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翻譯學視角下生態紀錄片《王朝》字幕中譯的擬人化敘事研究

【摘要】自然生態紀錄片《王朝》以極具故事性的表達方式展現人類與自然間的存在關系，對于幫助世界范圍內的觀眾了解野生動物和自然環境，提升動物保護以及與自然和諧共處的意識有著重要作用。本文將以生態翻譯學為視角，分析《王朝》字幕中譯的翻譯生態環境，以生態翻譯學的“三維轉換”為基礎，分別從語言維、文化維、交際維三個維度，并結合典型案例說明，剖析譯者在翻譯過程中通過策略選擇與環境適應而彰顯的擬人化敘事風格，并總結出依托生態翻譯學提升生態紀錄片字幕翻譯擬人化敘事效果的策略，為進一步推動生態紀錄片發展及動物環境保護意識傳播提供助力。

【關鍵詞】生態翻譯學；三維轉換；《王朝》；擬人化敘事

【中圖分類號】H31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8264（2024）41-0101-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41.027

在工業文明高度發展之下，如今的人類社會物質得到前所未有的豐富，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但與此同時，對自然資源的掠奪以及破壞愈演愈烈，使整個社會陷入嚴峻的生態危機。在此背景下，人類開始對自身文明發展進行反思，并從生態美學的角度去看待人與環境的關系，由此出現了大批生態紀錄片。生態紀錄片是以生態整體主義為導向，采用紀實拍攝的手法，以自然界的動植物、人和自然的關系為拍攝對象，以宣傳生態環保為主題的綠色影像，對于提升大眾對自然環境及野生動植物的認識與保護意識具有重要作用。生態紀錄片真正開始被大眾所熟知是始于1955年英國BBC制作的一個關于昆蟲的系列紀錄片《視野》。如今中國的生態紀錄片正處于飛速成長階段，如《眾神之地》《我們的國家公園》等優秀作品方興未艾，因此有必要引進一些高質量的國外生態紀錄片來促進我國生態紀錄片的發展，提升我國民眾的生態環保意識，而對于生態紀錄片字幕的中譯也變得尤為重要，如何通過字幕翻譯體現出我國對于生態環境保護的態度和決心，如何使國內民眾更好地體會并了解自然生態現象成了重要議題。擬人化敘事在生態紀錄片中被廣泛應用，旨在將動物活動以人類生活的故事走向講述出來，有利于拉近觀眾與自然的距離，產生共鳴，從而提升環境保護意識。生態紀錄片《王朝》被譽為BBC Earth系列自然歷史類型的里程碑之作。在對《王朝》的字幕中譯里，可以發現譯者對于擬人化敘事的重視和有效運用，本文將從生態翻譯學三維轉換的語言維、文化維、交際維的角度，結合典型案例說明的方法分析譯者為提升擬人化敘事、拉近讀者與自然距離而做出的策略選擇及適應，并總結出生態紀錄片字幕翻譯擬人化敘事性提升的策略及建議。

一、生態翻譯學理論

生態翻譯學作為翻譯研究的新興領域，近年來受到廣泛關注，這一理論突破了傳統翻譯研究的局限。20世紀60年代以來，人類社會開始逐步從工業文明向生態文明轉型。生態環境的保護成了全世界的重要議題，人們對可持續發展的追求逐漸增加。正是在這個時期，翻譯學者將“生態學”引入翻譯研究，從生態學的角度重新審視翻譯過程，為翻譯研究提供了新的視角和思路。

生態翻譯學的起源可以追溯到20世紀90年代，隨著全球環境問題的日益嚴重，生態理念逐漸深入人心，翻譯研究也開始從生態角度重新審視傳統翻譯理論。在中國，生態翻譯學的研究始于21世紀初，胡庚申教授率先提出了“生態翻譯學”這一概念，并逐步建立起一套完整的理論體系。生態翻譯學理論的形成受到了中國古代生態信仰的影響，包括“人與自然和諧共生”“以人為本”和“中庸”的理念，強調人與環境之間平衡與和諧的重要性，“和諧”是生態翻譯學的核心思想，生態翻譯學尋求的是譯者與翻譯生態之間的平衡[6]。生態翻譯學可以被看作是一種生態方法的翻譯研究或從生態方法出發的翻譯研究[5]。經過近二十年的發展，生態翻譯學已經成為中國翻譯研究的重要分支之一。該理論闡述了翻譯活動（翻譯生態）與自然（自然生態）之間的相關性和互動性，認為翻譯是一個整體的、和諧的系統，系統的各個部分相互作用，任何生態行為都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

生態翻譯學的核心理論包括翻譯生態環境、適應選擇和“三維”轉換。這些理論在翻譯實踐中得到了廣泛應用，并為解釋和指導翻譯行為提供了有力的理論支持。

“翻譯環境”結合源文、源語和目的語系統，是制約譯者最佳適應性選擇的多重因素的綜合體，也是譯者多維適應和適應性選擇的前提和基礎[6]。“翻譯生態環境”可分為宏觀的翻譯生態環境和微觀的翻譯生態環境。宏觀的翻譯生態環境包括自然經濟環境、語言文化環境和社會政治環境。胡庚申（2017）認為微觀的翻譯生態環境包括理論、應用、批評、歷史等翻譯研究的內部結構以及個體翻譯活動的特征。在翻譯過程中，譯者需要同時考慮宏觀和微觀的“翻譯生態環境”，靈活運用各種翻譯策略和技巧，以實現源文與譯文之間的最佳轉換。同時，譯者在翻譯過程中還需要關注生態環境的動態變化，不斷調整自己的翻譯策略，以適應不斷變化的生態環境。

適應選擇是生態翻譯學中的另一個重要理論。“翻譯即選擇與適應”是生態翻譯學的主要概念之一。生態翻譯學將翻譯過程概括為譯者以源文和目標文本為典型元素的翻譯生態環境適應與選擇[1]。該理論認為，譯者在翻譯過程中需要不斷適應生態環境的變化，并對各種因素進行選擇。在適應選擇的過程中，譯者需要對各種因素進行權衡和取舍，以實現譯文的最佳效果。同時，適應選擇也強調譯者的主體性，認為譯者應該充分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積極應對各種挑戰和變化。

生態翻譯學認為翻譯是一種多維度的轉換，其中以立體轉換為主要內容。翻譯是一個“文本翻譯”的過程，它關注的是源文本和目的語文本的三個維度，包括語言維、文化維和交際維的轉換[7]。語言維轉換要求譯者在翻譯過程中關注語言形式的變化，靈活運用各種語言技巧，以實現源文與譯文之間的最佳對應。譯者必須從語言的維度進行適應和轉換，其中包括語音、詞匯、句法、修辭、形式和風格等各個方面[2]。文化維轉換要求譯者在翻譯過程中關注文化差異，對文本中的文化內涵進行更合理的闡釋，使目的語讀者能準確地理解文本內涵。交際維轉換要求譯者在翻譯過程中關注交際意圖的傳遞，確保譯文能夠準確傳達源文的交際意圖。通過對“三維”轉換的運用，譯者可以更好地實現源文與譯文之間的轉換，使譯文能夠在目標語生態環境中得到最佳的傳播和發展。

生態翻譯學為翻譯研究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它運用達爾文的適應選擇理論，將翻譯生態環境比作自然環境，為文本分析和研究提供了科學的方法。生態翻譯學的翻譯過程涉及譯者對源文的適應和對譯文的選擇，為理解譯者活動背后的動機提供了一個簡潔而必要的框架。在實際應用方面，生態翻譯學所主張的翻譯方法不只是偏向源文或譯文，而是強調語言、文化、交際等多個維度的轉換，反映了譯者在翻譯活動中應具備的關鍵意識。本文將以生態翻譯學的三維轉換理論為理論基礎，從語言維、文化維、交際維三個維度剖析《王朝》字幕翻譯中譯者為拉近觀眾與自然距離，打動觀眾情感，提升觀眾環保意識所做出的對翻譯生態環境的適應性選擇而達到的擬人化敘事的效果。

二、《王朝》字幕的翻譯生態環境

生態翻譯學認為，翻譯生態環境是一個由源文本、源語和目的語組成的系統。整個系統涉及語言、交際、文化、社會、作者、受眾等各個方面的相互聯系[3]。因此，翻譯生態環境的分析可以幫助了解生態紀錄片《王朝》的翻譯生態環境是如何選擇譯者的，譯者又是如何在適應翻譯生態環境后做出相應的適應性選擇，并將字幕翻譯成中文的。翻譯生態環境主要分為宏觀翻譯生態環境和微觀翻譯生態環境。

宏觀翻譯生態環境與社會經濟發展有著緊密聯系，如今，中國人民的生活質量隨著經濟發展不斷提升，國產生態紀錄片飛速發展，吸引了越來越多以年輕人為首的觀眾的關注，成了一個中國向世界展示其環境保護決心、措施與成果的重要窗口。此外，中國人民受教育程度提升，環境保護意識、動物保護意識也逐漸增長，在觀看生態紀錄片時，人們越來越能夠與野生動物共情，越來越將野生動物與人類看作命運休戚與共的一體，如何在生態紀錄片字幕翻譯中拉近人與動物的距離，體現出動物與人之間共有的情感與羈絆以適應社會觀念的進步成了重要議題。《王朝》的字幕翻譯中，譯者為達到這一目的所采用的8b114fd30b0c256b0acfb1bb023827f0首要方法就是對翻譯策略進行適應性選擇以實現擬人化敘事。

微觀翻譯生態環境主要是指源文本的語言環境，對于準確傳達原片信息、保持文化特色以及確保觀眾接受度具有重要意義。英漢兩種語言屬于不同的語言系統，具有不同的語法特征，因此語言維度的翻譯是譯者在翻譯過程中需要考慮的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因素。在翻譯過程中，對于詞匯和表達方式的處理直接影響到譯文的準確性和觀眾的理解。因此，為了更加突出紀錄片的擬人化敘事效果，譯者結合目標語言的語境和表達習慣進行適當的調整和轉換。此外，在《王朝》這一生態紀錄片中，文化和社會的因素也滲透在每一個細節之中。紀錄片敘事中，動物的行為、習性以及它們與周圍環境的互動事實上都能反映一定的人類文化觀念和社會價值觀念。因此，在翻譯過程中，對于這些文化和社會因素的把握也是至關重要的。譯者通過深入分析微觀生態環境中的文化和社會因素，在譯文中實現更為準確的包含中國特色的文化傳遞和社會價值傳達，使目的語受眾可以更深刻體會到擬人化敘事的效果。最后，《王朝》作為一部生態紀錄片，其所傳達的信息對于環境保護具有重要意義。因此，在翻譯過程中，譯者需要對這一交際目的進行傳遞。通過微觀生態環境分析，譯者可以更好地把握文本的交際目的和價值取向，從而在譯文中選擇合適的翻譯策略，實現擬人化敘事以拉近人與自然的距離，提升環境保護與動物保護的意識。

三、生態翻譯學視角下《王朝》字幕中譯的擬人化

敘事研究

（一）語言維

語言維適應性選擇指的是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對語言形式進行適應性選擇[4]，以達到言簡意賅，充分自如地實現語義的傳遞。語言是翻譯生態環境的重要組成部分。由于英漢兩種語言的差異，在翻譯文本時，譯者需要密切關注源文本中語言形式的適應性轉換。這包括詞匯、句法、修辭、語音學、語法和文體風格。因此，譯者首先要了解原作的語言形式，選擇合適的翻譯風格，其次，譯者必須對已翻譯的文本進行有針對性的修改，以便忠實地傳達原意。在翻譯時，譯者不僅要理解源文，還要考慮到目的語的語言習慣和目的語讀者的接受程度。

譯例1：

英文：He is surrounded by rivals，prepared to kill him for his crown.

譯文：它的身邊環伺著對手，伺機行刺，篡權奪位。

這句字幕出現在《王朝》紀錄片中“黑猩猩”這一集，講的是一個黑猩猩群體中首領身份爭奪的故事。字幕描述的場景正是幾只雄性黑猩猩企圖對當時的首領“戴維”進行攻擊，從而成為新一任首領。漢語的語言特色是更注重以動詞來呈現事件的發展特點，而英語更多的是以靜態的名詞來使語言更莊重規范。因此譯者將原片字幕的“prepared to kill him for his crown”譯為兩個四字格動詞短語“伺機行刺”與“篡權奪位”，更貼合漢語的表達習慣與語言美感。同時，無論是“行刺”還是“篡權奪位”在漢語中都指的是對君王或上位者進行傷害從而達到某種行為，屬于人類特有的思維與行為模式，譯者將其用于描述黑猩猩的行為，將動物之間的活動敘述為人類社會特有的“篡權奪位”的場面，將不同的黑猩猩比作“亂臣賊子”與“帝王”，賦予了它們人類特有的身份、人格與情感，體現了擬人化敘事的運用，使得漢語使用者更能理解與感受黑猩猩的習性，與動物和自然產生共鳴。

譯例2：

英文：But there are less fortunate females here，whose chicks have died.

譯文：有一些可憐的雌企鵝卻嘗到了喪子之痛。

在《王朝》紀錄片“帝企鵝”這一集中，原片講述了帝企鵝如何在南極暴風雪中繁衍子嗣的故事，例句字幕出現在雌企鵝繁衍后歸入海中覓食，在暴風雪后回到陸地尋找并哺育由雄企鵝剛剛孵化出的幼崽時的一幕，一些雌企鵝的幼崽在暴風雪中喪生，使它們無處找尋。一些英文句式中常常存在定語從句，用一整句話來修飾先行詞，但將其簡單譯為前置定語會導致中文句式“頭重腳輕”，因此譯者再次選擇了融合法，將定語從句譯為動賓結構“嘗到喪子之痛”，使字幕更簡潔通順。另外，“喪子之痛”在漢語語言環境中也通常用來說明人失去孩子的痛苦，譯者用這一詞來形容企鵝體現了擬人化敘事，在源文的基礎上增加了對于企鵝情感狀態的描寫，賦予了企鵝人類的心理活動和情感，在使譯文更加準確的基礎上，讓觀眾體會到紀錄片情節里悲傷痛苦的氛圍，拉近人與動物的距離。

（二）文化維

文化維的適應性選擇要求譯者在翻譯過程中關注文化差異，對文本中的文化內涵進行更合理的闡釋，從而最大限度地避免因文化誤解而導致的誤會。在文化交流中，文化個性是不同民族之間交流的障礙，而文化的普遍性使得不同的國家有相互交流的可能性。這就要求譯者具備跨文化意識和文化敏感性，能夠識別和理解不同文化之間的差異，在譯文中進行適當的處理和表達，并在適當的時候使用歸化和異化。

譯例3：

英文：And with time fast running out，this female forgoes the formalities.

譯文：眼看著時間飛逝，這只雌企鵝放棄了繁文縟節。

在“帝企鵝”這一集中，這句字幕的背景是雌企鵝與雄企鵝在確認伴侶關系，繁衍后代之前會進行繞脖起舞的儀式，但由于南極的暴風雪馬上將至，雌企鵝并沒有太多的時間，所以它急匆匆地與其他雌企鵝爭搶起了伴侶。“formality”一詞在牛津詞典中的釋義為“在法律程序或社交場合中必須要做的正式或官方的行為”，本身并不包含褒貶義。然而結合情節可知，雌企鵝認為這些禮節和儀式浪費時間，為了使中文譯文更準確，因此采用“繁文縟節”一詞，出自《上圓丘合祭六儀》，比喻過分煩瑣的儀式或禮節，也比喻其他煩瑣多余的事項。將這一詞語用于雌企鵝身上，既能體現這一儀式的無意義和不必要，也能體現雌企鵝因為時間緊迫而對于儀式的抗拒態度，看起來如同雌企鵝擁有了人類的思考與衡量的能力，更貼合中國觀眾文化背景的同時，也表現出了譯文的擬人化敘事手段。

譯文4：

英文：Following the recent rains，it’s a time of plenty.

譯文：近日降雨之后，豐衣足食的時間到了。

這一句字幕出現在《王朝》紀錄片“獅子”這一集中，講述的情節是八月份的雨季后，草原上的植物生長，食草動物遷徙而來，食肉動物也隨之獲得了更多捕獵機會，食物更加充足。譯者在這里并沒有將“time of plenty”直譯為“食物充足的時候”，而是選擇了“豐衣足食”一詞，“豐衣足食”出自《唐摭言》，意思是穿的吃的都很豐富充足，形容生活富裕。這一詞在漢語文化背景中常常被使用，形容人民生活水平高。使用“豐衣足食”這一詞，既可以更貼合漢語文化背景，使情節內容更易被中國觀眾理解，又體現了譯文的擬人化敘事手段，說本不需要穿衣服的獅子“豐衣足食”，似乎將獅子的生存需要與人類社會的生活需求相匹配，將獅子的生活環境與人類社會連接，對于獅子生活的描述更加生動，加深了觀眾的代入感。

（三）交際維

在生態翻譯學的三維轉換理論中，交際維是其中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翻譯具有交際功能，是跨文化交際的重要手段，對目的語文化的不夠了解可能會在翻譯過程中造成混淆、誤解甚至冒犯。因此，除了適應語言和文化的維度外，譯者還應牢記翻譯是一個超越文化和語言的交際過程，也就是說譯者需要迎合讀者認知能力和閱讀習慣。交際維主要關注的是翻譯過程中交際意圖的傳遞和實現，強調譯者在翻譯過程中應該注重交際層面的轉換，要求譯者充分理解源文的交際意圖。在翻譯過程中，譯者需要深入分析源文的語境、語言使用和作者的意圖，準確地把握源文的交際意圖，并將其作為翻譯的重要依據。

譯例5：

英文：Before her pack could at last head home，age finally caught up with Tait.

譯文：在它的群落最終踏上回家的道路之前，年紀終于壓垮了泰特。

這一句字幕出于“雜色狼”這一集的尾端，前片情節講述了泰特作為首領帶領它的群落在鬣狗、獅子以及它的母親黑尖帶領的另一雜色狼群落的三面夾擊中尋求生存之地的故事，而這句字幕描述的是泰特在風燭殘年之際，既無力再帶領群落重歸曾經被黑尖占領的生存地，也再難以抵抗獅子的侵擾，最終與伴侶相攜離世的場景。因此，比起簡單地將“age catch up with Tait”譯為“泰特上了年紀”，譯者處理成了年紀“壓垮了”泰特。這一譯法深刻表達出了片中壯士已老，美人遲暮的悲涼壯烈之感，體現了泰特即便有心繼續領導族群，卻因年邁體衰而不得不接受命運的無奈，賦予了泰特人類特有的情感，更符合情節想要實現的交際目的和情感，更體現了動物與人共同的情感，即在面臨生命逝去時的無可奈何與哀婉不舍，利用擬人化敘事將人與動物的命運與情感深深聯系起來。

譯文6：

英文：Every day，she has to strike an almost impossible balance...

譯文：每天，它都要勉為其難地將自己的時間分配在三件事上 ……

這一情節描述的是一只老虎母親的日常生活，在“老虎”這一集中，剛繁衍幼崽后的老虎母親每天都在忙碌，既要捕食，又要巡視并在領地各處留下自己的氣味，還要悉心照料幼崽。譯者這里運用了“勉為其難”這一成語。“勉為其難”出自《從奴隸到將軍》，意思是勉強去做能力所不及或不愿去做的事。使用這一詞，既能比原片字幕里的“impossible”這一詞更好地表達出老虎母親每日兼顧三件事的困難與辛勞，同時，“勉為其難”一詞包含了情緒上的含義，賦予了老虎人類特有的情緒，更體現了擬人化敘事，將老虎與人相聯系，反映出人與動物的共同之處，使觀眾能夠結合自身經歷設身處地地體會動物的感受。

四、結語

生態翻譯學作為一種跨學科的研究范式，受到了學術界的廣泛關注。在生態翻譯學中，三維轉換理論是核心組成部分，該理論主張譯者應該在語言維、文化維和交際維三個方面進行適當的轉換，以實現翻譯過程中的生態環境平衡。從生態翻譯學的角度來研究生態紀錄片字幕的翻譯對于探索翻譯的整體性是至關重要的。這種方法為翻譯研究提供了一個獨特的視角，分別強調了適應和選擇的重要性。通過這一視角，譯者可以更好地理解如何做出選擇，從而增強譯文的可讀性和凝聚力。本文以生態翻譯學的三維轉換理論為理論基礎，對生態紀錄片《王朝》的字幕中譯的擬人化敘事進行研究，發現為實現中文字幕的擬人化敘事，譯者對原片字幕中的一些詞匯采用了異化的翻譯策略，運用省略法、意譯法等將英文表達譯為漢語中常見的成語及詞匯，適當更換、增減詞匯，使漢語文化背景的觀眾更易理解，并將片中的動物擬人化，拉近人與動物的距離，提高觀眾的自然保護與動物保護意識。本文有助于更細致地理解翻譯過程，并為如何有效地翻譯生態紀錄片字幕提供有價值的見解。不過，此方法是否真正具有普適性，是否能為生態紀錄片字幕翻譯的擬人化敘事研究提供有意義的方法學基礎，還需要進行更廣泛、深入的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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