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磨了歲月

憲法區(qū)的第一座高架橋，我腳下轟響的火車織成了鐵的迷宮。黑煙和汽笛聲升上夜空。我突然想起了最后審判。不可見的地平線，我內(nèi)心深處，傳來一個無限深遠的聲音，說的是這些事：星星，面包，東方和西方的圖書館，紙牌，棋盤，畫C8ZTT0fTMrk6aG64hYa2OlvIrtLZdqoGzJy/olfq1Ew=廊，天窗，地下室，世上行走的人的軀體，在夜間，在死后依然生長的指甲，遺忘的影子，忙于反映的鏡子，音樂的下滑，最易塑造的時間形式，巴西和烏拉圭的邊境，馬匹和拂曉，青銅的砝碼和一卷《格勒蒂爾薩迦》，代數(shù)和火焰，在你血液里奔騰的胡寧沖鋒的激情，比巴爾扎克筆下人物更多的日子，忍冬花的芳香，無法忍受的懷念，埋在地底的寶藏般的夢，慷慨的機遇，令人眼花繚亂的回憶，這一切都給了你，還有英雄們古老的糧食：虛幻的榮譽、失敗、屈辱。我們白白地給了你浩瀚的海洋，白白地給了你惠特曼見了驚異的太陽：你消磨了歲月，歲月也消磨了你。