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單身女性生育的法律倫理思考及建議

〔摘要〕在家庭結構和生育模式日益多元化的情況下，越來越多的未婚女性選擇單身生育，這種新型生育模式在社會上引發廣泛的討論和爭議。針對單身女性生育的現狀和相關研究，從邊沁的效用論和女性主義理論、婚育觀的改變、凍卵和人類輔助生殖技術臨床應用中存在的社會問題，以及子代權益的保障等問題進行論述，并提出規范凍卵和人類輔助生殖技術，維護生育權，保障子代權益等方面的法律和政策建議與對策，以期為單身女性生育政策研究提供思路。

〔關鍵詞〕單身女性；生育；法律倫理；醫學倫理

〔中圖分類號〕R-05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1-8565（2024）07-0791-07

DOI： 10. 12026/j. issn. 1001-8565. 2024. 07. 07

*基金項目：2022年度浙江省現代服務業研究中心開放基金“協同理論視角下浙江省城市社區健康管理模式研究 ”（SXFJY202202）

Reflections and suggestions on legal ethics of single women’s fertility in China

ZHU Rongchang1， PENG Ling2， LIU Jiaxin1

（1. School of Graduate， Zhejiang Chinese Medical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53， China；2. Shulan International Medical College， Zhejiang Shuren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15， China）

Abstract： With the increasing diversification of family structures and fertility patterns， more and more unmarried women choose to have children alone. This new fertility model has aroused widespread discussion and controversy in society. Given the current situation and related research on single women’s fertility， the paper discussed the issues， such as Bianchin’s utility theory and feminist theory， the change in the views of marriage and fertility， the social problems existing in the clinical application of frozen eggs and assisted reproductive technology （ART）， as well as the protection of offspring’s rights and interests. It also proposed legal and policy recommendations and countermeasures to regulate frozen eggs and ART techniques， safeguard reproductive rights， and protect offspring’s rights and interests， with a view to providing ideas for the study of fertility policies for single women.

Keywords： unmarried women； fertility； legal ethics； medical ethics

單身女性生育是指育齡女性在沒有法律承認的婚姻關系下而進行的生育行為[1]。在國外，單身女性生育為一個較普遍的現象，女性選擇單身生育不再被視為一種極端的選擇。2010年以來美國的非婚生育比例始終維持在40%左右[2]，同時英國、法國等歐洲國家的單身女性生育率也在逐年增加，其比例已經超過50%。瑞典、挪威、荷蘭等北歐國家在政策和文化環境的扶持下，單身女性生育的比例也遠高于其他國家[3]。在南美洲，智利是目前單身生育率最高的國家，據統計，2018年智利總人口數1 791萬，共有241 420名新生兒，其中共有73.4%的新生兒是非婚生子女，智利甚至被經濟合作和發展組織（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OECD）列為非婚生子最多的國家。中國傳統社會觀念中，單身女性生育不被社會全面接受，一般會受到社會負面評價，包括被認為這是不合乎道德規范的。隨著女性經濟獨立，單身女性生育觀逐漸受到社會的關注。本文通過對單身女性生育倫理問題進行思考，并提出相應的建議與對策，旨在一定程度上推動相關法律法規的完善，保障單身婦女和子代的合法權益，以及促進政府和社會對生育權的落實和維護。

1 背景和現狀

1. 1 單身生育的法律挑戰

人類輔助生殖技術（Assisted Reproductive Technology，ART）是指不通過性交將配子、合子和胚胎進行體外人工操作，以達到生育目的一系列統稱。冷凍卵子是指婦女在健康或擬接受創作性疾病治療狀態下為了保護卵子而選擇取出并冷凍的行為。原國家衛生和計劃生育委員會2003年修訂的《人類輔助生殖技術規范》中提到，禁止給不符合國家人口和計劃生育法規和條例規定的夫婦和單身婦女實施輔助生殖技術。隨著人們生育觀念的改變，大齡單身女性使用輔助生殖技術需求有所增加，單身女性新型生育需求的出現，不僅給現有的與輔助生殖技術相關的政策法規帶來了挑戰，同時也產生了婚姻觀念、子代權益等新的問題[4]。

1. 2 單身女性生育權意識的覺醒

對于生育權概念，學者說法不一。有的學者認為，生育權是一項基本的個人權利，是婚姻存續期間夫妻雙方共有的權利，可以由個人或夫妻雙方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使，不受他人干涉[5]；有的學者是從身份的角度對生育權進行分析，認為只有在合法的婚姻關系內，即具有夫妻身份才會產生生育權，或者說取得特定身份之后，才能夠擁有的權利[6]。也有學者認為，生育權以生育自由為價值基礎，公民在遵循法律以及國家政策的前提下，按照個人的自由意志自主決定與生育有關的所有事項，并且不受他人干涉的一種權利，屬于中國憲法中未列明的公民基本權利類型[7]。

在過去，單身女性的生育權較少受到關注和重視。受教育水平是影響女性生育選擇的重要因素[8]，高教育水平的單身女性生育權意識的覺醒，主要體現在追求自主決策權：單身女性認為自己有權利自主選擇是否生育以及生育的時間和次數，并且反對外來壓力和干涉。此外，還體現在重視生育健康方面。單身女性注重自身的身體健康和生育健康，積極進行保健和預防措施，包括接受孕前檢查、圍產期保健和產后康復等。而且，積極爭取和要求醫療和社會支持。她們認為自己有獲得醫療和社會支持的權利，例如出生缺陷篩查、優生優育政策和婚育津貼、孕產婦及兒童平等社會福利等[9]。

1. 3 有關政策調整

在“少子老齡化”和“人口負增長”的時代背景下，生育政策作出了相應調整，同時，生育權和非婚生育子女的權利不斷地受到社會的重視。國家層面，2021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第一千零七十一條中規定：非婚生子女享有與婚生子女同等的權利，任何組織或者個人不得加以危害和歧視。地方層面，廣東省提高了生育登記效率。2022年3月，廣東省衛健委修訂印發的《廣東省衛生健康委生育登記管理辦法》正式實施，新規定明確指出，廣東省民眾生育子女無需再經過審批程序，同時將以往的“生育登記證明”改為“生育登記憑證”。隨后，2022年7月湖南省，2022年9月安徽省也相繼公開征求類似管理辦法的意見，但目前尚未正式實施。2023年2月，四川省衛生健康委員會發布的《四川省生育登記服務管理辦法》中，對生育登記的試點運行政策做出了一系列改革：取消了對登記對象是否結婚的限制，取消了生育數量的限制，簡化了生育登記的要求，取消了上傳身份證明材料等。各地意見征詢和政策的出臺，切實提出了對非婚生育的女性及其子女權益的政策保障。

2 單身生育可行性的理論依據

邊沁的效用論[10]認為一個行為的道德價值應該根據它對最大化幸福的貢獻來評估，強調個人自由和自主性，認為每個人都應該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該理論中，個人的幸福被視為最高價值，而道德行為是那些能夠最大化幸福的行為。單身女性生育在傳統倫理學中被視為不道德的行為，因為它違反了傳統的家庭價值觀。從效用最大化的角度來看單身女性的生育問題，社會由個體組成家庭或群體，如果非婚女性生育能夠獲得精神上的幸福，那么對社會不同的非婚女性個體的幸福進行累加，就能使社會的總幸福度增加，從而使社會中大多數的人都獲得最大的幸福。通過邊沁的效用論，單身女性生育應該被視為一種個人自由和自主性的行為。如果一位女性認為生育對她的幸福有積極的影響，那么這個行為就是道德的。如果單身女性希望通過輔助生殖技術來孕育后代，這也應給予相應的尊重。

女性主義理論強調女性的自主性和平等[11]。女性主義認為，傳統的倫理學理論是建立在男性的經驗和價值觀基礎上的，因此需要重新審視女性的經驗和價值觀，女性應該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并且應該被視為與男性平等的個體[12]。單身女性應該被視為與已婚女性平等的個體，她們應該有權利作出自己的決定，有權利選擇生育的方式，一個在情感上、生理上、經濟上都具備能力的女性，無論她是否有婚姻，都應有權自主選擇是否生育以及是否使用輔助生殖技術來實現自己的生育。因此，女性主義倫理學在一定程度上為實現單身女性的新型生育需求提供了可能性。

3 單身女性生育相關的倫理問題

3. 1 對傳統婚姻觀和生育觀的沖擊

單身生育對傳統婚姻觀和生育觀有較大的沖擊。事實上，這是社會經濟結構改變相伴產生的，可以理解為人們的思想觀念的一種進步。社會經濟結構引起家庭結構的變化。越來越多的女性經濟獨立，有選擇單身生育的意愿，這種現象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和討論。一部分人認為單身生育違背了傳統的婚育和家庭觀念，會對社會道德和家庭價值觀產生負面影響[13]；而另一部分人則認為，單身生育是女性的自由選擇，應該得到尊重和支持[14]。

傳統的婚育觀念認為，婚姻是男女之間的合法關系，而生育則是婚姻的重要目的之一，是家庭的延續和發展。因此，單身女性生育被認為是違背傳統婚育及家庭觀念的行為，會對社會道德和家庭價值觀產生負面影響，也造成子代成長環境的一定缺失。然而，在新的社會經濟結構改變和人們觀念發生變化的背景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接受單身女性生育。單身女性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育方式，不需要受到傳統婚育觀念的束縛。此外，單身女性生育可以幫助她們實現自我價值和人生目標，同時也可以為社會和家庭作出貢獻。

從倫理學的角度來看，單身女性生育是否符合道德規范，需要考慮以下幾個方面：①家庭價值觀。一方面，單身女性生育可能會對傳統家庭觀念產生沖擊，但另一方面，單身女性生育也可以幫助家庭實現多元化和包容性。因此，我們需要在尊重個人自由的基礎上，積極探索新的家庭價值觀和生育觀念以適應社會的變化和發展。②自由選擇。單身女性有權利自由選擇自己的生育方式，這是她們的基本權利，社會應該尊重和支持她們的選擇，而不應該強化傳統婚育觀念的限制。③社會責任。單身女性生育不僅關乎個人自由，也涉及社會責任。社會應該為其提供必要的支持和保障，加強對單身女性生育的醫療保健幫扶。因此，提出“不提倡”“不禁止”原則，鼓勵傳統觀念的婚姻觀，不提倡單身生育，既是對于單身女性生育權的保護，又不禁止單身女性生育。

3. 2 凍卵技術和輔助生殖技術的倫理與規范問題

凍卵和輔助生殖技術是目前單身女性實現生育的技術支撐，其臨床應用及其規范性一直伴隨倫理討論。2013年，美國生殖醫學會宣布凍卵已經不再是一項實驗性療法[15]。中國單身女性的凍卵意愿的實現實際上還面臨重重阻礙。原衛生部制定的《人類輔助生殖技術管理辦法》明確中國ART的應用是“以醫療為目的”。凍卵技術是一種將女性卵子冷凍保存的技術，可以讓女性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點使用這些卵子進行人工受孕[16]。對于單身女性來說，凍卵技術可以為她們提供更多的選擇，讓她們在事業和家庭之間做出更加自主的決策。而且，凍卵技術的限制性條件也存在一些問題。首先，它的使用是否應該受到一定的年齡限制。卵子是女性的生殖細胞，隨著年齡的增長，女性的卵子數量和質量會逐漸下降，使用凍卵技術的成功率也會降低，一項Meta分析顯示36歲以上卵子冷凍活產率明顯降低，多數研究中心建議35歲以下行卵子冷凍[17]。其次，凍卵技術的使用是否需要受到身體和家庭的限制。有學者認為凍卵技術可能會對女性的身體健康造成一定的影響[18]，同時考慮女性是否存在遺傳性疾病。全面放開凍卵可能會影響卵子的質量并對子代的健康具有潛在影響，以及對未來的家庭關系產生一定的影響。因此，單身女性在使用凍卵技術之前，應該充分考慮自己的身體狀況和未來的家庭計劃，也需要咨詢專業醫生和心理醫生的意見。最后，人類輔助生殖技術應用中是否能夠性別平等。2001年原衛生部發布的《人類輔助生殖技術規范》中，明令禁止給健康單身女性實施ART。然而，單身健康男性凍精是允許的，按照中國《人類精子庫基本標準和技術規范》的規定，“出于生殖保健目的”者可將精子在精子庫中保存。生殖保健目的的男性凍精并沒有設置已婚的限制條件，單身男性也是可以申請自精保存以備將來生育。這種性別的區別對待存在著不公平性。男性和女性都有對生育力保存的需求，在允許男性凍精的同時，應該取消對女性凍卵的限制。

3. 3 子代權益保障

在規劃單身女性生育相關的政策和法規時，要考慮子代未來的生活撫養、成長環境、心理和社會層面的權益保障問題。在養育子代上，單身母親面臨諸多困難，例如子女落戶、上學、就醫等多方面相較于普通家庭而言更麻煩[19]。其次，隨著閱歷的增加，子代也會受到傳統家庭倫理觀念的沖擊。傳統觀念中，良好的婚姻為孩子提供了具備安全感、穩定感的家，這有助于發展父母和孩子之間的健康關系。傳統道德觀念主宰的社會環境下，非婚生子女更容易患上心理行為和精神障礙[20]，這些問題可能包括悲觀抑郁、犯罪行為、無法應對壓力、社會交互問題等。研究表明單身生育的子代往往會受到更多的保護甚至溺愛，以至于在面對社會問題時會產生更多的依賴感，從而無法解決當下的壓力[21]。社會普遍認為“正常”家庭是由已婚父母和子女組成的，這會為單身女性的子代帶來社會壓力，使孩子的整體發展進一步復雜化[22]。

4 建議與對策

4. 1 形成生育政策包容性的社會環境

包容性生育政策是一種旨在促進所有人平等享有生育權利、生育服務和養育福利的政策[23]。這種政策關注單身女性的生育健康和權利，包容性政策的理論前提是社會的公平正義，其核心價值取向是尊重多元選擇，目標價值取向是共享經濟社會發展成果，故它特別注重政策的主體建設，通過對話與協商的政策建構路徑，形成多元主體參與的行動規則，賦權底層群體及弱勢群體。

首先政策的靈活性是增強政策包容性的重要因素之一。政策應該考慮到不同人群的需求和情況，制定出更加靈活的政策，為未婚女性可以提供更多的支持和幫助。此外，政策也應該考慮到不同地區的情況，例如，對于人口密集的城市可以提供更多的生育福利，而對于人口稀少的農村地區可以提供更多的生育補貼。其次，要加強社會環境友好型建設，完善與生育相關的機制和生育環境，形成育兒放心型、友好型、安全型社會，解決“能生”但“不想生”，“想生”但“不敢生”，“敢生”卻“養不起”等問題。當個體情感得到滿足，家庭的福祉受到社會的關切，家庭長期發展能力才能得以提升[24]。最后，結合“互聯網+”模式，利用互聯網的優勢，更好感知社會態勢，暢通溝通渠道，輔助決策施政。社會治理智能化發展既是社會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基本要求，又是其重要保障。智能化技術可以為生育提供更加便捷的服務。計生部門可以更好地形成信息聯通，信息共享，數據采集和更新。包容性生育政策的制定、實施、監督和評估各環節都需要提高智能化水平，以滿足社會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基本要求。

4. 2 對規范合理化凍卵和ART臨床應用的政策法律的建議

原衛生部制定《人類輔助生殖技術管理辦法》《人類精子庫管理辦法》時，凍卵技術尚處于早期階段，因此并未對凍卵問題作出明確的規定。之后，在《人類輔助生殖技術和人類精子庫倫理原則》中，提出了“不得對不符合國家人口和計劃生育法規和條例規定的夫婦和單身婦女實施人類輔助生殖技術”的具體規定。在行政管理層面上，醫療機構為非婚女性實施凍卵的行為被完全禁止。

隨著中國單身女性群體的發展，以及冷凍卵子技術的變化，單身女性選擇凍卵時所涉及的倫理、社會和法律問題也更為凸顯，如：單身女性取卵時涉及的生命健康保障，冷凍卵子的隱私保護、使用權的行使，機構違約等，因此對單身女性制定規范性凍卵的法律是十分有必要的。

首先，相關部門需要完善制定適應社會需求并促進社會和諧的專項法律法規，明確凍卵和ART臨床應用的合法性和規范性，并且在《人類輔助生殖技術規范》中對凍卵及ART臨床應用的適用范圍、操作流程、醫療機構的資質要求等進行明確，并進行適應社會需求及生育權平等的修繕。應嚴格設立實施凍卵技術的醫療機構準入門檻和認定標準，加大對非法實施凍卵技術、卵子買賣等地下黑市行為的打擊處罰力度，為單身女性凍卵提供一個良好的就醫環境。其次，建立咨詢和醫學檢查機制，保障女性健康的生育權益。女性的年齡是影響凍卵效果的重要因素，一般來說，女性的生育能力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下降。因此，女性在凍卵前必須年滿18周歲，應科學設定凍卵的年齡高限，并建立特殊情況的審批程序。建立專門的醫學檢查機構，對女性進行全面的身體檢查和病史調查，確保符合凍卵的要求。醫學檢查機構應當具備相應的資質，擁有相應的技術，能夠為女性提供準確、全面的醫學檢查服務。最后健全評估機制，相關部門應該建立為凍卵行為及ART提供專項質控的評估機制，為凍卵行為的動機、風險、后果和ART提供的規范性等進行專業的綜合評估和分析，確保凍卵行為和ART臨床應用的合理性和可行性。

4. 3 對單身女性生育權的維護和管理

根據權利平等理念與生育權理論，單身女性當然也享有生育權[25]。單身女性的生育需求普遍存在，但是保障單身女性生育權，并不是意味著倡導“未婚生育”或提倡單身女性實施“凍卵”行為，而是在面對結婚生育年齡不斷推遲且成為無法回避的問題時，提出準許單身女性通過人工輔助生殖技術來保留自身生育能力，給予女性生育自由與權益保障方面賦予最大程度的尊重。

第一，在法律方面。《中華人民共和國婦女權益保障法》第五十一條規定：“婦女有按照國家有關規定生育子女的權利，也有不生育的自由”，然而《婦女權益保障法》對于單身女性生育權利保障內容較為單一，需進一步加強單身女性的生育權保障機制并將其納入生育保險范疇，讓未婚女性享受與已婚女性相同的生育福利。在單身女性圍產期時，對她們的權利保障問題也應付諸實踐，應強化單身女性孕期的權益保障，對于相關企業侵害單身女性生育權益的行為，應規定相應懲處機制。第二，在社會方面。在傳統觀念中，單身女性生育被視為不道德和不合適的行為，因此單身女性在生育問題上面臨著巨大的壓力和歧視。為了維護單身女性生育權，需要加強社會教育和宣傳，提高公眾對單身女性生育的認識和理解。同時，也需要加強對單身女性的心理和社會支持，幫助她們克服生育過程中的困難和壓力。綜上，單身女性生育權的維護和管理是一個復雜的問題，需要從法律、社會等多個方面進行綜合考慮和解決。

4. 4 對單身生育子代權益的保護

研究表明，單身生育的子代可能在心理健康方面受到影響，這直接關系到子代的成長發展[26]。因此，提供一個穩定的家庭環境對子代的身心健康尤為重要。安全、溫暖的家庭氛圍，以及穩定的生活條件能夠保障子代的健康發展。同時，關注子代的情感需求，應該及時主動地為他們提供關愛和支持，鼓勵孩子積極表達自己的情感，增強子代的自信心和社交能力。此外，為單身生育的子代提供醫療保障、教育支持、心理咨詢等服務，對其子女權益的保障需要相關部門、社會組織、媒體、學校等各方面的參與和支持，才能實現子代的平等和公正。

5 結語

單身女性生育目前處于研究探討的過程中，生育行為作為單身女性生理需求的一部分，應當獲得更多保障，法律保障是當中必不可少的關鍵要素。單身女性生育并不代表道德和倫理的缺失，具有其合理性。從現代倫理觀念來看，每個人都有權決定自己生活的方式和生命的意義，“倫理革命”的進一步發展，表明個人自主性對傳統社會規范的主導地位日益增強。在對單身女性生育的保障中，法律既是起點，亦是底線，單身女性的合理權益應當得到完善。對于單身生育的相關法規建議和對策的可行性，還需要不斷地檢驗和拓展。只有深入思考和包容，才能夠更好地完善相應的法規，為單身女性生育行為提供更多的保障，實現女性生育幸福的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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