形成方面發揮了積極作用，但可能會導致壟斷的形成。后獨家時代背景下，數字音樂版權市場仍存在因轉授權不徹底易形成變相壟斷、“寡頭壟斷”的影響尚未消解、新型音樂侵權現象頻發的現實困境。基于此，我們需要運用制度、業務、技術等進行解決，推動數字音樂版權市場的良性發展。對于新型音樂侵權現象頻發以及轉授權不徹底等問題，學界側重于理論研究，進一步分析數字音樂平臺等具體經營行為對競爭的影響以及開展實證研究，則是未來要研究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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