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地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數字化保護與傳承的路徑研究

［摘 要］當下以數字技術革命為驅動的經濟全球化已成為不可逆轉的時代潮流。通過數字化以保護與傳承民族地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已然成為56個民族攜手共赴社會主義現代化征程的必由之路。鑒于民族地區的特殊性，如何將民族地區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融入現代社會，以實現文化的數字化保護與傳承，成為當前亟須探索的議題。基于此，文章立足于中國式現代化，以“各民族共同走向社會主義現代化”為根本遵循，以民族地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何以數字化”和“數字化探索”為邏輯進路，解答“如何數字化”的時代之問，以期推動各民族共同走向社會主義現代化，為民族地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數字化研究提供新的思路。

［關鍵詞］中國式現代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數字化保護；數字化傳承

［基金項目］廣西教育科學“十四五”規劃專項課題（重點課題）“民族地區高校拔尖創新人才培育方式與路徑研究”（2023ZJY1331）；廣西哲學社會科學規劃研究課題“新時代廣西高校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教育常態化機制研究”（23FMZ023）

［作者簡介］王卓（1988—），陜西西安人，廣西民族大學教育科學學院助理研究員，西南大學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鄉村振興；黃灘（1996—），廣西賀州人，廣西民族大學教育科學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教育學原理。

DOI：10.16743/j.cnki.cn45-1357/d.2024.02.005

數字時代，要充分發揮數字技術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數字化保護與傳承中的科技支撐作用。2021年，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民族工作會議上指出，“必須把推動各民族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共同奮斗作為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的重要任務”“要推動各民族共同走向社會主義現代化”［1］，體現了新時代黨中央對民族工作的全新戰略部署和文化現代化建設的重要使命。民族地區，作為我國少數民族的主要聚居地，其地域特色、經濟結構和文化底蘊都獨具一格［2］。其具有的獨特文化資源，不僅是繁榮社會主義文化事業的物質載體，而且是維系中華民族血脈的穩定精神基因［3］。2022年5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發布的《關于推進實施國家文化數字化戰略的意見》中，進一步明確構建國家文化大數據體系的重要性。然而，在推進文化數字化與文化產業轉型升級的過程中，由于人口多元、自然條件多樣、歷史背景和經濟發展程度不一等因素，民族地區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保護與傳承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制約，難以釋放其推動各民族共同走向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巨大能量。因此，將民族地區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現代化轉化，并以數字符號的形式保存與傳承，顯得尤為迫切。鑒于此，文章立足于中國式現代化，以“各民族共同走向社會主義現代化”為根本遵循，探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數字化的價值、現狀和推進路徑。

一、何以數字化：民族地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價值闡釋

理解文化數字化的價值意涵需結合新時代的國家方針政策，特別是“中國式現代化”“兩個結合”“共同建設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等重要理念。通過這些指導思想，以新的視角來闡明民族地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時代價值，發揮其在新時代的保護與傳承作用。值得注意的是，文化數字化作為推動國家現代化的重要途徑之一，不僅能夠增強國家文化軟實力，促進國際交流，而且能夠增進民心相通，實現文化的廣泛傳播與深度認同。正如黃李莉等指出，人文交流合作是聯通國家間人民感情、促進民心相通的重要橋梁［4］。數字化技術的興起為人類文化的傳承和創新提供了強大工具，能夠跨越地理和文化的障礙，推動不同民族、不同國家之間的文化交流與融合［5］。因此，對于民族地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而言，數字化保護與傳承不僅是對文化本身的尊重，而且是對國家現代化戰略和國際交流合作的積極響應。

（一）文化生產力推動文化傳承轉型迭代

科技發展日新月異，推動文化生產力的內涵和外延持續拓展。它不僅囊括經典的文化藝術產業，更延伸到數字創意、網絡文化、文化旅游等領域，由此“文化數字化”應運而生。文化數字化作為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發展實現“彎道超車”的關鍵舉措，使得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現代社會中煥發出新的生命力。文化數字化不僅深度挖掘和詮釋了文化生產力的時代價值，還提煉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獨特而豐富的精神內涵，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保護、傳承、轉化、傳播、創新開辟了新的空間和路徑。文化與數字的“雙向奔赴”，可以將中華文化中蘊含的精神財富轉化為契合當代人價值追求和審美偏好的文化形態。數字化技術既能保護不可再生的寶貴文化資源，又可賡續中華文脈，培育中華文化基因融入當代文化，為講好中國故事提供豐富的文化理念和歷史素材，創新文物故事的表達手段，從而讓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更廣泛的范圍內得到傳播與弘揚，提升我國文化軟實力，有力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建設。

（二）文化數字化為中國式現代化注入發展動能

當今數字技術已成為新一輪工業革命中最核心的內容之一。文化數字化正是文化與科技水乳交融的產物，構筑著國家競爭的新優勢，展現著無限的發展潛力。一方面，文化與科技的深度融合，不僅延伸了文化產業鏈，而且實現了多領域的跨界合作，產生“乘數效益”。數字技術范式從根本上改變了類型技術的存在方式，還引發了當前文化產業的結構變遷［6］。數字技術的持續滲透，還促進著新型文化業態的興起和文化消費模式的轉變。文化創新的效率和深度，也不斷激發新型文化業態的創新潛能，從而推動文化產業邁向更高的水平。另一方面，文化數字化更能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適應形勢發展，抓好網絡文藝創作生產，加強正面引導力度。”［7］文化數字化將文化生產力推向嶄新的發展階段、推動人民群眾精神文化需求，精神文明建設推向更高維度。因此，數字化文明的培育與實踐以及社會文明程度的提升，不僅成為衡量國家現代化水平的重要標尺，而且是增強我國文化產業國際競爭力的關鍵要素和資源優勢。

（三）文化數字化發展契合“兩個結合”的重要論斷

在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偉大征程中，中國共產黨深刻領悟到唯有將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才能探索出適合中國國情的發展之路。因此，中國共產黨應積極尋求馬克思主義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內在契合路徑，并進一步豐富和發展社會主義理論體系。中國的具體實際是文化數字化發展的實踐基礎，涵蓋經濟、政治、文化和社會等多個領域，為文化數字化發展提供豐富的創新平臺和廣闊的發展空間。習近平總書記在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明確指出：“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是必由之路。這是我們在探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中得出的規律性認識。‘兩個結合’是我們取得成功的最大法寶。”［8］這深刻揭示了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在文化數字化發展中的理論指導作用。深入挖掘和利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資源，有利于為中國式現代化的發展提供堅實的精神支柱和道德指南。

（四）文化數字化助力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建設

“建設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關鍵在于強化中華民族大團結，推動各民族文化交流融合，以及增強對中華文化的認同，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提供強大的精神支撐和價值導向。“文化自信是更基礎、更廣泛、更深厚的自信，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發展中最基本、最深沉、最持久的力量。”［9］文化數字化技術的興起，為中華文化的傳承與創新提供了全新方案。一方面，通過數字技術對文化資源進行深度挖掘、高效存儲、精準處理和廣泛傳播，實現文化的虛擬化、信息化、網絡化和智能化，更好地保護和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使這些珍貴的文化資源為全人類所共享。另一方面，中國文化自信，是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的底色。借助數字化手段，有利于推動不同地區、不同民族的特色文化得以匯聚一堂，共同構建一個超越時空、國度的精神家園，讓全國人民乃至全世界人民都能感受到中華文化的魅力。

二、數字化探索：民族地區文化數字化保護與傳承的實踐難點

由于民族地區人口多元、自然條件多樣、歷史背景和經濟發展程度不一等諸多復雜因素的影響，文化數字化保護與傳承的現實狀況呈現出多元且復雜的特點。

（一）數字化新型基礎設施建設進程相對滯后

民族地區數字化進程相對緩慢，主要表現為：一是數字基礎設施不夠完善，難以彌合“數字鴻溝”。民族地區經濟社會發展水平有待提升，數字化應用還存在一定差距。特別是西部地區，數字基礎設施短板較為明顯，光纖網絡、5G等先進信息網絡覆蓋面不全。二是數字平臺共享機制較為薄弱。在部分民族地區，尚未建構數字資源共建共享的統一機制和交流平臺。例如，當前廣西部分非遺數據的整理、保存和傳播工作存在數據資源分散、信息不完整、活態傳承狀況不清等問題［10］。三是數字化技術應用不夠充分。民族地區在文化遺產保護項目實施中對數字技術的運用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一些珍貴的文化遺產仍處于脆弱狀態，部分民族地區僅采用拍照、攝影、建立實體博物館等傳統方式進行保存，文化數據庫建設有待完善，“資源孤島”和數字化成本較高等難題有待突破。

（二）文化數字化產業資源整合系統尚未成熟

受傳統思維的影響，部分民族地區文化產業創新能力較弱，缺乏具備核心競爭力的文化產品和服務供給。一是部分民族地區文化數字化創新不足，文化數字化品牌較少，同一類產品供應飽和，對大眾吸引力有限，產業價值難以釋放。二是受利益驅使，部分民族地區文化狹義使用現象時有發生。商業開發理念容易受市場環境影響，對傳統文化的發掘水平參差不齊，由此導致文化活態傳承低效，破壞了文化遺產的真實性和完整性。三是部分民族地區數字化發展略顯疲軟。體現在文化數字化產業資源整合困難，供應鏈和價值鏈構建不成熟，文化傳承模式效果不夠明顯。具體表現在文化保護與傳承的精品案例稀缺，示范引領作用不突出。

（三）數字化人才培養協同推進機制有待完善

數字化保護的實現離不開高精尖的專業人才，新時代的文化工作者要主動擁抱數字技術，以適應時代發展的需要。數字人才稀缺成了民族地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數字化轉型發展的瓶頸。究其原因，一是受民族地區個人觀念、知識、技能水平等條件約束，以致數字素養缺乏。此外，民族地區的工作待遇、環境及交通條件制約，也使得數字人才面臨斷層風險。二是部分民族地區協作機制不夠完善，還未形成協同效應。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保護與傳承涵蓋資源獲取、發展評價、方式創新、安全保障和倫理道德等多方面，需跨領域協作與資源整合，應聚合政府、科研機構、行業協會、企業等主體力量。

（四）文化數字化產業發展規劃方案亟須更迭

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體量大、分布廣，保存和認識狀況差異較大。民族地區文化數字化發展規劃、政策制定和資金投入等尚未形成共識。一是數字化建設有待規范。部分民族地區的數字化建設方案缺乏統籌性和科學性，導致政府過度依賴外部服務商提供的方案，而這些方案又比較缺乏實際性操作，使得指導策略與實際需求之間存在脫節［11］。二是文化數據平臺有待搭建。目前參與相關工作的部門、機構和單位較多，但主要以介紹性和科普性資源為主，研究型數據資源整合不足，較為缺乏研究成果互鑒共享。現有平臺難以為專業交流和學術研究提供有效支持，同時造成數據冗余、內容混雜、數據分析雜亂等問題，影響了數據共享的實現。三是資金短缺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民族地區文化數字化建設進程。由于數字化建設周期長，涉及基礎設施、文化產業和市場運營等長期投入，部分民族地區在面臨經濟效益與文化事業長遠規劃發展的選擇時，更傾向于選擇前者。容易存在數字化標準不統一、長期規劃不清晰、資源整合不到位等問題。

（五）公眾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意識稍顯淡薄

民族地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博大精深、源遠流長，是中華民族精神的積淀和延續。然而，部分民族地區文化遺產還面臨著流失與損壞，其中的原因：一是歷史文化遺產保護不足。部分民族地區對傳統建筑、古跡、文物等遺產保護意識較為薄弱，隨意拆除、拆真建假、拆舊建新、擅自遷移。同時，自然環境也遭破壞，水體污染、生態失衡等問題時有發生。二是部分民族地區網絡環境秩序失衡，導致文化內涵被曲解。部分營銷者甚至利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進行變異性傳播，追求流量效應，導致大眾難以觸達其深層內涵和價值。此外，在算法推送機制下容易形成“用戶畫像”，進而產生“信息繭房”效應。

三、如何數字化：民族地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數字化保護與傳承體系構筑

民族工作的重心在于推動各民族共同走向社會主義現代化，是與全面建設“五位一體”的總體布局統籌推進的［12］。基于此，民族地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數字化保護與傳承應從以下五個方面出發，并以此作為行動邏輯，推動民族地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數字化保護與傳承邁上新臺階。

（一）加大強度：夯實智慧新基建，穩住基本盤

數字化基礎設施建設的水平高低直接關系到文化傳承和保護的整體進度。數字基建不僅涵蓋了5G互聯網、云計算、大數據中心、人工智能、工業互聯網、物聯網等前沿領域，還需將數字博物館、數據資源庫和數字共享平臺融入文化數字化保護與傳承的場域中。具體來說，主要有以下三個方面：

一是建立健全網絡基礎設施，填補“數字鴻溝”。通過優化網絡性能，提升網絡速度和穩定性，使公眾能夠更加便捷、輕松地獲取相關資源。一方面，注重網絡的擴容與升級，改善網絡設備、光纖傳輸、網絡節點和終端設備，增加網絡容量和帶寬，同時引入前沿的網絡技術和功能，提高網絡性能和網絡安全。另一方面，加強網絡覆蓋與完善網絡監管機制。加強對網絡服務提供商和運營商的監管，確保網絡建設與運營的合規性和公平性。

二是建設數字博物館。數字博物館不僅是實體博物館的補充，還能使瀕危的器物、儀式、風俗通過立體的視覺效果進行呈現。一些地方基于已有民族博物館或民族文化中心的實體資源，采用數字技術，收集、處理、存儲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數據資源，通過將虛擬現實、增強現實、全息投影、智能交互等數字化技術與文化內容深度結合，打造出高逼真、跨時空的沉浸式博物館［13］，推動數字文化產業的價值增長。同時，設置獨立于實體博物館之外的展覽方式。比如湖北省博物館通過“云觀博”的AR智慧系統，打好線上和線下博物館之間的“組合拳”［14］，讓人們超越空間和時間的限制“近距離”接觸文物。

三是建立數據庫管理系統，打破“信息孤島”。互聯網共享平臺能以較低成本提供跨層級、跨地域和跨部門的開放學習文化資源，釋放文化數字化的巨大潛力。通過文化數字共享平臺的建設，統籌規劃民族地區文化大數據體系、智慧圖書館體系和優化公共文化云建設等措施，豐富了公共文化數字內容的供給與集成，建立完備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同時，也依靠構建完善的大數據體系，實現資源信息的全面整合和高效展示、傳播和共享。此外，還要對數字化數據進行有序分類、整理和存儲，確保數據的安全性和可追溯性。

（二）深化力度：布局產業新格局，抓好提升面

數字技術的迅猛發展，改變了傳統文化產業的運作模式，探索傳統文化與數字經濟結合的新模式，尋找經濟價值和社會效益的最佳平衡點，相關主體主要抓住以下三點：

一是優化布局，拓展市場份額。首先，在數字化產品的開發中文化創作者可以充分利用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區塊鏈等數字技術，通過以上數字工具優化內容制作、提升傳播效率、增強用戶體驗，打造特色數字化產品。其次，明確品牌定位，樹立品牌形象。突出民族地區文化的獨特性和包容性，借助文化符號，與目標用戶建立深厚的情感聯系，展現民族地區文化的精髓和特色，賦予產品獨特的認知和情感價值。最后，積極探索人工智能、大數據等新興技術在文化數字化領域的創新應用，以增強產業的核心競爭力。

二是謀求創新，優化文化傳播舉措。數字化技術不僅能夠引領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消費走向，還能為產業鏈升級提供深層動力和關鍵支持，雙向賦能供給端和消費端。對于供給端而言，文化消費是建構自我身份和獲得社會認同的有效路徑。消費者不僅是文化消費的參與者，而且是文化作品體驗的主體。消費者體驗文化消費的過程，也是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認同。

三是垂直深耕，注重精細化管理。政府應通過提供財政資金、稅收優惠以及科技支持等多方面的扶持措施，鼓勵和培育本土企業投身文化數字化產業，有效促進文化資源轉化為生產要素。此外，規劃建設數字文化產業園，吸引優秀企業入駐，強化產業集聚效應，構建涵蓋數字媒體、網絡游戲、動漫產業、數字音樂、現代影視、數字出版等多個領域的綜合性數字文化產業園［15］。

（三）勇立高度：共創文化新業態，構筑增長極

數字文化產業憑借其高附加值特性，已成為實現我國經濟發展轉型、文化強國建設的新出路。共創文化新業態，不僅要求拓寬文化內容的傳播渠道，更要在內容生產、表現形式、消費模式等方面實現全面升級。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勇立高度，構筑增長極。

一是提升傳承主體素養。文化產業的知識經濟屬性，也體現了其聚集性［16］，文化數字化轉型，人才先行。人才作為產業發展的基石，其具備的數字素養高低直接關系到傳統文化數字化轉型的優劣。要持續擴大數字化應用人才培育和數字技術教育培訓，發掘和引進高水平數字化人才。青年人才隊伍與老一輩傳承者應加強交流互動，用老一輩革命家精神滋養時代新人，激發青年人才的工作情懷和創造熱情。確保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既能夠傳下去又可以傳出去，更好彰顯中華文化的持久魅力。

二是“產學研用”協作，形成傳承合力。數字化文化不僅是技術層面，還涵蓋應用場景、文化創意產品等多維度。首先，民族地區應通過產業界、學術界、研究機構和消費者之間的深度對話，將研究成果轉化為實際生產和文化創意的驅動力，為本土企業提供專業培訓和技術支持，提升其技術水平和創新能力。其次，以“用”為引導，拓展市場。運用數字技術對傳統文化進行更新，開發符合當地文化特點和需求的數字化產品和服務，實現文化遺產的經濟效益與社會效益雙贏。同時，還可以通過參與國際性組織和項目，相互學習與借鑒，提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國際上的影響力，為世界文化多樣性貢獻力量。

三是異業多維合作，實現文化保護與傳承價值最大化。異業合作指的是多個行業共同參與文化保護與傳承，它不僅是民族地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數字化保護與傳承的重要力量，而且是確保這一進程具有創新性、可持續性和廣泛社會認同的關鍵所在。整合并共享不同行業的專業知識、技術、人力和資金資源，從而提升數字化保護與傳承的效率和品質。除了傳統文化產業，還應積極與制造業、消費品工業、旅游業、商貿流通業等現代服務業相結合，推動優秀傳統文化與多形態產業的融合發展。

（四）提升效度：強化政府新機制，提振融合度

國家在技術與社會互動中扮演著關鍵性角色，其與社會的緊密關系成為技術演進的決定性力量［17］。在數字中國建設的宏偉藍圖下，需要輔之以與制度建設、體制機制建設相配套的文化陣地建設，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建設提供深厚的文化滋養和文化支撐［18］。

一是政府要策劃制定方案，完善文化數字化治理體系。民族地區在推進文化數字化戰略時，應高度重視并加速優化其文化數字化治理體系，完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兩創”頂層設計。堅持“國家引領、地方創新”的原則，通過完善數字化治理體系、強化組織協調與資源投入、制定文化政策與項目支持等措施，確保自上而下、因地制宜地制定實施方案。

二是打造平臺，推動文化數據互通共享。大數據讓政府的“大腦”變得更加“智慧”。一方面，統籌利用文化領域已建或在建的數字化工程和數據庫成果，暢通政府主導的網站文化數據資源大循環。實施分類施策，構建民族地區文化資源數據管理體制，支持民族地區文化機構接入國家文化專網，通過重構智能傳播方式，打造以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記錄、制作、傳播、交流為宗旨的權威平臺。另一方面，省級政府需與相關部門合作，對全省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資源進行綜合分類，按照文化類型建設傳承平臺。市、縣兩級平臺在文化資源挖掘、收集、整理、采集和文化保護中發揮著基礎作用，省級政府重新整合相關文化資源，打造綜合性的傳承平臺。

三是填補資金，確保數字化治理工作順暢運轉。民族地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保護經費主要依賴政府投入，可通過增加稅收優惠政策拓寬資金的多元統籌，形成政府專項資金引導、文化企業為主體、民間資本廣泛參與的新格局，激發社會資本的活力和動力。為此，政府應精準招商，提供優質的創業環境和政策支持，吸引各方資金投入文化數字化工作，增強社會資本的投資意愿，有效紓解保護經費短缺問題。

（五）拓寬廣度：整合文化新供給，激發新動能

技術進步是推動經濟增長的內生源泉。借助科技促進優秀文化元素與現代社會的深度融合，增強傳統文化的故事性、體驗性、參與性和互動性，可有效創新傳統文化在當代社會中的價值導向。具體而言：

一是培育經濟新增長點，推動文化可持續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我國在世界文化激蕩中站穩腳跟的歷史智慧。站在“兩個大局”與“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的交匯點，民族地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保護與傳承，不僅是對物質財富的保存，更是對歷史記憶、文化認同和社會凝聚力等精神財富的傳承。因此，應深入挖掘中國傳統文化要素，構建和諧、文明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以此實現經濟與文化同頻共振。

二是創新消費場景，釋放消費潛力。在多媒體領域，運用虛擬現實和增強現實等多媒體手段，通過視聽和觸覺等感官交互，觀眾得以深刻體會傳統文化的韻味。在社交平臺領域，構建線上社區和數字化社交圈，讓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更廣泛的范圍傳播和分享。在教育領域，利用數字化技術開發在線教育平臺和課程資源，加強傳統技藝的傳承培訓。同時，設計具有交互性和智能化的終端設備，集成多樣化的功能，如語音識別、圖像識別，使文化數字化的融合理念成為個人行為的自然體現。

三是規范文化數據安全和全鏈條監管，保障文化數字化發展。政府、媒體及社會組織應正確引導公眾對傳統文化內涵的理解，營造健康有序發展的線上線下傳承活動氛圍。同時，對微博、快手、微信、B站、抖音等平臺進行實時監管，嚴禁散播任何歪曲、貶低或誤讀傳統文化的信息，清除以博眼球為目的，傳統文化進行碎片化利用的現象，規范市場經濟條件下的私利化傾向，確保進入文化數字化宣傳或消費渠道的內容可管可控，真正讓文化保護與傳承久久為功，實現中華文化數字化成果全民共享。

結 語

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的精神瑰寶，蘊藏著深厚的歷史底蘊、豐富的思想智慧和獨特的藝術魅力。探索民族地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數字化道路，不僅體現了中國特色解決民族發展問題的智慧，更是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的重要一環。這一進程既需要宏觀頂層設計的科學指導，也離不開數字化技術的支撐。在未來，借助數字技術力量，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將在更廣闊的舞臺上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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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廖潔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