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期貨市場操縱的民事責任概述

摘要：近年來，我國商品期貨市場蓬勃發展，而在這高速發展的過程中卻潛藏著秩序的憂患。諸多期貨市場操縱案例被披露，期貨市場操縱行為不但加劇了期貨交易風險，還會導致期貨市場投資者們遭受損害。我國對期貨市場操縱行為規定了嚴格的行政和刑事法律責任，而對其民事責任的規定卻寥寥無幾，此實屬立法考慮的欠缺。學界對操縱者究竟在多大范圍內承擔民事責任的問題少有提及，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的民事責任領域存在諸多法律研究的盲點，零星的研究也不夠透徹和仔細，有深入挖掘和探討的空間。文章結合我國和美國在期貨市場操縱行為方面的立法和監管實踐，從實際案例出發，對此問題進行了新的探究。

關鍵詞：市場操縱；民事責任；期貨交易

中圖分類號：F832.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5-6432（2024）31-0042-04

DOI：10.13939/j.cnki.zgsc.2024.31.010

1期貨市場操縱行為概述

近年來，我國商品期貨交易蓬勃發展。在這高速發展的過程中，卻潛藏著秩序的憂患。2016年時，有一起期貨市場操縱的大案引發過投資者和市場的討論：陶暘、傅湘南兩人通過實際控制和利用的筑欣實業等十四個期貨賬戶，憑借資金和持倉優勢操縱膠合板1502號期貨合約的價格并獲利百萬。操縱者陶、傅兩人也因此受到證監會的行政處罰。市場操縱攪亂價格趨勢的同時，也意味著投資者的損失。

縱觀歷年證監會的行政處罰和檢察院的刑事起訴，筆者發現這些懲罰并不能從實際意義上給這些受害投資者以補償，投資者保護的根本在于給予受害投資者民事救濟的權利。而期貨市場操縱行為具有高度復雜性和專業性，一般民事責任規則的適用往往導致受害投資者的敗訴，使操縱者的民事責任形同虛設，明確期貨市場操縱行為下的民事責任問題迫在眉睫，其對期貨投資者保護的意義重大。

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的民事責任問題歸根結底是一個資本市場風險的合理分配問題，是一個事后責任分配和損失填補的問題，必須兼顧投資者保護和交易自由兩個方面。

所以，文章旨在遵循利益平衡的進路，研究其民事責任的構成要素，對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的民事責任性質、歸責原則、過錯、損害、因果關系等爭議性問題進行分析，探求期貨市場操縱行為之民事責任的合理邊界。期貨違規行為的民事責任領域存在諸多法律研究盲點，學界對操縱者究竟在多大范圍內承擔民事責任的問題少有提及，零星的研究也不夠透徹和仔細，有深入挖掘和探討的空間。

筆者從對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的形態研究中發現，不同形態下的操縱行為特征各異：市場型操縱有壟斷的特點，操縱者主要是利用市場優勢地位操縱；交易型操縱的主要特點是利用資金優勢；信息型操縱除了利用信息優勢外，還有欺詐的特點。

因此，有學者認為，期貨市場操縱的本質是欺詐，但事實上欺詐也只是某些操縱行為具備的特點。美國曾有學者將操縱定義為欺詐，但立刻就有學者提出各類關于價格基準的市場操縱并不符合欺詐的特征。

我國《期貨交易管理條例》（以下簡稱《條例》）的第71條采用的是列舉加兜底條款的形式對操縱行為進行界定。在列舉了四種典型的期貨市場操縱行為后，以證監會規定的其他行為作為兜底。《條例》所指的四種行為分別是連續（聯合）買賣、相互交易、自買自賣、囤積現貨。這樣的立法模式避免了對期貨市場操縱行為進行定義的麻煩，但也容易產生列舉遺漏的情況，給操縱者以可乘之機。

而和期貨市場操縱行為類似的證券市場操縱行為，有一個更為具體和明確的概念。《證券市場操縱行為認定辦法》的第2條中，指出了證券市場操縱行為的定義，并在其第二章對操縱者進行了具體分類，第三章具體闡述了各種操縱行為的法律特征。諸如連續交易操縱、約定交易操縱、洗售操縱和其他像蠱惑交易操縱或搶帽子操縱等類型的操縱手段都被進行了具體描述和界定，這樣的規定讓司法實踐的認定更為簡單，有利于法官對證券市場操縱行為的判斷。

2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的民事責任概述

2.1民事責任制度的重要性

雖然我國行政和刑事立法規范對操縱行為起到了強有力的遏制作用，但是民事責任的缺失仍會導致合法投資者的權益得不到救濟。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的受害者大都是處于市場弱勢地位的中小投資者，他們往往因期貨價格非正常波動而遭受經濟損失卻無法自我救濟。因操縱而受損的投資者們求助無門，長此以往，民事救濟機制的缺失將打擊投資者的信心，妨礙市場的正常運作。

文章認為，期貨市場的法律法規應從兩個方面來保護市場發展。保護期貨市場有序發展是宏觀角度，保護期貨市場投資者的合法權益則是微觀角度。前者通過刑事和行政法規來達到目的，后者則需要通過對違法行為人賦予民事責任來達到目的。

民事責任制度具有對義務履行的擔保作用，對違反義務人的制裁功能，對損害的補償功能。期貨交易中的民事責任制度的明確可以讓這幾種功能有效發揮，使得期貨交易主體依法履行自己的義務。目前，我國期貨市場以中小散戶投資者為主，機構投資者少，散戶的自我救濟能力弱，且尚未全面推行期貨投資基金制度，所以民事責任制度的完善有利于中小期貨投資者的保護。民事責任制度的完善有以下三點優勢。

首先，有利于彌補投資者因期貨市場操縱所受之利益損害，補償投資者的損失。行政法和刑法屬于公法，主要在于懲罰違法者和維護社會秩序。投資者因操縱而受到的損失需通過民法救濟，也就是通過追究民事責任來尋求損害賠償。操縱者承擔的刑事或行政責任，并不能替代其民事責任。建立健全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的民事責任制度，還可以教育期貨市場的投資者，讓他們知道在自己的合法投資利益受到侵害時可以訴諸法律，自我救濟。這也是一種有效的激勵機制，可以讓廣大投資者參與到監督市場操縱的行為中來，讓操縱者面臨多方面的監管，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其次，有利于讓市場操縱者科以損害賠償責任，威懾潛在的操縱者。一般來說，刑事責任的威懾力是最大的，但刑法是司法中最為嚴厲的懲罰，需要慎重考慮。而且，隨著社會發展，對于部分操縱者來說，如果判幾年刑可以擁有巨額的不義之財，其可能還會認為這樣的交換是劃算的。對于操縱者來說，之所以會選擇冒著巨大風險操縱市場，主要就是利益誘使。從這個角度來看，單純的刑罰并不能有力地威懾潛在的操縱者，只有讓操縱者吐出全部非法獲利并且拿出錢來賠償受到損害的投資者，其威懾力才是巨大的。正所謂：對制裁的恐懼導致個人在實現個人目的的最有效方式時，把社會秩序的要求內在化了。

最后，有利于維護期貨市場的信任機制。從社會學的角度看，交易得以進行的關鍵在于信任。在低度信任的社會中，經濟發展危機四伏。此時資本市場出現違法行為的概率在理論上是最高的，此時就必須有高度的法治。而我國期貨法律規范中民事責任制度的缺位將會導致操縱者不斷逃脫民事責任的追究，投資者的投資風險增大。進一步完善期貨市場的民事責任制度，賦予投資者自我救濟的權利，有利于建立健全期貨市場的信任機制，增強投資者對市場的信任。民事責任制度的健全將給予投資者穩定的心理預期，使其相信自己的投資是有保障的，這也是期貨市場健康持續發展的內在要求。

2.2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的民事責任性質——侵權責任

2.2.1侵權責任的成立

期貨市場操縱的民事責任性質是研究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的民事責任不可回避的問題。對于期貨市場操縱的民事責任性質在學術界尚有一定爭議，有學者提出侵權責任說，但也有學者提出違約責任說，還有學者提出獨立責任說。文章認為帶來這樣差距的主要原因在于操縱行為手段的復雜性和操縱主體的多樣性。

所謂民事責任是指民事主體因違反合同或不履行義務，侵害國家、集體財產，侵害他人財產、人身，依法承擔的民事法律后果。有學者對期貨市場的民事責任界定為：期貨法律關系主體，因違反合同或者不履行法定或約定義務而產生的，侵害國家、集體或公民財產，應當依法承擔的民事法律后果，即包含了違約責任和侵權責任兩大類。由此，期貨市場操縱的民事責任以存在法定或約定義務為基礎。期貨法律義務可以分為法定義務和約定義務兩種。分析責任的性質往往從行為的性質著手，若操縱行為違反了法定義務，則需承擔侵權責任；若操縱行為違反了約定義務，則需承擔違約責任。

法定義務要求法律規范賦予市場參與者義務，受害投資者以此要求操縱者承擔民事責任。由于我國的期貨法尚未頒布，目前可以視某些規章或行業的規范性文件為法定義務來源。如證監會的《期貨交易管理條例》明確禁止了期貨市場操縱的行為，可以視為法定義務的來源。期貨交易者應當遵守這樣的義務規范，否則將承擔相應的民事責任。期貨市場投資者如若違反條例規定，通過法律禁止的方式操縱市場，就會需要承擔相應的侵權責任。

約定義務是指期貨合約形成的契約關系所產生的義務。操縱行為確實很容易被認為是一種違約行為。期貨公司只是期貨投資者之間的通道，某期貨合約的多空雙方投資者往往會被認為是期貨合約的兩個當事人。

文章未將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的民事責任定性為違約責任，主要是考慮到違約責任的確定將會把受害投資者局限于期貨操縱者的對手方，但是在頻繁交易的期貨市場中，操縱者和所有受害投資者之間都有合同關系這一點是無法保證的。

比如，操縱某期貨合約價格上漲的多方投資者A，在操縱價格上漲后，B作為空方投資者，因為擔心價格繼續上漲導致保證金不足，從而根據A的報價高價買入合約平倉。此時，B的損失可以基于AB之間的合同提出。但在頻繁交易的市場中，與A一樣持有某合約多頭的還有C。C持有合約但并沒有操縱市場且對操縱不知情，C通過市場分析后也在操縱期間高價賣出合約，此時空方投資者D為了將合約平倉而高價買入了C的合約。但此時的D就沒有和操縱者A之間的合約關系，也不能追究不知情的C的責任。操縱者操縱價格波動，這不僅會給其直接對手方帶來投資損失，也會造成其他投資者的損失。

2.2.2侵權之“權”的認定

在侵權法上，侵權之“權”的措辭寬泛，為今天的人們提供了足夠的解釋空間，侵權法之權既包括法律明確規定的權利，也包括各種利益。文章認為，在期貨市場操縱行為中，其引發民事責任產生的行為是一種妨礙他人正常投資決策的行為，所侵害的權利是投資者根據市場公平價格合理投資的權利。

王利明教授在提到證券市場操縱行為的民事責任性質時指出，“操縱行為的民事責任是違反了證券法規定的義務而產生的侵權損害賠償責任”，這個觀點給筆者很大的啟示。聯想到期貨市場中來，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的民事責任便是“違反了期貨法律法規規定的義務而產生的侵權損害賠償責任”。我國《期貨交易管理條例》明確禁止市場操縱的行為，也就對市場參與者科以了不操縱市場的義務。

將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的性質認定為侵權責任更有利于投資者保護，侵權責任可以讓與操縱者沒有直接關系的中小投資者因為操縱而受到的損失得到賠償。而且侵權責任的賠償范圍包括財產損失和非財產損失兩部分，在侵權損害賠償的訴訟中，法官還可以根據案件的具體情況判令責任人承擔懲罰性賠償金，這更有利于投資者的保護。

2.3期貨市場操縱侵權與一般侵權行為的區別

侵權行為分為一般侵權行為和類型化的侵權行為。一般侵權行為是指那些法律沒有單獨設立規范，適用侵權法的一般構成要件的侵權行為。類型化的侵權行為則是指法律專門設置條文或者附以特定名稱的侵權行為，諸如交通事故侵權行為等。在很多論著中，類型化的侵權行為即為特殊侵權行為，兩者異語同義。

一般侵權行為承擔侵權責任必須滿足四個構成要件，即行為、損害、因果關系、過錯。特殊侵權行為侵權責任的成立無須具備一般侵權行為責任成立的要件，僅依法律規定成立相應責任。特殊侵權行為大多表現為特殊行為或自己行為以外的事實造成他人損害。一般侵權行為的民事責任屬于典型的過錯責任，而特殊侵權行為的歸責原則由法律具體規定。

筆者認為，期貨市場操縱的侵權行為和一般侵權行為存在一定的差別，應當歸入特殊侵權行為中。一般侵權行為所侵害之“權”可在《民法通則》和《侵權責任法》中找到，例如行為人故意損壞他人財產、故意損傷他人身體等權益均在這些法律中有明確規定。而期貨市場操縱所侵害的權益是金融市場投資者根據市場真實行情投資選擇的權利，關于該權利的保護在侵權法中并沒有明確提到。如若不設立專門法條進行規定，則會出現期貨市場操縱行為在侵權責任中無類可歸的情況。

此外，期貨市場操縱侵權的構成要件應由期貨法律法規進行特殊規定，不能簡單適用一般侵權行為對構成要件的規定。期貨市場操縱的侵權問題，其最難認定的部分在于因果關系和過錯。在有些操縱行為下，受害者很難證明操縱者的過錯和因果關系，如果歸入一般侵權行為則會導致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的侵權責任形同虛設。而特殊侵權行為的成立無須具備侵權行為成立的一般要件，僅以法律的特殊規定為準。所以將期貨市場操縱行為歸類到特殊侵權行為，使其民事責任的構成要件由法律特殊規定，可以更好地保護投資者權益，并且不和一般侵權行為的民事責任認定規則發生沖突，這是更為合適的立法選擇。

2.4期貨市場操縱行為與證券市場操縱行為的民事責任的區別

期貨市場操縱的民事責任與證券市場操縱的民事責任相比，《證券法》在立法上更完善。如前所述，兩個市場的操縱行為存在本質上的差別，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的問責對象更為廣泛，期貨市場與現貨市場聯系更為緊密，期貨合約價格的波動對現貨價格的影響更大。因此，在進行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的民事責任分析時，還是不能簡單套用證券市場民事責任的有關分析。

期貨市場操縱行為與證券市場操縱行為的民事責任的主要區別在于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的民事責任問責對象的范圍更廣，操縱的影響范圍更廣，還可能涉及現貨市場。證券作為一種虛擬資產，操縱者往往是通過市場內的操縱手段來達到目的，股票的內在價值來源于公司業績，雖然操縱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公司的聲譽和資產狀況，但是其影響力還是有限的。

而期貨市場的產品合約往往是各類大宗商品，有些還是涉及國計民生的商品，期貨合約的設計本意是為了讓這些大宗商品的生產商可以利用期貨合約套期保值。但是期貨市場的操縱者為了達到操縱目的，除了通過連續交易買賣影響價格以外，還往往會采取囤積現貨、操縱現貨供應量的方式，達到影響期貨價格的目的。

期貨市場操縱中也經常可見持有大量現貨的操縱者逼倉的情形。期貨價格操縱的行為不但會扭曲期貨市場的合約價格，還會在操縱過程中因控制現貨而扭曲現貨的供求關系和價格，這樣的行為影響的是國計民生，過分的操縱還會導致期貨和現貨兩個市場的交易混亂，帶來系統性的金融風險。

3對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的民事責任的總結

筆者認為，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的民事責任可以歸納為侵權責任。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紛繁復雜，在認定上也有相當的難度。

目前來說，關于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的證明仍需以證監會的行政處罰決定書作為依據。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的民事責任不是違約責任，也非獨立責任，而是操縱者違反期貨法律法規規定的義務而產生的侵權責任。

我國《期貨交易管理條例》明確禁止市場操縱，也就對市場參與者規定了不操縱市場的義務。期貨市場操縱所侵害的權益是市場投資者根據市場正常價格進行投資的權利，關于該權利的保護在侵權法中沒有明確提到，故認定為特殊侵權責任更為合適。

此外，期貨市場操縱行為中的被侵權人需為操縱行為的直接或間接受害人，他們往往是直接參與交易的人，是操縱者的反向交易者。潛在的被侵權人不是被侵權人。在期貨市場操縱侵權的歸責原則選擇的問題上，文章認為過錯推定責任和過錯責任原則均有不完善之處，而動態的歸責體系目前難以實際操作，文章經過探究提出折中建議：在立法上構建多重歸責原則體系，在期貨市場操縱侵權的案件中，根據不同形態的操縱類型規定不同的歸責原則。市場型和信息型操縱的歸責原則仍采用過錯責任原則，交易型操縱的歸責原則通過期貨立法規定過錯推定責任原則的適用。

參考文獻：

［1］杜惟毅，張永開.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的類型及認定標準研究［J］.證券法苑，2013，9（2）：736-752.

［2］董華春.第八講期貨市場中最大的毒瘤——對操縱期貨市場價格行為的認定和處罰［J］.金融法苑，2001（6）：117-122.

［3］高苗苗.投資者適當性制度為金融期貨保駕護航［J］.清華金融評論，2015（4）：32-34.

［4］賀紹奇.美國對關系國計民生商品過度投機的法律規制及其借鑒［J］.中國市場，2016（26）：13-18.

［5］賀紹奇.期貨市場的邊界及《期貨法》的調整范圍［J］.中國市場，2015（48）：33-38.

［6］何寧湘.強制平倉應注意的法律問題［N］.期貨導報，1996-03-22（4）.

［7］胡光志，張美玲.我國期貨市場操縱立法之完善——基于英美的經驗［J］.法學，2016（1）：76-87.

［8］李明良，李虹.《多德—弗蘭克法》期貨市場反操縱條款研究［J］.證券法苑，2011，5（2）：1199-1211.

［9］馬栩生.因果關系推定的基本法律問題［J］.武漢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4（4）：528-532.

［10］馬衛鋒，黃運成.期貨市場操縱的認定：美國經驗及其啟示［J］.上海管理科學，2006（2）：78-81.

［11］彭真明.論操縱期貨市場行為及其法律責任［J］.華中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1998（4）：31-35.

［12］吳志攀.持續改善金融執法環境［J］.中國金融，2013（13）：17-18.

［13］吳志攀.信任與資本市場法治［J］.證券法苑，2013，8（1）：27-30.

［14］溫觀音.美國期貨法上的反操縱制度研究［J］.河北法學，2009，27（7）：160-168.

［15］王利明.我國證券法中民事責任制度的完善［J］.法學研究，2001（4）：55-69.

［16］張紅娜.我國期貨市場操縱行為防范的研究［J］.南方金融，2004（8）：38-40.

［17］趙振華，江海亮.論期貨市場操縱行為的民事責任［J］.中國礦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15（1）：42-49.

［18］莊長興.論證券侵權責任中因果關系的推定［J］.中國證券期貨，2012（5）：12-14.

［19］PIRRONGSC.Mixedmanipulationstrategiesincommodityfuturesmarkets［J］.Journaloffuturesmarkets，2010，15（1）：24-32.

［20］LYNNAS.Whythelawhatesspeculators：regulationandprivateorderinginthemarketforOTCderivatives［J］.Dukelawjournal，1999，48（4）：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