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多,1515次列車進入江西。
我的疲倦開始清醒,江西還在鼾睡。
風不停地追趕著的江西,在黑暗和寒氣中抱緊身體的江西,在火車的腳下匆匆流逝的江西——山脈、樹木、河流、村莊和城市。那些燈光、流水,正在修建的鐵路,國道上晝夜奔跑的汽車、公雞的鳴叫,工廠里不休息的機器。
多么具體的江西,我無法計算出她的重量和她的高度。她是中國的幾分之一?同樣,我計算不出我經過了多少次的江西。
列車在萍鄉緩緩停下。懸掛的燈光照亮多年前一個偉人的面容,紅色和黑色在這里相遇。
贛西明珠宜春。與一位朋友的大學有關,除此之外,我別無所知。
藥都——樟樹,生產四特酒的古鎮與我的關系最為密切。
鋼鐵城市新余。然后是豐城,皮劃艇奧運冠軍楊文軍的家鄉,不是我的家鄉。然后,火車在向塘拐彎,筆直地奔向鷹潭。
午夜一點,火車終于到達最后一站——上饒。這就是我經過的江西她只需要9個小時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