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高等職業教育專業進階課程：實施現狀、教學治理及經驗啟示

摘要：韓國專科大學面向大專畢業生推行以“現場”和“實踐”為中心、以能力為導向的高等職業教育學士學位專業進階課程，運行產教融合式教學治理模式，從而實現創新融合型高技能人才培養目標。這一本科層次職業教育模式助力了產業升級和科技創新。我國職業本科教育可借鑒其做法，明確人才培養定位、重構課程建設、加強產教融合教學治理，為建設技能型社會、發展新質生產力提供人才保障。

關鍵詞：韓國；職業本科；能力本位；教學治理

中圖分類號：G719.3/.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3769（2024）04-037-07

隨著工業4.0 的推波助瀾，創新性和融合性理念在韓國教育實施中的應用逐漸擴大，教育運行和教育評價方式也正在向適合融合教育的方式轉變。因此，擺脫以專業為基礎的學科教育，運行基于創新思想、將專業與技能相融合的創新融合課程就呼之欲出。在韓國高等職業教育中推行的學士學位專業進階課程（以下稱為“專業進階課程”）就是一種積極探索。這種為大專畢業生提供繼續教育機會的方式大幅提升了他們的工作能力和再就業能力，并授予他們學士學位，最重要的是建立起了從學校到工作、從工作到學校的循環教育機制。對于職業教育而言，也提高了大專院校作為承擔循環教育、終身教育機構的地位，同時為克服因學齡人口減少帶來的危機開辟了一條繼續教育路徑。職業教育對建設技能型社會意義重大，顯著作用就是向產業提供高技術技能人才，這就需要加快現代職教體系建設，提高辦學質量。目前，我國舉辦本科層次職業教育的路徑不一，但從人才培養目標上來看，其終點都是培養高層次技術技能應用型人才，均屬于本科層次職業教育[1]。韓國專科大學的專業進階課程作為一種職業本科教育模式，為我國職業本科教育辦學提供了新的思路。

一、韓國專科大學專業進階課程的運行現狀

1.韓國高等職業教育機構

韓國高等職業教育培訓機構包括專科大學和韓國理工大學兩大類。專科大學是教育部直屬的高等職業教育機構，但普遍為私立學校。相比經合組織、歐盟21 國以公立屬性的高等職業教育機構占比為主（分別為59%和66%），韓國恰恰是私立性質的專科大學占絕大多數，比例高達98%[2]。根據韓國《高等教育法》規定，專科大學是以教授和研究有關社會各領域的專業知識和理論，砥礪才干，培養國家、社會發展所需要的專科職業人才為目的的教育機構。近十幾年，韓國逐步通過構建由大專、本科、碩士組成的高等職業教育體系，形成了一條成熟的職業教育縱向成長通道。

2.專業進階課程基本內涵

為更好地應對產業技術發展以及人力結構變遷，以培養產業工人（industrial manpower）為目的的專科大學率先實施高等教育體制改革方案。2008 年韓國修訂《高等教育法》，決定向專科大學畢業生提供一種全新的繼續教育方式———專業進階課程，為契合產業發展需求，積極培養理論與實踐兼具的現場專家。因此，專科大學的專業進階課程與普通大學的學士學位課程最大的區別就在于提倡以“現場”和“實踐”為中心，將理論與工作現場緊密結合，從而進階職業教育過程[3]。為了提升這一職業本科教育模式的教學成效，《高等教育法》規定，招生對象要求必須是畢業于專科大學同一大類專業，并在本專業領域工作1 年及以上。2008 年，首批招生對象面向有企業工作經驗的大專畢業生。

但隨著韓國出生人口下降帶來的學齡人口銳減，職業教育生源也隨之減少。另外在工業4.0 的引領下，國際經濟趨勢、國內產業發展對韓國高等教育也提出了更高要求，融合型教育的必要性日益凸顯。對期望迎合時代發展潮流的職業教育和繼續教育來說，專業進階課程將對學生的選拔標準限定于同一專業領域就顯得不合時宜。因此，2012 年入學資格放寬，兩類人員被吸納進來。一類是剛從專科大學畢業的大專畢業生，另一類是非相關專業的大專畢業者，通過評估從業經歷、專業資格，只要被認定為具備與專業領域同一系列畢業者同等程度學業能力的也被賦予入學資格。這類人員能順利被吸納，得益于先前學習經驗認定制度：通過激活對學習者工作經驗和先前學習經歷的認可，最大限度地減少重復學習。

專業進階課程有兩種修業年限：兩年制的大專畢業生需要研修兩年的專業進階課程，三年制的大專畢業生只需要研修一年的專業進階課程，并各自取得相應學分，即可拿到學士學位。[4]但如果從三年制專科大學畢業后進入兩年制專業進階課程的，也必須選修完規定學分，且不能中途提前畢業，否則無法獲得學位。

專業進階課程在韓國大受歡迎。表1 中顯示，2008 年65 所大學招收了2 915 名學生。2020 年，108 所大學招收了14 760 名學生，學生人數增長了4 倍之多[5]。近年來，大專畢業生不立即參加工作，而是繼續研修專業進階課程的人數持續增長，隨著符合新興產業的交叉學科專業開設，融合復合型人才數量持續增加。

二、韓國專業進階課程的開發與實施

1.專業分布情況

2019 年，依據發布的《院系學科專業標準分類體系下的相應學科專業分類標準》，韓國教育部又制定了《學士學位專業進階課程基本計劃》，對相關學科專業及相關職業領域標準進行了明確規定，并在國家層面統籌運行以及評估運行情況。這一做法保證了政府與教育機構使用統一的分類體系，也確保與職業機構之間信息交流與教育統計數據一致。

表2 中專業進階課程在社會科學、工學和醫療保健等專業領域居多，這與韓國高等教育整體狀況也較為吻合。社會科學專業領域中除了商學、經濟學以外，與社會福利相關的專業較多。工學主要包括機械、土木建筑、電信。醫療保健專業中除了護理學以外，放射線技師等相關專業的也占多數，幼兒教育和藝術設計專業也較多，這與韓國社會對護士、醫療技師、療養師、幼師和保育員等需求量較大有關[7]。

2.學校層面組織實施

專業進階課程在校級層面進行設計、開發與實施。通常各專科大學組建課程運行委員會（以下簡稱“委員會”）來負責產業環境分析、課程編制、評估課程運營績效等。委員會每學期需要組織召開3 次以上會議，以便及時部署、推進工作，例如定期組織開展行業企業、畢業生和在校生的滿意度調查，持續改進課程的設計與實施。委員會的成員一半為校方人員，另一半則是企業高管和專業技術的中堅力量，或為地區產業發展做出貢獻的人才，且委員長也由外部人士擔任，這一結構充分彰顯了產學合作型教學治理的特色。

委員會在設計開發課程之前會進行充分的需求分析，包括環境分析、課程分析和需求調查。環境分析包括行業企業近期招聘趨勢分析、專業證書政策與制度分析、相關行業的專業現狀及近期發展趨勢分析等；課程分析包括對專業進階課程教學目標、背景和宗旨的探討，對與專業學士課程銜接、跨校運行專業進階課程的分析；需求調查包括面向行業企業進行課程編制征求意見、開展教育需求者的問卷調查與分析。這三類需求分析為專業進階課程的設計與開發提供了充分的依據，特別是能積極主動迎接產業升級對職業教育發起的挑戰，使得課程運行的方向和目標清晰明確。

3.專業進階課程的核心內容

一般來說，專業進階課程都是基于能力導向而設計。韓國政府在2013～2017 年期間加強了職業教育和培訓的基礎設施建設，推動了一系列創新，包括開發國家職業能力標準（National CompetencyStandard，簡稱NCS）、基于NCS 的學習模塊等。NCS是國家對在產業現場履行職責所需的能力（包括知識、技能和素養）進行的系統化構造[9]，也即NCS 對一個人必須具備的標準化能力，以及如何評價這種能力給出標準化依據。建立NCS 體系是在“知”不等同于“行”的前提下，倡導從“學到什么”的學科教育向“能做什么”的能力教育轉變[10]。韓國將基于NCS的工作能力分為職業基礎能力和專業職務能力兩類。職業基礎能力也就是職業基本素養。專業職務能力是基于NCS 將產業現場的職務細化為以一個個能力單位，相當于NCS 的基本構成要素。專業職務能力體系分解為24 個大類、77 個中類、227 個小類、857 個細分項[11]。專業進階課程就是基于專業職務能力開發的基于NCS 和以現場為中心的課程體系，包括專業理論進階課程和現場實操性進階課程兩大類。

4.S 專科大學專業進階課程的實例

推行小班授課、項目式教學、學徒式教學、團隊化教學等創新教學方法是提高專業進階課程教育競爭力的關鍵。韓國首都圈的S 專科大學是一所在校生約8000 人的大規模綜合型私立學校。以該大學的經濟管理專業為例，專業進階課程運行具有以下特征。

第一，務實的課程安排。該專業的“市場營銷模擬”課程中，課程目標為“為了確保企業的收益性，利用必要的信息和管理、市場營銷戰略，為解決市場的真實問題，通過執行必要的市場營銷實務應用能力和項目，將重點放在市場營銷知識的戰略利用方法上”。另外，“理財實務”課程的實施目標是聚焦在“詳細考察股票、債券、期權、期貨等金融資產交易的證券市場、證券交易制度、金融資產的均衡價格，學習對金融資產的有效投資技巧和投資評價方法以及理財技巧等”。這些課程的設置不僅能讓學生快速掌握市場營銷、金融資產交易的相關知識，更側重在相關能力的培養，讓學生感受到現實學習結果與學習預期是一致的。第二，注重實踐環節。S 專科大學規定專業進階課程人才培養中“實驗實習占專業課的30%課時”，因此該專業都納入了實習環節的教學，尤其是企業現場實習的內容。第三，教學方法的多樣性。以問題為導向，大量采用翻轉學習、混合學習等課堂教學方式。在畢業前的一個學期內，實施融合型復合教育課程，將其他專業和經濟管理專業的學生混編為一個團隊，共同參與到以解決問題為中心的課程教育中，促進了創新復合型人才的培養。第四，授課方式和時間較為靈活。韓國《高等教育法》規定，專業進階課程可以在白天上課或者夜間授課，甚至是周末授課，但不能全部安排在晚上、周末，以防休息時間被擠占而影響學習效果。但如果是實習課程安排在線上，則必須遵守實習實踐課程的要求。因此，S 專科大學將授課方式、授課時間進行了靈活處理，充分契合多元化學習者的時間特點。

三、韓國專業進階課程的質量保證措施

近幾年，隨著接受專業進階課程教育的人數不斷攀升，加強這種職業本科教育模式的質量管理變得尤為重要。為確保專科大學自身運營能力，同時減輕外部評價的行政負擔，構建了以“外部診斷評估為輔，自我保證為主”的全面質量管理體系。

1.外部診斷評估

國家層面，韓國教育部制定專業進階課程的框架，統籌運行對這一教育模式的診斷評估。具體實施則由專科大學教育協會負責診斷評估計劃的制訂與實施，包括組建診斷委員會和專家咨詢團，對專科大學運行專業進階課程進行大數據分析，審查運行結果，推廣和宣傳最佳實踐案例。診斷評估的重點聚焦在推進專業進階課程的運行績效，包括財政支助水平、專職教師講課比例、在校學生的補缺率和畢業生就業率等。所有的專科大學被分為A、B、C 三批，2021耀2023 年期間，分批接受外部診斷評估，確保覆蓋到所有學校。根據診斷分數的絕對標準，給予S（非常優秀）、A（優秀）、B（正常）和C（不足）等級。評估結果為S、A 級則免除下一輪診斷，評估結果為B級則第二年接受再診斷，評估結果為C 級則予以一年緩沖期，加強整改，下一年重新接受評估。可見，外部評估發揮的作用更多是以行政約束力來激發專科大學不斷加強自我問責機制，持續提高辦學自主性。

為把控線上教學治理，韓國教育部發布了《線上教學運行標準》，要求根據課程特性盡量減少線上授課的運行比率。2022 年修訂的《關于大學等運營線上教學的訓令》以及2022 年試行的《以數字為基礎的線上教育基本法》，要求學校成立運行線上教學管理委員會，加強線上教學質量管理，學校需充分保障線上教學順利運行。大部分的專科大學都建立了信息化管理系統，為加強教學治理監控提供了必要的支持，保障基于NCS 的專業進階課程的高效運行。

2.內部質量自我保證

依據韓國教育部《教育基本條件》進行自我評估。圍繞課程體系的組織和運行、學士學位管理、師資隊伍、學生、教育環境以及提高教育質量六個維度的一級指標，共13 項二級指標，例如課程委員會是否正確設置并運行，委員會中的行業人士是否占半數以上；招生是否嚴格執行入學條件，是否按照40人以下開班；專任教師是否達到規定的比例，教師是否具備業績優秀的企業工作經驗；學生的缺勤情況是否得到徹底管理等。

除了自我評估以外，專科大學每年還面向在校生、畢業生、企業等群體開展滿意度調查，收集他們的意見，從而為改進課程與教學提供依據。面向在校生，主要從課程安排、教師教學、行政服務、教育教學設施、福利和便利設施、職業道路和就業指導等維度進行滿意度評價。面向畢業生，重點圍繞專科大學專業進階課程的編制與運營、職業和就業援助、學校教育環境、學生服務工作等進行定量評價，并就“提高大學畢業生的能力和社會認知度”和就業工作方面進行意見征集。面向企業主要是對培養的學生進行滿意度評價，而關注的始終是能力，包括組織生活中的溝通能力，工作中的問題解決能力，信息收集、管理能力、資源利用能力，組織生活和人際關系能力，責任感和誠信、工作能力等。

四、總結與啟示

1.職業本科教育是建設技能型社會、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重要保障

近幾年韓國出生率持續創新低，學齡人口也在不斷下滑。職業教育如何留住生源，保持專科大學的生存和發展空間，需要提升自身吸引力。因此職業教育向上發展，完善中高本碩職業教育體系，提高人才培養質量和水平，進而提高畢業生就業率，就成為與普通高等教育競爭的重要途徑。讓大專畢業生繼續深造，專業進階課程存在的價值已經不僅是提供學歷教育，更是一種能力教育。特別是在2013～2017 年期間韓國政府提出的“能力型社會”建設的背景下，專科大學基于NCS 實施的產業供需匹配型教育，開展以現場為中心，響應產業現場需求的本科教育，更是作為培養創新復合型人才的核心機制。

我國開展職業本科教育的時代意義包括但不限于：第一，技能型社會建設需要職業本科教育打通人才培養縱向貫通途徑。當前，我國正在經歷從學歷型社會向技能型社會轉型[12]。職業教育作為我國技能人才培養的主力軍，其功能發揮深刻影響著技能型社會建設成效及價值目標的實現。提高公民技能水平和職業成長發展是技能型社會構建的基礎，而職業本科教育為技能提升和學歷提升打開了通道。第二，發展新質生產力需要職業本科教育提供人才戰略儲備。黨的二十大進一步將培養高技能人才列入人才強國戰略。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戰略目標要求職業教育通過培育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夯實人才根基[13]。培養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是有效服務科技創新和產業升級的基石，是有效支持新質生產力的重要力量。職業本科教育將有利支撐這類人才的供給。因此，打造具有中國特色的職業本科教育品牌，走出符合我國國情的高等職業教育道路是當代職教人的時代使命。

2.以能力本位為核心，職業本科教育聚焦創新融合型人才培養

工業4.0 的提出促使“創意革新”“融合復合”等詞匯迅速成為韓國所有領域的核心概念，創新復合型人才的緊缺性與必要性也浮出水面。因此，韓國職業教育為了迎合產業、企業對創新復合型人才的需求，通過學科結構調整，正在努力改變教育目標、人才獎勵、教育課程、授課形態、教學學習法等。專業進階課程積極開放學科專業入學門檻，提倡院校辦學運營的自主權，更多是通過鼓勵學科專業間的融合課程，多種教育方式的融合運用，讓專科大學辦出符合時代技術革命要求的高等職業教育，培養創新復合型技術技能人才。雖然放寬了入學資格的限制，但強化以畢業能力為基礎的畢業標準以保障多樣化、高質量的高等職業教育的初衷未變。并且，為更好地服務創新復合型人才的培養目標，契合未來產業融合的更高要求，韓國將會持續修訂《學士學位專業進階課程基本計劃相關學科及相關職業領域標準》。

雖然我國職業本科教育辦學路徑不一，但人才培養定位需明確兩點：第一，能力本位是人才培養的終極目標。我國職業本科教育人才培養定位學界有不同的觀點。有學者提出復合技術型人才概念：“具有一個以上職業崗位所需的知識和技能，同時具有跨行業或跨學科跨專業的知識和技能，或者精通‘物’與‘人’的技術，既能解決生產現場技術問題，又能高效溝通、協調和管理[14]”。這與韓國專業進階課程經過多年實踐逐漸將人才培養目標定位為創新復合型人才較為相似。復合技術型人才意味著需兼具扎實的專業知識結構、專業職務能力和職業基礎能力，能解決生產實踐中的問題，這種創新型人才才能賦能產業創新、科技創新。第二，強化人才標準體系建設。職業本科教育辦學標準是關于職業本科院校辦學必備物質基礎與精神追求的基本規定，一般由國家統一制定并頒布實施[15]。當前，我國職業本科教育仍然處于試點探索階段，加快包括職業能力標準、課程標準、評價標準等在內的標準體系建設是擴大試點范圍、鞏固試點成果的首要任務。

3.完善產教融合型教學治理，加強職業本科教育全面質量管理體系建設

韓國產學合作已內化為職業教育的核心職能。專科大學圍繞自身優勢領域，促進產業和學校緊密協作，構建了產學有機融合的發展模式，為自身的發展開辟了新賽道。產學合作型教學治理模式最大程度上保障專業進階課程人才培養全過程能動態響應產業需求，保障就業率。基于NCS 的課程開發與實施倡導能力的培養彰顯了專業進階課程的人才培養定位。利用標準化的方法和程序開發基于NCS 的課程最大限度地保障學生可以獲得企業現場所需的知識和技能，并鍛煉現場工作能力，降低教育供需的不匹配。如果課程僅僅是教授們“容易教”的課程，而不是人才培養方案中“應該教的課程”，則會毫不猶豫被刪除。這也正得益于韓國職業教育賦予了專科大學更多自主權的同時，加強對專業進階課程制度運營的問責，通過外部評估促使專科大學高度重視課程從開發、運行、評估以及改進的全過程質量管理。

我國開展職業本科教育的實踐需注重以下幾點：第一，深度產教融合、協同育人。職業本科人才培養遵循的是工作實踐中職業能力的要求，采取針對職業能力體系的行動導向（項目驅動、任務導向）的培養模式[16]。因此，可以說提升技能型人才的職業適應性關鍵在于產教融合。校企協同育人需體現在職業本科教育專業與課程的需求調研、人才培養方案、課程開發與實施、質量監控等全過程的同頻共振，切實將企業對技術革新的追求化解到對創新型人才的培養中，以能力本位、實踐本位為核心，重構人才培養方案與教學內容。第二，采取契合職業教育的教學方式。基于企業生產現場平臺，以問題為導向，將項目化教學、翻轉課堂、虛擬仿真實訓等符合職業教育特性的教學方式充分運用于課堂與實訓。在國家或地方層面規范線上教學的要求，把握好線上教學的量與度，加強線上教學的質量管控。第三，外部評估問責與內部質量保證相結合。院校需強化外部質量評估與問責制度為輔、內部質量保障為主的整體質量觀，特別是內部需樹立產教融合的質量保證理念，創新產教融合型內部教學質量保證制度，規范教學質量評估標準，完善教學質量保證系統，構建起契合職業本科教學的內部質量保證體系。形成多元主體、協同共治的辦學質量評價機制，政府側重辦學質量風險評估，院校以辦學質量基準和質量績效為核心的評價重點，通過第三方進行的社會評價則基于社會大眾、企業、家庭對學校辦學知情權的立場進行人才培養結果性評價。各方的評估結果需作為院校職業本科教育辦學資格延續與否的直接證據而被重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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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朱榮華

此文為2022 年度江蘇省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一般項目“技能型社會背景下職業本科院校教學治理研究”（2022SJYB1414）和2023 年度常州大學高等職業教育研究項目“技能型社會視域下職業本科教育學生職業能力體系內涵與建設路徑研究”CDGZ2023016）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