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的木頭[外一首]

不知胡楊還是柏松

一塊舊木頭

在門前度過了很多時光

泥濘的雨天

小孩子把鞋底的泥巴

擦在了它的身上

母親們不再嘮叨

笑出了爽朗

小伙子坐在木頭上抽煙

姑娘在一旁，靜靜地做帽繩

煙熏到了她的眼睛

散落的線頭捆結在木頭的皺紋

木頭，吊喪人歇腳的地方

調皮的幼兒

站在上面踮著腳爬到了哥哥的肩膀

在夢里，我眺望著故鄉

似乎，一切變了

只有那塊從前的舊木頭

默默地還躺在原地，閃閃發光。

蝴蝶的夢

奶奶手中的針線

編織著一座座銀白色的氈房

爺爺的冬不拉聲在里面

兒時的我，躺在氈房中央

夢想演變成一只漂亮的蝴蝶

那里的夜就像一顆璀璨的夜明珠

明亮的夜光模糊了視圖

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像是一把燃燒的火

蝴蝶累了

無邊的草原在眼前瞬間走丟

蝴蝶累了

身上的顏色變得暗淡

移到了夢中爺爺奶奶的手上

忽然，蝴蝶打了個冷戰，扇了扇翅膀

它還在銀白色的氈房里

從夢中醒來

奶奶手中的針線

編制著一座座銀白色的氈房

爺爺的冬不拉聲在里面

山邊的野草露出了嫩綠

恍若初春……

芍藥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