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產業價值鏈如何借助文化資本攀升

文化資本視域下文化產業價值鏈的攀升機制是包括工藝升級、功能升級、產品升級在內的動態過程，文化資本對于文化產業價值鏈的工藝升級、產品升級和功能升級存在正向影響，其作用路徑包括促進文化產業結構高級化、提升生產效率和提高產業創新能力。并提出基于提高文化產業附加價值、完善文化產業政策體系、延伸文化產業價值鏈等路徑，有效識別文化產業價值鏈攀升背后的驅動因素，進一步推動文化產業價值鏈向中高端環節攀升的建議。

我國的文化產業發展經歷了鞏固改革階段、探索轉型階段、協同發展階段，如今步入了高質量發展階段。在此期間，我國的文化產業經歷了規模化的增長，產業結構由文化服務業取代文化制造業占據主導地位，向高級化的產業升級，加快文化產業在價值鏈中由低附加值向高附加值環節的攀升，是我國文化產業當前面臨的緊迫的任務之一。

文化資本通過價值創造的過程促進文化產業發展。產業價值鏈分析方法下，文化資本作為文化價值的積累，兼具文化和經濟雙重特征，探究文化產業價值鏈的主要目的是分析我國文化產業價值鏈的地位，尋求價值鏈攀升的有效路徑。前期學者們通過研究，提出了多種攀升路徑，一般遵循“工藝升級、產品升級、功能升級、鏈條升級”四種類型。探索促進文化產業價值鏈攀升的動力來源，將經濟學模型應用于文化產業價值鏈攀升機制的研究，從理論和實證角度探討文化產業層面文化資本與價值鏈攀升之間的關系，對有效識別文化產業價值鏈攀升背后的驅動因素，以及有效推動文化產業價值鏈向中高端環節攀升具有實踐意義。

文化產業價值鏈的攀升路徑

文化產業價值鏈作為衡量文化產業發展水平的標準，通過價值鏈將創意轉化為文化產品來實現和增值。價值鏈中產業升級具有三種方式，即工藝升級（通過重組生產系統或引入更先進技術使得投入產出更有效率）、產品升級（遷移至更復雜產品）、功能升級（增加新功能以提升總體技術含量），價值鏈攀升的內在涵義是指產業在價值鏈框架之下動態升級的過程，根據價值鏈攀升的內涵，文化產業價值鏈攀升是“工藝升級—功能升級—產品升級”的動態演進過程。

文化產業價值鏈的工藝升級

工藝升級是價值鏈攀升的基礎，即由低效率、低效益的環節向高效率、高效益的環節流動。文化產業的工藝升級具體表現為文化產業結構的變動，如由附加價值較低的制造向附加價值較高的研發、設計、品牌營銷等環節攀升。經濟結構的服務化是產業結構升級的重要特征，在文化產業中表現為文化服務業占比的提升，即向附加價值更高的文化服務業變動，當文化產業價值鏈中的生產制造環節向創意設計與品牌營銷環節攀升時，在價值鏈中的競爭力和附加價值均得到提升，從而促進文化產業的工藝升級。為了更好地展示產業結構對經濟結構“服務化傾向”的體現，即產業結構是否呈現“服務化”的發展趨勢，采用第三產業產值與第二產業產值的比值對經濟結構的“服務化”，即產業結構升級的標志性特征進行度量。因此，產業結構升級指標用文化服務業在文化產業增加值的占比來表示。一般來說，文化服務業在文化產業增加值中的占比越大，說明文化產業發展越好，產業高級化指數也越高。

文化產業價值鏈的功能升級

功能升級是價值鏈攀升的核心，文化產業的功能升級具體表現在產業主要環節附加價值的提高，即文化產dT4hjDoHs6UcqVXwuHaKW8i+1/GCU+9IeaB0ALcN6Jo=業結構通過調整或重組提高生產效率和收益。文化產品生產流程的優化能夠降低生產成本、提高生產效率，而新技術的引入能夠提高生產效率、擴大產品收益，從而實現文化產業的功能升級。根據《世界貿易報告（2014）》公布的數據，價值鏈中生產環節所創造的價值僅為整體價值的三分之一，其余價值為服務環節所創造。文化產業通過全要素生產率的不斷提升實現動態轉換和調整，全要素生產率作為重要衡量指標發揮了關鍵作用，更多研究指出效率的提升依賴于服務環節比重的擴大以及投入成本的降低，資源配置的優化以及產業結構的調整能夠促進產業價值鏈的有效攀升。

文化產業價值鏈的產品升級

產品升級是價值鏈攀升的關鍵，具體是指產品的新舊更替以及提升產品復雜度，由低附加值向高附加值產品升級從而提高產品質量的過程。當文化產品的復雜度提升、生產質量提高時，能夠獲得更高的產品質量和創新效率，從而實現文化產業的產品升級。文化產業價值鏈的產品升級即為文化產品的新舊更替以及高技術復雜度、高附加價值的文化產品的創新。產業價值鏈中的價值增值和轉移過程具有動態性特征，其內部結構特征因不同行業而存在差異性，具有抽象性文化特征，并且能夠轉換為較高的經濟回報，其盈利模式受鏈條環節影響。

文化資本視域下的文化產業價值鏈攀升機制

文化資本在積累的過程中同時對產業價值鏈的攀升產生影響，價值鏈攀升的過程能夠促進文化資本的有效積累，從而形成一種相互影響的互動機制。文化產業價值鏈攀升可以分為工藝升級、功能升級和產品升級，即產業結構升級、生產效率提高、產業創新。文化資本對于價值鏈的攀升影響機制主要從促進產業結構升級、提高生產效率、提升產業創新能力三方面展開。因此，可以設定一個理論框架對文化資本的影響機制進行深入研究，當文化資本實現有效積累時，能夠從以上三方面促進產業價值鏈的攀升；同時，在文化資本積累到一定水平時，有可能發生門檻效應及溢出效應，導致對價值鏈的產業結構升級、生產效率和產業創新能力產生阻礙，進而對文化產業價值鏈的攀升產生影響。

基于此，本研究建立了有關文化資本如何對文化產業價值鏈攀升產生影響的理論框架（見下圖），通過從文化資本如何與文化產業價值鏈攀升產生關聯，以及如何改變攀升狀態等層面分析文化資本對文化產業價值鏈攀升的影響機制。

圖 文化資本視域下的文化產業價值鏈攀升（作者自制）

文化資本與文化產業價值鏈工藝升級

文化資本對文化服務業產值在文化產業增加值中占比的提高產生明顯的正向影響，從而提高產業結構的高級化指數，流動性的文化資本推動了價值鏈的創新轉化以及信息傳遞，文化附加價值以動態形式創造和再生，促進了價值鏈的動態演變。我國的產業結構變動整體呈現復雜性和階段性，“服務化”發展趨勢則是產業結構升級的重要特征。文化產業結構由低端向高端結構轉化的過程中，對產業生產效率和水平的提高產生促進作用，附加價值得到不斷提升，彌補由于我國區域發展水平差異性而產生的階段差異，通過產業結構升級確定優勢產業的主導地位，從而實現經濟欠發達地區的產業升級。

文化資本與文化產業價值鏈功能升級

我國經濟水平的發展動力來源于多種要素的投入，文化產業對于區域經濟水平的增長起到顯著的推動作用，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在經濟發展過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作為反映經濟水平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指標，全要素生產率的內涵包括生產過程中投入的技術進步、技術效率等相關要素的綜合效率，實質上是對生產要素的有效利用率和國民生產總值之間關系的測度。在此過程中，需要對有效的文化資本存量進行正確估算，以確保結果符合經濟理論分析的需求，進一步進行計量檢驗。

文化產業全要素生產率主要受到政策環境、研發創新水平、人力資本、教育水平等因素的影響，通過文化資本投入強度的提高和合理配置，能夠實現區域之間文化資源的優化整合，從而促進區域生產效率的提升。文化資本通過提高技術效率和技術進步水平促進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從而實現文化產業的功能升級，進一步對于文化產業價值鏈的攀升產生促進作用。

文化資本與文化產業價值鏈產品升級

文化產業作為知識密集型產業，本質上是通過知識產權的開發實現對文化資源的利用，推動高附加值文化產品的生產。產業創新能力所帶來的差異性特征為文化產業高質量和可持續發展提供了原動力，從文化創意的生成到文化產品的開發，再到經濟效益的產生，產業創新能力使得文化生產力不斷完成新舊交替，能夠最大限度地發揮創造力，縮短產業循環發展周期，有利于產業價值鏈中核心競爭能力的提升。

文化產業的產品升級主要依靠產品復雜度和文化產品更新換代速度的提升，以適應不斷變化的文化市場需求，使得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高質量與高附加值的文化產品能夠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占據有利位置。文化資本通過知識產權水平的開發提高產業創新能力，以實現文化產業的產品升級，進一步對文化產業價值鏈產生促進作用。

文化資本與文化產業價值鏈

文化資本水平的有效積累，對于文化產業的工藝升級、功能升級和產品升級發揮較為顯著的促進作用。價值鏈視角下文化產業高附加值活動要素的數量與質量是文化軟實力的衡量標準。高附加值活動的文化資本要素對于產業機構升級、生產效率和產業創新指數存在正向影響，對于文化產業價值鏈的價值提升發揮決定性作用。

1.文化產業價值鏈

現階段，我國的文化產業設計研發能力不強，品牌化運營能力較弱，主要集中在高產值、低附加價值的代工制造環節，原創設計的文化產品缺乏國際競爭力。文化產業價值鏈的獨特性在于文化價值對產品附加值產生主導性影響，能夠激發產業活力、發掘產業潛能，促進文化價值的創造和增值，并對產業結構產生影響。發展文化產業價值鏈向附加價值較高的微笑曲線的兩端攀升，推動產品創新以提高創意設計的附加價值。同時，創新所產生的溢出效應能夠加速文化產品價值鏈環節中的營銷拓展，從而成為區域文化產業增長的重要力量。

文化資本與文化產業價值鏈之間的關系是0e76a30653c89eeeceaee181d2ff1c6d文化產業發展中的重要問題，基于價值鏈理論，文化資本通過規模效應以及溢出效應對產業結構、生產效率和創新能力產生直接影響。社會學研究視角下，文化資本以身體化、客觀化、制度化的形式存在，是社會關系的表達；經濟學研究視角下，文化資本具有流動性和累積性特征，文化資本的積累量和結構變動能夠影響產業結構的變動，通過對文化資本與文化產業價值鏈工藝升級、功能升級和產品升級之間的相關性分析，可以驗證文化資本在文化產業價值鏈攀升過程中的效應和價值。

本研究構建文化資本影響文化產業價值鏈攀升的理論分析框架，對文化資本促進文化產業價值鏈攀升的內在機理進行系統考察。文化資本對文化產業價值鏈攀升存在促進作用，文化產業價值鏈攀升的路徑包括工藝升級、功能升級和產品升級。通過對文化產業特性的綜合考量，本研究認為文化資本通過影響文化產業價值鏈的工藝升級、功能升級、產品升級三條路徑對文化產業價值鏈的攀升產生促進作用。

2.文化資本與文化產業價值鏈

當文化資本到達某個水平時，對文化產業的工藝升級、功能升級和產品升級產生負向作用，進一步阻礙了文化產業價值鏈的攀升。因此，文化資本與文化產業價值鏈攀升存在U型關系特征，具體從以下幾方面說明。

首先，我國文化產業整體結構處于不斷優化的過程中，實現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的目標加速了文化產業結構升級，推動產業要素向高附加值的價值鏈環節轉移。結構高級化的影響存在不確定性，有可能對經濟增長產生抑制作用；服務業成本的大幅上升會引起相對勞動率的下降，進而導致生產效率的降低，即“鮑莫爾成本病”（Baumol's disease）；產業結構服務化水平的提高會對產業結構和資源稟賦的協調關系產生破壞，阻礙運行機制的良性循環，進一步引發“結構性減速”。因此，文化資本存量的增高達到一定程度后會導致產業結構服務化現象的出現，從而對文化產業的工藝升級產生負面影響，進一步阻礙文化產業價值鏈的攀升。

其次，文化產業的發展存在階段性特征，不同時期對于生產要素的依賴程度也會出現變化。發展初期和中期，全要素生產率對于經濟增長的貢獻份額大幅增加，成為推動產業升級的主要因素；發展中后期，我國產業增長速度放緩，進一步加大了對于文化產業的投入力度，文化資本的存量迅速增大，但由于供給結構對于產業多層次的需求缺乏適應和靈活調整能力，出現了產能過程和產業效率降低的情況。因此，文化資本存量增加到一定程度會引起全要素生產率對于增長率的貢獻份額降低，對文化產業的功能升級產生負面影響，進一步阻礙文化產業價值鏈的攀升。

最后，文化產業創新能力具有較高的波動性和較低的穩定性。不同區域之間存在明顯的文化資源差異性，文化資本存量的提高會導致文化產業創新能力的不足以及文化產品與文化需求不匹配的問題，對文化產業的產品升級產生負面影響，進一步對文化產業的價值鏈攀升產生阻礙。

綜上，文化資本水平的提高在促進產業結構升級的同時存在“結構性減速”現象，進而引發“鮑莫爾成本病”，阻礙文化產業的工藝升級；文化資本存量快速上升導致全要素生產率的水平降低，進一步阻礙了文化產業的發展和功能升級；文化資源的分布不均和創新環境的差異降低了產業創新發展水平，對產品升級造成阻礙。因此，文化資本對于文化產業價值鏈的影響過程中整體呈現先促進后抑制的“倒U型”變化趨勢。

文化產業要實現價值鏈的攀升，關鍵要提高價值鏈環節的附加價值，文化資本的價值需要在文化產業價值鏈的工藝升級、功能升級、產品升級的不同層面進行思考和實踐。文化產業價值鏈能夠實現文化資本的經濟價值轉化，在價值創造的同時完成價值的再生產過程。文化資本水平的提高帶來的產業結構升級、生產效率和產業創新水平提升，能夠促進產業價值鏈向中高端環節攀升，在實現文化產業價值鏈攀升目標的基礎上，文化資本如何發揮促進作用，是實現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的關鍵問題。文化產業價值鏈的攀升，本質上是以文化資本為基礎，以工藝升級、功能升級和產品升級為途徑，以實現價值創造增值、向中高端環節變動為目的，發揮文化資本的文化價值和經濟價值，最終實現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的過程。

（作者單位：1.廣州城市職業學院藝術與新媒體學院；2.深圳市聚橙網絡技術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