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及培養路徑

[關鍵詞]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培養路徑

2020年11月3日，教育部新文科建設工作會議召開，會議發布了《新文科建設宣言》，明確提出要培養適應新時代要求的應用型復合型文科人才。黨的二十大報告也指出，要努力培養造就高技能人才。在上述背景下，旅游管理專業作為一個具有較強應用性的學科專業，需加快培養能夠適應新時代旅游業發展需求的高素質應用型人才。然而，現階段本科高校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的培養仍存在諸多問題，人才培養與行業需求脫節的現象較為突出，人才缺口較大，不利于旅游行業的高質量發展。上述問題的出現，究其根本在于尚未認清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的核心素養，且未能將核心素養貫穿于應用型人才培養的全過程。因此，旅游管理專業亟須改革人才培養模式，深入探索應用型人才的核心素養及培養路徑。

根據我國的高等教育分類體系，地方綜合性大學作為在地方層面具有較高影響力、學科門類較為齊全的高等學府，在應用型人才培養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但是，很多地方綜合性大學在將核心素養融入人才培養目標方面存在不足，未能精準把握應用型目標定位[1]90。在對核心素養缺乏深刻理解的情況下，地方綜合性大學旅游管理專業的應用型人才培養質量也受到影響。因此，地方綜合性大學應根據自身的實際辦學情況，明確應用型人才培養的目標定位，提高對核心素養的重視程度和思考深度，精準把握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的內涵，進而探索其培養路徑，加快提升人才培養質量。

目前，應用型人才培養與核心素養都是教育領域關注的熱點問題，但是關于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的理論研究卻十分欠缺。對于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的培養，現有研究雖然有所涉及，但是尚未對其核心素養及培養路徑給出較為系統的解釋。另外，核心素養在不同層次的高校中也會出現內涵分化的現象[1]90。因此，本研究以地方綜合性大學為例，通過深度訪談的方式收集數據，運用扎根理論對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的核心素養及培養路徑進行探索性研究，以期為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的培養實踐提供理論借鑒。

1 文獻綜述

目前，核心素養已經成為越來越多的國家或地區教育政策制定、理論研究和實踐探索的核心關切[2]83。核心素養的英文直譯為“關鍵能力”，國內學者將其譯為“核心素養”，在保留了“關鍵能力”意蘊的同時，還賦予其更為豐富的內涵[1]84，通常的理解是學生應當具備的最基礎、最普遍的素質[3]7。核心素養在人才培養目標中的體現程度與高校的人才培養質量存在正相關關系[1]88，對學生的成長發揮著基礎性、關鍵性作用[3]7。當前有關核心素養的研究大致集中于兩個方面，即核心素養和學科核心素養，前者是一般意義上的核心素養，后者是學科意義上的核心素養[4]。

在國外，德國學者Mertrns早在1972年就提出了核心素養的概念，之后又對其進行了論述，認為其包含基本能力、水平能力、可遷移知識原理和傳統的經久不衰的能力等4個模塊[5]。經濟發展與合作組織于1997年啟動的“素養的界定與遴選：理論和概念基礎”項目，將核心素養的內容劃分為交互使用工具的能力、在異質群體中有效互動的能力和自主行動能力等3個維度，并且進一步細分為9個方面的內容，這也是學界公認的較早對核心素養作出的較為系統的解釋[1]83，[3]5。之后，研究人員對核心素養予以了進一步的關注，例如，Allinson等認為，在知識和能力之外，解決問題和處理信息的思維是對創業人才核心素養的更高要求[6];Rotherham 等認為，核心素養的培養要求學校提供更好的課程、教學方式和考核方式，三者的有效協同才能實現核心素養的持續培養[7]。但是，國外對核心素養的認識也還存在著研究理念和視角等方面的差異[3]6。

在我國，教育部在2014年頒布的《關于全面深化課程改革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意見》中首次提出研究各個學段的學生發展核心素養體系[8]。2016年教育部正式發布了《中國學生發展核心素養》，核心素養迅速成為了教育領域關注的熱點問題。研究人員針對不同類型的高校和學科專業，對核心素養的內涵、構成及特征等進行了理論探討，并分析其培養路徑、培養體系以及對高校課程建設的影響等問題。例如，樊麗明關注了創新創業核心素養，認為其包含知識、能力和思維3個維度及6項具體內容，需要構建以課程體系為抓手、教學法為手段、師資隊伍為保障以及創新創業環境為支撐的人才培養體系[2]83;羅珍等分析了思政課在高職人才核心素養培養方面的獨特價值和實現路徑[9];王海霞等以學習活動為邏輯起點，提出了核心素養教育的理論內涵和實踐路徑[10]。其中，部分學者關注了高校旅游管理專業學生核心素養的發展。例如，趙彤等提出了構建教學環境、教學資源和教學方式相互支撐的混合教學模式，以此促進學生核心素養的培養，進而分析了該模式的實施路徑，并以旅游管理專業為例闡述了其實踐運用[11]。

應用型人才培養一直是教育領域關注的重要問題，尤其是在2018年全國教育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提出教育應當提升服務經濟社會發展的能力這一要求之后，應用型人才培養的相關研究更是大量增加。研究人員以不同類型的高校或具體學科專業作為研究對象，結合地方經濟社會發展需要或具體行業發展需求，分析了應用型人才培養的現狀和問題，并從協同育人、產教融合及供給側改革等視角，對應用型人才的培養模式、培養路徑和培養機制等進行了重點探討。但是，關于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的研究卻十分少見，只有個別學者對其進行了關注。例如，王薔馨等聚焦應用型大學的通識教育，提出應用型人才核心能力培養的環境嵌入、專業嵌入、實踐嵌入和個性化嵌入等4個新的邏輯思考[12];潘冬南提出將工匠精神融入應用型旅游人才核心素養的培育，從全過程教育、協同育人、教師素養、課程體系和校園文化等5個方面構建培育路徑[13]71。

總體來看，核心素養的概念、內涵及外延等都還處于研究與探索之中[3]6，針對我國大學生核心素養的研究還比較少[1]84，而高校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的研究更是尚未充分開展，具體到旅游管理專業，其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的研究則更為少見。以往的研究多是關注學生應當具備的共性核心素養[14]，但是具體到不同層次的高校、不同類型的學科專業，應用型人才的核心素養可能會有所差別。如何把握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的內涵并明確其培養路徑，已經成為當前應用型人才培養面臨的重要課題。核心素養的研究需要與具體學科結構和特點進行匹配與整合，才能真正落實到學生身上，使其可操作化[3]8。同時，無論是核心素養，還是應用型人才培養，都反映了時代與社會的影響和要求，具有發展性和時代性[15]，相關研究也應當與時俱進。因此，本文將以地方綜合型大學為例，運用扎根理論研究方法，對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的內涵及培養路徑進行探索性研究。

2 研究設計

2.1 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由于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的研究還十分欠缺，本文將運用扎根理論開展探索性研究。扎根理論是在經驗資料、現有文獻以及研究人員個人知識的基礎上，通過系統的資料收集和分析，生成理論的研究路徑或者說是方法論[16]。本文采用理論抽樣方法，選取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培養的主要利益相關者作為訪談對象，包括旅游企業總經理或人力資源主管、地方綜合性大學旅游管理專業教師以及在旅游企業工作的畢業生（表1）。訪談對象均具有較為豐富的旅游行業從業經歷，本科及以上學歷占比為93.33%，基本都是思維活躍、信息豐富的中青年個體，確保能夠準確理解本次訪談的主題，可以全面、深入地思考和分析訪談問題，提出豐富、新穎及專業的看法。

本研究共進行了30人次的深度訪談，訪談時間跨度從2023年10月至2024年4月，每次訪談時間約為50分鐘。為了準確把握研究問題，保證研究的信度和效度，研究人員事先設計了訪談提綱，正式訪談前會先向受訪者解釋核心素養和應用型人才的內涵，確保其準確理解訪談主題，在訪談過程中會根據受訪者的回答對問題進行靈活調整與補充。訪談通過線上和線下相結合的方式進行，在征得受訪者同意后對訪談內容進行了錄音存檔。實際訪談過程中遵循理論飽和的原則，每次完成訪談后，隨即進行類似初級編碼的工作，識別基本概念。最終形成了30份訪談記錄，共8萬余字的數據資料。然后，隨機選取了其中的23份訪談記錄用于編碼分析，剩余7份訪談記錄用于對編碼結果進行理論飽和度檢驗。

2.2 數據編碼

2.2.1 開放性編碼

開放性編碼是在無預設的前提下，不夾雜任何主觀情緒和態度，對原始資料進行編碼和標簽，實施概念化處理，并歸納概念所屬的范疇。本文對隨機選取的23份訪談記錄進行開放性編碼，獲得1 803條原始語句，在對其進行標簽化處理后，得到217條標簽化結果，然后通過連續比較進行剔除、合并，歸入更高一級的類屬和范疇中，最終形成了124個有效概念和28個子范疇。部分概念化和范疇化的過程如表2所示。

2.2.2 主軸編碼

主軸編碼是在開放性編碼的基礎上，進一步梳理各子范疇之間隱含的邏輯關系，從而得到更具概括性的范疇。本文通過梳理開放性編碼得到的28個子范疇在概念層次上的邏輯關聯，歸納出8個主范疇。主軸編碼結果如表3所示。

2.2.3 選擇性編碼

通過對開放性編碼和主軸編碼形成的28個子范疇和8個主范疇進行深入分析，并且進一步與原始資料進行比較互動，本研究確定了“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及培養路徑”這一核心范疇。圍繞核心范疇的“故事線”可以概括為：道德品質、知識結構、工作能力和思維方式等4個主范疇，這疇共同構成了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的核心素養。其中，道德品質是根本，知識結構是基礎，工作能力是關鍵，思維方式是靈魂，彼此之間緊密關聯，層層遞進，循環作用，相輔相成;德才兼修、課程改造、協同育人和教學創新4個主范疇則共同構成了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的培養路徑：德才兼修筑根本，課程改造強基礎，協同育人鍛能力，教學創新拓思維，4條路徑各有側重，又彼此交融，共同作用于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的培養。根據上述“故事線”，本研究構建了“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及培養路徑模型”，模型由內外兩大圈層構成，內部圈層為核心素養內涵構成，外部圈層為核心素養培養路徑，外部圈層作用于內部圈層，圈層內各要素間彼此影響、交互作用，具體如圖1所示。

2.2.4 理論飽和度檢驗4個主范

飽和度檢驗被作為一項何時應該停止采樣的鑒定性標準，是一個已經不能再通過某些額外的數據得出新范疇的特殊時刻[17]。本文對預留的7份訪談記錄進行編碼分析，沒有再發現新發展的概念特征與范疇，各類范疇之間的對應關系也未發生明顯變化。因此，本文所構建的“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及培養路徑模型”在理論上達到了飽和。

3 模型闡釋

本文所構建的“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及培養路徑模型”可分為兩大部分：一是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的內涵，二是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的培養路徑，二者各自包含4個主范疇。以下是具體闡述。

3.1 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內涵

3.1.1 道德品質

道德品質是指一定的道德原則和規范在學生思想和行為中的體現，表現為個體身上某些穩定的特點和傾向[18]。這是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的根本，應堅持“育才先育人”。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道德品質的培養應重點關注吃苦耐勞、心理韌性和工匠精神3個方面。吃苦耐勞是指能夠承受較為辛苦和勞累的工作，這與旅游行業工作強度較大的工作特點有關，如“別人玩的時候，我們這邊卻是最辛苦的時候，比如說節假日，我們這邊是生意最好的時候，也是最忙的時候”（A23），所以旅游企業非常看重員工的這一品質，而這也關系到員工在行業中的長遠發展。例如，“為什么我們首先看中吃苦耐勞？ 因為他吃苦耐勞的話，才愿意深耕這個行業，才能在這個行業做得比較久”（A04）。心理韌性是指個體能夠保持積極的心態，具備較強的抗壓能力和環境適應力。大學生進入企業后，會面臨環境和角色的轉變，如果不能及時適應，就可能產生挫折感或心理落差。例如，“剛進入酒店的時候，可能收入會低一些，工作壓力又大”（A78），“感覺理想與現實有差距，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一個強大的心理承受力”（A101）。工匠精神是指樹立愛崗敬業的價值理念、顧客至上的服務精神以及精益求精的品質精神[13]71，這是企業對應用型人才的殷切期望，也是優秀應用型人才必備的素養，“旅游服務行業入門易、做精難，只有真正喜歡這個行業，愿意深耕，才能真正成長成才”（A121），而旅游行業真正缺乏的也正是具有工匠精神的優秀應用型人才。

3.1.2 知識結構

知識結構是指學生掌握的旅游管理專業知識及其他相關知識，以及這些知識結構的合理性。合理的知識結構是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的基礎，只有打下堅實的知識基礎，才能進一步提升能力與思維[2]84，為學生在旅游行業中的長遠發展夯實根基。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的知識結構主要包括4個方面：通識基礎、專業理論、專業技能及人文知識。通識基礎主要包括數學、外語、統計、信息技術、文獻閱讀和寫作等[2]84。這些是各行各業都可能用到的通用知識，也是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應當具備的基礎知識，為專業知識的深入學習打下基礎。例如，“首先就是要學會使用一些辦公軟件，另外就是公文寫作，還有數據分析也是很重要的”（A09）;專業理論和專業技能屬于旅游管理專業知識，前者側重理論知識，后者側重實踐經驗。作為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專業知識是其知識結構的核心，只是應用型人才培養在理論知識傳授的同時，應當更加重視專業技能的學習，以往“理論學習多了一些，操作內容的學習相對要少一些”（A106），專業技能的增加是應用型人才知識結構的突出變化;人文知識主要指文學、歷史、藝術等文科知識。旅游不僅是一個讓人們身心愉悅的過程，也是一個讓人們感受中華文化、增強文化自信的過程。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的培養絕不僅僅是職業技能的培養，更重要的是文化素養的提升，這樣才能真正擔負起新時代民族文化傳播使者的職責和使命[19]。需要注意的是，時代在進步，各類知識的學習都要不斷更新、與時俱進，例如，“旅游服務行業未來會減少對人的依賴，可能會用一些機器人，或者用很多的數據分析”（A20），與之相關的知識內容應當更多地融入通識基礎和專業知識等的學習中。另外，非專業知識的學習也要充分結合旅游管理專業的特點進行設計，例如，旅游業具有外向型特點，應當重視對溝通技巧、社交禮儀及語言表達等知識的學習。

3.1.3 工作能力

應用型人才不僅要擁有知識和技能，而且要能夠把這些知識和技能應用于實踐。在筑牢知識基礎的同時，要培養學生利用這些知識有效開展工作的能力，這是應用型人才培養的關鍵。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工作能力的培養主要包括4個方面：執行力、學習能力、人際溝通能力和團隊領導力。執行力是貫徹上級意圖，完成任務目標的操作能力。對于很多旅游企業來說，“執行力是現在培養大學生時最為關注的一項能力”（A99），這項能力包含兩個層面，“第一是領會能力，能夠及時領會領導意圖;第二是做事能力，能夠按照領導意圖保質保量地完成任務”（A99）。學習能力是持續學習新知識和新技能，并將其運用于實際工作中的能力。學生在校期間所學的知識、技能與實際工作總歸會有差距，旅游行業也在飛速發展，知識和技能更新速度日益加快，只有具備足夠的學習能力，才能在進入行業后迅速適應，“持續應對未來工作中各種新的變化與挑戰”（A05）。人際溝通能力是指與他人有效溝通，處理各種人際關系的能力。這是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的特色能力要求。旅游服務過程就是一個與游客交流互動的過程，良好的人際溝通能力是為游客創造優質旅游體驗的關鍵。而旅游活動的綜合性也使其服務和管理具有綜合性，需要與不同的單位、部門和人員等溝通協調，如“溝通能力強的話就會使彼此間的工作聯系更加順暢，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發布的指令會比較準確，不會出現很大的偏差”（A06）。團隊領導力是指善于團結群眾，開展團隊協作，凝聚團隊力量，提升團隊效能的能力。“團隊管理型的學習，學校應該要多涉入一些”（A116），現在旅游行業人才缺口非常大，“剛畢業進來的學生，本科生的比例不高”（A35）。對于地方綜合性大學畢業的高學歷應用型人才來說，旅游企業多是作為后備管理人才培養，要求其不僅要做好個人工作，更要憑借其自我效能、指揮能力、出色人格等增強其所在團隊的凝聚力、向心力，帶領團隊走向成功。

3.1.4 思維方式

在知識和能力的基礎上，對應用型人才的培養還應上升到思維的高度。“大學的教育肯定要跟職中的教育區別開來，關鍵就是要深化，要更加重視學生的思維鍛煉”（A40）。思維方式是看待和思考問題的角度與方法，是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的靈魂，主要包括3個方面：應用性思維、創新性思維和開放性思維。應用性思維是應用型人才的核心特質，就是要時刻考慮如何將所學知識應用到實際場景以解決實際問題，并逐漸形成思維習慣。創新性思維是指打破思維定式，不斷提出新想法，創造性解決問題的思維過程。“旅游業是一個‘外向型’行業，需要形成獨特的吸引力，創新是其生命力的源泉所在”（A122），創新性思維自然也應成為應用型人才的核心素養。開放性思維是指能夠接受新觀點、新想法，并且對自身做出靈活調整的思維方式。旅游業具有外向型和綜合性特點，應當鼓勵學生拓展多元化視角、國際化眼光和前瞻性視野，具備開放包容的心態，提升自身文化智力，從而有效應對各種復雜問題。上述三種思維方式有著緊密的內在聯系，開放性思維會影響一個人的格局和眼界，促進創新和跨界思考，是創新性思維形成的重要前提，而創新性思維可以看作是應用性思維的升華，是對所學知識和技能進行創造性應用的思考過程。

3.2 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培養路徑

3.2.1 德才兼修

德才兼修是指道德修養和知識才能一同發展，但此處強調的重點是“德”，德才并重，以德為先。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培養要做到德才兼修，應當重視價值引領、文旅融合和心理建設3個方面。價值引領就是通過科學、正確的價值觀或理念引導學生的思想和行為。應當大力推進專業思政和課程思政建設，推動各類思政育人資源與專業建設、課程教學的充分結合，突出價值引領的旅游“實踐”特色。文旅融合是指在旅游管理專業教育中融入更多的優秀文化元素，以文促旅，以旅彰文，旅游實踐育人，文化修身鑄魂，“應當多利用優秀傳統文化來教育學生”（A123），吃苦耐勞、工匠精神等道德品質都蘊含著鮮明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基因，要促進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育人方面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提升旅游育人的文化內涵，展現文化育人的時代價值。心理建設是幫助學生增強自身心理韌性的過程，不僅要使學生能夠應對在校期間的各種學習和生活壓力，而且要使學生初步適應未來可能遇到的各種工作壓力，嘗試開展必要的心理健康和心理磨礪教育，引導學生形成清晰的自我認知，不斷提升學生的專業認同感。以上3個方面將共同促進學生優秀道德品質的養成，且三者之間緊密關聯。文旅融合可以讓學生在感悟中華文化、增強文化自信的過程中形成正確的價值引領，而價值觀對個體的心理建設會產生極其重要的影響，正確的價值引領可以提升學生的心理韌性。

3.2.2 課程改造

課程是人才培養的核心要素，課程質量是人才培養質量的根本保障。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的培養應當以課程改造為抓手，聚焦應用型人才培養目標，提升課程內容的合理性與課程體系的科學性，增強理論與實踐的平衡性。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培養的課程體系應當包含通識課程、專業理論課程、專業實踐課程及專業融合課程，分別幫助學生實現對通識基礎、專業理論、專業技能和跨專業知識的學習目標。課程改造的核心原則是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新的課程體系的最大變化是專業實踐課程的增加。應當針對專業理論課程配套相應的專業實踐課程，課程內容及實施突出實踐、實用以及實效，“理論課程與實踐課程如何平衡很重要，它們不是割裂的，要考慮怎么有效配合與銜接”（A124），“實踐課程除了讓學生掌握一些基本技能外，更重要的是對這個行業、工作及崗位等有更全面的了解”（A68），“課程內容要包括從一線員工的基本技能，到管理層面的操作，再到戰略層面的規劃創新”（A56）。專業融合課程也是課程體系的一大變化，既符合旅游管理專業的交叉性和綜合性特點，也符合新文科建設的趨勢，有助于拓寬學生的知識面，提升學生的專業融通能力，培養適應新時代要求的應用型、復合型旅游人才。另外，各類課程都要持續推動課程體系和教學內容的更新，將最新理論成果、實踐經驗和技術手段等引入課堂，轉化為優質教學資源。

3.2.3 協同育人

協同育人是指充分整合學校、企業和行業等各方資源，形成應用型人才培養合力，以實現最佳育人效果。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培養需要從校企合作、產教融合、學科交叉等方面全面推進協同育人工作，形成校內校外雙循環的運行模式。一方面，充分整合社會育人資源。協同育人的首要任務就是對接行業需求，“我們的教育在某些時候是與行業脫節的”（A47），“如果要培養應用型人才，就必須符合行業需求，而要想符合行業需求，那么整個培養過程都要跟行業對接”（A72）。行業實踐也是鍛煉學生工作能力的關鍵，應當深入開展校企合作、產教融合。要充分調研行業的人才需求，構建協同育人合作共贏機制，在師資、平臺和項目等方面深入對接，促進育人要素和創新資源的共享互通，實現人才培養和企業發展的互利雙贏。另一方面，充分整合校內育人資源。打破學科壁壘，宜融則融、能融盡融，實現旅游專業與其他文、理學科專業在“育人”方面的優勢互補、深度融通。師資缺乏是制約應用型人才培養的重要因素，應用型人才培養首先要有熟悉行業的應用型師資隊伍作為支撐，“理論教學和實踐教學在師資配備方面是有所區別的”（A17），應當通過協同育人的開展吸收行業優秀人才從事兼職教學工作，“如果我們的專業教師是行業的高管，那么他們本身就代表著行業”（A61）。尤其是針對專業實踐課程，可以推行“雙師制”，校內任課教師與校外實踐導師聯合授課。同時，鼓勵校內專任教師參加企業研修、在職培訓、社會服務實踐等，強化教師團隊應用型核心素養的培養。

3.2.4 教學創新

教學創新是指要探索適用于應用型人才培養的新型教學方法或手段。根據旅游管理專業的特點，其應用型人才培養應當在場景教學、實驗教學、聯合教學和項目參與等方面進行創新。場景教學是指通過場景模擬或者依托真實場景開展教學，具體包括案例教學、校內實訓、校外實訓和專業實習等形式，重在將課程內容對接實際應用場景，強化學生的動手能力，培養學生的應用性思維。實驗教學主要是針對行業發展的新趨勢和新技術搭建實驗平臺，例如建設智慧旅游實驗室，讓學生通過實驗操作來檢驗所學理論，培養學生的創新性思維。聯合教學是指整合校內外優秀師資資源，通過課堂、論壇、講座和參觀交流等多樣化的方式開展教學，以此豐富學生的知識結構，開闊學生的思維和眼界。項目參與是指讓學生參與教師的社會服務項目或者各類學生競賽項目，探索應用型人才培養的項目化教學模式，以此幫助學生提前認識和適應社會，在此過程中得到知識、能力和思維的全面鍛煉與提升。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教學創新需要重點做好兩個結合：一是第一課堂與第二課堂的結合，不僅需要創新第一課堂理論知識傳授的方式、方法，而且需要配合第二課堂豐富的活動與實踐，“從感性上升到理性，才能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才能學懂這門課，才有可能嘗試把這課當中學到的東西在一個商業環境中去應用”（A69）;二是傳統與現代的結合，主動適應并借助現代化信息技術手段，整合教學資源，創新教學模式。

4 結論與啟示

4.1 研究結論

本文以地方綜合性大學為例，通過扎根理論研究，構建了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及培養路徑模型。研究發現，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包含道德品質、知識結構、工作能力和思維方式等4個主范疇以及14個子范疇。4個主范疇之間的關系可以解讀為：道德品質是應用型人才培養的根本，貫穿人才培養始終，根深本固，方能行穩致遠;知識是能力的基礎，能力是知識應用于實踐的關鍵，兩者是應用型人才價值創造的工具和手段;思維以知識和能力為基礎，反過來又支配著知識和能力的獲取與作用發揮，只有擁有正確的思維方式，才能使知識和能力的價值最大化，它決定著應用型人才成長的高度。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的培養是一項系統工程，包含德才兼修、課程改造、協同育人和教學創新等4條主路徑以及14條子路徑，4條主路徑的作用各有側重，又彼此相融，共同構成了一個彼此交織的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培養路徑體系。

4.2 研究貢獻

本文采用質性研究方法對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的核心素養及培養路徑進行了探索性研究，為該領域的后續研究工作奠定了理論基礎，也豐富和發展了應用型人才與核心素養領域的研究成果。研究貢獻主要體現在3個方面：第一，揭示了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的內涵，系統呈現了其內涵維度與構成因子，打破了以往對核心素養知識、能力和思維的三層次認知[2]83，提出了道德、知識、能力和思維的四層次框架，并且闡明了四者之間的關系，為后續研究提供了基礎理論支持，有助于改變現有研究關注指向社會發展的素養而相對忽視指向個人終身發展的素養的現狀[1]88;第二，在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內涵的基礎上，探索了其培養路徑，明確了其路徑機理，為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的現實培育提供了理論依據;第三，充分考慮到不同學校和專業在應用型人才培養方面的差別，選擇地方綜合性大學的旅游管理專業作為研究對象，廣泛征求主要利益相關者的意見，開展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及培養路徑的探索性研究，取得了更具情境適用性和現實可行性的理論成果。

4.3 實踐啟示

根據本文的研究，教育主管部門和高校在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培養方面應當考慮以下幾點：第一，以核心素養引領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培養。將核心素養作為制定教育政策和實施教育改革的基礎，貫穿于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培養的全過程，不僅要重視學生知識和能力的獲得，還要重視其道德和思維的養成，避免以往應用型人才培養中的社會本位傾向和短視功利問題，既關注推動社會發展的素養，也關注指向個人終身發展的素養[1]88，追求更有道德意蘊的核心素養[20];第二，加快完善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的培養路徑。以德才兼修為引領，塑造道德品質;以課程改造為抓手，優化知識結構，以協同育人為支撐，提升工作能力;以教學創新為驅動，轉變思維方式，四大路徑協同推進，形成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培養合力;第三，根據學校層次和專業特點有針對性地推進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培養工作。地方綜合性大學的旅游管理專業需根據學校層次和專業特點，結合行業趨勢和企業需求，培養帶有學校和專業文化烙印的旅游管理專業應用型人才，體現核心素養培養的“附加價值”[1]90。

4.4 研究局限與展望

本文利用扎根理論開展探索性研究，編碼過程可能存在一定的主觀性偏差，研究結論的普適性還需接受大樣本統計檢驗;同時，本文提出的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核心素養及培養路徑還有待進一步的實踐檢驗，未來可以選取具體的地方綜合性大學進行長期跟蹤調查，利用縱向數據進行持續研究與觀測。考慮到院校之間的差異性，還可對不同層次高校的旅游管理應用型人才培養進行對比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