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目的:研究佩戴自鎖托槽矯治器和傳統托槽矯治器的青少年在矯治初期牙周臨床指標及齦溝液量的變化,比較兩種固定矯治器對青少年牙周組織的影響。方法:隨機選取正畸科進行固定矯治治療的青少年60名,年齡11-15歲,根據佩戴的矯治器類型分為兩組,自鎖組30名佩戴自鎖托槽矯治器進行治療,傳統組30名佩戴傳統托槽矯治器進行治療。分別于矯治器佩戴前、佩戴1個月、3個月、6個月時測量牙周臨床指標和齦溝液量。運用SPSS22.0統計軟件對測得數據統計,計量資料采用(x±s)表示,對兩組間不同時間測得數據采用重復測量方差分析,P<0.05認為存在統計學差異。結果:(1)兩組患者佩戴固定矯治器后PLI、BI、GI、PD及齦溝液量均較矯治前升高,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01),觀察期間未見牙周附著喪失的發生。(2)自鎖組的PLI在佩戴矯治器1個月、3個月、6個月時低于傳統組(P<0.05);自鎖組的BI在佩戴矯治器6個月時低于傳統組(P<0.05);自鎖組的GI在佩戴矯治器3個月、6個月時低于傳統組(P<0.05);在觀察期間兩組間PD未見明顯差異(P>0.05);自鎖組的齦溝液量在佩戴矯治器1、3、6個月時均低于傳統組。結論:(1)傳統托槽矯治器和自鎖托槽矯治器在矯治初期都會引起青少年牙周臨床指標和齦溝液量的升高,但未造成附著喪失的發生,顯示這兩種固定矯治器在矯治初期對青少年牙周組織的影響僅限于引起牙齦的炎癥,并未形成牙周炎;(2)在佩戴矯治器后,自鎖組的PLI、BI、GI和齦溝液量的升高均小于傳統組,說明自鎖托槽矯治器在青少年正畸患者的牙周維護方面較傳統托槽矯治器更有優勢。
關鍵詞:固定矯治器;青少年;牙周指標;齦溝液量
中圖分類號:R783.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60X(2024)09-0020-05
錯畸形是常見的口腔疾病之一,固定矯治是目前臨床上矯治錯畸形應用廣泛的一種方式[1],該技術因具有高效、精準、適應癥廣等優點[2],廣受正畸醫生及患者的喜愛。但是,正畸托槽及附件的使用使患者口腔衛生的負擔大大加重,口腔原本的生理性自潔功能也會降低,唾液的沖洗和調節功能也會減弱[3],進而對正畸患者的牙周組織產生影響。青少年時期是牙齦炎的敏感期,相比成年人,青少年的牙齦組織受固定矯治的影響更加明顯[3,4]。青少年是正畸治療的主要群體,如何在獲得面部協調和美觀的同時兼顧牙周組織的健康是口腔醫師和患者長期關注的熱點。
臨床上常用的固定矯治器有兩種,一種是傳統托槽矯治器,通過金屬結扎絲將弓絲與托槽進行固定;另一種是自鎖托槽矯治器,其固定弓絲的方式是依靠托槽自身攜帶的鎖片式結構進行,不需要額外附加結扎絲或彈力圈,大大減少了椅旁操作時間[5],降低了患者的不適程度[6]。然而,自鎖托槽的這種鎖片結構是否比需要結扎絲固定的傳統托槽更利于維持牙周健康,目前國內尚未有統一定論[7,8]。
牙周組織的健康狀況可通過測量牙周臨床指標來反映。臨床上用于評價牙周狀況的指標較多,例如菌斑指數PLI、出血指數BI、牙齦指數GI、探診深度PD、附著喪失AL等,這些指標大多是研究者們根據不同的出發點,對口腔衛生、牙齦、牙槽骨或牙周膜中的某一部分做出的評價。但由于牙周病的臨床表現較復雜,其常呈現多方面的改變,使用任何一個單一的指標都無法對牙周組織的變化提供全面的評估。因此,本研究中為了綜合全面地反映牙周狀況的變化,采用以上多個國際常用的牙周臨床指標對牙周組織進行評估,從多個角度分析兩種固定矯治器對青少年牙周組織的影響。
齦溝液(Gingival crevicular fluid,GCF)是牙齦組織滲入到齦溝內的液體,其來源于微血管滲入到細胞間形成的細胞間液,正常情況下會經淋巴管回流吸收,因此少有滲入齦溝內。而當牙齦出現炎癥時,滲出的液體多于回流,細胞間液體積聚,這些液體就會更多地通過結合上皮流入齦溝內,導致齦溝液量增多。齦溝液量可以較為靈敏地反應牙周組織的炎癥。早在20世紀50年代就有人用齦溝液來研究牙周組織的健康狀況[9]。探究齦溝液量的多少和成分的變化,對牙周疾病的發生發展和預防治療都有著重要意義[10]。齦溝液量的增加可發生于牙齦炎癥早期。因此,可以通過對固定矯治患者齦溝液量的檢測與牙周臨床指標相結合的方式來更加客觀地反應青少年固定矯治患者牙周組織的健康狀況[11]。
1 方法
隨機選取正畸科進行固定矯治治療的青少年60名,年齡11-15歲,根據佩戴的矯治器類型分為兩組,自鎖組30名佩戴自鎖托槽矯治器進行治療,傳統組30名佩戴傳統托槽矯治器進行治療。分別于矯治器佩戴前、佩戴1個月、3個月、6個月時測量牙周臨床指標,包括菌斑指數(Plaque index,PLI)、出血指數(Bleeding index,BI)、牙齦指數(Gingival index,GI)、探診深度(Probing depth,PD)及附著喪失(Attachment loss,AL),并測量齦溝液量。統計學方法運用SPSS22.0統計軟件對測得數據統計,計量資料采用(x±s)表示,對兩組間不同時間測得數據采用重復測量方差分析,P<0.05認為存在統計學差異。
2 結果
2.1 基本資料
本研究納入11-15歲青少年固定矯治患者共60名,自鎖組30名包括男性13名,女性17名,平均年齡12.87±1.28歲;傳統組30名包括男性16名,女性14名,平均年齡13.13±1.22歲。兩組患者性別、年齡及佩戴矯治器前的牙周臨床指標、齦溝液量差別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實驗過程中所有患者均能按時復診配合檢查。
2.2 菌斑指數PLI的變化
不同時間點組內縱向比較,見表1與圖1,兩組患者在佩戴矯治器后PLI值較矯治前明顯升高,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01);組內不同時間點兩兩比較,見表2,除T2~T3外,其余各時間點兩兩比較PLI均存在明顯差異(P<0.05);
同一時間點兩組間橫向比較,見表1,在佩戴矯治器后1個月(T1)、3個月(T2)、6個月(T3)時自鎖組的PLI低于傳統組,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
2.3 出血指數BI的變化
兩組患者在佩戴矯治器后BI逐漸升高,見表3與圖2,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01);組內不同時間點兩兩比較,見表4,自鎖組除T1~T2、T2~T3外,傳統組除T2~T3外,其余各時間點兩兩比較BI均存在明顯差異(P<0.05)。
同一時間點兩組間橫向比較,見表3,自鎖組BI在矯治6個月(T3)時明顯低于傳統組,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其余時間兩組間BI差異不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
2.4 牙齦指數GI的變化
佩戴矯治器后隨著矯治時間的延長GI逐漸升高,見表5與圖3,與矯治前相比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01);組內不同時間點兩兩比較,見表6,除T2~T3外,其余各時間點GI兩兩比較均存在明顯差異(P<0.05)。
同一時間點兩組間橫向比較,見表5,自鎖組GI在佩戴矯治器第3個月(T2)、6個月(T3)時低于傳統組,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
2.5 探診深度PD的變化
兩組患者的PD在佩戴矯治器后較矯治前升高,見表7與圖4,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01);組內不同時間點兩兩比較,見表8,除T0~T1外,其余各時間點PD兩兩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
同一時間點兩組間橫向比較,見表7,自鎖組與傳統組在各個測量時間點的PD差異均不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
2.6 附著喪失AL的變化
在觀察期間兩組患者均未發現牙周附著喪失,說明雖然在固定矯治早期兩組患者的探診深度都有所增加,但其是由于牙齦炎癥導致的假性牙周袋,并未發生牙周炎。
2.7 齦溝液量的變化
在佩戴矯治器后,患者的齦溝液量都出現明顯上升,見表9與圖5,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01);組內不同時間點兩兩比較,見表10,除T2~T3外,齦溝液量在其余各時間點兩兩比較均存在明顯差異(P<0.05);
兩組間橫向比較,見表9,自鎖組的齦溝液量在佩戴矯治器1、3、6個月時均低于傳統組,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
3 討論
青少年時期是生長發育的關鍵期,也是矯治錯<E:\24年學報\自然9期\9Q014.tif>畸形的黃金年齡,隨著口腔知識的普及,越來越多的青少年選擇在這一時期進行正畸治療。但同時青少年也是對牙齦炎癥較為敏感的人群,如何為其制定個性化牙周健康管理方案是口腔醫師不斷探討的話題。固定矯治器在排齊牙齒,改善面型和改善咀嚼功能方面具有良好的療效,而復雜的矯治裝置又會為患者的口腔衛生帶來負擔從而引起牙周組織的炎癥。本研究通過測量佩戴自鎖托槽矯治器和傳統托槽矯治器的青少年的牙周臨床指標及齦溝液量的變化,比較這兩種固定矯治器對青少年牙周組織的影響,為優化固定矯治青少年牙周健康管理方案提供參考依據。
本實驗中,佩戴固定矯治器后青少年的牙周臨床指標和齦溝液量與佩戴前相比都出現了升高,說明矯治器的戴入影響了牙齒的自潔作用,為菌斑的堆積提供了有利條件,患者的口腔細菌環境發生明顯改變,菌斑中細菌的數量就會明顯提高[12],進而引發牙齦組織的炎癥。牙周探診深度雖較矯治前有所增加,但均未發現附著喪失,這是因為早期的炎癥刺激使青少年患者的牙齦組織發生了炎性增生,牙齦的腫脹和增生導致探診深度的增加,形成假性牙周袋,此時結合上皮并沒有向牙根方向移動[13]。說明固定矯治早期青少年的牙周組織僅限于發生牙齦炎,尚未發展為牙周炎。
兩組間對比發現自鎖組的患者在佩戴矯治器后PLI、BI、GI值及齦溝液量均低于傳統組,推斷自鎖托槽矯治器比傳統托槽矯治器更利于青少年正畸患者口腔衛生的保持,引起青少年的牙齦組織炎癥更輕。這一結果可能與以下幾個原因有關,首先自鎖托槽不需要結扎絲和彈性結扎圈等額外的部件,戴于患者口內的構造相比傳統托槽更加簡潔而易于清潔食物殘渣和菌斑,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患者口腔衛生的負擔。同時,自鎖托槽減少了結扎過程中對牙周及黏膜等軟組織的機械和化學性刺激,也降低了細菌感染的可能。此外,自鎖托槽的粘接面積相比傳統托槽要小,一定程度上減小了粘接劑對齦緣的刺激,且托槽翼不大,使托槽與齦緣間的菌斑更容易清潔[14],進而利于牙周組織的健康。
馬鵬濤[15]在對固定矯治兒童進行口腔檢測時發現,在佩戴矯治器12周后,佩戴自鎖托槽組的兒童口腔寄生菌的檢出率明顯低于佩戴傳統托槽組的兒童,且自鎖組牙周臨床指標中的PLI、BI也低于傳統組,認為自鎖托槽矯治器在維護兒童口腔微生態環境及牙周健康方面更具優勢,但無論佩戴哪種固定矯治器都會對患者的口腔環境產生影響,同時也會引起患者牙周臨床指標的增加,與本實驗的結果一致,也與其他學者的研究一致[14]。還有研究顯示,自鎖托槽矯治器對成人正畸患者牙周組織微生態的代謝平衡影響較傳統托槽矯治器更小,對牙周臨床指標的影響也小于傳統托槽矯治器,認為這與自鎖托槽矯治器對牙周組織血管的壓迫較小有關[16]。
青少年在正畸治療上往往主動性較差,大部分是出于家長意愿帶其來進行矯正,雖然都進行了口腔衛生宣教,但其執行能力仍然有待提升。加上該時期牙齦組織對炎癥極其敏感,一旦疏忽對口腔衛生的管理不僅影響矯治效果,甚至會導致矯治中斷。本研究顯示自鎖托槽矯治器在口腔衛生維護方面存在一定的優勢,對于正畸中的青少年群體選擇自鎖托槽矯治器相比傳統托槽矯治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減少口腔衛生的負擔,但其并不能完全避免牙齦組織發生炎癥。因此,無論患者使用哪種矯治裝置,都應該格外重視口腔衛生的維護和牙周組織的健康,這對患者的矯治體驗及矯治效果都有重要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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